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闻宫里有人来传话,好似接了大赦令,“七姥姥,您看,宫里来人了,兴许是让我进宫!您今儿受累了,早点回去歇着,赶明儿个,我回去看您。锦云,你好好伺候七姥姥,我出去看看。”,冲锦云使个颜色,督促她赶紧把七姥姥送回完颜府。
走进前厅,十四小爷坐在桌边神色泰然的品茶,宫里常来传话的张公公被他晾在一旁,面露尴尬之色。
“奴才给十四福晋请安,福晋吉祥!”,张公公见到我,如获救星,连忙上前几步,躬身请安。十四声色不露的低头喝茶,偶尔轻瞟一眼张公公,似乎故意冷淡他,也不知有何玄机j□j?
“公公请起,不知,公公此来为何?”,作势将张公公扶起,他倒也识趣,给个台阶就下,肥胖身躯费劲白力的站了起来。
“回福晋,今儿个九月初一,过不几日逢重阳佳节,圣上要去景山寿黄殿登高赏菊,按祖宗规矩,宗室内需出命妇数名,先行至西郊岫云寺礼佛祈福,皇上钦点您和九福晋,特让奴才来传旨。”,张公公清晰明了将大致情形叙说明白,令我对此事大体有个概念。
“刚刚让你回去复旨,说十四福晋有病在身,恐不便过去!”,十四将茶盏放下,冷冷喝止了张公公的言语。
“哎呀!我的爷,这是皇上的圣旨,老奴也管传话儿,没胆子违逆旨意。眼下,各府福晋均上告有事忙,皇上思量着,十四福晋和九福晋,为人灵巧机敏,此番岫云寺祈福,定会办的妥帖得当!”,十四小爷的言行,大为出乎我的意料,显然他方才已经拒绝过了,而张公公却神色镇定,不慌不忙、yīn阳怪气的,将十四的话顶了回去。
“她们真就斗胆上报有事忙?怎么个有事忙?”,十四颇不以为然,挑眉讥笑的打量张公公,显然不信他德塞敷衍,看来,这老太监必是从中耍了诈。
张公公自恃在宫中当差多年,根本不把这等十来岁的小主子放在眼里,甚是油滑老道,不屑的轻哼一声,刚要开口,却被我抬手劝住。胖太监手里握有圣旨,纵是知道他暗地捣鬼,此时也只能作罢。
“张公公,前几日我确是染了风寒,为这事儿,圣上还特意命御医过来诊治。十四爷是一片孝心,佛门清净之地,怕我身染病气,有失恭敬。可凑巧了,爷最近忙于办差,甚少留在家中,不知我已大好。故此,刚刚才多有拦阻,烦请公公回去复命,万万向圣上禀明咱们十四爷的这份孝心!”,担心他在皇上耳边给十四扎针、穿小鞋,故意提点贼太监几句。照例按老规矩,从袖子里掏出银子,重重递到他手中,警示他必须按我方才的意思,回去传话给皇上。
“十四爷孝心可昭日月!连我们这些奴才看着,心里都感怀万分,老奴必会如实禀明皇上,十四福晋,您大可放心!”,张公公立刻换了副谄媚奸猾的嘴脸,上前几步,弓背哈腰的频频点头作态。听闻这番话,知道他也是明白人,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公公,不知何日启程?”,看他火急火燎的样子,估计启程之日,就在这两天。
“哎哟!我的主子,还择日?就今儿吧!马车已在府门口,请福晋稍作准备,随老奴进宫吧!”,他脸上的褶子堆积在一起,讪笑着做出‘请’的姿势。
谁承想,日子定的这么急?!连个告别的功夫,也没给我和十四留下,我还有话要问他呢。
“既是如此,容我吩咐丫鬟收拾些随身器物。管家,带公公去偏厅喝茶,好生伺候,万万不可怠慢公公!”,目送管家将张公公引到偏厅,赶紧让紫璎回去收拾衣物细软,无意间瞥见十四小爷站在我身后,满脸不乐意!
“就属你好脾气,这么简单应承下来?她们一个个倒真机灵,有事忙?!”,怕这位爷说话毫无顾忌,赶忙将他嘴捂上,示意隔墙有耳,挽过胳膊,将他拉到花园紫藤架下。
“圣旨下了,谁敢不接?不碍的,过两天,我就回来了!还有,你这火爆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吓的我心都快跳出来了!那张公公虽是奴才,可若得罪了他,等回去见了万岁爷,嘴里还能有你好儿?!这道理,你该比我懂才是……”,忍不住埋怨,这小爷怎么就不让我省心!
“他是个奴才,还兴风作浪了?当年太皇太后老祖宗就说,唯太监最下贱奸猾!”,谁知,人家张口就是当爷的理论,毫无惧色,满不在乎。
心里愤懑难平,伸手轻拍几下他的肩膀,“别看不起跳蚤!叮你一下,也狠着呢!记住,阎王好惹,小鬼儿难缠!你这性子,回头仔细吃亏!别叫我不放心了啊……”,总是忐忐忑忑垫他揪着心,无奈长叹口气。
结果,却招惹他嬉皮笑脸的凑过来,“澜儿,谁叫我有你呢?”,说罢,勾起食指抬了抬我的下巴。一口鲜血登时涌上心头,十四爷!敢情你把我当成忠心耿耿的奴才了!
“别闹了,少来不正经的!我也不能永远都跟着你,还要自己多加小心才是!”,将他的手拂开,使劲白了这位爷一眼,每次和他说正经的,就嘻嘻哈哈的打岔!
“你不永远跟着我?!为什么?”,不承想,他突然又认真焦急起来,抓住我胳膊,诚惶诚恐的追问。
“爷!您办差、上朝、练兵的时候,还能把我揣兜儿里,是怎么的?”,无奈之下,使劲摇晃着他肩膀。
听我述说缘由,他也乐出来,“哦,吓了我一跳!哎?!揣兜儿里不错,回头我揣一试试!”,满脸贼笑的拉扯我胳膊,往他身旁拽。
正胡闹着,远远看到紫璎朝这边缓缓走过来,身后跟了个拎包袱的小太监,想来东西都已收拾利落。
“你办差,可还顺利?”,离启程的时辰不多,方才只顾着胡闹,正经话还没问出口。
“嗯!你嘱咐的我都记着,跟四哥办差不敢旁骛,他的确卓识远见、精明强干,两人相处得宜,你放心!”,他终于收敛神色,认真的将连日来情形大致告诉我。
紫璎与小太监侯在一旁,纵还有话要说,可当着下人也不好随意开口,“成了,那我先走,你好生照顾自己,记得遇事谨言慎行,为人恭谦,必不会出差错!”,不反复叮嘱,总觉得,到了佛门清净地,心里都不踏实。
他目光柔和温暖,专注的将我看了又看,忽然拉过胳膊,往自己怀中一抱,“早点回来!”,只觉得脸颊气息扫过,才知他轻盈吻上耳根。一时间,羞涩无语,窝在他怀中默默点头,猛然想起还有旁人再看,赶忙挣脱出来,发现紫璎和小太监都已深深低下头,如此贴心,反倒让人感觉羞愧难当。
“我真走了,刚刚那些话,你万万记得啊!”,对这位爷,我怎么也放心不下,看他无奈的笑着再三点头,才转身带着紫璎离开。
岫云寺建于西晋,初名“嘉福寺”,当今圣上赐名“岫云寺”,因寺后有龙潭,山上有柘树,老百姓反倒愿意称为“潭柘寺”。殿堂随山势高低而建,错落有致,地广屋多,房屋数量堪比皇城,气氛肃穆古朴,殿宇巍峨、参天松柏环绕着山墙,寺中奇花绿竹遍布,假山叠翠、曲水流觞,庭院宁静清幽,禅意悠远。难得出门,置身此境,只觉心澄眼亮,神清透彻。
金代,皇太子完颜允恭,曾代其父,金世宗完颜雍,到此寺进香礼佛,当时的住持僧重玉禅师,特为此写下《从显宗幸潭柘》一诗,记述当时盛况,明昌五年镌刻成碑。此碑镶嵌在金刚延寿塔后边地阶的崖壁上。沁玥指着石碑,笑言打趣,“完颜滺澜,你正好过来寻寻宗族,难保在以前,您还是个皇女公主呢?!”,赶紧暗暗掐她手臂,都当了九爷嫡福晋,还如此不管不顾,改朝换代多少轮,让人听去,还以为我俩心存谋逆造反之心呢!
难得清闲自在,与沁玥一拍即合,决定趁此机会认真祈福清修,平静鞋。古柏下树荫苍翠,命人搬了书案,摆上纸墨抓紧时间干点正事。
江澈然前日里来信,说眼下快临近深秋,恐运河不久要结冰,九哥差人与他京城的米行掌柜联络上,邀他来年开春,北上京城,商议新买卖的具体事宜,所以眼下,他已经命人在京城寻铺面、做准备、筹措银两,就等来年共商大计。
他对我感激万分,说自己一介草民,又是汉人;纵然空有银子,却无法攀附满洲权贵。此番假借我私房钱的名义,从中牵线搭桥,才能与九皇子合力做生意,属于天大的福分幸事,日后必然赚个满堂彩。
“我说滺澜,你没事装什么有学问啊?!假模假式的笔耕不辍。”,沁玥趴在我正对面,托着腮百无聊赖,因为我不陪她领,终于开口责难。
“放肆!什么叫装有学问?为师本来就有学问!”,没空抬头搭理她,只好再言语中有力回击。
“嘁!你就装吧!那你说,既然都出来了,能有什么事?让你如此挣命似得写!这写都什么啊?”,她神情不屑的捏起一沓纸,放在阳光下仔细辨识。
“放下!放下!回头给看坏了,你担待的起吗?回家问九哥去,我干嘛要挣命赶工?!”,伸手把纸抢回来,才发现她一头雾水的样子。
“我问他?难不成,他也让你抄书?抄写经文?”,沁玥神色茫然,指着笔墨砚台,喃喃自语。
我被这话却逗的够呛,若是嘴里含着茶,准得喷她一脸!“哈哈哈哈哈哈!什么叫也?难道九哥经常让你抄书,还抄经文?”,脑中浮现她愁眉苦脸抄书的模样,愈发想笑,我担保,她抄书时,一定狠狠的在诅咒九哥!
“是啊!我根本没得罪他,想起个由头,就罚我抄书,苦命啊!”,沁玥仰头叹气,对天诉苦。
“别逗了!你肯定哪儿得罪他了,自己根本没觉得,他和你讲又讲不明白,索性惩罚你,平息心中无处发泄的怒火!哈哈哈哈哈哈……”,我分析着个中缘由,忍不住又是一阵狂笑,最有趣的事儿,是九哥被沁玥气到内伤,还无从申诉。
“才没有!根本没理由,我从未曾得罪他!是他随便瞎想个理由,就来惩戒我!”,沁玥见我不当回事,难免愤愤不平,非要拉个救兵同党她仍是一脸无奈。
“行了行了,那就抄吧,还当练字呢。”,实在没空闲领,随意敷衍几句,又提起笔来。
“听说,你们府里的侧福晋生个儿子?”,这个话题是结束了,沁玥又想起浅香生孩子的事儿。“可不是!九月初一,给十四爷生个长子。”,没想到消息居然传的如此快,难不成,内务府还管到处报喜?
“滺澜,那你赶紧啊!”,她猛拍一下书案,诚心正意垫我出主意,可九福晋越真诚,我就越想打她,可算是理解了九哥那种无语问苍天的感受。
“九嫂,您让我自食其力?”,这句话傻子都懂,不信她敢跟我装糊涂。
“不会吧!十四弟,真有定力!守着如花似玉的美人,他是柳下惠啊!在下佩服!”,沁玥惊愕不已,瞠目结舌的双手抱拳,以示佩服恭敬。
“对了,我和你说过吗?浅香姊妹是德妃娘娘的外甥女……”,忽然记起,这个j□j,我好像从没向沁玥提及,也不知她作何看法?。
“没有,居然有这档事?怨不得呢……”,沁玥轻蔑一笑,看来以往浅香和十三侧福晋的种种所为,令她心中已然有了解答。“你听我说……”,我将那日在塞外,十四所告诉我的宫闱内情,简要述说,听的沁玥诧异万分。
“不过,这又怎么样?我不觉得,十四弟会在意什么青梅竹马、姑表舅亲之类乱七八糟的关系。先不说,那侧福晋怎样,他若是喜欢十三的侧福晋,以咱们十四爷的性格,定会争到底,况且,那还是原本要许给他的福晋,怎能轻易就让十三夺了去,自己还和无事儿人一样,嘻嘻哈哈的当笑话讲?!说起来,十三弟要的人,真是浅香她姐姐吗?恐怕你心里最明白!以他的老实性子,必然觉得愧对他十四弟,所以说,这件乌龙事算起来,十三弟才最冤枉!”,沁玥不以为然的笑着摇摇头,根本没当回事。
“十三嫂就别提了!可你十四弟,对浅香都不会大声说话,两人亲亲密密,相敬如宾的……”,七姥姥那番劝诫,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行了!我的澜儿,你别自寻烦恼了。十四弟和他侧福晋,是相敬如宾吗?不是相敬如冰?你愿意让他,对你客客气气,跟外人似的?怎么就想不明白,两个人心里在乎,才会着急、吵架,才算恩恩爱爱不是?再说,他敢惹浅香,人家一纸诉状,直接捅到德妃面前,娘娘光数落,也能把他数落死,十四爷当然不愿惹那个麻烦!更何况,浅香一直在他面前装得娇弱、恭敬、谦卑,他就更没有怠慢的理由!看你平常挺机灵的,怎么就这件事上想不通,来,让九嫂查看查看,是不是高热没退呢?!”,沁玥苦口婆心为十四辩解,手上还不老实,拽住我的发髻左右晃。
“成,如此看来,您和九哥定是恩爱有加,要不哪儿来这些道理!要不说,你们府里就你一个福晋,擅宠专房!”,看她侃侃而谈,忍不住出言讥讽,顺手用毛笔尖轻点她的鼻子,以威胁她离我远点,晃的我头都晕了。
“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九哥蓄养拿一院子的美貌侍妾,难道不算人?个个能歌善舞,多才多艺。哎哟!你可没见我们家中秋,那热闹的,跟唱堂会似得!吹箫的、抚琴的、吹笛的、跳舞的、唱曲的、唱戏的……,下次中秋,你来我家过吧,比宫里可精彩多了……”,沁玥如数家珍的说起九哥的侍妾们,也不知,她此时是何鞋。
其实,我对此还真挺感兴趣,“兔儿,你说九哥,是不是为了省钱?自己养个杂耍班子啊?就是供人吃住,听曲听戏看歌舞全不费银子,这样算起来,可比一次次捧名角儿省钱。再说了,我觉得看角儿唱戏、唱曲,没个不赏的道理?!赏少了,当爷的还没面子。索性啊,咱不去了,全买进府里。然后!嘿!无法就养着呗,什么时候想看都成,她们还不敢和爷耍性子,省银子又省心!其实,还安心……,外面的女人,万一接暗客,带点儿……,你都明白!”,话里有隐晦,我也没说太明白,话糙理不糙,显而易见的道理,我不信沁玥不懂。
“你就坏吧!没你这么坏的!姑娘家家的,你都坏成这样儿?!往后更没边儿了……”,九福晋一点就透,臊的满脸通红,狠狠剜我一眼。
“啧!不识抬举!我是和你知心,才舍下脸告诉你?你只说,有没有道理?”,其实,我的话也没什么不妥当,事实摆在明面上,就看你肯不肯去认。
她低头沉吟半晌,“狸猫儿不愧是狸猫儿,说的句句在理,果然精明!哎,对了,你到底给九爷写什么呢?”,话都扯开如此远了,敢情人家还惦念这个问题。
“就是润晖在江南的同窗,要和九哥合力开买卖那件事,我帮他们写点东西。前些日子我病了,九爷不说给送点补品,天天差人来催,让我给他写。这些没人性的事儿,他都没和你说吧?!”,手中笔不敢停,关乎生意的事,九哥异常上心,督促我尽快将开店的事儿,写个翔实数额计划,呈与他过目。
“哦!你们回头挣了银子,有没有我的份儿?”,沁玥半开玩笑凑过来。“胡说,九爷挣了银子,不算你的?”,他们夫妻倒是机灵,利钱还要分一半是怎么的?!
“才不,你知道他侍妾多,万一撵高兴,顺手赏了怎么办?”,沁玥又开始摇晃我肩膀,难不成她说真的?
“行了!他不是傻子,你放心,那些女人什么来路?他比你明白!”,随口宽慰着她,九哥才不会做赔本生意,恨不能银子全放回府里,他才放心。
“要不!咱俩也开个买卖?”,沁玥来了精神,两眼放光的胡说八道。
“成!你们府里,不是姿色标志的姑娘多吗?咱开个碧春楼,让她们都接客去,琴棋书画诗舞歌,各显其能!咱俩不出面,雇人打点,愿意当清倌儿卖艺不卖身的,不勉强!愿意多挣银子沦落风尘的,也不拦着!反正现成的人手,不用白不用,咱都不用出本钱买人,还不用花银子叫才艺,何乐而不为!最重要的,还能给你祛除心病,九爷新蓄一个,咱就多一个花姐儿,哎,十全十美!”,我没时间搭理,顺口敷衍逗乐儿,压根没走脑子。
忽然纸上多了大片yīn影,抬头看到她笑嘻嘻趴在桌子上,“狸猫儿,我真佩服你!就这么办!我回家就点人数去!”,这番话,惊的我冷汗直冒,赶忙放下笔,站起身来,摸摸她额头。
“你疯啦?!我胡说八道的,真敢这么干,九爷先扒了你的皮,再把我扔湖里喂鱼!不成,不成,绝对不成!”,先浇她一盆凉水,冷静冷静。
“怎么不成?多好的主意……”,沁玥居然满脸委屈,情绪利马低落。“当然不成!绝对不成,这是跟命过不去的事儿!我绝对没骗你!”,怕她再动心思,我赶紧低头猛写,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她再说什么,我全当没听见……
我与沁玥多日不见,为领叙旧,将住处搬到一起,两人经常彻夜谈天,直到天空露出鱼肚白。
“滺澜,睡着了吗?睡着了吗?”,后半夜,我睡意正浓,却听闻她低声叫我。 “睡着了……”困的迷迷糊糊,随口应一句,翻身继续睡。
“放屁!睡着了你还出声!你今天说的碧春楼,真的很可行,我们试试……。”,她的话,将我睡意瞬间驱逐,惊恐万分。
趁她话没说完,我起身抓住她肩膀,使劲摇晃,“忘了吧,忘了吧,忘了吧,忘了吧,忘了吧,忘了吧,忘了吧,忘了吧,忘了吧……”,在她耳边念过百遍,确信这念头已经被我晃走了,才继续倒下睡去……
“滺澜,其实你从没想过吧?十四弟为什么对浅香好?在塞外,你被德妃使唤去采花,娘娘反复叮嘱他要多疼爱浅香,可你们小爷始终不动声色。直到后来,娘娘说,浅香且比你老婆懂事乖巧!他神情一变,这才勉强应下来。我当时还纳闷,这小小侧福晋哪儿来的本事?让娘娘如此关照!今儿听你说,才明白,她们还有这层关系。其实细想想,她若去告状,娘娘未必会骂十四弟,她更喜欢找你麻烦!十四爷许是怕你受委屈,也不一定……,滺澜,你睡了?”,见我不曾搭话,沁玥以为我睡熟了,也不再开口。
可我只是,不知何言以对?一时间,思绪凌乱纠缠,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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