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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下生涯
    反正地下都这么黑了,我索性就给自己的两只眼睛都敷上草药,只凭耳朵听辨上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说句实话,我在地下根本分不清楚白天黑夜,怎么数刘爷爷布置的一个月啊,只能凭借小牛子上床休息睡觉的时候大概猜到夜晚。而且小牛子是高手,我在他的床下无论吃东西和喝水,都只敢趁着小牛子不在的时候。
    这几天上边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发生,只是那个毒女经常来找小牛子,可小牛子总是对她很冷淡,甚至到最后还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牛溪,什么宝贝啊?”一听就知道是毒女。
    “原来是个破香囊啊,手工这么粗糙,还以为什么宝贝呢,这么珍惜的看着。咦?竟然是用你的丝帕做的呢。”
    我的香囊?我什么时候丢的?对啦,我被那杀手屁熏得一跟头的时候掉的吧。回想起那屁,那气流和声音果然不同凡响,声震古今啊,我被震到掉了香囊也不足为奇。
    “还我。”小牛子似乎忍着的愤怒说道。
    “我绣的不比这好百倍?为什么你不要?偏偏留着这破香囊当宝贝,还是早早扔了的好。”毒女也好象带了些怨气。
    “还有村里人门上贴的什么鬼画符你也都收了起来,有什么用啊?”
    “我再说一遍,还我。”好象香囊一直在毒女手上哦。这次小牛子的语气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就不还,我非要毁了它。”毒女发狠的说。
    接着就听到上边霹雳扒拉的打斗声音,我头上都往下不停的掉土了,地震啦,下土了~~大家快收衣服啊~~我连忙用身体挡在刘爷爷给我准备的男衣上。看来上边打的满激烈的。
    一会上边没了动静。
    “你竟然为了一个破香囊打伤我。”毒女忿忿的说。
    “我看你该回总坛向教主汇报去了,明日便出发吧,这里有我就够了。”小牛子冷冷的说,看来他的身份好象比那个毒女高啊,武功也好象比她好的样子。很拽啊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装得跟楞头青似的,两面派!
    等毒女走了,我又开始怀念起她来。她在的时候至少上边还能有点动静,听听他们谈话且当5流收音机广播啦。她走后,这唯一的节目消遣也没了。这小牛子一个闷葫芦,平时根本不出声。
    我在这下边尤其觉得日子难捱,经常会坐得手脚发麻。而且由于刘爷爷给我准备的干粮还真***名副其实的干,连吃几天,我大便干燥了。我怕太臭会让小牛子察觉,所以我每次大的时候,就挖个坑,完了后就用我使用过的草药盖在上边。古有那勾贱卧薪尝胆,今有我欧缘挖坑埋粪。
    而且这草药被刘爷爷处理过不会有味道的,难道刘爷爷特意这么处理就是为了我现在用?您老真是深谋远虑啊,恐怕全世界再难找到象您想得这么周到的人啦。不禁开始怀念起刘爷爷的好。想起了小牛子对我的欺骗,小虎子对我的设计,不禁的在心里唱起了“世上只有刘爷好,有爷的孩子象块宝。离开爷爷的怀抱,幸福哪里找。”泪流满面。
    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天,刘爷爷为我准备的草药我都敷眼用完了,我想我的眼睛现在近视一定好了。可是在这昏暗的地方又无法验收成果,所以只有以后查验了。
    好多天没清洗了,觉得自己身上好象长了虫子似的痒。有时总觉得自己快熬不下去了,想冲上去对小牛子说,你带我去找你们“阉了”教教主吧,只要你先让我洗个澡。但是想到自己的下半身幸福,最后我竟然还是忍下了。主要我也怕如果这么做了,刘爷爷会从坟墓里冲出来捏死我。所以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只要食物不是有限的。
    我每天为了打发时间,开始不停的回忆从记事开始每天发生过的事情。就在我回忆到18岁那年的时候,上边终于有了动静。
    “啪”的一声,好象是什么摔碎的声音,接着是一阵淡淡的酒香飘过鼻间。小牛子在喝酒?好你个小牛子,我在这里受苦受难,你却在上边花天酒地。此仇不报非恶女。
    “欧萝芭,我的欧萝芭,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小牛子发疯的喊到。没想到小牛子发酒疯是这个样子,还想着古希腊美女。仔细一想,又不对,和小牛子在一起的一幕幕重新在脑中走过一遍之后,我突然意识到,
    “难道他口中的欧萝芭就是我?!”
    又听他饱含深情的说,
    “只要你活着,其他一切都不重要。我今生愿驮你到天涯海角,只驮你一人。”
    “就是一年只得见你一面,你的牛郎也会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说这最后两句的时候似乎带着哭腔。
    你说一点不动容是不可能的,就是我这个神经大条的女人也感动一点点的说。只是事情走到了这一步,我们又能做些什么呢?你要怨就怨造化弄人吧。
    是夜,小牛子好似在梦里不停的喊着“欧缘,欧缘”的,而在下边的我随着他的呼喊,心一紧一紧的。第一次一夜无眠。
    转天听到上边收拾东西的声音,我想他们可能走掉了。他们再不走,我怕我的臭味要掩盖不住了。
    想到小牛子,心里还满矛盾的。我不知道现在意识到他爱我,是幸还是不幸。我们的身份注定我们的对立,我决定不投资这份爱情了,小牛子你也早死早托生吧。(有这么安慰失恋的人的吗?)
    再想起昨天晚上他“欧缘,欧缘”的喊,这要在现代还以为他中财迷风了,梦里还想着钱。
    之后便只有静寂独自陪伴着我。
    我天天期盼着早点消耗完刘爷爷留下的干粮和水。本想每顿多吃点,早点解决这些东西好出去,可一想到还得再排出来,就不想吃那么多啦。
    我记得一个中国伟人曾说:胜利的希望和有利情况的恢复,往往产生于再坚持一下的努力之中。我就在这再坚持一下下的自我催眠中继续奋斗着。
    渐渐的这几分地几乎全都被我挖遍填粪了。就在这天,我继续挖坑,竟然挖到自己以前埋的干“黄金”。我终于受不了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要出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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