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亚拉冈放弃王位,刚铎就一直由波罗莫的父亲摄政,他的父亲是个权力心重的人,不然也不会把持刚铎朝政这么多年了。
本来波罗莫在魔界里是死了的,他父亲痛失爱子变得更是偏激,谁的劝也不听,顽固不化。这回波罗莫没死,又已经宣誓效忠亚拉冈,这对说服他父亲就有利了很多。
刚铎,轮回小队成员并甘道夫等人拜见强硬的摄政王,不出所料在他面前碰了个大钉子。最后还是波罗莫独自面见了摄政王许久,说了什么,就没人知道了,众人只盼着他出来时能带给他们好消息。
因得到最新消息恶魔队已在摩多落脚,中洲队这边,楚轩开始布置队员巡逻,把萝莉派到了从摩多至米那斯提力斯必经的道路上。
文筱看着地图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萝莉负责的那个点……碰上恶魔队的几率相当大啊。
文筱腾地一下站起来,一掌拍在地图上:“楚轩,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利用萝莉对付恶魔队?”
楚轩平视着离他不远的文筱,回答:“不是。”
文筱松了口气,坐下来,指着地图上的一点问:“那你怎么把萝莉安排到这?这里地理位置这么重要,派李帅西去更合适吧。”
“李帅西在附近的区域,如果真有什么麻烦他也照应得来。”
“……”文筱靠在椅背上,默默地想了一会儿,“这么说吧,我还是对萝莉负责这一带持怀疑态度。你得给我一个解释。还是跟恶魔队有关是吧?”
“没错。我要让恶魔队的郑吒和萝莉见上一见。”
楚轩直言不讳,文筱听完却开始痛苦地揉眉心。“我大概能猜到你为什么这么安排了……郑吒会恨死你的,不,他会杀了你的。……还有这样做太卑鄙了,我不同意。利用一个女人,这算什么事!”
“你错了,萝莉我不是利用她,我只是在现有事实基础上推波助澜一下,以促进事件的加速发展。从萝莉恐怖片开始,郑吒就应该意识到,她会有和恶魔郑吒遇见的一天,他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但是……我是说,萝莉毕竟是郑吒的人造人,我们没有权力——”
“文筱,叶麦麦是个隐患。”
楚轩忽然提起叶麦麦,文筱愣了愣,下意识回护,“她不会变成隐患的。”
“她的哥哥在天神队,叶麦麦又是个感情用事的,你能指望到时我们和天神队决战时她不会拖后腿吗?就算我们把天神队设计死了,叶麦麦也会怀恨在心——这一点,恶魔队的叶麦麦就是最好的前例。到那个时候,还用我说吗?”
不用他说文筱也明白,到那个时候,不是她死,就是队友死。
“但是这跟萝莉又有什么关系?”
“只有萝莉这步棋走好了,我才可能继续后面的计划,才有机会解开叶麦麦这个死结。我收集了很多恶魔队的情报才决定打这个赌,有六成的成功率,值得一试,萝莉她的作用绝对比你想象的大,不然我也不会说服郑吒同意萝莉进恐怖片了。”
文筱的震惊完完全全表现了出来,睁大了眼问:“郑吒同意萝莉进恐怖片是你说服的?你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算计上萝莉了?”
楚轩语气平淡,像是对文筱几乎是质问的语气毫不在意,“不是算计,只是推波助澜。提议是叶麦麦弄出来的,事情是萝莉自己做出来的,我只是动了动嘴巴替她们搬掉郑吒那块拦路石而已。不然以萝莉一个人造人,她就算再坚持有什么用?只要郑吒说一个不字,她就不可能反对。而且,我也对一个人造人能抗争到什么程度很好奇。人造人的进化想必会比人类的进化更有趣。”
“那郑吒怎么办?”文筱没好气的问。萝莉是郑吒的人造人,现在他们要设计他的人造人可能还会给他一顶绿帽子戴,不把郑吒气疯才怪。
“你放心吧,至少在萝莉四阶前,郑吒不会知道这件事。说不定,萝莉这个当事人还很感激你呢。”
文筱双手交握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很久,他要做出选择,他心里的煎熬不是楚轩几句话就能化解的。
楚轩见他久久不说话,又说:“我这个安排,你也可以问问叶麦麦,她和萝莉交好,你问问看,她是拍手赞成,还是极力反对。”
文筱有些烦躁:“她当然会说好了,她一天到晚巴不得萝莉早点开了五阶甩掉郑吒!”
“这不就行了,你在烦恼什么?”楚轩把安排表再度推倒文筱面前,“郑吒没了萝莉还有个詹岚,不止萝莉和复制郑吒会感激你,詹岚也会感激你,到时候让詹岚好好说说就行了。”
“……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想做什么。”他认识楚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化解叶麦麦成为隐患的危机顶多也就是个附带福利,绝对不可能是他计划的目的。
文筱站到楚轩面前,认真的看着他。
楚轩扶一把眼镜,“……进化和延续。现在说起来太麻烦了,再等几天,等尘埃落定,我再告诉你们我的全部计划。”
文筱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安排表,“……这份安排表,按你说的办吧。”
楚轩拿起地图和文筱一起走到外面,让朱雯链接上所有队员,开始分派任务。
萝莉正好在附近,就问楚轩:“咦?我去那么重要的地方巡逻?没问题吗?”
“没问题,你只要在那一带转一转就可以了。”楚轩语气平淡。
“哦……好!”萝莉虽然疑惑,也没深想,领了任务,吃过饭就执行去了。
复制郑吒来到这一带纯属巧合,是一时意起,所以他明白,他看到萝莉也是偶然造就的。
萝莉和他记忆中明亮鲜丽的样子似乎有了些不同,多了丝坚毅的杀伐气,少了些少女特有奠真。
应该说,他记忆里的萝莉也早不是那般明朗少女模样了,他记忆里——他甚至是不愿意回忆的。
记忆里承载了太多不堪,他不愿记起,也就渐渐的模糊了音容。
但是那份感情、以及那份因这感情而产生的强烈恨意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消退暗淡。它们反而更加浓烈了,变成了一股执念。
复制郑吒在萝莉面前站定,他从来不敢想象自己还有见到萝莉的那一天,可是他现在见到了,真真实实的萝莉。
萝莉见到复制郑吒,一时惊诧,小心警惕地倒退一小步,她当然知道这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是郑吒的复制体。恨中洲队入骨、誓要杀光所有中洲人的恶魔队队长郑吒。
复制郑吒看到萝莉的反应,心里泛起的那丝缱绻柔情瞬间全部湮灭黯淡了下去。两道剑眉倒竖,很是凶恶地冷哼:“我的本体已经堕落到连她心爱的女人都带到恐怖片世界里赚支线了?”
萝莉听了这话更不高兴,立刻反驳:“进恐怖片锻炼是我自己要求的,不是他要我来的。”
复制郑吒心里诧异,脱口就问:“……为什么要进恐怖片世界。”
萝莉听他问起却有点垂头丧气,半天没有回答。
复制郑吒观察了萝莉半天,身上的戾气蹭蹭地上涨,语气里却比之前了一些:“你不高兴?为什么?我的本体……他对你不好吗?”
萝莉脸色一白,张了张口,没发出声。又闭上,再度张口:“我原来想着,只要进了恐怖片世界,就能和他同甘共苦、共同进退,再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也再没有什么人能够趁我不在的时候插到中间来了。……只是哪有那么多好事呢,我连个完整的人都算不上,进了恐怖片,并肩战斗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什么都不是。”
“谁说你连个人都算不上的?!在我眼里,你就是完完整整的人类,是我爱的人!怎么会不完整,不是人!?”复制郑吒暴怒,他的本体居然对萝莉不好?他竟然敢占了所有的好运却对她不好?!
萝莉虽被复制郑吒突然暴走的情绪惊了一下,那些话也稍让她心里好受了些,却没有欣喜,只是笑了一下,“你现在这样说是因为你的那个萝莉早就死了,如果有一个萝莉一直在你身边的话你现在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了吧。”
复制郑吒闻言睁圆了眼,隐隐地有怒气溢出,隔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什么,却忽然软了,接口:“可能你这样说没错,但是,那是在我还没经历过失去的情况下,可是我现在已经尝到了失去的滋味,是不可能和我的本体一样了。”
萝莉听了这番话一时怔怔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的人已经失去了,想要再珍惜也没有机会,而有的人明明还拥有着,却偏偏不珍惜了。
复制郑吒看萝莉的样子,已经可以确信自己的本体对他算不上好了,“我的本体他竟然真的忽视你!……那个混蛋!我去杀了他!”
萝莉浅浅一笑,“也好,这样他就再也离不开我了。”
复制郑吒脚底一顿,转身看萝莉。她笑得开心又满足。
复制郑吒冷静了一下,雄地看着萝莉,“他是喜欢上别的人了?”
萝莉望天,单脚画圈。“他说两个都喜欢呢。可是我想做唯一的那个呢。……为什么,我只有他一个,也只能有他一个,他却仍左右摇摆呢……他是故意的吗?我有时候会这么想……如果他当真爱我,应该毫不犹豫选了我呀,现在犹豫不决……也是他知道,就算他选了她,我也还是只能接受的吧……”
世人都说青梅竹马最是长久,也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那只是习惯了,当有一日有个什么都比青梅好的女孩子了他的生命,他的眼里映出得就渐渐不再是青梅了……这时候,青梅本可以识趣地离开的。
萝莉身为人造人,却偏偏不行。连豁达地离开也不行。
萝莉仰着图仔细看恶魔郑吒,明明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个人偏偏看起来凶神恶煞,凶悍骇人。
但是他的眼底,是温柔的,宠溺的,疼惜的……萝莉模糊了眼,她觉得好久没看到郑吒这么认真仔细地看自己了。
……只是终究不是她的那个郑吒。
萝莉轻眨眼,掩去眼哐里氤氲出的雾气,对复制郑吒笑一笑,“我脚下就是刚铎地界了,你再往前一步,我可不会客气。”
复制郑吒迈起一半的脚硬生生停在半空,他看了萝莉半响,叹了口气,收回脚,“我只是出来散散步,该回去了。”
“那再见。”萝莉对着复制郑吒作势离开的背影微笑道别。
“再见。”复制郑吒大踏步离开,刚出了这一带山丘,就收到一份通话请求。
是中洲队的楚轩的。
“你好,我是中洲的楚轩。”
复制郑吒本能地嗅到了yīn谋的味道,镇定地问:“有什么事?恶魔队和中洲队好像没什么好谈的。”
“我有一个关于合作和改造的计划,你有兴趣吗?”
“……说说看。”
天神队。
亚当皱眉思考状一动不动,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的,这太奇怪了……”
叶米在一旁问:“恶魔队和中洲队都伸来橄榄枝,你有什么打算。”
亚当没有回答,反而眯眼问叶米,“这两个队都有你妹妹,你倾向哪个队呢?”
叶米沉默着,“……”
“放心吧,我没有帮助任何一方的打算,我们还是走一贯的路线,保持‘善良的中立’。两队提出的协议都同意,反正得好处的是我们……至于最后怎样,就看这两队打得怎样了。中洲队和恶魔队的行为太奇怪了,我一定是遗漏了什么,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或没发现的呢……”
亚当苦苦思索,叶米在一旁无动于衷的看着,笑容幅度都没有变化。
“叶米,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情报没告诉我?”
叶米看亚当一眼,“能告诉你的我可全说了。难道连我妹妹心上人是谁都要跟你汇报?”
“……”亚当碰了一鼻子灰,神色尴尬地转移话题,“恶魔和中洲两队的行为太奇怪了,特别是中洲队,简直是不按常理出牌,除非他们得到了我们所不知道的什么情报……但是到底是什么呢,是什么能让他们做出怪异的判断而我们毫不知情?”
叶米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他向亚当传达完自己惮度后,却陷入了深思。有一点他没有告诉亚当,那就是,他的这两个妹妹和他竟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们来自另一个只有微小差别的平行世界。
那个世界有一本构成这个世界的书。
恐怕这就是那两个队伍所得到的情报比天神队多很多的缘由了,叶米想通这其中的关节,却不打算告诉亚当。
天神队还是旁观好些,不要掺和进那两个队的争斗。
麦麦也真是的,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他了。
叶米笑容扩大了些微,多了几分温柔。
这时候,亚当专和昊天联络的情侣手机有了反应。
“喂?”
“是天神队队长亚当吗?我是中洲队的楚轩。”
亚当神色严肃起来,正了坐姿,摆出警惕的姿势,“我是亚当。虽然这么问有点唐突,昊天还好吗?”
那边似乎是笑了一下,“他很好,我想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我们这边主要是想跟你联系一下,又找不到你们的人,所以,只有借昊天的手机了。”
“……请说。”昊天从中洲队在亚当的计划之内,但中洲队的强大却在亚当的意料之外,所以他从一开始就阻止了昊天全灭中洲的计划,天神队没有全灭中洲的可能,加上一个昊天也没有,如果一意孤行只怕天神队会损兵折将,昊天也会性命不保。
所以他让昊天低调行事,隐藏身份安心蛰伏几部片子,怎么也想不到昊天还是会被发现。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这个主神规则是最后只有一个队伍能存活下去吧?”
“没错。”亚当捏紧了手机,“我查阅过很多远古史料,都说最后只有一支圣人队伍能够存活下来,我想这在轮回小队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亚当在努力夺回话语的控制权,楚轩的语气让他越来越觉得有什么事是自己完全不知情的。
“确实是这样,但是我们也发现这样的规则是和主神被创造出来的目的完全相悖的,同时它和人类的各式生存准则也是相悖的,我想这点和你们天神队的宗旨也相悖吧,如果到了未来的最终一战,一向中立奠神队也不得不为了生存加入厮杀。你们也不是很乐意吧。”
“你们想改变规则?”
“具体的事宜还要我们的队长和你们天神队、恶魔队商量之后才能决定,怎么样,两天后的米那斯提力斯会议,天神队队长亚当有兴趣参加吗?”
“……好,我一定会准时参加。”亚当答完,就啪地一声关上了手机,连昊天的所在地和安全都没有进一步确认。
“参加会议不是和平共处的保障吗?亚当你怎么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听完全程罗应龙大大咧咧地问。
亚当咬牙切齿的说:“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恶魔队和中洲队就因为提前得知了某些情报达成了共识,现在大方向已经定下来了,讨论细节的时候我才知道,能开心的起来吗?”
“也不一定恶魔和中洲就已经达成共识了,恶魔队的队长对他的本体恨之入骨,这事没这么好解决吧。”叶米掸了掸袖子上看不见的灰尘,慢慢说。
亚当摇头,“中洲队会打这通电话,至少是有初步共识了。如果恶魔的队长没妥协,这个会议就只能是个笑话,他们不会打的。”
“亚当!”
亚当抬眼,昊天出现在他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