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昨夜那个呆子哼哧哼哧的模样,就像是第一次尝到腥味的毛头小子,毛毛躁躁的。
想到昨天的事,顾南舟不由眯起了眼睛,说实话,他还得感谢这个呆子,要不然他就被几个猛汉做死了。
虽然让这个呆子占到了便宜,但好歹自己对他有那么一丝好感,发生了这种关系,也不是不行。
而江统,那个心思歹毒的男人,看来他没想过让自己活着走出瑞王府!
原本他还有几分犹豫,觉得江统虽然心思深沉,但本性不至于那么坏,所以昨天并没有对他下手。
但出了这件事,他就不会对他仁慈了!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天经地义。
高垒端着一碗粥进来,木讷地送到床上的人手里,顾南舟斜着眼睛睨了他一眼,靠在床柱上,没接。
“我全身使不上力,要不你喂我好了。”
高垒愣愣地看着他,脸上浮起了一抹红晕,眸中闪过一丝无措。
他很快冷静了下来,在床榻边坐下,用汤勺舀起碗里的粥递到他嘴边,盯着他红润的嘴瞧。
他知道青年此刻正直直地盯着自己,所以不敢与他对视,只能动作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
顾南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终于不再戏弄他,张开了嘴,握住他的手,将那勺温热的粥送进口中。
感受到手背上的温度,高垒整个人僵硬了。
他心里越紧张,脸绷得越紧,再加上那道狰狞的疤,无形中,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
顾南舟眸中闪过一丝恶趣味,忽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嘴里的热粥送到了他的口中。
离开时,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唇。
带着一丝暗暗的挑逗意味。
高垒整个人都蒙圈了,他呆愣愣的,一副神游物外的表情。
他回过神来,就看见了青年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沉下了脸,“如果不想喝粥,你直说便是了。”
说完这句话,他心里不由懊恼起来。
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顾南舟整个人一怔,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低下头没再说什么,从他手里接过那碗粥。
“你走吧。”他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花”
高垒心里有些后悔,都怪自己不会说话。
见青年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他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起身站了起来,朝门口走了过去。
之后两天,高垒每次都来给他送饭,两人几乎没说一句话。
高垒的心里忽然有些烦躁,不是对青年不满,而是恨自己嘴笨,他明明很想跟他说话的。
“临洮公子。”终于,他鼓起勇气开口。
“嗯?”顾南舟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你的伤势都好了吗?”对,就这样,向他表示关心,高垒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大大的赞。
“能下床了,明日我就收拾收拾回花萼楼,这些天打扰将军了。”顾南舟低头地喝着碗里的粥,声音没什么起伏。
“不是!”听见这话,高垒有些慌了,“我不是这样的意思,你可以在这里多呆几天,等伤养好了再……”
要是能一直不好就好了,这样你就可以永远住在这里。
“哦?”顾南舟挑眉看他,“我留在这里不会碍高将军的眼吗?”
高垒抿了抿嘴 : “不会的,你的伤……是因为我才造成的,理应让我照顾你。”
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两人都下意识朝门口望了过去。
顾南舟抬头瞥了他一眼,“高将军不去开门吗?”
高垒这才回过神,朝门口走了过去,打开了门。
“雅荷,你来做什么?”他皱紧了眉头,用高大的身材将门严严实实地堵住,不让她看见里面的人儿。
雅荷见他这般维护房里的女子,不由撒娇道 : “垒哥哥,我听府里的下人们说,里面的女子前几日就醒过来了,你让我见见她嘛,说不定我们还能做好姐妹呢。”
她的声音故意提高了几个分贝,让屋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高垒冷下了脸,“谁告诉你他是女子的?”
雅荷愣了一下,傻傻地问 : “他不是女子?”
高垒下了逐客令 : “他才刚醒来,身体还没养好,不适合见人。”
谁知,屋里忽然传出了男子的清朗声音,带着一丝慵懒。
“让她进来吧。”
高垒愣了一下,他握紧了拳头,虽然心有不愿,却还是放她进来了。
当看到半倚在床榻上的美艳男子时,雅荷不由看呆了眼,脚步停在那里,目光久久地停在美人身上。
顾南舟侧头看了她一眼,嘴角轻轻一勾,扫了旁边的高垒一眼,戏谑地问 : “……这位姑娘就是高夫人吧?”
高垒愣了一下,立马反应了过来,连忙摆手,语速飞快 : “不是不是,她只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妹,暂时住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