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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兄弟
    另一方面,在狱中的方林如期收到姚远的信,不似往常的厚厚一摞,而是薄薄的一张信纸;以前姚远的信都写的及其琐碎,恨不得把每天干了什么想了什么都写在纸上,而这次只有半页纸,竟连字迹也不是他的。
    昏暗的手电下,方林看着信纸上陌生的字迹,那成熟的练笔,绝不是姚远这个年纪的人能写出来的。
    “老方,又看信呢?”大黑凑过来搭话,带着两分关心。
    方林没有回答,却不自觉的攥紧了牛皮纸信封。
    “这不是大勇的字吗?这逼的字还是那么磕碜”大黑并不是多事的人,他并不好奇信上的内容,他只是无意中用余光瞥了一眼,却一下子认出了他兄弟的字迹。
    魏大勇?姚远出来什么事要魏大勇来代笔?又或者是魏大勇囚禁了姚远?方林联想起一个星期前他右眼皮狂跳的那一天,不安的感觉又拢上了心头,他用手指抵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却压不住那钻心的头疼。他终究还是惦记着外面那个傻孩子,因为他是世界上唯一记挂着自己的人。
    “大黑,外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今天是探视日,方林知道大黑的弟弟一定会来看他,会告诉他外面发生的一切。
    大黑叹了口气,拿出掖在耳后的烟叼在嘴里,点上,然后慢悠悠的说:“可不出事了咋的,以前被俺们干跑了的独眼儿又杀回来了,还绑了姚远。不过后来被大勇给gan死挺了。”
    方林心头一震,一口气憋在了xiōng口里,过了两秒才缓过来,缓缓的吐出口气,尽量平静的问:“他没事吧?”
    “有大勇在出不了大事”大黑对自己的兄弟有着足够的信任,安慰着方林说:“受了点伤,年轻人受点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到大黑的话,方林悬着的心才渐渐的落了地,照旧把信纸折好放进信封,放在枕头旁边。
    就在大黑和方林聊天的时候,厕所那边传来了少年啜泣shen yin的声音,不用说一定是有人憋不住劲找刚进来的小孩解决生理问题了。
    “艹,馒头那人渣又在糟践孩子了,欠gan!”大黑腾的蹦下床,趿拉着板鞋朝厕所走去。他虽然是社会上有名的大混子,却不改80年代子弟兵的本色,正直刚强,虽然在号子里当了扛把子却从不跋扈欺负小孩,反倒爱干些打抱不平的事。
    不一会,方林听到厕所里面床来殴打的声音,他知道又是大黑在教训馒头。糟蹋孩子?姚远那时候也才18,还是个刚进大学的孩子,而他却利用了姚远对他的崇拜和仰慕,占有了他年轻的身体。虽说当初姚远是愿意的,但是方林现在想起来却觉得是“糟蹋”,他有什么资格让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走上布满荆棘的歧路,难道手中有点随时可以被收回去的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直到这时,入狱一年的方林才开始反省,到底是他时运不济,还是他本该遭到如此的报应。
    一个月后,姚远出院,勇哥提出让姚远住在他家。
    “不用了,我都好了”姚远以为勇哥还要照顾他,赶紧连蹦带跳的表示自己已经完全复原了“你看我哪哪都挺好的”
    大勇被姚远逗得笑了,说,“我知道,可就是不放心你”。姚远现在又跟他走得这么近,如果单独行动,很容易再次成为靶子,为了安全,他要把姚远绑在身边。
    “我的仇家划拉划拉都TM能有一火车了,你剩那点手指头根本都不够砍的”
    大勇的话说的挺轻松,姚远却听出了一脑门子汗。要说他真不是什么刚强人,就是一个普通的老板姓,他特别怕死,不光怕死,他还怕勇哥,怕黑社会。最终,姚远选择了顺从,跟勇哥回家,俩人还拜了把子称了兄弟。不过他的选择,不仅因为惧怕,更因为利益。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捞方林,只有为了方林他才可以无所畏惧。
    令姚远没有想到的是,资产上亿的勇哥,竟然住在XX局大院的家属楼里,6层的80年代老房子,红砖外面爬满了常青藤,有一种近乎夕阳的美。室内也只是普通的两室一厅,双阳的朝向,满满的一室阳光。
    姚远眯着眼睛,看着勇哥说:“任谁也想不到堂堂社会大哥竟然住在这儿”
    “那我应该住哪儿?”
    “别墅”姚远就是俗人,他想象中有钱人就应该开豪车住别墅,而不是像勇哥这样,穿戴普通住在原来单位的福利分房里。
    “傻孩子”勇哥笑笑,目光中甚至带了些年长大哥的宠爱。他不是没有别墅,远郊的风景区,近郊的河畔都有他的别墅,市中心高层豪宅也有几套,门面房更是论趟数,可是他就是愿意住在这儿,这里有他和老亮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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