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书一听就怒了,“相,在这就能看,你这分明是想图谋不轨!”
宁翠翠虚眯了眸子,知道今日之事怕是必须要依周云生,否则纠缠起来是没完的,她爽利道:“好,我同你去!”
“不行,你这样很危险!”
宁翠翠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安慰方锦书道:“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周云生听了露出玩味的笑,宁翠翠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马车,“那是你的车?那走吧!”
周云生立即换上一副得意忘形的嘴脸对着方锦书挑了一下眉。抬手佛开额前刘海故作潇洒的跟了上去。
方锦书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知道自已不是周云和的对手,只能先回去叫人来才行。
马车没有向回程城的方向赶,宁翠翠也不问他要去哪,只是幽幽开口问他。“我想你今天拦着我,不会是想替自己的表妹出气吧?”
“你还真是聪明!她的名声毁了,我就让你比她还不如,事情闹大了,就没有人注意她的事了!”
“呵,你还真是深情!不过你错了,我可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名节这些虚无的东西我可不在乎!”
周云生撩开帘子向车内看她,“你不在乎名节,贞节总是在乎的吧!这荒郊野岭的,我要是把你给办了,看你在不在乎!”他车子并没有赶出多远,因为雁西湖本就在郊外,他随便停在一片林子间,想干什么就很难被人发现。
说时迟,煞时快,他人如影一般不给宁翠翠躲闪的机会,直接窜入车厢,双手卡住她的双肩,将人按倒。
人按倒后,他就想掏出帕子先赌她的嘴,这样免得呼救时招来路人。他手都放在眼前了,竟然看到宁翠翠对自已甜笑。
他愣怔了一下,问:“你不怕吗?”
宁翠翠笑,“公子也算长得一表人才,你喜欢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难不成你真的以为,以我双十的年华还是处子?”
周云生被她反问懵了,见她如此配合,心中也是一喜,谁不喜欢美人,宁翠翠长得更是天姿国色,妩媚撩人,她愿意那是再好不过了!
当即唤了一声,“小贱人!”对着她脖子就要亲!
宁翠翠轻哼一声,推开他,“你这样对我,都是为了你表妹,让他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就不怕她吃醋?”
周云生已经等不及了,扯着她身前的带子,急吼吼道:“要她知道做什么?只要你不反抗,今日爷就伺候得你舒舒服服,咱俩好好享受享受!”
宁翠翠拍戏,对一个厌恶的男人露出享用的表情,都不知演过多少回了,此时她把周云生骗得深信不疑!藕臂主动攀上他的脖颈,蛊惑昧心的对着他眨眼,连带着娇喘的问他,“那柳姨娘可知道你对我的这份心思?还是说她有孕了,你顾及她的身子,许久不曾疏解过了?”
周云生要扯她衣服的动作停在半空,抬头看她,“你,什么意思?”
宁翠翠不急不慢,语气轻柔道:“周夫人对你可是真好啊!你杀了她丫鬟,她都能把事情压下去,不予追查!可是她要知道柳姨娘靠肚子里的孩子争宠,实际上是你的种,她该如何想?”
周云生一愣,想起身,脖颈却被她反抱着离不开,一时不知该不该继续,只问了句,脸色有些寒了“你竟然知道?”
宁翠翠在他面前吹气,“对啊!你说,我要是把这事告诉纳兰老爷,柳氏势必要被休,县太爷靠这个妹妹巴结御史大人,必是有所求,你把这一切破坏了,你的衙差职位可还坐得住?”
她不松手,笑颜如花的说着让周云生从心里发寒的话,偏还做出妩媚勾人的模样!
“没了姑母的疼爱,没了姑丈的倚仗,我想你的后果会比我还惨吧!”
周云生一点点听完,冷汗涔涔,然而他转头一想,露出狠毒的笑容,“丫头,你不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吗?本来想着你要配合,我们就做一对长久鸳鸯!现在你就别怪我得了你之后再灭口了!”说着不再迟疑,兽性大发。
宁翠翠与他周旋拖延了这么久,就是在虚空画符,如今忍着受辱,任频他撕扯,就当身上的人是头猪,回去好好洗洗就算了,之后沉浸心神完成最后一笔,右手执符对着他后脑点了进去。
“吁!”
过去了,终于过去了。周云生僵硬着身子倒在她身上,直挺挺的没了动作。
宁翠翠费力的将人推开,嫌弃的擦了一下脖子,“脏死了!”
随后她得意的坏笑看着他,“傻瓜,知道玄学大师厉害还敢对我用强,这下中了禁锢咒爽不!敢欺负我,让你好受!”说着对着他的身子就踹了一脚!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不会放了你的,你就在这好好呆着吧!天不下雨,谁也帮不了你!”说着起身准备离开,可是那高昂之处看着是那么的刺眼,想着那东西抵着她的恶心劲就发了狠,一脚狠狠的踩了下去。
周云生怎么都想不到,到嘴的鸭子飞了不说,一身武力还能让一个小丫头制住,如今下体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让他真的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痛,要失去知觉一般的痛,可是他发不出声音,任由着血液冲斥到脸部涨成深紫色,随后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宁翠翠拍了拍手,对着他的脸就唾了一口,“人渣,像你这样的人,就该让你知道不能人道的痛苦!”看还怎么做坏事。
跳下马车,宁翠翠也是一阵后怕,她虽然知道可以控制他,可是就怕不给她机会,这符她从来没用过,很怕自己一边周旋他,一边画符画不出来。
好在她成功了!一阵虚弱感传来,她蹲在原地呕吐起来。
刚刚硬撑着的屈辱与恶心感袭来,控制不住的大吐特吐了一会。直到胃空了,再也吐不出东西了,这才虚弱的站起身子,抹了抹眼泪向回走!
出来时是上午,现在日头正烈晒的人头昏,可是她想尽快回家,前所未有的想要回到家中,洗掉一身的脏污裹上被子把这一切都忘掉。
一阵马蹄声飞快赶来,扬起一片砂石尘灰,要在平时她肯定咒骂几句没有公德心,这样骑马还让不让人走路了。
然而她看到来人的身影时,只觉得他身后的尘雾如祥云,高大威仪的身姿如天神一般来救她。
这人才胯下马,她便飞扑过去 一把搂住那人的腰!
“你怎么来了?”
楚行急冲冲赶来,都要担心死了,看到她完好,心下稍安,正要出声安慰,反被她抱住将他勒得紧紧的,被需要的感觉让他心中一缓,反手搂住她。
“不怕,我来了。”
低沉的男声,满是温柔,让她惶恐的心安了不少!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被轻拍着,颤抖的心被安定下来。
她追问,“你怎么找来了?”
她瘪瘪嘴,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吓坏了,才会那么需要他,这人昨日还要杀她呢!自己怎么不怕他。
“如果我说巧合,你信吗?”实际上楚行去找她,听闻她来了雁栖湖,赶来时听到有人说船出了事,都散了。找了船家追问,打听到她被人带走了,这才追来。
宁翠翠垂着头,知道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他定是特意来寻的。低低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为何总要将自己弄的这么狼狈,这么累?倚靠我不好吗?”
又来了,宁翠翠从他怀里挣脱,捋了一把额前的碎发,扬着小下巴道:“虽然谢谢你来找我,可是真的要倚靠你,我现在都被人欺负的连渣都不剩下了!所以不必了。”
楚行恼了,伸出双手放在她肩上,将她搬得正视自己。“我就不明白,其他女人知道我的身份,都像疯了一样扑上来死死缠着!你为何就不肯接受我的好意!”
宁翠翠内心嘀咕,扑上去给他当小三吗?她不稀罕!以她的经验,男人的感情只维持在下半身,将来对她厌弃了,人老珠黄了,她连婚都不能离,这种日子想想都可怕。
她还是保持好本心,想着怎么回去的好,至少在现代金钱、地位她都有,想找男人也是平等关系,也不至于谈什么高攀!
楚行心里虽失望,却没有忘记她说的,就要问,到底谁欺负了你。
突然,官道上又来了一群人,为首的男子不停的催赶着马儿,后面还带了许多的家丁。
宁翠翠瞧见了,心想,这个方锦书人还真不错,竟然没有抛下她的意思,忍不住挥手,“方公子,我在这!”
楚行被她拒绝的本就难堪,见她这么热切的对另一个男人招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咬牙道:“看来本王不来,你也不会有麻烦,既然用不上本王,约定还是算了!”说着松手,翻身上马。
楚行没有半分迟疑,在马上深深的看了一眼她,驾着追云绝尘而去!
宁翠翠小声嘀咕,“什么吗,约定都算了,大男人的,至于这么生气吗!”说好了不依附他,不对他动情的,可是看到他就这么走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方锦书恰在此时赶到,下车时也是一阵风尘仆仆,在一步之遥时站住,打量面前完好的她。
“那个混蛋放过你了?”他很是诧异,原想着来救人可能会有些麻烦,这才带了那么多家丁。
没想到宁翠翠竟然能毫发无损的站在他面前,他心中又意外,也有窃喜!
宁翠翠点头,她的的情绪被楚行搅和了一下,已经不似之前那么需要温暖了,看到他就随口敷衍。
“嗯,他良心发现把我放了!”
“真的,怎么会?”方锦书明显疑惑,不受她骗的样子。“你没有把我当朋友!”方锦书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宁翠翠也算感激他能来,虽然晚了点,毕竟没有放弃救她。两个男人都是特意来救她的,总不能伤了一个,另一个也得罪了吧!朋友这东西,她还是很需要的。
“并不是对你隐瞒,其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是他对我起了不好的心思!”
方锦书气得捏紧拳头,恨不得立即找人暴走一顿,咬着牙道:“卑鄙,就知会如此!”随即又担心的仔细打量她,想问到底伤没伤到哪,有没有受欺负,可是却问不出口,他怕……
宁翠翠看出他的想法,当下解释,“不过事说来也巧,之前我去纳兰府上时,撞破他与府上的一个妾氏有苟且,我拿这个做了交换筹码,又想着你和那边怎么说也有姻亲关系,看见我是被他带走的,这才将我放了!”
她偷偷卖了方锦书一个人情,其实这事解决了和他半毛钱关系也无,无非是让他觉得自己很重要罢了!
方锦书听了,有些莫不面子了,如今是什么都没发生,要是真的有了什么,他这样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在戳人伤疤!
“没想到他这人不但卑鄙,还龌龊,你没事就好,好在他还有些理智放你回来了!”
宁翠翠觉得这个方锦书咋那么单纯啊,她说啥他就信啥,为人到是挺君子的!想到那个还有“理智”的家伙这会不知多疼呢,心就忍不住就觉得爽。
“是啊!有惊无险,还让你白跑了这么一趟!”
“无碍的!”
方锦书还想说什么,就见她神色中带着倦怠,想着还是护送她回去更加稳妥些。纳兰家有周云生这样一个亲戚,和府上的小妾私通,他这样的清流更不想和纳兰府有牵扯了,可是要说服父亲退婚,怕是有得头疼了。
宁翠翠回到家收拾利索后,躺在床上细思,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完,周云生要是命大没有饿死在山上,回去之后定然会想法子报复自己。可是让她杀人,她还做不出来!为今之计只能尽快的在他回来搞自己之前将他的路都堵死才行!
别人不提,周云生的姘妇柳氏的哥哥可是县太爷,一个县老爷想找她的麻烦太容易了。
她思来想去,在床上滚着猛地坐起身子,这事还是得求楚行才行,可是刚刚他那样小气的就走了,真想不理他就算了。可是除了他,也不认识谁了,算了,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怕她出事,风尘仆仆来救自己的人,主动示好也不会掉一层皮!
可是求人办事,姿态也不能太低了,只有对等的条件才能让人瞧得起,这样才会被人尊重,不会动不动得就想着包养他!
是该拿出点本事让他看看自己的能耐了!
于是就见她一个人又窝进一楼的书房,伏在案台上写写画画了一阵子,拎起手上的图看起来还算是满意,准备出门。
她匆匆忙忙得一直没有顾忌自己新家里的事,整日里想着的事情又多,以至于宅子里出了事,她都没有发现。
……
永安堂,冷风整个人丢了半条命躺在内堂,正有人给他上药,而他的腰间有一条一尺长的血口,才处理好,因为高热呓语胡乱挣扎了一下,伤口又崩裂开,竟是又出了血。
屋里子充斥着血气的腥味,地上摆着的木桶里全是染着血用过的布条,大夫正擦着额头的汗,对着伤口撒药。
楚行心情很不好,不只是幕后之人还没查到,而是冷风这伤,伤到了要害,见了内脏,这样的伤不能及时的处理好,反复崩开,再强的体魄怕也是受不住的。
何况他们找到人时,已经耽搁了时间,失血过多,又高热不腿,再处理不好伤口,人怕是没希望了!
可冷风是跟随他最早的亲信,不到最后,他绝对不愿意放弃的。
宁翠翠被人引时来时,就见到他白着一张脸对着窗外发呆,背影显得很是落寞,甚至有一种孤寂感,她还未走到近前,就听大夫慌张的说:“爷,老奴的医术有限,人伤得一直抽搐,这样伤口根本固定不住,已经没有再多的血能惊得住流了。”
宁翠翠分明看到楚行的手都抖了一下,转过来时眼底都是红色,才分开几个时辰,他怎么难过成这样?
楚行看到她,只是撇了一眼就跟着大夫进了内室,宁翠翠跟在他身后,看见床上躺着的人,竟然是冷风!
冷风她还是有印象的,看着冷酷却是个很随和的一个大男孩,平日里话不多却好相处,难到是他不行了吗?
屋内的人见她跟进来,男女毕竟有别,她一个大姑娘这样冒冒失失的进来,冷风上半身还光着呢!
暗萧看到她,就要请她出去,而宁翠翠却被冷风身上的伤吓得全身一抖。
半裸的上身大大小小的伤都擦过了药,然而腰间缠着的白布条再次染成了红色,已经渗透过来,很明显是没有让伤口合上!
而冷风整个人因为高热身子打着摆子,这让他的伤更愈合!
“这样不行的,要把伤口缝合起来啊!”
楚行听到她的声音,不太友善,脸沉的厉害,“你怎么进来了,出去。”
宁翠翠虽然不是大夫,可是不巧的是她当过演员,之前演过外科大夫,为了能很好的融入角色中,她在医院的急诊室坐了两星期,见多了各种各样的外伤病人。
那些人有骨折的,有车祸撞得面目全非的,看着医生小跑如飞和死神做斗争怎么样抢救病人的,所以不那么晕血。
手术室她也进去过啊,不过不是看别人,是她自已,阑尾炎手术,当时是腰麻,她可是有意识的,虽然只留了三个小眼,那也是用了黏合技术的,他们就想用布条绑着让腰上的伤口长上?这人能活下来吗?
还没有被他这样喝斥过,宁翠翠不由的紧张了一下,“我来是找你有事的,可是冷风他这样……”
“他怎么样你也救不了,别在这里碍事!”
宁翠翠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他的眼神里为什么有惋惜的感觉,难不成这就不救了?
“你不会是想不救了吧?他伤得救不了了?”她疑惑的问出声!
大夫也很惋惜,擦了一把冷汗道:“本是能救的,他这样摆下去,又伤在腰部,全身的肉都痉挛着,伤口根本就没办法愈合。越是如此,他高热会越严重!只是怕没有多少成效。”
他打了个哎声,那意思就是,人他尽力救,只不过先吱会一声,最后能不能活下来,就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宁翠翠眨眨眼,能救,就是让他不动就行吗?她不去看楚行已经黑了的脸,还往大夫身边凑了凑,“你的意思是,只要他不动了,就有救活人的希望了?”
那个点头。
楚行心情都够烦了,见她喋喋不休的,眉毛就拧到一块去了,白日里本就生了她的气,这会又出现,就想把她扔出永安堂去。
然而宁翠翠嘴里开始神神叨叨的碎碎念了,右手也在小幅度的比划着,他伸出去的手又松了回来,也没看到她手上有什么动作,只是食指在冷风的胸口那么点了一下,刚刚还像犯了羊角风一样的人,突然间就不动了。
不只是不抽了,整个人像死了似的,毫无生机了。暗萧在近处,还以为她施了妖法让人死了,伸手探了鼻息,人还活着。
“你做了什么?”暗萧有些惊异的问。
宁翠翠眨着无辜的大眼眼,“不是说不动就行了吧,我只是给他下了禁锢符啊!”
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符咒这么厉害,只以为这东西只是用来保平安或者降妖捉鬼的呢!
所有人嘴角都抽了抽,尤其是楚行,没想到她看相厉害,竟然还能将人定住的,那以后和她在一起,起不是一个不小心,人就动不了了。
宁翠翠没有告诉他们,这灵符可和普通能绘制在纸上的符箓不一样,这种灵符一天最多她也就能绘制三张,三张画完她人就和大病了一场一样,会虚脱的。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特别是楚行脸上忌惮的样子,她打算不告诉他们,这种被人忌惮的感觉还是挺爽的。
大夫见人真的不再摆了,赶紧让小药童将药放在病人身前,用勺子一点点将退热药喂了,刚人动起来,又怕碰到他的伤,又喂不进去药,真是急死人了。
那边喂药,这边他又要重新包扎伤口,楚行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女人,不怕血就算了,竟然还盯着男人的身子瞧,虽说紧要的部位都穿着衣服,可这男子的上半身也不是她个未出阁的女子随便看的吧。
“已经帮过忙了,还不出去?”他冷哼,虽然人不动了,他的心情依旧没有好,因为在他心里,怕也觉得冷风会撑不过去了。
宁翠翠就像没听到一样,指着冷风腰上几乎落出内脏的伤道:“都发炎了,你也不处理,就这样缠上,人不发烧才怪,就算输最顶尖的抗生素,这人也未必能救回来!”
她的话大夫只听懂一半,但是也明白,腐肉得剔除才行,可是这剔肉的痛哪是人能熬的住的,“这位小爷的身子怕是熬不住这种痛苦!”
“熬不住,也不能不管啊,就没有麻药吗?”
大夫擦了擦汗,“这药有是有,可是与高热的药同时用,是要间隔时间的。”
宁翠翠白了楚行一眼,他这是请得什么庸医啊,堂堂的药铺处理一个外伤这么没有常识,太差劲了。
“你这样,等于让他去死,你要是不行,我来!”她话一出,所有人又都呆了。
“你会医术?”楚行上来问这么一句。
宁翠翠诚实的摇头,“不会!”
“不会,不会你还来。”
楚行还没责备她,一直被数落的大夫不满意了,“你知不知道,冒然处理腐肉,以他如今虚弱的体质下,可能因为承受不住,直接就猝死了。”
宁翠翠想想,这个她到真不懂,“那就让他麻痹了,没有感觉就好了!”
“都说了,两种药不能同时服用,你让他,还是让老朽把伤先包扎起来,否则破伤风了就真的救不了了。”
宁翠翠想质问他,那刚刚为什么不先喂麻药,还大夫呢!她不顾老人碍眼的神色,在《天机》里不停的搜索,竟然真得让她找到了麻痹符,只是这符箓不是用来救病治人的,到是用人阴人的,下了此符者,一个月内各项器官呈麻痹状态,无感尽失。
五感尽失就是感觉不到疼啦,那更好啊,这样养一个月下来,伤口就好了,于是她二话不说,潜心将麻痹符的咒语反反复复的默诵熟悉,对楚行道。
“你相信我吗?”
楚行不知道她为什么来这么一句,只是看到她灼灼的眸子,镇定的神色,还是点了点头。
“你有办法!”
宁翠翠得意的撇了他一眼,“我能让他剔肉的时候不疼!”
大夫还想骂她不懂事,对上楚行的神色最后还是安静下来,“你试试吧!他是从小陪着我长大的兄弟,我也希望他能好起来。”
宁翠翠可没敢告诉他,这符箓术下去,冷风将会有一个月是又聋又瞎又哑巴的状态,总之一个月只能躺着的废人,不过不伤本的。
直到大夫颤巍巍的下了第一刀,发现病人连一丝痛苦神色都没有时,他又试探的下了第二刀,直到他放心大胆的将一尺来长的口子上的腐肉都剔除干净时,都觉得刚刚不是在给人做手术,反而像是给死尸解剖。
他还想包扎起来,宁翠翠不知在哪借来的针线,挤开他,一针一线的将冷风的伤缝合了起来。不是她胆子在不怕,反正他没感觉,就当买了两块猪肉,没事练针线活了。
老大夫开始不明白,后来想想,连连称妙,“我怎么没想到啊,腰部的肉最柔软多动了,稍稍变个姿势都能抻到伤口让绑着的伤崩开,这样缝合上就没事了。”
之前一脸嫌她碍事的老者就想追在她身后讨问怎么让人不动的,可是人身体上有哪些穴位一点就可以了,能不能教教他。
看他一脸崇拜的样子,楚行唤了一声“暗萧!”
暗萧拉住大夫,这才有机会带宁翠翠离开内室,到了后院茶厅,院子里的栀子花香让人一阵神清气爽,他脸色依旧不好,看着宁翠翠道。
“你来只是特意为了帮冷风的?”她知道冷风受伤不意外,毕竟与晴丫头相遇时,冷风似个血葫芦一样被抬回来,她是看到的。
宁翠翠撇了一下嘴,忍着强裂的眩晕感对他抱怨道:“好歹也算帮了一点忙,就不能给我一点水喝再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