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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7
    一生虽然醉了,可她的感官是清醒的。她承欢在宋安辰身下的感觉,她记忆犹新。她尤甚记得她死死搂住他的脖子朝他求饶的囧态。都说医生比常人了解身体的构造,这位解剖科妇产科满分的宋医生,利用医学女性生理常识,贯穿实践活动,果然按照小平爷爷所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宋医生非常积极地投入实践活动中,并圆满检验出医学解剖科所阐述的“敏感点”之说,那一晚,一生只能用一个成语形容,冲破云霄。是的,她登天了。
    她甚至可以大力宣传,宋医生的床上功夫,堪比带她飞升成仙的神。
    当她醒来以后,愣怔地望着酒店的天花板,昨日的记忆滚滚而来,貌似这次她又把她那优良的竹马给吃了。这次不是“强|奸”而是“诱|奸”。她一想到昨天说了那种不堪的话,扶额头痛。
    他转头看向已经空了的床位,心里不禁酸楚。她的竹马一定恨死她了,好好的童子之身被她奸了,好不容易忘记伤疤,重新回归到正常的生活轨道,昨天又把他诱|奸了,作为一个男人,他一定非常痛恨她这个破处的刽子手。如此一想,一生当即捂脸,没脸见人了。
    大套房是一厅一室外加个阳台。一生一人躺在卧室的床上,忐忑不安。她好不容易坐了起来,捂着被子寻找自己的衣服,这不看还好,一看她有些崩溃。衣服好好地叠在一旁床头柜上,外衣还有内衣。
    这显然,是宋安辰干的。一生臊红了脸,说不上来的囧。她连忙爬起来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开了个门缝,探头去瞄了瞄大厅,好似宋安辰不在其中,一生便猫着身子准备溜之大吉。她三步并两步,手提自己的拖鞋,飞奔出门,再换鞋之际,她忍不住转头瞟向别处,却见对面阳台,宋安辰着一身纯白色毛巾式浴袍,头发湿湿地滴着水,刚刚升起的日出之光打在他清隽却面无表情的脸上,一手夹着烟,一手抱住另一只手臂,依靠在阳台栏杆上,冷眼看着一生。
    此时的他,不再给人一种砰然心动的柔软,而是冷若冰霜的寒冷。一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见宋安辰掐灭手上的烟头,举步朝微愣的一生走来,他眉目中流转着难测的情绪,却如冰霜,砸得一生又晕又冷。
    “叶姐姐这是要去哪?”他在微笑,可一生不认为这是友善的招呼。
    一生只能转了转眼珠子,略有局促地说:“我回自己房间。”
    “这就是你房间。”他还在笑,细长的眼逢微眯,漆黑如墨的双眸镶嵌其中,好似一颗发着诡异光芒的宝石,神秘带着叵测。
    一生一下子心悸起来,此时的宋弟弟已经无法宽容她诱|奸的行为了,他在怒火中烧,心底一定是想掐死她。她咬咬牙,鞠个躬,道歉地说,“对不起,不会有第三次了。”
    她强的干过了,诱的也干过了,她就不信她丫的还能干出更不要脸的事。
    宋安辰虽吃惊她的道歉,但心底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这个女人,总是不敢面对,总是逃,他有时真的追的累了,想过很多次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可他最后还是忍不住抬脚去追,去找。
    他清楚明白,他这一辈子,这个女人已经无可替代了。
    “去洗个澡。”宋安辰沉默一会儿,突然如此说着。
    “额……”一生蹭了蹭已经穿好的鞋子。
    宋安辰眉一挑,她丫的还想走?
    一般男人的容忍是很有限度。一生一直知道这个道理。她见宋安辰眼底表示不打算这么简单放过她了,她也只好脱下穿好的鞋子,屁颠颠地跑回卧室去洗澡。
    躲在浴室里,橘黄色的灯光打在脸上,一生木愣地望着自己身上已经斑驳种下的草莓,顿时她在怀疑,到底是她诱|奸宋安辰还是她被宋安辰诱|奸了?
    洗完澡出来,她穿着同样的毛巾式浴袍,这效果怎么就是那么不一样?宋安辰穿出性感又诱惑,她的效果怎么感觉就像是裹了层毛巾那种臃态?
    宋安辰已坐在床上,目睹她的出浴。他说,“我们谈谈。”
    她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容易逃脱的。她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等待家长的机关枪破骂。
    “坐。”宋安辰望着她,没带情绪地说。
    一生咬咬牙,坐下了。
    “昨天那件事,我很意外。”宋安辰先开口。
    一生说:“你也知道,我酒品不是很好,我这酒劲一上来,我犯色。”她极力为自己辩解,可感觉这是很勉强地解释。她又不是只喝过两次酒,也不是就只跟宋安辰酒后单独相处过。可她就纳闷了,两次独处,两次出意外?难道真是她的“兽念”只对宋安辰这颗娇嫩欲滴的小草起歹念?
    宋安辰对一生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他蹙眉,转脸看向一生,略有指责之意,“你上我一次也就算了,你知道你昨天晚上把我折腾成什么样吗?”
    一生见他怒了,后仰着身子,略有畏缩。她低着头,“下次再也不敢了。”
    “没有下次。”宋安辰直接厉声接话,惹得一生浑身抖了一抖。她确定,这次是真的把宋弟弟给激怒了。
    “那你说,你想怎么办吧。”一生豁出去了,大不了让他上回去,囧。
    宋安辰装着思忖的模样,左思冥想,迟迟不肯开口。一生很是心惊地看着宋安辰,她总感觉自己此时已经飞越千山万水,历尽千辛万苦以为能渡过苦海,却不想刚一上岸,就被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叼回家,生死未卜。
    宋安辰思索了好一会儿,一生同时也挣扎了很长时间。
    “旅游完以后,我们回一趟家。”
    “干什么?”
    “回去拿户口本。”
    “……”一生惊了一身冷汗,“你要我负责?”
    “你不该负责吗?”宋安辰冷眼睨着她,那道急速冷光射得一生浑身哆嗦,一下子又不敢说话了。可是不甘心的她,还是忍不住嘀咕,“反正是我吃亏,你又不吃亏。”
    她把目光瞟了过去,只见他居高临下地睥睨她,“那我负责好了。”
    “我们是成年人,我们应该看开点。”她心里在滴血啊,明明自己确实很想“负责”一把,可她并不希望她和宋安辰是因为这层关系而走在一起,这样以后还是会不幸的。
    宋安辰笑了,“你看得真开。”
    一生只能傻呵呵地笑,掩饰自己的心虚。宋安辰也不再说话,而是沉默着,一时也不再说话也不去看她。在这样的氛围下,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开始凝固起来,冷到了极点。
    “我太了解你了。”宋安辰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么,就当这是一场成人的游戏吧。”他倏然站了起来,摔门而去。
    一生被巨大的门声震得惊了一惊,当整个屋内归于平静后,一生忽然觉得自己空荡荡的,不过是一场成人的游戏而已,她如此对自己这般说。
    可是心底还是一阵绞痛。
    ***
    四人相聚是在中餐的时候,赵吉祥又点了很多菜,胃口极好。她一边吃一边说,“昨天吃得全吐了,饿死我了。”
    小桌子抱怨,“你饿个毛啊,昨天是谁伺候你一晚的?”
    赵吉祥拱着鼻子,嗤之以鼻,“切,你不是也很爽?”
    怎么越听越觉得暧昧了?一生很不纯洁地呛了一下。宋安辰自始至终都较为安静地吃饭,一句话也不多说,任由赵吉祥与小桌子打闹着。
    直到……
    “一生,昨天被照顾的怎么样啊?”赵吉祥一副暧昧至极的眼神,还有较为猥琐的挑了挑眉的样子。
    “很好,很好。”一生尴尬地笑了笑,极力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我想也是,宋医生出马,谁与争锋?”赵吉祥继续暧昧地朝她眨眼。
    “你吃错药了?”一生实在扛不住,怒瞪她。
    只见她眼神飘到她脖颈间,眉毛挑了一挑,似笑非笑。一生这才记得自己身上种了很多草莓,外露几颗了。她脸顿时臊红,轻咳掩饰自己的心虚,“吃饭。”
    一生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宋安辰,他依旧很淡定的在吃饭,看不出一丝的感情波动。他倒好,立马把昨天那件事作为成人游戏了,倒是她,反而有些不释怀了。一生有些懊恼,她这是怎么了?
    吃完中餐以后,他们便想回曼谷与其他同事会合。路途中,一生本想与赵吉祥同坐,奈何重色轻友,把她拖到宋安辰旁边的位子上,既然都坐下了,她也不好站起来换个位置。
    她只好笑招呼道:“宋弟弟,今天天气很晴朗。”
    “嗯。”他微侧着脸,不再去看她。一生顿觉尴尬,也不说什么。车程不长,可能是一生比较累,她开始睁不开眼,慢慢入睡起来。
    这一眯眼,她睡得很香,只是在她酣睡之时,有人推了推她依靠的身子,她晃荡一下醒了。
    原来她在睡觉之际,这脖子直接歪倒在宋安辰的肩膀上。一生嘟囔着嘴,借肩膀靠一下都不行啊。她在抱怨,宋安辰也知道,只是他媚眼一抛,细长的眼缝眯起,促狭地说:“成人游戏的规则就是以后各不相干。”
    她丫的直接气炸了,愤恨地甩头,“谢谢忠告。”
    “不客气。”
    她开始紧握拳头,心里相当的不畅快。
    宋安辰很守成人游戏规矩,自从泰国之游以后,回院可真是各不相干。赵吉祥见两人这种貌合神离的关系,一时茫然了,抓着一生问,到底是什么状况。
    一生只是说:“那晚只是酒精的作用。”
    “可是宋安辰没醉啊。”一个巴掌拍不响,酒精作用也是对一生。
    一生一直以为是两人喝醉引起的,被赵吉祥这么一说,顿时傻眼了,嘴角抽了抽,“你确定?”
    “不确定,至少我醉的时候,他没醉。”
    这岂不是废话?赵吉祥很早就醉了,在她还尚有一丝清醒的时候。
    一生狠狠白了她一眼。可赵吉祥却突然神叨叨地说,“一生,你有避孕没?”
    “啊?”她的心忽然疙瘩一下,四肢突然倒流,浑身发冷,愣在原地,脑子突然空白无法思考。赵吉祥却在此时嘀咕着,“要是不小心中了就惨了。”
    一生已经心跳停止了,如果按照安全期来算,那天正好是排卵的档期,怀孕几率高达百分之八九十以上。她怎么就不吃一窥长一智,忘记避孕这档子事,现在都过去两个多星期,要是真有了,岂不是犯了成人游戏的大忌吗?她这下跟头可要栽大了。
    一生越想越怕,可才两个星期,又不能判断自己到底是否有孩子,如此揪心的事,开始困扰一生了。她上班开始有些精神不振,每天期盼着月经速速降临。以前她最烦的就是这事,现在的心境却是那么希望大姨妈来探亲。
    宋安辰走进护士值班室门口,手里翻阅着几份病历,他望了望值班室里只剩下唯一的一生,“跟我来一趟。”
    “去哪?”她突然警戒起来。
    宋安辰轻蔑一笑,“做你该做的事。”
    一生有些不自然地起身跟去,她现在已经快成神经病了。在走廊处,宋安辰递给她几份病历,“这是今天刚进来的几位病人,三例良性一例恶性,过会儿去复印一份给护士长,交给她处理。”
    “好。”
    “再者,你等下给这三位新病人发套病服。”
    “嗯。”
    宋安辰则不再说话,走在一生的前面,表情冷冷的。哎,这样的状况都维持快两个星期了,她不知道会维持多久,至少她很不喜欢这种状况。
    这三位新病人都被宋安辰接手,一生照着宋安辰的旨意,打点好,护士长看了看病历,出去一趟,回来时就说,“这宋医生可是要继言大医生的位了。”
    值班室里的护士皆面面相觑。
    “还在实习阶段,名堂还没怎么出来,这医院就安排宋医生主刀,而这三位病人还同意了,啧啧……”护士长这话也不知是冷嘲热讽还是什么的。
    谁都知道护士长的老公是肿瘤科外科部的王医生,医龄都十五年多了,也不过是五年前才开始主刀,打磨了十年,做了十年的助理医师,好不容易熬出头。可宋安辰明明不过是个实习生,只是仗着周教授关门弟子的名声和A医大重点A级培养对象,医院却批准他主刀,而这三位病人也一点异议都没有,难免让人有些不爽。
    护士长接着说,“这次宋医生的手术谁去?”
    “我,我!”以简美美带头,许多护士都争先恐后起来。
    护士长心情本来就不平,见这宋医生不仅事业这么顺利,就连女人缘也这么好,不禁莞尔。她指了指没动的一生,“这三项手术,你负责。”
    一生略有吃惊,指着自己,不敢确定。她这种护理经验,能去手术科?她实在难以相信。
    “关于一些事项,你等下来我办公室,我告诉你。”说完,护士长便走了,留下错愕的一生,还有其他嫉妒的护士们。
    能去手术科,对于一生这种没有经验的人来说,真是一件天上掉馅饼的事。那天赵吉祥不当班,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跳起来。
    只是既然她要负责这三次手术,与主刀医生宋安辰的接触又要多起来了。她还得询问关于手术的许多事项,具体流程,安排时间等等,如此,她不是要尴尬死?可宋安辰的态度对于她而言,好似是自己多想了,他确实是把那次当成人游戏玩。
    好容易挨到下班,一生准备回家,刚换好衣服出去,在电梯口遇见了等电梯的宋安辰。他依旧颀长的身姿笔直,眉梢见平和柔润,整个秀色可餐的脸,显得那么出众。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一生,随意扫了眼她,“叮”了一声,电梯到了。两人纷纷走了进去。
    在这空间里,一生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一旁的宋安辰,盯着报数表,看着数字倒计。
    “这个星期放假,我们回A市一趟。”
    “回家吗?”说起来她确实好久没回去见爸爸了。不过通常电话联系,知道他现在不错,开了家餐饮店,生意还不错。
    “嗯。”他淡淡地应了一下。
    一生虽然奇怪他为什么突然想回家,又叫她一起回家,不过她确实该回家看一看爸爸了。
    “叮”地一声,电梯开了。两人一前一后地出去,宋安辰又不搭理她,直径朝车库走。一生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骂道:“小气鬼。”
    正出医院大门之时,在一生身后有人按喇叭,而后开到她身边,拉下玻璃窗,露出宋安辰的脸,“我送你回去。”
    不知为何,宋安辰突然的“放水”,一生反而有些雀跃了,也许是不习惯宋安辰对她的突然冷淡,抑或者说她已经习惯宋安辰对她的照顾了。
    她这次坐在副驾驶位上,宋安辰睨了一眼,也未说什么,发动车子。
    “今天几号?”宋安辰眼睛盯着前方,随意地问了一句。
    “十九号。”
    宋安辰嘴角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我记得上次你买卫生巾就是这个时候吧。”
    一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宋安辰握着方向盘,偶尔督她一眼,“要不要再买点?”
    “不用了,我自己会买。”她有些不自然地说。
    宋安辰但笑不言,但那表情却给人一直狡黠地味道。一生当时只顾着尴尬,也没注意到他这特殊的表情。她原本沉下的心一下子又被宋安辰提了上来。她的经期很正常,一般都是按三十天计算,按道理说这次应该是十八号来,可如今十九号还没来,她就慌了。她不断告诫自己,不过是推迟了一天而已,才一天而已,还不能妄自下结论。
    车自一生的花园小区停了下来,然而一生因为心神不宁,未注意到已经到达目的地,车也停了下来,她依旧低着头,掐算那天激情到底是不是排卵期。
    宋安辰也不着急,轻巧地依靠在椅背,面带微笑地看她焦躁地数着数字。
    “你在算什么?”他轻笑一问,眉目间展露出无疑的睿智,好似他在明知故问。
    一生转头看向他,忽然发现已经停在她家楼下了。她立即开门出去,对车里的宋安辰挥挥手,“宋弟弟拜拜。”
    宋安辰哼了一声,“别忘了买你的大型创口贴。”笑着掉转方向盘,开出花园小区。一生愣怔在原地,抚摸着肚子,千万不要太争气,她喜欢大姨妈,不喜欢小孩。
    一边说着一边看到自己信箱里塞了一张红纸,她直接抽出来一看,恶寒不止。
    “东方女子医院,无痛人流,真的不痛哦。”
    靠!一生柔成一团,脸都气红了。
    ***
    星期天放假的早晨七点多,一生还睡得爽歪歪的时候,她那安静的手机突然定的闹铃暴走起来,响得一生立即从睡梦中蹦跶起来。她抓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又立马下床洗漱换衣。
    一生和宋安辰约好八点,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赶得上。她悠哉的收拾好一切,发现还有二十分钟,心想他八点出门,开车来接她也许还要点时间,就先吃了个早餐。
    吃饱喝足,神清气爽地出了门,给宋安辰打了个电话,那头接通了。
    “宋弟弟,你出门了吗?”
    “已经在你楼下了。”
    “啊,我马上来。”一生挂了电话,立即飞奔下去,可她忘了自己穿高跟鞋,差点就扭脚了。下楼后,宋安辰的车已经停在很显眼的地方,火都熄了,显然是等了很长时间。
    一生略有抱歉地上了车,“不好意思,没想到你这么早。”
    宋安辰斜睨她一眼,见她脸上残留着面包屑,不禁笑道:“你留一点面包屑打算给我吃吗?”
    一生顺着他的目光,擦拭一下自己的脸,有些不好意思。
    “我可是饿着肚子呢。”宋安辰嘴角弯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发动车子,出了小区,朝高速公路开去。
    路途上,一直很安静,一生因为无聊,便拿起手机玩了会连连看。宋安辰随意扫了一眼,笑道:“手机真是个好东西,用途广泛,益人益己。”
    “还行吧,确实蛮好用的。”
    “你手机像素怎么样?”宋安辰突然这么问。
    一生挠了挠头,“我从来不照相,我多媒体文件夹都是空的。”
    宋安辰似笑非笑,“你手机确实很空,连屏保都是出厂的没换。”
    “耶?你怎么知道?”一生护住自己的手机,“你动过我手机。”
    “嗯,那晚一夜被你折腾的实在睡不着,就拿你手机玩连连看。”
    一生嘴角抽了一抽,还真是恶趣味,那么折腾他他还不累,还有闲工夫玩连连看?一生真是不知道她这个宋弟弟是多么的特殊啊。
    到了A市,两人双双回了各自的家。一生一回家,刚喊一声“爸爸,我回来了。”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宋伯伯的号。她接过,只听宋安辰道:“叶伯伯在我家,你来我家吧。”
    一生纳闷,宋安辰怎么用宋伯伯的号给她打电话?想不出所以然来,便去了隔壁家,宋安辰的家。
    chapter.28
    一生敲了敲对面的门,开门的是宋安辰,他静静注视她几秒,嘴角含笑,“今天在我家吃饭。”
    “咦?”一生略有吃惊,从宋安辰的腋下探头看里面,只见她爸爸正和宋安辰的爸爸在下象棋。一生顿觉无语,刚一抬头,只见宋安辰正低着头略有所思地看着她。
    “赶紧进来。”宋安辰突然这么一说,手臂一伸,把她拽了进来。一生被迫撞进他怀里,心里更是莫名其妙,宋安辰的动作何时变得如此粗暴了?而他却时宜地把她抱个满怀。
    正当她纳闷之时,只见正在下棋的两位家长纷纷执棋抬首,又莫名其妙又惊愕失色地看着亲昵的他们。一生吓了一跳,连忙推开宋安辰,小声嘱咐着:“快放开,爸爸和伯父都看见了。”
    宋安辰很听话,直接放开了,不过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大摇大摆地路过两位家长身边,“爸,别下棋了,时间都快差不多了,你赶紧去买菜吧。”
    宋爸爸狐疑地瞄了眼两人交握的手,一生一见如此,连忙想抽手,却被宋安辰握得很紧,甚至五指裹得有些生疼。
    叶爸爸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俩,虽然疑惑也不多问什么。
    “哦,对了,爸。”宋安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顺便帮我去修一下手机。”
    宋爸爸一脸嗔怪,眼神不满,“你还真多事。”随即拿走手机,对叶爸爸说,“我们去买菜。”
    叶爸爸点头,两人刚一转身,宋安辰又问:“爸,别忘了修好了帮我试一下来电通。”
    “混小子,试来电通得要存号码,我手机被你拿跑了。”
    “叶伯伯不是有吗?”宋安辰一副很平常的态度。
    叶爸爸老脸一红,“手机落在家里,安辰打电话来,我一听说下棋就兴冲冲跑来了。”叶爸爸最大的爱好就是下象棋,一说到下象棋他就会什么都忘记。以前在单位举办的活动上有象棋,叶爸爸与人对弈之时,他去方便一下,上大号,因为精神都集中在象棋上,忘了擦屁股,结果这事正好被宋爸爸撞见,每次都拿象棋与他说笑,叶爸爸又属于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一提这象棋他就无地自容。
    宋安辰扑哧笑了一笑,也不多说什么。可敏感的叶爸爸却因此更加脸红起来,他对一生说,“一生,你手机呢?”
    一生愣愣地掏出手机给叶爸爸,叶爸爸接过,对宋爸爸举了一举手里的手机,“等下用这手机测试。”
    宋爸爸哈哈大笑,“老叶啊,你这‘拉屎不擦屁股’的热衷劲儿还没过去啊。”
    叶爸爸瞪了一眼,老脸又红了起来,不敢看在场的小辈,拉着宋爸爸出门。
    宋安辰自始至终脸上都是带着微笑,目送两位家长离去,便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摆着的葡萄盘,吃了起来。
    一生感觉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怎么好端端的一起吃饭?”
    “我对爸爸说我们回来就是想一起吃饭。”
    “那你手机怎么坏了?你那手机的价格比我那手机贵8倍啊,我手机还从未坏过。”
    “贵手机就不允许坏了?”宋安辰挑了挑眉,显然对于一生这句话有些不耐烦。
    一生也识趣,不再问了,同样坐在沙发上吃起葡萄来。
    宋安辰突然依靠在沙发上,眉目中带着特有的笑意悠闲地看着一生在吃葡萄。
    他突然开口,“特意嘱咐爸爸买酸的葡萄,我就知道你爱吃。”
    一生顿了顿,她一般喜欢吃酸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买算酸的给她吃,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可她自己都看不出来自己心情不好。
    见一生木愣的表情,宋安辰也不多提示,自个看着电视,不再搭理她。一生白了他一眼,话说到一半,还真是掉人胃口。
    一个在“专注”地看电视,一个在一颗接一颗的吃葡萄。就连一生都觉得奇怪,难道真是自己心情不好,怎么这么能吃酸了?一大盆葡萄,她都快吃完了。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以后,两位家长回来了,只是脸色极其不好,双双面无表情,走进厨房。
    一生有些错愕,本来还闹呵呵的家长,怎么回来变了一张脸?她顺便地看了眼宋安辰,只见他似笑非笑注视着她,一生有种错觉,总觉得这种yīn阳怪气的笑意里夹杂着一把刀,而且还是瞄准自己的。
    晚饭很快就做好了,几个家常菜,四个人纷纷坐下。
    然而气氛很诡异,只见两位家长都不说话,也不动筷子,而是互相望着自家的孩子。
    终于,宋爸爸先开口,“安辰,有什么事情瞒着爸爸吗?”
    “爸爸指哪件?”
    “……”敢情隐瞒的不止一件事了。宋爸爸吃了瘪。
    这时叶爸爸开口问一生,“一生,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一生由于刚才吃了很多葡萄,被叶爸爸这话吓到了,胃里突然涌出一股酸水顺着自己的食道往上爬。她赶紧捂住嘴,瞪着大眼看着叶爸爸泛白的脸。
    似乎宋爸爸也吓得不清。
    一生连忙说,“刚才吃了很多葡萄,有些反胃,没什么大碍。”一生以为两位家长是因为看她想吐不舒服才吓到的。
    两位家长面面相觑,分别把手机丢到他们面前,宋爸爸一脸严肃地对着宋安辰摊牌,“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知道爱情的时候。”宋安辰不轻不重地说。
    一生有些莫名其妙,她把手机按开,被屏幕上一张亲昵抱在一起的合影吓了一跳。她差点拿不住手机,这张照片是设为名片照片,宋安辰的名片。
    而这张合影,竟然是在芭堤雅一响贪欢的早上两人裸着肩膀抱在一起的照片?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宋安辰,只见他面无表情,手里把玩着手机,屏保上赫然也是那张照片。
    一旁的叶爸爸道出原委,“要不是这次修手机,你们还要隐瞒我们多久?”
    “叶伯伯,这次我和一生回家,就是想摊牌,让家长定个日子结婚。”
    一生蓦然转头瞪向宋安辰,“你说什么?”
    “一生怀孕了,我们是该结婚了。”他不理会一生在旁边的怒瞪,独自对着面前的两位家长说。
    “我没怀孕。”一生连忙辩解,可被叶伯伯的怒瞪给退了回去,不敢开口。
    宋爸爸转头对叶爸爸十分抱歉地说,“老叶啊,实在抱歉,我这畜生儿子太不像话了。”然后转头教训宋安辰,“你知道你这样做,可是把一个女孩子给毁了啊。”
    “我敢脱她衣服,就必定会为她穿上婚纱。”
    宋安辰这么一说,宋爸爸又把一堆教训训导的话全咽回去了。他讪讪地对叶爸爸说,“老叶,定个日子吧。”
    一生一下子着急了,连忙又急切地看着她爸爸,叶爸爸见女儿如此“心急”不免皱了皱眉头,就这么着急嫁人?对于这种先斩后奏的态度,爱面子的叶爸爸已经丢尽脸了,现在一生如此“急迫”更是让他气打不出。
    “叶伯伯,一生想穿漂亮的婚纱,日子越快越好,免得肚子大了。”宋安辰在此时又帮一生解释自己为何“心急”的原因。
    一生霍地站了起来,拍着桌子,怒吼,“宋安辰。”
    “坐下。”叶爸爸也大吼。
    一生脸色苍白,坐了下来。
    “我看也不用跟风俗,直接结婚,不用订婚了。”叶爸爸跟宋爸爸商量的语气说。
    宋爸爸一点意见都没有,点了点头。
    一生闷闷坐在一旁,怒瞪一脸和善的宋安辰。天啊,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被他设计成这样。宋安辰知道她不可能给他打电话,所以把照片当做名片相片存在里面,只要他不打电话给她,她就不会发现,这就是自那回来以后不搭理她的首要原因,而他的手机屏保也是那张露骨的照片。他做了双重保险,要是一生的手机不能如计划一样交给叶爸爸,他手机照样可以暴露,只是不能表现出两人“爱”之切。
    然而两方手机都有照片,那一生就是十张嘴也辩解不清了。她突然无力起来,饭后她看着她爸爸把户口本交给宋安辰,“婚礼的事,我们安排,你们照常上班吧。”
    “好的,爸爸。”他已经改口叫一生的爸爸为爸爸了,还真是会见缝插针。
    宋爸爸摸摸一生的头,嗔怪却带笑意道:“你们两个小兔崽仔背着我们暗度陈仓。”
    一生欲哭无泪,她是不小心暗度陈仓的,她是被奸佞所害。
    “哎呀,终于可抱孙子了。”宋爸爸乐呵呵对叶爸爸说。
    “哟,我要抱外孙了。”叶爸爸张着大嘴哈哈大笑,跟刚才严肃的模样判若两人。
    一生站在旁边则是死死瞪着搂着她看似极其温润如水的宋安辰。宋安辰感应到她的死鱼眼,不怒反笑,俯下身吻了下她的唇,“老婆,辛苦了。”
    她浑身在发抖。
    晚上七点左右,他们准备回B市。两人坐在车上,一生愤恨地说,“我没怀孕。”
    “嗯?”宋安辰发动车子,随意应和一声。
    “我前几天大姨妈来了。我没怀孕,所以你不用负责了。”一生声音低了几分,那几天确实把她担心的茶不思饭不想,因为她和宋安辰上床的那日子正好是排卵期极其容易怀孕,知道她日子的宋安辰一定也以为她会怀孕,可是她亲戚来了,孩子不会来了。
    “那怎么办?”宋安辰皱了皱眉,有些为难,“爸爸们都盼着抱孩子呢。”
    “……”宋安辰完全忽视了一生那句“不用负责”的话。
    “没事,还来得及造一个,”宋安辰摸摸一生的头发,“从今天开始,到我家来住,抓紧造宝宝。”
    一生眼皮抽了抽,嘴还没抽,车已经开动,朝着两人以后的家的方向驰去。
    chapter.29
    一生纠结地坐在副驾驶位上,绞着自己的衣角,忐忑不安地看着车停在凌天小区的车库。车熄了火,然而车上的两人皆不动弹,巍然坐在位子上,望着前方。
    一生握了握拳头,深吸一口气,“宋弟弟,我们……”
    “户口本拿来了,过段时间抽个空去民政局,把该办的事都办了。”他突然俯身过来,帮她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温柔地笑道:“回家吧。”
    一生润在喉咙里的话一下子咽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什么状况。一直担心怀孕,前几天大姨妈来了以后,虽然自己舒了口气,但心里还是空荡荡的。今儿又发生这样一件措手不及的事,她本身大脑条件反射弧比较迟钝,这下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家长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她这次就算再想逃,也逃离不了家庭的牵绊。她抬起头,看着宋安辰那清癯略带疲惫的侧脸,心里不禁沉甸甸的。
    宋安辰一直是个很负责的男人,即使发生那种意外,他也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扛,他以为一生一定会怀孕,却不想在他意料之外,而唯一能拴住她的,不是他,而是孩子。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上了楼,一生一直低着头,不敢去看他,直到走至门口,宋安辰才转头对着一生,牵起她的手开门进屋。
    这是一生第二次来宋安辰的家,依旧是老样子,整洁宽敞,出门前一定会把窗户关得严实,窗帘拉好,插头拔掉。这是宋安辰惯有的习惯。以前上学的时候,宋安辰来等她,总是先把她窗户关好,插头拔掉,用他的话说,“出门前一定要关窗户,不是防盗而是防止下雨把家里搞得乱了,出门前一定要拔掉插头,不是节约电费而是防止发生火灾。”
    宋安辰就是这种细心过了头的男人。
    一进家,宋安辰也不招呼她,直径去了厨房,一生略显局促地走在沙发上等他,不想等他出来之时,他手里端着白瓷碗,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递给她。
    红糖生姜水。一生脸一红,“大姨妈今天刚走。”
    “我知道,现在入秋容易手脚冰凉,女人这事过后缺血,气血不足就更不好了。”宋安辰语气很淡,顺着她旁边坐了下来。一生双手端着白瓷碗,吹了吹,轻轻抿了几口,甜中带着微辣,却把心烧得暖烘烘的。
    一生偷偷瞄了一眼宋安辰,语气有点弱弱的,“那个……我今晚跟你一起睡吗?”
    宋安辰本是靠在沙发上,略有疲惫地眯着眼,被一生如此一问,那双深邃的眼睛蓦然睁开,倒把一生给吓到了。宋安辰不以为然,轻笑,“不是要努力造个孩子吗?你说分床能造吗?”
    一生咬咬,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原委,她只能豁出去地说,“上次那种时候都怀不上,这次更不可能了。”她终究说不出口她心中的一个秘密。
    其实这也是宋安辰一直纳闷的事情,那种情况,那夜的时间,再加上他那晚的表现,居然没中奖?宋安辰失声一笑,不再去想,对一生眨巴眼睛道:“洗洗睡吧。”说罢站起来,走进洗手间,不过不到几秒他又探出头来,“我深思熟虑了一下,明天下班我们把证领了,至于孩子一个月之内解决。”
    一生皮笑肉不笑,这也叫深思熟虑?不过几秒钟而已。还有他是什么语气,一个月内解决孩子问题?当她是医疗研究对象,解剖分析,实施奋斗目标?她晕了一晕,对宋安辰彻底无语了。
    不一会儿宋安辰又探出头来,“要不要一起洗?”
    一生这次直接跑到楼上免得他又探出头说什么了。宋安辰目送她的落荒而逃,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含笑进了浴室。
    一生上了楼,发现楼上有了变化,不再是一张孤零零的床和床头柜,在落地窗的旁边上加了一套藤编桌椅,窗户旁吊着一盆白色花盆的吊兰。看起来比以前情趣多了。
    一生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有种悬浮在空中的感觉,心神荡漾。这个卧室给一生不再是空而大,冷而乏的感觉,而是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暖流淌过她寒冷的心田,暖到有股惬意。
    也不知道自己因为太舒服还是太累了,坐着竟有一丝丝睡意,她一闭上眼,便没了知觉。直到发现自己突然有了腾云驾雾的感觉之时,才倏地睁开眼,原来宋安辰抱她上床。
    “我还没洗澡。”当自己落在床上,一生说道。
    宋安辰此时并没有穿睡衣,而是用条澡巾裹着自己的下半身,半俯身地扑向一生,一生一触手便能抚摸到他xiōng口带水的肌肤,这种姿势实在是让人羞赧。
    宋安辰那双深邃似星空的眼眸近乎痴迷地望着她,好似一处巨型黑洞,要把她收纳进去。一生招架不住,推开他,滚下床,“我去洗澡。”
    宋安辰一手拄着床,半侧着身子抬头看向一生那种窘姿态,眯起眼微微一笑。
    一生磨磨唧唧洗完澡花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当她重新上楼的时候,灯光由原来明亮的白炽灯便成了幽兰带点迷幻的壁灯。在如此醉人的灯光下,只见宋安辰侧着身子,裹着被子,没有半点风尘的样子,婴儿般的睡了。
    一生有些哭笑不得。她轻巧地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自己也躺了进去。
    可是一生睡不着,呆呆地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想着在手术台上望见那骤然光亮的无影灯,刺得眼睛都睁不开。只能不停地流泪,独自一人承受着难过和辛酸。
    一生侧着身子,蓦然发现宋安辰已经睁开眼,默默地凝视着她。她的眼角划着泪水,却因被宋安辰见着,一下子有些失措。
    两人四目相对,皆静默。一个是错愕,一个则是幽深至极。
    直到宋安辰伸出手温柔地帮她拭去泪水,一手把她捞进怀里,紧紧地抱住她,甚至要把她揉碎的力度,半天也不发出一个字,直到一生说疼的时候,他才稍微松了松手,深沉地说,“一生,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敞开xiōng怀?”
    一生微微闭上眼,咬着下唇,“那都是过去式了。”
    她不知道怎么去阐述当初的愚昧,她不知道宋安辰知道后会如何,她只是不断的告诉自己,那都是过去式了,当初是她愚昧,只是一位茫然失措的少女而已。
    宋安辰突然觉得很无力,一直以来,他都是她的局外人。他讪讪而笑,“我是你一生的丈夫。”
    一生怔了一怔,有些木愣。
    宋安辰也未多说什么,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然而她却依旧躲在他的怀里不肯离去,她嗫嚅地说,“如果我以后不能怀孕,你还要我吗?”
    宋安辰身子僵硬了,蹙着眉。
    一生似乎感到一种绝望,她刚想退出宋安辰的怀抱,却被宋安辰抱住,他没有去问她为什么不能怀孕,也没有去问她为什么要这么问,只是简简单单地回答一个字,“要。”
    他想要她,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是一年又一年的漫长岁月中。
    一生窝在宋安辰的怀里,突然大哭起来,当年医生告诉过她,那次手术清宫,可能引起输卵管炎性阻塞,她当时没放在心里去,月经正常,她以为没事,这件事也就淡忘了,直到与宋安辰在那种时候上了床,居然没怀孕,她才回忆当初的事。
    这都是宋安辰所不知道的事,他安抚着一生发抖的身子,用自己的怀抱证明自己,他知道此时的一生是脆弱不堪,他不可能去问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今夜繁星闪耀,静默了一室的温存。
    ***
    这是他们第一个早晨。一生醒来之时,天光刚露白,宋安辰已经穿好了衣服,他见一生从床上坐了起来,微微一笑,俯身在她额前亲吻一下,“早。”
    一生抿了抿嘴,讪讪地说:“早。”
    宋安辰道:“今天没办法送你去医院,我得去一趟学校。早餐别忘了吃,还有天气转凉,多穿点衣服。嗯,洗漱的话在楼上洗漱,楼下的一次性牙刷扔了。”说完,他就火速下楼,从楼下传来关门的声音。一生眨巴眼,有些不明所以。他这么大早去学校干什么?
    她迟缓地起了床,当走到楼上的洗手间,发现这间洗手间所有洗漱用品成双。两把牙刷,两条毛巾,在洗漱架上还放着名牌洗面奶等化妆用品。
    宋安辰居然早把一切准备好了?一生有些哭笑不得,看来她是真真在他的运筹之中。她看了下洗面奶,不禁吃惊,宋安辰居然细心到知道她属干性皮肤,为她买保湿的。
    真是过分细心的人。一生不禁打了寒战,开始洗漱。
    她一般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今天却破天荒的去买早餐,吃了早餐才去上班。今天赵吉祥当值,见到一生,雀跃地拉着一生坐下,“一生,听说你转到手术科?”
    “嗯,不过要得到宋医生的许可。”
    “姐还有证,为毛不让我去?”赵吉祥愤恨地拍着自己的大腿,“我当初就想去手术科特意考了个证,可那时手术科的护士竞争太激烈,怕自己进不去,就没争取了。哎,你家竹马出头了,正好把你拉上去了。”
    一生顿了顿,听到赵吉祥带着酸溜溜的语气。她一下子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以笑而答。
    “医院这次全面整修,你知道谁捐钱搞的吗?”赵吉祥突然神叨叨地说着自己的八卦。
    一生摇头。
    “海阔天空的新老板,Oh,mygod,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赵吉祥啧啧称道:“医院上个月招募捐款,这老板一出手就捐出五个亿!”赵吉祥伸出五指,一巴掌贴在一生眼前。
    “这医院扩建不是国家拨款吗?”一生忍不住心里的好奇。
    “不是国家拨款,是市里拨款。本来市里准备拨款五千万,但是不知为何,缩水到了一千万,这还扩建个毛啊,但是医院都计划好了,在国外都订做了许多仪器,实在没办法就对外招募了,不想招来一个大财神。”
    一生抿了抿嘴,海阔天空的老板,是宋安辰的继父啊!
    如此一来,一生开始有些惴惴不安了,以宋安辰的个性,他要是知道这个消息,绝对会多想,而他又是自尊心极强的人。
    正在一生胡思乱想之际,从门口突然窜出一名护士,对屋里喊着,“一生,你妈妈来找你。”
    “咳……”一生被一口口水呛住,她妈妈早在六年前就去世了,难不成鬼魂来了不成?
    突然门口赫然出现一名穿着得体的贵妇对一生乐呵呵地说,“童养媳!”她已经眉飞色舞了。
    赵吉祥吃惊地张着大嘴,一生又呛了一口口水……
    宋妈妈突然驾到,不知好事来临还是坏事登门?
    chapter.30
    对于宋妈妈的到来,一生不知所措。
    一生无措地站起来,“阿姨。”
    宋妈妈三步并两步走来,东张西望,见到张着嘴的赵吉祥,好奇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赵吉祥连连摇头,“你不是……海阔天空的……”
    宋妈妈微微一笑,点头。赵吉祥倒吸一口气,目愣地看着一生,只见一生尴尬地不去看赵吉祥。一生清楚明白赵吉祥此时定想掐死她,明明认识大财神,还装。可一生事先确实不知道宋妈妈有捐款一事。
    “阿姨怎么有空来?”
    “想看看安辰,不过落了个空。”宋妈妈撇了撇眉毛,耷拉下嘴,耸肩摊手表示无奈。
    一生呵呵一笑,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想招呼宋妈妈坐,又见其他同事皆瞪着一双牛眼看她,好似她是外星人。一生看看表,这上班还不到一个多小时,离下班还早得很。
    “阿姨,你这是要等宋弟弟吗?”
    “耶?你怎么还叫安辰弟弟啊?”宋妈妈手指在一生脑门一弹,即在嗔怪,又在教导,“昨天给老宋打电话,他告诉我,你们下个月要结婚了。”
    “噗……”这不是一生喷的,而是身后正在喝水的护士,因为宋妈妈这句话搞的。
    赵吉祥刚合拢的嘴又张起来,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望着一生。一生心里是叫苦连天,她就知道以宋妈妈的性格,没心没肺,没遮没拦的,肯定会出那么点状况。
    “你们得多关照点一生,她怀孕了,有些活你们多关照点。”宋妈妈对身后一帮吃惊的护士乐呵呵地叮嘱着,那些护士有的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达他们此时复杂的心情,只能闷口喝水,然后呛得一直咳嗽。
    宋妈妈有些奇怪,问一生,“他们看起来很喜欢喝水。”
    一生只能傻呵呵笑。
    赵吉祥补充一句,“醋喝多了,酸到牙了。”
    宋妈妈突然领悟,一脸惋惜,“当初就该多生几个安辰出来,人人有份。”
    宋妈妈当她是散子菩萨啊!赵吉祥听完这话突然感觉自己的雷人技术还是儿科级别。一生则是扶额头痛。一个宋安辰妖孽在世已经够祸害人了,再多几个人人有份,那可就是天灾人祸,妖孽横行了。
    宋妈妈拉住一生的手,“刚才我跟你们院长说了下你最近要结婚……”
    一生有种不好的预感。医院不可能会因为要结婚就让她放假的,可要是是宋妈妈出面,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要是宋妈妈提出什么要求,这院长可能会松口。
    “丫的,我让他给你们放个假去美国拉斯维加斯度蜜月,那家伙说什么也不答应。”
    一生囧了。院长果然是好样的。
    “他非说美国拉斯维加斯不是个度蜜月的好地方,非建议我要让你们去威尼斯。”
    这次不止一生囧得不行,在场的护士也纷纷囧然了。这院长实在是无话可说了。本来是上班时间,不能多闲聊,宋妈妈也懂,要了一生的电话,说是下次联系,便开着迈巴赫呼啸离去。
    宋妈妈真是威武,静悄悄地来,呼啸一阵龙卷风,再绝尘而去。
    整个值班室一下子安静地诡异,一生回到值班室甚至有种窒息的感觉。赵吉祥一脸不高兴地抓着一生的手臂,咬牙切齿,半眯着眼问:“说,你跟你竹马什么时候狼狈为奸?”
    “月黑风高的夜晚。”一生如实回答。
    “你们在干什么?”赵吉祥一边眯眼一边咄咄逼人。
    一生干笑,退了几步,“就是狼狈为奸那事。”
    赵吉祥四下望去,神叨叨地俯身到一生的耳边咬起耳朵,“就是芭堤雅那晚?”
    一生没好意思她和宋安辰从小就狼狈为奸。她只好点头,有点不好意思。赵吉祥叹息一声,一屁股坐了下来,摇晃着脑袋,“真是好运气,这么就搞到一个顶顶的男人。”
    一生嗤之以鼻,“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他很好?”她嘴里虽然不认为他好,但她心里还是有那么点觉得宋安辰确实是个好男人,细心负责,待人也不坏,长得也是出类拔萃,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喜欢戏弄她,让她招架不住。
    “你不是废话,你去问问我们A医大的学生,都知道宋安辰,在学校贴吧上,无论是梦中情人还是性幻想对象或者是老公的排行投票,永远在榜首。”
    “噗。”一生有些内伤,“性幻想对象?天啊,你们太乱来了。”
    赵吉祥狠狠白了她一眼,“你承不承认他床上功夫了得?”
    一生脸色一白,相较于少年时,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堪比直冲云端,那是无法比拟的。
    “一般医生床上功夫都不浅,尤其是内科医生。宋安辰从肿瘤钻研,那自然是不得了的。”赵吉祥没好气扫了一眼一旁已经惨白脸色的一生,“你以后够性福了。”
    一生抖了一抖,回忆那晚的醉生梦死,直接想撞墙。天啊,她一直没有考虑到将来的夫妻之事,如赵吉祥这么一说,她怕以后自己会爽死。囧。
    这时,护士长走进来,看见一生,对她招手,“一生,过来一趟。”
    一生与赵吉祥面面相觑,一生略有狐疑走到护士长的身边,“我与宋医生交谈了一下,他说你不适合去手术科。”
    一生脸色刷得变白,护士长见她脸色不好,连忙解释,“其实是这样的,虽然你已经转正,但是手术科的护士需要一些专业Cāo纵,你还是刚毕业的学生,还要锻炼会儿。”
    一生不再说话,算是默认了。护士长拍拍她的肩膀,“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她应付的一笑。
    下班那会儿,宋安辰给她打了电话,一生没好气地问:“你就那么看扁我?我不够资格去手术科吗?”
    “是。”宋安辰淡淡地应着,“来车库,我们回家。”
    “我回我自己的家。”一生当即挂掉电话,怒目圆瞪,要是有胡子想必还要吹一吹。可她还没到达门口,自她身后开出一辆宾利车直接停在她面前,车窗被打开,宋安辰睨了她一眼,“上车。”
    一生不搭理他,本想直径走掉,不想宋安辰放出这么一句话,“你应该知道,我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一生当即顿了顿,心里突然有些忐忑不安,要是这样走了,她还真担心宋安辰做出些什么。她负气地转头瞪他,却见宋安辰微笑而对,“上车。”
    那种笑容绝对是不怀好意。一生咬牙,她还真担心这只妖孽会做出什么来,只好怏怏然钻进他的车里。宋安辰见她坐了进来,歪嘴一笑,开车出了医院。
    一生没好气地问:“如果我走了,你会怎么做?”
    “叹口气,开车走呗。”宋安辰一面认真开车,一面调侃地说。
    一生气得快跳了起来,“我……你……”
    “我知道你爱我,你说过了。”
    “你……”她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该表现一下,我们这就去民政局。”突然他转个大弯,路线改变,一生由于惯性往宋安辰那边倒了一下,宋安辰摸摸她的头发,“不用这么高兴,这么快就投怀送抱吧?”
    “宋安辰。”
    “叫老公。”
    一生扫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民政局,今天也不是什么日子,却要排队。两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皆不说话。倒是旁边的一对新人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老公啊!”
    “怎么了?老婆?”
    “我好紧张啊。”
    “没事,就拿个证,章一盖,保持微笑就好。”
    “嗯嗯。”老婆泪眼汪汪地盯着他看,拉着他的手,甜蜜一笑。
    一生望着旁边幸福的小两口,不禁的眼红起来。她抬头看向宋安辰,却见他此时也用同样的目光注视她。一生的脸突然一红,她低着头不敢再看。可是她的右手不安地往外挪了挪,正好触到宋安辰耷拉在椅子上的左手。
    “我也很紧张。”宋安辰一把抓住一生的手,执起她的手,双手捧着。
    一生脸更红,稍有不自然地把视线往外转移,正巧看到旁边的那两小口,那位依靠在老公的老婆微笑地对一生说,“姐姐,你老公长得真漂亮,也好可爱啊,脸都红了。”
    一生吃了一惊,那脸皮比长城还厚的宋安辰还会脸红?她转头看去,只见他有些不自然地撇下头,白皙的皮肤带着绯红,粉嫩粉嫩的。一生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你也有不好意思地时候?哈哈。”
    宋安辰转头怒瞪她,顺手不动声色地掐了下捧在双手里一生的手。一生倒吸一口气,反瞪他。宋安辰却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老婆,手以后不要乱摸,回家摸,我会不好意思。”
    她乱摸个P啊!
    “嘿嘿,姐姐原来也急色啊!”依靠在老公的老婆突然靠近一生,神秘兮兮地yín|笑起来。一生又气又无奈,宋安辰从来不肯在别人面前丢脸,要丢脸也总是要她扛。太过分了!
    当门口出来一对新人以后,坐在一生旁边的新人欢欢喜喜地双双走了进去。
    一生见旁边没有人,瞪着眼怒骂,“你丫就会乱说,我根本就没摸你。”
    “嗯,是我在摸你。我是施力物体,你是受力物体。”
    “那你还诬陷我?”
    “你不知道力是相互的吗?你不知道施力物体也是受力物体,受力物体也是施力物体吗?”宋安辰很认真地反问一生。这高中物理都搬出来了,一生是彻底无话可说了。
    她咬咬牙,保持沉默。她还真没发现,宋安辰的嘴皮子这么狠,让人毫无招架余地。
    两对新人手里拿着红册子高高兴兴地走了出来,女孩对一生眨巴眼,“赶紧领证,回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一生保持沉默。宋安辰率先站了起来,拉着一生走了进去。
    两人坐成一排,对面的大婶看着别扭的年轻人,有些奇怪地问,“你们确定没走错?”
    两人不明所以。难道这不是领证的地方。
    “我这里可是领结婚证的,办理离婚证在对面。”
    宋安辰蹙蹙眉,“我们领结婚证。”
    一生没有响应。对面的大婶虽然满腹狐疑,但是为他们办理结婚证,然后盖了章分别递交给他们,“欢迎再来。”
    一生和宋安辰皆抬头看向对面的大婶。什么叫欢迎再来?再来干什么?办理离婚证?这次他们很默契,同时瞪了一眼对面的大婶。
    “你们的样子实在不像结婚夫妻的喜悦。”对面大婶觉得委屈,无奈地撇了撇眉毛,却带着挑衅的味道。
    宋安辰握住一生的手,微微眯起眼,笑得极其灿烂,“老婆。”
    一生咽了一口气,只见对面的大婶抬头看向她,好似在等她叫老婆,才能证明她是自愿来领证的。她张了张嘴,想喊老公来着,却喊不出来。
    一生最后只好低着头,用蚊子般的声音说:“死相,知道你想要什么啦。就不给。”
    对面的大婶好似遭了雷劈一样。傻了。
    宋安辰也被一生这么一句忽明忽暗的暧昧话给弄愣了。不过不到一会儿,他眉开眼笑,搂着她离席,俯身亲昵地说了一句,“那回家的。”
    大婶看着这么一对来时跟敌人一样,走时跟连体婴儿的一对新人弄得晕头转向。这年头,怪人还真是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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