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双儿的身子放平,被褥盖好,剩在手中的青果放回果盘。
“青梅,你在这儿守着姨娘。”停了下又道“寸步不离知道吗,我不希望再有刚才的事发生。”
被说的巧儿身子一抖,赶忙跪地,因着双儿睡觉不敢辩驳。
陆恒起身,视线滑过惶恐不安的巧儿,不做停留出了屋子,他回来时着急,现在看过双儿理当去给祖母请安。
他腿长步大,巧儿再抬头时已不见他的身影。转头苦哈哈的望着青梅,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姨娘不还吃了你给的青果么,下次小心一点。”青梅是府里的家生子,只有一个哥哥,对这个性子单纯的女孩是像妹妹般的喜欢。
巧儿瘪着嘴,耸搭着脑袋。
青梅知道她以前跟在陆嬷嬷身边,陆嬷嬷心疼她,而山石院的主子没有回来,日子过得好,没有被主子责骂过,笑看她一眼,自己想通了就好,悄无声息的退出内室,她得好好整理下姨娘的物品,九月多了,三爷这次来怕是要接老夫人和姨娘回府了,呆了快两月,除了她们出门时带的,中间三爷派人送来好多东西,回去时12个箱笼都怕不够,嗯,该收拾起来了,箱笼不够的话还要派人去买呢。
陆恒一进庄子就有有心人报上来了。
白竹不安的站着,汗湿的手心微微发凉。
她不该这么急的,她不说总会有其他人禀报上来,只是小山院里的那个女人让她太嫉妒了,嫉妒得快要失去理智。
杨嬷嬷拉长着脸,瞪了白竹一眼,不让人省心的丫头,一天到晚的想着钻空子,也不想想主子的性子,果然老夫人听到陆恒来了第一反应就是吩咐厨房准备着消暑的汤药和山野风味小菜,喜出望外的模样没有半点计较陆恒先去看双儿。
白竹是老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虽是年纪最小的,但也不是个无脑之人,明白刚才相当于打小报告的话让老夫人和杨嬷嬷不高兴了,见老夫人吩咐事,不等一旁管饮食的另一个丫鬟应承就道“奴婢马上就吩咐下去。”,然后急切的转身离开。
“小姐,这丫头的心大了。”杨嬷嬷沉着脸道。
陆老夫人颔首,温声道“伺候我一场,算是个缘分,先饶她这回,若有下次,你看着办吧。”年纪越大,心越软,换个人她或许不会如此,可是谁叫她说的是阿恒呢。
前几次阿恒来的时候都是晚上,这次那上午的,想也是为了双儿那丫头的病。
“哎呦,年轻人呦,就是比我们老太婆有精力。”陆老夫人突兀的说。
小丫鬟们一头雾水,杨嬷嬷却是会心一笑,作为看着陆恒长大的老人了,有些事没有明说,她也看出来了,老夫人都不管,她也没有立场,只要三爷高兴就好。
陆恒到时一切备齐,祖孙俩用了午膳,闲聊几句。
他是因为双儿回来的,老夫人开口就问“双儿怎么样了?好些了吗?”双儿的情况她是知道的,只是孙子在,总要表现一番。
“好多了,谢谢祖母这些天的照顾。”
“什么照顾啊,她常来给我请安解闷的,打发了不少时间。”老夫人笑呵呵的,好像她俩真的很好似的,至于真实情况,老夫人表示那不重要。又在老夫人面前故意逗趣一会,哄的她眉开眼笑,等老夫人午休睡着后才离开。
在陆恒精心的照顾下,两三天后,双儿如大夫说得那样痊愈了。
九月二十日,大雨,天气骤变。
外面大雨滂沱,小山院小厢房静谧如斯,双儿坐在宽大的书案后,低着头认真临摹着陆恒写给她的字。
两日前陆恒突发奇想的提出要做双儿的教书先生,她来不及表达什么,陆恒就带她去了他的书房,又命人抬了张书案,摆上各种昂贵的笔墨纸砚,颇为正式的教起了双儿。
在山石院时陆嬷嬷教过她识字,可是陆嬷嬷丫鬟出身,最多就是能认而已,陆恒教起她来严格得多,也难学得多。
她临摹的是一首词,陆恒写的时候神情悲凉,写完后望她一眼,嘴角一勾,眼尾上扬,如春风拂面,万物复苏。
陆恒的声音很好听,细声吟着“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双儿勉强识几个字,当然是不懂词的语意,可是外面的大雨,陆恒声音里难以察觉的颤音都让她心酸,窒息。
双儿不懂,但这一刻,她闭了眼,深呼吸,压抑住内心的酸涩,也不想去懂这词的含义,该是何等的悲伤才能写出如此让人闻之心颤的词句。
一笔一划,双儿紧握了笔,写出来的字仍然去垂髫小儿的字迹,写完她端详她自己写的,再与陆恒的一比,扬手就要撕掉。
守在一旁看着她写的陆恒眼疾手快的拦下,双儿觉得羞耻想要抢回,只是远远不及他的身高在挣扎后被他紧紧的抱去怀中,她病了的这几天,陆恒顾及着她的身体两人没有亲近,突然靠近她,双儿回想到她生病的那天傍晚,她突如其来的胡思乱想。
缓缓的抬手抱住陆恒的精瘦的背部,曾经所有的不甘,委屈,自卑都消失于无形。
这一刻,只有这个男人,这个再她生命中占据重要地位的男人。
她不好,不漂亮,不聪明,不大方,不优雅,不温柔,不娴静那又又怎么样呢。
这个男人,这个京城多少大家闺秀梦想着的男人曾经抱着她,现在抱着她,以后她想他仍然会抱着她。
她此时此刻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的,会为她喜,为她悲。她不知道为什么,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谁说喜欢和爱一定要有理由,她只知道,她如果一直那么的自卑自怜,这个男人不会高兴,她生活得也不会幸福。
收紧了手臂,像他在她们亲密交融时抱她那样紧紧的,像是要用尽生命力那样拥抱她。
我不知道这份爱会持续多久,但是这个时候,我愿意相信你,就如同相信我自己一样。
双儿头往后仰一点,伸手触摸陆恒棱角分明的下巴,点点胡须的刺痛感从指尖传入,直到她的心尖。
感受到双儿的浓情蜜意,陆恒轻抚着她的背,丝滑凉爽的绸缎,是京里小姐们的最爱,在陆恒的感受里却是碍事的东西,他想透过这层遮掩物到达她像牛奶般触感的玉背,或许眯着眼感受后他的手还能再移动一点,渡过那优美的线条,到达那即使不是波澜壮阔也是个白嫩小包子的地方,如果情况允许,那会是一场美妙的体验。
双儿抱着陆恒,两人之间不留空隙,她能感受到陆恒任何的身体变化,左脚退后一步,红着脸以为在陆恒不注意的时候拉开两人的距离。
食色性也,陆恒在心爱女人面前不想容忍,当然也是容忍不住,瞟了眼屋檐下如同山泉留下的雨水,遗憾一叹,如果,如果是在山石院,他一定不要憋着,揉了一把后又亲了一口双儿的头发,默念两遍静心咒,淡然自若的忽略某处,看了看手中有点张牙舞爪的词,再感受下怀中健康有生气的女人,从上一世遗留到这一世,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痛慢慢痊愈,消散,重生长出了白嫩的要人呵护的嫩肉,弹弹纸张,微微晃漾,不见墨汁乱流,折叠起来卡进一本他常看的兵书。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将红玫瑰和栀子花插在了一个玻璃瓶里,红白分明,很漂亮。
求一波作收,约吗?点文章详情上面的作者专栏,然后再点收藏就可以,谢谢,啵一个
第23章
一夜颠暖倒凤,想开了的双儿是从未有过的顺从,水润朦胧的眼神,指甲深入皮肤的触摸,身体的翻动甚至打破了他们一开始的体位,陆恒激动的吻着她,低声呢喃,浑身颤抖,兴奋得想要让她永远记住此刻他给的美好。
这样带来的改变是巨大的,之前做这事她只觉得痛,即便到后面一部分舒服了许多也难掩心中的那颗米粒大小的刺,可是现在,她意识迷乱,不敢相信那会让人脸红心跳的□□声是她发出的,越来越快的速度,越来越大力的冲撞,她不由自主的全身紧绷,火树银花间觉到一股热流。
脑袋刹那空白,眩晕过后愕然的望着正对着她的喘气的陆恒,朱唇微启,杏眼迷离,是结束了吗?
陆恒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就……以前他可是能坚持好久的,这……他……
“双儿,这是意外,真的,你相信我。”陆恒含住双儿的耳垂,企图再来一次,洗刷耻辱。
在这方面一直都是被迫承受的双儿不是他的对手,一会功夫便意识全失的咬着陆恒的坚硬的肩头,共赴一场感官盛宴。
秋天了,雨后有了点凉意,过不了几天就要到中秋了,小山院里的东西在加了好几个箱笼后勉强装下,长安院算着时间也收拾好了行礼,趁着天气凉爽,下雨后的第三天,长长的车队带着这两天陆恒去山上打的野味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而陆恒照列坐在双儿的马车上。
前一晚的剧烈运动让双儿疲惫不堪,撑着起床,抹了些胭脂的给老夫人请个安,然后一起离开,等上了马车,只有陆恒和两个贴身丫头在,双儿再受不住,绣着一蹬,躺在榻上就沉沉睡去。
没出一里路,双儿就缩成一团,呼吸平稳。
陆恒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内疚昨晚的疯狂,可是那滋味太过美好,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控制不住的。
将碍眼的青梅两人赶到后面的丫头做的马车,他把双儿移到里面,脱了鞋子抱住她一起睡去。
事实证明昨晚他也是付出了精力的。
双儿是被憋醒的,出门时她为了不犯困喝了好大几杯浓茶,谁知没有让她精神,倒是胀得不行。
车上除了将她抱得紧紧的陆恒就没有别人了。
双儿夹紧了腿,不好意思摇醒陆恒告诉他这事。
虽然他们已经很亲密了,可是这般污秽的,她还是说不出口。
小心的拉开陆恒的手臂,双儿想要起身,应该有丫头坐在车辕处。
显然双儿没有想到,这种事她不好意思给陆恒讲,可是车队正在行驶,她叫停车,不是所有的人就都知道她要出恭么。
来的时候是每过一段时间,车队就会停下休息,女眷们就会在那个时候解决个人问题,可是在她醒来之前车队才歇了后启程一会,等下一个停歇的地点还要好一段路程。
陆恒没有睡着,她不正常的姿势陆恒一看就懂。
“你要更衣吗?”陆恒轻声问。
穿鞋的双儿转头就看见陆恒用手撑着头,笑嘻嘻的。
憋闷的她站起,芨着绣鞋坐到旁边的套着绣大紫菊花的暗红色软套子的长凳上,红着脸低着头继续穿鞋,尴尬得不知如何回答陆恒。
难得有机会看到这样不好意思,恨不得让他立马消失的双儿,陆恒恶趣味的笑了笑,引得双儿更加气愤,看这天色她肯定睡了好一会儿了,过休息处的时候她就不知道叫醒她么。
瞪陆恒一眼,双儿忍不住的抱着腹部突然觉得委屈极了,鼻子一酸,眼眶就湿了,她真的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悄悄的拉开窗帘一看,荒山野岭的,一看就不是可以休息的地方。
难道她这么大了还要拉裤子。
暼了陆恒一眼,还是在个男人面前。
让心爱女人在自己面前委屈是非常不好的,深知这点的陆恒在悄悄满足了自己那点小小的恶趣味后就不敢继续了,她好不容易才变了态度,要是因为这事和他使性子可不行,毕竟被撵去书房睡的日子不是没有过。
陆恒以自己要更衣为由停了马车,他骑着马出去转了一圈。期间青梅带着一群丫鬟转过一片小树林,不见马车后围了个圈子双儿解决事情。
顶着大红脸,双儿快步上了马车,不理闷笑的陆恒,拉起薄褥子蒙住头,决定回去的路上再也不要理他。
眼见心上人生气,陆恒默默鼻尖,在心里还是笑个不停,上次停歇的时候青梅过来问过是否要叫醒她,他不知道她喝了浓茶,路上时间难熬,想着让她多睡会就没叫,不曾想能看到这么不一般的双儿。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之前,他眼中的双儿都是沉稳懂事,除了床第之间会有些不同,就像个小老头,这样使性子的她让他的感觉很不一样。
双儿不理陆恒,陆恒倒是知趣,一路上端茶倒水的,毫无公子贵气,讨好的样子终是让她缓和了几分神色。
车队在入城检查时,陆恒想到府里的人,难得沉默片刻,沉思一会认真道“陆妙涵回来了,她就是个疯子,如果她惹你了,有我给你撑腰,不要怕,还回去就是了。”言语里完全没把她当自个妹妹。
双儿不解,陆妙涵和她身份差距大,以前没有打交道的地方,现在应该也没有啊,她一个嫡小姐有什么事会和她过不去呢。
陆恒一看就知道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有心多嘱咐几句,只是陆妙涵现在是有些不懂事,但还局限在小女孩的不懂事,说来没有说服力。
看了看她明媚的面庞,算了,他重活一世不就是为了让她无忧无虑的吗,何必说得太清楚让她烦恼。
陆恒凤眼一眨,张口就是情话“就是太过担心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受委屈。”
过了城门等了一会车队就停了下来,陆老夫人归府,在的人都在大门处迎着,双儿没有资格受这个礼,陆恒也不希望过早的将她暴露在某些人面前,索性就提前下了马车,让双儿同其他丫鬟和装行礼的马车一起从侧门进去。
京城里比不上庄子凉爽但也比她离开时好多了,她的心态同样好了不少。
山石院除了陆恒就没有其他主子,双儿不需要去给其他人请安直接回了东厢房,房里洁净如新,吩咐青梅他们将她带的礼物分发下去,她不等用膳就休息去了。
说是礼物其实就是在那边小镇上买的银饰,工艺比不上京城的,就是个意思。
要给的人不多,就是几个管事嬷嬷和陆恒的大丫鬟。
双儿再醒来时已经暮色四合了,青梅服侍着梳洗后简单的用了膳。
陆恒一直没有回来,双儿等了一会,在庄子上他们都是一同入睡的,回了山石院,她不想改变。
无事可做,索性去了外室,陆恒教了她一些字,写是能写,可是和陆恒那铁画银钩般的字迹一比,就像个无知小儿。
亲手开了箱笼,取出陆恒赠予她的文房四宝,没有焚香却净了手,小心的打开雪白的宣纸,想起陆恒教导她时抱她在怀的情形,抿嘴一笑,认真的起笔。
有事可做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陆嬷嬷他们过来请了安,道了谢,都是女眷,又是山石院里有点地位的人,双儿就没有去正堂,唤了他们进来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