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卧龙军赶到老君峡的时候,刚好目送着白朗军的最后一队人马通过了峡谷。
刘庆斌转过头来看着刘镇华:“刘统领,这就是你所说的万无一失?”
刘镇华张口结舌无法作答。
事实上,刘镇华也非常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团的兵力,相对白朗军虽然说是少了一些,可是在如此有利的地形下,用重机枪火力封锁峡谷,滞留敌人两个小时,这是非常容易做到的,可阵地却偏偏失守了。
“刘统领!”就在刘镇华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刘庆斌在一旁喊了一声。
“总指挥,卑职在!”刘镇华赶忙回过神来。
“看目前的情形,你那一个团的人已经全军覆没了。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拖延了白朗军两个小时,算是你完成了任务吧!否则……”
刘镇华赶忙点头:“感谢总指挥宽宏大量,卑职去看看部队的情况!”
“你去吧!”
徐树铮盯着刘镇华的身影,不解地问道:“总指挥,要是怕白朗军跑了,你完全可以在老君峡多布置些力量嘛!”
刘庆斌怪异地看了一眼徐树铮:“多布置些力量?那要万一真把白朗军堵在这里,进退不得,等我们赶到了,你准备怎么办?”
徐树铮顿时无语了:当初的战略就是在后面追着白朗军,将他一直赶到鄂尔多斯。要真是将白朗军堵在这里,打也打不得,不打也不行,的确让人很为难。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布置部队?让他们直接过去不就行了?”徐树铮又问道。
“如果是你指挥白朗军,看见对方在如此险要的地形都没有一兵一卒,你心里会踏实?你还会按照我们的想法去做?”
徐树铮一听,再次无语了。
“我这是在给何璐铭造成错觉呢,想必他们正在为顺利突破阻截而欢欣鼓舞呢,哪里会想到正行进在我们给他设计的路线上呢!”
听了刘庆斌的话,徐树铮长叹一声:“敌人的各个方面都在你的算计当中,焉能不败?”
刘庆斌笑道:“《孙子兵法》不是说了吗,多算胜、少算不胜,况于无算乎?”
“刘纳言!”
“主人!”“去把郭破虏和刘永植还有刘八喊来!”
“是!”
看着刘纳言转身而去,刘庆斌又对身旁的蒋方震说道:“百里先生,你等会带着他们三个人去查看地形,确定具体的作战方案,一个小时之后开始发起进攻!”
蒋方震点点头。
老君峡两侧的馒头山和低台山上依然有人在守卫着,依然还是四挺马克沁机枪,不过守卫者已经从镇嵩军改为白朗军了,人数也由当初的一千四百人变成了四千人。
守在低台山的一千人由井上夫率领,井上夫的中国名字叫做于得利。
于得利充分汲取了上次低台山被攻破的教训,他在中台山和低台山各放了一千人。他相信卧龙军实力再强也不可能轻易突破一千人防守的中台山,只要中台山不被占领,低台山就固若金汤。前车之鉴后车之辙,为了避免己方的重机枪手被对方神射手消灭,何璐铭给于得利留下了一百名从独立二旅挑选出来的神射手。有了这些神射手做保障,敌人的神射手就无法发挥出应有的作用了。
馒头山的兵力布置和低台山一模一样。何璐铭花了这么大的功夫,就是希望能够在老君峡将卧龙军最少阻挡六个小时,这样他就可以腾出时间攻陷沿途的县城获取给养了。如果像现在这样,始终被卧龙军在后面紧逼着,这好几万人估计要不了多久饿也饿死了。
一个小时后,卧龙军对老君峡的进攻正式打响了。
战斗由蒋方震来指挥,刘永植率领白狼战士负责攻击馒头山的,郭破虏率领铁血战士负责攻击低台山的,刘八的卧龙军作为总预备队。
事实上,若不是刘庆斌详细地讲解,蒋方震还从没听过什么是远程打击,也没听说过什么是精确打击。刘庆斌讲的都是超出这个时代的东西,难怪蒋方震觉得新奇。听刘庆斌讲解完,蒋方震的困惑一扫而光,眼中的迷茫也被跃跃一试的冲动所代替。
“原来仗还可以这么打?”蒋方震在心中喃喃自语。
再看向刘庆斌时,蒋方震目光中多了一种叫崇拜的东西。
“老罗,准备好了吗?”蒋方震走到罗大桥身边询问道。
“都准备好了,您随时都可以下命令!”罗大桥对蒋方震回复道。
这几个月来,是罗大桥过得最惬意的日子了。罗大桥和自己的十四个弟子在刘庆斌的这里享受着极高的待遇。
刘庆斌专门对所有的战士交待过:无论是谁,都必须要尊重罗大桥,遇见他都要主动他敬礼。就连蒋方震也要尊称他为老罗,尽管罗大桥并不看重这些虚名,但还是让他觉得心里很受用。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做为一名嗜炮如命的炮手,能天天摸到炮,能天天打炮,是他的理想和愿望。这几个月下来,罗大桥打的炮弹比他之前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尽管他现在用的是迫击炮,稍显不过瘾,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罗大桥还清楚的记得三个月前刘庆斌对他说过的话:“老罗,你先委屈委屈,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有自己的大炮,各式各样的大炮,你现在急需要做的就是教徒弟。否则将来成千上万的大炮不可能都由你来打吧?你也打不过来,所以你现在要抓紧组建罗家军,让你教的徒弟个个都成为神炮!”
蒋方震对罗大桥点点头:“开始吧!”
罗大桥大声命令道:“一到五号炮位瞄准馒头山机枪阵地,六到十号炮位瞄准低台山机枪阵地。三发急速射,准备!”
“一号炮准备完毕!”
“二号炮准备完毕!”
……
一到十号炮报告完毕后,罗大桥下达了命令:“预备—放!”
“轰轰轰……”
十颗炮弹朝着各自的目标飞去,准确地落在了两个山头的机枪阵地中。
随着烟尘的腾起,十门炮的第二发炮弹再次冲出炮膛。
十门炮三发集中射前后仅用了三十秒就全部发射完毕。
于得利看着眼前一片狼籍的机枪阵地,不由地傻眼了:本来依仗用来防守的马克沁重机枪,在敌人的炮火之下变成了一堆废铁。
没有了机枪让他拿什么来防守?想到这里于得利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馒头山,不用猜那边和自己这边的结果没什么两样。
“他们开始进攻了!”观察兵的报告将于得利的目光引到了对方的集结地。
果然,对方派出了大约二百人左右,勾着腰徐徐向峡谷逼来。“哼!等着吧!就算没有重机枪,老子也不会让你们好过!”于得利心中暗暗发狠道。
四千人,居高临下放排枪,那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谁知道那二百人运动到距离两座山头大约地六百米时,就停下来了。
“他们这是干什么?”于得利觉得非常奇怪,这么远的距离步枪根本就无法命中目标。
那些人停下来之后,从肩上把枪取下,装好弹匣,找好位置后,举枪朝着馒头山和低台山瞄准。
“难道他们想要在这么远的距离射击?”于得利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何璐铭在这儿,他就会相信。当初在卧龙岗,刘八的手下就曾经给他们表演过远距离精度射。可何璐铭为了避免打击士气,他回来并没有透露这个情况。
“呯!”随着第一声枪响,二百多人陆续开始了射击。
“啊!”于得利身边传来了惨叫声。
他转头一看,原来有几个露头的土匪已经被击中了脑袋。
“嘶……”于得利倒吸了一口冷气。
于得利实在想不明白,卧龙军怎么可能在六百米的距离上进行如此精确地射击呢?
如果于得利知道这二百人是从几万人中选择枪法最好的战士专门组建的狙击队,知道狙击队每个人都装备有李-恩菲尔德弹匣式步枪和德国蔡司公司生产的四位光学瞄准镜,那他就不会如此吃惊了。
狙击队是白狼战士和铁血战士中唯一使用李-恩菲尔德步枪的。刘庆斌当初之所以选择李-恩菲尔德步枪作为狙击步枪,一方面是因为李-恩菲尔德步枪在后来的确被改良成为了狙击步枪。另一方面是因为李-恩菲尔德步枪的射程为一千码,这对狙击手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随着枪声不断响起,两座山头上有人被击毙。此时不需要于得利下命令,众土匪都齐齐把脑袋藏在了挖好的战壕掩体里。
蒋方震看着这一幕,嘴里也没闲着:“我能打得着你,你却打不着我,要不了多久,敌人将会不战自溃。不错,真是不错!”
枪声越来越小了,最终恢复了平静。
这并不是因为狙击手没有子弹了,面是因为没有目标了。所有的人全部猫在战壕里不敢露头,狙击手也没办法,子弹又不会拐弯。
郭破虏和刘永植几乎同时下了命令:“出击!”
只见铁血战士和白狼战士,如同两支利剑,快速插向低台山和馒头山。
一副怪异的场景出现在了蒋方震眼前:进攻一方在狙击手的掩护下向山头急攻,防守一方居高临下却不敢露头,仗打成这样,蒋方震已经知道了最终的结果!
……
“报告参谋长,卧龙军距我们还有二十公里!”侦察兵的报告让何璐铭觉得有些心惊胆颤。
四千人在老君峡对卧龙军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卧龙军又阴魂不散地跟在了自己的身后。本来,何璐铭是准备攻克镇平县,在这里进行补给,然后休息一夜,明天再出发的。可现在……
想到这里,何璐铭恨恨地看了一眼镇平县的城墙,跃马飞驰而去。
……
十一月十四日凌晨三点,大彭岗。
“二娃,换岗了,你带人回去睡吧!”张大勇带了几十个人来到了李二娃潜伏的地方。
“好嘞!大勇,你可得小心点!那些傻货一有动静就乱放枪,可别中了流弹!”李二娃叮咛了一句,带着几十个人循着张大勇来时的路而去了。
铁血夜袭队和白狼夜袭队各有二百人,李二娃和张大勇都是铁血夜袭队的人。他们的任务是在夜间不断地袭扰敌人,达到使敌人疲惫不堪的目的。他们分为五组,每组四十人,从零点到五点,每组负责袭扰一个小时,袭扰的办法很简单,一是敲锣打鼓制造出巨大的声响,二是打冷枪,三是扔手榴弹,四是放火,尤其是在雨花台被检验认为行之有效的燃烧弹,几乎成了夜袭队的制式装备。
“参谋长,这可不是个办法,再这样下去,不仅士气低落,关键是会把部队给拖垮了!”张孝淮对何璐铭提醒道。
“呯呯呯!”何璐铭还没说话,几声枪响传来,不用问肯定是卧龙军在打冷枪。
“张老弟,我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我有什么办法?半夜三更的,既不能出动大队人马,派的人少了又不顶用。这些人滑地就像泥鳅似的,我们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是加强警戒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璐铭将张利民喊来,亲自给他交待了很久,当张利民离开之后,何璐铭这才找到白朗和张孝淮。
“司令,副参谋长,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拿下一座县城,否则我们的后勤给养就难以为继了。”何璐铭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
“是呀!可这卧龙军就在后面跟着,不甩掉他们,我们哪有时间攻城呀?”
白朗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对刘庆斌的战术佩服得五体投地:白天,就这么不疾不徐地跟着,既不追上来打你,也不让你甩掉,你走多快我就走多快,始终保持二十公里左右的距离。晚上,你安营扎寨,我也安营扎寨,不同的是卧龙军可以安安心心地休息,可白朗这边就不一样了,三番两次被卧龙军派出来的人袭扰,早晨起来个个都萎靡不振。
“硬攻当然是不行了,别说没时间,就算有时间,我们没有攻城器具,也没有火炮,如何能攻破县城的城墙呢?所以,我们只能智取。”
说到这里,何璐铭四下里瞅了瞅,然后悄声说道:“我已经把张利民的特务营派出去了,让他混进西峡县城,想办法控制县城。然后抓紧时间搜集粮草,其余各部继续按照正常的速度行军,以迷惑卧龙军。”
听了何璐铭的一番话,张孝淮和白朗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从各自眼中看出来了焦虑,可却也无奈,只能暗暗祈祷了。
十一月十五日,西峡县城。
今天是张如梦大喜的日子,可他的右眼皮从早上起床就开始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可不是好兆头。
张如梦今年四十岁,是西峡县县长。他的夫人前年病故,这次虽然是续弦,可对方也是大户人家,这各方面的礼仪是一点也不能少,和初婚没什么两样。
按理说,他不该选这个日子结婚,毕竟现在是非常之时。可是,他的好日子是三个月之前就订下的,不仅他的父母从洛阳赶来了,就连亲朋好友也都从各地起来为他贺喜。前些天省里来了公文,告知白朗要前往陕西,命令沿途各县要抓紧防务,不能让白朗有机可乘。张如梦也想过先过了这个风头再办喜事,可父母死活不肯。无奈之下,他也只着头皮办起喜事来了。
张如梦按照洛阳老家的习俗,摆了流水席。洛阳水席可粗可细,可简可丰,即是寻常百姓家的家常饭,又可精制成高档宴席。张如梦作为一县之长,当然不会寒酸。参加酒席的除了外地赶来的亲朋好友,西峡县的同僚名流之外,张如梦还特意请来了刘栋。
刘栋何许人也?他是刘镇华的小儿子,刘栋年纪不大,在军中待了也不过一年时间,可现在已经是团副了。
西峡县和陕西相邻,过了西峡就进入陕西地界了。所以,刘镇华专门把刘栋放到了西峡,同时还给他多留了一个营的兵力。其它县城都是一个营的人在镇守,唯独西峡有两个营。刘镇华也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指望他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刘镇华又把自己的副官派了过去,帮助刘栋防守西峡。
刘栋是刘镇华的儿子,张如梦得罪不起。西峡县的防守也要靠刘栋的那两个营出力。所以,平日里,张如梦对刘栋格外客气,该孝敬的一样也没落下。今天自己大喜,当然要请到刘栋参加,只是不知道刘栋会不会赏光。
谁知道刘栋不仅自己来了,还把一干手下也都带来了。
张如梦见此情景,好心提醒道:“刘团长,部队里不需要留些人吗?万一这白朗……”
刘栋大大咧咧地道:“没事,白朗要到明天才能赶到西峡呢!再说了,李东自己要求留下了,有他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刘栋嘴里所说的李东,正是刘镇华派来的副官,此人不但军事素质非常不错,而且打仗也很有一套。最关键的是他对刘镇华非常忠心,这也是刘镇华能够放心把刘栋放在西峡的原因。当然,也是刘栋能安心前来喝喜酒的原因。
酒过三巡。张如梦领着新娘子来给刘栋敬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刘栋的警卫进来对刘栋耳语了几句。
刘栋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警卫出去后,刘栋对张如梦说:“张县长,我爹派人来了,正好沾沾你的喜气?”
张如梦赶忙点头道:“那敢情好!”
正说着,警卫领着三个人进来了。
三人都穿着灰布军装,打头的是个军官,身后跟着两个背枪的士兵。
打头的那个军官来到刘栋面前的时候,刘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刚才光顾着高兴了,忘了询问来人姓甚名谁。现在见此人非常面生,刘栋可以断定他绝不是刘镇华身边的人,刘镇华身边的人刘栋都见过。
“你是我爹派来的?”刘栋狐疑地问道。
“是的!”对方点点头。
“咦?你们怎么还有人在门口?”刘栋指了指门口道。
那个军官转过头去,哪有人?不好,上当了。
果然,就在那名军官转头的瞬间,刘栋迅速打开枪套,枪还没,跟在那军官身后的一个士兵早已经将背的枪取下,指向了刘栋的面门。
“刘团长,你这招不好使呀!”用枪指着他的那个士兵冷笑道。
“你们是什么人?”刘栋强忍着恐惧问道。
那个士兵没有理会刘栋,而是对同来的那个军官和另外一个士兵命令道:“开始行动,控制现场!”
“是!”那个军官点头出了大门。
参加宴请的众人目瞪口呆,不知是怎么回事。不一会,二十多个穿着军装的人进了大厅,迅速将现场控制了起来。
身穿灰布士兵服装的张利民背着手看着乱哄哄的大厅,心中在不停在盘算着。说实话,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一切竟然如此顺利。
昨天早上,何璐铭专门给张利民布置了一项特殊任务:带领特务营占领西峡县城,然后等待大队人马的到来。张利民领受命令之后,离开本队急行军赶往西峡县城。傍晚时分,张利民和特务营赶到了西峡县城外。
西峡县是个大县,城墙颇为牢固,而且防守人员众多,比较严密,就算白朗军大队人马赶到,没有攻城器械也难以攻克县城。看来,得想想别的办法了。天亮时分,城门开了,但进城盘查非常严格,想要带着武器混入城内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就在张利民无计可施的时候,一名特务营士兵悄悄在张利民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张利民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
原来,一小队在城外巡逻的守军被特务营俘虏了。张利民正发愁进不了城,谁知机会被送到了眼前。张利民将俘虏的衣服一剥,摇身一变就成了镇嵩军统领刘镇华的传令军官。守城的士兵没有想到会有人冒充刘镇华的手下,加之刘镇华和刘栋之间经常派人传话。于是,张利民很顺利地就被带到了刘栋的面前。
张利民控制住了众宾客后,带着手下挟持着刘栋、张如梦和十几个有头有脸的宾客赶往城门口。
到了城门口,张利民用枪指着刘栋的脑袋:“让他们打开城门!”
刘栋本来还想硬气一点,可腿却不听使唤地抖了起来。
守在城门上的士兵见刘栋被人制住,齐齐举枪对准了张利民等人。
张利民见刘栋没有言语,抬手就是一枪,将一名挟持而来的老者打倒在地。
刘栋见状,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我数三声,你若还不下令,就和他一个下场!”说完张利民将枪顶在了刘栋的脑袋上。
“一!”
张利民刚数了一声,刘栋就赶忙对守城的士兵大喊道:“你们赶紧打开城门!”
听了刘栋的话,张利民终于放下心来。
说实话,他还真怕刘栋死撑着不下命令。到时候就算他把刘栋干掉了,他们这二十人也得交待在这里。
守城的士兵听到了刘栋的命令,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把目光投向了他们的连长。
“黄友池,听我的命令,赶紧打开城门!”刘栋直接对那名连长下起命令来。
无奈之下,黄友池只得对手下命令道:“打开城门!”
“等等!”就在守城士兵要打开城门之际,一个声音大喊道。
张利民回头一看,原来是城内的守军得到了消息,迅速赶来,将张利民和刘栋等人团团围住。
张利民见状,对刘栋冷笑道:“看来我们今儿个要同归于尽了,能拉着你垫背,我很荣幸!”
说完,张利民对身边的人大喊道:“弟兄们!准备战斗!”
刘栋一听吓了一大跳:“别,别,有话好说,千万别开火!”
张利民有些玩味地看着刘栋道:“哦……你的意思是说你还能镇得住他们……”
刘栋忙不迭地点头:“你放心,他们绝对会听我的!”
张利民冷笑道:“那你就试试吧,想死想活你自己掂量着看吧!”
刘栋朝着刚才喊话的那个军官说道:“李副官,你可别乱来,听他们的,打开城门!”
带队而来的正是刘镇华派给刘栋的副官李东。
“五公子,统领大人来时交待过了,要我们务必要守住西峡县城,若是这城门一开……”李副官为难道。
刘镇华平时称呼刘栋为老五,李副官则称呼刘栋为五公子。
李副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栋打断了:“李副官,你光惦记着西峡县城了,我爹是不是还交待你要保证我的安全了?”
李副官顿时无语了:刘镇华的确交待过他,不仅让他要保住西峡县城,还让他务必保证要刘栋的安全。可是,在目前的情况下,要想保住西峡县城,就得要牺牲刘栋的性命。可要想保住刘栋的性命,那西峡县城肯定就保不住了。
就在李副官左右为难之际,刘栋又喊道:“李副官,你考虑清楚,西峡县城丢了,我们还可以再夺回来。可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向我爹交待?只要我活着,就可以为你说话,这西峡县城的责任我也可以替你分担一些!”
或许是因为刘栋的能说会道,或许是因为张副官非清楚刘栋在刘镇华心目中的地位。权衡之下,李副官终于下了决心。
刘栋对黄友池命令道:“打开城门吧!”
张利民再次放下心来,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城门被打开了,白朗军特务营的三百多人迅速涌入了城门。
“命令守军退出城门,城门现在由我接管了!”张利民直接对李副官命令道。
李副官知道,既然已经做出了决断,剩下的事情自然要听张利民摆布了。
守卫西峡县城的两个营被缴了械,集中关押起来,西峡城彻底被白朗军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