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随忆怕他下一秒不知道还会再说出什么来出人意料的话来,只能妥协,迅速回归原位。
电话那边的声音过了很久才再次响起,带着迟疑,“你……在干什么?”
萧子渊这次很认真的解释着,“我在洗碗,手湿没法接电话,让随忆帮我拿着手机呢,你要不要和她说话?”
话说的暧昧,萧子渊还没抬头就感觉到两道视线停在自己脸上,带着戾气。
一抬眸果然看到某人气鼓鼓的瞪着自己,颇有要扑过来咬他的迹象。
萧子渊忍不住笑出来。
喻芊夏有些错愕,“呃……不用了。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你们昨天聚会为什么没叫我?我早就不喜欢你了,你怕什么?我还想带我男朋友给你们看看呢。”
萧子渊漫不经心的听着,他的心思全都在旁边的人身上,看到随忆还在瞪他,他无声的和她对口型,“再过来点。”
随忆皱眉,摇摇头。
萧子渊再次打断电话那边的人,“对不起,你先等下啊。”
话音刚落喻芊夏只听到电话那边零碎的脚步声和扭打的声音,似乎还有女孩的惊呼声,但很快便被压制住,几乎同时萧子渊带着笑意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接着说。”
电话这头,萧子渊一脸的心满意足,随忆的脸皱成一团,欲哭无泪,她不甘心挣扎了几下,似乎丝毫没有对萧子渊造成威胁,他轻轻松松的把她箍在怀里。
萧子渊站在她身后,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满是泡沫的双手从她腰侧伸出来继续洗碗,修长的手指在清澈的流水里不断翻转,她的手臂依旧举着手机搁在萧子渊的耳旁。
喻芊夏竟然忽然觉得没话说了,“嗯……没事了。”
“那就这样吧。”萧子渊似乎等这句话很久了,说完又嘱咐随忆,“挂了吧。”
随忆收回手臂,忍气吞声的看着最后一个碗洗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萧师兄,我可以走了吗?”
萧子渊很快站直,侧脸有意无意的贴着她的脸颊,“等一下,我洗洗手,你帮我拿毛巾擦下手。”
随忆机械的把挂在旁边的毛巾拿过来盖在萧子渊的手上,便没了动作。
萧子渊的手臂放在她的腰侧,她的两只手现在除了搁在他的手臂上之外似乎已经别无选择。
萧子渊也不动,看着被毛巾遮盖住的双手,无辜的主动开口,“擦啊。”
随忆有些咬牙切齿,“你自己不会擦吗?”
萧子渊一副**的样子,讲起了道理,“刚才是我洗的碗,现在到你帮我擦手了,分工合作。”
“……”随忆再次无语。
她的手隔着毛巾搭在他的手上,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体温,随忆的脸渐渐升温。
萧子渊故意凑过去贴了贴,“怎么这么热?病了?”
他脸颊的温度比她低了许多,贴上去软软的,凉凉的,随忆觉得现在不止是脸,连心都快冒烟了。
就在随忆被撩拨到崩溃边缘的时候,电话再次响了起来,随忆把手机扔给萧子渊后便转身跑了,这次萧子渊没再逗她,接起来听了几句后开口,“好的,我马上下去。”
萧子渊擦了手回到客厅,就看到随忆坐立难安的,他又忍不住笑出来,和她在一起似乎特别开心。
随忆咬着唇瞪他,“再笑!”
萧子渊帮她拿起箱子,笑着招手,“好了,别恼了,这次真的不逗你了,我们该走了。”
下了楼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车旁,看到萧子渊后主动上前打过招呼之后便拿过箱子放到车子后备箱里。
上车之后也不多说话,问了随忆大概位置后便噤了声,主动升起后座的挡板,动作干净利落,一看便是训练有素。
随忆本来是歪着头看着窗外,不一会儿感觉到肩膀上一沉,萧子渊把脑袋搭在了她的肩上,她不安分的动了动。
萧子渊伸手按住她继续闭目养神,声音懒洋洋的,“别动,我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昨晚喝多了又没睡好,头疼。”
随忆歪着头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确实不好,早饭也没吃几口,大概是真的不舒服,而不舒服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她,随忆心底一软果然不再乱动了。
萧子渊感觉到她慢慢放松了肩膀,还往他这边靠了靠,似乎想让他靠的舒服点,萧子渊闭着眼睛弯起了嘴角。
萧子渊眯了一会儿养了养神,一方面也怕随忆累到,便准备起来,谁知睁开眼睛的时侯发现随忆竟然睡着了。
萧子渊慢慢坐直,把随忆扶到自己怀里,又轻声交待着,“冷气关小点。”
司机同样小声的应了下来。
随忆在他怀里动了动,似乎找到了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萧子渊伸手抚上她的脸,她的脸那么小,他一只手就可以遮住大半,她的呼吸喷在他的手心里,痒痒的。
其实,痒的何止是他的手心,更是他的心。
其实她称不上绝色,五官里没有哪一样特别出挑,可是凑在一起却没由来的让人觉得舒服,气质出众,让人觉得美女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她的相貌看上去乖巧温顺,而骨子里又那么坚定,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温柔且决绝吧!
萧子渊又轻声问,“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在您左手边的储物箱里。”
萧子渊打开储物箱,果然看到一个文件袋,他转头看了眼随忆,看到她睡得正香,这才打开文件夹看起来。
良久之后收起来,萧子渊眉目未动的把文件夹放回原处,慢慢阖上了眼睛。
随忆安心的睡了一路,萧子渊沉思了一路。
快到了的时候司机渐渐放慢车速,清咳了一声后过了一分钟才放下挡板,“前面是交叉路口,该往哪边走?”
萧子渊看了眼前方的路况,又低头看了眼还在熟睡的随忆,小声回答,“先靠边停下吧,等等再说。”
车子靠边停稳后,司机很懂事的开口,“我下车抽根烟,一会儿走的时候您叫我。”
萧子渊笑着点头,“好,辛苦了。”
司机恭敬的点点头下了车,特意走开了一段距离。
车内便只剩下萧子渊和随忆两个人。
萧子渊也不着急,静静的等着。
半小时后随忆终于醒来,一脸迷糊的看看窗外又看看萧子渊,“到了?”
萧子渊摇头,“没有。”
随忆又问,“车坏了?”
萧子渊再次摇头,“没有。”
随忆边望前面看边问,“堵车啊?”
萧子渊继续摇头,“没有。”
随忆皱眉,“那为什么不走了?”
萧子渊微微一笑,缓缓吐出几个字,“在等指路的人睡醒。”
随忆眨眨眼睛,面上镇定,心里恨不得找个壳缩进去。
“那个……前面右转直走就行了……”
车子越往前走,萧子渊心里渐渐有了兴趣,这是一座古镇,江南最明显的特征,小桥,流水,人家。
最后车子停在不能在往前开的地方,萧子渊交代了几句后,司机便开车离开,随忆和萧子渊继续往前走。
萧子渊没想到随忆的家竟然在这么古朴的地方,安静,惬意。
两个人走在石板路上,随忆在前面带路,萧子渊拿着行李跟在后面,她不时笑着回头看一眼萧子渊是不是跟上来了,萧子渊很喜欢这种感觉。
萧子渊正想着,就看到随忆回过头来笑着问,“萧师兄以前来过这里吗?”
萧子渊回忆了下,“以前和同学出来玩儿的时候来过这附近,但是好像没到过这边。”
随忆笑了,“很少有游人知道这边,其实这里的风景更好,不过不知道更好,游人多了就破坏了这里的风韵。”
这一点萧子渊倒是赞同,那年他和同学来玩的时候,那个所谓的千年古镇已经变了味道,到处充满了商业气息,乘兴而来,最后失望而归。
一路遇到不少当地人,有认识的便和随忆打招呼,随忆用家乡话回应,笑容灿烂。
萧子渊听着听不太懂的方言,笑着看向随忆,吴侬软语,甜甜的,软软的,真好。
最后随忆带着萧子渊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前停住,敲了敲门,很快便有人来开门。
门还没打开,随忆就亲切了叫了声,“妈妈,我回来了。”
伴随着门的慢慢打开,萧子渊这才目睹了传说中被林辰赞誉极高的书香门第的沈家小姐。
世家的夫人小姐,萧子渊见过不少,可是此刻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叹一声。
对于这些有着丰富阅历的女子来说,时间赋予了她们自信和品格,皱纹不再是年老的标志,而是岁月的勋章。
眼前的妇人虽已不再年轻,可是气质风韵却更加卓越。她站在缓缓打开的古门后面,像是旧时的世家小姐穿越千年而来,袅袅婷婷。
萧子渊这才知道,随忆身上那股淡然温婉的书香气质多半来自于眼前人。
随母看到随忆刚打算开口,忽然看到萧子渊,便安静下来,静静的打量着萧子渊不说话,眼神平静无波。萧子渊大大方方的回视。
随忆在母亲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妈妈,这是我师兄,他到这边有点事情,顺便送我回来。”
萧子渊接着随忆的话尾,笑着做自我介绍,“伯母您好,我是萧子渊。”
随母没接话,而是把视线在萧子渊脖子上露出半截的平安扣上,然后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萧子渊恭敬谦逊的颔首。
气氛忽然有些尴尬,随忆不好意思的看了萧子渊一眼,萧子渊给她回了个安慰的笑。
随母看了萧子渊良久后慢慢笑出来,一改刚才的严肃,热情的招呼两个人进门,“快进来坐,随丫头你也真是的,下次别再这么麻烦人家了。”
随忆冲萧子渊笑了下,脚下慢了半步和萧子渊并肩小声说,“没事的,我妈妈很好相处。”
萧子渊以为随忆是在安慰自己,没想到接下来这个看上去知书达理的温婉妇人……似乎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也太好相处了点。
好相处得让他……颇有压力——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是未来丈母娘和未来女婿的过招!萧哥哥,祝你好运吧!
东纸哥最勤劳的一个朋友三长两短的新坑:《嗟,流氓!》,其勤劳程度让东纸哥汗颜汗颜加汗颜!
《嗟,流氓!》三长两短
话说,三长两短这个名字好有内涵的~按理说,她该有五个男盆友~这位姑娘以前是写NP的,最近改邪归正写1V1啦~O(∩_∩)O
明天就是新的一年啦,众爱妃新年快乐哈~
今天一个比东纸哥小一岁的汉纸同事主动挑衅东纸哥
某汉纸:我1月4号去领证!
东纸哥:擦!
某汉纸:怎么了?
东纸哥:你不知道4号有位大仙空降到你顶头上司的位置上要开会吗?
某汉纸:我知道,所以问你晚回去一天行吗?
东纸哥:新领导到了你都不接见?换日子!
某汉纸:不想换……
于是东纸哥问了他一个历史性遗留难题:工作重要老婆重要?
然后这货回了个:反正两边总要得罪一边……
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东纸哥瞬间觉得这个汉纸……真是个好男人呐……如果没结婚可以介绍给你们啊!
其实东纸哥想说的是:你们要不要这么着急结婚啊!!
40
进了门便看到宽敞的庭院,种着不少花草,打理的整洁幽静。穿过庭院便看到一座带着古韵的小楼,灰墙黛瓦,带着浓浓的古朴气息。
三个人刚坐下,随母便开始使唤随忆,“随丫头,去倒茶!”
随忆乖乖站起来去倒了三杯茶,回来还没坐稳,随母又开了口,“随丫头,快去做饭。”
随忆看看时间皱眉,下午四点,这个时间做饭?
随母似乎并未发觉不妥,催了一句,“快去啊!”
“哦。”随忆知道随母是故意要支开她,但还是站起来去了厨房。
临走的时候又不放心的看了眼萧子渊,萧子渊很快站起啦,“伯母,我去帮忙吧!”
随母拉着萧子渊坐下,眉开眼笑,“不用,让她去就行了,我们说说话。”
随忆在厨房边做饭边边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等随忆端了饭菜出来的时候,随母和萧子渊早已相谈甚欢。
随母正指着照片给萧子渊看,“你看,这丫头小时候长得多像男孩子?还长这么胖!”
萧子渊看着照片上还穿着开裆裤的胖胖的小孩子,忍不住的点头,“确实很像。”
随忆吸了口凉气很快上前抢过来,脸红红的,“妈!您在干什么?!”
随母摘下老花镜,“叫那么大声干什么,你妈是眼花,不会耳聋。”
随忆瞄了萧子渊一眼,有些恼羞成怒,“您把这些翻出来干什么?”
随母慢条斯理的收起老花镜,“给子渊看看啊,怕什么。”
随忆紧紧攥着手里的那张照片,照片上的胖丫头正笑嘻嘻的看着镜头,而她现在只想哭。
随忆一抬头便对上萧子渊带笑的眼睛,然后便看到他的手伸了过来捏着照片的另一角开口,“不如送给我留作纪念?”
随忆猛摇头。
萧子渊开始利诱,“下次我也给你一张我小时候的。”
随忆丝毫不松手,“那等下次再说。”
随母笑眯眯的看着突然开口,“子渊,其实这张不好,我给你找一张她小时候洗澡的照片啊。”
说着便要起身去找,随忆一愣便扑过去拦住随母,把手里的照片塞到萧子渊怀里,“你喜欢这张送给你好了,妈,不用找了,我们去吃饭吧。”
看到随母起身去吃饭,萧子渊笑着收起来,随忆这才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这张还是穿了衣服的,尽管是开裆裤,洗澡的照片……
随忆想想就脸热。
饭桌上随母热情的招呼萧子渊,顺便打击随忆。
“子渊,快吃,这丫头手艺不好你凑合着吃,明天我给你做好吃的。”
随忆准备夹菜的筷子立刻收了回去,她垂头丧气的看着随母。
随母恍若未闻,萧子渊偏过去去笑,双肩不断抖动。
随忆吃了一口之后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去看萧子渊,萧子渊尝了口菜后,神色如常的咽了下去。
随忆在桌子下拿出手机,很快发了条短信。
萧子渊感觉到手机震动,又看到随忆一脸歉疚的看着自己,便明白了七八分,拿出手机果然是她。
我妈妈心脏不好,口味很淡,我忘了告诉你了,饭菜没放盐。
萧子渊很快回了两个字。
没事。
随母把两个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熟视无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继续热情的招呼着萧子渊,“子渊,快吃菜啊,多吃点。”
随忆看着萧子渊在随母的招呼下吃了很多菜和一碗米饭,没有味道的菜和没有味道的米饭,他每吃一口随忆心里的愧疚就多了一分。
吃了晚饭,随忆看看萧子渊,看看随母,主动开口,“妈,时间不早了,我带萧师兄去酒店吧。”
随母瞪了随忆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人家千里迢迢的送你回来,住什么酒店,子渊啊,就住家里了!留下来多玩几天,随丫头,你还不快去铺床!”
随忆不可思议的看着随母,合着这才是你儿子,我是您儿子的丫鬟吧?
萧子渊在一旁边看边笑。
随忆铺床的时候,萧子渊推门进来,恰好随忆正折起被子的左上角,来回折腾了几次,不是折的角度大了就是小了,总是不满意,萧子渊笑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习惯?”
随忆正一心一意的研究着角度,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我……我在你家里看到的……”
萧子渊突然来了兴趣,“我走了之后你多久会去一次?”
随忆皱眉想着答案,“不一定。”
萧子渊恶趣味的不依不饶,“不一定是什么频率?”
随忆继续和他打太极,“不是天天去。”
“那是隔几天去一次?”萧子渊眼睛里的笑意慢慢溢出来。
随忆觉得这种对话再进行下去她马上就会崩溃,突然打断萧子渊,慌里慌张的往外跑,“萧师兄,你晚上没吃饱吧,我去给你做碗面,你等等啊。”
萧子渊看着慌不择路的身影低着头笑出来,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咄咄逼人了?
笑完之后便仔细打量起房间。整个小镇的房子都是面水临街,推开雕花的木窗便能看到水上的夜景,耳边是潺潺的流水声,静谧安稳,真是久违的安谧。这样一个地方真是吸引人,怪不得她一放假就要往家跑。
随忆端着面进来的时候萧子渊还站在窗前往外看,听到身后的动静便转过头,脸上挂着平和的笑容,“夜景很美。”
随忆看着萧子渊的笑容有些怔忡。
他一身白衣灰裤,长身玉立的站在窗前,面若冠玉。窗外月朗星稀,朦胧的月光照进来洒在他清俊的脸庞上,而他嘴角挂着浅笑,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如三月春阳般温暖,动人心弦。
那一刻,随忆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随忆回神后有些尴尬的走过去,把手里的碗放到窗前的桌上,往外看了眼,找着话题打破沉寂,“这里视野不好,今天累了一天了,等明天休息好了晚上我带你去外面看,夜景更美。快吃面,一会儿该凉了。”
萧子渊低头看了眼又忍不住打趣,笑着问,“这次放盐了吧?”
随忆终于恼羞成怒,咬着唇皱着眉看了萧子渊几秒,转身就往外走。
刚踏出去一步手腕便被人握住,身后的声音温和轻缓,带着低喃的诱哄,“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陪我说会话吧。”
萧子渊的作息习惯极好,一般吃了晚饭后便不再吃东西了,几次破例都是因为随忆,他挑着面条吃了几口,味道确实不错,而旁边也有人陪着,便心满意足的吃了大半碗。
随忆知道他修养极好,吃饭的时候很少说话,便也不怎么开口,漫无目的的数着木床栏杆上的花纹。
萧子渊看她无聊,想起了什么主动开口,“你母亲……嗯,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之前听林辰说起过,我还以为……”
随忆知道他要说什么笑着开口,脸上的笑容有些调皮,“你还以为会是个沉稳有度,笑不露齿的大家闺秀?”
萧子渊低头笑着默认,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随忆忽然敛了笑容踌躇着,挑拣着无关紧要的皮毛解释,“其实我妈妈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她确实像你想的那样,外公外婆家教很严,不过后来她和我父亲……因为某些事情离了婚,我小的时候又不怎么爱说话,她可能怕我会受这件事影响有yīn影,便总是有事儿没事儿的逗我,努力让自己开朗起来来影响我,让我也活泼些,久而久之,自己的性子就真的变了。”
萧子渊点头,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为了自己的孩子什么都会愿意去尝试。
他又抬头去看随忆,当年发生的事情就被她这么轻描淡写的带过了,不哭诉也不恼怒,只有一颗平和的心,甚至说起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淡然的微笑。
这样一个在温柔恬静的外表下不慌不忙坚强着的女孩子,他怎能不爱?
当晚随忆抱着枕头钻进了随母的房间。
随母开着台灯戴着老花镜在看书,看到她光着脚抱着枕头站在床边,可怜兮兮的样子便拍拍旁边,“过来吧!”
随忆雀跃着跳**,埋进随母的怀里撒娇,“妈妈……”
随母一边看书一边摸着女儿的脑袋,“嗯?”
随忆目光闪烁有些心虚的问,“你怎么不问我怎么带了个人回来?”
随母依旧很正经的开着玩笑,“你也不小了,该带男人回来了。”
“妈!”
“好了好了,妈妈不说了。你不是说了,人家顺路送你回来吗。”
夜深人静,随忆趴在随母怀里突然有丝动容,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的问了出来,“妈妈,你觉得萧子渊怎么样?”
随母视线一直停留在某一页的某一行上,眼睛里的光芒一闪而过,然后开口,“长得不错,看言行举止修养也不错,如果只是一般朋友,可以给满分。不过要是想娶我女儿我就得再看看了。”
随忆一慌,“他没有想娶你女儿。”
随母心里好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哦。”
随忆安静了会儿,脑子里突然都是萧子渊的脸,她闭了闭眼睛,“妈妈,我今天跟你睡吧。”
随母故意绷起脸,“睡着了不许踢人啊。”
随忆满脸黑线,她又不是小孩子,“……知道了。”
然后一脸满足的又往随母怀里扎了扎,“还是小时候好,可以一直和妈妈一起睡。”
随母放下手摘下老花镜睨她一眼,“不长大?光吃不长?你要累死我啊?赶快长大,找个男人养你,我都养了你二十多年了,早就烦了。”
随忆无力的哀嚎,“妈……”
随母顺手关了灯,“叫妈也没用,到时候你找不到人娶你我就把你赶出去!记住了啊!”
随忆还想再说什么就被随母打断,“食不言寝不语。”
随忆张张嘴还是闭上了,乖乖睡觉。
萧子渊一向浅眠,可是这一晚却睡得很安稳,第二天起床下楼的时候看到随母正在客厅里写字,看到他便放下笔招呼萧子渊过去。
萧子渊敏锐的感觉到变天了。
似乎一夜之间随母就变了个人,不见昨天的热情,一脸平和,似乎恢复了一个女方家长该有的矜持淡漠。
“听随忆说你的字不错。”
萧子渊觉察到了什么,礼貌应答,“小时候练过几年。”
随母站到一边,淡淡的说,“我刚写了几个字,你照着这几个字的构架写来看看。”
萧子渊心里一笑,果然是书香门第,考的科目就比别人家文雅。
萧子渊站到桌前提起笔刚准备写又停住,他刚才还在奇怪怎么随母非让他按照她写的来写。
诺不轻信,故人不负我,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
这么看来恐怕不止是想看他的字写的怎么样这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好没意思,求鼓励~
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里为毛东纸哥要形单影只的在电脑前啪啪啪,摔!
东纸哥作为一个木有妹纸的单身汉纸,毫无利己的动机,把这一男一女的爱情事业当作他自己的事业,在这里YY一男一女的爱情故事来娱乐大众!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的精神,这是**主义的精神,每一个中国**员都要学习这种精神!
东纸同志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表现在他对更新极端的负责任,对众爱妃对人民都极端的热情。
我们大家要学习他毫无自私自利之心的精神。从这点出发,就可以变为大有利于人民的人。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好感动,东纸哥好高尚~以上出自《纪念东纸哥》
哦也,这段看着眼熟吗?眼熟吗?眼熟就对了……
这段要拿小本记下来做墓志铭~
众爱妃,新年快乐!(but,但东纸哥眼里2月9号那才是新年啊!希望到时候这一男一女已经在一起了,不要再麻烦东纸哥了……)
41
萧子渊脸上波澜不惊,沉思了几秒钟后便在面前铺开的白纸上落笔,运笔润笔,全神贯注。
随母看在眼里,心里不由称赞,字体挺拔峻峭,关键是气韵出色,小小的年纪便能把气韵驾驭得如此自然,果然不简单。
随母突然开口问,“萧正邦是你什么人?”
萧子渊落下最后一笔,看着笔墨干了发出诱人的亮黑后才抬头谦恭的回答,“是我祖父。”
随母脸上的担忧越来越明显,“你父亲是……”
“我父亲是萧晋。”
随母听到这个答案,本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心里一惊,不禁低喃出声,“怪不得呢……”
怪不得那个丫头会躲躲闪闪的。
萧家她还是听说过的,据说萧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南下北上,在很多地方都待过,给孩子起名的时候最后一个字都用的各地的简称,以示纪念。
上次随忆回来的时候,她就对萧子渊这个名字上了心,那个时候她并没往那方面想,可是这次见到萧子渊,他的相貌气度修养,还有随忆的躲闪,都无法让她把他当成普通人,不过想要确认下,没想到竟然真的是。
随母却没在继续刚才的话题,状似无意的问,“你觉得随忆我这个女儿怎么样?”
萧子渊思索片刻开门见山的回答,“我很喜欢她。”
萧母笑了一下,抬头看向萧子渊,这一笑极尽温婉却带着家长的威严,放缓了声音却加重了语气,“喜欢她的人很多。”
萧子渊立刻感觉到了无声的压力,知道随母想要的答案,正色道,“我对她不止是喜欢,希望您能允许我和她在一起。”
随母笑了一下,“萧家的门槛太高,我们家的野丫头怕是高攀不上,人家说一入侯门深似海,萧家只怕不止深似海。”
萧子渊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低头去看刚刚写过的字,微风吹进屋内,吹起了宣纸的一角。随母也不催,安静的等着。
过了许久,萧子渊的声音才重新响起,郑重且坚定,“如若有幸,我必护她周全。”
随母没说什么,只是点点桌面上的纸,有些好笑,“你刚刚才写过的,这就忘了。”
萧子渊看着随母,目光笃定,面沉如水,许下一辈子的诺言,“君子一诺,一诺倾城。”
随母笑了起来,刚才的强势和犀利都随着笑容烟消云散,似乎还是昨天那个平易近人的长辈,又开始不按常理出牌,“时间不早了,该吃早饭了,那个丫头怎么还没起来,你去叫她。”
萧子渊没多问,点了下头便转身往楼上走,随母在身后交代,“她赖床得很,叫不起来就直接掀被子!”
萧子渊听了不由得笑出来。
随母看着萧子渊的背影轻扯嘴角,很久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年轻人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随忆睡得正香似乎听到耳边有人叫她起床,她翻了个身,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妈妈,我再睡会儿啊……”
萧子渊看着她迷糊的样子心情大好,下一秒却真的掀了被子。
随忆一惊,气急败坏的坐起来嚷嚷,“妈妈……”
看到眼前的人之后,脸上的表情僵住,剩下的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萧师兄……怎么是你……”
这完全是随母的强硬做派,她没想到会是萧子渊。
萧子渊抬头替她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头发,弯起嘴角没回答。
随忆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她刚睡醒,不知道有多狼狈,肯定是一脑袋张牙舞爪的乱发,怎么能被他看到呢?
随忆还算镇定的驱逐萧子渊,“萧师兄,我马上起床,你……先下楼吧。”
萧子渊看出了她的窘迫,倒也没为难她,“好。”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其实她不用这样,刚睡醒的她,迷糊可爱,没有那么多顾虑和负担,只有原貌的鲜美,这样的她让他更心动。
随忆匆匆忙忙的洗漱,然后小跑着下了楼,随母正在修剪花枝,看到她便开始调侃,“嗯,不错,真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换做是我,叫一上午估计都没戏。”
随忆看着旁边看似正一心一意看花草实则嘴角弯得不要太厉害的萧子渊,冲随母伴了个鬼脸,小脸通红。
随母看着随忆不时的红着脸瞟几眼萧子渊,而萧子渊眼里的宠溺越来越明显,随母心里渐渐明朗。
这么想着便叫萧子渊,“会下棋吧?陪我下盘棋。”
然后又交待随忆,“阿忆,你去街口伯伯家买点早饭回来。”
随忆不知道随母怎么突然要和萧子渊下棋,还这么明显的支开自己,有些为难,那家早点最难买了,每次都要排很久的队才能买到,等她回来……
“妈,要不我去做吧。”
随母立刻开始叹气,“哎,真是女大不由娘了,吃个早饭都不能挑自己爱吃的……”
随忆一脸黑线的站在风中凌乱,她这个亲妈怎么这么爱演啊。
萧子渊走过去挡在两人中间,在随母看不见的角度极快的拉了下随忆的手,“放心去吧,不着急。”
随忆磨磨蹭蹭的看着两个人已经开始落子,才一步三回头的出门买早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棋盘上的棋子也越来越多,局势由一团迷雾到渐渐明朗,随母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
他说他要会护她周全,随母是想看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护她周全。
像他这样出身的公子哥多半不学无术,张扬跋扈,可眼前这个年轻人温良谦恭,沉稳谨慎,都说看棋如看人,围棋下得好的人心思必定缜密,金戈铁马短兵相接,运筹帷幄,步步为营,进可攻,退可守,一次次的激战下来他偏偏还是一脸的悠然自得。
随母想到这里突然笑了,她很满意。三叔说得对,一切皆是缘,随忆的缘分到了。
随母捏着手里的白子迟迟不落,萧子渊垂眸等着,许久,随母才开口,“随忆有心结。”
萧子渊知道随母在说什么,点点头,“我知道。”
随母这下彻底放心,叹了口气,低头盯着棋盘缓缓开口,“希望你好好对她。”
萧子渊微微点头,“我会的。”
话音刚落就传来零碎的脚步声,一抬头就看到随忆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手里拎着早点,满头大汗。
随母把棋子扔回棋盒,不免有些好笑,“这么着急干什么,怎么,怕我难为他啊?”
而萧子渊也是静静的笑着看随忆。
随忆被拆穿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啊,刚起床跑几步锻炼身体嘛。”
说完便探着脑袋去看棋局,随母一挥手整个棋局便乱了,笑着对萧子渊说,“刚才的话我当真了。”
一丝惊喜从萧子渊的眼里一闪而过,不由得弯着唇去看随忆。
随忆看看萧子渊又看看随母,“你们刚才说什么了?”
随母萧子渊但笑不语,搞得随忆一头雾水。
吃过早饭随母便出门去了,留下随忆和萧子渊两个人搬着小板凳坐在自家门口看风景。
面前便是流水,不时有船划过,所有的人都不慌不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从那个钢筋城市突然来到这里,萧子渊感受着难得的悠闲自在。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远处的小桥上跑过来一个小小的身影,身后还跟着一条小白狗,小人笑哈哈的跑过来一头扎进了随忆怀里,“阿忆姐姐!”
随忆抱住她,等她站稳了才笑着开口,“豆豆,你又长胖了!”
怀里的小女孩突然收起了笑容,明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萧子渊看。
随忆笑着教她,“这个姐姐的朋友,快叫哥哥。”
小姑娘歪着头安安静静的又看了半天,然后转过头对随忆说,“阿忆姐姐,这个哥哥长得真好看!”
随忆不禁抬头去看萧子渊,他真称得上是少女杀手啊!这么小的孩子都能被他虏获。
萧子渊也有些错愕,看到随忆不怀好意的笑,不禁苦笑着扶额。
两个人和小姑娘说说笑笑,刚开始豆豆还有些认生,后来萧子渊耐心的哄了几句,小姑娘立刻就扑到了萧子渊的怀里,小小的人一脸兴奋的和萧子渊说话,一口一个哥哥。
随忆坐在一旁看着不免有些好笑。
吃了午饭,随忆和萧子渊躲在屋里避暑,萧子渊本来在看挂在墙上的几幅字画,不过一转眼的功夫,随忆就抱着本书睡着了。
萧子渊看了看,从旁边沙发上拿起一床薄被搭在她身上,便坐在旁边看她,嘴角不自觉的弯起。
随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幅画面。
萧子渊听到动静便站了起来,随母小声的问,“又睡了?这丫头……”
萧子渊看着随母满脸的宠溺,点点头。
随母似乎想起了什么,“哎,这丫头啊,好像总是睡不够。大概是当年怀她的时候总是睡不好,她也不能睡,所以从小就特别能睡,睡不醒的时候啊, 人就特别迷糊。”
“好像是有点。”他想起来的路上她就睡了一路。
等随忆睡醒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她一睁眼就看到萧子渊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看书。
随忆揉揉眼睛坐起来看过去,是一本经济学的书。
萧子渊听到动静看过来,对随忆笑了一下。
随忆指着萧子渊手里的书,“萧师兄,你怎么还看这种书?”
萧子渊迟疑了下,似乎想着怎么解释,“我在国外又修了门经济学,以后会用得到……”
随忆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回国了肯定是要进政府部门的,大概到时候肯定和经济有关吧。
随忆垂眸盯着萧子渊手里的书,不知不觉间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会做科研,没想到你竟然会去做政客。”
那个时候的萧子渊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之前一直以为萧子渊是清冷自持的,和他相处的这几天又觉得他温暖谦和,等到那个时候会不会又是横刀立马计谋如寒冬利刃?
在那种杀人不见血的地方,萧子渊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这么想着,随忆突然有些低落,似乎她和萧子渊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萧子渊大概看出了她的想法,笑了下坐到她旁边,“无论将来我变成什么样子,在你面前都是你认识的那个萧子渊。”
只有我变得强大,才能给你想要的。只有我变得强大,才能护你周全。
一时间随忆有些动容,抬头去看他,四目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