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狂来说,接下来这一仗,一定要打得漂亮!借着汉军们血淋淋的人头来立威,可比杀自己人,效果要好得多了!
“哒哒、哒哒、哒哒……”
响亮的马蹄声响起,汉军的大队骑兵,终于不紧不慢的追了过来。
——哈哈,正如所料……
见到这一幕,张狂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战事尽在掌握”的豪气。
这些汉军的骑兵,身上只穿着薄薄的掩心皮甲,手中握着小型的机弩,腰中带着短柄环首刀,举着火把,催着马,一路小跑,驱赶着心惊胆颤的黄巾败兵。
虽然是在追击敌人,但是汉军骑兵们的神情,却是相当的轻松。不时有骑兵跳下马来,将在奔跑中体力耗尽,倒在地上的黄巾军战士杀死,割下他的首级。
不少的骑兵,在马头上挂着斩获的黄巾军人头。少的一两个,多则四五个。其中一个身形瘦小的骑兵,最为夸张,马前马后居然挂着不下十个人头!
骑兵的前队,从张狂的面前走过,那些滴着血的人头,在大道上留下了清晰的印记。见到这一幕的黄巾军伏兵们,无不义愤填膺。
然而,这些天接受的军纪训练,终于让黄巾力士们控制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每一个感到兔死狐悲的黄巾力士,都在心中不停的呐喊:
——为什么,出击的信号,还没有发出来!?
在黄巾力士的心中,这一刻,时间过得是那样的漫长。
当这支两百余人的汉军骑兵队伍,已经有一半人通过了伏兵的伏击圈时,张狂才大喝一声:
“杀!”
“杀啊!”
等待多时的黄巾军战士们,从树林中一跃而出,手中拿着长枪大戟,对着措手不及的汉军骑兵,发起了凶猛的攻击!
典韦、周仓两大猛将一马当先,冲在最前边。
周仓挥舞着数十斤重的长柄大刀,犹如切瓜砍菜一般,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将两名马上的骑兵,拦腰砍成两截。
典韦则提着两只各重二十余斤的短戟,大声呼喝,一路冲撞,奔出十步的距离,已经切下了两颗人头、三只手臂、四条马腿,外加一匹被生生撞倒昏迷的战马!
这两员勇将,一头一尾,将整只敌人骑兵,拦腰截成了三段!
“啊!”
“不!”
“有埋伏!”
……
猛然间遭受这样的打击,整只骑兵队乱成了一团。有的骑兵急忙举起弩机瞄准,有的则在马上抽出环首刀挥击,但是更多人却是手脚忙乱,不知道往哪里放。
总算这只骑兵的指挥官,大汉北军的“营司马”有些经验,一运“战炁”,发力从战马上跳下来,躲过了典韦气势汹汹的冲击,然后放声大叫:
“下马!结阵!下马结阵!……”
其他的汉军,听到首领的呼唤,如梦初醒,这才纷纷跳下马来,三五成群的凑到一起,结成小阵,相互掩护。这样一来,突袭的黄巾军战士,第一次出现了伤亡。
当然,汉军营司马的这番大叫大嚷,立刻让他成为黄巾力士们眼中的首要目标。不说别人,典韦一拳打晕了这个营司马的坐骑,手中短戟挥动如风,每一下都朝着汉军营司马的要害砸过来。
汉军营司马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躲过了典韦的又一次横扫,正想加入旁边的一个汉军小阵中,突然心口一痛,低头一看,难以置信的发现,一截锋利的剑刃,已经从心口冒出来了!
他大叫一声,用手去抓那截剑刃。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剑刃便不见了。营司马抓了一个空,身体轰然倒下,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惊怒的双目依然圆睁,显然是死不瞑目。
西园军骑兵营司马,弘农杨氏子弟杨空,阵亡!
张狂收回滴着血的宝剑,身形一动,隐入了密林之中。
张狂的功夫,虽然不怎么适合正面战场,却极其擅长乱战刺杀。因为,当年“大贤良师”张角在选择教导他的时候,本来就是将张狂,作为一个“剑客”来培养的。
即使现在的张狂,是从后世穿越而来的灵魂,可还是保留吸收了这具身体,原本的一些能力,甚至是性格。要不然,以他原本二十一世纪,一介网络游民的身份,哪能做出这等杀人不眨眼的事情来?
如今张狂小露身手,发现自己的武力,其实也相当了得,心中大是开怀。
到了这个份上,汉军们可以说是败局已定。在没有被卷入混战的地方,一些机灵的骑兵,开始策马逃走。但是,对大部分被黄巾力士们缠住的汉军们来说,这个想法根本难以实现。
特别是,大路的两旁,尽是郁郁葱葱的森林。人步行可以通过,马匹却是无论如何都过不去的。虽然有些汉军骑兵,果断弃马入林,毕竟数目不多。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杀!……”
不远的地方,又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那是张狂预先准备的后备队。看着大片大片的火把,如同一片云层,伴随着喊杀声渐渐逼近,汉军们已经完全丧失了战斗的**,开始了全面的崩溃。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见到局势的发展,周仓第一个大声的喊起来。有了一线生机,处于绝望中的汉军们,试探着放下自己的武器。当他们发现,投降的人果真没有被杀死,立刻开始了争先恐后的投降。
当然,事情总有例外。
一个身材矮小的士卒,背靠着一棵大树,挥动手中抢来的一支大戟,虎虎生风,愣是将三个围攻他的黄巾军战士,逼退了数次。不远处,有两个受伤的黄巾军战士,捂着伤口,正用恶狠狠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这个罪魁祸首。
“快投降啊!”
“逃不了的!”
“不投降,就杀了你!”
面对黄巾军士卒的劝降,这个小个子骑兵,倔强的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但是他手上的大戟,却始终对着前方。
“小乐子,降了吧!司马也死了,何苦无谓的拼上自己的小命啊!……”
一个被解除了兵器的老卒,看着小个子骑兵,还在死战,不由得开口劝说。
“是啊,咱们又不是被那些残暴的胡人给抓住了,都是汉人,降了也没啥……”
老实说,“太平道”的传教,对中下层的汉军来讲,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在大势已去的形势下,汉军士卒的抵抗意志并不高。否则,战技高超、装备精良的上万北军精锐,又怎么会在月前,被精锐战兵不过三、四万担川黄巾军给击败?
面对同僚的劝降,小乐子始终不语,只是大戟挥动,一击勾中一个黄巾军士卒的胸口。若不是有皮甲的保护,这一下,就要让那个黄巾军士卒开膛破肚了。
“他叫什么?哪里人?”
解决了其余的汉军骑兵,张狂走过来,发现居然还有一个硬骨头,一时好奇,问了那个劝降的老卒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