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三千七百名祖鲁族最强悍的男人聚集到了先知部落。
“韩恢,我该做到的没有食言,现在看你的了!”刘庆斌一脸严肃地说道。
韩恢等人直到现在还感觉像在梦中一般,他们实在想不明白,刘庆斌是用了什么办法,究竟让这些顽固的部族对他崇拜到了如此地步。光看看那些进入先知部落的祖鲁人的眼神,你就会明白什么叫作狂热了。
“船长,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们训练成一只强大的军队!”刘庆斌都做到这份上了,剩下的事情若是做不好,韩恢只有一头撞死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以最快的时间,把这群乌合之众训练成令行禁止的军人,至少要让人耳目一新!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提振祖鲁各部族的信心!”刘庆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顿了顿,刘庆斌接着补充道:“你只有十天时间,我在这里耽搁得太久了,十天之后我必须要离开了!”
韩恢绞尽脑汁地思考起来,十天时间要达到刘庆斌的要求,的确难度不小。
“你怎么不问问谢俊?我想他会有办法的!”刘庆斌笑着向韩恢提醒道。
一旁的谢俊听刘庆斌突然提到了自己,不由愣住了,略一深思谢俊眼前一亮:“船长,您的意思是……”
……
有韩恢、谢俊和三百多名黑骷髅军训练这些祖鲁人,刘庆斌当然可以放心。可这十天时间他也不能闲着。作为先知,他必须带着柳敬亭和他的徒弟们去各个部落赐福,说穿了就是巡回看病,以扩大先知部落的知名度。
乌塔酋长当仁不让地成为了先知的向导,能为先知引路,这让他感觉到莫大的荣幸。
“乌塔酋长,这是什么树?”刘庆斌好奇地问道。
“先知,这是猴面包树!”乌塔酋长恭敬地回答道。
刘庆斌穿越在大片猴面包树林,一排排树干粉白粉白的,泛着淡淡金属光泽。树干上长着巨大环形山一样的花纹。绝对不会和其他树搞混。
“祖鲁人把猴面包树又叫作‘倒栽树’,传说在世界还小的时候,猴面包树嘲笑小弱树,乌库鲁库鲁怒了。把这骄傲的树倒着兑回地里!”乌塔酋长笑着介绍道。
刘庆斌当然不知道乌库鲁库鲁还做过如此的事情。但看着猴面包树的树枝七歪八叉的。远看的确好似树根朝上。
正要往前赶路,突然被路中间一坨异物吓了一跳。刘庆斌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青长尾猴入定似的坐在地上看他们。看了几秒功夫,猴子或许觉得实在没什么好玩,慢腾腾地向树上爬去。
“这种青猴不仅吃果实和叶子,还生吃蜗牛和鼻涕虫。青猴群里的小雌猴子长大后可以留下,雄性的只能去别的群,一般一群里只有一只雄性。”乌塔酋长是个称职的向导,只要发现先知对什么感兴趣,总会把自己知道的毫无保留一骨脑倒出。
说曹,曹到。一只鼻涕虫正在路边闪闪发光,亮亮的身体,摸起来肉肉的,还有点粘滑。这虫子基本是水做的,就是靠着来保存水分。
刚走出林了,便看到一只硕大的非洲水牛笨拙地拱土蹭痒,撅起一米多高。然而配合彪悍体型的却是一张无辜的老脸,最特殊的是角在头顶闭合并骨化,像小分头形状的头盔。
“水牛喜怒无常,稍受刺激就攻击人,所以从未被豢养,也是这里最伤人最多的动物之一。”乌塔酋长介绍道。
刘庆斌还没感慨牛也不可貌相,就意识到目光所及之处黑压压一片,足有好几百只,向远处蔓延过一片小山头,蔚为壮观,方知水牛太不稀罕了。广阔平坦的草原掩护很少,食草动物有不同的生存之道,有的靠机敏,有的靠速度,水牛靠的是聚众。每多一个同伴,成为不幸者的概率就小一分。
有的牛甚至前面吃后边撒,草在嘴里迅速穿堂而过,只待回头慢慢反刍。牛背上点缀了一颗颗食虱鸟,黄嘴尖端有一点红。顾名思义,食虱鸟以牛身上的虱子为食,也会警告猛兽来临,所以在祖鲁语里被称为“牛卫士”。
牛群对面还徜徉着一只孤零零的牛,细看却不一样,长脸像马,表情忧郁。
“先知!那是角马!”
非洲草原动物大迁徙的主力军就是角马,有时会有一百多万头。这么大的部队气势磅礴,在南北草原之间顺时针画圆,一圈上千公里,并不是吃饱了遛弯.恰恰相反,是追着食物走。
有牛有马自然也会有羊,这是黑斑羚,一群十几只。细长的腿,机警的眼,一看就靠敏捷取胜。黑斑羚体型很小,肚上还一道黑一道白,像被人画上泾渭分明的京剧脸谱。
几小时看到全是温顺的牛羊,刘庆斌稍有遗憾。可几近暮色,眼看着就要到尼库部落了。
往前走了不多远,刘庆斌突然停下了,面前小山包上倚着一只高贵而美丽的猎豹,正独自欣赏夕阳,对他们的路过无动于衷,那气质像个夫人,妙不可言。它的眼睛到嘴边有一道黑线,从体型上看,猎豹体型更瘦,腰部很窄,跑得更快。见有人来,猎豹站起身来,刘庆斌以为它要离开,可它竟舒舒展展地伸了个懒腰,还旁若无人地打了个哈欠。
远远一棵树上羚羊倒挂,颜色衬在树干上特别明显,头还随风摇摆。刘庆斌正觉得莫名其妙,突然发现树杈上竟蹲着另外一只猎豹,毛色同树融为一体,正“含情脉脉”地望着羚羊。
经验丰富的乌塔酋长指点着:“这是头母豹子,和刚才那只猎豹不太一样!”
刘庆斌仔细看去。树下的草丛里果然有只小豹子,乖乖地只探出半拉脑门。幼崽头年死亡率又特别高,豹子深知低处藏着许多贪婪的家伙,所以先要把食粮看管好。回忆刚才见过的猎豹,不同于豹子的地方确实明显,首先不上树,体型更瘦,而且从内眼睑到鼻两侧分别有一条黑线。
……
当刘庆斌来到尼库部落的村口时,几百名祖鲁男子手持兽皮和盾牌跳起了欢迎舞蹈,布赛酋长早早带着尼库部落的男人们等待迎接刘庆斌一行了。
“先知。一路辛苦了!”布赛酋长拜倒在地。
布赛酋长自从上次被乌库鲁库鲁惩罚又被刘庆斌施救之后。已经成为先知最虔诚的信徒了。此次,先知不念自己的旧恶,专程前来尼库部落赐福,让布赛酋长感激不尽。
“布赛酋长。我们又见面了!”刘庆斌笑呵呵地望着布赛酋长。
在布赛酋长的带领下。刘庆斌一行走进了高树篱笆围起来的尼库部落领地。进入了村落。一路上就不仅仅只是男人了,妇女也加入了欢迎的行列。
祖鲁人以热情奔放、豪爽善战、能歌善舞而著称,和吉瓦部落一样。尼库部落的妇女也是以、曲线分明、裸露两只**为特征。祖鲁女孩子早熟,十几岁的年纪,**已经发育得跟两个海椰子一样,沉甸甸地挂在胸前。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外出,无论是面对熟人还是遇见陌生者,祖鲁少女个个裸露着上身,将两只活脱脱地展示在你面前。丝毫没有羞怯感,旁若无人地做着自己应做的事情。
刘庆斌知道祖鲁族只有是才有资格**上身,而已婚的女人,则用胸遮布、腰围箍包裹得严严实实。尽管早有思想准备,可几百名**上身的祖鲁族少女,戴着五颜六色的珠饰,眼中掩不住的兴奋,大大方方地面对着先知一行,也让刘庆斌觉得有些眼晕。
布赛酋长和乌塔酋长一样,早早就为先知一行搭建了一个大大的凉棚。
加上影卫、柳敬亭和徒弟们以及乌塔酋长和随从,刘庆斌这一行人足足有三百多人。
凉棚前摆了好几溜木盆,里面装着清水,想必给先知这些人预备洗脸用的。
乌塔酋长见状不由感慨道:“布赛酋长,要真论起对先知弹诚,我不如你呀!”
刘庆斌听了乌塔酋长的话觉得怪怪的,在他的询问之下,刘庆斌才知道了原因。南非可谓是世界上最热的地方之一了,特别是现在,北半球是冬季,可南非却是盛夏。因为是旱季,几个月没有雨水,每天都是大太阳,炙烤着这片干渴的土地。尼库部落取水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一个来回要大半天时间。所以,尼库部落每一家人每天最多只能用一盆水。没有洗脸的水,没有洗澡的水,水成了尼库部落最大的奢求。
刘庆斌虽然无法想象每家人每天只有一盆水该如何生存,但他却从布赛酋长的举动中感觉到了一丝丝惭愧:似乎自己真的应该为这些祖鲁人做些实实在在的事情了,而不是一味的欺骗愚弄他们。
“布赛酋长,尼库部落的盛情我心领了,把这些水留给部落里那些需要的人吧!”刘庆斌既然知道了水的珍贵,当然不会这么奢侈了。
“先知,这……”布赛酋长有些为难。
“按我说的办!”刘庆斌拿出了先知的威严。
“是,先知!”
……
身披豹皮的布赛酋长先是带领刘庆斌参观了祖先的圣地。
祖鲁人是不以房子多寡论财富,而以家族的大小及家畜的多寡来炫耀自己的财产,穿戴豹皮是祖鲁族酋长的标志,任何一个族人所猎杀的豹都算是该族酋长的财产。祖先的圣地外人是不能进入的,当然,刘庆斌作为先知,肯定不属于外人的行列。
参观完之后,夜幕已经降临,布赛酋长为刘庆斌安排了丰盛的篝火晚餐。
让刘庆斌影响最深的,就是充满了动态美感的祖鲁族“战舞”,祖鲁族所有的男孩子从小必须学习的舞蹈。密集的鼓声中。村子里所有的祖鲁男人上身**,只围一条围布,头、胯和小腿处裹上白色羽毛,手握长矛和盾牌,用各式象征作战的动作所组成的舞蹈,以灵活的跳跃,刺戳和闪避的动作来展现他们的英勇、士气,在配合着节拍反复高踢腿,敏捷度和柔韧性都令人咋舌。舞蹈没有音乐,舞者起舞时踩着特殊的鼓点儿。伴随口中的哼唱声。做出各种刺戳和闪避的动作,以展现英勇和士气。
“布赛酋长,我想知道祖鲁男人娶妻需要什么条件?”刘庆斌虽然知道祖鲁男人实行一夫多妻制,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先知。只要有足够的牛只当聘礼。就可以娶很多妻子!不过,同一家族通婚则属禁忌,不论相隔几代。同一家族的成员永远都是兄第姐妹。”布赛酋长回答道。
“那一般娶一个妻子需要几头牛作聘礼?”
“这要看具体的的情况,祖鲁女人出嫁之前,必须向家中长辈学习各种各样的手艺,包括编织草席、串缀珠链、纺织衣服等等,除此以外,她们还得学习如何制造酸奶、如何酿酒、制造陶器。男人娶妻一般的最少也要两三头牛,如果是手艺好一点的女人也有要五头牛的,像我娶妻七头牛已经是最多的了!”布赛酋长非常自豪地回答。
刘庆斌点点头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得给先知部落的小伙子们多准备一些聘礼了!”
乌塔酋长在一旁笑着接口道:“先知的仆人要娶妻,就算没有聘礼,那些姑娘们也会排着队让他们挑选的!”
刘庆斌摇头笑道:“那可不行,先知的仆人结婚,不但要给聘礼,而且还要更大方!”
……
方圆数百里,三十七个部落,刘庆斌当然不可能在十天之内全部走一遍,只能是有选择地去几个部落。即使这样,十天很快就要过去了,他们必须踏上返程的路途,因为还有一场重头戏再等着刘庆斌呢。
近十天时间,刘庆斌难得有心情好好领略了南非的美景和各种动植物。
他见过矜持的长颈鹿,偶遇长颈鹿的情景格外有戏剧性,双方对视,尤其是它,一动不动真不知在看什么。过了很久,它似乎小惊,小心翼翼挪了下脚步;人往前,它大跨步跑起来,像慢动作似的,脖子不像马那样上下啃,特别有仪态。
蚂蚁窝像碉堡,是漫漫草原的制高点,在夕阳中为草原添了几分苍凉。别看旁边开了这么多大洞,碉堡堪称防御工事,里面沟壑壁垒重重,不会被淹。刘庆斌问了乌塔酋长才知道,身量这么小的蚂蚁,为什么门开这么大。其实洞不是蚂蚁走的,是为了运大食物,比如芒果。
还有鸵鸟,在一览无余的草原上,鸵鸟没有藏身之地,它们看起来又骄傲又有劲,驼色柔和高雅,不像牛马那么好相处,远远看到有人来,挺着脖子掂着跑了,毛得意得一抖一抖的。
非洲草原没有老虎,狮子就是人见人怕的老大了。
有一次,刘庆斌亲眼看到十几只雌狮满口鲜血地趴在一具水牛骨架上,如同人躺着吃饭的懒样儿,吃出声,时不常能听见咬碎骨头的声音,让人肝儿颤。有的狮子吃到当间儿竟枕在肉上睡着了,头粘在一片血泊里,任其他狮子推来搡去,过一会儿睁开眼,吼一嗓子继续吃。狮子们一般三四天才吃一回,得吃个忘我,别说睡,有时争食中被同伴咬破了脸也不知道。
看架势猎物身体也不差,狮子很投机,不管年龄,不分性别,甚至连身体好坏也不试探一下,只攻击离自己最近的。狮子耐力差,捕猎多趁黑摸到近处再冲刺。大多是母狮围攻,只有遇到比较大的猎物才需要大块头雄狮帮上一口。不管谁是捕猎功臣,吃的时候雄狮都优先选择,往往是找好吃的后腿肉。
饕餮现场外围是还没轮到吃的小狮,这不仅是尊重劳动者,也免得它在食物争夺中误伤。
狮群分食其实是个立体过程。秃鹫在上方盘旋,耐心多点的在树上静静俯瞰。地上也有焦急的小兽,有只黑背胡狼实在大胆,竟跑到雄狮跟前转悠。亏人家酒足饭饱懒得理它。
在一个小草包旁,刘庆斌第一次认识了站着的两只鸟,叫蛇鹫,一听就是猛禽,光看它在风中巍然不动的气势也知道。它们嘴像钩子,羽毛灰蓝色,乌龟啦、蜥蜴啦、老鼠啦都是它们的食物,尤善抓蛇。和老鹰、秃鹫那种在天上飞的猛禽不同,这种鸟长着又长又健壮的腿,步行捕食,有时一天恨不得要走三十几公里。一旦追上食物,它就用强壮的脚趾按住猎物,用尖喙把它们活活啄死,或把猎物抛向空中搞晕。
……
眼看着到中午了,在乌塔酋长的建议下,他们准备稍事休息。
刘庆斌见一旁有一种奇特的树,上面密密麻麻地挂了圆滚滚的东西。
乌塔酋长说道:“那是香肠树!”
还别说,可真形象。花是一串的,结出果实也是一串“香肠”。刘庆斌到树下仰头看,一根三、五十厘米,十几斤重,不管长度、粗度、重量都无愧于香肠的名号,掉下来准能把人砸够呛。
“我们经常用这些果实酿酒,有时,大象吃了这些果实,也会醉得摇头晃脑。”乌塔酋长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