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时候还看不出来林束这是针对自己的,那么白燕就是傻子了,她呼吸急促起来,立在原地脚就跟粘在了地上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看着林束严肃的俊脸越来越近,猜测着他会做什么,边上的徐筠亭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个人,微微跨前半步,半个身子挡在了白燕的前面,同走近的林束打招呼。
林束看他一眼,并不搭话,态度高傲又嚣张,可是不晓得是不是他这模样,白燕听到了边上有小女生在那儿说着什么好帅好有型之类的花痴话,林束大概没在意,只微抬着下巴,盛气凌人地对白燕说:“还记得我昨天说了什么么。”
白燕皱眉,她当然记得林束说了什么,不就是不让自己出门么,不过她凭什么要听话。林束见她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捏住了她的手腕:“不给你点教训你真是要翻天了。”
徐筠亭见气氛不对,忙阻止着:“有什么好好说啊。”
林束看向他:“我若是不呢?”
“这话说的奇怪了,难道林少就是专门来找茬挑事的么?”徐筠亭面露不快,“小燕子是我的师妹,如果你想要做什么的……”
“别说的这么亲热,师妹师兄的,真恨不得所有人知道么?”林束yīn阳怪气地说。
白燕听了,愤愤不平,只觉得遭了侮辱一样,推了一把林束,挣开手臂:“你神经病啊!我不认识你!”
林束刚想说话,就见白燕躲到了徐筠亭边上,拉着徐筠亭的胳膊说:“师兄,我们走!”
走!
还想走!
林束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个接触的地方,白燕的动作简直是刺瞎了他的眼睛,他一下冲过,在那处一拍,白燕吃痛地抽了回去,林束看着她:“你非要跟他一起?你个该死的女人!”白燕揉着被拍红的手背,看着莫名生气的林束,火气也腾地一下就上来了:“我就跟他一起怎么了!你管得着么!”
林束听了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卡住了白燕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白燕被卡的穿不了气,可是她眼中那种厌恶生气的情绪却很清晰地流露出来,林束看着xiōng口窒闷,很是不甘,为什么自己会要背这样对待。他眼睛赤红,瞪了白燕半晌,忽然脱口而出赌咒一般地对白燕说:“你是我的,只能跟我一起!”
白燕傻了,隔了一会儿,感觉到无数的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才想起来现在什么情况,林束的声音并不小,尤其现在是下班时间,估计只要走过的人都听到了,这算什么,深情表白么?还是扭曲的独占心理!白燕一时羞愧难当,脸迅速红地跟要滴下血一样,她仇视地看着林束,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样,不分场合,不顾情况的羞辱她!
她越想越气愤,只恨不得把这人拍死了,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手挥过去,带着风,原本快要贴上去给林束的俊脸上添上印子,却被挡住了。
林束像是调戏豆豆一样随意地就把白燕给拨开了:“怎么,开心的快疯了是不是?女人,你还真有手段,非要逼着我先说是不是!”他其实自己现在正郁闷着,明明是白燕喜欢他的,可是刚才自己居然说了那样的话来。
都是白燕勾引的!
这妖精!
实在好手段。
暗地里喜欢自己的不得了,还要装模作样!
白燕听到这话以后脸色发青,浑身颤抖,她简直不敢相信,林束会在大庭广众下说这个:“你乱说什么!”
“你不是一直都暗恋我么!怎么,又不承认了!”
白燕只觉得脑海里那根理智的弦一瞬间就崩断了,她如同愤怒的小兽一般张牙舞爪地就要上去拼命,这个林束可以侮辱她的智商,不能侮辱她的人格,她怎么会喜欢这样的畜生!林束闲闲地躲来躲去,两个人就好像在打情骂俏一般。徐筠亭在边上愣愣地看着,隔了一会儿,才找到理智,伸手把白燕拽回去,蹙着眉头,颇是严肃郑重地对林束说:“林少!不要太过分了!”
林束原本就看徐筠亭不爽,所以见到他就直接无视了,现在正跟白燕说话,偏偏这个人不识好歹又插了进来,真是无时无刻都要来这么一下,知不知道很讨厌啊,他厌恶地说:“你才是,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跟你无关。”
“你们连个,怕是林少你想的太多了吧,现在大庭广众之下,我不想与你争辩,但我提醒你,凡事都要留条后路了。”徐筠亭说着就要跟白燕一道走。
林束听得火冒三丈,什么时候要轮到这个人来教训他,摆出一副卫道士的样子给谁看,自己对白燕有那龌龊的自己,他已经不计较了,这会儿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以为他林束是吃素的么!林束上前就直接拎住了徐筠亭的衣领,威胁地说:“话说清楚,什么叫不想与我争,你有这个资格么?”
饶是徐筠亭这么好脾气的人也被弄生气了,他一记拳头就挥了上去。
接下来就是**飞蛋打,群魔乱舞,两个人扭成一团,跟麻花似的。
一只手机飞出去,直直地袭击向一个高跟鞋大波浪美女,那美女走得好好的,哪里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一时居然呆在那里,白燕看着手机从老板的脸上滑下来,这种颇为喜剧的效果一般只能在电视里面才能看到,如今现实里面看到,不管是谁都会惊呆的,也不由得白燕的嘴巴张的跟吃鸭蛋一样。
这个手机是徐筠亭的,不过,到底是谁扔过来的还有待商榷,白燕见美女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难看,尤其是鼻子好像还歪了,不会是隆过的吧?白燕惴惴不安地想着,她不知道美女会怎么做,不过下意识地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所以小心翼翼的往边上躲了躲,试图表示自己跟那两个人不是一伙的。
美女的脸皱成了一朵菊花,她隔了好一会儿,才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好像是见鬼了一样,白燕被这魔音入耳,险些吐出一口血来,美女叫完,愤恨地朝着门口吼:“保安呢,人呢,一帮吃干饭的,没事的时候总能见到,一有事就不见了。”这说话内容很是难听,可见是生气的厉害,白燕微微又往边上退了退;其他人只有旁观热闹的,并没有上前劝架的,甚至还有人高兴地在边上助威!
难得有不知情的人见白燕站的近,还让她走远一些,意思是这二位绝对是属于危险人物。白燕也觉得很有道理,这两个人现在已经疯魔化了,谁晓得会发生什么,所谓刀剑无眼,万一伤及无辜,那可是没处去伸冤的。
白燕一边道谢一边装无辜地往外圈走去,往外走的时候,不禁又看了一眼两个人,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哪里是两个男人打架,分明是两个泼皮。林束捏着徐筠亭的鼻子,一手卡着人的脖子,而徐筠亭嘴里死死地咬着林束胳膊,口水淋漓,极为凶残。
真是亮瞎人一双狗眼啊。
白燕被这情形吓的双眼一黑,急忙逃出去,然后只听吧唧一声,又一只手机飞了过来,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美女的脸上。看来美女的脸是挺招手机喜欢的。白燕看着已经变成了凶案现场的女人的脸,心里不免同情起来。
太残忍了!
美女继续哇哇大叫估计快要崩溃了。
保安们姗姗来迟,用了好大的办法才把两个人分开,期间收获无影脚数下,伶牙俐齿数次,降龙十八掌数枚,总之是要多悲惨就有多悲惨,但是没有办法,食君之禄么,而且这样也算工伤,他们只能挨揍了。
隔了老远都能听到各种惨叫,就好像是在上演什么满清十大酷刑。
好在数分钟以后,在保安们的自我牺牲之下,林束和徐筠亭总算是被分开了,两个人站的并不远,都喘着粗气,眼眦欲裂,像是随时都要再干一架的样子;不过面上已经呈现出疲劳的样子,也是,那样子的打法,确实很耗体力。
单看样子,两个人的惨烈程度不相上下,不过,白燕知道徐筠亭一定更加严重一点,毕竟林束是练家子,他能没把人打死已经是万幸了。
白燕犹豫了一下,不确定现在过去安不安全,可是若是扔下这两个人她又做出不出来。她思来想去,只好走上前,有人拉住了她,白燕回头,正是那个之前提醒她后退的人,白燕知道对方处于好意,摇头说:“应该不会再打了吧。”
“照我的经验应该不会了,力气都用完了。”那人显然是个有经验的,看这两个人的样子,力气已经用掉大半了,能勉强维持站着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你别过去。”那人低声说:“不晓得这两个人是为什么打架,总之还是离远些,别凑热闹。”
白燕正想说话,那人已经开始分析了:“你看那一个,身体强壮,肌肉结实,四肢修长,若是放在武侠世界里,绝对就是一骨骼惊奇,练武奇才,是要维护宇宙正义与和平,像这样的人,如果说真要下黑手,不会打斗这么久才只是挂了一点彩,早就到底不起,呕血三尺了,当然不排除有内出血的迹象。”
白燕晓得他说的是林束,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紧,很是担心徐筠亭同志这会儿已经快要壮烈了。
“不过凭我的经验,应该没有内出血,当是安全的。”
又是经验之谈?白燕好奇地看他一眼:“你是做什么的啊?”
“我是画家!”那人看了一眼白燕,又看了一眼,高兴地说,“我的画室就在附近要不要去参观一下。”
“……不要了。”你一个画家说什么经验之谈!白燕觉得自己刚才被他吓得一惊一乍的实在太丢脸了,那画家看出了白燕的意思,红着脸争辩说:“你一定是觉得我刚才信口胡言。”他刚说完,就见白燕老实地点头,觉得自己的专业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我,我告诉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白燕不想同他多少,只敷衍着:“好吧,好吧。”就快步走过去,她看了看徐筠亭又看了看林束,两个人同时看向她,目光里面都闪动着不知名的东西。
白燕的脚步稍稍后退,她忽然有一种错觉,无论她先开口跟谁说话,似乎都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