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呆了半晌,眼见张灿还在说着,当即急摇着手道:“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说了,这个条件算你过了,石头我给你切,不过你别急,我还有事跟你说!”
“好的!”张灿笑着住了口,对于自己刚刚说的那些名字,他当然是信心十足的。
老头子也是很震惊的,这些木块小料,都是他几十年间费尽了心血得到的,以他对木材料那么熟悉的一个人,若不是他亲手得到这些木料,要他来认这么多的小木块,他也不可能全部认得出来,而张灿却是没花什么力气就准确的全部说了出来,这让老头子觉得不可思议,想了想,又觉得张灿可能是木工家庭中的子弟吧,经年累月的面对木料的,也是极有可能有那个能力的,不过心里总是有些认为不可思议。
老头子到里面的一张桌子边,从腰间掏了钥匙出来把桌柜子上的锁打开,然后取了两块小木块出来,这两块小木块更小,只有两三公分厚,两寸多长,颜色有些黑,不过看得出来,两块木料不是一样的质地,不是一个品种。
把两小块木料摆到了桌子上,老头子才对张灿招手道:“小伙子,过来看看这个,你看看这是什么木料?”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切石
老头子心里还是有些猜测到张灿可能是木工家庭中的后代,对木料熟悉,所以才能认出那么多的木料,但再熟悉,也有认不到的木料,比如那些他不可能见得到的,已经绝迹,又或者极其珍贵的木料,这个年轻人就不太可能会认得出来了!
而他拿出来的这两小块木料,就是市面上基本上是不可能见得到的,又极其珍贵的木料,也因为珍贵,所以他也一直是没有把它们雕刻成作品,只是珍藏着,现在拿出来自然就是要难一下张灿,看看他到底是有真才实学,还是平时在家庭环境中见得多了才认得到的,这个时候,老头子只是想试一下张灿,看看他认不认得出来,至于他的那块石头,自然是要给他切了。
张灿把两块小木料一拿到手中,虽然很小块,但手上却感觉到了沉重,这两块小木料倒是极有份量。
从老头子一取出来后,店里面便浮起一缕淡淡的香味,张灿笑了笑,把其中一块扬了扬,对老头子说道:“这一块颜色浅红呈褐色,看起来有微微的光泽,纹理黑白相间,深浅交错,结构顷而匀称,份量又硬重,这是一块印度黑檀木。”
老头一张嘴张圆了就合不拢来,虽然知道很有可能难不住张灿,但没想到张灿很轻易的就把木料认了出来,不过还剩下最后一块,也是老头子压箱底的东西,不知道张灿还认不认得出来。
张灿见老头子实在很吃惊,也没有说话,当即又把另一块小木拿到眼前,看了看,然后又嗅了嗅,闻着那一缕淡淡的香味,然后说道:“这块料表面看来,毛孔不是很细,颜色也有些暗黄,嗯,这一缕细细的香气味道是‘钻’进我鼻子中的,再看看这块料的外形,像是用油炸过的一样,但我手摸拿过后,手上却没有留下油印,我可以肯定,这是一块海南沉香木。”
老头子张着嘴“啊啊……”的说不出话来,这种东西要真被认出来了,那就不能说是简单的事情了,这只有在收藏界有极高鉴定造诣的大师才有那个眼力技术,这么一个年轻人,他哪里来的那个眼力?
还没等老头子回过神来,张灿又说道:“老师傅,不过你这块沉香木颜色暗黄,纹理也不是很细,算不得最上等的沉香木,算级别的话,也只能算是个二级等次,不过也算难得了!”
老头子呆了半晌,实在是忍不住的问道:“小……小老弟,你怎么能认出我这些东西来的?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张灿笑笑道:“老师傅,我是个古董鉴定师,以前在锦城,刚到京城来,对京城还不熟,在这条街也还是第一次来,让老师傅见笑了!”
“没有没有,你的眼力技术很高很高,我不是跟你说那个……”老头子赶紧摆摆手道,“我就是好奇,像你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又怎么懂得这么多的?搞古董鉴定这一行,技术可是很难学得好啊!”
张灿当然知道老头的心思,古董这一行中,年轻的人是学不到也没那个耐心学经验技巧的,而且鉴定古董,经验尤其重要,那经验可不是从书本上能学得到的,再说了,从书本上学的最终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
笑了笑又说道:“老师傅,我也只是略通一二,算不得什么高手,还有……”说着又扬了扬手中的那块黑木料说道:“其实沉香木被叫作沉香木,那是有些会令人误会,沉香木并不是一种木材,与檀香木不同,檀香木是真正的木材,而沉香木却是一种特殊的香树中的树脂成份和木质成份混合而成的固体凝聚物,这一类的香树其实木材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香味,而且木质也比较松软,比如马来沉香树,莞香树,印度沉香树,这都可以形成沉香,这些树产生的凝脂越多,密度越大,形成的质量也就越好,古时候的人没有现代的科学仪器来鉴别,所以就用能不能沉水来将沉香分为不同的等级,入水即沉的,那算是最好等级的沉香,古时称为‘沉水香’,半浮半沉的则叫‘栈香’,稍稍入水而又漂在水面上的,那是最差的,名叫‘黄熟香’,老师傅的这一块则肯定能入水沉,是‘沉水香’,不过不能算沉香中最上等的而已,但价值也了不得了,至少值上几十万了,而那一块印度黑檀,大约就只值万把块了!”
张灿这一说,更是把老头子的宝贝价值几何都说了个清清楚楚,老头子越发的惊讶,当真是看走了眼,没发觉得到张灿竟然真是个高手!
老头子呆了呆,赶紧把张灿请到里面坐下来,然后说道:“小老弟,嘿嘿嘿,我老头子一向认为眼力不错,但没想到今天就栽了一个大大的跟斗啊!”
老头子说完就把两块木料放回了柜子里锁好,然后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电话一通,就大声说道:“老板娘,给我炒一份足够份量的肥肠酸菜,配菜也给我足够的,嗯……赶紧送过来,老吴头的印章摊,别送错了……”
等到挂了电话后,张灿才微笑着道:“老师傅,会不会打扰您吃饭的时间了?”
老吴头一摆手,笑道:“说什么话呢?我这人啊,那是遇到知己就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的人,多少年来,我老吴头就没遇到一个看得上眼的人啊,更何况还是像你这么年轻的,当真是难得,难得,今天就跟你吃肥肠喝米酒,好好的谈谈古董……”
张灿这才知道,老吴头叫的肥肠那是要招待他的,当即说道:“老师傅,那怎么好意思?我只是……只是……”
“不用什么只是不是的,你那块石头,你就放心吧,你想怎么切,我就给你怎么切!”老吴头笑呵呵的一口就应了下来,让张灿放心,然后就把张灿给他的那块石头拿到手中看了看,然后奇怪的问道:“小老弟,按说以你的眼力技术,应该不会拿没有价值的东西吧,这块石头有什么古怪?”
这个时候,老吴头就觉得张灿拿来的这块石头不那么简单了,因为张灿刚刚表露的那一手,实在是太厉害了,换了老吴自己,如果这些东西不是他的,不是他费心费力得到的,那他也不一定能完全无误的认出来,这就是说,他的见识尚不及张灿了,可要明白,他是一辈子都在与木头石头打交道的,而张灿说是古董鉴定师,一个古董鉴定师,那最擅长的应该是古董了,能连带把木料也学到有如此高深的技艺,那可是真的了不起了!
所以说,老吴头就觉得张灿拿的这块石头虽然外表看起来是块普通的石头,但估计肯定是有什么玄机了。
张灿想了想,觉得这时候要再隐瞒装样子,肯定就瞒不过去了,索性大方承认,不过把这个可以推到自己的技艺上去,想必老吴头也不会想到别处,只会叹服他的技艺了得了。
“呵呵,老师傅,这块石头看起来就是块普通的石头,但我觉得有些不同,这石头有皮,尤其是从中间那两道白色的纹理上可以看出来,表皮层青里泛白,纹理细而密,而且这纹理是由外向里,我觉得这石头里面可能有玉!”
“有玉?”老吴头一怔,明知张灿不会无缘无故的找块普通石头来切吧,但给他说出来里面有玉,却也是不怎么相信,他一生就在与木头和石头打交道,现在老了,在京城这一带毫不出名,但几十年前,在江南一带,他却是一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只是因为一些伤心事才隐姓埋名,躲到京城以刻印章过日子,以他的眼光技术,对玉石的了解很深,尤其是国内的软玉,眼前张灿给他的这块拳头般大的石头,却是无论以哪种方法都看不出来有玉在里面。
当然,老吴头也不敢百分百肯定张灿的这块石头当真只是块普通石头。
看了半晌,老吴头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当即又说道:“我就先把这块石头切了吧,几刀也费不了什么时间,我叫的菜要送过来,那还得半个小时的时间,不如先切了吧,呵呵呵,来来来,你过来看着我切。”
张灿也不推辞,当即过去看着,老吴头这里的切刀远不能跟解玉厂的相比,毕竟老吴头也不是专业的翡翠雕匠,他擅长及喜欢的是国内的软玉,尤其是被称为“印石之王”的田黄石,如果是以往的老吴头,那收藏的极品田黄石也有几方,不过隐姓埋名到京城后,可就家徒四壁了,只剩下一身技艺,不过时间太久,加上又远到了北方,现今也没有几个人还认得当年的“南北雕王”之称的南雕王吴冠了!
老吴头把石头固定好,小切刀对准了那石头上的画线,然后打开切刀上的电源,慢慢的,很稳的切了下去。
拳头大的石块边上石屑纷纷溢了出来,张灿没有半点的着急,透视眼之下,这一刀切不坏里面的玉。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石中之王之帝石
一刀切下去了,老吴头把切刀上的电源开关关掉了,然后把切刀挪开了,再弯下头对着那切面吹了一口气,把石屑吹开了,仔细的瞧着切面,不过这一瞧,顿时把他惊呆了!
这拳头大的一点切面上,整个石头的边缘是一圈青色的石皮,而里面却是显现出一整片的帝王黄!
对于这种黄,老吴可就熟悉得很了,这种黄色,只有在极品的田黄石上才能见到!
不过就是很奇怪,田黄石的石皮通常都不会是这种青石的样子,以老吴头那么好的经验都不曾见到这样的事。
但老吴头又肯定这种颜色是属于田黄石的一种,而且是最上等的颜色,田黄石中的“田黄凉石”,“金裹银”,“桔皮红”,“黄金黄”,“楷杷黄”,“鸡油黄”等等,都是属于田黄石中的极品,尤其是黄金黄,又称之为“帝王黄”,是田黄石上乘中的之最。
在古时,尤其是明清两代,田黄石的名气达到了顶峰,文人雅士竞相刻意收藏田黄石,相传在清初时期,皇帝祭天,神案上都会有一方上品田黄石,其意是“福寿皇”的吉祥之意,福自然是指福建的意思,田黄石产自福建,寿则指田黄石的产地寿山,皇则指田黄,因而田黄石就被称之为“帝石”
清乾隆皇帝有一块极品田黄石刻成的“三链章”,被乾隆奉为至宝,清室代代相传,据传末代皇帝溥仪在皇朝解体而逃走时,不要所有珍宝,只要那枚“三链章”便可见田黄石之珍贵。
老吴头惊呆了一阵,然后又省悟过来,赶紧找了一块毛巾来,细细的擦拭了一下,把切口面上的石屑擦了个干净,然后瞪着眼又看了一阵,越看越是吃惊,颤着手指着石头,然后对张灿说道:“小……小老弟,你……你发大……大大财了!这块石头里面真的是块玉,而且是最……最最上乘的田黄冻石……”
张灿自然是早知道了,笑了笑道:“老师傅不用着急,也就是一块玉而已吧,怎么上乘,也只是价值高了一些,并没有太特别罢了,如是在沙漠中,干渴快死的时候,我想摆在面前的是一碗水和一方上乘的田黄石,你会选择什么?”
老吴头一怔,对张灿的话自然不认同,但又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在现在这种世情之下,又哪有什么生命危险?即使有,那也离普通人极为遥远!
看到张灿毫不动容,老吴头更觉张灿不是常人,寻常人哪有听到发了大财的话后还能如此镇定从容的?
老吴怕张灿不明白这石头的贵重之处,当即又解说道:“小老弟,田黄石的种类比较多,比较珍贵的有桔皮黄啊,鸡油黄,金裹银,银裹金,白田石,黄金黄等等,其中尤其是黄金黄中的冻石为最,为田黄石中的最上品,全石通体明透,就好像是凝固的蜂蜜,润泽无比,看起来就像是被冻起来的样子,所以被称之为‘冻石’。”
老吴头说到这里,然后又说道:“小老弟,你看,田黄石的辨识以四点入手,一要看颜色,田黄石以黄,白,红,黑等颜色为分,其中以黄色为最尊,你看这切面上露出来的颜色,黄得纯正浑厚,就是最上乘的冻黄啊,二是手感,你再摸摸这切面口,这质地细密,细腻,摸起来又温润,光洁,三则是看透明度,你看,此时还只切了一面,其它面还不见光,但从这切面瞧进去,似乎就已经隐隐看到最里面了,最后还要看玉石里含不含杂质,有杂质的次之,纯净者则为上品,你看,这看上去,里面没含半分杂质石屑,萝卜纹理明显,纹理细致有序,纹理明显,却又不重,刚好合了纹理颜色不能太重,不能影响田黄石以纯净为贵的原则!”
张灿听得还是很仔细,虽然他有透视的能力,但对田黄石的理解和熟悉,那是肯定不敌老吴头的,所以很是有兴致的听着老吴头说起田黄石的典故来。
“你看看!”老吴头指着切口面继续解说着,“纹理决定着田黄石的贵重和价值与否,论田黄石有无皮不成田,无格不成田的说法,田黄石又被称之为‘石中之王’,鉴定田黄石是从形状,色相,肌理,格裂形态,手感和比重等等,小老弟,你这块石头,其实不用再细解下去,就是以现在的这个切面就能卖出超高的价钱,我可以肯定,如果你拿到正规的大拍卖行去,这块田黄石至少值两千万元以上,可惜了……”
这个价钱,说实话,还是有些出乎张灿的意料之外,原本他以为是一两百万,但却没想到能值上更多十倍的预计,一到京城就能捡到这样一个大漏,那还是不错的运气,不过听老吴头又说“可惜”了,倒是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能值两千万,还有什么可惜的?难道是还有什么缺点吗?因为缺点而导致并不值两千万?
张灿当即便问道:“老师傅,有缺憾吗?可惜什么了?”
“可惜啊……”老吴头摇摇头道,“懂田黄的就知道,一方极品的田黄难得,但极品田黄却还是成不了无价之宝,为什么呢?”
老吴头叹息着又缓缓道来:“田黄石的珍贵是其一,得到一方极品田黄难,但更难的是有一个手艺炉火纯青的雕刻师傅,两相结合,才能发挥到最佳,如果只是有极佳的手艺,但却无上佳的田黄石,那也没有什么用处,就好像用普通的木头雕刻出来的作品,无论工匠的手艺多高,那这件作品也成不了传世之宝,所以说啊,有极品的田黄,那还得顶尖的雕刻师傅,两相益璋,这才可以把这方极品田黄的价值表现到极致!”
张灿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老吴头是说这田黄石有别的缺憾而让它不值那个价钱呢,原来是说这个,那倒是无所谓了。
对于金钱,张灿向来就是比较淡薄,虽然一直也在追求金钱,但到了他现在这种境地就淡了,钱嘛,只要够用就行了,只要能让一家人过得开心幸福,他并不想去追求什么超级富豪的境界。
想了想,张灿还是对老吴头说道:“老师傅,我想还是请您老把这块石头全部切出来吧!”
老吴头怔了怔,但还是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然后又沿着张灿画的线切另一面,在这个时候,老吴头才又发现,张灿画的那条他刚切过的一面的那条线,真是神奇到了极点,正刚刚好,不多不少,多一分,那一刀切下去就切坏了里面的田黄石,而少一分,那又发现不到田黄石,如果再下刀的话,那也不可能会切到那么薄了,肯定会切伤到田黄石了!
而再切另一面的话,有了切开的一面,那就有个比拟了,看看这一面切开后,那田黄与外表层的石皮的厚度,另外的那条线也差不多是这个厚度,如果让老吴头自己画线往下切,那差不多也会是这个层度了!
不过老吴头在一开始,却不会有张灿这个准确层度,所以老吴头也越发的惊奇起来,张灿刚开始说的那些看石皮的要点,照理说,他也知道这个,对于他这种高手来讲,还不算得是顶重要的经验技术,不过从张灿嘴里说出来,他又觉得是那么回事,倒是真有些奇了!
再从另一面切了一刀,老吴头又仔细看了起来,而且这一刀也小心得多了,毕竟切出来这么上乘的田黄石,让他有些紧张,如果是以前的他,倒是手不颤心不跳,但这么多年的隐匿,又极其平静的生活,老吴头根本就没再见过什么价值超凡的宝贝,这一块田黄石算得上是之最了,而且也的确是一件极为罕见的上等品。
像老吴头这样的人,如果说张灿得到的是别样的珍品,比如说古董啊,钱币啊,瓷器啊什么的,哪怕再珍贵,老吴头都不会过份觉得观注,但他是个雕刻印鉴的大师,生平最为观注的就是田黄石,正对了他的喜好,也没想到,张灿拿来的石头里也正好是一块田黄石,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一边切石皮,一边又暗自赞叹,这块田黄石当真是一块极品,老吴头看着逐渐切出原形来的玉石,欣喜万分,说实话,他高兴的层度远比张灿这个主人更强烈得多!
“帝王之气,帝王之气啊!”
一边切,老吴头又一边喃喃念着,把几面石皮切掉后,老吴头再拿起田黄石,然后又用凿刀慢慢削掉沾在玉石上的石屑,因为田黄是软玉,所以远比解翡翠要容易得多,像翡翠解开后,剩下的石屑可就要靠打磨机砂轮来慢慢打磨,因为翡翠硬度极强,稍一不好就弄坏了,而田黄的皮层软,只要小心些,很容易就削掉石屑,因而速度也会快上许多。
不过就算再快,老吴头也是花了近两个小时才把手中那块田黄弄出来,因为他是干雕刻的,手很稳,讲的就是细活,所以也比别的人要快了许多。
而在老吴头专心的工作时,送肥肠的餐厅送餐员早就过来了,是张灿把影响到他,所以才悄悄给了钱,又在店里找了餐具盖子把菜盖起来,然后等待着老吴头。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蛮横纠纷
老吴头把那块田黄石打理干净,一块黄澄澄,如一樽初升的太阳那般可爱的玉石现在眼前,着实令人喜爱!
如冻如金,似乎只要伸手指轻轻按一下,便会给挤压出水滴来,温润无比,摸在手中,只一会儿间,便觉得玉上有了温度,极是令皮肤舒适。
老吴头已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块田黄,嘴里赞道:“我吴冠活了六十多岁,走南闯北的,像这么好成色的田黄石,那还只见到两块,这一块就是第二块!”
张灿笑呵呵的道:“承蒙老吴师傅的技术好,让我发了一笔财,呵呵呵……”
“开什么玩笑!”老吴头顿时愠了起来,恼道:“这块田黄可不是我的功劳,这可是你自己得到的,怎么得到的我都还不知道,再说了,这块石头奇怪得很,如果不是你自己眼力够好看出来,说实话,你这块石头,我老吴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的!”
张灿笑了笑,无谓的摇了摇头,跟老吴那也只是客气话,要说真的,那当然还是他自己的透视眼才起了作用,若不是他的透视能力,又怎么看得出那块田黄石来?要说切石,老吴头不切,难道就找不到另外的切石人了?
不过老吴头这个人,从这一点来看,就可以看出来,脾气虽然怪,但其实是个耿直人,不对他脾气的人,你就算给再多的钱,他也不想理,对了他脾气的人,不收钱也要替你做,就是这样一个人。
而现在,老吴头就觉得张灿对了他的胃口,没想到张灿这么年轻,但眼力技术却着实还在他之上,让老吴头有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像他这样的人,活也活到了六十多,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都差不多已经过了,再剩下来的不过是一段夕阳西下的时间,对什么都无所谓了,回过头来,只想自己是不是留下了能令他回味无穷的事!
老吴头看了半晌,又不禁叹了一口气,然后不舍的把田黄石交还给张灿,说道:“小老弟,你把这石头收好吧,这可是一笔大财富!”
当然,老吴所谓的财富,是指这方田黄的价值高,而不是说它能卖多少钱,对于像他这种年纪,又对田黄的喜好层度来讲,多少钱他也不会卖。
但对张灿来说就不同了,张灿对于这些东西,无论有多么值钱,那都不过只是能多卖点钱而已,珍宝之所以珍,那是能在危急危险的时候能帮到自己的,就像在沙漠中能给你带来水的,在大海中能让你逃生的,又或者像他得到的透视异能那样,可以让自己摆脱穷困,能过上好日子的。
从得到异能以来,张灿得到了无数的珍宝,但真正让他喜欢的,却只有那颗避水珠,避水珠的能力让他能在水中纵横,如同鱼儿一般自由,那才是真正的珍宝,而其它的什么古董啊,玉石啊,再值钱,也不过是一件死物,他并不在乎!
老吴又叹息了一声,然后扭头一看,桌子上摆着一盆菜,那盆子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他店里的,走过去揭开盖子一看,果然是送来的肥肠和其它配菜,不过肥肠已经冷了,这个菜,只要一冷便不好吃了,所以老吴头皱了皱眉,然后又对张灿说道:“小老弟,走吧,干脆到她店里去,这菜冷了可不好吃!”
“也好!”张灿点点头,然后说道:“我来请老吴师傅吧,忙了这一阵子,还要老师傅自己破费,那我可就真不好意思了!”
老吴一怔,要是之前,他肯定发火,但现在倒还是算了,笑笑道:“好,你要请就你请吧,看你也是很有诚意的,好好好!”
说完老吴又随手找了一个皮包,类似小公文包的模样,然后递了给张灿,笑道:“你那田黄太惹眼了,用这个包装起来吧!”
张灿也嘿嘿一笑,当即接过包来正准备要装进去,却听见店门口处一个女人声音说道:“哟,小兄弟,就这么装了起来啊?”
张灿和老吴头都是一怔,转过头看过去,却见是一个中年女人,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灿手中那块田黄石。
这个女人,张灿当然认得,老吴头也认得,就是之前张灿从她店里买的观音吊坠,然后再加价一百块要了这块含有田黄石的石头,却没想到,她竟然偷偷的跟过来瞧见了老吴头开石了。
其实也是凑巧,这女人以为从张灿手里赚了个开张生意,已经把张灿认为是个可以宰的客了,眼见他又摇摇晃晃的往前边的摊子去了,一直在注意着,看看他还会不会在别的摊位上买东西,但张灿却是直接找了向她问过的老吴那雕刻摊去了,而且两人似乎还谈上了,又进了老吴的店里,好久都没出来。
那女人当即叫出她老公看店,然后往这边过来瞧瞧,到老吴头店门口瞄着,眼见张灿和老吴头两个人正在里面切那块石头,几刀下来,就切出了一方极品色泽的田黄石,就算再不懂,这女人也知道,这田黄石至少要值大价钱了,虽然不敢确定一定值多少钱,但肯定是可以让她一家子都可以不再奔波流浪了,这一下,眼红耳赤,如何能定下心来?
眼见张灿要装了田黄石和老吴头出去吃饭,然后可能就会消失在这里了,那女人一下子就急了,忍不住就出声说了话。
张灿怔了怔,随即道:“老板娘,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