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四个女人又嘻嘻哈哈、窃窃私语很久,才“洒泪”而别。
唐心虹对我说道:“琴清啊(好像升级啦,不再叫我琴先生了),晶晶明天还要上学,所以虽然很开心,我们两个还是不得不告辞了。”
“琴大哥(这个称呼好像有些乱),这几天你好好养伤,我和妈妈会经常来看你的。”韩晶晶说道。
思滢就要挽留母女二人,我一向不喜欢繁文缛节、虚言留客,就抢先说:“好的,反正我们今后一起的机会还多得很,倒是没必要争今天的早与晚。不过,这么漂亮的两位女士走夜路的话,我们实在不放心,不如我和思滢送送你们吧。”
接着又把询问的目光投射在琴书身上,我原本的意思是她们三个人都住在华山路,何不一起回家,这样互相有个照应,也比较安全。哪知道琴书噘起小嘴儿对我“哼”地一声,我不敢开口问她,只好求助地望了一望思滢。
思滢赶忙替琴书解释道:“今天琴书在我这里睡觉,我们两个要说一些悄悄话儿……”
我向琴书和思滢作了一个揖说道:“感谢两位美女照顾,小生这厢有礼了。”
“你啊,别老拿你的滑稽相献宝了。”思滢瞥了瞥嘴嗔道。
琴书“喎”的一声朝我作了一个娇俏的鬼脸儿。
我转头对唐心虹和韩晶晶继续说道:“那么我们送你们走吧。”
“不用的。”唐心虹谦让地说道。
“不,我要琴大哥送。”韩晶晶不满地发出抗议。
“好的,我们一起陪你们下去!否则我们会担心的。”思滢做和事佬说道。
我、琴书和思滢三个人在光亮的路灯下拦住一辆出租车后,和唐心虹、韩晶晶告别。
回到思滢的房间里,大概是我做贼心虚,我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因为我知道思滢和我的关系,琴书肯定已经知道了。我和思滢今天早上起来出门的时候,家里并没有很好的收拾过,房间里残留的欢好后的气味以及云雨后凌乱的被褥应当很容易就被人知道我和思滢曾经在这里做过什么,况且我们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收拾得整洁清香,毫无疑问,这些都是琴书的杰作,她甚至把留有思滢贞血的洁白床单都清洗干净了。
我不知道琴书在整理留有我和思滢欢好痕迹的房间时会怎么想,大概心里总免不了伤心和醋意吧。
爱情也许分为很多种类。对于琴书,我更像大哥哥的疼爱,对于思滢,则更多的是怜惜。思滢是这么甜美依人,纯洁和不通世故,我想任何男人在她面前都会产生疯狂的占有欲吧,不过显然我是幸运儿,没有多大的气力,就占有了她的身心。
但是琴书呢?更像是可爱的邻家女孩儿,或者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初恋情人,她的清秀动人,非但不会让人感到拒人千里之外,反而使人平白生出亲近之意。
在她们面前我不知道该如何取舍,我也不想取舍。对于思滢,我比较有信心,因为我们三人之间她显然是后来者,她的献身和温顺已经表明了对琴书存在的默认,当然我不忍心使她为我伤心。只是琴书会怎么样呢,她可以接受这种三角关系吗?
上海的女孩子比较开放和世故,据我的所知,这种多角恋爱的情况并不少见,只不过我并没有什么经验,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我虽然一贯是个浪子,经常不停地在女人之间飘荡,不过我从来没有在一个屋檐下同时和两个女孩子展开过恋爱,对于思滢和琴书这样的两个在我心目中占据有重要的女孩子而言,我并不想进行取舍,最好是同时占有,我自私地想到。
唯一的好处是思滢和琴书是多年非常要好的朋友,也许姐妹之间的深情,可以帮助我最后摆平一切,如果靠着我徒劳的两面讨好,恐怕事情只会落到“鸡飞蛋打”的境界。
思滢说道:“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都忙了一天,大家还是睡吧?”
“那么我们怎么睡呢,这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沙发。”我“为难”地微笑着说道,实际上我巴不得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告诉我:“我们三个人一起睡吧”,那样的话,我肯定左拥右抱、艳福齐天、如鱼得水……我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微笑里似乎充满了暧昧的暗示。
“哼!”琴书白了我一眼。
思滢说道:“男人啊!请你放正经一点儿,好不好啊?我怎么总觉得你……”
我涎着脸问道:“觉得我怎么样,是不是特别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玉树临风?”
“不对。”琴书恨恨地纠正道:“是特别风流好色、荒淫无度、见色忘义、脚踩两只船、见一个爱一个……”
琴书还要说下去,思滢赶忙打断她的话说:“总之,你就是一个好色的臭男人。”
“思滢,你今天被我破了处女之身后,好像开口闭口都是‘臭男人’,是不是今天早上吃了亏,要不要我晚上补偿给你啊?”我装作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儿模样,调侃着思滢。
思滢霎时脸红,招架不住。
琴书也是红晕满面:“你们两个……一对奸夫淫妇,我受不了你们的淫言浪语,得,算我倒霉,我一个人睡客厅沙发好了,让你们这对野鸳鸯好干些不可告人的勾当。”
“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一个还没……的大姑娘家,满嘴都是……都是那个字儿,真不害臊。”思滢说着就和琴书两人追逐打闹起来。
两个人笑闹着进入了厨房,然后不知道在低低地议论什么。
最后,思滢红着脸走在前面出来,对我宣布道:“考虑到琴清同志一贯的不良表现,现在经组织研究决定,今天晚上,琴清同志睡在客厅沙发里,我和琴书睡在卧房床上。希望琴清同志借此机会好好反省,改掉好色的缺点。”
接下来一阵尖酸刻薄的数落加讽刺,末尾是组织的教育挽救和谆谆教导。
我听得厚脸皮是一阵红一阵白,就像进了染缸,好看极了。
听完后我还要向两位上级领导通知作出深刻检讨、自我批评,末了,我“无比感激”地饱含“阶级”感情言语忏悔道:“感谢思滢同志和琴书同志对我的深刻揭批,终于使我认识到了我的错误,我一定好好学习四书五经、马列著作,对自己的灵魂深处,进行大暴露、大批判,彻底改造,纠正我极其严重的错误。”
“认识到自己错误的严重性了吧?”思滢趾高气扬地说。
“具体是什么错误,请讲得清楚一点儿,不要妄图蒙混过关,告诉你,我们红小兵的眼睛是雪亮的!”琴书叉着腰、挺起高耸的胸部用“雪亮”的大眼睛给我抛了一个“媚眼儿”。
我看得两眼放光,色心大动,不由得脱口用唐山话腔调回答道:“我的错误就是:小鸡儿不尿尿,专走歪歪道儿。”(这句话摘自中国某部著名的相声作品,非本人独创,这句话既然可以向全国人民转达,量必我在这里小范围传达不会犯什么政治错误)
思滢、琴书两个娇滴滴、香喷喷的小女孩儿听完了这句“淫词秽语”,都先是目瞪口呆,继而面红耳赤、最后终于“羞愧无语”、无“颜”以对,如小鸟乱飞一般,转身又逃回里面的卧室,“砰”地一声重重把门关上。
我本想向她们两人乘胜追击、占些手足便宜,但是面对着紧闭的房门,徒呼奈何、无计可施,只好无奈的把客厅里的沙发展开,铺成一个矮床的模样,准备脱衣睡觉。就在我刚刚坐下去的时候。
思滢和琴书卧室的房门“吱呀”一声慢慢打开,我一看:琴书“胆战心惊”地伸出秀头,用“有色”的眼光盯着我这条“大色狼”。
然后慢条斯理地对我说:“姨妈……”
我马上反击道:“什么姨妈啊,我好歹也是男子汉,要是长辈,也得是大舅子。”
“没知识、没文化,什么‘姨妈’‘大舅子’的胡言乱语。”琴书又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一下嗓子,文绉绉的抒情朗诵道:“艺麻如之何,衡从其亩;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折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
我知道琴书念的是《诗经。齐风》上对媒妁婚的描述。这首诗的大意是,如要取妻,一定要告诉父母,取得父母同意后还不算完事,如果不通过媒人介绍就不行。
我微微愕然,想道:琴书这是什么意思,难倒是委婉地告诉我说应当对思滢明媒正娶吗?
这时候,琴书诡秘地对我笑了一下,语声一转,又说道:“婚礼者:纳采、同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所以敬慎重、征婚礼也。六礼备,谓之聘;六礼不备,谓之奔。”
这时《礼记。昏义》上对古时“婚姻六礼”的描述,这倒没有什么,关键在于最后一句话“六礼备,谓之聘;六礼不备,谓之奔”,这说的是古人对待妻妾的不同方式,难道琴书是暗示我她可以接受我,不过前提是要我把思滢做妾吗?
我愣了一下,引用《易经》中的话试探道:“归妹以娣,跛能履,征吉。”(《易经。归妹》篇,意思男人左拥右抱,妻妾同归,就如同一个天生脚部残疾的人,虽然腿脚畸形,但还是可以穿鞋行走,因而是一件好事。)
琴书没有说话,无言的定定看着我的表情,两眼中散发出一种异样的韵味。
我看琴书没有说话,一时摸不清楚她的真实意图,就更加直白的问道:“你的意思难道是要我‘妻我以琴,媵我以滢’吗?”
琴书狠狠瞪了我一眼,白嫩的面颊上渲染出一片红霞,以仅能分辨的动作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很快地缩回房门,“砰”地一声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