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底下所有人都十分疑惑,不知道李忆安为什么主动打开城门,这不是把自己还有所有老百姓都暴露在危险中吗。
“林英何在!”李忆安又道。
林英同样站在校练台上,上前一步:“末将在!”
“本将命你在铁胆打开城门之前,率领十万将士保护百姓躲到北城避难处,不许出现一例伤亡,能否做到!”
林英高喊:“末将不辱使命!”
“好!将士们,到现在你们是否还信我!”李忆安看向底下报以微弱怀疑的五十万人。
大军毫不犹豫:“信!”将军拿西北当命,他们便把自己的命都交给他!
不就是打开门放蛮夷进来吗,不就是决一死战吗,他娘的早就看那群大胡子人不顺眼了!老实巴交在自己领地待着多好,非要骚扰他们宇朝,是时候彰显国威给他们一闷棍叫他们吃吃苦头了!揍死他们!
“好,剩下十万,听我指挥,现在,跟我登上城门!”
说完,李忆安跟身后的宇城墉互换眼色,去了底下,三人领了兵各自去了该去的地方。
林英领着十万人走在最前面,其中两万人骑着马,最快来到了前城百姓的居住地。
“林军师,要登城楼吗。”慕老第一个迎上去,看着后面一万人座下的马,有些心惊。
以前可从来没有骑过马,蛮夷此次是真的要攻入城门了吗,这是要出城迎击了吗。
“现在不能多说,等战后会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你们。”林英扫了众百姓一眼,听着后面紧接着传来的跑步声,卯足气大喊:“如今蛮夷攻城,但我西北军无惧,只是他一等小小外族屡次冒犯,我西北军威严我大宇朝国威再也不容冒犯。”
“今日,将军要与他们决一死战,将他们的血全部洒在我西北,滋润土地,乡亲们,为了避免你们卷入战争,将军特命我带你们去北城避难。”
听到这,所有人都报以理解,但想到万一蛮夷入了城,家中财物岂不是要丢失,于是个个都转身去拿东西。
“站住!所有人都不许动!钱财损失,我林英保证给你们报销。而现在,立刻,马上随我军上马!年老者骑不动年幼者不会骑,后面将士自会背着抱着,时间争分夺秒,万一耽误战机无论是谁全部按军规处置,全部马上行动!”
军规…砍头…?!所有人脑子中出现这两个血淋淋的字,回家的脚全都顿住。
“全部听林军师的,钱财就算不赔给你们,也得听,将军还有军师这么多年来保我西北平安,这份情谊一辈子都还不完,现在是决一死战之时,我们万万不能拖西北军后退,全部上马!”慌乱的议论声中,慕老拐杖猛然柱地,清脆响亮的声音震醒每一个人。
当下不再犹豫,所有人跑到骑马的将士一旁,接过递过来的手上马,与他们同坐一骑,而年老者则是被后面的步兵背着,年幼者一如七八岁小孩子则是抱着。
五万余名百姓全部进了队伍,林英大喊:“出发,地点,北城!”
而后立刻掉头,十万大军成翼状队形,保护最中间的百姓们,防止有蛮夷人提前潜入进来突袭,毕竟蛮夷人都有办法潜进来不知不觉埋火药,提前潜入也未可知。
而这时,李忆安与铁胆两方人马才一前一后从关卡那里奔袭而出。
“我先率领一万将士登楼,对付那些登梯爬城的人,迷惑百里凉的视线,但是我也会让一部分人成功登上来,佯装不敌,而我专心指挥不小心被重伤,这时你佯装被气昏头,打开城门要与他们决一死战,这样开城门才会开的顺理成章不惹人生疑。”
高达三十米的城楼投下巨大的阴影,但李忆安身上的银甲却是那样的闪亮,表情是那样鲜活那样决然,带着任何一个将军都没有的决心与坚强,为了战争胜利不惜让自己受伤。
铁胆自然心疼他,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百里凉深知他把李忆安奉若神明尊敬,只有他受伤,他铁胆才会气的分不清对错。
忍下心里的心疼,铁胆狠狠咬牙:“遵命!”
李忆安重重拍上他肩头,眉头拧紧,眼神传达信任:“铁胆,此次出城迎战,释放一半天性,挥发全部性情,半真半假,激怒他们不要恋战,之后立刻返回教练场,按计划行事,日后蛮夷是否一步也不能涉足我宇朝疆土,这一重任,全部交托与你了!”
“放心,将军,我定然让那群蛮夷子有去无回!”铁胆望着仅有一门之隔,正在喧天挑衅的蛮夷,眼底蔓延阴沉。
现实按照剧本那样演。
百里凉遵循所有攻城战,投石器放在距离城楼五十米处,向城楼投掷巨石,此外还与云梯、破城车、楼车,弓弩手等等。
百万羽箭离弦而发,如雨点穿梭袭来,形成一场光速箭雨,金属材质的剑尖被打磨数次冷光连连,成了掠夺性命的最佳利器。
“注意!箭雨!”李忆安大喊。
“防守!”众人队形整齐,每人之间只有不到半米距离,盾牌高举越过头顶,连成了一片铜墙铁壁,水火不侵。
箭尖戳在盾牌上,‘砰’发出清脆的折断声音。
在此以后,战斗正式打响。
趁着城里面的人防守箭雨之时,已有数百人趁机登楼,城楼将士反应过来,抽刀厮杀,血水顺着城墙下流,伴随着一个蛮夷人捂着脖子的绝命惨嚎,为这场战争洒下了第一腔残血。
“将军!小心!”一个蛮夷士兵举刀在李忆安背后,舟山心惊胆颤大喊,但是晚了!
“唔!”李忆安闷哼,虽然已经注意闪躲,但锋利的弯刀砍在背后,仍然痛到冷汗直冒。
那蛮夷人见自己竟然重伤了西北军头领,欣喜若狂,兴奋仰天大吼,后又举刀要了解李忆安这条残命。
二王子(百里凉)说了,谁能拿下李忆安项上人头,便封为蛮夷第一勇士,这可是蛮夷族最大的殊荣!
可事实真的能如此顺利么。
李忆安在他的刀距离脖子一分时,光速般抽出腰间的剑双手抵住,但未料想背后会受这么重的伤,再加上这蛮夷身高马大两米之高,不止向前压迫他,而且也向下挤压他,背后受到的压力愈发重,那人粗状如牛的手臂也不断发力,眼见要支持不住。
突然,那蛮夷惨嚎一声,脖子陡然惊现一道豁大的血口,血如喷泉喷他一身,睫毛都滴答着对方滚烫的鲜血。
“将军!”蛮夷倒下,背后的舟山暴露出来,手中还拿着那把抹人脖子的蛮夷弯刀。
暂时安全,李忆安却也不敢松懈,挺直腰杆,表情尽量做到平静,镇定军心,他是西北主将,是所有人的精神支撑,不能弯腰。
可此时也只有他知道,背后早就被血水浸湿,顺着银色铠甲的缝隙,滴滴答答流到地上,就这么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脸色已经因为剧痛还有失血变得惨白。
城楼之下,六十万大军最前方,有两个扎着满头麻花辫的男人,其中一人一直紧紧盯着李忆安自然没有放过,他一瞬间痛苦的神色还有愈见苍白的脸色。
李忆安重伤…
阴鸷的眼陡然迸射阴狠的光芒:“准备一下,立刻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