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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双城壁月惊天下
    楔子
    西夏六月天,不远处的云层泛着一层淡淡的紫光,挥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连同空气之中也带着一丝的闷热烦躁,树上的蝉虫吱吱鸣叫,晌午的太阳可谓是又毒又辣,每个人恨不得一整日待在家中避暑乘凉,只是这事也有相反的时候。
    话说这天下第一楼——醉月楼的今日的生意可谓是满堂高坐,诺大的人群硬是将仅有三层楼的醉月楼给挤得满档,这其中的原因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晓得,前不久凤霓郡主下帖的盛情京中各族豪门子弟,参加由她主办的“林芳宴”。在这宴会之中多数是年轻气盛或是风流俊雅的名门公子参与,当然其中更是不乏金枝玉叶与大家闺秀。
    各名门皆想借此机会寻得一段既门当户对又颇得自己心仪的对象。
    这说起来为何会吸引恁多的人前来这醉月楼呢?
    这不得不说到这醉月楼的来历了,这有天下第一楼之称的醉月楼不仅仅是由于它雕梁画栋,诗情画意的漆红嵌金的奢华装饰而闻名,
    这醉月楼环境幽雅,内置雅间与普通厢房,雅间一般于三楼,因为此处可以可以望见诺大的西月湖,这西月湖是京城最大的一条河流,百年盛久不衰,河运通畅,常年各地各国的商旅皆是由通过此湖进行海上贸易往来,加速各国与各地之间的经济发展。这西月湖更是有一段凄美感人的传说。而这一段美艳动人的传闻最后也成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旅人相赴西月湖的原因。传闻只要在西月湖一见钟情的情侣皆能恩爱至久,青年男女更是争相到访。
    此时正是初夏雨后,从三楼的雅间往下望西月湖,远处波光鳞鳞的一片,泛着轻微浮荡的涟漪,那连成一片的粉色芙蓉在湖面水漾迷茫的白雾中有种怡人心境的感觉。
    醉月楼的普通厢房于二楼,虽没有雅间的奢华堂皇,却也是别有雅致。
    一楼的正厅则是供普通百姓吃喝的,虽然说是普通百姓,但也需要上好几两的银子方且吃上一顿不错的。
    为何今日的醉月楼高朋满座的居然再也容纳不了半人?正是因为今个的“林芳宴”中,所有的前去赴宴的名门千金与贵族皆会通过醉月楼西侧临着京城最大官道的“明华道”,不过届时一定会有家丁或是皇家护卫封锁两侧,防止百姓暴动,而若是想要一堵风流才子或是窈窕伊人的极佳地方,当然是非这醉月楼莫属了。
    今个的时辰还算早,所以大街上的人仍旧是络绎不绝,沿街的小贩大声吆喝商品,只看到这诺大的“明华道”,一驾简洁却不失素雅的马车徐徐前进,最后稳稳停靠与醉月楼的门前。
    赶车的人为两人,一男一女,男的长得清秀可人,不过十六七的光景,而女子娇媚明艳,手中握着赶马的软鞭,明眸转了一圈,脆生生的嗓音在马车外响起:“两位公子,这醉月楼到了。”
    语毕,只看到那青色帘布被掀开,一双骨骼清奇的双手伸出,不紧不慢动作近乎优雅完美的走出一个带着黑色纱帽,一身淡蓝色华服的男子,只看到男子身材修长俊朗,虽无法窥见起貌,但单凭这出众清雅的气质也无法让过路的人轻视去了。
    紧接着的是,另外一双较为娇小的玉白得近乎透明的小手,掌心执着一把玄玉折扇的白衣华服男子也紧随其下。
    带着些许调皮却不会让人感到粗鲁的动作兀自跳下了马车。
    仍旧是与之前的男子一般头上悬着黑色纱帽。身形较为矮小纤细,但那股清雅不羁的气质倒是引得众人频频回首。
    只听到那身形纤细的男子语气兴奋的说道:“吔~~没有想到这醉月楼看起来倒是不错,甚是得本公子之意,看来这次来京城是来对了!”
    这番话语惹得身旁的小厮与丫头暗自偷笑。
    这个主子,向来就是一个活宝。敢情这次她可是开心了。
    第一卷 双城壁月惊天下  第一章 大漠丽人
    距离西夏千里之外的大漠此时正是狂沙莽莽,烈日当头,走在温度炽热得可以灼烧的黄沙之上,只感到脚底一阵火辣般的刺痛。
    呼啸吸卷而来的狂风将脚下的沙石打在人脸上,前面黄茫茫的一片沙雾。恁是教人看不清远处的景物,只能顶着狂沙在炽热的沙漠上步履艰难的前行。
    不远处,缓缓走来一只商贩旅队,人人头上缠着厚重的麻布,身上穿着素色长袍,腰间的铃铛响个不停,前面赶骆驼的汉子吆喝得卖力,似乎想要快一点到达目的地,而跟在后面人群中一辆马车之上,几个妇女因为长期暴晒肤色麦黄的脸上此刻也是心急火燎般的望着前方。
    这一群三十多人的商旅队是刚从京城商贩货物回来的,饶是他们在这苍茫沙漠中生活了几十年,每到酷暑的日子也觉得整个大漠像是火炉一般。比起京城的闷热来说,这里简直就是火焰山般的存在。
    正在此刻,哒哒的马蹄声由远渐近不断响起,领队的那名大汗淌着汗水的神色一转,喜悦不禁染上眉梢,兴奋得无法按捺,眼神直直的嘹望不远处。大手一挥,后面的车队此刻也停下来。
    “阿依古丽,阿依古丽!”为首的大汉嘴里大声呼道,众人的目光不由得转向了前方一道红色丽影。眼底皆是喜悦之情。
    莽莽黄沙之中,依稀可见不远处一方艳得如火的绝色丽影踏马而来,飞卷的沙石遮掩不住女子一身的英姿飒爽。
    此时,沙雾逐渐散去,天上烈日微敛,女子的身影也变得清晰起来,一身火红艳丽的纺纱衣裳,腰上缠着色泽光亮的黑色长鞭,不点而黛的两弯柳眉犹如明月照人,杏眸眼含秋波,双颊的红嫩白皙,好似羞红映月,菱唇微扬,即使是在这火炉般的大漠之中,女子通身如同白玉的肌肤犹是让人眼前一恍,倾国倾城的容颜让商队的众人心底暗暗惊艳了不已,即使这几年已经逐渐习惯这个美丽如同九宫仙女般的少女,但还是会忍不住的暗叹。
    “阿依古丽,你怎么来这里了?”为首的大汉既兴奋又担忧,那么毒的太阳,一个女子擅自出来也太危险了,若是被风沙刮去,那可真不得了。
    女子轻柔婉转笑道:“知道今天哈撒大哥回来,我特意赶程来接大伙的!”说罢将马调转了个头,慢慢点蹄走至到大汉身旁,与大汉结伴而行。
    此女子正是北堂静,是三年前才到大漠的,虽然是异乡人,但她爽朗豪迈的性格倒是与这里的大漠姑娘如出一辙,为人热心,喜欢抱打不平,与大家相处得甚是愉快,大伙也都喜欢上这个美丽的异乡姑娘。
    大家不知道她到底是从哪里来,只知道她大概是属于中原人,她在大漠只有一个哥哥,是三年前与她一齐来到这里的。
    兄妹俩皆长得姿容不凡,绝色容颜可倾国倾城且武艺惊人,尤其教人最羡慕的则是兄妹两人那身犹如白玉般盈滑的白皙肌肤,无论如何暴晒,兄妹两人仍旧是一身的雪玉,不知教多少大漠汉子与姑娘爱慕不已。
    只是这兄妹二人却一直像个谜团般,从不向人讲它们的过去,也从不提及自己的家人,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没在问起,只当它们兄妹二人是流落地到此地,因为对他们两人也就更为关心。
    大汉虽然早就惊叹过北堂静的绝色丽颜,但此番近距离从侧面望去,那张光滑皎洁犹如上等白玉凝脂般的肌肤被残阳镀上一层金色光影,不禁在心底暗叹这世间竟然会有如此美丽的姑娘。犹如大漠中的女神。
    怪不得,可汗对北堂姑娘如此用心,饶是这抹倾国绝色就不是任何人能抵挡的。
    “哈撒大哥,此番去中原可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么”北堂静转过脸庞,望着眼前那张不过三十上下,却因为长期奔波劳碌而显得沧桑沉寂的脸。
    这个名为哈撒的大汉一身藏青色的粗布麻衣,头上缠着抵挡风沙的裹布,黝黑的大脸泛起笑意。哈撒原名为雅布哈撒,是大漠商队的头领,年纪轻轻就担任了族里的重要职责,为人憨厚老实,在大漠很受当地族人尊敬,而他同时也是皇家的商队队长,这一次,他就是奉大漠可汗的命令去采集所需要的一些珍贵布匹与蝉丝的。
    哈撒知道北堂静向来对任何事情都抱有浓烈的好奇心,便不打算绕弯子,专捡那些好玩刺激事情跟她说。“我们这一次,在途经西夏边境的时候遇到了盗匪,你不知道,那些盗匪可真是凶悍野蛮。”想起来,他现在还心有余悸,那幕血腥惨烈的场景直到现在还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中,恁是挥之不去。
    北堂静闻言眼眸微暗,抿着红唇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即开口说道:“那当时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眸光里满是担忧,让哈撒不禁心中一暖,这个真挚美丽的姑娘真是任由谁都没办法拒绝她,他此刻才想明白为何自己与其他人总是忍不住的想要对她好,原因是为了她的率真,她的真诚与善心打动了大漠族人的心。
    哈撒思及这里爽朗一声大笑道:“当时可真是惊险极了,那些人扬言要我们交出所有的盘缠跟女人,不然就将我们统统杀光。那伙匪盗足足也有三四十人,可谓是人多势众,又是人人手执钢刀兵刃的,我们当时甚至已经下定了拼死的决心,只要将女人安全送走就好。”
    看到哈撒眼中透出的闪烁光芒,北堂静也可以想象出当时的画面该是如何的惊险。
    “后来,就在我们以为此次一定遭到毒手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前去西夏岳山参加武林大会的一些群侠,也因为而得以脱险。”
    “武林大会?”北堂闻言柳眉微蹙。
    哈撒还以为她不知道这武林大会是什么,于是好心的解释。“听说这西夏国每五年选任一次武林盟主,由各个门派推选出几名武林高手前往参加,争夺最后的盟主宝座。而这武林盟主又身负江湖与朝廷的两重重任,既要维护武林的正义,又要平衡江湖与朝廷中的冲突利益关系,可谓是身兼重任。不过一旦坐上这武林盟主的宝座,这个人定然也是人中龙凤,每一届的武林盟主之中莫不是才高兼备,武功绝伦的!”
    从始至终北堂静脸上都带着淡淡笑意聆听哈撒的高谈阔论,拽着缰绳的双手早已是紧握成拳。
    日渐黄昏,夕阳西下,一轮金色被辽阔无边的沙漠一分为二,金色的光芒熏得人睁不开眼,金色光影照在一行人中,似乎浸染上一层橘色的残影。将沙漠中拖曳的黑影拉得修长。
    第二章 麒麟双子(上)
    斜阳影照,一轮夕阳悬挂于遥远天际,另一边则露出微白的月影,两重鲜明的对比饶是让大漠的浑壮精致更添加一层神秘色彩。
    曲曲水塘,波光潋滟,晚霞的余晖影射在粼粼水光之中,反射出道道破碎白光,绿树青荫下,九曲回廊横穿整个诺大的院子,回廊临水而建,踏步于廊中,只感到脚下倚着沁凉入骨,丝毫不见大漠狂夏的灼烧燥热。
    回廊下倒垂着青青垂柳,印出一片绿色旖旎,微风拂过,柳叶随之飘舞。
    北堂静穿过九曲回廊,漫步于凉气沁骨的廊中,一边观赏园中清丽雅致的景致,一边在心底回想着方才哈撒所说的关于武林大会的事情。
    灼热的风拂过她额前的发丝,遮住她微垂的眼睑。
    看起来,四年的时间,中原处于危机四伏的情况之下,皇室权臣附会,帝王独权专制,背地里各皇子争相夺嫡。暗中拉拢朝中权臣,各郡县,地方贪官污吏同流合污,勾结贪贿,不顾百姓生死,天下安危。西夏边境,藩王划地为界,手执重兵,表面上仍效忠于朝廷帝王,实则在他人看不到的情况下则加紧扩充势力,开拓手中领土,恨不得能够划地域而为王。甚至有的已经与敌国私交勾结。
    皇室百年根基已经在风雨飘摇中摇摇欲坠,呈现出一派病恹之势。百姓不知,看不到那巍峨高耸宫墙陌柳之中的腐朽萎靡,看不到一个帝王卧病软榻时候的软弱无依。
    北堂静虽然身处于西夏千里之外的大漠,但对于中原的情况仍旧是了若指掌,一清二楚,这其中的玄机莫过于在她身后的庞大势力。
    心中百转千回,没有想到在这江湖之中,各派武林人士已经开始按捺不住,纷纷着手准备了么?
    一若当上这武林盟主之位,那一派也会因此跟着光耀武林,而在这别人看不到的暗地里,实际上各派中皆有一个位高权重的高官势力在其背后支撑,盟主之位一旦落定,背后的势力就可以因此渗入江湖之中,若是哪一天宫阙发生政变,其借助与江湖势力也不失为一条妙计。
    原来那些表面上冠冕堂皇的权臣贤臣也不过如此而已!
    北堂静思付到此不由得嘴角生出几分冷意。眼眸却在赫然之间触及到一双镶金纹绣蛟龙图纹的长靴,心下一凛,双眸倏然抬起,撞上对面那双笑意吟吟的狭长凤眼。
    第三章 麒麟双子(下)
    眼前的男子身长玉立,锦衣玉带,端的是风神俊秀。头上戴着紫玉宝冠,一张宛如白玉般的温润绝伦的脸颊透出几分的放荡不羁而又不失高雅清淡,如墨的发丝随风轻拂,凤眸含笑。让北堂静一时来不及收回眼中的诧异,立于原地怔愣了片刻才方然回神。
    水眸一瞪,娇嗔道:“哥,你干嘛突然出现吓人啊?”虽然明明就是自己只顾低着头思考,没有注意周边的景物才致使自己被吓了跳,但是她还是将这一切的过错全部推及到眼前男人的身上。反正如果不是他出现她也不会好端端的被吓到。
    北堂风对于自己妹妹娇蛮无理的样子已经见惯不惯,加之溺妹过深,在听到北堂静的一轮荒唐嗔骂之后也并无恼怒,只是轻笑道:“是是是,是哥哥的错,是哥哥不应该突然出现在廊中扰了妹妹的相思呐~”幡龙箭袖一甩,以手扶额佯装无奈叹息道。眼眸却是盈满笑意睨着一旁气得嘟嘴的北堂静。心道:“这个妹子还真是开不得玩笑。”
    北堂静正想开嘴反驳,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一挺拔修长人影,忆起那桃花树下的一幕幕,不由得内心涌出酸涩,那个人,终究是此生无缘了吧。微敛的眼眸黯淡了下去,但意识到对面的北堂风正在注视自己,赶紧抬眸,眼中已经恢复成以往的活泼率真。
    “哥哥真讨厌,我正有事跟你说呢!”一双美眸眯起,抱怨着眼前玩世不恭的兄长。
    其实她的小小心事哪里瞒得过他的锐眸,只是不曾言语,不想提及妹妹心中的往事,假若不是他,假若当年不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妹妹也不必跟着他来到这荒烟大漠过着远离故土的生活。所以他也发誓只要妹妹想要的西东西他都会不折手段的送到她面前。包括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夕阳渐落,一轮残月悬于天际,不远处乌黑的云层正渐渐涌入,犹如大漠上席卷而来的狂沙,香园【飞凤阁】中,屋中燃着的珍贵羊皮制成的灯笼,烛火在灯笼中摇曳摆动,屋内光影四溢,打在雪白墙壁上。
    北堂风慵懒闲坐于软榻上,指尖有规律的叩击着熏香檀木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凤眸微阖,双唇在昏暗橘色灯影下显得娇艳动人。
    武林大会?看起来中原已经危机四涌,武林之中各派相争,庙堂之上权臣争势,相信再过不久,京城就将会掀起一股腥风血雨了。
    北堂静倒是没有自家兄长那般想得深,虽然心底隐隐明白这一点,但朝野与武林与她之间毫无关系,不管是江山易主,还是武林夺盟,对她来说不过是千里之外的事情而已。只要不涉及到她自个的太平盛世就好~
    一手执起酒杯,一手揪着花生米,轻松一刻正吃得香,却不由被兄长的一句话给呛到。
    北堂风凤眸赫然睁开,语调轻扬缓缓说道:“瞒儿,十日以后,我们前往中原。”
    第四章 夜窥春色
    月朗星稀,乌云仍旧旋绕盘旋于不远处的天际,灰沉沉的仿佛瞬间之内可以倾巢而入,然而与这沉寂宁谧的夜晚相反的则是这由大漠巨石黄土堆砌而成的宫城高墙,整座皇城以大漠特有的沙石黄土建筑而成,黄土固不可催,城墙高约七八米。
    越过城墙,随处防守的身着棉布单袍的巡夜侍卫,手举着油滚滚的火把,一脸严肃的不断巡视周围的一切动向,整齐有序的排列,几乎每两百米开外的距离就有一只七八人组成的巡夜侍卫。
    诺大的宫城之内,只见火把闪耀,灰黑青影一片,不远处的大漠天子的寝宫内正是烛影摇曳,鹅黄软帐震荡漂浮。
    帐外烛心哔剥作响,震出零星火花,寝室内虎皮貂毛作毯铺垫于地面,两边石柱雕刻着威猛虎豹,水獭云鹤,栩栩如生,仿佛欲跃然而出。两边墙壁上分别悬挂着几幅山水名画,兀是让这威武庄严的寝宫内透出几分的柔和。
    大漠的夜晚不似白日里那般炙热灼人,晚上狂风呼啸,冷风不断从窗外灌入,吹得寝宫内烛影四溢,窗外则是树影婆挲,恁是叫人感觉不到白日里的一丝灼热之感,只觉得遍体生寒。这极大的温差若不是长期居住在这里的百姓,直直教人一时半会无法适应。
    流苏悬帐内两条人影上下浮动,冷风倏然吹起流苏帐帘,精干有力的男人身躯正俯在女人姣好且泛着美丽古铜肌肤身躯之上。
    男人一头狂野发丝散乱披覆在脑际后,双眉犹如划破天际的锋利剑刃,悬鼻挺直高耸,有力薄唇正抿直成毫无感情的直线,俊美狂肆的脸庞被隐忍的欲望汗水浸湿,双眸轻阖之间睨着身子下面的女人。
    有力的窄腰下沉撞击,引得女子吟哦连连,女人双眸荡漾出一片水雾,双手紧揪着身下的真丝绸缎被褥,身子不断的被顶出绚烂的弧度。
    啧啧啧~~还真是活色生香呢~
    北堂静悬坐于碧瓦之上,透过一块瓦的空隙,将寝宫中这一场春色无边的交欢之戏看得一清二楚,嘴角噙着莞尔的笑意,美眸轻转流连于男人结实紧致的窄腰阔肩上,以及他身下那个身材火爆的女人,傲人的丰满被男人毫无怜惜的揉捏于手中,不断的挺进与退出,每一次都让那个女人尖叫不已。
    虽然这芙蓉帐暖春宵度,但是她今天可不是来看戏的呢,今天的任务可是为了偷得这寝宫里的千年雪芝,但是居然让她碰上了这么一场活春宫。
    但是这个男人的体力也忒好了吧,她在瓦上已经足足等待一个时辰了,头顶那个冷风吹,单薄衣裳下身子忍不住簌簌发抖,坐着的双脚都酸麻了,这个男人居然还没有结束?
    随着女人一声娇媚的尖叫,以及男人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寝宫内似乎又骤然恢复平静,只余留烛影振荡,北堂静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悄悄往里面瞅上一眼。
    男人下身缠绕上黑色貂皮,冷冷望了方才的女人一眼,沉下声道:“你可以出去了。”
    女人闻言不由得一愣,就连屋顶上的北堂静也愣了,一脸好奇的打算继续看好戏。
    “可汗,奴婢还想伺候可汗~”女人噙着一双带泪美眸,颤悠悠的说道,霎是娇媚动人,身上的真丝被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恰好滑落于地,露出xiōng前傲人浑圆,麦色肌肤魅泽光滑,对男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力,只是眼前这年轻的可汗却只是睥睨了她一眼,眼中渗进冷意,扬手一挥,怎知,屋内黑影四面涌入,女人未来的及惊恐出声,就已然消失在诺大的寝宫。看得北堂静一双眼眸眨也不眨。
    这个……敢情这个男人那种时候屋内还有人?
    寝宫瞬间沉寂下来,北堂静还在等待,等待那个男人能够赶快入睡,然后她好偷她的千年雪芝。
    底下的男人不是他人,正是这大漠地位最高的男人,大漠可汗耶律齐,此人弱冠之年登位,不足十年的时间已经将大漠势力扩延至北疆,国力直逼西夏。
    与北堂静所盼望事与愿违的是,耶律齐缓步行至到茶几上,慵懒且从容的替自己倒了杯茶,手执碧盏悠哉闲适的品起了茶水。
    茶水雾气袅袅,显得温暖和人,上面的北堂静不由得满心生怨。许是刚才有些着凉,身子也越发的冰冷起来。
    “啊秋!”鼻子微痒,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底下的耶律齐嘴角微扬,手中白光一闪,北堂静忽觉得底下一阵急促气流如同迅雷般迎面而来,心下一惊,下意识的身子一偏,却没有想到脚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根晶莹剔透的银丝缠上,两边碧瓦如同会行动一般左右退去,正好空出一个人的空间。北堂静犹不及惊叹的时候,就已经被人拉至到里边。
    顿时被某人抱个满怀。眼前那张笑得极其邪肆的脸庞正是这大漠君王的。
    “可以放开我了么?”北堂静翻了个眼,冷声说道。强忍住浑身的不自在。
    只是这耶律齐正是佳人在怀,怀中抱得又不仅仅是佳人,还是他心爱已久想要得到的女人,又岂有乖乖放手之理?
    不但没有放手,一张俊颜更是倾身而下,与北堂静的相距甚近,那放荡不羁的发丝散落于她的面颊之上,带来麻痒的触感。
    “如果我说不呢?”男人暧昧的朝着她脸上呵气。
    北堂静妖娆一笑,笑靥动人如百花绽放,又犹如闭月羞花,倾城容颜此刻更徒添几分的魅惑,白玉凝脂般的脸颊被烛光浸染上一层淡淡的橘红色,嘴角梨涡浅笑,看得耶律齐心神俱慑,只知道痴痴望着佳人。
    也就在此刻,怀中之人手掌一个用力,朝着他的肩井穴点去,幸好这耶律齐的武功也不弱,及时放手,堪堪侧身躲过,但是这北堂静下手狠利,那指中的气流依旧是划过耶律齐的肩头。他侧身而过之后趄趔倒退几步,双眸微眯,肩头感到一阵刺痛,心底暗叹若是方才被她点中,定会全身发麻。没有想到这小人儿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
    抬眸望去,对面的北堂静脸上笑意未减,依旧娇艳动人,美眸生情般沽溜转悠,只是这眼中带着几分的得逞笑意,如葱纤指缠绕上肩上垂落的一络发丝,红唇弯起柔声说道:“耶律齐,今天我找你可不是为了献身的,所以你还是收起你脸上那股yín笑吧。”
    第五章 狂肆可汗
    窗外黑色树影婆挲摇晃,不远处岱山层层起伏不休,墨黑色的树林响起悉索拍打声响,冷风狂刮,将窗外之物皆是吹得迎姿动摇。黄沙扑卷欲要将人刮出天际之外。
    窗内烛影随风摇曳,男人女人的身影打在青石瓦壁上,两人脸上皆被烛光打上一层淡淡的橘黄色,北堂静妖娆一笑,眉梢眼角之间无不显妩媚娇艳,菱唇色泽饱满红嫩,仿佛多汁的荔枝引人情不自禁的上前采撷。
    今日的北堂静方且是沐浴过后才前来打探,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梨花馨香,方才耶律齐抱着她的时候只感到鼻间满是她馥郁香浓的诱人体香,恨不得能将这可人儿狠狠的嵌入自己的身体。让她的嘴里为他溢出无限的吟哦。
    眼前的佳人一袭白色绸缎纱衣,水袖束腰的设计更是衬得北堂静身姿曼妙轻盈,比起飞燕更多了一份空灵狡黠,一头泼墨青丝仅用紫檀木钗固定,几络发丝悬于面颊两侧,其余则是盘绕起来,恁的教人心神动摇。
    而站在离她不过四五米距离的耶律齐紧眯一双黑色眼眸,眼底有火花燃烧,占有欲不言而喻,恣意的发丝披散在脑后,更是徒添了他的放荡不羁。
    作为大漠的地位至高无上的当朝可汗,手握几十万兵权,至上他是君临天下的大漠帝王,至下他是英姿迷人的男人,后宫无数佳丽,各国藩臣更是献上无数美女,其中不乏容颜貌美如花的,只是他偏偏就爱上了面前这个姿容倾国倾城,个性狡黠入狐的女人,这个永远也不知道畏惧他的女人!
    他恨透了她那身莹白如凝脂的滑腻肌肤,恨透了她面若桃瓣娇艳的双颊,恨透了她较软芳香的身体,更恨透她时不时就露出的绝美笑靥。
    那样只会让他感到心头一阵猛烈狂跳,欲火焚身的感觉从四肢百骸一直蔓延至他的心头。
    北堂静弯起的美眸仔细睨向面的耶律齐,从那有力结实的古铜xiōng肌还有那紧致的窄腰粗壮的大腿肌肉,更让她惊奇的是,那xiōng肌上微卷的虬须,看过哥哥的美玉光滑的xiōng膛,看过那个人的同样结实的xiōng膛,但是第一次在男人xiōng前看到那几络虬须还真是教她注视得移不开目光。眼中带着好奇之色。这倒让对面的耶律齐得意不已。薄唇扬起自满的弧度。
    “怎么?对我的身体还满意么?本王不介意小静儿到本王的身边好好的仔细看个遍。”耶律齐言语之间满是暗示的意味,巴不得对面的小人儿能到自己的怀中任由他好好疼爱。
    谁知道北堂静下一刻蹙起眉头嫌恶的说道:“男人xiōng前怎么会长这种东西?看起来好恐怖。”眼神极其轻蔑的扫了一眼对面不可一世的男人。
    这耶律齐闻言竟是怔在原地不能回神,直到看到北堂静眼中的嘲笑目光这才隐隐有了怒意,鹰眸冷睨着她道:“小静儿,你可知道你这般对本王说话可是要治罪的!”若不是因为眼前之人是她,这会早就该被禁卫拉出仗毙了,还任由她这般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么?
    只是这耶律齐也不会想到北堂静根本不为他的狂肆冷语所威慑,唇角弯起,笑得一脸灿烂悠哉说道:“哦?治罪?那你打算要将我仗毙还是打入天牢?”上前一步,唇角含笑的望着耶律齐,近在咫尺的面颊比那上等羊脂白玉还要光滑上几分,让耶律齐恁是再大的脾气此刻面对一张清丽粉颊也忘魂得不知所以飘飘然了。
    “我当然舍不得将你给仗毙了。”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细嫩的脸颊之上,让她不由得蹙起一双烟眉。
    这个男人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作甚?!
    就在耶律齐的大手想要从身后绕上北堂静的时候,兀地一个快速转身,动作伶俐敏捷如同水蛇般,轻灵自在,转眼之间已经远离耶律齐三丈外的距离。
    耶律齐心底不由得失望至极,只差一点点他就可以将那小人儿纳入怀中了,甚至于她方才身上的体香还残留在他的怀中。
    “耶律齐,今天不是来找你废话的,听说这皇宫之中前段时间外藩进贡了几株千年雪芝,我呢又恰恰好缺这味药引,所以打算向你讨要来的!”反正事情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竟然暗着偷不成那就只能明着要了,若是要不得,那就别怪她不客气要明抢了!
    耶律齐闻言倒是挑起如剑的眉峰,双手环xiōng脸上带着莞尔的笑意望着北堂静。“呵呵,这千年雪芝可是天下稀奇至宝,在冰天雪地的寒冻之地历经了千年的余光最终才羽化结得那么几株,听说其作为内服可以使人重伤不到十天痊愈,无病之人若是服了则可以容颜永驻,即使是窥遍天下,撒尽千金也求不得一株!况且此次外藩进贡的也就仅仅三株而已,你说这如此珍贵的至宝我为何要乖乖的拱手送人呢?”
    这番话摆明就是不能借,借不了,也不想借!
    北堂静嘴角笑意未减。仍旧是噙着柔媚的轻笑,只是眼中却不似方才那边的纯澈宁和反而是窜过一阵闪烁激流。
    看起来她如今也只有抢这个方法可以行得通了!
    第六章 巧计取药
    正当北堂静垂立于背后的双手正暗暗运气欲要出招的时候耶律齐却又突然出声,让北堂静暂时压住方才运起的气流,收归于掌心之中,缓缓流入四肢百骸。
    对面的耶律齐慢慢走进她的面前,伸手抚上她肩上垂落下的青丝,倾身在她的耳畔低语:“假若你做我的王妃,别说是一株千年雪芝,即使是全天下的雪芝我也送到你的面前。”
    北堂静嘴角冷笑,这个男人未免还真不知好歹呢~
    若是她要全天下的雪芝那还不容易。如不是因为时间紧迫,而这大漠皇宫之中又恰恰好有她所希望得到的雪芝,她才不会去问这个男人要呢!
    烛影照的北堂静的脸颊一片红晕,朦胧之间,耶律齐竟以为这北堂静是因为他的缘故而羞赧,心中喜悦不胜言表,嘴角的弧度也越咧越深,继续趁势说道:“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从此后宫之中我最宠爱的只有你一个!”
    哦?不是只宠爱,而是最宠爱么?
    闻言北堂静眼中的嘲弄更深,只是对面被错觉蒙了眼的男人根本没注意到她满眼的嘲讽。
    眼眸狡黠转了一下,想起方才在他寝宫里的女人,不由笑着说道:“方才我可是看到你在这张软榻上尽承云雨之欢呢?不知道可还尽兴?”
    这样说不过是想要这个男人无地自容。
    耶律齐面上一阵好不自在,但是脑子一闪,连连惊喜,还以为北堂静是因为吃醋才这般说的,赶紧上前解释:“方才我脑海里嘴里念到的都是你的名字。”
    想起刚才行欢之时,脑子里面想到的是她在他的身下婉转吟哦,现在这活生生的人就在他的面前,他是说什么也不能放弃这次绝好的机会。若是她能够为雪芝而答应他的要求,他更是愿意拿此一换。
    北堂静虽然嘴角笑意未消,心底却是早就对这耶律齐鄙夷至极,加之他此番对她这种轻挑放荡的态度实在无法让她与大漠可汗这个九五至尊的身份联系到一起。
    “既然你不愿意给的话那就算了,反正又不差你这里的几株!”水袖一甩,北堂静身轻如雁般疾掠到方才扩开的瓦顶上,从始至终未在看过耶律齐一眼。
    耶律齐紧眯起如鹰黑眸,嘴角的笑意瞬间散去,薄唇抿直成线,冷冷对着宫中某一角说道:“方才可是看出了她的武功是出自何处的?”
    黑影犹如鬼魅一闪,跃身而出,单脚扣地一身劲装黑衣的蒙面人低垂着脑袋,恭敬答话:“禀可汗,恕属下愚笨,一时之间还未分清北堂小姐的武功招式,但据属下游历天下所见,她的武功倒是有些像中原青城派的!只是在形式上似乎又有些差别,所以属下不敢擅自断定。”
    “那她的武功如何?”耶律齐轻执手中琉璃碧盏,透过桌上层层燃烧得正旺的烛光。
    “尚可。”她的武功只能算是二流高手而已。方才从她运气上看内功似乎仍未纯厚,所以他敢断定这个北堂静习武不超过五年。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话音刚落,人影已然消失在寝宫之中。
    耶律齐鹰眸骤然迸出极地寒洌气息。“小静儿,你究竟是什么人?”手中拽着方才从她身上偷偷索取的一条香帕,甚至上面还能闻道跟她身上一个味道的梨花清香。无论那个小人儿是什么人,她终究只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这只小小的蛇精休想从他的手中逃开!
    北堂静浑身轻松自在的走在自家花园中,虽然园中只有淡淡橘色灯影,但仍止不住她愉悦的心情。手中小心翼翼捧着几株色泽雪白光鲜的状似莲花的东西。此物正是那寻遍天下不足五株的千年雪芝。
    而在她的身后则跟着一名冷峻如冰的少年。看少年的样子不过十八九岁,脸庞俊美清秀但一头本该如墨的青丝早已是银丝如雪,在夜色下显得盈盈生辉,犹如一潭耀眼碧波般轻盈动人。只是这少年脸上的神情未免有些寒洌,从小院一直到花园脸上仍旧是万年不变的表情,手中紧握长剑,沉默不语的跟着前面步伐愉悦的北堂静。
    北堂静一张小脸止不住的笑意,嘴角咧到最大的弧度,得意的望着手中的千年雪芝,回头对那少年道:“静言,看那耶律齐也不会想到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若是他知道这偷雪芝的人实际上你,我只不过是个活靶子,为的不过是引开他的注意力,让你好潜入寝宫偷这雪芝,不过你的武功也是越来越厉害了,就连那隐藏在深处的黑衣人也没有发现你,呵呵~~现在我还真想看下耶律齐在知道雪芝不见后的表情,那一定很好玩!~”
    少年低垂眼眸沉默不语,只是眼神在望向前面的人时才稍有一丝的软化,默然跟着她进入【飞凤阁】。
    只看到那【飞凤阁】此刻是灯火通明,数十盏琉璃灯悬挂于白玉石柱周围,照的这阁中亮堂堂一片,恍如白昼。两人刚踏上铺着虎皮地毯的阁内,眼前七八个身材娇艳的大漠舞姬正闻音起舞,身上只着着单薄的轻纱段缦,露出盈盈小蛮腰与纤细脚踝,舞姿艳丽动人,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无不充满妩媚的诱惑。
    而在阁中宝座之上,一身玄色锦衣缎带男子正慵懒悠哉的单手倚在香檀木椅靠上,凤眸轻阖,一派闲散的瞧着眼前舞姬的翩翩起舞,袅袅姿容,娉婷身影。
    少女看到这一幕也并未有所惊讶,反倒是嘴角扬起莞尔笑意,静静站在大门边上观望免费的舞姬表演。那些舞姬果然是经过了哥哥的精心挑选,只见每个都是娇艳如花,美貌惊人,比起放在在耶律齐寝宫中的那个女子不差丝毫。
    北堂风看到妹妹已经回来,单手收回,织锦着云鹤的广袖一挥,众舞姬与乐师齐齐遣散,霎时之间,诺大的【飞凤阁】就只余留刚刚入内的北堂静与其身后少年还有闲散而坐的北堂风,另外一人则是一直站在北堂风身后一美艳娇俏的少女。
    第七章 兄妹暗试
    北堂风将众舞姬退毕之后,凤眸望着北堂静手中所捧之物,只看到在琉璃碧盏下那株植被花瓣绽放正盛,洁白光泽犹如东海明珠般耀眼,即使是坐在稍远的位置也能闻到那阵清幽的馨香,看起来这应该就是天下求之不得的千年雪芝了。不禁眉间溢出喜色,朗笑道:“瞒儿果然厉害,居然这么快就将这千年雪芝取回来了。那耶律齐就如此这般愿意将这天下珍宝给你?”如果是为了得到着雪芝而让瞒儿受到委屈,他北堂风宁可不要这雪芝!
    北堂静看到哥哥这般疼护自己,遂开颜轻笑:“哥哥放心,我又岂会拿自己的幸福去开玩笑?这雪芝那耶律齐自然是不肯给,不过他不给也罢,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将雪芝得到。”想起那耶律齐咄咄逼人的条件,北堂静眉宇之间不禁露出鄙夷之色,而后又因为这三株雪芝到手而心境愉悦,笑睨了身后的静言一眼。
    “呵呵,没有想到瞒儿是如此激灵,看起来某个人就要彻夜难眠了。”北堂风看到北堂静与静言之间的流转的气氛,心下自是知晓是怎么一回事了。只是这耶律齐不知道此刻的脸上是怎样的,他还真有点好奇。
    这兄妹二人果然有着一般的恶趣。向来喜欢见到他人痛苦不堪的样子。
    北堂静敛起脸上的笑意,望着从小溺爱自己的兄长。不禁蹙眉问道:“哥哥这次是真的打算回中原么?”她本以为还要在这大漠待上两三年,却没有想到哥哥竟然如此突然宣布要回西夏中原。
    “瞒儿,你可知道现如今江湖与朝廷已经是暗潮汹涌了,只怕再过不了多久这天下江山就要易主,届时宇文一族就更是权势滔天了,而新帝势必也会加紧削藩从而不得不倚靠宇文一族的势力,一旦宇文势力控制了朝野,那么我们北堂家必定会成为宇文势力首先要割除的叛贼。你说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天下还有谁能阻止宇文势力呢?”北堂风眯起一双凛冽凤眸,某中烁光闪闪,冷流激起,嘴角满是轻屑鄙夷的讽笑。
    北堂静闻言哥哥这般一说也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原来西夏真的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形势,如有可能哥哥也不会贸然回中原,但是为了护住北堂家族,它们不能再这般隐世下去了,势必要采取一些行动让宇文势力有所收敛。
    菱唇微抿,北堂静低眸凝思片刻而后抬起眼眸,眸中坚定如山,望着眼前的兄长说道:“哥哥,我知道了,无论这天下变得怎样,我们兄妹二人都要一直在一起。再者我倒向回去看看,京畿一派风云之势时,谁才是那真正翻云覆雨之人!”继而荡开一脸如花笑靥,霎时就连那阁中碧瓦水晶宝石也不如她此刻笑靥中的万分之一色彩。
    北堂风心中一暖,望着妹妹绝色姿容的笑靥不免也跟着轻笑起来,嘴角噙着莞尔的笑意,故意佯装一付吃惊的样子惊道:“那可万万不行,妹妹今后还有觅得一位如意郎君,若是因为哥哥而给耽误了,那哥哥岂不就成了辜负妹妹终生的大罪人了?”
    “好呀,哥哥,你居然敢取笑瞒儿,哼!”北堂静俏脸涌出粉意,虽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是也忍不住想要与兄长试招,一记凤舞九天已然施展开来。
    阁内气流飞卷,碧盏琉璃宫灯被激荡的气流吹拂得左右摆动,烛影狂乱四溢,静言与北堂风身后的丫头则是静默站在一旁,望着自家的主子胡闹。
    北堂风身形轻飘,犹如行云流水,穿梭于阁中,但是下一刻之间已经被北堂静一记凛冽的凤舞九天旋荡的激狂所罩住,心中不由微凛,没有想到瞒儿的武功居然进步如此之快,看起来他也不能轻视才行,心神一定,双掌运气,气流从丹田汇聚于掌心,身形犹如破天的迅雷已经瞬间冲破北堂静的气流。双掌运力直直向北堂静袭来,掌中气流偏狂,不掺揉任何的错念,北堂静见到兄长已然破了自己的凤舞九天第一式,不由得暗暗心惊,足下一偏,险险闪过了他的袭击,但仍旧被飒飒有力的掌风退得好几步,水眸瞪大望着北堂风。
    北堂风薄唇微扬,眼神荡出不羁笑意,大掌化为刀刃向北堂静袭去,北堂静惊愕得想要闪开但仍旧晚了一步,眼看那犹如青峰的单掌就要击上她的门面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一旁静观不语的静言握剑的大掌却在此时猛然紧扣,身形欲动之时却被刚才站在北堂风身后的丫鬟扣住,眼神示意他不要行动。轻柔一笑继续观望两位主子的比试。
    就在北堂静紧闭双眸打算接下这掌的时候北堂风凌厉的掌风却陡然消失,指尖恶劣的在北堂静粉颊上一掐,笑眯眯的望着自家妹子,心底极其满意妹子凝脂般的触感。
    “哥哥!”北堂静呆愣了瞬间猛然回神嗔怒道。这个哥哥就是喜欢拿她开玩笑,真是气死她了。
    “呵呵,瞒儿的武功大有进步,想来一定是平日里加倍练习,只怕在江湖之上身手也算数一数二了。”
    北堂静听闻北堂风这么一说,言不胜喜:“真的?可是那也不及哥哥一半的内力呀!”后半句话显然有些不甘心。
    北堂风但笑不语,而后悠然说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早点睡,还有几日我们就要离开这里。”
    “可是这耶律齐会允许我们离开么?”想到这里她就禁不住担忧起来,只怕耶律齐没那么轻易放手,到时候那个男人只怕会成为它们的一个阻碍。
    “蛮儿放心,届时只怕他早已是无暇顾及我们的事情。七日后我们必定能出这大漠!”不知道蛮夷边境肆虐会不会对这个年轻君王造成困扰呢?北堂风脸上笑意加深。心底暗想道。
    第八章 天朝皇家
    ——天朝皇家
    巍峨楼宇城墙,往下看则是高约的数百丈的护城楼,蜿蜒如壁月的护城河上泛着一片水光粼粼,青灰色的护城楼由河水倒影出肃杀的之气,穿过护城楼则是一大片的红墙。是防止外敌入侵而建筑的城墙,里外共两层,穿过那层层城墙宫门才直达宫阙。
    宫墙陌柳,排排杨柳默然微垂于宫城两边,轻风拂起一片翠绿之色,闻言景帝爱柳,故在宫中各个之处种满了这绿色青柳,也让这庄严肃穆的宫阙添上几分的生气。
    红墙外是一派春光旖旎之色,远山环绕,碧峰拔地而起直直插入浩渺云霄,仿如划破天际之利刃,从中原直捅苍天,远处天际红云泛着紫光,远看那群山岱起的景色,葱茏青木,翠绿杨柳,绯色花容竟然让人感觉国土无边之大,江湖恣意。与这肃穆庄严的天朝宫阙相比起另有一番大气潇洒之派。
    西夏建国至今已有两百多年,开国先帝乃战功赫赫有战神之称的元帝,当年元帝血洗六国,将西夏统一,而西夏也一举成为当今世上最强大的国度,人口多达近千万,其国力也是前所未有的强大显赫,国富民和,一派江山彰显帝王之势。
    自元帝以来,西夏各大帝王励精图治,将西夏边域拓展到西至祁山山脉,东至蛮夷边境,北至大漠南至横河,其疆域素有千万平方,寥寥大地,竟无法细数西夏土地之大。
    辽大国势一直持续至今,现任帝王为第十六代君王——景帝言子傲,在位二十年的光景更是将西夏势力迅速蔓延至北疆,但这诺大国势之下也存有暗潮汹涌之态,历代君王为了巩固其势力,不断的封王割据,将西夏疆土封给各个藩王,以达到中央集权,皇权专制。久而久之,历经图月,藩王势力已经逐渐强大,并威胁至天朝权利,多年以来,废藩削藩一直是历代帝王的心头大患。但偏偏各个藩王手中所握势力又不容小觑,每人手中各有十来万精兵,若是各藩王叛乱起兵,届时天朝势力将不保。
    这也是今天景帝在朝中与各个臣子所议之事。
    这日天际泛着青云,远处的山峰被渺茫白雾所笼罩,蜿蜒的百川河犹如玉带横穿西夏。九朝宫阙太和殿上,一派肃穆沉凝之气,只见那百兽加身的各百官皆颔首垂眸的弓着身子,大殿之上一时之间竟然沉寂悠然,就连殿外一声清脆的鸟叫声也听得个一清二楚。
    雕龙漆金宝座之上,年逾五十的景帝一张不怒而威的脸庞沉着,眼神锐利扫过在下的每个高官臣子。威严如山的脸庞让在下百官不由得额上溢出冷汗,更是在那如鹰般尖锐的眼神之下感到备大的压力。景帝当年而立之年登机上这九五至尊的皇位,一派王者之势,其眉宇之间更是透出那俯瞰众生的凛冽威严,在位二十年中以强有力的政治手段将朝中忤逆他的叛乱臣子一概拔除。手段残忍让其他朝臣无比心惊胆颤。这西夏国力也正是在他的强有力治理下变得可以与四国相拼搏。
    对外,各敌国不敢轻易调兵攻袭,对内,又狠狠的镇压各个藩王想要造反的念头,百姓丰衣足食,乐业更生,整个西夏国民一派融融之气。
    景帝怒沉着脸方出声:“众爱卿不知对这北疆叛乱之事有何看法?”手中拿着方从前线将士呈上的紧急军事奏折,眼中直直盯着奏折上鲜红的的“急告”两字,心中怒火已然狂烧。没有想到前线之外的威龙大将军居然与北疆有所勾结,手下五万精兵皆投诚北疆朝廷,令西夏前线屡受地方袭击,损失惨重无比,而这距离北疆最近的上北关驻扎的两万精兵又无法在两个时辰之内调入前线霎时之间殿内沉寂无声,景帝冷哼一声:“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平日里你们弹劾官臣倒是巧舌如簧,如今到了这般战火纷战的时候,个个倒是变得惊若寒蝉。畏首畏尾起来,真是教朕失望至极!”
    右相北堂绝此时站列出身,沉吟片刻拱手鞠身说道:“禀圣上,这前线地势崎岖不平,又是属于山坳洼丘之地,即使叛贼威龙将军想要一举攻下如此险要地势也得需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之内,臣相信镇远将军定能一袭击败乱臣贼子,夺回我西夏赫赫江山。”
    景帝闻言脸上怒气有所收敛,一手抚上那扎三角虬须,颔首沉凝。
    左相宇文及斜睨北堂绝一眼,心底冷笑一声,垂下的眼眸满是嫉恨之意。这北堂绝倒是会利用时机来博取圣上的龙心,真是教人感到羞耻至极!于是也躬身出列道:“启禀圣上,右相大人所言即是,只是这镇远将军手中所执十万精兵所驻扎的虎丘山远离前线乃有三百里,路途遥远只有旗下的铁骑兵方且能赶到,即使届时可以顺利赶到那铁骑兵不过趋趋一万人,路途奔波之中更是削弱了战斗力,更何况敌方有着三十万大军,这简直等同于以卵击石,请圣上深思啊!”一派言辞说得中肯肺腑,其余右相党羽也皆出列拱手躬身附和道:“请圣上三思!”
    然而右相一派也不甘示弱,皆同样躬身道:“请圣上准许镇远将军出战!”
    朝廷之内,竟然出现两派相争不下的局面,且两派言辞皆有道理,景帝瞬间陷入了沉思不语之中。
    第九章 战事扭转
    朝堂上的景帝怒不可遏,朝下的众臣又意见分歧,各为两派,形成了僵持不下的局面,气氛僵凝而沉滞。
    在朝堂上的众人之中也不乏年轻的贵族子弟或是风雅贤臣,此时心底皆是各有暗付。
    站在右相这边一身玄青官袍纹绣着展翅白鹤的偏然男子正低眸不语,此人正是右相北堂绝之长子北堂傲。
    北堂傲低眸不语,父亲方才所言不差,纵观朝廷也只有镇远将军燕淮南旗下的十万精兵能够阻挡这北疆战事,但左相所说的也不无道理,虎丘山的确远离前线不便于驱马前往。难道就再也没有办法了么,难道要眼睁睁的望着前线失守,西夏疆域落入北疆蛮人之手?眸中渗出冷意,双拳忍不住紧握。
    突闻一阵轻微咳嗽之声,北堂傲将眼神挪向前方之人。接而淡淡转开。
    四皇子言子阳望了一眼正咳嗽不已的自家兄长,忍不住担忧道:“三哥可是又犯病了?”自小这个哥哥就有隐疾,每到一定的时候就会咳嗽受凉,身子骨更是大不好,真教人感到担忧。
    对面的男子只是清雅一笑,眼眸含着清雅毅然之意,嵌金白玉冠束起一头如墨青丝,脸庞衬如温玉,只是脸色过于苍白,透出几分的单薄孱弱,看得出是久病缠身。
    言子服温润双眸染上清淡笑意:“四弟莫要担忧,三哥这是老毛病了,过一阵子就好。”自小他与一母同胞的弟弟感情最好,小时候身体不好而受到其他皇子冷落之时也是这个开朗的弟弟替他出气,不过那会自然也受到了严厉的惩罚,也更是因为这样他们的感情会日益加深。
    “报!”正当朝上一派混乱之时,朝外跑上一身披战甲的将士。战甲上黄土沾染,额前汗水滑过大理石的地板。一脸刚毅不阿。
    “快说战事如何了?”景帝情急之下竟然站起身来向着朝下的将士问道。
    将士单膝跪地道:“前线失守,驻扎疆域的五万精兵损伤严重,各藩王已经赶在路上,”将士每说出一个字景帝的心就凉一分,身形居然有些许摇晃,眸中光芒尽敛。
    前线失守……前线一旦失守北疆敌军就会攻入虚龙关,一旦入关那么关内百姓就会遭到屠杀,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止是景帝,就连北堂绝与宇文及、北堂风等权臣皇子都震惊不已,众人皆无法想到敌军速度居然如此之快。不到半个时辰内就使前线失守。若是一旦攻进境内,西夏百姓将受到蛮夷欺凌杀戮,这点更是让大家焦急害怕的。
    就在朝中人人惊慌失措之时,战报再次从朝外响起。一名将士再次入内禀道:“报!前线出现一只数十万人所组成的军队,正与北疆蛮夷厮杀,情势陡然扭转,与我西夏前线战士共同抵抗北疆敌军!”将士的一席话让大家停止议论,不由得纷纷将视线转向那名将士。
    景帝心底犹如卷起激昂巨浪,兀是将自己xiōng口欲要喷发的冲动的压住,沉声问道:“可查清那些人的来历?”到底是哪位将军或藩王有能耐能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调动数十万的精兵呢?景帝百思不得其解。
    战士也是一脸的犹疑之色,但仍旧将话道完:“启禀圣上,据前线呈报,那些人在战骑上所悬挂的旗乃镶着两轮新月。
    “难道……是江湖上传说中的【双城壁月】?”身为兵部侍郎同时是江湖武当山派闭关大弟子林峰突然惊呼道。众人心底不由得疑惑,这【双城壁月】究竟是……
    第十章 双城壁月
    “双城壁月?”景帝蹙起威吓龙眉沉吟道。
    四皇子言子阳向来喜欢探究新鲜事物,而既然前线没事心也暂且松了一口气。但这次竟然能够教北疆蛮夷溃败的【双城壁月】他倒是想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扬起饶有兴致的笑意向这兵部侍郎林峰问道:“林大人,不知道你方才嘴里所说的【双城壁月】是何意思?”
    林峰望向景帝也是一脸沉思之态,又经得四皇子这般一问,且朝上各大臣皆用不解的眼神望着自己,当下一惊却也赶紧回道:“禀圣上,【双城壁月】乃是江湖之中盛传的麒麟双子,不仅武功出神入化,其身份更是成迷,江湖盛传从未有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只知道其势力庞大,无所不能,一切事物皆在他们的手中。江湖还有另外的传闻,说是得双城者……”林峰一脸踟蹰,不知该如何将言下之话说完。
    景帝眯起鹰眸,心底想着江湖之中竟然有如此人才,手中的势力居然可以大到轻易调动数十万兵马,如若他们是敌人只怕西夏此次免不了与北疆蛮夷大战,届时更是会狼烟四起,战乱纷纷。受苦难的仍旧是浩瀚百姓。
    言子阳早就耐不住性子了。急问道:“得双城者又如何?”
    林峰面对百官还有景帝质问的目光,只得咬牙说道:“江湖传闻,得双城者得天下!”此话一出群臣皆愣,景帝闻言更是惊骇不已。
    左相宇文及怒喝道:“放肆,这些江湖传闻又怎能轻易相信?圣上乃天赐真龙,皇恩浩荡,为太上皇钦点,乃西夏真正帝王,这些个江湖传闻简直荒唐至极,一派胡言!”
    这一喝倒是让那林峰大惊,心中一凛立即单脚扣地抱拳向景帝一番肺腑之言:“望圣上恕罪,是臣愚钝道听途说江湖传闻,臣实在有为圣上恩言!”林峰双拳紧握,手臂上青筋暴突,一派忠诚热血之势。
    景帝沉吟道:“林侍郎先起来,如今最紧要之事是前线战事,其余的事情待战事告息再做商议定论!”双眸紧紧眯起,愣是让朝下的百官不敢再有所多言。
    右相北堂风心底犹疑不定,双城壁月……为何他心底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精锐两眼望向那太和殿上方的金鎏匾牌却觉得那金光渗入人的眼中变得殷红起来。
    《《《《《《《《《《《《《《《
    西夏前线——虚龙关外
    沉闷的天际似乎泛着一层灰黑yīn霾的浓雾,犹如修罗战场上的千军万马逼迫厮杀而来,又犹如翻滚惊涛的巨浪席卷而过,黑压压的天际无边无际,似乎永远没有尽头般的压迫而下。
    西夏前线身居二品大将军广义将军成彪双眸紧视不远处的山脚。如今北疆蛮夷与那西夏乱臣威龙将军的三十万大军正逐渐向虚龙关渐进,以此速度只怕不出两个时辰他们就可攻破前线进入虚龙关,一旦进入虚龙关,关内西夏子民将万劫不复!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手中大刀,一双锐眸狠绝中透出惊天巨雷般的怒意。
    关外正值黄沙莽莽之际,飞沙走石,狂风呼啸,沙石卷入击打在双颊之上,成彪的xiōng口却犹如火烧般狂烈。
    此时一身着黑甲战士奔跑上前单膝跪地声音颤抖急报:“将军,前线两万大军已经全军覆没,北疆敌军正向虚龙关前进!”这一席话让那成彪紧闭双眸xiōng口急喘,方过了一阵才压住xiōng口的惊骇与悚然,沉重得犹如背负了千斤岗石般的说道:“传令下去,众将士听命,五万大军做好准备,与北疆蛮夷一绝死战,绝对不能蛮夷踏虏我西夏疆土!”再次睁眼的时候成彪已是双目通红,眼中爆满血丝。
    这一战势不可挡,他的身上系着西夏万万子民的幸福安居,即使是死他也不能临阵退缩!
    这一战西夏所有的战士犹如脱离牢笼猛虎,浑身咆哮着冲入敌方之中厮杀,鲜血溅满每一个,所有的人几乎是怒红着一双眼却狂喊拼杀。
    黑甲与对方的灰色甲衣混在一起,只是对方是数不尽的三十万大军,而西夏只是区区五万手前线精兵,谁胜谁负一开始早已昭然若揭。
    与此同时,紧锣密鼓般的轰隆巨响从不远处响起,犹如万马奔腾般气势凛然,又如冲破云霄的撕裂破煞之声,双方厮杀的声音居然被这震天动地的声音遮掩而去,双双在那一刻甚至忘记了手中的拼搏。不由得转向那瞬间泛起黑云的天际中正的射出一道紫霞光芒。
    众人不由得向对面山头望去,正见那原本黄土而铺的山头上已是黑压压一片,煞是无法分清是何物,但那轰然声响愈近之时所有的人才猛然惊骇,那竟然是绵延不绝的人!
    漫天的人群将浩然的山峰占满并且正往虚龙关的方向袭来。
    “停!”策马狂奔三百里而来的燕淮南镶龙广袖一挥,身后两万骑兵紧接着有序止马不前,众人心底犹疑同时被不远处的紫光震慑。只看到虚龙关山头上黑色人群犹如潮水般滚滚涌入战场之中。
    燕淮南双手紧握马中缰绳,黑曜双眸紧紧落到对面山头那白色一点。心中猛然剧烈跳动,似乎有什么快要从心底破涌而出。那种心悸的感觉为何会在此处出现?
    抿直的双唇犹如平直的远湖,眼神却一直未曾从山头最高点的那点白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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