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内裤
李靖生的家族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了,父亲是惠灵顿医院非常厉害的临床学家,母亲也是一名出色的语言学家。
在温凉搬过来的那天,李靖生就给给父亲发过邮件,说是今年可能不回家过年了。李父在收到邮件的第一时间就直接打了过来,也不管李靖生这边还是凌晨。李父在英国大半辈子,思想虽然开明,但是对中国的春节却情有独钟,一家人平时可以不在一起,但春节是必须要聚在一起的,这次儿子竟然说不会来了,怎么能让他不动气。
接电话的时候李靖生还是迷迷糊糊的,就听见那边他老爹中气十足的声音:“今年为什么回不来了?”
“这边很忙。”
李父接过儿子的话:“忙着追那个女孩子?”对于这李父心还是知肚明的,之前李靖生拜托他帮忙收下他一个学生,要知道他这个儿子长这么大也几乎没求过他老爹。他离开剑桥家人也都没怎么反对,只是为了一个女孩子,竟然破了家里的规矩,这多少让李父有些不悦。
李靖生迷迷糊糊地恩了一声,李父便在那边爽朗地笑了。
“你带她一起回来。”
“恐怕不行。”
李父眉眼一下子冷下来,沉默了一小会,然后问:“难道还没追到?”
李靖生翻了个身:“怎么可能?”
“那就带回来。”
“她愿意的话我就带回来,不愿意我就在这边过了。”说完,李靖生就扔了手机,卷过被子继续睡,嘴角却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李父没有再打电话来,应城又连续下了好几场雪,新年的气氛才开始慢慢浓厚起来。
虽然还没正式过年,李靖生却天天跟过年似的。
温凉搬过来后,外卖的电话直接被他从手机里删掉了,吃她做的饭,穿她为自己洗的衣服,一起接送小温言上下学,这还不跟过年似的。
三个人的日子一天天慢慢的流过,眼看离新年越来越近,温凉的心也跟着慢慢失落起来,连做饭的时候也开始有些心神不灵。
沙发上和温言看电视的某人不经意向厨房瞟了一眼,正好对上温凉低垂的眼睑,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便起身走到料理台旁。
在灯光下的温凉更显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李靖生却觉得今天的她和往常很不一样,感觉有些郁郁寡欢的,于是问:“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他突然安慰起来,温凉更是觉得心里酸酸的,刚好锅里的热气扑腾着一下子而上熏了眼睛,辣辣地疼,温凉把勺子往李靖生的手里一塞扭头便往洗手间走。李靖生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有些莫名其妙:这丫头是做饭做烦了么?哎——一日三餐都让她做好像真的有些不人道!李靖生一边捣着锅里的汤一边自我反省着。
洗手间的温凉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微微皱起了眉头,自己是不是太情绪化了?
吃完饭,温凉收拾完温言后,自己也早早地回了房,李靖生看着两个紧闭的房门又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八点一刻。
回房洗了个澡,李靖生在房间来来回回走了两圈,还是打开门来到对面的门口。
手直接拧上了门把,顺时针拧动,然后推——门竟然一动不动。李靖生的心‘咯噔’一下,又连续大力转了几次,才知道温凉在里面把房门给反锁了。
躺在床上的温凉听着门把旋转的吱吱声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刚想起身开门,门口却又安静了下来。
于是重新躺回去,门口的声音又传了来,只是不是刚才那种转动声,而是钥匙的扭动声。温凉赶紧翻了个身,三十六计,装睡为上策。
屋里一片漆黑,李靖生进来后又重新关上门,打开了柜前的小夜灯。
温凉闭着眼睛耳朵却竖得尖尖的,微黄的灯光照着床头的一片,背后却没有声音。
终于,李靖生淡淡地开了口:“知道你没睡,还很早我们说说话吧?”
温凉再也装不下去,只好翻身坐了起来,李靖生薄薄的唇愉悦地抿成好看的弧度,也坐在床的一侧。
“上来吧,下面冷。”
“可以吗?”他墨黑色的眸子里流光飞转,却还是极其正经地问。
温凉点点头,给他挪了个位置。
李靖生盖上被子后直接问:“今天情绪为什么不好?”
“没有啊。”某人死鸭子嘴硬。
“是不是做饭累,要不以后——”
“不是。”
“那为什么?”
温凉答非所问,轻轻问到:“你回英国的机票买了么?”
只是一秒,李靖生就清楚了她为什么情绪低落的原因了,她这是怕自己丢下她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过年么?
李靖生顿时心情大好,又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还反省了那么久,什么做饭累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温凉看着李靖生微笑的俊脸,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像是被看穿一样,失控的感觉真不好。
暖黄的灯光打在两个人的脸上,李靖生的手伸进被子里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腕,又温柔地看向她,半长的柔顺头发分成两束放在肩上,柳眉碧黛,唇色嫣红,看上去可口极了。
他挑眉:“舍不得?”
温凉被死死地抓着手,被她问这种避而难避的问题,只觉得尴尬极了。李靖生眼睛里的光亮此时炙热极了,温凉觉得自己脸都要被灼出一个洞来。
李靖生在这里没有亲人,回英国过年理所应当,温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一种难过失落的情绪来,还一直困扰她,怎么调节都做不到释然。
也许,习惯了他的陪伴,就再也经受不了孤独了。
见她不说话,李靖生继续逼问:“舍不得我回去所以不开心?”
虽然心里已经彻底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依赖,耳朵却还是执意希望她亲口说出来。
“不是,你本来就要回去的。”
“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听不到想听的答案,李靖生换了个方式循循善诱。
“那怎么可以?”温凉有些吃惊李靖生的问句,纤长的睫毛轻颤,像美丽脆弱的蝴蝶翅膀。
“为什么不能呢?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呀!”
温凉撅嘴不满地等了他一眼,他却伏在温凉的肩头闷闷笑了起来。
算了,不逗她了,李靖生看着她这样的表情,温和的笑起来,牵着她手腕的手往下滑,和她十指相扣。
“我不回去,这个年我们三个人一起过,所以,你也不要担心了”,顿了顿,又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温凉的头,“以后煮饭好好煮,今晚的汤淡了。”
听见意料外的回答,温凉有些感动又有些愧疚:“可是你伯父伯母——”
“他们还有彼此,你现在只有我。”此刻的温凉觉得周身的血液微微的发热,就好像束缚已久的蚕要破茧而出一样。只凭着这句话,李靖生便搬进了她的心。
盖着同一床被子,两个人相亲相爱的侧躺着,注视着彼此安静的容颜,任安好的岁月静静流淌。
其实李靖生留在应城过年的另一个原因,是邓柯前几天的那通电话。
那个人,自己一定是要找到的。最爱女人父母的死因,如果查不出,他也不可能给温凉绝对的幸福。
温凉这边在甜甜蜜蜜地过着,江子夔却纠结地如同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他还记得自己和父亲作对后,父亲对他爆吼后的最后一句话——江子夔,以后你好自为之。
这句话就像一根刺伴随着他这几年,前段时间母亲找到他劝他早点回家,也不是没有动摇只是每次想到父亲当时的决绝,他一颗热血的心顿时凉透了沉到谷底。
李靖生说了这个新年和她过后,温凉的心情晴朗了不少。
周末,李靖生破例没在家吃,牵着温言下去过早,温凉留在家里收拾衣服,他没把要洗的衣服带出来,温凉只好去他房间的浴室去拿。
一件件捋好拿起来,刚打算出去,余光却瞥到什么东西不小心从两件衣服的缝隙中掉了出来。温凉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条内裤,蓝色的,还是三角的!
温凉的脸刷的一下子涨红了,虽然此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温凉捡起内裤却还是面红耳赤的,心也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搬到这里后也帮他洗过不少衣服,但都是他拿出来给他的,当然不会给她内裤,今天恐怕是李靖生也没料到吧!
看着他的内裤,温凉甚至能感受到他精壮的腰身,本来以为他一直穿的是四角的,原来……
自己都在想什么啊?!温凉用凉凉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令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是洗呢?还是不洗?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纠结了一小会,温凉还是把它扔进了水里。洗完衣服,温凉又迅速地把它们一件件分开挂在阳台上,才回到沙发上便看电视边等他们。
李靖生回来的时候提着几个油汪汪的煎包和一碗混沌,温凉接过后眼神直闪躲,看也不看他,坐在茶几前的毛毯上闷闷的吃早饭。
李靖生好笑地以为温凉还在为昨晚两人进一步的发展而羞涩,到了晚上洗完澡才恍然大悟,在房间找了半天的内裤,终于在阳台上找到了。
内裤被晾得好好地,还在夜幕中随风摇曳。
难怪白天她会那么不好意思,感情是对他不纯洁了!李靖生取下内裤,心里却想着,这样也好,以后再也不需要当晚洗了用吹风机吹干了。
新年快乐
新年的前两天,所里发放过年的礼品,也就是些水果干果之类的。温凉本来是打算和李靖生一同去领的,只是天气太冷外面又飘着雪,加上温言一个人在家,李靖生便驱车一个人去了。
法证事务所早已热闹非凡,门口堆得全是各式各样的水果箱子,张目正吃力地抱着一篮干桂圆和芦柑往电梯口方向走去,看着李靖生大步朝这边走来,于是放下手里的东西打招呼:“头儿,新年快乐!快点过去选哦,迟了就只剩花生和瓜子了。”
李靖生微笑点了点头,一边回着‘新年快乐’一边取下围巾朝那边大步走去,围着的人一看头儿来了,赶紧让他先选,李靖生其实倒也不在意这些东西,不过同事们的热情到真的让他觉得有了年味。
选完了自己的那份,李靖生还有温凉的那份要拿,于是弯腰又拿了一篮小金橘,刚刚想拿它没拿到的傅兴看到赶紧抗议:“头儿,一个人只能拿两样。”
李靖生牵了牵嘴角,双目神采飞扬:“我知道,这份是帮温凉拿的。”
既然如此傅兴也只有望橘兴叹的份了,一旁的肖师姐却乐呵呵地笑了起来,这好像是头儿第一次承认两人住在一起呢!
“头儿,祝你和温凉新年快乐哦!”肖师姐两眼放光,又指了指傅兴,“快,帮头儿把这两样搬下去。”
被抢了橘子还要做苦力,傅兴等了一眼笑得乐不可支的肖师姐,一弯腰便把最重的那箱扛了起来。
到了楼下,帮忙把一箱水果给搬到了车上后,李靖生把刚拿的那篮小金橘递了过来:“拿着吧,新年快乐!”
傅兴提着他硬塞过来的水果表情有些受宠若惊,
李靖生无所谓的笑了笑,关上了后备箱上了车。
车子从大门口拐了一个弯不见了,傅兴还在原地愣着,满脸的沧桑。寒风中提着一篮说轻不轻的小金橘在心里哀嚎:头儿啊,既然要给我,为什么不在上面就给,这不是让我提上去再提下来吗?!
新年的早上,温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拉开窗帘,漫天飞舞着鹅毛般的雪花,缩了缩脖子,温凉穿着家居服便来到厨房开始整理中午要吃的东西。
李靖生和温言都还在睡,安静的客厅的暖气开得很足,日光透过玻璃投进来,整个客厅都亮堂堂的。
门铃就是在这是响的,温凉不曾料到,自己的愧疚竟然把李靖生的父母给招来了。
门口站着的男人,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鼻子上架着一副金边眼眶,睿智的目光正从后面射出来,在她旁边立着的是一位带着大红围巾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学者的气息,也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温凉看着那双跟李靖生神似的眸子赶紧反应过来,赶紧侧着身子让两位老人进屋。
“伯伯伯母好。”
李爸笑着走进屋子,扫了一眼客厅,便沉声问:“李靖生呢?”
“哦,他还在睡。”温凉说完赶紧小跑进李靖生的房间,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夫妻二人相视一笑。
温凉简直都要囧死了。
推了推床上的人,温凉又怕惊动了客厅的人,只好伏在他的耳朵小声催:“李靖生,快起来,快点。”
她呼出的气息隔着她垂落的发丝扫着他,热热酥酥的感觉直达心脏,那种微微震颤的美妙感觉让李靖生欲罢不能,一个用力的翻身便把温凉困在了身下。
温凉此时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客厅的人突然推门而入,挣扎着就要爬起来,无奈他的臂力实在太大,手臂被他压在xiōng前,两只腿也只好徒劳地在那里蹬来蹬去。
怀里的女人动作太大,李靖生深深不满,一偏头便吮上了温凉光滑雪白的脖颈,还故意发出吞咽的声音。温凉简直都要羞死了,趁他放松一个用力推开他,嘴里嚷道:“快起来,你爸妈来了。”
李靖生闷闷笑看着眼前的女人,手指最后还在她锁骨上恋恋不舍的磨蹭了几下,朦胧的思维终于有些清醒:“我爸妈?”
“恩,他们就在客厅,快点起来。”
李靖生看着她一脸慌张的模样,慢条斯理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几秒后,他裸着上身直接下床向门口走去。
温凉一下子捂住嘴巴,透过指缝发现他下面套着一件宽松的睡裤,无法否认他现在性感极了。不过温凉这时没有兴趣来欣赏他一身健硕的肌肉,看着他直接往门口走去,温凉一把便拉住了他,眼神示意他先穿上衣服,这副模样让两位老人见到,不知道该怎么浮想翩翩了。
两位老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静静地等着,看着自家儿子被个女孩子呵欠连天地拉出来,眼底蕴起一丝明显的笑意。
“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李靖生一边打着招呼,一边端起桌上温凉早晨泡得柠檬水,还是温热的。
“你不回去我和你妈只好过来了。”李爸不满地说到。
站在一旁的温言趁着他们聊天赶紧退回了房里换了一件羽绒服,穿着家居服对着两位老人实在有些太随意了。
换好了衣服,温凉又为两位老人倒了茶水,用果盘抓了些零食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爸妈,这就是和你们说过的温凉,你们先聊,我去洗漱。”
李父挥了挥手,又示意站着的温凉一起坐。
天啊,竟然把她直接丢在了这里,温凉有些局促不安地坐下,又瞥了一眼温文尔雅的未来婆婆,嘴角一直噙着笑。
就连声音也十分轻缓和煦:“你们住在一起多久了?”
天……第一问就这么令人难以回答。
温凉,咽了口口水,垂着眼睛回答:“一个月左右。”
“我们来得这么突兀不会给你们造成困扰吧?”
困扰?……温凉头摇得像拨浪鼓。
李靖生之前便谈起过温凉的家室,夫妇之二人也没再问很刁钻的问题,只是拉家常地聊起了天,虽然聊天的模式却是你问我答的模式。
温凉摸着湿漉漉的手心,一颗焦躁惶恐的心渐渐趋于平静。
客厅吵吵闹闹地说着话,温言也迷迷糊糊地醒了,光着脚走了出来,迷糊样可爱极了。
李爸李妈微愣,指着温言问到:“这是谁?”
正好从房间出来的李靖生看到这一幕,走过去把温言抱了起来,介绍说:“她是温凉的妹妹。言言先和爷爷奶奶玩一会好不好,我和你姐姐出门一趟。”
温凉这才发现李靖生已经穿好了衣服,留着也是尴尬,刚才的聊天已经让她词穷了,这会儿还是出去得好,于是向李靖生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出了门,温凉才问:“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你爸妈要来?”
“我哪知道他们回来。”
看他一脸无辜的表情,温凉只好问:“那我们现在去哪?”
“去买点虾蟹,我爸妈爱吃,前几天不是没买么?”
温凉点点头又有些疑虑:“可是我不会做这些。”
李靖生笑着搂过温凉:“谁让你做,我妈做。”
“那怎么好?”
“哪里不好了?”
时间还早,菜市场的虾蟹也都是刚运过来的,新鲜的很。
买完虾蟹,温凉凝神想了想又问:“我要不要给伯伯伯母买些礼物啊?”
李靖生看着温凉各种担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温凉看着他放肆地笑自己的样子面露恼意,过了会又略带惆怅地叹气起来,神情变幻不定,李靖生只好又陪着她去给二老买礼物。
回家后,温言和李爸李妈玩得不亦乐乎,温凉开始准备中午的菜了,李妈一看,马上起身说要帮忙。
油烟机微微的声响夹杂在铲子锅子的碰撞声里,满屋温馨的味道。一顿团圆饭吃得也十分轻松,五个人有说有笑。
下午二老无聊说是要出去走走,外面还下着雪,温凉有些担心,李靖生却显得很随意,二老在英国待得久了,好不容易回趟国说什么也要出去看看。
二老走后,温凉试探性地问:“你爸妈不会在这里待很就吧?”
“为什么?”
“他们根本就没带什么行李。”
李靖生牵了牵嘴角,心里想着这你倒是看得怪通透的。
尴尬的还是晚上,温凉想得是自己和温言睡一屋,李爸李妈睡一屋,结果还没开口,李妈便直接建议:“温凉,今晚我和他爸睡靖生的房间,然后你和靖生睡一间可以么?”
像被针扎一样跳了起来,温凉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刚想说自己可以和妹妹睡,就被李靖生一把搂在了怀里,压不住的满眼笑意:“可以的。”
李妈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李靖生脸上也是春风般的笑意,老妈这个顺水推舟做得倒是挺顺自己的意思的。
温凉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李靖生眼睛里嗖嗖直飞地刀子给堵了回去。
李爸身体不好,稍坐了一会儿便说累了要回房休息,李妈倒是神采奕奕的继续看着春晚。温凉和
李靖生只好也陪在一旁,这一看便是两个多小时,温凉没有守夜的习惯,看了一半便哈欠连天的。李靖生倒是推了她几把说去睡觉,温凉却咬着牙关继续陪未来婆婆看。
正想着怎么爸爸妈妈回家了,沉浸在喜悦中的温凉忽然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大脑昏沉沉的,眼皮厚像是积累了千万疲惫一样,好不容易睁开眼,才知道自己刚才在做梦,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
李妈一脸慈祥,笑着说:“也不早了,你们早点睡不要陪我了,我自己看一会。”
温凉十分不好意思,可自己实在又太困了,只好答应着回房拿了睡衣简单的洗了个澡。
躺了好一会,李靖生才进来,看了一眼几乎睡在床沿的某人,上床便把他一把捞进了怀里,狠狠的搂住。
“呼吸不了了。”温凉一边用力挣扎一边嗅着他身上那种熟悉的味道。
李靖生微笑着松了松,手伸出被窝干脆利落地关了灯。
“你妈妈什么时候睡啊?我待会还是过去和温言一起睡。”
“为什么,怕我对你做什么?”
如蚊呐般的声音:“不是。”
“如果你过去了我妈突然来看我们呢?”
“可是——”
“别可是了,乖乖睡,我又不会吃了你。”刚说完温凉的牙关就被强行撬开,柔软又蛮横的舌长驱直入,直到舌根被吮得发疼,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含着她唇瓣的男声,含糊着低笑。
温凉微喘着伏在他的xiōng前,房间被窗外的积雪映得有些光亮,李靖生的那双看向她的眼睛,锐利地就像X光线一样,格外幽深明亮,又黑又亮的眼珠子蒙了一层水汽,清清粼粼仿若有光一般,就像是要把她一点点吃干抹净吞下肚的感觉。
刚说了不吃她,转眼就这么凶猛地啃她!
刚刚还浓浓的睡意被这目光一点点蒸发不见,温凉张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身体一动不动。
但是好痒,脖子被他的气息扰乱,温凉只好轻轻扭动了一下。
她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李靖生本来就有些受不住,她还扭来扭曲的,房间的空气开始躁动起来。
温凉的嘴巴还微麻,不敢再动,但也睡不着,活生生地就像挺尸一样,难受极了,忍了一会,李靖生突然坐了起来,三两下脱掉了自己的上衣。
“你干嘛脱衣服?”温凉按耐着噗通噗通跳不停的心紧张地问。
他的语气带着畅快:“我睡觉不喜欢穿太多。”
温凉不再说话,两次去喊他起床他好像都是裸着上身呢!
他躺回被子继续侧卧着搂住温凉,见她许久无声,便叫她名字:“温凉?”
“恩?”温凉柔又内敛的答应了声,就听见他在她耳边低沉愉悦地说:“我现在很快乐,也祝你新年快乐!”
李靖生的唇角又生出笑意来,如果当初不来应城的话……也就不会和她在一起,这个像清晨雨露一样干净又挠他心的女孩子,所以,他一面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幸运,一面又发自内心地快乐着。
他现在很快乐?温凉的手能够无意触摸到他j□j的xiōng膛,温凉的脸一下子又烧了起来,心里一阵热热的甜。
李靖生,我没有告诉你你,此刻的我,也很快乐。
温凉不知道李妈是什么时候回房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枕着他硬邦邦的手臂,她竟然能在他j□j的怀里一夜好眠。
一线生机
一夜缱绻。
早晨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就没了李靖生的影子,温凉拿过床头的闹钟,一看吓一跳,竟然已经快九点了,她竟然睡到了现在!本来还想着早起给李爸李妈做一顿早饭的,闹钟竟然没响。
三两下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李爸李妈还有不喊自己的那家伙正坐在桌前吃早饭,温凉赶紧打招呼:“早上好。”
“噢,温凉你起来啦,快过来吃早饭,怕你太累想多睡会儿我就没让靖生叫你。”
太累?未来婆婆不会想多了吧?!
温凉窘迫地点了点头走过去一同坐下,又偷瞄了一眼李靖生,他正端着半碗粥安静地喝着,灯光下的他眉目俊朗,英挺帅气,嘴角似乎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真要命。温凉想着想着就红了脸,连忙假装低头喝粥。李靖生看她这样子,轻轻扣了扣桌面,“待会吃完饭一起送爸妈去机场。”
“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吗?”虽然料到他们不会呆很久,但这么快就离开温凉还是有些吃惊。
李妈:“我也想在这边多呆几天的,可他医院忙我们又只请了三天假。”
温凉只好遗憾地点了点头,不过倘若他们不回去,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己要一直和李靖生睡下去?
李妈看温凉泛红的脸继续微笑地笑说:“温凉啊,今年暑假和靖生回英国过。”
温凉见李靖生不说话,只好继续点头。
吃完饭收拾好东西时间也不早了,春节人多路上也怕堵车,李靖生便提前开车送二老去机场。
一路上李妈妈都和温凉絮叨着,仿佛还有无穷无尽的话没说完,李靖生安静地听着并不插话,手指在方向盘上一下下的轻轻敲。
温凉被未来婆婆温柔地拉着,看着车窗上明亮的玻璃,满心感动。
“温凉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做我儿媳妇啊?”憋了一碗的李妈最后还是问出了口,虽然遭到了自家丈夫的白眼。
李妈这话锋转得太快,温凉有些难为情。未来婆婆是那样的温柔和好相处,可是这个问题要让她怎么回答?几乎和前面的人也没有讨论过这么远的事啊?
“这个——”温凉咬唇不知怎么答。
“还不好意思么,靖生也不大了。”
李靖生听到自己妈妈越来越得寸进尺,又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脸像虾米一样红的某人,修长的手指一按,车里音响便飘出了热闹过度的音乐。收到儿子的不满,李妈便没问了,脸上的笑意却一直没褪。温凉刚刚还狂跳不已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嘻嘻闹闹的机场大厅来来往往的人,全是送别或者出游的人。
站在大厅又依依不舍了好一会儿,李爸才开口:“你们回去吧?”
“那你和妈先进去吧,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李靖生说完便拉着温凉离开。
终于要把泪眼婆娑的未来婆婆送走,温凉还真的小小的舍不得了一下。
回到家,温凉回房忽然发现自己送给二老的礼物竟然被落下了,急冲冲的拿过对李靖生说:“伯母忘记拿这个了。”
李靖生对了对墙上的表,沉声说:“没事,他们还没走,我给他们送去。”
“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在家陪温言。”
二老忘记的礼物只是个盒子而已,上车后李靖生直接把他们扔在后座上,就拿过手机拨通了个号码。
大约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李靖生就来到城郊的一个破旧的大院,门口早已停着一辆黑色的车,降着的车窗,邓柯正怡然地吐着烟圈。
李靖生下了车,径直走了过去:“谢谢,大年初一让你出来。”
“反正在家也是闲着,相比我更好奇周易封那个不了了之的案子。”
“你抽烟?”
“只是偶尔。”
说完邓柯丢了烟蒂跳下车,又用脚把它踩灭,指了指那边的一辆车:“车还在,应该是还在家的。”
李靖生斜睨了那边一眼,眼里露出一丝精明的光,又竖了竖衣领,大步向那边走去。
沿着一条狭窄的楼道上去,邓柯最终停在了一个门前。
黑兮兮的门两侧倒是还贴上了喜庆的春联,邓柯敲了敲门。
屋里显然是有人的,随着敲门声忽然安静了下来。
一旁的李靖生轻皱了一下眉,一手便挡住了猫眼,又抬头用口型无声示意邓柯继续敲。
门的那边传来脚步声,李靖生这边捂得又严实,从里面看外面只能是一片黑漆漆的。
“找谁?”一个男声。
邓柯李靖生对视一眼,没有出声只是继续敲门。
终于门开了一条小缝,警察出身的邓柯眼疾手快地便把门拉开了,门后站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个子不高,微胖,满脸的狐疑。
连声音都是小心翼翼:“请问你们找谁?”
李靖生扫了一眼里面,声音冷得像冰渣:“找你。”
男人并没有邀请两人进屋,李靖生和邓柯也就这么和他对峙着,直到从里屋又走出来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马上又镇定了下来。
“德兴,先让客人进来吧。”
坐下后,那个男人继续问:“你们找我干什么,我并不认识二位。”
“你不认识我们无所谓,我们可以做个介绍,我是市法证事务所的李靖生,他是市局的邓柯。”
“不知道你们找我什么事?”男人听李靖生介绍完两人的身份,顿时有些紧张,似乎刻意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硬邦邦问。
李靖生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环视一下客厅,屋子虽然不大,但是家具非常齐全。
“应城市一医有名的妇产科医生,”李靖生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面前男人的表情,“当然,我说的是曾经,五年前做过一个手术便离职去了新加坡,后来几年辗转在东南亚。我说得对吗,黄德兴?”
说话期间,黄德兴的妻子在房间安顿好老人和孩子走了出来,正好听到李靖生说的话,脸色也是一变。
男人开始警惕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李靖生微微笑起来,冷而不屑的:“我们是什么人,刚才我不是介绍过了吗?”
“那你们来到底想干嘛?”
“来帮你回忆一个人,肖春晓——你最后一个病人。”
黄德兴的唇一霎便得惨白,站在一旁的女人身体也是一抖。
邓柯心里一动,吹着热茶安静地听着李靖生套话。
看到已经收到了效果,李靖生也不想再拐弯抹角,直接问:“我们今天来就是想知道,当年收买你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什么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房间里光影参差,李靖生俊俏的脸上蒙着一片令人心惊的yīn影,“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那我就说明白一点,当年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今夏春晓已经死了,她的丈夫也死了,想要掩埋一个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所有牵连真相的人都永远闭嘴,如果你不和我们合作,下个闭嘴的人我想会是你,或者你的家人。”
他说得平缓,就连邓柯都觉得背脊冷得一阵发麻。
不得不说,一针见血,字字句句都戳中了面前这个男人的软肋。
李靖生的话音落下,黄德兴的脸上早已没了血色,话至此,他终于沉默。
李靖生却似乎恍若未见,只在离开的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想好了给我打电话,时间不会等人。”
说完,李靖生站起来就要走,一旁的女人脸上倒是有了犹豫之色。
离开了大院,邓柯有些不解:“你这么确定他一定会告诉我们。”
“他们每年都会来,看得出是恋家的人,不会一辈子总在外面这么漂泊的,这几天辛苦点,帮我盯着他们,暗中保护他们的安全,虽然他知道已经有人介入,不会杀人,但我怕他会威胁他们。”
邓柯爽快地点了点头,两个男人分别驾着车离开了。
李靖生对了对表,时间正好差不多对的上。
回到家,温凉看着两手空空地李靖生:“怎么去了这么久?”
李靖生一边脱鞋一边笑:“你也知道我妈很啰嗦。”
温凉笑眯眯地一边接过李靖生脱下的衣服一边说:“刚才江子夔给我打电话了,说一起出去吃个饭,他已经回家了。”
“噢?他回去了?”
温凉点了点头,满脸的高兴劲怎么都掩饰不住,李靖生牵过她一起在沙发上坐下,脸上微笑着心里却叹了口气,自己的女人怎么能为另一个男人开心成这样。
下午透过稀薄的阳光,李靖生心情很好,干脆把头枕到了温凉的腿上:“耳朵有点痒帮我掏耳朵吧?”
看着腿上的英俊的侧脸,温凉眼睛都移不开了,“言言,去姐姐包里把钥匙拿来好不好。”
正吃着布丁的小家伙一溜烟地跑回了房里,去找钥匙。
温凉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词叫乐极生悲。
温言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的不只一串钥匙,还有那两块温凉放在包里的玉:“姐姐,妈妈的玉怎么在你这里?”
温凉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李靖生也明显地感觉到了,于是也坐了起来,接过温言手中的玉。
“言言你认识这块玉?”
温言点了点头,看着姐姐愣神的模样有些奇怪。
温凉只好解释:“这块玉是你妈妈放在我这里的,她去找爸爸怕搞丢了便放在姐姐这里保管。”
温言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又笑嘻嘻地坐在电视机前吃布丁去了。
李靖生深深看了一眼温凉,拿过温言手里的玉沉默着牵着身旁的女人回了房。
“温凉,你有什么瞒着我?”
看着他逼问的眼睛,温凉没有办法,只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这两块的来历。
听他说完,李靖生更是沉默不语,嘴角微勾着眼神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温凉,带着一种疏离和淡淡的痛心,柔和的灯光打在他俊朗的脸上一片yīn影,气压越来越低。
温凉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没告诉他这件事。从小溪塔事件到现在,他向自己表明了无数的爱意与决心,而自己也有这么多机会告诉他的,却一直没有开口,他生气也是正常的。
“对不起。”温凉小声地道歉,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还是不做声,温凉挤出笑去握住他的手,抬头便撞进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里。
如果李靖生这时冷漠地走开或者责怪她,温凉一定会更加好受,偏偏那声音低低醇醇,比面相更动人:“谢谢你告诉我。”说完,他把玉又塞回到了自己的手中,温凉捏着它,冰冰凉凉却滑滑湿湿,就像捏着自己的心。
温凉的心一下子慌了,骤然紧缩,难受死了。
直到他走开,温凉还呆在原地,黯然无语。
李靖生也是难受的,在她身边已经这么久她对她却仍然是有所保留的,这怎么不让他寒心,可是温凉的眼神却是一个大杀器,那样真诚地看着他道歉,牵过他的手希望得到原谅,他又怎么不心软。
换做任何一个人,他绝不会多出这么多包容和耐心,哪怕是自己。
可偏偏是她。
可是爱情,总是让我们变得不像自己,不是吗?
一直到晚上李靖生都是和颜悦色的,看不出任何生气的迹象,温凉却更加着急起来。
吃完饭,温言早早地睡了,温凉洗完澡,那股闷闷的感觉还是堵在xiōng口,她真的不希望伤害她爱的人,却又偏偏做出了伤害他的事。
夜很凉,温凉在客厅徘徊了一阵,还是没有勇气敲李靖生的房门,想着白天他看自己的那种眼神,温凉一阵头疼,干脆回了房。
拥着被子滑入被窝,忽然被子里的身躯翻了个身,下一秒她便跌进在一个火热的怀里。
这夜太醉人,感动就显得格外刻骨铭心,此刻蜷在他的怀里,鼻尖充盈得全是他的味道,那味道太温暖,温凉一阵恍惚,跟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知道,最爱的那个人,总会原谅自己的。而她,真的遇见了。
往事重现
就这样静静地相拥了好久,房间里的空气也似乎沾染上蜜糖般的甜。
温凉的头蹭在李靖生的xiōng前,话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你还生气吗?”
李靖生温和地盯着她的侧脸,轻笑出声:“如果我说我生气了你是不是要补偿我?”
怀里的女人点了点头,乌黑的眼珠熠熠生辉。
李靖生重重地叹了口气,环抱住她的手臂加重了力道。她的身子骨也软软的,发丝也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像是勾魂一般。
他的唇靠着温凉的耳畔,温凉清楚的听到他逐渐加粗的呼吸声,身上的体温也开始一度度的升高,紧张地连手指甲陷进掌心肉里都未察觉。
可是,他没有下一步动作。
是在等她主动?
怔了怔,温凉把头往他的xiōng口埋了埋,手从他的睡袍的缝里探了进去,指尖带着她的体温,从小腹慢慢上滑,直至他的心口。
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剧烈又清晰。
痒痒麻麻的,又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李靖生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里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小腹热热涨着,那股熟悉的酸与麻已经酝酿在身体深处想要喷涌而出。她的手却还在他的xiōng口画着圈,李靖生一把便抓住了她在xiōng口作怪的手,又逼迫着她对视自己的眼睛。
“温凉——”,李靖生连气息也紊乱起来,温凉屏住呼吸盯着他,听着他慢慢的,字斟句酌地说:“你是认真的?”
温凉有些恍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样玩火的举动,虽然她骑虎难下,理智却没有一丝的抗拒。
于是,点了点头。
因为是第一次,李靖生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小心翼翼,就像是对着全世界最易碎的珍宝。
温凉的衣衫早已被他如数褪下,她的身体比记忆里的还要柔软,皮肤光滑白皙,潮红着脸,双眼也是迷蒙的,李靖生看着她媚眼如丝的模样,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火,再次确认:“后悔还来的急?”
温凉这时那里还有理智,眯着眼红艳的双唇就贴了上来。
李靖生下意识的张口含住,柔软灵活舌头温热的扫了过来,继而探进了他温热的口腔。李靖生简直都要疯魔了,重重地吮了她一记放开她,他捧起她更贴进自己,问她:“这是你的补偿?”
温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皱眉不解地看着他。
“其实我没生气,所以——”
温凉有些着急微微抬起了身子,两颗蓓蕾不经意摩擦炽热的xiōng膛,引的他一声亢奋的低吟。
温凉也惊呼出声,看着她可爱的反应,李靖生低沉愉悦的笑了,眉目清朗,重新覆盖住她。
“怕吗?”他激动的抱住她,在她耳边呵着热气,惹的她一阵颤抖。
温凉点了点头。
“我会很温柔的。”
他的吻一点点落下,唇瓣、脖子、锁骨、xiōng口、小腹,一点点向下,温柔细腻,如同温热的潮水,温凉只觉得浑身酥软,躺在床上任由他摆布。
漫长的前戏,终于,他的炙热抵在那里,温凉下意识地嘤咛了一声,李靖生一手揉搓着她的丰盈,低头咬住顶端可爱的红,唇齿间逗弄了一会儿,又大口大口的吞咽。
温凉可以感觉自己已经湿了,身体也在不由自主的颤,耳边全是他低沉的情话,不由得挺了挺腰。
李靖生再也受不住,一挺腰便顺势进去了。
温凉还不甚清醒的头脑,只觉得下面热热涨涨的,继而媚声地哼了出来,李靖生看着身下闭着眼睛妩媚的女人,热血沸腾,一下比一下撞入的深。
……
夜越来越深,怀里的女人睡颜安静,呼吸匀长,李靖生却是毫无睡意,看着她暖而安宁的睡颜,他的心越发的柔软安逸起来。
她终于成了他的女人,两情缱绻,与之约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那个人了。而她所奢侈的那份安稳,他也会带给她。
清晨,温凉睁开眼便看到李靖生那张俊朗的脸,而自己还枕着他的手臂,他竟然这样拥了她一夜。温凉情不自禁地伸手描摹起他的轮廓来,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掌纹的触觉,温暖而蜿蜒。可能感受到了她的触摸,李靖生的眼睛颤了颤。
温凉赶紧缩回手,有些恐慌又有一丝雀跃。
“这么早就醒了?”李靖生揉了揉眼睛,语气轻柔。
“恩,我去做早饭。”说完,温凉便撑起了身子打算起床却又被他一把按下。
“昨天难道不累么?陪我多睡会。”
温凉只好继续躺下,脸上却烧起了一片红云。
“昨晚还好吗?”李靖生继续问,昨晚做的时候就想着和她交流来着,只是她完全晕乎乎的状态,就变成了他在自言自语。
这样露骨的问题,初尝j□j的温凉哪里好意思回答,垂着眼埋在他的xiōng口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胳膊。
看着温凉害羞的模样,李靖生心情大好,一只手温柔地来回抚摸着她光滑的背。
时间比李靖生预想地还要快,下午便接到了来自黄德兴老婆的电话,李靖生看了一眼沙发上正和温言玩耍的某人,安静地退回到房里关上了门。
“您好,是李先生吗?”
“我是,想好了?”
“想好了。”她的声音有些疲惫,沙哑极了,像是一夜没睡。
“你丈夫不知道吧?”
女人顿了顿,没想打李靖生连这也会知道,于是不再隐瞒:“恩,他还不知道。”
“你也知道当年的事?”
“恩,当年我丈夫还是市一医的医生,来了一位叫做肖春晓的孕妇,因为她的体质不是特别好,估计是怕流产的缘故,所以在她临盆前一个月就在医院住下了。她丈夫对她也挺好的,关怀备至,我有一次去医院给我丈夫送饭见过他们,当时还蛮羡慕的。后来我丈夫有一天值夜班,竟然无意发现了夏春晓和另外一个男人有暧昧关系——”
“另外一个男人?就是收买你丈夫的那个人?”
“不是的。”
李靖生微微惊愕:“你是说还有一个男人?”
“恩,我丈夫见过他几面,他都是在没人的时候才去看她,我丈夫就怀疑可能那个女人怀得不是
她丈夫的孩子,是那个男人的情妇。”
难道那个男人是温凉的父亲,原来在夏春晓怀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
“恩,我丈夫回家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因为我记得他们夫妻二人还是蛮恩爱的,然后我让我丈夫别声张,毕竟这是别人的事。可是后来就有另外一个男人找到我的丈夫,拿了一笔钱说是让他假装做一个失败的手术,因为那个女人身体本来就弱。我丈夫当然是反对的,毕竟手术不只有他一个人,还有很多护士,如果这失败了,我丈夫在业界的名声也全完了。”
“那为什么会答应?”
“我母亲当时得了很严重的病,要花很多钱,那个人承诺给我们很大一笔钱,虽然后来我母亲还是没能挺过来。他还说如果不答应他,他照样能让我丈夫在医院混不下去。”
“那个人你还记得是谁吗?”
“我没见过样子,不过我听我丈夫提起过他的名字,他叫张凉。”
听到这个名字,李靖生眉宇间yīn云一层层压下来。张凉?不就是温凉的那个张伯伯么?李靖生默默凝神片刻,眼中忽然闪耀过明亮的一点精光,然后又慢慢熄灭:“你为什么愿意告诉我?”
手机那头传来了一声怅然长叹,仿佛无尽的委屈、伤心、孤清与伤情都叹了进去,良久,她才缓缓地说:“虽然他当时的确给了一大笔钱给我们,但是我实在不想在异乡漂泊下去了,孩子现在也大了,我想让他在国内念书,老人也需要照顾,你们既然都找上门来了,说明当年的秘密也已经不算是秘密了。”
“谢谢,我劝你们这段时间尽快出去躲一躲,我虽然派了人暗中保护你们,但也不敢完全担保你们的安全。”
挂了电话后,李靖生陷入了沉思,按时间推算,当年的温纪中的资产早已被冻结,哪里还能拿得出那么一大笔钱,还是说,张凉本不是授意于温纪中?走出房间,温凉正好抬眸看见他一脸凝重的神色,于是问:“谁啊?”
“邓柯。”
“他找你什么事吗?”
李靖生舒展了眉头,笑了起来“没什么,拜年而已,对了,你那个张伯伯最近没有给你打过电话吗?”
“哦,联系过,说让我去他家吃饭。”
李靖生的眸子一沉:“什么时候的事?”
“哦,初一,也就是昨天。”
“你怎么说的?”
温凉觑着眼叹气道:“我能怎么说,我又不想去,就说有时间就过去。”
“那明天过去?”
李靖生和张伯伯是没有交集的,温凉不免有些疑惑起来,又指了指身旁的温言,轻轻地说:“她怎么办?”
“把她送到邓柯那里,他刚刚还说家里来了一个孩子,多一个也无所谓,温凉去了也有伴,吃了午饭我们再过去接她。”
温凉面露难色:“这样可以吗?”
“难不成你想带她去?”
“当然不行。”
她说的不行,而不是不想,李靖生仔细体味着她的回答,目光紧紧地锁住她:“为什么不行?”
还是,她的心里早就有了判断,只是被曾经的情分模糊了思绪?
温凉被他问住了,目光有些浮了,偏头看了看乖巧的温言,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和她在一起这么久,李靖生见过她的哀伤、难过、喜悦、无奈、无能为力……却没有一刻如此刻,她这样的……优柔。转眼李靖生看向温凉的目光已经恢复如初,深邃目光中拂过无限的痛心与温柔,仿佛是他的至宝。
李靖生不知道怎样告诉温言自己的推断,他希望背后还隐藏着他没发现的秘密,这个温凉虽然亲疏有别的张伯伯,却也是她曾经敬爱的人,看着温凉眉间好不容易散去的哀伤,李靖生有些踟蹰,她还能再经受得住打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