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既白疼惜的捧着六笙一只因为白雷而变得焦黑伤痕遍布的犹如鬼爪般的手。
六笙动了动,想把手抽回来,既白坚定却又温柔的抓着不让她动,面对男人的无奈,六笙叹了声,瞅了眼床边尴尬的人们,接过樊笼手里的白瓷碗,里面有药膏,递给既白。
只不过接过来之前,既白先她一步,责怪的瞅她一眼:“昨日才擦过一次药膏,手还没好,不许动。”
周围宫锦、婉柔、红螺、绿琦、樊笼连带着怜衣都笑她,六笙脸上有点烧,默默收回手。
既白用棉签…想了想还是用手,肌肤之亲才好掌控力度,于是用手摸了一点淡绿色清凉的清淡药膏,缓慢而小心的给女人的手涂抹。
“金果果说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阿笙的手成这样了,怎的还笑得出来,是没心没肺么。”
既白委屈的盯着女人嘴角不自觉的笑,这句话脱口而出,危难时不许他陪,受伤后又不自觉乱动,是故意想让他心疼到死么。
六笙僵住,知道这场大战里,跳海还有上神之劫的两次消失让他担惊受怕到极点,自知理亏,低下头默不作声,老老实实任他擦。
有种不好的预感,小白又要唠叨了。
旁人显然也预料到,转身要走。
“站住!”既白一句话喊住所有人。
“呵呵…姑父,你跟姑姑聊私密话,我们就不方便在场了吧,我们还是走吧,啊?姐姐,咱们走。”
红螺抓着绿琦对婉柔他们不断使眼色。
既白默认,不过在怜衣出门前多吩咐了句‘记得端午饭过来。’
所有人都出去,只剩既白与六笙,空气静的让六笙有些不安。
“那个,小白…”
“既白。”某个男人一边细细擦拭药膏一边赌气道。
六笙猛地愣了下,完了完了,都不让喊小名了,这得气到什么地步了…
“那个既白啊…”
“你真喊!”
六笙:“…”不是你让喊的么,你到底想怎么样!看着男人阴晴不定的眼睛,六笙想哭…这就是所谓的男人心海底针么!
六笙想道歉,但…发现自己实在羞于出口,作为一个为非作歹十万年,做坏事也不道歉的人突然让她道歉,总会别扭!但是小白总是赌气,她不哄谁哄,万一气坏了怎么办,外伤没好又添内伤怎么办。
“我…”
六笙支支吾吾要说什么,既白却猛地死死搂住她,钢筋一般有力的双臂紧紧锢住她的腰,脸埋在她的肩窝,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脖颈,撩拨起阵阵瘙痒,犹如一个个小蚂蚁啃食,酥麻而不习惯。
她身上的伤除了双手被雷劈的焦黑,别处的都已治好,但是小白回来后却一直寸步不离照顾她,身上的伤没来得及处理,他抱得这么紧,万一裂开怎么办。
尝试着挣扎了下。
“别动。”既白埋首在肩窝,突然出声,声音嘶哑低沉,像吃了黄连一样,发苦,而且在抖…他到底在怕什么。
“小白。”不管他怕什么,六笙缓缓抚摸他的背,像无数个日日夜夜两人和衣而睡时他睡不安稳一样。
背上女人被劈焦还没愈合的手发硬,触感不是很舒服,可即使是这样,既白却也庆幸。
“谢谢你,谢谢你回来了,谢谢你没有留下我一人。”
六笙凤眸停滞,红唇启启合合:“我…没想留下你一人。”
虽说是这样想,但是被尊玉逼着跳海时听到他与施兰大婚,她一瞬间曾经有过只身赴死然后让他后悔一生的报复想法,可也只是一瞬,她相信小白对他们爱情的忠诚,把它当做了不存在,然而这一瞬似乎并没有逃过这习惯注意她一切的小白的眼睛。
这个爱她的男人,那双一直注视在她身上的眼,看出了她所有的想法与顾虑。
既白听到她的回答,默了会:“我跟施兰没有成婚。”
六笙怔了下:“我知道。”
“父神把我抓去后,施兰的确穿着婚服在等,但是我把她捆在了诛仙柱没去管,随后便努力突破父神的禁制去无尽海找你了,阿笙若不信,我现在便去杀了她。”
六笙轻笑:“信,你也不用去理她,你生的俊俏,多的是人喜欢,若每出来一个情敌我都杀,那是不是得把所有女人都杀遍才行。我虽有一瞬几乎相信你背叛了我,但是却从未有过放开你的打算。”
六笙挣开他,扶着他的肩,凤眸是完全的强势与霸道:“我的人,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无论生死亦或祸福,你以为可以逃开我?就算死,就算背叛,我也拉着你,这一辈子,你就跟我绑在一块了。”
突然的距离拉近,两人如玉般的额头紧紧相贴,眸子相距极近,凤眸的认真霸道,桃眸的呆愣…
“你…你说的,那下次再有危险不许撇开我,既是认定了我,那便要祸福与共,白雷来临时,我的恐慌,我的畏惧,阿笙,失去你的感觉,我不想再体验一次。”
六笙明了,她家小白是在怪她白雷来临之际没有拉他一起承受。
“好,生死与共,祸福同享。”两人睫羽交叉,眼睛距离极近,对方眼底最深的情意完全可以看清,呼吸频率同步,有种生命通过呼吸联系在一起的感觉。
“所以…不生气了?”六笙眨眨眼。
既白柔化的脸咻的冷下来,嘴巴不自觉嘟起:“气。”
六笙嘴角的笑僵住,离远了些,打量她家小白。
是原来那个模样啊,怎么现在傲娇的这么难哄了。
“等你的伤好了,我再不气。”
六笙失笑:“你要吓死为师么,脸色摆的那么吓人。”
既白嘟着嘴,默不作声,重新拿起药膏,细心拿起她手,冷着脸:“不许笑,我要上药,万一弄疼,我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