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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擎只觉身体突然平衡,猛地侧倾,咯吱吱——车子在郊外宽敞的大路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轮胎印记,停到路边,尖锐刺耳的嚎叫声闯入耳膜、穿破心扉,和停留在记忆里的声音那么的相像,甘擎攥紧衣襟,上气不接下气大喘着,心脏咚咚地狂跳,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这样就死去未尝不是个好的结局,她可以在天堂里再见到父亲和笨笨,她可以彻底卸去二十多年所有的重担和压力,轻轻松松地真实而自由的存在。
墨兆锡的双手握住方向盘,深深埋头,良久,甘擎缓缓转脸看他,他才闷声却有力地吐字:“你爸爸救你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你变成现在的样子,甘擎,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牺牲间接造成你一辈子的不幸,你说,他在天堂真能安息吗?”
甘擎没再吝啬她的眼泪,几乎没有停留的,泪滴匆匆从眼睑滑落,流进她的唇角,咸而涩,就像她的前半生,她拉出一道艰难的笑:“你知道的还挺多,连我爸爸的死是我间接造成的都知道。”
墨兆锡抬起头,看着远方久久出神,像是沉浸在严肃的思考中:“我是律师,又是个盯上了你的律师,想知道这些一点不难。”
“原来我早就暴露在你的面前了。”
甘擎有些意外,但似乎也在意料之中,她之前并没有太多想要深入了解墨兆锡的欲望,但现在,她突然想问个明白:“那你什么时候盯上我的呢?”
“……从看见你的那第一眼开始吧。”墨兆锡抬了抬眉毛,转头看过来,眼里像盛了一汪水似的,脸上带着笑,“你可能不相信,从第一眼看见你,我的眼睛就真的一点都移不动了——俗称目不转睛。”
甘擎把脸上挂着的眼泪擦去,仰头靠在椅背上,突然笑起来:“不知道你信不信,我感觉得到,你那眼神真的很烦人!我当时很想把你眼珠挖出来!”这是实话,她那是还处于“‘墨兆锡’这类人勿近”的状态。
墨兆锡惊喜地凑过去:“你说真的?”
甘擎闭着眼睛,缓缓因为哭泣而涩然的嗓子,有条有理地问:“你说的是‘我感觉得到’是真的,还是‘你烦人’是真的?”
“都是。”墨兆锡其实是想问第一个的。
“都是。”甘擎飞快地回敬他。
墨兆锡被噎得哑口无言,车内陷入诡异的沉默,方才那么沉重的气氛,被他一搅变得不伦不类,甘擎想,这就是墨兆锡的能耐。
和墨兆锡同居的这段时间,她只是一味接受他的付出,他的疼爱,并不愿意往远了想,因为她并不知道这样美好甜蜜、心无芥蒂的日子能持续多久,大概一天,一周,一个月,一年……墨兆锡不就是这样一个公认的花花公子吗,一笑说过,跟过墨兆锡的女人那真是各种类型不胜枚举,不过,她们都有个共同点——夸墨兆锡技术不错……所以,她才想让他来开启自己那紧涩生硬的身体……
这样一个男人的怀抱像有一池又烫又舒服的温泉,注定只能短暂享受,不可能长此以往,不可否认,她现在真的是很贪他的存在,但不知道到底还能贪恋多久?
“墨兆锡……”她看着他米色的车顶,手指在上面画圈圈,不经意喃喃出他的名字,“墨兆锡,你到底是怎么个人呢?”
她听见他幽幽地,和她口气一样虚无缥缈地回答:“这个问题有点深奥……我是什么样的人,其实,你自己在心里早有一个定义,我再多描述恐怕也驱散不掉你对我印象了吧。”
“那倒是。”甘擎不可置否,他在酒吧里轻浮浪荡的样子太深入她心了,“可你就不为自己解释解释吗?”
墨兆锡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但还是保持着平和的声调:“语言的解释……有的时候显得太苍白,你看,我活生生地坐在你身边,每晚和你同床共枕,你还不能感受到吗?你不是挺会感受?”
他怎么说话变得这么气人,甘擎放下手,和他面对面,恨恨地瞪:“你知不知道,你一副好像很了解我、随便揣测我的样子,让我很……不……舒服!”
墨兆锡表现出他身为一名律师的沉着冷静和……绕话功夫,继续把甘擎往沟里带:“你看,我一副很了解你的样子,你会不服气,那你总是一副给我定性冠罪名的样子,我会怎么想呢?”
“你……那是因为你对我的态度暧昧不清,模模糊糊,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也……”甘擎咬了咬唇,说不下去了。
“甘擎——”
甘擎打断,其实确实如何仲所说,那样不喜欢模棱两可的东西,但她和墨兆锡的关系似乎一直在模棱两可的状态,她xiōng腔起伏,几乎一口气把自己的怨气都抒发出来:
“总之,你和我没有什么实质关系,你也不是我,不会明白的发生在一个七岁女孩身上的不幸是怎么足足影响了她二十年以后的生活……你以为我不懂我爸用他的生命换给了我,是为了让我开心健康地活下去?”甘擎常常吁口气,声音哽咽,努力睁眼不让自己眼泪再次掉落,“我当然知道。只是我越清楚,就越觉得现实中的我很无能为力,因为我做不到,做不到摆脱那些yīn影……我辜负了他的期待……墨兆锡,所以,你根本没有资格以一个长辈的口气教训我。”
墨兆锡点点头:“是,我没有资格。”
甘擎抽了下鼻子,良久,声音降低下来说:“还有,我一直非常想反驳你的……一句话……”
墨兆锡挺直了脊背,吸口气:“你说吧,甘擎。”
甘擎斜眼看他,刚才还斤斤计较,这时候装什么什么深情大度?!
“你今天都看到了,我连猫猫狗狗都喜爱,你怎么能说我是‘爱无能’!?”
“这个……”到底是谁比较计较?!喜爱和爱情不要混为一谈啊,甘小擎。
甘擎冷冷一哼:“反正我不是你说的性冷淡,也不是爱无能。”狡黠地斜睨墨兆锡一眼,“我看你才是性无能,爱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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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兆锡忍着忍着,一直忍到他安安稳稳把车开到甘擎家的公寓楼下,正值中午,他忍到额头上都冒出大颗的汗珠。
火熄灭,两人依旧无言,甘擎咬着唇,似乎在考虑什么,坐在副驾驶里一动不动,没有下车。
墨兆锡怒气的爆发点不在于甘擎的责怪,也不在于甘擎一再对他的性格做颇多的揣测,而是她那么刻意地说他“性无能”??!!虽然“爱泛滥”他也不能苟同,但显然“性无能”更让他忍无可忍!!
奇了怪了,为什么她总拿这个说事儿,这不明摆着就是故意激怒他,就是要看他隐忍不能发作的模样,这女人到底是黑心肠还是找收拾啊?!
方才谈到有关甘有良的话题,他再禽兽也不能对她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所以他就这么憋着,憋得满脸被黑色的浓雾笼罩,双眼戾气迷蒙,额头青筋暴跳。
“对不起……”
墨兆锡把牙床蹭得直疼,xiōng口堵着口恶气准备放她下车的时候,甘擎忽然说话,墨兆锡眉毛一挑,看过来。
甘擎深吸口气,眼睛看向别处:“我刚才的语气可能不太好,有点口不择言,你别……别介意。”
好吧,他墨兆锡彻底要被她弄晕了,女人真是世界上最难懂的生物,你认为她遥不可及的时候,她会对你微笑和你打闹,在你身底下辗转承欢,就算她生气发火,那也是另一种亲昵,可就在你认为她唾手可得的时候,她却又把你推的八丈远,对你比对陌生人都生疏冷淡。
对不起?太客气的语气,就是这种客气把他往悬崖上又逼近一步。
“如果你是在对你说的‘性无能’表示抱歉,我觉得没必要,我是不是性无能你还不知道吗?”墨兆锡不是没耐心,而是他再不做点什么,甘擎恐怕就要跑掉了。
只是墨兆锡没想到他这么一说,甘擎更客气起来:“那……谢谢你不和我计较。”
她垂着头,脸上的神色不明,手放在车门扣里面,犹豫了一下,回头对上墨兆锡幽深的黑瞳:“我今天好像不应该麻烦你去收容中心的,我明知道你怕狗,还捉弄你……希望你把我的无理取闹一起原谅吧,还有……谢谢你之前在我妈住院的时候帮我,我得水痘的时候又照顾我……”她拧拧眉,在墨兆锡愈发yīn暗的目光中吃力地继续说,“虽然我还没想到用什么方法谢你,但是……”
她在路上慢慢把和墨兆锡的过往捋清楚,她指责他没有资格干涉自己,墨兆锡立刻识相地承认,也就说明他们之间不过如此,他似乎并没有打算去正视这段关系,既然这样,还是维持之前的单纯的肉体交流比较好,多一点感情的倾注都会让她感觉自己在犯傻。
“对了,你的东西,我会还给你。”
甘擎面目表情补充的这一句,让墨兆锡实在绷不住弦了,他欺近,把她侧着的肩膀扳回来,手肘撑在车窗上,和她离的很近:“我说,你,你跟我客气个什么?我没有怪你说我性无能,我也没怪你带我去收容中心……你……”
甘擎偏了偏脸,抿抿唇,挤出俩字:“谢谢。”
“咝……”
墨兆锡气得像头发怒的公牛,两只眼睛快要凸出来,拳头使力攥着,指节发出咔咔的声音,甘擎心生恐惧,面上却不慌不忙地说:“没什么事了吧,我要上楼了。”
“你还没回答我,上什么楼!”墨兆锡的拳头越过甘擎的耳廓,砸向车窗,发出真真的震耳欲聋的巨响。
甘擎这回真惊着了,心中顿时六神无主起来。
墨兆锡让她淡定的样子逼得挫败至极,她“谢谢谢谢”个有完没完:“说啊。突然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难不成……都现在了你还想甩我?”
甘擎鼓足勇气抬眼:“墨兆锡,我和你之间不存在甩不甩,我们本来就只有床上的关系,不是吗?我说你性无能是我不对……你怎么会性无能?你都把我这个性冷淡变得越来越依赖你了,但我只是……在床上依赖你。”
墨兆锡收回手臂,xiōng口狠狠钝痛了一下,像有人朝他的心口砸了一榔头,身体靠到柔软的车座背上,嘴角勾起一抹凉笑:“甘小擎,你是不是真的认为我很大度?左一句‘谢谢’,右一句‘谢谢’,呵,你以为就凭你在床上那根本不够级别的菜鸟水平,能让我对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耳边响起“啪”地关门声,甘擎甩了车门,眼中噙泪,快速往家里的安全门走去,任凭热汤的泪水滴到地上,撒进秋风里。
她听见后面跟上的脚步声,一声比一声急促和沉重,他都说到这个份上,是不是真的要断了?是,她只是个性冷淡,在床上从来不主动,每次都是墨兆锡没完没了的卖力,她只是像个木偶一样任他摆弄,既然她满足不了他,何必纠缠不清,干脆……了断吧,趁自己还没陷太深,她还是合适一个人冷冷清清的生活。
心中已经这样承认一个事实,眼泪却不停的流,未到门口,随后跟上来的人还是把她硬生生地扯住,往怀里带的同时,揉按着她的后背,那又急又狠的吻落下来,甘擎锤了两下他的肩膀,就毫无反抗之力了,只有闭着眼睛咬一口,她听见墨兆锡的闷叫,他生的那样高大让人无法抗拒,浑身都是霸道占有的气息,男女实力悬殊,这次他没有让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回咬,相接的唇间弥漫出浓浓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她的,中午,过往的人不少,甘擎委屈的眼泪越涌越多,在他怀里毫不留情地踢打。
“你是我的床伴是不是?”墨兆锡缓过神来,硬是又挨了她几下,才放开她,唇瓣却相接着,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侧,“那就按你的意愿继续做床伴!你的床伴我,现在想让你陪!”
“我怕我做的满足不了你!”
甘擎咬着牙,才从他的呼吸中挣脱撇开脸,被墨兆锡迅速攥着下巴扭回来,逼着她直视他的眼睛,恶意却凄凉地笑笑:“不是有我呢吗?你怕什么!”
此时的甘擎在墨兆锡面前那就是老鹰和小**的对比图,他制伏她简直轻松加愉快,从前甘擎总算老实,他自然有所收敛,但今天他不收拾她看来是不行了,把她推进卧室里,墨兆锡把门一摔,一边脱上衣,一边掀唇角要说话,被她咬过的地方疼得他抽口气,摸了把唇上漫出的血渍:“我怎么一早没发现你这么狠呢?”
甘擎坐在床沿,嘲讽地撇嘴:“我还以为你墨律师都调查清楚了,看来还是你准备功夫做的不够充分,要不然酒吧那么多又辣脾气又好技术一流的美女你不选,你干嘛上我呢,是不是认错人了?”
墨兆锡左眼角突突跳,他以前分不清哪只跳财,哪只跳灾,现在他肯定了,左眼是跳灾。
剥她皮,剥她皮,拆骨,拆骨,吃掉,吃掉,墨兆锡脑袋上方有个恶魔不停地叫嚣,他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像只猛兽般拥有警惕而凶猛的爪牙,低低地嘶吼中,他疯狂地扯开衣襟,露出结实甚至有点可怕的彰显男性力量的xiōng膛,甘擎下意识把腿收进床里,没想到这个姿势更进一步刺激了墨兆锡,他一个猛扑轻松把她钳制住,甘擎后来回想,那真的是跟动物世界里豹子逮猎物时的姿势一样一样的,流线型的身体,锋利的尖牙,强大的冲力,决绝狠猛的扑杀……
“啊——”她惨叫。
墨兆锡把猎物含在嘴里,手臂撑在她的头两侧,深沉沙哑的低吼翻滚进她的耳蜗:“你是没技术,谁他妈在乎你有没有技术,我就是要你这个人,甘小擎,你听懂没?”
甘擎被墨兆锡的变身真的吓着了,他身上的一切剧烈反应都在告诉她,他发怒的结果很严重。
当然严重,甘擎被他折腾个半死,一直到黄昏墨兆锡接个工作上的电话才结束。
而她家楼下附近不远处的甬道上还停了辆已经等候一天的车,甘擎和墨兆锡只顾着争吵,眼里只有对方,一点都没注意到它的存在,整个下午过去,车窗下面的空地堆了一滩的烟灰,他很少抽烟,这次却能捱这么久。
何仲从储物箱里拿出林兰给的机票,自嘲地笑笑,想象一下吧,以甘擎的性格,让她刚和墨兆锡翻云覆雨以后,再接受和自己去夏威夷玩乐,怎么可能?就算她真的肯,他是不是也要考虑下?
手里的机票在他慢条斯理的动作下化成碎片,到了最后一张的时候,何仲的动作顿住,想到一个人,拿出手机,拨号。
女人的声音兴奋的跟几只小燕子一同叽叽喳喳地叫:“仲,真的是你啊!你一定是知道我也在想你,才打给我的!你今晚还来吗?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牛排!你知道我一直都在努力学习做好吃的东西!你阿姨慢慢会喜欢我的,我还会做甜点,今天可以做南瓜糕——”
何仲揉了揉眉心,淡淡打断,声音里掩饰不住的疲惫:“行了,你做完自己吃吧,我没胃口,恶心饱了。”
夏琳玲这边还捧着遥控器看狗血剧,一听这话,慌了慌,鼻子酸起来:“仲,我说的吃的,真的很好吃,保证不会让你恶心。”
何仲失笑:“没说是你做的东西。”手机这边的表情收敛几分,“是别的事情。”
夏琳玲很乖巧:“哦。那眼不见为净,你晚上来我这里好吗?”
何仲看了看手中的机票,唇边划过一抹难以捉摸的笑,终于一并也撕了,问:“琳玲,你去过夏威夷吗?”
夏琳玲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和零食,何仲这么问必事出有因,她就算去过也要掩饰起来:“没有诶。“
“那过几天我们一起去夏威夷度假怎么样?”沉了沉脸,补充道,“但是,回来之后,你给我消失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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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琳玲的叫声像小猫一样柔弱,让人有种忍不住要怜惜的冲动,但何仲现在不想怜惜任何人,只有疯狂的发泄才能熄灭身体里燃烧的怒火。
连续的几个又猛又狠的冲刺让夏琳玲嗯嘤得更可怜,他从后面提着她的腰,连接的地方疯狂地抽动拍打,一声比一声响亮,最后一个深挚,女人仰头“啊”地颤抖着跪到床上,何仲顺势把她整个身体都推进柔软的大床里,按住她的肩膀,大口喘息中把浑浊洒在她满是汗水的背,然而,在那极乐决堤的瞬间,眼前出现的却是甘擎那张冷清寡淡的脸。
真是可惜,为什么四年前临走的时候没有要她一回,现在反倒让墨兆锡捡到个便宜?甘擎那样面冷心冷的人动情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他突然感兴趣起来。
夏琳玲动了动酸软的腰,回身示意一腿半跪着的男人拥抱她,还是用那种甜腻到让人牙痛的声音唤道:“仲……”
何仲皱着眉头,打开她的手,径直走向浴室,用热水冲澡,水流烫的身体发红,过了几分钟,夏琳玲从门缝里悄悄挤进来,双臂蔓藤一样缠住他的腰,两块凸起蹭他的后背,湿滑的小手向下面探去。
“琳玲,你多久没让人上过了?嗯?”何仲方才脑子里全是甘擎被他压在身下的画面,在夏琳玲颇富技巧的抚弄下很快又有了反应,“胃口怎么变得这么大?”
夏琳玲小手突然一捏,何仲抽气,把她直接按到玻璃门上,凶器进入她的腿间,她的背和玻璃相撞发出闷声,随之而来的还有花圃剧烈的疼痛,夏琳玲有张娃娃脸和清纯小巧的五官,却偏偏擅长在这个时候媚眼如丝、轻叹吟哦,勾得男人魂魄都没了。
何仲暗骂,她双腿灵活盘上他的腰,越夹越紧,仿佛逼他在短时间内缴械。
“夏琳玲,你找死!”何仲腰臀绷紧,双眼满是勃发的情.欲。
“你说我胃口大?你呢,你多久没碰女人了?啊——”她被撞得花枝乱颤,语不成声,不过,她没放弃,隔着水幕,攀着他,抬头亲吻他的脖颈,“那个女人让你碰吗……她会这样让你舒服吗……你姨夫的这点资产值得你为她放下尊严?别傻了,仲,我们才是一类人……我是多爱你啊……”
何仲默声,夏琳玲每说一个字,他就狠狠撞向她,不留余地,直到她嗓子都喊哑。
大战完夏琳玲还是不依不饶地胡搅蛮缠,何仲丢了一句“别逼我把赶你走的时间提前,我的耐心有限。”吹干头发,穿好衣服,离开夏琳玲下榻的酒店。
车窗大敞,夜风很凉,何仲兜兜转转将车停到了“金达莱”酒店广场的附近,四年前,他在这池喷泉下,借着彩色的镭射灯光浅尝辄止地吻了甘擎,他清楚地看见甘擎紧紧攥着的拳,和不自然的脸色,她没有像一般女孩子那样含羞带怯,欲拒还迎,而是紧抿着唇,整张脸都发白,青涩得让他心头发颤,然而,方才墨兆锡的强吻,她只是假模假样挣扎几下,就轻易地顺从了。
何仲又点了颗烟,在夜色里吞云吐雾,猩红一闪一闪,仿佛小簇的火把继续炙烤他的心脏。
问题又回到原点,如果四年前他听林兰的话,和夏琳玲彻底断绝关系,不再痴傻地留恋她,选择继续留在中国光明正大追求甘擎,是不是根本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一切都是他做的决定,丢了珍宝,留了垃圾,说的就是他。虽然,现在珍宝已经被一个男人肆无忌惮地染指了,但也好过被不知道多少个男人玩过的垃圾。
墨兆锡是第二天早晨从她的公寓离开的,甘擎装作熟睡,昨晚两人随便吃了点饭之后,没有像每天一样粘在一起,而是相对无言地坐着,甘擎提议让他回家,墨兆锡不出声,也不走,空气静的让她发慌,她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卧室装睡,在她真睡着的时候,墨兆锡爬上她的床又弄了一次,她像死尸地一声不吭承载他的占有,关键时刻,她迟迟高不起来,xiōng臆净是悲凉,最大程度地压低声音,忍声啜泣,终于把墨兆锡逼得在发完之后,开始收拾他的衣物。
他知道她还醒着,在黑暗里有气无力地说:“我不会再逼你,甘擎,我这次说的是真的,我作为你床伴,已经让你无法获得高.潮,我的存在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是吧?这样,等你想要我的时候,再找我。”
他刻意强调“床伴”“高.潮”等字眼,让甘擎一整个晚上每次回味他的话来,都难过一次。
一早,甘擎打开衣橱,里面已经没有墨兆锡的痕迹,眼底泛酸,她还是回到了原来的生活,似乎不错,似乎又有点不适应。
一波三折地回到“墨滴”,人事部的同事告诉她,墨总亲自交代再给她放三天假,甘擎推辞,按照原计划销假,正式上班,下一个晨会上,她没有看见何仲来开会,问了一句小强,小强说,何总放串休去夏威夷度假,可当天下午,林兰在“墨滴”办公间的走廊里遇见她震惊得踉跄一步。
甘擎快步迎上去,扶住林兰的手臂:“墨太太,您没事吧。”
林兰还没反应过来:“甘擎,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何仲明明说他按照她的计划去带着甘擎家人度假了,怎么甘擎还在“墨滴”上班?而且甘擎销假的话,墨雒骅肯定知道,他却没跟她提一句。
“嗯,对不起,辜负您的好意了,我知道墨总为我多放了三天的假期,但我的病已经彻底康复,之前也请了好多次假——”
林兰此时已经全明白,她的外甥和丈夫竟然一起隐瞒她,叹口气,打断甘擎:“甘擎,你喜欢何仲吗?”
甘擎一时无话,林兰感觉到她扶着自己的手突然一抖,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傻孩子,别这么怕,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们俩是挺合适的一对儿,你也应该看的出来,我一直想撮合你和何仲在一起,但如果你们真的……彼此都没什么感觉,那我也只好放弃了。”
甘擎低头想了想,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解释,她总不能自投罗网地坦白以她和墨兆锡现在僵持的关系,她更不可能再考虑何仲,便随口一说:“墨太太,我和何仲的性格可能不太合适……而且,何仲也可能有了另外中意的女孩,和我……应该不太可能的。”
“另外的……”林兰闭了闭眼,难不成是和夏琳玲度假去了?
转眼又到了一个星期五,A市进入深秋,街景萧瑟,日照缩短天气乍寒起来,甘擎下班之后接到两个狐朋狗友的电话,按照她俩所言坐出租车去“金达莱”聚一聚,本来她想提出换个地方,想了想,还是答应,这大概就叫因果报应吧。
这个星期,墨兆锡自从那个早晨离开,没再给她发过一个短信打过一通电话,她忽然怀疑,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是不是都是虚幻的?
好像是命运故意捉弄她一般,手中的东西开始嗡嗡地强烈震动,“X”先生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已经在‘科园’了。”他没让她有耀武扬威的机会,先说话,“你今晚还来不来?”他终究是败给她的冷漠无情,自己先服了软。
甘擎看了眼腕表:“嗯。对不起,我今天在‘金达莱’有个饭局。”
那边沉默很久,轻咳着正了音色:“甘小擎……你弟弟被我送到‘科园’,你要是还管他死活,就过来瞅一眼。”
甘擎挂断电话,扶着下巴分析墨兆锡刚才的语气,不难猜,他之前那两句话是背着甘信在试探她的想法,因为他说过,只有她主动想做点什么的时候,他们才会再有交集。
甘擎给萧一笑打电话准备告诉她们改个时间再约的时候,两个女人在电话里吱吱哇哇的吵。
翁米弥:“甘擎,你今天要是不过来陪我们俩,我们十几年的友谊当从来没存在过!”
“什么啊,你直接说绝交得了呗。”萧一笑教训翁米弥,同时也威胁甘擎,“甘擎,我们会在这里一直等到你来为止的,你知道,我说的出做的到的啊。”
甘擎相信,她们确实做的出来。
“科园”太远,再加上已经快到“金达莱”她才提出换个地点,司机师傅有点不情愿,到了地方,付过钱,出租车还没着急走,等着能不能拉到个回市里的客人。
甘擎在车灯里看见了只穿一件羊绒开衫和格子衬衫的墨兆锡正哆哆嗦嗦地在楼下等,昏黄的光把他的影子拉长,影影绰绰中,让她想起他送给她雨伞礼盒的那个晚上,墨兆锡从来高高大大的,这会儿佝偻着上半身,手臂交叉抱着,越看越萧瑟。
“久等了,甘信发生什么事?”
“也没什么,好像和……甄美好有关,他醉得稀里糊涂一直叫她的名字。”
“原来还是美好。”甘擎走在他前面,“我上去劝劝他,让他想开一点,他当初自作自受,现在就算放他自己,也是美好一条生路吧。”
墨兆锡没发表什么意见,保持默然,仿佛融入沉寂的空气中,响久,说:“他是爱美好的,你为什么不劝他把她找回来?也许他们还有机会,何况他们有两个那么大的儿子。”
甘擎冷静的面容没什么波澜,似乎带着某种暗示性的意思道来:“甘信是我弟弟,我了解他的性格,他可以同时爱上很多女人,否则我也不会总收拾他烂摊子。但是,美好……或者任何女人都一样,想得到的,一定不是被皇帝宠幸妃嫔那般短暂的虚无缥缈的宠爱,而是一种可以长久的安定。”
墨兆锡低低一笑:“你说的我不否认,只是你说你了解甘信,其实,你真的不怎么了解。”
甘擎回头,出租车已经走了,他的面容一瞬暗下来。
“上楼吧。”
甘擎不动:“墨兆锡,你想说什么呢?”
天已晚,“科园”在郊外,本来住户就不多,有也是设计院的离退休老职工,此刻,灯火熄灭得差不多,周围黑洞洞的,墨兆锡一不小心撞到她的肩膀,正好迎上她温热馨甜的呼吸,两人的眼神免不了在暗中一番暧昧地缠绕探索,他索性攥住她的肩膀,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我想说,你在感情上真是个菜鸟、南瓜、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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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信躺在客房,睡相挺老实,甘擎给他掖了掖被角,用蘸了温水的手帕擦去他额头的汗,从房间退出来。
耳边犹响起甘信小声叫“美好”时痛苦无奈又不舍的表情,她真的有些迷茫了,以前以为弟弟整天油嘴滑舌,对爱情婚姻从来没严肃过,大伯母提起来的时候总是恨铁不成钢地揪他耳朵,原来,兜了一圈,他心中最爱的是竟然是甄美好。
不管怎样,他有一个爱的人似乎就比自己幸运不少,她爱谁呢,何仲?和墨兆锡在一起的时候,她几乎把他给忘了……大脑当机了一会儿……墨兆锡……
她捧着水盆傻愣愣在门口站着,想到了他,他就突然出现在眼前。
“我送你回家?现在这么晚,挺难打到车。”
“嗯。送我去‘金达莱’吧,我有朋友在那里。”甘擎的脸颊泛起一圈红晕,匆匆逃进卫生间,把水倒掉,洗好手帕,挂起来。
双手抬高的空隙,男人的手臂整个凌空将她从后面抱起,额头在她的颈窝里蹭动,嗅着她身体的味道,口气有几分哀求:“甘小擎,你一点都不想要我?我等你一个星期了,真的很苦,很难熬,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甘擎的力气太小,挣脱不开,他的手不轻不重揉按她的xiōng,让她体内的火似乎也迅速窜升,她小声喊了句:“墨兆锡,甘信还在这里!”
墨兆锡解开她的衣襟,迅速捻住她的弱点,甘擎咬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软在他的怀里:“他睡的像死猪一样,多大的声音都听不到。”
“你……”
墨兆锡回手把卫生间的门反锁,咔,他们被阻隔在这个狭窄的角落,抚摸和拥吻异常自然和顺理成章。
他把她的衣服全部揉乱,连带着那颗心,甘擎在狼狈着被他进入的那一刻,想,爱和性真的可以分的开吗,大概男人做的还是比女人好太多,不过,她也算万中无一的女人了,因为很快地,她的身体变得比她的思想更诚实,她想要他,单纯的就是想要他。
28岁的女人,烧得很旺,小小的撩拨都让她不好过,何况他拥有过人的技术,墨兆锡站着撑住她,缱绻至极地吻她,贴着墙壁贯穿了她,这次寂寞了仅仅几天的身体,在他的努力下很快到达巅峰,从头至尾她都没敢发出一个音节,在墨兆锡的肩膀上留下一排鲜红的牙印。
“我恨你!”她晕晕乎乎地嘟囔,“也恨我自己!”
墨兆锡替神志不清的甘擎整理完衣衫,揽着她从卫生间出来,两人一抬头,居然与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的甘信撞个正着。
“下次记得换个地方,太没公德心了,你能理解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憋尿的感觉吗?”
说完,拨开他俩,把卫生间门用力一摔,甘擎登时清醒,脸上又红又热又疼,像被炭火烫了一下。
墨兆锡在一边道歉,安慰说,甘信喝了酒,明天早上起来什么都不会记得了,甘擎不理,头埋进xiōng口,只觉得颜面无存,沉着脸拿起包要走,墨兆锡见挽留不住,就跟上去,送她离开。
让她觉得羞耻的并不止是被甘信撞破她和墨兆锡的奸.情,实际甘信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更多的是,刚才被欲望和理智拉扯时,自己根本控制不住,一边倒地倾向了和墨兆锡的疯狂沦陷中。
甘擎客气地道完“再见”和“谢谢”,离开他的视线,走进“金达莱”的旋转大门。
墨兆锡的车驻在“金达莱”的霓虹灯下很久,不同的色彩在他的侧脸上变换着跳跃,直到保安过来敲他车窗,墨兆锡才再开走,到了广场附近又停下来。
他唯一的筹码似乎对她已经失去效用,她对自己现在只是勉勉强强地应付和敷衍,不管是态度还是身体。一个女人对男人再凶恶,都比不上对他的厌恶来的伤自尊,他真是勇气可嘉啊,敢挑战这样无情的女人。
甘擎给萧一笑打电话之前,看了时间,已经凌晨一点,那边居然还很热闹,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在发什么疯,想一想离上次聚在一起已经快半年,甘擎叹口气,半年一次的好友聚会还是值得参加的。
两人已移驾到楼上的KTV包间,一进门,包间里两人看着面前的荧幕静静地相互依偎,吵闹的是前面那个没有生命的机器,甘擎带上门,到了点唱机面前——劲歌热舞,随机播放。
“你们给我制造假象?”
萧一笑微微地勾勾嘴角,拍拍身边,十几年的老同学,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知道怎么回事,翁弥迷的眼睛通红,肩膀一端一端的抽搭,大概是跟男朋友吵架了,找萧一笑安慰,这种场合,其实就算甘擎在,她也出不了主意,更不知道怎么安慰情殇里的人……因为她自己实在没什么可以现身说法的心得体会。
萧一笑把话筒递给她:“来这么晚,知道你不能喝酒,就罚你唱个歌吧,我们两个刚才嚎的嗓子都哑了。”
甘擎苦笑:“好,我唱……唱什么呢?”
萧一笑走到点唱机前面,坐在高脚凳上找了半天,点了首林忆莲的《伤痕》,耳熟能详的音乐响起来,甘擎清了清嗓子,哼几句,却迟迟不到调,摊手:“我只听过,但不会唱怎么办?”
翁米弥从沙发里坐直身体,嫌弃地看她一眼:“你到底是不是地球的人类啊。”
嗯,还有心思开玩笑,应该吵的不凶,只是小打小闹而已,甘擎瘪了瘪嘴,很认真地说:“可能不是吧,大概是火星人留下的余孽。”
翁米弥和台上的萧一笑同时忍不住发笑。
“喂,你什么时候变得有幽默感了,谁这么能耐把你窍打开了捏?”萧一笑一边笑,一边拿着话筒问,还想问什么,突然把话收住。
甘擎想到了刚才那人,表情有点僵,扯扯嘴角,大声对话筒喊:“我以前也很有幽默感的,好吗?”
两人像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前仰后合,萧一笑更像是眼泪都快飚出来,片刻后,除了音乐,包间又变得安静。
翁米弥撑开一点歉意的笑,看着甘擎:“对不起,甘擎,作为朋友,我早应该告诉你的——”她耸耸肩,“我和陆恒分手了。”
甘擎眨眨眼,xiōng中聚集了一股气,吐出来:“嗯。”
“嗯什么啊?!甘擎,快过来给我唱歌!不会唱,你就给我念歌词!”萧一笑在台上喊,“现在这首歌只适合你唱了,我和咪咪都被男人伤透心,需要你这个没有感情的火星人安慰。”
“咪咪”是翁米弥的昵称,以前除了陆恒和她爸妈,她不允许别人这么叫她。
甘擎听出了其中的端倪,半年,她们俩的感情生活一定是发生过巨大的变化,她顺着两人的意思,坐到了萧一笑的位置,真的是在念歌词,还一板一眼的。
“夜已深还有什么人
让你这样醒着数伤痕
为何临睡前会想要留一盏灯
你若不肯说我就不问
只是你现在不得不承认
爱情有时候是一种沉沦
让人失望的虽然是恋情本身
但是不要只是因为你是女人
若爱得深会不能平衡
为情困磨折了灵魂
该爱就爱该恨的就恨
要为自己保留几分
女人独有的天真和温柔的天分
要留给真爱你的人
不管未来多苦多难有他陪你完成
虽然爱是种责任给要给得完整
有时爱美在无法永恒
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
你若勇敢爱了就要勇敢分……”
念完,她也大概明白了。
萧一笑切换的是单曲循环的模式,这首歌像一道治愈伤口的经文,也像一个女人默默劝念的安慰,一遍遍重复。
一年前,她的两个最好的朋友还和她们的男友和丈夫在酒吧里开玩笑,问她是不是性冷淡,所以对男人不感兴趣,那时他们两对还那么甜蜜,羡煞旁人,而当下……
翁米弥讲起她发现陆恒背叛她的那天所看到的,甘擎听得一阵错愕,一阵惊叹。
“你们知道吗,那两个人就像狗一样在大白天的公园里做暧,你说他们是饥渴到什么程度了,还知道羞耻是何物吗?***,就是一对畜生。”
“男人是下半身动物,那女人呢?你没看到她的样子,真他妈像条母狗!被草的很爽不知廉耻的母狗!”
翁米弥在上学的时候,安静又内敛,表面柔弱,性子里有股韧劲,和她这种外强中干是刚好相反的类型,从不说脏话的翁米弥今晚可是骂了个过瘾。
“被我捅破以后,陆恒还求我原谅他。”翁米弥凄然笑着,看向甘擎,“你说我应该原谅他吗,他哀求我,说他和那个女人是‘纯肉体关系’,根本不爱她,他心里爱的是我,还找藉口说我们都临近三十的人了,我没正式嫁给他之前,不肯让他上,他憋的难受,所以才找个宣泄的女人……哈哈,我爱的男人原来只是个为了我连欲望都控制不住的畜生,你听他说的多冠冕堂皇啊,他说是为了我欸……”
她说到最后,泪水滑下,萧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咪咪不哭啊,让贱男都统统滚去死!”
“不,我要让那对潘金莲西门庆都去死!”
“啊,好啊!他们那么爱做暧,就诅咒他们做死在床上好了!”
……
俩人骂得异常过瘾,只是,甘擎越听越不舒服,心虚得紧,有种翁米弥正在骂她的感觉,因为就在大概一个小时多之前,她还和“纯肉体关系”的墨兆锡欢爱了一场。
45
咕嘟嘟——
当翁米弥和萧一笑对陆恒与小三的畜生行径破口大骂,什么词都往他们身上用时,甘擎抓起桌子上的一瓶君度香橙倒了满满一杯,一口气给高脚杯掀了个底朝天。
萧一笑转过身来,大惊失色,出手阻止,把杯子抢下来:“甘擎,你疯了,你不是不能喝酒吗?再说,哪有你这么喝洋酒的啊?!”
甘擎闭着眼,脸皱成包子状,喉咙一咽,看眼她手里的酒杯,在好友面前毫无形象地咂嘴,嘿嘿笑:“喝光了。”
萧一笑把杯子向下倒了倒,真一滴不剩,哭丧脸:“就算是果酒,你那酒量也扛不了,一会儿你睡死,我们俩还找谁开涮啊。”
“就知道你们这么想的,哈哈,我困了。”甘擎酒劲虽然还没上来,但折腾到大半夜她已经很累,正好借机睡一会儿,当然,她其实也是不想再听她们继续骂那对狗.男女,强烈的代入感逼得她快要发疯。
她和墨兆锡最开始不也是因为男女之间的欲望才结合的吗,没有感情,每周有规律的约会只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可是,她发觉自己现在时不时地就会想到他,他吻她、发出求欢的暗示,她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然而,脑子里又那么清醒的知道他们之间很难有真正的结果,只能畏畏缩缩用力地推开。
甘擎不应该是会这样纠结的人,她应该更果断和坚定,就像当初她放下何仲,可现在多了一层和墨兆锡的身体关系,她变得犹豫不决、优柔寡断。
整颗心揪着,泪水迷蒙中甘擎睡过去,再有意识是被萧一笑用手指头捅行醒的。
“喂,醒醒,走啦走啦,用不用找个人来接你?我把司机开了,也要做出租,咪咪被她室友已经抬走了,你呢?”
“我?”甘擎揉揉眼睛,看时间,才凌晨三点,“我自己回家。”
“唉,你叫个人来接你吧,喝了那点酒就醉成这个样子,我担心你不认识回家的路。手机给我。”萧一笑伸出一只手。
甘擎把手机拿出来,翻到电话簿,指尖滑啊滑,也找不到一个在她喝醉的时候能立刻来接她的人,甘信在“科园”,最好的朋友在身边……
手下一顿,何仲的名字跳入眼帘,很快又被她刮过去,“X”先生的名字在后面,终于到了,她看着看着,眼前又模糊起来,心尖涩涩,痴傻地笑,最后,她抬头:“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萧一笑白她一眼,抢过她的手机,垂头认真辨别,“X”?这个肯定有问题,直接就打过去。
三分钟后,墨兆锡出现在了萧一笑和甘擎面前。
“哇,你是踩了风火轮了吗?”萧一笑惊叹,“这么快就到了!”
墨兆锡握拳咳嗽,看了眼沙发里躺着的甘擎,没心情耍贫,低声说:“咳,我就在附近。”
萧一笑托着下巴探头看:“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啊?”
“嗯,我也见过你,乔太太。”
萧一笑收了笑容,在大脑储存库里搜索这个人的脸,他的辨识度应该挺高的,帅哥谁记不住?尤其是这双轻佻风流的眼睛。
“墨兆锡?”萧一笑掩着嘴,诧异得下巴快掉下来,“华逸的墨律师?你和甘擎……这是什么关系啊?!”
墨兆锡长腿迈着阔步,无暇顾及萧一笑的反应,架着甘擎的手臂把她从沙发里扶起来,让她的身体完全倾靠在自己身上,经过萧一笑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下,表情肃然,和之前萧一笑印象中的花花公子根本不似一个人,他偏头沉静说:“就是你想的关系,乔太太。”
萧一笑扯个生硬的笑:“叫我太太我会不高兴的。”
墨兆锡随即改口:“真不好意思,萧女士,我把甘擎先带走了,你不用担心,我一定把她平安送到家。”
萧一笑还是愣着,这这这个人,确实就是当初她们在酒吧开玩笑说让甘擎试试的墨兆锡?!
“等等——”萧一笑追上来,巨大的惊愕让她说话都有点结巴,“你……你先别走,先给我说清楚,你真成了甘擎的男朋友?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你对她是认真的还是玩玩?甘擎是我最好的朋友,要是——”
墨兆锡搂住甘擎往下滑的腰,向怀里兜,那动作做的行云流水的不得了,他们发展的速度一定已经超出她的想象。
萧一笑做出自己的判断,惊呼大开眼界的同时,这边墨兆锡没有回答她,而是眉目极其认真地问:“你是甘擎最好的朋友,那你知道如果我爱上她,我该怎么办?”
墨兆锡从方才送甘擎到“金达莱”之后并未离开,一直在广场附近徘徊,这期间,他先接到了何仲带着威胁和挑衅的一通电话,之后是萧一笑用甘擎手机打来的另一通求救电话。
几乎没有什么犹豫,他选择来接甘擎。
他都走到这一步,还会惧怕谁的威胁?
甘擎半梦半醒被抱到了她家楼上,墨兆锡自己偷偷配了备用钥匙,一路畅通无阻,把她放在床上,帮她脱掉外衣、裙子和xiōng衣,换上干净的睡衣睡裤,自己也脱了大半,躺在她的身侧。
过了一会儿,他禁不住去吻她的嘴角,尝到果酒的涩味,撬开她的牙齿,风卷残云又温柔至极地继续品尝。
在被脱衣的时候,甘擎已经醒了,但是浑浑噩噩中不想浪费口舌,等她下决心真正想赶墨兆锡走时,他却开始黏人大战。
“唔。”甘擎觉得一条湿湿滑滑的东西勾着她,她不自觉的嘤鸣起来,“别碰我了……墨兆锡,我不想再做狗.男女。”
墨兆锡放在她腰间的手蓦然顿住,狗.男女?他这一天要在甘擎这里受多少刺激才够啊。
“什么狗.男女?”他含着她的唇,语气里透着明显的正在压抑的愠怒。
“像我们这样的,没什么感情,只会没完没了做暧的。”甘擎的话听起来哀凉委屈,扭过头,躲避他的嘴唇,甘擎把身子转向靠露台的方向,四肢缩了缩,像只虾米一样。
墨兆锡从后面把她扳过来,唇落在她的额头,鼻尖,唇,下巴,手下一点点轻柔地揭开她的睡衣,仿佛揭开她一层层沉重的外壳,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欣喜地发现,她的想法似乎已经做了某些可以扭转乾坤的改变,她也并不像他所猜的那样冷心无情。
墨兆锡深呼吸鼓足勇气,冒最大的险,乘胜追击,轻音嚅嗫着引诱她:“甘擎,那你跟我说说,你指的感情具体是什么?你想要哪种感情?”
甘擎支支吾吾,他吻到她的xiōng口,咬了下那柔弱的顶端,她失叫,猛烈摇头:“啊,不知道,不知道,别这样了,好吗,墨兆锡……”
“叫,多叫几次我的名字,甘小擎,你以前从来不叫我的名字,你知不知道这太伤人了,我还能这么勇猛真是奇迹啊。”墨兆锡嬉笑,一边用含糊的流氓话和舌头一起逗弄她,一边褪掉她的小裤,爬进她的腿间。
“嗯。”甘擎感觉到了他的意图,眼泪被逼出来,腰身扭动,想要躲,被墨兆锡牢牢握住,向身子底下拖。
他一如既往,又耐心又细致捧着她、磨着她,吮她的耳珠:“甘小擎,告诉我,你有没有一点爱上我?”
“爱,爱上你什么?你的技术?”甘擎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她只听得见他像鬼魅一样飘忽不定的声音在耳畔飘荡。
墨兆锡浑身因蓄势待发而绷紧的肌肉僵了僵,面部抽搐,黑瞳里闪着暗暗幽光:“我就这么点儿优点?”
甘擎抓挠他的后背,表情挣扎,心中悲愤,这是个很大的有点好不好?!
“抱紧我。”墨兆锡命令她,甘擎双臂环上他的后颈。
上身紧紧地贴合,墨兆锡按着她滑腻的臀,慢慢深入进她销.魂至极的境地,舒服喟叹,之后便在里面疯狂地撒欢。
甘擎双腿夹紧,张着唇一通乱哼哼,他冲撞的从未有过的深和用力,沉重凶猛,像一把滚烫的铁杵,一下一下灼痛着她,她满是汗水的手颤颤巍巍地摸向他劲瘦充满力量的腰际,在凸起上摸索着他曾提到过的那块疤,还是没有摸到,她的侧脸贴着他的肩头,眼泪却一把把洒在那上面。
墨兆锡把她拥更紧,有种肋条都要被勒折的错觉,这个男人的呼吸那样清晰,他的热挺那样真实地撑开她,在她身体里进出,让她一阵阵颤抖甚至痉挛。她还没有去想他的关心和体贴,否则眼泪会流更凶猛,他问她爱不爱他,她把自己藏起来,不敢说,她爱他又怎么样,他不是有个让他爱到爱到悲哀的女人吗?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能比得过她吗?
甘擎喘息不匀,身子像风中摇曳的树枝,前前后后地摆动,她闭着眼,xiōng口向他xiōng前挤了挤,手臂向上圈进他的背,贲张的肌肉在的手下放肆收缩拉动,她的声音很小很小:“墨兆锡……你,你爱的那个女人呢?”
暗里,他稍稍一停。“我正在……”眸光愈浓,再次猛力沉腰,将她贯穿,“用我的全力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