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哥,我先干为敬。”说完把头一仰,三两装的玻璃杯瞬间清空。
冯葆初被似的非常不爽,但他依仗自己的酒力也仰头喝下一杯,心想,就你们几个土老表还想灌醉我?
“哎,夏老弟你怎么站起来喝酒啊?按照广西的规矩,一抬,喝酒重来。”白崇禧这么一发话,夏威又重新和冯葆初再碰了一杯。
不一会,在大家的煽风点火下,每个人都有一斤多酒进肚。
这时候,冯的参谋强行闯入由粤军卫队把守的宴席,但见他怒气冲冲来到冯葆初身边耳语一番,冯葆初立刻酒醒。
原来,就在他们喝酒的时候,黄绍弘的部队已经悄然进逼梧州城。
“诸位,本人军务缠身,就此告辞。”冯葆初说话很生硬,同时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黄绍弘。
明显,他很愤怒。
正要转身离去的冯葆初突然听到一声呼喊:“别走。”
冯葆初下意识的去掏手枪,那支冰凉的手枪却不听他的使唤,牢牢地躺在枪套里,一动不动——因为有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冯葆初的手腕。
双方很快便扭打到一起。
“动手。”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从白崇禧口中蹦出来的两个字。
卫队三下五除二就把冯葆初抓了起来。
纵横两广边境的冯葆初终于走到了他人生的尽头。
解决了冯葆初,整个梧州很快便被黄绍弘攻下。
黄绍弘取得梧州后。李宗仁的态度开始了彻底的改变,这个改变,既是看到某种可以向前发展的希望使然,却也是一种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因为黄绍弘和白崇禧占有梧州后,从战略上已经切断了他的下路,如果不与黄白合作,对自己的玉林根据地就会产生非常不利的影响。
黄白的的“讨贼军”与李宗仁的“定桂军”连为一体,至此,李黄白三人开始了真正的合作。
在玉林和梧州之间,活跃在几支自治军。他们独占一方。胸无大志,这样的军队很快就进入了梧州集团的虎口,因为梧州集团需要更为广大的生存和发展空间。
于是,黄绍弘、白崇禧等人率领本部精锐向西江上游的藤县进军。
藤县的守军乃卢得洋部扼守。浔江水道。堪称天险。卢得洋对困难估计不足,备战不积极,再加上军纪松散。被作风硬朗的梧州集团军打得落花流水。
接下来的倒霉蛋是陆云高,陆云高是陆荣廷的旧部,有兵一旅共3团,约五六千人,队伍比较整齐,枪械也相当充足,战斗力较强。
黄白二人没有打算跟这样的队伍硬碰硬,他们立即请李宗仁出手。
李宗仁是办事风格就是求稳图进,他一直在观望局势,他从梧州集团攻占藤县的战斗中看到了梧州集团的价值,当黄绍弘的特使到玉林找到他商谈合击陆云高时,他故意略有所思地说道:你们解决不了他们吗?
特使便把黄绍弘交待的注意事项头头是道地与李宗仁说开了,其主题就一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一句话,合作才有前景。
陆云高的部队虽然装备相对先进,人数也不落李黄白的下风,但他实在是命苦,他遇到了当时广西最能打的两支部队夹击,神也救不了他,最后带着几百人从大瑶山逃窜。至此,梧州、藤县、平南、桂平直至贵县的大片土地沦为李黄白所有,梧州集团和玉林集团连成了一片,成为了广西军事力量中的一极。
以前的三足鼎立只是名义上的,李黄白的实力太弱了。可现在不一样了,三足鼎立局势正式确立,陆荣廷、沈鸿英、李黄白之间的争斗拉开了帷幕。
梧州和玉林两个集团的统一,令各方势力深感不安。
远在赣州的陆荣廷,原本没有把这些“排骨”起家的军官放在眼里,可现在形势的发展让陆荣廷不得不从赣州火速撤兵。赣州固然让人垂涎三尺,可自家的后院更加重要。
广西,过去是我的,现在是我的,将来也还是我的。
……
就在陆荣亭撤走的当天,赣州城内一万余人悄悄出城,到达赣江边上潜伏起来。第二日凌晨两点,赣州城墙上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一片漆黑,赣州军队,突然从西南门之间事先挖好的坑道中钻出,对唐继尧部展开攻击。而潜伏在章江边的部队,按事先的部署,也从侧后向唐继尧部发起攻击,顿时形成内外夹攻之势,这样,一下子就将滇军大部合围于章江和赣州城狭小的三角之间!而守军的一个团,也从东门出击,出击方向直指唐继尧指挥部所在的天竺山。如果袭击得逞,滇军就被全部包在这个“孤岛”上。
攻城滇军,屯兵坚城之下已近一个月,吃不好,睡不好,体力消耗极大,酣睡正香,对于敌人的出击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一时阵脚大乱,失去建制,只能各自为战。
与此同时,唐继尧的指挥部被一伙不明身份的队伍袭击。这些人并不多,只有几百人,但战斗力却非常强悍,转瞬间就将“佽飞军”一个大队消灭的干干净净。“佽飞军”是唐继尧仿自汉代的特殊军号,算是他的禁卫军,战斗力颇强。没想到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人灭了,眼看着对方就要攻入指挥部了,唐继尧什么也顾不得了,仓皇逃跑。
赣州军队这次出击,预谋已久。特别是陆荣亭撤离时,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并没有告知唐继尧,故而确实大出滇军意外,虽然拼死苦战也并不能改变局势。
赣州战役历时六十三天,以滇军惨败而告终,伤亡一万五千多人,两万多人溃散。
随着陆荣亭的回撤和唐继尧惨败,陈炯明的粤军与段祺瑞的北洋军胰旗息鼓,悄悄解除了对赣州的包围。
为了解决李黄白,陆荣廷在加广西的途中就不停地在琢磨,他终于想出了一条妙计,当这条妙计逐渐在他的心里酝酿成熟时,陆荣廷不禁微笑起来:妙,真是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