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娜与刘顺年的事情虽然在公司没有公开,但私底下每个人其实都明白其中的潜规则。
林木和任天娜在公司必不可免的会碰面,只是除了偶尔的点头微笑,她们之间已经不复之前的姐妹之情。
王奕飞正计划回A市,他说在临走之前要给林木一个意外的惊喜。
吴诗洁和霍达投资的广告公司开业几个月就已经连续接下好几个单子,生意红火,至于吴诗洁心里的那个小九九,她还打算暂时挂于心中。
一切看似平静,但又有谁知,惊涛骇浪已悄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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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凤霞在公司的地位即将岌岌可危,这是意料中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完全超出了掌控之内。
漆黑的室内一片寂静,只有一缕缕烟雾盘旋而上,落地窗前高大孤廖的身影与窗外的万家灯火显得格格不入,两指之间的烟一点点燃尽,男人的脚边已掉落有一小堆烟灰。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是一枚晶莹剔透的钻戒。烟雾缭绕中,男人的瞳眸微微眯起,定定地看着手里的戒指。
它就像是他给自己的一个定心丸,只要让她戴上它,他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才会稍稍安稳。在一切真相揭开之前,他必须要牢牢把她锁在自己身边,不管用什么办法,他只要她在他的身边。
掌心慢慢合拢,握拳,紧绷的下颚忽而收紧,一切似乎已经xiōng有成竹,却又飘忽不定,唯有放下一切大胆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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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达与吴诗洁的广告公司成立将近一年,在霍达广阔的人脉交际下,收入额突破八位数字,出乎了吴诗洁的意料,所以她决定要好好庆祝一番。
包下常去的一家酒吧的VIP包厢,吴诗洁叫来了身边所有能来的朋友,说是今晚不醉不归。
林木下班之后直接到了聚会地点,而王奕飞则是要开高层会议晚点才能到。
下了出租车刚要进酒吧门口,林木看见霍达正背对着她打电话。
五彩霓虹灯下,他修长的身姿被一件白色外套和黑色的休闲裤所修饰,一只手还插在裤兜里,斜斜倚靠在一侧的灯牌旁。稀疏的光线下,他的姿态慵懒,立即就吸引不少路过的异性的目光。
犹豫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时,霍达已经挂了电话转身往入口走。不知是谁的电话,他回身的一瞬间,眉眼之间仍是略带怒气,却在抬头看到林木的一霎被惊喜掩住。
“你来了,怎么不进去?”霍达把手机放入口袋里,加大步子走向林木。停在她身前,朝她身旁看去并未见其他人的身影,“就你自己?”
林木嫣然一笑,腼腆道:“奕飞开会,待会才能过来。”
霍达神色稍暗,随机展开英俊笑颜,“那进去吧,诗诗等你很久了。”
两人进去的时候,吴诗洁正跟大胖还有施博文他们一群人,坐在一角的麻将桌前打牌,见他们进来,吴诗洁更是情绪高涨,胳膊一挥,声音洪亮:“糊了!哈哈~,给钱给钱!”
霍达见她一幅地主婆的模样,笑说:“你一个姑娘家,就不能矜持点。”
吴诗洁一边不忘往兜里收钱,一边给他翻了一个大白眼,“你管我!今天老娘高兴!快快!给钱!胖子,赶紧点,别耍赖啊!”
大胖一脸忧愁,不情不愿从钱夹里掏出几张毛爷爷,“这人点背,喝水都能呛死!”
坐在他身边的施博文闻言,从嘴里哼唧一声,“活该!”
林木一直站在吴诗洁身边笑着看他们几个,霍达怕她闷,就对吴诗洁说:“你好朋友都来了,还不赶紧招呼点。”
“哎呀都是自己人,不用招呼!木木,想吃什么自己随意啊,姑奶奶我今天手气好,可不能错过这一锅,得趁机宰宰这帮有钱的公子哥们!”
“哎哟我说姑奶奶,您如今都快成千万富翁了,还差这几个小钱?要不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几个小的吧!”
吴诗洁被施博文这几句话奉承的更是喜滋滋,瞥一眼身边的霍达,语气更甚,“少来!赶紧点,别废话啊,谁今天挡了奶奶我的财路,我跟谁急!”
“呦,谁敢挡您老人家啊。”
吴诗洁满意地笑了笑,随即又瞄一眼身旁,发现霍达已经领着林木去一旁沙发坐下,她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高涨的情绪也消失一半。
大胖鄙视,一边摸牌一边嘴里不满的嘟囔一句,“你这么粗鲁,以后谁敢娶你,小心嫁不出去。”
像是被戳到痛楚,吴诗洁先是一愣,然后又不服气的在桌下狠狠给了对方一脚,“少废话,赶紧摸牌!”但是视线却无意在牌上,而是时不时的往身后的方向看去。
大家吃饱喝足,开始自由活动的时候,王奕飞还没赶来。
年轻人在一起,混起来自然熟悉的快。大胖和一帮朋友在一起笑着不知说些什么,吴诗洁则是拿着麦克和施博文豪情比嗓子,霍达和林木则坐在下面看他们两人耍宝,见他们俩反应比较强烈,台上的两人更是毫不吝啬,尽情发挥。
林木虽是被逗得笑不拢嘴,但却时不时不是低头看表,就是抬头朝门口张望。
霍达余光瞥见她的着急,替她倒了一杯果汁,“别着急,现在外面押车,说不定马上就能到了。”
林木说了声谢谢刚要接过杯子,就看见包厢的门从外被推开,熟悉的高大身影瞬间出现在了门口。
她没等看清来人就立即起身快步上前,完全忽略了身后某人还拿着杯子,一直保持刚才递杯的动作。
“怎么才来啊?”林木悻悻问了一句,声音明显的带有不满。
王奕飞含笑牵起她的手,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会议延迟,不好意思。”
看见门口一对璧人的窃窃私语,霍达心里感觉五味杂陈,脸上原有的笑也早已随着林木急不可待的起身同时消失。
吴诗洁大摇大摆走下台,故意大咳一声,然后冲着浓情蜜意的两人坏笑道:“要温存回家去啊,今天可不是让你们俩过来秀甜蜜滴!”
王奕飞笑着看了一眼身边略显羞涩的林木,然后故作镇定,朝吴诗洁打趣揶揄,“恭喜啊,吴总。”
吴诗洁被眼前难得说笑的人抬高面子,感觉比较受用。她略抬眉眼,对着王奕飞做高姿态,开玩笑说:“来晚的人可是要罚酒的啊,王大总裁。”
“诗诗,他不能喝酒。”没等王奕飞有反应,林木倒是先急着开口。
“没事,既然今天之一的主人公都开口了,那我哪能不听命。”王奕飞揽回林木,俯首朝她微微一笑,示以安慰。
吴诗洁闷笑一声,回身想去取酒,就见霍达已经拿着倒满酒的杯子走了过来。
“难得王总百忙中抽出时间来,怎么还能好意思罚你酒?这杯我敬你。”霍达递给王奕飞酒杯,然后抬起自己手里的杯子,与他的一碰。
王奕飞握着酒杯,眼里的笑慢慢尽散,略带意味的看着霍达,扬起嘴角,一饮而尽。
“这可不行!今天来我这的除了咱俩,其他的可都没有什么特殊身份,都是朋友!不行不行,酒不罚,那就得罚点别的!嗯…对了,罚唱歌!就罚唱歌!”
今晚吴诗洁像是有意针对王奕飞,林木赶紧上前拽住她要拿话筒的手,急忙喊住,“诗诗!”
吴诗洁玩性大起,嘲笑林木,“哎呦,这还没成一家人呢,就开始这么护着了?”
“哪有,哎呀,诗诗算了吧哈,他都来了,就别罚了。”
“哼,那要不…你俩来一个湿吻?说不定我还能考虑考虑。”吴诗洁咕噜着大眼睛,一脸坏笑。
“诗诗!”林木瞥了眼王奕飞,看他正意味深长的低头笑着看她,小脸立刻通红。
王奕飞余光扫了一眼低头把玩酒杯的霍达,上前一步,伸手再次搂住林木,笑道:“那我就唱一首吧。”
包厢的灯光调暗,只留下前面舞台上的一束暗橙色追光。王奕飞高挺的身子站在中央,脱去西服外套,只穿一件白色衬衫。袖口微微挽起,透过领口被松开的两粒扣字,能隐约看见在白色衬衫包裹下,那健硕匀称,微发光亮的古铜色肌肤。
王奕飞的个字很高,尤其是穿上稍稍贴身的西服裤之后,两条长腿显得格外修长。他只是随意的拿着麦克风站在那里,浸在微暗的灯光下,整个人尤为散发迷人性感的味道,惹得下面的很多小姑娘看得都失了神。
林木被安排坐在离舞台最近的位子上。她清楚地看见,他垂眸,长睫毛在眼下盖上一片yīn影,清楚地看见他的薄唇微启,低沉的男声顿时慢慢流淌在整间包厢内。
“it-s the heart, afraid of breaking, that never learns to dance.
it-s the dream, afraid of waking, that never takes a chance.
it-s the one who won-t be taken, who cannot seem to give.
and the soul, afraid of dyin-, that never learns to live.
when the night has been too lonely, and the road has been too long,
and you think that love is only for the lucky and the strong,
just remember in the winter far beneath the bitter snows,
lies the seed, that with the sun-s love, in the spring becomes the rose.”
歌声犹如上百年的红酒,低低回旋中夹杂甘甜,不知不觉间醉了佳人。
音乐消失,偌大的包厢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似乎还沉浸在刚才迷人的歌声中。
只是,突响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林木,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