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菱也知道谢霜辰是为了自己,虽然有私心之嫌,有小题大做之嫌,但他并不认为谢霜辰做错了。
他又不是那几个小姑娘的亲爹亲妈,“纵容”这种事儿还轮不着他,做错了事,就必须要付出响应的代价。
不过叶菱还是就“冲动草率”这个点说了谢霜辰两句,谢霜辰笑呵呵地听了,叶菱问他打算怎么办,谢霜辰说这件事儿他已经和史湘澄安排好了,无论线上线下,一定不会给叶老师丢人。叶菱本想帮衬帮衬,但一想谢霜辰又不是第一天混社会的小屁孩,人家也是有心眼有法子的。想到这里,叶菱便不打算再插手,半个字都不带过问的,任平谢霜辰去折腾。
“老爷,您看。”史湘澄敲完了字,问谢霜辰,“这么写行么?”
谢霜辰细细品味了一番,说道:“还行,没什么大问题。剩下就是一个提问回答环节了,这个也用我自己的微博发。”
“什么问题?”史湘澄问。
“就是近一段时间来自粉丝和关心八卦的群众们的问题啊。”谢霜辰说,“我懒得一一回答,所以收集整理了一下,你要不要看看?特别逗。”
史湘澄说:“我用脚后跟猜都能猜出来。”她还是接过了谢霜辰的手机,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问题,叹道:“嚯,你还真有闲心收集。这里有个问题请你回答一下,粉丝都是因为喜欢你才会关注你的生活,你规劝两句不就行了,有必要告人家么?真是白眼狼!”
谢霜辰答道:“我也是‘特别’关心一些粉丝的个人成长教育,当然了你们也知道我是个没文化的粗人,教育不了他们,只能由专门的教育机构去承担了。”
史湘澄问:“法院是教育机构?”
谢霜辰说:“我里面没这个问题啊。”
“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史湘澄说,“你烦不烦?”
谢霜辰说:“哦,这个啊!嗨呀,法院不是专门的教育机构,撑死了就是一个教育考试中心,普通的教育机构是社会,终极的教育机构是监狱。人这辈子不能活的没有一丁点约束,不能无法无天,要不然不被教育还能怎么着?”
“行吧。”史湘澄也不是第一次见识谢霜辰的歪理邪说了,“下一题,不明真相的群众想知道这几个粉丝到底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了,至于对簿公堂?”
“这个问题吧……我跟你说的答案肯定是因为她们骂叶老师了,我不爽,我要弄她们。”谢霜辰说完贼兮兮地笑了笑,“不过这就是我自己的私心,你听听就算了。至于对大众的解释,咱们不都是对好了么?就是过激粉丝行为影响了我个人的正常生活,发布言论影响了我个人的名誉。”
他这话不假,他又不是叶菱什么代理人,没办法跑到法院去跟法官我有人欺负我们家叶老师了,我要替他打官司。咏评社可以承担这样的角色,因为叶菱是社里的演员,任何一个人受欺负,都可以以咏评社的名义去讨公道。但是这么做,叶菱必然不高兴,叶菱不喜欢谢霜辰因为自己的一点私事上升到社里,其他演员也没必要出来承担这个责任。
所以谢霜辰完完全全是以个人名义操作的整件事。
史湘澄一手操持起了咏评社众多粉丝团体,大大小小的眼线遍布祖国各地,挖几个脑残粉的黑历史还不容易?偏巧这几个人也是粉丝内部公认的毒瘤,那爆料可就是层出不穷了。
能用的史湘澄都留了下来,包括深夜围追堵截谢霜辰啊,跟谢霜辰的私人行程啊,以谢霜辰粉丝的名义去攻击辱骂别人啊……
起初史湘澄还真的问过谢霜辰是不是就警告吓唬一下,谢霜辰则认真表示,他是玩真的。
他懒得弄假把式,雷声大雨点小好像吓唬吓唬就能有用似的。都什么年代了,谁不是吓大的?对一个行为低劣的人最有效的打击就是公开道歉赔钱,道歉都是次要的,一定要赔钱,一定要有最实际的打击教育。
就算书面形式说两句“对不起”有什么用?面子才几分钱一斤?
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就是“对不起”三个字。
树欲静而风不止,更何况谢霜辰就没想着安静。他接连三篇微博都是于此事有关,喜欢他的人觉得他是在以正风气,不喜欢他的人觉得他就是出来乱跳,更有人挖旧账,把他与杨霜林当初种种骂战联系起来,送给他一句话。
就你事儿多。
谢霜辰也不含糊,干脆就以此做梗,写了段儿相声,名字就叫《就你事儿多》,并在小剧场里说的不亦乐乎。
不要惹流氓,也不要惹文化人。
他们很可能合起伙来编排你。
咏评社的周末晚场,人多的都没地儿下脚,谢霜辰和叶菱在台上正是表演的此段,大家嘻嘻哈哈笑成一片。
“我觉得啊,现在当公众人物很难,天天叫人拿放大镜盯着看。”谢霜辰说,“但是你反过来想,公众人物不也是普通人么?大家身上都有普通人会犯的错。”
叶菱说:“这倒是句实话。”
“所以我这么一研究啊,我就发现了一条致富之路。”
“这还能研究出来致富之路?”
“当然啊。”谢霜辰说,“明星犯错你跑去八卦两句也没什么用,又不缺你一个。但是普通人呢?口红色号不对今天比昨天胖两斤穿衣服难看,我就可以上去说两句,。”
“不是,你是不是闲的啊?”叶菱说,“人家招你惹你了?你事儿怎么这么多?”
“您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你不是叫谢霜辰么?”
“不是。”谢霜辰说,“那是我的艺名,我的俗名叫‘事儿多’,我妈是事儿妈我爸是事儿爹我就是事儿多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