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洋一下子停住了,什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磕……头?!已经被苏红拉进梅姨的房间,梅姨就在刚才他退出房间时站立的那个地方,这么久,似乎连站立的姿势都没有改变过。这一次他无路可退。
偷偷打量了一下梅姨的表情,梅姨的眉眼间,比刚才多了一丝浅浅的微笑。他低垂了目光不敢再望,那笑脸背后隐隐透着冷漠,淡淡的,却无比伤人。
梅姨的声音一如平常般温婉轻柔:"磕头就不用了,喏,红包拿去。"
苏红伸手去抢,被梅姨在手上打了一下:"没你的份,这是给刘洋的。"
刘洋此时似乎胸口像压了块重重的石头,耳朵里听不清苏红叫叫嚷嚷究竟都抱怨些什么。
刘洋上前走了两步,冲着梅姨跪下去,叫了一声:"妈……"一股滚热的洪流穿透喉咙冲上头顶,喉咙一阵发甜感觉像要吐血。
一瞬间,苏红和梅姨都呆住了,傻傻地望着他,忘记第一时间该说些什么。刘洋抬头,执着地盯着梅姨的眼睛。这一刻他不预备再退,那不是他做人的风格。
其实跪下去的那一瞬,心中百感交集,男儿膝下有黄金,那又怎么样?他嘴里叫着世界上最令人尊敬的一个称呼,现在他跪的是疼他爱他的长辈。
同时还有一种绝望,这一跪,他希望梅姨同样能看见他的决绝。接过红包的那一瞬,他清楚的感觉到由红包传递过来的一丝颤抖。这一跪值了,她也会颤抖。
梅姨惊奇的张大了口:"你……这孩子。"
刘洋说:"妈,请相信我,这一辈子我都会对红红好的。"
梅姨说:"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
……
时隔不久刘洋和苏红就举行了婚礼,搬进新房过起了幸福的二人世界。再见到梅姨,刘洋大大方方地一口一声妈,乐得苏红一个劲夸他比她的嘴巴还甜。
梅姨总是那么慈爱的笑,像所有母亲那样做最可口的饭菜欢迎他们每一次造访。
一天天过去,再也没有一次放肆地接近梅姨,那段荒唐的日子被渐渐淡忘,很多时候他都怀疑一切是不是究竟发生过。
都以为那只不过是自己一场迷蒙的春梦了,梅姨从来都只是母亲,他的第二个母亲。
绮情再次唤醒因为梅姨鬓角间的一根白发。
某一天回去吃饭,饭后坐在客厅里聊天,记不清苏红为什么有片刻离开,他和梅姨叙着家常,
偶然间发现梅姨的鬓角间,有根白发一闪。真的没有一丝绮想,他靠近过去,说:"别动。"
刘洋伸出手去拨寻那根白发,梅姨侧低了身子淡淡问他:"白头发?"
刘洋说:"是啊,一根白头发。"
刘洋怕弄疼了梅姨,拔去时他的动作很小心很轻柔。呼吸喷在梅姨的脸颊上,流转回来的气流弄得他心头暖暖的,剔除了那根白发的时候,发现梅姨已经软软地伏在了他的胸前。
刘洋的心脏剧烈地跳动,感觉整个世界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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