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闭着眼,等待着周围老兵们的数落,只不过他们却一直平静不说话。
试探的睁开眼,这人发现,周围老兵不知为何都对他流露出赞同的目光。
“对!他说的对!那人也做得对!我们西北老兵,不!我们西北军,就是跟他一样!”
一人喊起,周围人统统都开始跟着大喊。
这群老兵在这一刻脸红脖子粗,吼叫着自己这些年来的懒散,鄙夷自己对西北军三字的侮辱,更决心与任老将诀别,重新拾起自己年轻的信念,重新保家卫国。
“我们西北军就在这里,就扎根在边疆,一辈子边疆不宁,我们不还朝,李将军,是你唤醒了我们心中的热血!你以后说啥我们都听你的!”
“是啊,任老将那个老东西就知道鼓动我们怠慢操练,将军,你受累把我们身子骨训回来,我们还年轻,还要继续守在这里!”
不知有谁说了句,‘我们还年轻’其他人,整个西北军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没了老兵新兵,西北军真正的是一体了。
李忆安眼角浮现亮光。
终于,西北最坚实的堡垒合在一起了!幸好这些老兵不像任老狐狸一样,他们是真的忠于国家忠于百姓忠于西北。
“好!那自现在起,以往所有事都当做没有发生,我们之间毫无芥蒂,我们是西北军!”看着底下个个沼气散发的脸,李忆安大笑:“日后不管是谁都一律要按军规操练,一个动作不达标一军棍,虽说你们其中有的人已经懒怠多年,但是我不会手下留情!”
“好!将军,这些新兵刚跟狼厮杀受了重伤,今日不是照样来操练了吗,我们这些老兵可是上过无数次战场受过无数次致命伤的人,不比这些年轻人差!往死里练,我们折腾得起!让百姓让将士们都看看我们的毅力!哈哈哈哈!”
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明朗,月亮退了下去,换上了新一轮的太阳,金色的阳光照耀着大地,照耀着西北,照耀着这些将士们脸上敞开心扉的笑。
地狱式的操练,正式开始。
将李忆安留在操练台监督,宇城墉则是先看望了一番任老将,见他仍旧趴在床上敷着膏药不能动弹,根本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的兵此时都归顺了忆安,心里暗笑了好久,跟他又互相虚伪了一番,走了。
不知不觉却来到了六笙的厢房前。
初晨的阳光清澈打在她的门窗上,十分透亮,宇城墉的手落在那光滑的木门上,久久犹豫不敢打开。
打开后…说什么。
神色一暗,要退回去,只不过这时门却突然打开了,露出来一张极致俊美的脸。
既白看着外面这个男人,桃眸闪了闪,直接道:“进来。”
宇城墉皱眉,他怎的在姑娘房内,心里莫名的十分不爽,但还是跟了进去。
进去后,房间装饰很雅致,只不过四处都没六笙的影子。
宇城墉忍不住问了:“六姑娘呢,没跟你一起?”
既白径自做到圆凳上,轻挥衣袖斟满两杯香茶,而后一双妖娆桃眸就那样直径望向对面的人。
“坐吧。”也没说六笙到底去哪里了。
宇城墉敛下心中的失望,坐了下来,虽然知道对面这男人没有好意,但是说话时还是保持了皇家应有的风度:“既白公子可是有事?”
“你喜欢阿笙。”笃定的一句话,让对面的人僵了僵。既白慢悠悠学着他家阿笙的神态慵懒的平了一口茶后,又习惯性的赞叹的扬了扬眉。
蜜香茶,阿笙怕他自己留在这里无聊,所以昨夜特意从地府给他带来的。
宇城墉望着对面那一身风华无双的男人,眸光冷了冷。
“我是喜欢六姑娘,但这与你无关,今日你请我来是六姑娘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既白妖孽的红唇勾出一抹冷笑,眸子始终落在那淡棕色泛着香气的茶水上,却知道他心里的警惕:“你不用这般防备我,阿笙不喜我伤人,所以就算我再想把你撕碎,都会忍着,这次喊你来纯粹是心情不爽想让你跟着不爽,特别是你喜欢阿笙这点,让我想弄死你。”
闻言,宇城墉浑身僵硬的处于防备姿态的肌肉更加紧绷,这个男人很危险一刻不能松懈。
“既然你这样直白,那我也不拐弯抹角,如你所说,我心悦六姑娘,从她从那暗不见天日的魂牢里把我救出来的那一刻,我就喜欢上她,而且不久的将来我还会亲自娶她为后,十里红妆相迎,让她享尽天下荣光,成为所有闺阁女子羡慕的人。”
既白浑身气息猛然转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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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知是因为写到了西北战事,妹纸们不爱看这段,还是因为快考试了都在复习,总之订阅极其惨淡~桑心~妹纸们养足了文暑假一定要来看,给我一个惊喜呀~
150 空中之城
既白桃眸猛地缩起,杀意渐起,后又放松下去,指尖绕着茶杯打转,神态慵懒不屑:“你以为我会放手?阿笙是我的,我是阿笙的,你在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昨晚你的想法我都听到了。”
也就是宇城墉送他们出来的时候的想法。
一身白衣缥缈的人前倾了几分,潋滟桃眸杀孽渐起:“今日便是要告诉你,最好早些掐断你异想天开的蠢梦,你的肖想是对她的侮辱,你对她的利用更是侮辱,如果不是阿笙现在还在跟你做交易,我现在便把你杀了。”
宇城墉面色冷漠,心里却忍不住虚了下:“利用,我何时利用了她。”
“你明知那任老将喜好男色,而且还是阿笙这般绝美之人,可你还是请她去了。”
“若我没猜错,你的原定计划是让阿笙先假意委身与他,然后替你打探消息,你这样一个人间渣滓,何配说爱她,再让我看到你在阿笙面前晃悠,我便端了你大宇朝,让你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宇城墉猛然起身,凳子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看着对面男人认真而幽冷的神色,他毫不怀疑这个男人有倾覆他们王朝的本事。
可是他的话也戳到了他的痛处。
利用她情非得已!他也很自责!
“你说我没有资格,那你呢,你什么身份,来历不明,一会说是六姑娘的徒弟,一会又说是弟弟,本殿贵为一朝太子之后更是坐拥天下的帝王,比起你我还是更有信心能给她幸福,而你只会让她操心让她哄让她劳累,我是一个男人不会像你一样整日寄心儿女情长!六姑娘昨日也没怪我,你有何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