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卫宗好像是忽然被点醒了,“你一直在恨我!”
“不!”白威笑了笑,“其实以前我很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认识她。”
“可是你却总是为难她,姜卫宗,后来我想过了,如果不是你,他们一家人也不会出去,也不会发生意外,你就是个罪魁祸首!”
“你要弄死我!”姜卫宗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压抑。
“我要弄死你们一家人!”白威一字一顿,牙齿惨白,就像是个魔鬼!
“白威!”姜卫宗要从凳子上起来,他举着拳头就朝着白威挥过去,“混蛋——我……”
“安静,怎么回事!”狱警拿着警棍敲了敲桌子,“探视时间到了。”
“好的!”白威整理了一下衣服,衣冠楚楚,嘴角带着笑意,就如同往常一样,“我再和他最后一句话。”
“快点!”
“彭媛媛……”
姜卫宗身子一抖。
“我比你认识的早!”白威笑着转身离开。
“姜卫宗,进去了!”狱警拉着姜卫宗就往里面走,他的脑子瞬间炸开,身子一软,所有的事情一齐朝大脑涌入,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你怎么了!”狱警吓了一跳。
姜卫宗眼前一片花白,他颤颤巍巍的想要找个地方扶住,手刚刚触碰到桌子,腿一软,整个人直直的往前面栽去。
燕家
医生在给燕殊换药,“对了二少,最近伤口在结痂,这是药膏,每天记得抹一点,到时候拆针线会比较容易一些。”医生将软膏放在桌子上,“伤口恢复得不错。”
“谢谢医生。”姜熹笑了笑,没事就好,她还怕上次伤口裂开。
“没什么大碍,对了姜小姐,上次留的药还剩多少,我去看看,再开一些别的。”
“嗯!麻烦医生了!”姜熹和医生往外走,燕殊看着自己右臂的伤口,忍不住蹙眉,“大哥,京都哪里有除疤比较好的地方么。”
“爱美了?”
“这地方有些难看!”若是穿了短袖,这伤口露出来,真的像个蜈蚣,格外狰狞。
门外
“对了,有笔么,我给你记一下每日的剂量。”
“稍等!”姜熹说着往书房走,笔?姜熹从笔筒里抽了一支笔出来,刚刚准备离开,她瞥见压在一摞文件最下面的牛皮纸袋,露出了一张照片的一角。
这个……
照片的颜色!
姜熹鬼使神差的将照片抽了出来,倒吸一口凉气。
“啪嗒——”笔掉在地上,也浑然不觉,她的双手颤抖,捏紧照片,这个是……
“姜小姐?”医生见姜熹许久没动静,才寻了过来。
“怎么了?”燕持从燕殊房间出来。
“姜小姐好像有些不对劲。”医生指了指书房。
燕持心一凛,扭头去找燕殊,“燕殊,你个蠢货!”
“我……”燕殊刚刚穿上衣服,一脸茫然,“我惹着你了?这么大的火气。”
“你让人帮忙查得东西,我压在书桌最下面了,你怎么没拿走!”
“我靠——”燕殊抬脚就往书房走。
姜熹面对着她,她的脚下散落着许多的照片,她的肩膀不住抖动,像是在极力隐忍着巨大的悲痛。
燕殊双手死死握紧,就是手臂上的伤口钝痛,都浑然不知,“熹熹——”
姜熹扭过头,她在阳光的阴影里,手里死死捏着照片,风从窗口吹过,扬起地上的照片,一滴眼泪从她惨白的侧脸滑过,她的双手攥紧照片,心尖都在战栗。
“燕殊!”
姜熹不知道为何会看到这些照片,这些她最不愿碰触的东西。
“熹熹……”燕殊走过去。
姜熹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瘦弱的身子抵在桌边,她的手指不断收紧,恨不得将照片揉碎。
她一直觉得再次面对这些,她是麻木的,可是……
她伸手摸了摸脸,都是眼泪。
“我怎么哭了!”她擦了擦眼泪,那种悲伤完全掩饰不住,“真难看,姜熹!”
燕殊就知道会是这样,她的眼泪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变相的凌迟,他迫切的想要将姜熹搂在怀里,他的手指却在触碰到姜熹的瞬间被姜熹躲开。
“告诉我,这些是什么!”姜熹举着照片,直视燕殊的眼睛。
是一些机场的组图,照片中一男一女,牵着一个孩子,看穿着打扮也知道有些年头了。
“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