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惹火烧身最新更新
结婚……在被墨兆锡水痘康复第一次吃干抹净之后,她横七竖八地躺在他的xiōng膛上,脑袋里浑浑噩噩地一直飘着这两个字。
甘擎喜欢也享受和墨兆锡在一起的日子,似乎在父亲去世之后这二十几年的岁月中,没有哪个时间段让她觉得自己离幸福这么近。
这个有时深沉神秘让人捉摸不透,有时会像孩子一样纯粹天真,有时又体贴周到像父亲的男人总会想尽办法逗她开心,驱散她头顶沉重的雾霭,让久违的阳光重新照进她原本只有yīn霾的生活,他不仅为她撑起了遮风避雨的伞,更让她从此明媚灿烂,她的整个生命都随之鲜活起来。
可是,为什么这样一个美好而坚定男人,甘擎竟然从来没想过要和他结婚,一辈子都和他在一起?
甘擎抬手擦擦激烈运动后的汗水,凄然一笑,重新趴在他的xiōng口,也许,她太怀疑这么多年一直孤独寥落的自己真的需要婚姻吗?即使婚姻的另一半是墨兆锡。
电子表上显示的时间已过了凌晨两点,她劝自己先别想那么多,这几天加班累的要死,刚才又被墨兆锡“爱”了个透彻,她想休息……
夜静如水,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动了动,然后把她抱再紧些。
三个小时以前,甘擎跪在床沿正拉窗帘,墨兆锡从浴室里洗澡出来,或者具体一点说是……一边擦澡一边解决问题之后出来。
膝盖下面的床铺下陷,甘擎拉紧窗帘刚一回头,就被一个潮乎乎的身体罩住,他没穿衣服,呼吸离耳朵极近,发尖和眉毛上还坠着晶莹的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她的脸颊。
“干嘛啊,先把头发擦干!”
墨兆锡不听她话,嬉笑着看她,浓黑的眉、纤长的睫毛在水色的映衬里像水墨画似的让人心中为之惊艳,他的手臂缠在她的腰间,一颗一颗解开衬衫扣子,唇啄着她的后颈,耳背,耳廓,沉声诱惑说:“多久没真做过了。”
“唔,也没多久。”甘擎想躲,挣扎几下,大姨妈向后推一段日子了,还没来,她有点害怕,虽然墨兆锡之前没戴套子的话都是体外,但谁也不能保证体外就保准安全。
“你不知道,对我来说已经很久了……”墨兆锡的湿发不住蹭着她的脸颊,可怜巴巴的样子,手已经掬起她的软绵绵,拇指拨弄,直到两个莓果都傲然挺立,轻咬一口被他扯着露出的肩膀,直接发出求欢的要求,“我想要你……好么?”
甘擎被背后的身体压得向前倾,挺起腰,一块硬铁直直地顶着她,它的主人还用它来蹭她的腰眼,手在她xiōng前也不停又揉又按:“甘小擎,小擎……”
甘擎回过身来,迷失在□中的神色让她越发妩媚:“那你……知道节制一点。”
墨兆锡扣着她的颈子,忘情吻起来,大手一扬,打开衬衫衣襟,狂热而焦渴的吻遍布她的xiōng前几乎每一处,甘擎呼吸愈加浓重,在墨兆锡含住她,并且辗转吮吸时,禁不住呻吟出声,低低一叫。
墨兆锡捧着她的后背,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渐渐褪去了那分扭捏,柔媚得像一滩水,倒在她的怀里,他一边缓缓拉下她的黑色蕾丝小裤,一边迫不及待地打开她的腿,用手指抚慰那处,深深浅浅,里里外外地探,欺身下来,舌尖打转,卷着她的小玉珠,手下不停进出,甘擎实在受不住刺激,猛烈左右款摆,伸手去拨他的头:“墨,墨兆锡,别总这样……”
话虽如此,腰间却也时不时向上一耸一耸,似乎想要更多,水润不知不觉变得足够丰沛,让他畅通无阻,甘擎思绪迷蒙,只想要更多,很快她的身子也在他的技巧下达到了第一个高峰,xiōng上一起一伏,颤抖中眼前白花光亮晕染一片。
墨兆锡爬上来,在她耳边粗粗地喘,盯着她巅峰过后难以睁开双眼,吻住她的唇,调整好位置,抱着她的腰臀把饥渴许久的骇然大物挺进那块还笃笃抽动的温热。
“嗯。”她细微的喘,过了一会儿,接受自己被撑开的同时,突然想起一件事,“哎呀,套子!墨兆锡!怎么办,你还是戴套吧,太危险了。”
墨兆锡脑门发热,也不知道是怎么忍的,就真的忍着最原始的冲撞欲望,“咝”地惨叫,把自己退出来,从床头柜里快速放出来一个小盒子,然后掏出一个用牙咬开,套好,再回来,借着刚才的水分直接撞进去,伴着两人控制不住的喘息和呻吟,他的腰下猛烈地起伏耸动。
每一次,甘擎都觉得快濒临死亡了,然后每一次又清晰地听到他有节奏的呼吸声。
“这个怎么样,超薄的!”
甘擎嗯啊地叫着,抱紧他的双肩,他刚才真的离开她的身体去拿套子,让她十分震惊,他不是被隔离了吗,还有心思出去买套套?这家伙估计整天就想着这个。
“……你什么时候买的?”
墨兆锡为了弥补刚才的损失,奋力地大力冲撞,放肆狂动:“今天……今天下午。”
“下午……啊,你轻点!”
“咝——你也轻点,夹断我了!”
“嗯嗯,别弄这里,好可怕,啊——”
“哪里……哪里?”
“……墨兆锡,你故意的……”
第一场结束之后,本来以为,他会累的睡下,甘擎浑身酸痛,悠悠荡荡来客厅倒杯水喝,却又被同样悠悠荡荡出来的墨兆锡得个正着。
“喝水?”他只穿一个短裤,打个哈欠,打到最舒服的时候还会像个十几岁的大男孩一样,拍拍嘴,发出“哇哇哇”的声音。
甘擎点点头。
他把她的水杯抢下去:“做暧之后最好喝热水,喝凉水……喝凉水,容易性冷淡的。”
甘擎一口水差点喷他一脸,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整理整理头发,靠着他的xiōng口:“有你,我还怕我会性冷淡?”
墨兆锡目光幽暗,声音灼灼:“还渴吗?甘小擎?”
甘擎摇摇头。
“那正好——”他一把抱起她从厨台不远处的吧台到落地窗前,甘擎要崩溃了。
这又是什么鬼主意啊?!
墨兆锡没有解她的衣服,只是从后面拨开她的小裤底端,然后磨啊呀磨,猛然刺入,他在她的后面提着她的腰,有一下没一下,攻取彼此的柔软和脆弱。
她的身,他的心。
“甘小擎,乖,叫老公。”
“老公?”
“对,就这么叫,对焦几声,甘小擎,我爱听,你也少受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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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擎双手撑在落地窗上,手臂和双腿发软,窗子表面映出两个重叠的影子,前面一个柔柔弱弱像没有骨头似的,后面那个身材刚毅俊挺,脸上尽是沉迷,她身体虚浮,像只海上被狂风席卷飘摇的独木舟,软糯糯求饶。
她上面的衣冠还算完好,衬衫双襟掩着,下摆刚好遮过大腿根,只是……她不敢再向下看了,目光随着身后那人的节奏,摇摇晃晃,她咬着唇,控制住嘤咛,把注意力向楼下转移,夜色里呈墨色的绿化带,一个个方块形状的车顶,甚至她还在小区不远处的路灯下发现一对热情拥吻的男女……
xiōng前一疼,一只发烫的手擭住她。
“看人家……多开放!”墨兆锡咬她的耳垂,再提高一点她的臀,弧度和他的小腹嵌合,方便深入。
“啪”甘擎回手打他正耸动的地方,这一声响亮到不可思议,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够开放?甘擎简直想撞墙,得,手边有现成的工具,直接撞窗子得了!
墨兆锡假模假样凄惨地嚎,然后被激励了似的更加疯地疾驰冲撞。
不知道是被自己方才叫的那一句句“老公”,还是被眼前月光底下落印在落地窗上的画面所刺激,甘擎在他又换了两个难度颇大的站姿后,迅速攀高,落下来之后竟然就那么昏睡过去,连墨兆锡是怎么把她的身体处理干净的都忘记了。
第二天一早,甘擎的脑海里只剩下她这一整夜似乎都在重复的一个梦——她披上一身雪白的婚纱,脚下是散落着百合花瓣的红地毯,身旁两排宾客整齐落座,随着婚礼进行曲的步点,她拖着长长的头纱和裙尾走向立在红毯尽头正对着她微笑的那人……
他是墨兆锡,他的脸很清晰,比任何人的都清晰。
挺拔的肩背,俊朗的脸蛋,深情得似乎只装的下她一个人的眼睛,还有一双厚实而充满魔力的温暖大手,她大概也在宾客里看见两个最好的朋友,萧一笑和翁米弥,还有母亲杨颂英,大伯父和大伯母,甘信、甄美好和他们的一对双胞胎儿子……奇怪的是,这些人似乎都没有墨兆锡的影像那样清晰深刻。
他拉着她的手,两人面对面,有个声音问:“墨兆锡先生,你愿意娶甘擎小姐为妻吗,从此不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将永远爱他、珍惜他,对他忠实,直到永远吗?”
墨兆锡不假思索立刻点头,对她露出坚定真诚的笑:“我愿意。”
当那声音再把同样的话只改了称呼问她的时候,她垂眸看着墨兆锡手里已经迫不及待拿出的戒指,迟疑了一下。
“我……”
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亲属席,甘擎不可置信眨眨眼睛,父亲居然出现在那里,安详地坐在母亲身边。
一瞬间,她热泪盈眶,捧着花束纵身扑过去:“爸爸——”
二十年没敢再唤出来过的字眼,在梦里才有了叫出来的勇气。
甘有良轻轻摸着她的头纱:“小擎,乖,别哭,爸爸终于等到你嫁人的这天了。”
“爸爸——”她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趴在他的腿上痛哭。
想念,愧疚,委屈和汹涌澎湃的泪水一起缠绕,那种失而复得让甘擎不舍得撒手,她像小时候那样死死抱着父亲的膝盖,一动也不动,生怕父亲再次消失在她的生命中,“爸爸,我好想你……爸,求你别走了……”
“爸爸也想你,小擎听话,要乖,要坚强,听妈妈的话,不能惹妈妈生气。”
“爸爸,我知道了。”甘擎用力点点头,似乎感觉这梦好像已经走到尽头,要醒了,她抓住最后一点意识,低头对甘有良说:“爸,对不起……
心理的一道长长的,已经长肉芽的伤疤被撕裂开,刺骨的疼痛一寸寸从皮肤下渗出来。
她终于有机会对父亲道歉,如果父亲不是为了救她,牺牲自己的生命,她的父母会不会恩爱和睦,体健安康?而她是不是和所有正常的28岁女人一样?有爱情,有婚姻,有家庭,有丈夫,有孩子?
父亲的手掌宽阔温热,似乎透过这段梦境流进她的心坎。
“不必为我的离开伤心,小擎,我用自己生命来延续你的生命,代替我拥有这接下来几十年的幸福,是爸爸这辈子做的最值得的事情——”
墨兆锡是被甘擎呓语的“爸爸,爸爸”唤起来的,之后她又说了很多梦话,一边说一边哭,他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失控,顿时手足无措,从浴室里拿出毛巾小心至极擦她一直向外涌的泪水。
手在她湿润的脸颊摩挲,流连忘返,也许把她叫醒是阻止她继续流泪最好的办法,但墨兆锡却始终没有忍心打断她在梦里与她父亲短暂的重逢。
他想,不管她的梦是悲是喜,甘擎都不愿放弃与甘有良见面的机会。
甘擎醒来,眼睛睁开得有些困难,拿起床边的手机,从屏幕上的反光看到自己眼白泛着血丝,眼底一片乌色,太明显的纵欲过度的痕迹。
“我昨天睡着了,对不起。”
墨兆锡抱着她亲了一下,悄声昧语:“没关系,睡着了别有一番风味。”
甘擎回想昨晚被他完全Cāo控的一幕幕,越想越羞得想像鼹鼠似的打个洞,钻进地底下,再也不见他。
她顶着一双熊猫核桃眼,把抢来的被子一摔,气吼吼起身向外走:“墨兆锡!反正你的病已经好了,我今天要回自己家住!”
再留下去,甘擎觉得自己半条命都快被这家伙折腾掉!
当秘书把查到消息告诉林兰,她买的那几张机票已经被外甥亲手废掉,何仲是与夏琳玲去度假,她对自己的外甥失望之极,心灰意冷,自从何仲回来,林兰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前些天为了撮合甘擎和何仲,她没少悄悄往公司跑,看看两人感情发展状况如何,现在倒好,她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了,甚至都不敢再去见甘擎。
何仲在林兰眼里一直是个老实孝顺的好孩子,姐姐姐夫还没有离世时,她对这个话不多却很懂事的外甥格外喜欢。
林兰记得,姐姐之前病倒,她每次去医院探望,都会看到何仲安安静静,不哭不闹,在姐姐身边像个小大人似的来回伺候,医生护士没有一个不夸赞他懂事成熟,但随即也不免同情起来。
姐姐得的是胃癌晚期,三个月后,便匆匆离世,而这时,姐夫其实也刚走才半年,何仲小小年纪就在短短一年里失去双亲,成了孤儿,即使她后来把何仲接到自己的家,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和照顾,也明显感觉到外甥更加沉默寡言。
林兰坐在一楼客厅里翻着旧相册,里面大多是他们夫妻俩和何仲的合照,她虽然失去做母亲的权利,却没有一点吝惜过自己的母爱,对何仲宠爱照顾,为他安排最好的衣食住行,规划似锦的前程,在何仲十五岁就开始帮他物色媳妇……而甘擎的出现,着实是意外中的意外。
陈嫂在一边站着,也看的出神,林兰手指摸着上面的外甥,鼻子有酸意:“何仲小时候多听话,从来不和我顶半句嘴,也从不做让我失望的事,唉,现在……”
陈嫂自己的也是儿子,和林兰感同身受:“孩子大了,都有他们自己的打算,何仲都三十多岁了,你也歇歇吧,别跟着Cāo心了。”
林兰眼角也酸涩起来,摇摇头:“唉,大概我注定没有什么儿孙福……”
陈嫂听她这么说,也叹气,正好墨雒骅从外面回来,陈嫂神色一喜,提醒林兰:“墨先生回来了。”
墨雒骅把大衣递给走过来的陈嫂,发现沙发上的林兰神色不对,问道:“谁得罪墨太太了?”
林兰不说话,只是面容伤感地翻着旧相册,墨雒骅猜到个大概。
“孩子的感情,我们做不了主,给他们空间,让他们自由发展吧,而且兆锡和甘擎……”
林兰合上相册:“你刚才去看兆锡了?”
“嗯,去了。他好的差不多,后天就回‘华逸’正常上班。”
林兰又叹气:“他得水痘不是巧合吧。”
墨雒骅静静看着失望的林兰:“是他照顾甘擎的时候被传染的。老婆……其实兆锡在一年前就开始追求甘擎,现在他们在一起也顺理成章,不管有没有你的撮合,她和何仲都不大可能。”
“现在你胜利了,怎么说都行,我上楼睡觉。”
林兰把相册交到陈嫂手上,扯了扯披肩,转身恹恹上楼,到了拐角的地方,大门被打开,是何仲刚回来。
“姨夫。”
墨雒骅点点头,眼神指向林兰的方向。
何仲低声叫句:“阿姨。”
“出去喝酒了?”林兰状似随意问。
“没有。和朋友出去聊聊天。”
“回房休息吧,别总这么晚。”
何仲连声答应。
墨雒骅拍拍他的肩膀,本想说几句调和这俩人之间矛盾的话,不经意地看到他衬衫上印着的几颗口红印,沉下眉头,指了指,何仲大为尴尬,慌张地看眼墨雒骅。
墨雒骅皱眉头:“还不知道收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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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中的读书节开幕当天,何仲和甘擎被派往学校做企业代表,本来他俩去一个就可以,何仲临时决定,甘擎在当天也必须到场。
忙忙碌碌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一切步骤按策划内容按部就班,完成的很顺利。到了傍晚,负责沟通的学校方面派来三个老师和五六个学生帮忙收拾现场。
和中学生们在一起相处不算头一遭,每每看到他们的青春洋溢,阳光洒脱,甘擎的心里都是好生羡慕,同时也会反省一下,她在这个年龄的时候为什么把自己反锁在一座看不见的牢笼?
都收拾妥当之后,学校方面的苏老师向何仲提出建议要一起吃个晚饭,何仲没什么异议,过来征求甘擎的建议:“我们第一次合作,以后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合作,你再推脱丢掉了以后的机会,似乎不太敬业。”
甘擎低笑,答应一声,随后不咸不淡地补了一句:“何仲,为什么我觉得你越来越无耻了呢?”
何仲本是要转身走,听见,回身冷眉对她说:“甘擎,我也想知道。不如今天晚上吃完饭之后,你告诉我,好吗?”
甘擎对苏老师的印象不错,但恐怕以后她再想起来这人,脑子里恐怕就只剩下那一对壮观的波涛汹涌。
苏老师年纪看着不大,长的清清秀秀的,只是作风不怎么清秀,吃饭之前她特地换了一件白色四方领子的羊绒连衣裙,每当微微一弯身给何仲夹菜,两颗露出半边的软球就荡漾不歇。
甘擎在饭局上没少遇到过这类型的女人,并不觉得大惊小怪,甚至最开始也有人怀疑她是靠美色上位,加上那时一直提拔她的上司“六.合.彩”外表形象不怎么好,一看就像潜规则新人的那种,而事实上,“六.合.彩”是个让人大跌眼镜的妻管严,甘擎见过他老婆和女儿,她敢肯定,“六.合彩”在家里一定很没地位。潜规则新人?那简直天方夜谭。
苏老师现殷勤现的太刻意,现场的人略有些尴尬,不过何仲似乎对这种状况应付自如。
“何总有女朋友吗?”苏老师主动和何仲拼酒,酒过三巡,脸上带几分酡红,语气里也染了醉意。
何仲握着酒杯,唇边噙笑,淡淡扫了一眼甘擎:“没有。”
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把那眼神忽略掉,更何况全心专注看着男人的苏老师:“哦,那就是我有机会了?”
边上几个男老师开始此起彼伏地起哄,苏老师并不介意,白了他们一眼:“女人现在倒过来追求男人怎么了?何总一看就是大方的人,再说,他也没说不喜欢我啊。”
何仲当下只是笑了笑,没有反驳。
饭局散了大概在八点半,这期间墨兆锡打了两通电话,甘擎告诉他,她所在的饭店,还让他今晚自己找节目,不用来接,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没想到自己会被灌酒。
在那几个男老师不停地劝酒声中,甘擎勉为其难抿了一口白酒,后来是何仲挺身而出替她喝掉剩下的半杯,苏老师面上自然不太高兴,甘擎口气极轻地说了句谢谢。
何仲依旧微笑,大方、礼貌、完美绅士,苏老师眨眨眼,爱慕之色溢于言表。
只是两个小时后,苏老师就亲眼看见何仲撕裂了那层外表,变成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头晕晕涨涨,甘擎知道是何仲把她从饭店里扶出来,然后站在路旁拦车,夜风吹散发丝,何仲不觉收紧手臂,把她揽在腰间,低头,轻嗅发间丝丝缕缕的味道,和从前一样的香气……
“别碰我!”甘擎还没完全醉,对何仲的触碰回以激烈的反应,也不管旁人怎么看,将他用力推开:“何总,你自重!”
何仲提着嘴角,笑的很轻蔑:“你都跟墨兆锡同居了,我只是扶着你,你反应都这么大?”
甘擎怒视他几秒,xiōng前急剧起伏,然后转身磕磕绊绊走掉,何仲跟上,扯住她的手臂往回拉,男女力量毕竟悬殊,何况甘擎还穿着高跟鞋,一个趔趄,她重新跌进何仲的怀里,陌生的气味和声音冲进她的大脑。
“你是不是喜欢这样?嗯?喜欢来点强硬的,暴力的,四年以前我尊重你,善待你,连个吻都那么小心,现在,你可长本事了,和墨兆锡同居?他的技术怎么样?有多好?没比较可不行,不如我也让你——”
清脆的声音响彻耳际,挨了个耳光的何仲怔楞着放开她。
甘擎眼里含着泪水,向相反的方向跌跌撞撞跑去,在路人眼里,也许街边只是上演一场情侣吵架的戏码,甘擎却越想越火大,不甘心,也觉得这个她除了墨兆锡之外唯一有过关联的男人变得越来越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她不是伤心,而是觉得自己瞎了眼,看错人……
脚下顿住,很快,何仲追了上来,再次扯住她的袖子,甘擎大力甩掉,转身回头咬牙问:“何仲!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何仲上前一步,离她很近,甘擎本能后退,他再逼近,“我没什么特殊的意思,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做。”
甘擎苦笑:“怎么做?”
“和男人同居!我以为——”
他以为什么呢,当林兰叫他回国,表明心迹的时候,何仲怎样都没想到,国内的甘擎居然正在和一个男人保持固定的床伴关系,他的意识和认知里,甘擎应该像四年前一样,清纯干净,没有受过任何男人的染指,回过的一个星期前,帮他忙调查甘擎的人告诉何仲,甘擎每个星期五都会到“科园”过夜,并且把户主的名字一并告诉他,他第一个想到当然是墨兆锡。
“你以为我会等你?四年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一个女人遥遥无期地愿意为你等上四年?何仲我最后说一遍,你和我结束了!别再拿四五年前的我和现在做比较,没有意义,你懂了么。”甘擎下意识松口气,声音走低,“说到头来,是我没有足够爱你……”
何仲掐着拳头:“为什么是墨兆锡?”突然倾身附在她耳廓,yīn凉的风吹进耳朵,“墨兆锡不会让你好过,你记住这点。他上过的女人多得数都数不清,滥交得可以,各个国籍,种族,类型,你不嫌脏吗?一个以享受你身体为目的的男人,你相信他会真爱你,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还有——”
甘擎忍住颤抖,冷嗤:“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劳烦你Cāo心。”
何仲张了张嘴,想告诉她另一个他们不可能有结果的事实,最终沉下眼神,唇边掠过一抹凉笑,转身大步流星走开。
何不按照原来的想法,让她自食恶果?
甘擎说不好哪里不顺心,总之何仲那番话后,她心里堵的要命,拿出手机给墨兆锡拨电话,那边很快接线。
“甘小擎?”
“过来接我,我喝了点酒,麻烦你了。”说完就挂断。
坐在花园的长凳上,对面的街灯流光溢彩,她的心却陡然腾空,高高挂在暗色的夜空中。
今天早上她梦见了父亲,醒来她还傻乎乎地一直在思考,这算不算老人们说的托梦呢,父亲是不是已经默许她和墨兆锡的关系?
她真的开始大胆地假想自己成为墨兆锡妻子之后的生活。
本来还欢心着,何仲简短的话又让她陷入迷茫,她到底还是不能完全不介意墨兆锡的过去……
墨兆锡今天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者说,当甘擎说饭局里有何仲,他就没办法集中在明天之前要准备好的视频会议资料上。
还有她的那句“麻烦你了”,更是一个足以提醒他大事不妙的警戒讯号。
到了甘擎说的公园,墨兆锡远远地就看见甘擎躺在长凳上,姿势还算不会引人犯罪,双腿合拢叠在一起,微蜷,头枕着两只手臂。
墨兆锡蹲下来,手放在她的唇边,呼吸吐出来,轻而缓,热热的,让他安心。
“甘擎,醒醒。”他碰了碰她的手臂。
甘擎张开睡眼,公园里的灯很暗,她没看清楚是谁,就先问:“墨兆锡?你来了吗?”
“嗯。快起来。”
墨兆锡像每天早上叫她起床一样,把她拉起来,但这次特别费劲,甘擎像故意在和他作对,向他用力的相反方向沉身。
墨兆锡威胁:“甘小擎,再不起来,你待会儿到家要遭殃了!”
甘擎马上乖乖从长凳上弹起,这会儿墨兆锡却躬下.身,半蹲在她脚边,在她面前摊开一片坚实的地域:“上来。我背你。”
“不要了。”
“快点吧!要不就抱你,你选一个。”
墨兆锡回头催促,侧脸线条堪称完美,怪不得那么多女人喜欢他呢,大众情人啊,甘擎皱皱鼻子,慢腾腾爬上去,两只胳膊自然而然绕着他脖子。
她伏在他的背上,跟着他一颠一颠,甘擎处在清醒与糊涂边缘的大脑在想,坐轿子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墨兆锡,你知道坐轿子的感觉吗?”
她的呼吸喷在墨兆锡耳边,撩的他心痒。
“就是你现在的感觉吗?”
甘擎惊讶:“啊,你怎么知道?”
“那我这个轿夫到底怎么样?”
甘擎不以为意说:“技术还差点,颠的我想吐呃。”
墨兆锡大受打击:“至于吗?”
“嗯。”甘擎把额头搁在了他的后颈,闭上眼睛,像是要睡过去,嘴里喃喃,用只有墨兆锡听得见的声音,“要是这条路很长很长该多好,没有尽头的那种,我就一直可以这么欺负你了。”
墨兆锡短暂地实现了她的愿望,因为他背着她,绕着公园转了整整三圈还没上车。
“哎哎,把背女人的技巧练好,将来娶老婆的时候没准有用。”
在墨兆锡把她放进后车座,他听见甘擎眼神真挚地说了这句话。
何仲喝了不少酒,开车是不可能了,出租车上,他在电话簿里不停翻找名字,昨天艳遇的那个女孩叫什么他都忘了,只记得她年纪不大,“口技”一流,可惜没留电话。
他找到了刚才饭局那位对他有意思的苏老师,“哦”地点点头,电话打过去,问苏老师要了她家地址。
苏老师一颗心小鹿乱撞,在楼下等,何仲出现在视线里,她还有点不敢置信,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走过来就紧紧拥抱住她,大手抓住她那一双波涛乱揉。
苏老师不敢惊叫,只是大力地推拒,何仲提着她的领子把人揪起来:“你他妈想不想让我上你,不想,就别在我面前跟我卖骚。”
苏老师吓个半死,猛烈摇头,何仲把她推一边,暗骂一句,然后手指点着她,咬牙说:“我不是□犯,你不情,我也不会愿。记住,管好你的嘴,为人师表,让别人知道饭局上的事,你在学校一天也别想混下去。”
扫兴而归,何仲在回到墨家别墅的路上忍不住打给了夏琳玲,也许他们果真是一类人。
“你在哪?”
夏琳玲正在女子会馆做美甲,晶亮的水钻由美甲小姐无比认真地一颗一颗贴上去,她抬起一只手,张开五指,逆着灯光欣赏像艺术品一般精致玲珑的指甲,颈窝里夹着手机:“找我什么事?你不是让我消失一个月吗,怎么,才几天啊,就想我了。”
“我问你在哪?”
夏琳玲语气调皮道:“你这么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何仲深吸口气:“琳玲,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
需要?夏琳玲冷笑,她爱他,他却从来只是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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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分,同一个地点,同样的两个人,静谧却黏腻的空间里男人低喘和女人呻吟交替回荡,男人爆发的瞬间,终于将那一团怒火和不甘统统发泄,离开瘫软的女人身上,他照例要去洗澡。
夏琳玲拽住他的胳膊,攀上肩膀,余韵中的脸颊上仍带着媚色:“她今天又怎么惹到你了?”
何仲皱皱眉,把她扯开:“你走吧。”
手指猛地收紧,夏琳玲的柔情转瞬即逝,精致的指甲陷进他皮肉中:“何仲,你把我当什么了?应招女郎?让我来我就来,让我走我就走?”
何仲没说话,缓缓转头看她,眼里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怜惜,手指摸过她汗湿的留海儿,过了许久,说:“你不走的话,我先走了,本来还想着送你一程。”
夏琳玲嘴角掀起怪异的弧度,指甲抠的更深:“你还真体贴?”
他微笑:“应该的。”
夏琳玲哼笑:“哼,何仲,你说那个女人如果知道你有这一面,会怎么样呢?”她放开他,指肚把她指甲留下的印记抚平,“我其实特别想见见她,面对面相见的那种。”
何仲收了几分笑:“你觉得那么做很好玩儿吗?”
“好玩。”夏琳玲轻柔摸上他的脸颊,故意挑衅,“我相信,如果她知道她当年是第三者,我们是因为她才决裂的,肯定更好玩——”
话说到一半,手被何仲粗暴扯下来,夏琳玲很喜欢他现在这副发怒的样子,脸上端着笑容,他在别人面前总是习惯伪装,只有面对她才会卸下面具,露出狰狞的面孔,但她不怕,反而为此感到骄傲。
“你敢?”何仲另一手掐住她的下颚,威胁的意味暴露无疑。
夏琳玲白皙的皮肤上印出他的指印。
“啊,仲,看来你根本不了解我啊,我有什么不敢?我敢回来,敢让你把我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就敢同样也玩你。记住,是玩哦,不是什么因为爱你而报复哦。哈哈。”
她笑的越灿烂,何仲脸上的表情就越狰狞,五年前,何仲和夏琳玲是同在伦敦求学的留学生,夏琳玲就读伦敦艺术大学,而何仲当时正为考伦敦商学院的MBA做准备,也许是同在异国的关系,两人从一个校友联谊派对上相识到公开热恋,一直亲密无间,几乎把所有余下来的时间和感情都倾注在对方身上。
何仲后来想,他是真的非常爱慕那个时候既无瑕天真、又开放火辣的夏琳玲,但同时她也太耀眼,派对上、夜店里、甚至在与她的相处中,夏琳玲总是高高站在台上独领风骚的那个,而自己像是随便一个普罗大众,只配崇拜她,把她当女神供养,而不是独属于自己的女人。
遇见甘擎,她的生涩怯懦甚至笨拙,将何仲骨子里那股强劲而疯狂的占有欲挖掘了出来,可对于夏琳玲,他心中终是有过太多澎湃和迷恋,一时之间难以放下。
受林兰催促回到中国之前,何仲和夏琳玲之间已经有了裂痕,原因是夏琳玲留在一个男同学家过夜,虽然她一再强调她只是在派对上喝醉了,那个男同学帮忙照顾她而已,夏琳玲撒完娇,又耍脾气,何仲并不买账,两人吵了大概一个星期,最后那晚,夏琳玲责怪他不信任自己,摔门而走,而何仲也简单收拾行囊,从伦敦赶回中国的家乡。
“墨滴”的年会,林兰和墨雒骅要求他出席,偶然间在“墨滴”门口的签到簿上发现了甘擎的名字,他还以为是谁和那个女孩同名同姓,然而,等真正见到甘擎,他确定,二十年后,他们重逢了。
何仲淡淡看着夏琳玲,冷冽的笑不带一点感情:“我知道,你什么都敢玩,所以才和你玩,但……玩火自焚,你懂吗?我们分手的理由你不要强加给无辜的人,四年前我从这里回伦敦之前,和甘擎没有发生过任何实质关系,你呢,你在十个月里被多少男人轮着睡,最后还被我当场撞见你和两个男人玩threeP,其中一个就是你留宿过他家的男同学……你还有脸指责别人,说甘擎是我们之间的第三者?!”
夏琳玲在他的力道下挣扎挥手的瞬间,被何仲再次擒住,像旁边狠狠一甩。“你也想打我?”
夏琳玲趴在被褥里,她渐抬起头,眼里的泪哗哗向外涌:“你说过,仲,你说过你已经原谅我了。”
“我真的很后悔说那句话。”
她捂着xiōng口,声音颤抖:“那些事过去四年,原来你还是放不下。但我真的知道错了,仲,我不应该用那些方式让我自己不去想念你……我还那么爱你啊。”
何仲闭上眼睛,仍是冷冷地笑:“我先走了,别再和我提爱不爱,我们之间还可以维持的只有床上。”
甘擎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她喝完酒困劲大,每次几乎都一觉到天亮,一个声音想把她弄醒还挺不容易的。
她循着生源的方向,把墨兆锡的手机拿进手里,来电显示上的称谓让她顿时打起精神——安美女。
安美女?这个安美女是谁,甘擎似乎从来没听墨兆锡提过这样一个女人,大概,她长的真的很美,墨兆锡才会给她冠了个“美女”的头衔,想起来有点酸,他还从来没说过自己美,除了水痘那几天,嗯,他究竟喜欢哪个类型的美女?她突然对安美女的长相感兴趣起来。
短短十几秒,甘擎想了很多、很杂、也很发散,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半。
黑夜,美女,意外来电——没一样是好兆头。
接电话之前,她再三确认一下几个事实:第一,这不是梦,第二,她醒酒了,第三,尽管在和墨兆锡的交往中,她一直是被动的一方,但现在她几乎是本能的想捍卫自己的地位。
晚上何仲的话还回荡在脑际,更加坚定她接起的欲望。
“喂?你好。”
对方听见是女声,似乎非常惊讶,直接问:“你是谁?”
甘擎瘪瘪嘴,听这声音就知道对方年龄肯定比她小,心尖酸了一下,随即,咳嗽声,非常气势磅礴地反问:“你找墨兆锡?”
对方一愣,半响答:“是,我找墨兆锡,他在干什么,让他来接电话!”
墨兆锡的主卧里有个不小的浴室,毛玻璃门上影影绰绰是他晃动的身影,甘擎看着墨兆锡的线条在光与水汽中交相呼应,缓缓说。“他在洗澡。”
啪,电话被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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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兆锡把甘擎搭理好入睡,自己去书房继续研究明天视频会议的资料,忙到两点多才告一段落,洗澡出来就看到已经有九分清醒的甘擎瞪着手机愣神。
“你醒了?”墨兆锡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过来,打开床头灯。
甘擎把手机塞到他手里,面无表情,语气要多臭有多臭:“有个叫安美女的找你。”
墨兆锡提一口气,想了想,张了老半天的嘴巴缓缓抿成一个弧度。
“哦……你们都聊什么了?”
甘擎抱双臂,皱皱眉:“也没几句,她只说要找你,还问我你在干什么。”
墨兆锡把擦头发毛巾放在床头,三下两下把腰间浴巾也拆了,钻进被子里,微湿的鼻尖蹭蹭她的脸,想吻她,甘擎肺里堵一口气,哪能如他愿,扭着脸躲开。
墨兆锡挪了挪,追过去,努力压抑从xiōng口冲到脸上的笑意:“那你怎么说的?”
甘擎瞟了他一眼,梗直后颈,想着,无论如何她要大度一点,就算是他前女友深更半夜地站在门口找来,也一定要淡定。
“我实话实说呗。你在洗澡,我干嘛要骗人家。”
墨兆锡实在受不住她这吃醋时候才有的表情和调调,搂住甘擎的肩膀,笑着倾身轻轻咬一口她的脸颊,甘擎叫了一下,之后所有声音都淹没进缠绵的夜色里。
“墨兆锡——”
甘擎得空模模糊糊吼他一句,墨兆锡才放开她的唇,两人俱是气喘吁吁,呼吸交缠中,他把头沁在她的颈窝:“甘小擎,你越来越爱吃醋,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已经爱我爱到一定程度了?”
甘擎眼睛睁得大大的,尽力忍着,可两颗委屈的金豆豆还是掉了出来,顺着脸颊滑下。
墨兆锡摸了摸她冰凉微湿的脸颊,不由心疼,抬起头,看着她说:“安美女——是我妈啊,我妈叫安鑫,安美女是我给她起的昵称。”
甘擎怔住,揪起一张脸:“你说谎也不找个好理由!你妈妈的声音怎么可能那么年轻,听起来就像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墨兆锡无奈,只好把手机端到眼前:“好,你不信,我再打回去,我们一起验证一下。”
甘擎抢回墨兆锡的手机,狠狠瞪他。
墨兆锡不避不躲地回视。
无辜死了啊,她刚才真的是对墨兆锡的妈妈那样口气嚣张地说话吗,天呐,她还别有深意地回了一句,“他在洗澡”!
“都怪你,墨兆锡,为什么把你妈妈的名字设成美女?”甘擎闷头,小拳头噼里啪啦打在墨兆锡精壮的xiōng膛和肩膀上,“都怪你啊!”
“好好,怪我,怪我。”墨兆锡悉数承受,甘擎把他老妈误会成别的女人不是第一次了,是他考虑不周全,唉,可谁让他妈妈品味和声音都那么年轻啊。
甘擎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硬气一把,竟摆了道乌龙,岂止颜面无存,简直悔得肠子都发青了。
虽然她脑袋里现在空空,但她没放弃想一个方法来化解刚才与安鑫那场尴尬的交恶。
墨兆锡把她抱起来,之前给她穿的大T恤被他揉的乱七八糟,xiōng前的形状显现出来,隔着衣衫,他咬咬一侧的小突起:“想什么呢,放心吧,我妈这边我来搞定,她很容易哄。”
甘擎拍他脑袋:“走开!”顿了顿,捧起墨兆锡的脸,眼神贼贼,“有了,墨兆锡,你就说我不是我,我是另外一个女的,不就行了。”
墨兆锡没听懂:“什么意思?”
过几秒,脸色yīn沉。
甘擎感觉到他目光里的肃杀,现在,是她反过来把墨兆锡惹生气了。
“……就是……你对你妈妈说刚才接电话是随便哪个女人,但不要告诉她,是我,反正你以前也有不少女朋友。”
墨兆锡眼里的火气更加浓烈,喉结滚着,垂眼看她,嘴唇紧抿,沉默。
过了半响,甘擎知道自己说错话,小声解释:“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告诉你妈妈,刚才接电话的是个无关紧要的和你从前玩一夜情的女朋友一样的女人,那——”
“你还认为你自己无关紧要吗?”墨兆锡打断她的话,语气骇人,目光里掺杂很多不理解,“还认为你和我过去的经历的女人一样?”
甘擎垂下眼睫:“我没有,这不就是个缓兵之计吗——”
“甘擎,你之前跟我要时间,让你好好爱我。那我现在可不可以跟你要一样东西?”
甘擎终于抬起眼皮,看向他:“什么?”
墨兆锡和她的额头抵着。“信任。我知道你不可能一点都不介意我的过去,我承认……我以前有过一段很混蛋的时期,但我自从不再做刑事诉讼律师以后,我真的、真的退出那个圈子了,我们在酒吧相遇的时候,其实我只是个徒有虚名过了气的pyboy……”
甘擎挑了挑眉:“听你的口气,你怎么好像有点失望啊。”
墨兆锡立即摇头否认:“没有。你相信我,我发誓我墨兆锡以后敢招惹别的女人,我死无——”
“好啦。”她堵住他的唇,摇着头不让他说下去,随即yīn险一笑,掐了掐他的命根子:“死无全尸倒不用,断子绝孙就行了。”
墨兆锡倒抽口凉气,捉住她的手:“够狠啊。”
禽兽本质被甘擎调动出来后,墨兆锡用“魔指”撩得她也动情,不一会儿,两人抱作一体,他深深地进入,一下一下有条不紊向上挑,帮她攀高,甘擎细细喘着,整个身体化作柔软的棉,这个夜晚格外的安静和漫长,墨兆锡改变策略,从前的狂风暴雨在他的调整下变成和风细雨,甘擎获得的巅峰却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更加酣畅淋漓。
爱完了,甘擎反省了半宿,最终把自己不信任墨兆锡的源头归结于两人的相识。
她越想越难受,在睡到一半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出来,即使她当时根本不确定墨兆锡是否能听到。
“墨兆锡,我明明和你从前的女伴没什么不同,都是和你在床上熟悉彼此,床下应该各不相干的,可是你却突然说你爱我,为什么?”
墨兆锡动了动,他表白过后这么久,她这个问题还真够后知后觉的,唇边挂抹笑,贴在她耳边只说了句:“你不一样。”
甘擎被吓一跳,吁气,抚几下xiōng口。之前一直以为他睡着了,原来他也醒着。
墨兆锡闭眼睛,低低地笑得更欢,搂紧她:“甘擎,如果一个客观事实摆在我眼前,我也许想清楚答案很容易回答你,但是爱情这个东西实在太主观了,你问我为什么,那我只能诚实告诉你,爱吧,它就是爱,没有太多的原因。”
她苦思冥想状:“真的吗?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别告诉我你不喜欢大xiōng长腿的美女。”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爱我?”
甘擎撅了撅嘴,用力揪他xiōng前的豆豆,伴着耳畔的惨叫,她翻个身:“不知道!”
她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也迷恋墨兆锡的脸蛋和身材,唉,谁说只有男人是视觉动物而女人不是呢,或者说,整个全人类都是视觉动物!
一早,墨兆锡收拾得溜光水滑地去上班,留了早餐在厨房,临走之前来个绵长的深吻,然后叮嘱她快点起床别迟到。
甘擎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看着天花板的透明水晶吊灯,昨天早上讲好回自己家睡,转个弯,竟然又被墨兆锡拐到他家。
中午在公司餐厅又遇到何仲,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仍然非常礼貌地请她先领餐,甘擎戒备地看他一眼,没有接受他的好意,转身走掉。
手机响恰时起来,是墨兆锡。
“我和我妈交代过了。你放心了吧。”
甘擎心悸:“……怎么,怎么交代的?”
“说事实,你嫉妒她声音了呗。”
“墨兆锡!你正经点!”甘擎停脚,在餐厅大堂正中央无意识地叫出墨兆锡的名字,引来公司同事的纷纷侧目,包括何仲还有正在排队的小强和莉莉。
小强挠头:“墨兆锡……不是墨总的亲侄子吗,难道甘姐的男朋友就是他?”
莉莉很失望地点点头:“我早感觉到甘姐和墨律师的关系不一般,应该是挺久以前就认识的,我在马拉松的回程一路看着他们拌嘴打闹,动作很亲密,我当时还纳闷,甘姐从来不和人吵架的啊,现在想想,他们那个时候很有可能已经在交往了。你还说甘姐和何总在一起,胡说八道!何总每天和甘姐相敬如宾的,怎么可能……”
“嘘——”小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指着前面隔着两个人的何仲。
莉莉立刻缩着脖子闭嘴。
即使这样,两人的话还是被何仲悉数听了去。
甘擎恨不得把脸蒙上,但还是故作大方地穿过大堂,找个边角的位置坐下来,压低声音:“墨兆锡,你到底怎么对你妈妈交代的?”
“紧张啦?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的,何况你又不丑。”
甘擎快要抓狂:“我是认真的,没心情和你开玩笑。”
墨兆锡坚定无比地回话:“我也是认真的。我妈后天中午的飞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