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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章 这个老师很霸道
    莫云泽神情怪异地从二楼冲了下来,几乎有点连滚带爬式的慌里慌张,而且跟李美芬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往房门口奔了过去。
    “儿子,干嘛去?”李美芬站起身来,纳闷道。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儿子这么慌张,怎么这会儿往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彻底丧失,几乎比急着接生的接生婆还着急。
    “流血了,去买止血的!”莫云泽随口说了一句,便消失在门口。
    大姨妈倒是算流血,可是不知道卫生巾算不算止血的产品?莫云泽脑子里突然闪过这么一个荒唐可笑的念头。
    “谁流血了?晨晨?那赶紧送医院啊,或者找创可贴啊!”李美芬嘀咕了一句,然后冲身边的保姆刘妈道:“刘妈,跟我去楼上看看!”
    “砰砰砰”
    李美芬敲了敲莫云泽和范晓晨卧室的房门,然后站在门外道:“晨晨,听云儿说你受伤流血了?那赶紧去医院吧!”
    范晓晨坐在马桶上闻言暗暗叫苦,心说怎么连婆婆也来了,她现在躲在卫生间里实在不敢出去,因为害怕万一莫云泽买东西回来直接冲进房间,那她就会面临二次屁股曝光的危险,所以只能躲在卫生间里,把这个地方当做暂时的栖息地了。
    婆婆的话还必须回答,范晓晨只好硬着头皮冲门外高喊道:“阿姨,我没事儿,小伤!”
    范晓晨迄今为止还是没有改口,因为跟着莫云泽叫那句“妈”,她实在感到口涩得很。
    李美芬还在敲门:“晨晨,你把门打开,让阿姨看看,小伤的话,我这有绷带和止血药,帮你包扎一下也好啊!”
    由于两人中间隔了两重门,房门加上卫生间的门,而卫生间又在卧室最靠里的地方,两人隔得有点远,房子的隔音效果又很好,所以婆媳两说话很吃力,都只能模模糊糊地听出个大概。
    范晓晨没有听清楚,只能随口瞎答:“我没事儿,您去忙您的吧!”
    可是敲门声还在砰砰响,范晓晨不得已只能咬了咬牙,从马桶上站起来,沾血的内裤自然不能提上去,那样湿嗒嗒的很不舒服,所以她便依旧让内裤停留在膝盖部位,扯了一大把卫生纸按住下身,以免走路时血流出来滴到地上,如此挪着脚步打开卫生间的门出了卫生间,慢慢挪到房门口背靠着卧室的门,耳边听着敲门声,缓了口气,憋着通红得脸蛋,大声道:“阿姨,我真没事儿,我已经让……云云去买药了,您去休息吧!”
    范晓晨这会儿当着李美芬的面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莫云泽了,叫老莫?小莫?云泽?阿泽?云儿?好像哪一个听起来都怪怪的。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叫了个更恶心人的“云云”,叫完自己都恶寒满身。
    不过让她庆幸的是,李美芬并不知怎么竟然以为自己受伤了,而不是来了大姨妈,这倒让范晓晨少了一些尴尬。
    “孩子,绷带我都让刘妈拿过来了,还是包扎一下伤口的好,你可有多少血可流啊!”李美芬在门外和声和气道。
    包扎了?这地方流血可不能包扎啊我的婆婆哦!包扎了你们莫家不想要孙子了?范晓晨啼笑皆非,想到这里又啐了自己一口:“呸呸呸,谁要给姓莫的生孩子啊!我真是流血流到晕了!”
    莫云泽可不知道家里两个女人正围绕着包扎某个伤口做大讨论呢,他除了家门,开着切诺基冲到最近的一家超市,结果在“女性生活用品”那块区域外却打住了脚步,泛起了难。
    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跑这里买东西,会不会被当成变态啊?
    他老远可是看见了这地方分明摆着xiōng罩内衣等女性专用品,自己要买的可是卫生巾啊,旁边光顾的女人不少,等会儿看自己的眼神肯定很精彩。
    “拼了!老婆这时候在家里流血,男人可不就要在外面流泪吗?”莫云泽扭头一看旁边刚好是挂着口罩,他随手拿起一个,拆了包装纸,堵住口鼻,然后就想做贼一样鬼鬼祟祟地低着头朝心目中的禁地用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概走了过去。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紧张,以至于平日里观察力惊人的他居然愣是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卫生巾放在哪里,不得已莫云泽只有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超市服务员,以民国间谍街头时的语气看了看四周小声问道:“小姐,卫……卫生巾在哪里?”
    超市服务员是个女的,一件莫云泽口罩遮面鬼鬼鬼鬼祟祟的样子,嫣然一个新时代猥琐变态男,不由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问道:“你要卫生巾做什么?”
    电视上不时报到有些变态单身买女士卫生巾进行猥亵,已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很显然莫云泽就被当成这种人了。
    “你怎么这么多事?买了当然是用啊!”莫云泽见附近买女士用品的女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焦躁道。
    “你用?”服务员更怀疑了。
    莫云泽赶紧道:“我是给我老婆买的!”
    服务员虽然还有点怀疑,但是最后还是把莫云泽领到放卫生巾的货架前给他拿了一包。
    莫云泽一看,上面写着“小护士”,他对这个不懂,只记得以前看电视时好像听过一个什么牌子,便道:“小护士?这东西是不是有个叫帮宝适的最好啊?”
    女服务员噗嗤笑了:“大哥,小护士就很好了,这个是加厚型,这个是加长型,这个是……你说的那个帮宝适是婴儿用的纸尿裤!”
    莫云泽顿时无语,他也不知道该给范晓晨买加长还是加厚还是一般的,最后干脆每样都拿了三包,总共拎了一大袋子付了钱,离开了超市。
    当然,那个口罩也付了钱。
    出了超市,莫云泽将一大袋子卫生巾往车后座里一扔,然后打开车门坐进车里长长舒了口气,买这个东西简直比自己执行一个刺杀计划还难,就这一会儿,让他已经出了一大身汗。
    莫云泽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母亲李美芬正趴在自己卧室的房门上对里面说着什么。
    “妈,你在干什么?”
    李美芬一看到莫云泽便朝他抱怨道:“你媳妇怎么回事?我说进去给她包扎一下伤口,可是这半天费尽口舌,她就是死活不开门!”
    “包扎伤口?妈,这伤口您可不能包扎,赶紧去忙您的吧,东西我已经买回来了!”莫云泽好笑道,说着敲了敲门。
    门里的范晓晨听到莫云泽说话声,这才松了口气,她刚才都快被婆婆锲而不舍的精神给打败了。
    “我看你买的什么药?”李美芬趁莫云泽不注意,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水绿色手提袋翻开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卫生巾她如何会不认识?这时李美芬才反应过来,原来儿子所说的流血是指这个啊!
    尴尬至极!这是李美芬此时唯一的感觉,脸上都火辣辣的。
    她丢下一句“你们忙,我还有事先下去了”,说完逃也似的下了楼。
    刘妈紧随其后。
    这时范晓晨轻轻拧开门,但是却没有急着打开,反而朝门口的莫云泽吩咐道:“门我已经给你打开了,不过你现在还不能进来,你先把买的东西给我从门缝里塞进来!”
    莫云泽笑着照办。
    范晓晨把门轻轻来开一条缝,然后整个身体藏身于门后,只伸出一条粉白的胳膊将莫云泽手里的一大包东西接了过去,然后迅速又关上门。
    “怎么这么多!”范晓晨一看这大大小小十几包小可爱,顿时囧了。
    “我不知道你要用哪种的,那售货员说有什么加厚的加长的,我又不懂,所以每种买了三包!”莫云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好了,知道啦!算你立功了,不过记住不能进来啊!”范晓晨又叮嘱了几遍,这才离开房门,从自己随时锁着的小行李箱内翻出一条蕾丝粉白小内裤,然后拿起一包卫生巾躲进了卫生间。
    很快她一身爽利地从卫生间出来,然后穿戴整齐,这才冲外面道:“好了,可以进来了!”
    莫云泽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发现范晓晨穿着一身水蓝色短裙,正没事人一样地坐在床头喝莫云泽端上来的皮蛋瘦肉粥。
    莫云泽走过来在范晓晨身边坐下,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突然叹了口气道:“接连死了两个亲密的人,我知道你很难过,昨天半夜我起来的时候发现你即使睡着了都还在流眼泪,现在对着我,又何必假装坚强呢?”
    范晓晨拿着勺子的手一颤,突然抬起头来冲莫云泽笑道:“没有啊!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我活着还得为他们报仇!”
    她脸上笑颜如花,眸子里却隐含着一股痛彻心扉的忧伤。
    一瞬间,莫云泽甚至后悔了,也许当日自己不该杀掉陆恒,即使那个纨绔坏的一无是处,但是却尚有一点用处,那就是他在范晓晨心里的地位。
    “如果你知道了杀死陆恒的凶手是谁,你会怎么做?”莫云泽低着头不看范晓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自然很平淡,只是他双手下意识地握拳又松开,这显然是心里紧张的表现。
    “怎么做?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难道你知道凶手是谁?”范晓晨眼睛里满是仇恨,激动地一把抓住莫云泽的胳膊:“我求你告诉我!”
    莫云泽心里一颤,他有些接受不了范晓晨居然仇恨自己如斯!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我已经告诉过你,杀白素素的凶手已经伏法,而杀陆恒的很可能跟那个凶手是同一个人,所以他已经伏法了,报仇的事你以后别再想了!行吗?算我求你!”
    “可是我为什么总觉得不对?素素的案子警察现在倒是没有动静了,或许是凶手已经伏法了,可是陆恒的案子警察并未结案,甚至上次他们抓我就是为了侦办此案,如果凶手已经被抓住了,那么他们又在查什么呢?”范晓晨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那群警察就是吃饱了没事干!这世上多少不公多少不法分子他们不抓,却在这浪费警力!”莫云泽突然激动地怒骂起来。
    范晓晨闻言脸一沉:“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调查陆恒的死因就是浪费警力吗?他那么善良的一个人莫名其妙死了,难道不应该有人替他报仇昭雪吗?即使是一个普通的无辜者,警察也应该尽力破案还死者以公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是你这个人本身就高高在上不把我们贫民的命当一回事呢?还是你对陆恒有成见?”
    莫云泽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最后才缓缓睁开眼睛笑嘻嘻道:“怎么样?骂了我几句,现在有没有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啊?”
    范晓晨表情一僵,接着突然好像明白过来,不禁气恼道:“好啊,你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故意逗我生气!”
    同一时间,A省国际机场却来了一位从美国来的英俊黑发青年。
    青年身高一米八以上,黑色头发,蓝色眼睛,英俊的脸庞既有东方男人的柔和又有地中海男人的棱角分明。
    一身黑色西装,外加黑色墨镜,手里拖着一个黑色的皮箱子,走起路来没有一点声音,就好像飘着一样。
    此人正是号称猎人届的新帝皇,被称为“无情猎神”的洛施奇。
    原来洛施奇那日本虽然明着拒绝了陆文龙的邀请,但是后来他却为了一会杀手界最近两三年崛起的新传奇鬼面伯爵而改变主意来了中国。
    机场里有三个穿着痞气染着头发的小混混指着洛施奇大笑道:“你瞧那个外国傻帽,这么热的天气居然还西装革履,他以为自己正在扮演007吗?”
    “傻逼!”
    “二逼!”
    其他两人纷纷起哄。
    洛施奇突然停下脚步,淡淡地扫了三人一眼,接着并没有类似于大骂什么的,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胆小鬼!”三个痞子哈哈大笑道。
    “妈的,刚才喝多了,老子去上个厕所!”
    “我也去!”
    “一起吧,咱们兄弟吃饭一起喝酒一起,要放水自然也得一起,这就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三人嚷嚷着转过弯一起进了机场里大厅里的一处卫生间。
    洛施奇等他们三个进去后,突然脚步飞快地拉着箱子进了尾随三人进了那间卫生间。
    过了一会儿,洛施奇拉着箱子整了整衣服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然后闲庭散步似的往机场外面走去。
    过了一会儿,有个年轻人进了卫生间,可是他刚推开门进去不到一秒,就又冲了出来,大喊道:“救命啊!杀人啦!”
    机场巡逻的保安很快赶来进了卫生间一看,只见三个染着头发的青年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脑袋上都中了一枪,枪伤是从一边太阳穴贯穿到另一边太阳穴。
    随后机场内便响起了震天的警报声。
    洛施奇冲身后瞧了一眼,摇了摇头淡淡道:“刚到中国就逼我杀人,但愿你们下一辈子学会怎么做人!”
    他居然说得一口相当流利的普通话。
    杀了三个人,洛施奇表情相当平静,就好像刚刚只是踩死了了三个小蚂蚁一样。
    打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洛施奇打开黑色皮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笔记本,然后打开电脑,输入了一个网址,再接着打开QQ,将上次追踪到的陆文龙所在地的ip地址输入刚才的网址,几番Cāo作后,终于显示出了查询结果:
    “中国A省紫阳市西城区105号”
    这地方正是陆家别墅所在地。
    晚上,陆文龙下班后,坐车回到位于西城区的陆家别墅,打发走司机然后上了楼,他刚进书房,突然惊奇地发现书房里办公桌后的靠背椅上居然坐着一个人影。
    “谁?谁在那?”陆文龙问了一句,心里有些恐慌,他赶紧打开墙上的吊灯开关,书房里瞬间亮如白昼。
    陆文龙这才看清楚椅子上背靠着自己坐着一个男人。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家?你有什么目的?”陆文龙往门口悄悄移了一步,以便危急时刻逃命。
    靠背椅上一转,男人转过身来,陆文龙这才看清楚这人长相。
    很年轻,二十来岁,黑发蓝眸,非常英俊,有种吸血鬼似的邪异之美。
    “陆市长,幸会幸会!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洛施奇,也有人叫我猎神!我想我们交谈过了已经!”
    陆文龙闻言吃了一惊:“洛施奇?猎神洛施奇?你……你怎么会在我家?”
    “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到不了的地方,你知道的,就算美国的总统白宫或者俄罗斯的克里姆林宫,只要我想进去就能进去!你这地方可并没有多么森严的戒备!”洛施奇淡淡道。
    “洛先生,见到你真是高兴!很高兴你能答应我的要求来中国!”陆文龙相当激动,儿子的仇看来又有希望了。
    洛施奇轻轻摇了摇头,冷淡道:“帮你找出杀人凶手这只是我顺带着要做的事,我来中国自有我的原因!好了,价钱两百万美金,先预付一半,下一班任务完成后再付!现在请你跟我说说被害者的情况!”
    陆文龙倒像个客人一样坐在办公桌另一边,虽然心里对于洛施奇的反客为主不太高兴,但是还是将陆恒的一些情况说了说。
    洛施奇听完想了想突然道:“一个要求,我要进入你儿子原来所在的那所学校!”
    ???——
    凉风习习,璀璨的星空在高高的注视着大地,注视着大地上喜怒哀乐的人。
    范晓晨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远处的灯火,耳朵里偶尔传来隐隐约约的汽车鸣笛声。喧嚣的一天终于结束,也许只有夜晚能让人宁静,能让人想很多白天不能想也不敢想的事儿。
    “素素,你现在也在天上陪你的爸爸呢吧?真好,终于达成你一直以来相见爸爸的梦想了!”范晓晨看着天空轻声说着,晚风此时稍稍有些凉意,轻抚着她的秀发。
    “还有……阿恒,不知你现在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不好!”
    莫云泽在房间里看着阳台上那个孤单娇弱的身影,走过去站在她身后,然后脱下身上的军装给范晓晨披在了身上。
    “深夜,露重!”他的声音很柔和,轻柔得就像在耳边呢喃。
    范晓晨头也不回,淡淡道:“你知道我喜欢陆恒,又何必苦苦纠缠呢?”
    莫云泽从裤子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红本本,宠溺道:“我知道啊!我知道你可能这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个人,你可以继续喜欢他,但也不能阻止我喜欢你,因为你现在是我的妻子!看到没有,法定凭证在我这!你喜欢谁可以由你自己决定,我喜欢谁对谁好你也没权利干涉,这可是当初我们约法三章其中之一呢!”
    范晓晨扭过头来一看,惊奇地发现那居然是两人的结婚证,她没有想到他居然一直随身携带。
    范晓晨突然感觉心里酸酸的,往日里莫云泽对自己的宠溺,对自己的好,都霎时间一起涌上心头,让她有种难以言说的感动。
    再加上这几日白素素和陆恒的死给她带来的心理折磨,让她下意识地想找个避风港。
    “一直以来……谢谢你!谢谢你能够一直喜欢我!”范晓晨轻轻将脑袋靠在莫云泽肩头,鼻子里吸着男人身上特有的夹杂着淡淡烟草的味道,突然几日来的凄惶无助都慢慢地消失了。
    第二天是星期一,范晓晨还是坚持不让莫云泽开车送自己去学校,反而出门做了公车,现在住的地方离紫阳高中倒是不远,坐车也就二十分钟车程。
    范晓晨自从那天在教室和同学打了一架之后,便冲动地离开了学校赶去了公安局,现在算算,她已经有四五天没来上课了,不过幸好前两天是周六日,所以旷课的时间也就只有三天左右。
    等会儿见到老师不知道会不会找自己麻烦?范晓晨记得自己的书包还落在教室里,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范晓晨进教室的时候,发现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已经变得不太一样了,看来上次上次和杨曼丽在教室里爆发式的打了一架,这间接地也让其他同学知道范晓晨并不是好惹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她就是那只兔子。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学校最近接连死了两名同学,其中一名同学陆恒还是本班学生,这多少给这些贵族子女们带来了一些恐慌,所以气氛有些压抑。
    刚才进教学楼的时候,范晓晨就发现校园里停着不少高档轿车,车里几乎都坐着一个彪形大汉,应该是保镖之类的人物,大概是这些太子太女的家人对自家孩子的安全不放心了,所以加强了保护。
    “一连旷课三天的优等生终于舍得来学校了!”
    “是啊,也不知道去哪鬼混去了!”
    “优等生,哼哼!还没我们守纪律!”
    “这次老班发飙了,看她怎么过这一关吧!”
    周围的同学小声议论着,不过已经没有以前毫不遮掩的肆无忌惮。
    范晓晨走到自己座位前坐了,一翻桌舱里,发现书包还在,她拉开书包拉链,收进去刚要拿出书本,突然摸到一个滑滑的凉凉的东西,似乎……似乎还会动。
    “啊!什么东西?”范晓晨吓了一跳,浑身**皮疙瘩都起来了,她一把拽出书包扔在地上,只见从书包里爬出一条灰褐色的……蛇。
    “蛇!”范晓晨尖叫起来,蛇这种软体动物,女孩子一向很害怕。
    其他女生也跟着跳到桌子上尖叫起来。
    只有男同学在一边幸灾乐祸。
    这条蛇不知道是谁放进范晓晨书包里的。
    这条蛇哥哥或者蛇姐姐在地上爬着,慢悠悠的,不时吐着腥红的蛇信子,双眼冷冷地打量着众人。
    教室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连上课铃声响了都没人听到。
    当真是尖叫与乱跳齐飞,恐慌和害怕一色。
    就在这时,教室外面突然走进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他一进教室,直奔那条蛇,伸手一把捏住蛇头,将蛇哥哥(蛇姐姐)提了起来,然后抖了三抖,蛇就变得软趴趴的,搭拉着不动了。
    青年提着蛇回到讲台上,将蛇放在一边的讲桌上,然后拿起点名册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淡淡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洛施奇,是你们新来的英语老师,二十二岁,未婚,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心理学专业,昨日刚刚来到中国,顺便说一句,你们送的这个欢迎礼物不错,很有特色!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洛施奇在讲台上侃侃而谈,他今天穿了一件休闲式的白衬衫,一件牛仔裤,看起来很干练,蓝色的眸子深邃迷人,就像璀璨的蓝宝石,神秘而富有光华。
    底下的女生纷纷惊呼起来:“好帅!”
    “迷死我了!”
    “oh,mygod!我的小心心受不鸟啊!”
    不同于女生的反应,所有男生几乎是一致地表示敌视。
    “我擦,装逼呢!”
    “看起来好像是个混血儿,混血儿血统不纯种,就是杂种的代名词!”
    范晓晨承认洛施奇确实很帅,几乎和莫云泽不相上下,但是两人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莫云泽很温柔,而这个洛施奇却冷得像冰。
    “下面说说我上课的要求!”洛施奇冷冷注视着地下的没一个面孔,然后淡淡道:“第一条,上课你可以干任何事,但是不准大声喧哗,违反者,后果自负!”
    “第二条,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可以顶嘴,违反者,后果自负!”
    “第三条,敢对我出言不逊者,后果自负!”
    洛施奇还没说完,底下的男同学就不乐意了,纷纷叫嚷起来。
    “我靠,这么吊!这些都是什么条款啊?以为八国联军跟满清政府签订不平等条约呢?还后果自负,切!”
    “老师,现在是上课时间吧,我就大声喧哗了,什么后果啊?”一个小胖子肆无忌惮地站起来,不屑地看了洛施奇一眼,然后大声叫喊了几句:“王八蛋!装逼男!”
    也难怪他们不乐意了,他们都出身不凡,一向在学校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那些老师都得在他们跟前装孙子,结果今天来的这个初来乍到的愣头青新老师,居然格外霸道地给大家伙还里什么狗屁规矩,这不是找虐吗?
    女生们虽然也有些微词,不过更多的是被洛施奇的冷酷霸道所迷惑了。
    洛施奇浓密的眉头一皱,接着吵小胖子淡淡道:“你确定要承担后果?”
    “切,吓唬谁啊?”小胖子死不悔改。
    “那好,你过来!”洛施奇朝小胖子招了招手。
    小胖子犹豫了一下,瞟了洛施奇一眼,大步走到了讲台跟前。
    洛施奇突然出手,他一把抓住讲桌上的那条死蛇一下塞进小胖子张开的嘴里,然后快速出脚,一脚将小胖子踢飞了出去,撞到了两个课桌外加一条板凳。
    静!
    教室里静悄悄得可怕!
    所有人学生都呆呆地看着已经收脚的洛老师,他们没有想到他居然敢出手打人,而且动作干净利索,一招制敌,出手还这么重。
    小胖子躺在地上吐了一口血,指着洛施奇满脸恐惧。
    学生们都群情激奋,有几个和小胖子关系好的男生纷纷站了起来,准备向洛施奇讨个公道。
    洛施奇双手插在裤兜里,冷冷地看了那几人一眼,淡淡道:“如果你们想学他,就一起上来吧,收拾一个是收拾,收拾一群也是收拾!我来者不拒!”
    那几个男生脸色一变,不敢再动了。
    “你们两个,扶他去医务室看看,实在不行就去医院!其他人摆好课桌,都给我坐下上课!”
    学生们乱了一会儿,纷纷照着办。
    他们已经彻底被这个新来的老师给镇住了。
    “老师,你打人是不对的!”
    突然,静悄悄的教室里响起一个女生娇怯怯的声音。
    说话的是正是范晓晨,她犹豫了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虽然她也很讨厌小胖子,但是老师体罚学生而且出手还这么重,范晓晨认为不对。
    所有人地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洛施奇淡淡地瞟了范晓晨一眼,眼皮也不抬,这个女孩子身材不高,也挺瘦的,rǔ白色t恤衫,蓝色牛仔裤,看起来挺文静的,长得也很漂亮。
    “你胆子倒不小,敢质疑我的决定?实话告诉你,在我眼睛里可没有男女的区别,再敢多言,我如法炮制对付你!”洛施奇说的是实话,往日里他执行任务的时候,见过不少身手不凡轻易就能置人于死地的女人,在他心里早就不认为女人就是弱势群体,他一向一视同仁,坚决贯彻男女平等,惹急了他,可不会有怜香惜玉之情,是美女也照样让她香消玉殒。
    范晓晨倔强地仰着头:“不对就是不对!”
    现在就连班里的那些同学也不得不承认范晓晨的胆大,讲台上那个青年男人已经不是老师了,他就是个暴力狂。
    当然,杨曼丽等几个人却在一边幸灾乐祸,都觉得范晓晨看不清形势,等着她被洛施奇一脚踹飞。
    洛施奇从讲台上走下来,冷眼看着范晓晨淡淡道:“你想当英雄吗?这里这么多男人,都没有一个有这个胆子,你行吗?要知道所有英雄的下场都很悲惨,无一例外!”
    范晓晨也有些怕了,可是还是坚持着。
    “好!有点胆子,告诉我你的名字!”洛施奇弯下腰,身体贴近范晓晨,贴在她耳边寒声道。
    “范……范晓晨!”范晓晨声音有点颤抖。
    “现在开始,我任命你做新的英语课代表!下课后跟我去办公室!”洛施奇说完,重新走回讲台。
    很快,整个校园里都在流传霸道老师的事情,洛施奇俨然已经成了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有学生去教务处和校长室投诉洛施奇,却无一例外都被压了下去。
    其实紫阳高中的校长也很无奈,因为洛施奇是陆市长亲自指派过来的,而且当初电话里曾明令要求自己一定要好好配合洛施奇在学校的任何活动。
    下课后,范晓晨在所有同学看好戏的眼神中正要跟着洛施奇去他的办公室,这时班主任乔稀毛突然出现在了教室门口,要范晓晨跟他去办公室接受训话。
    乔稀毛本名叫乔羽锡,是一位中年大叔,不过由于头上头发很稀少,地中海发型非常明显,所以同学们私下里就叫他乔稀毛。
    范晓晨基本能猜到乔稀毛叫自己去所为何事,肯定是因为自己旷课的事。
    “范晓晨,你无故旷课三天,现在跟我去办公室一趟,身为学生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以学业为重的好学生,想不到居然旷课,而且一旷就是三天!现在要不是念及你是初犯,我早就上报学校将你除名了!”乔稀毛有理由恼怒,因为当日范晓晨跟杨曼丽在教室里动手,被他赶来制止,可是范晓晨居然当着自己的面,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牛逼哄哄地直接从他这个班主任身边越过,扬长而去,态度不可谓不嚣张。
    乔稀毛平日里面对班里这群大少爷大小姐得装孙子,可是面对范晓晨这种贫民女子总不能装孙子吧,要是一直装下去不偶尔改变一下估计真就变成直不起腰干的孙子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范晓晨只能低着头冲乔稀毛鞠了个躬,歉然道:“对不起乔老师,我错了!下次我一定请假!”
    “下次是下次,现在马上跟我走!”乔稀毛面对范晓晨有些趾高气扬,他心想那帮少爷小姐我伺候不了,不过还收拾不了你个穷丫头片子嘛!
    这时旁边的洛施奇突然发话了,他冷冷扫了乔稀毛一眼,淡淡问道:“你谁呀?”
    “你是谁?我是这个班的班主任乔羽锡!”乔稀毛皱着眉头反问道。
    “哦,原来是班主任啊,我是新来的英语老师,你要找范晓晨等会儿再说,她现在被我征用了,你排队吧!”洛施奇说完瞥了范晓晨一眼,表情冷淡道:“还不跟我走!”
    范晓晨有些为难,一时不知道到底该听哪个老师的。
    乔稀毛登时气得脸色铁青,自己好歹是个班主任,怎么连一个新来的老师都敢跟自己这么说话,难道自己真的混得有这些衰吗?
    “我是班主任,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我现在叫范晓晨有非常重要的班里的事情要跟她说,你靠后吧!”乔稀毛恼怒道,说着竟然来抢范晓晨,伸手拉扯。
    洛施奇冷笑道:“一个小小的班主任有什么了不起?别说是你,就是校长来了,人我还得带走!”其实他这话不算吹牛,只要猎神洛施奇要带走的人,就是美国总统奥巴马也拦不住。
    旁边围观的学生纷纷惊呼,这个新来的老师果然霸道的够狂!
    “你……你……狂妄!”乔稀毛伸出右手指着洛施奇,气得xiōng口剧烈起伏,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也是因为我有狂妄的资本!”洛施奇说完一把推开乔稀毛,然后伸手捏住范晓晨纤细的手腕,将她直接拉走了。
    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后,范晓晨突然冲前方的洛施奇道:“谢谢你帮我,洛老师!”
    洛施奇扭过头来突然冷冷地瞪着范晓晨,声音冰冷道:“别自作多情,你记住,我可不是要帮你,只是不能容忍别人跟我抢东西!”
    范晓晨心里一寒,心里暗骂了一句变态。
    她跟着洛施奇来到办公室,令范晓晨惊讶的是不知洛施奇跟校长什么关系,作为一个新来的老师居然拥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要知道即使参加工作几年的老师大多数还是和同事共用一个办公室。
    就在范晓晨还在打量办公室的时候,突然啪地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洛施奇轻轻一推从里面锁上了。
    “洛老师,你……”范晓晨顿时察觉到情况不妙。
    洛施奇一步步紧逼过来,嘴角是刺骨的冷笑:“你以为在上课时顶撞我那件事就这么算了?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相反,我这人一向遵守的原则是睚眦必报,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所以,你还是乖乖接受我的惩罚吧!”
    第四十七章 打抱不平遇贵人
    范晓晨见洛老师一步步朝自己逼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残忍的笑,顿时手脚冰凉,惊得心惊肉跳。
    他想干吗?想打自己?想杀了自己?还是想非礼自己?
    范晓晨只能一步步往办公桌边退去。
    洛施奇突然手腕一翻,眨眼之间,修长的右手手指间便夹了一把寒光森森的刀子,他看着范晓晨,冷冷道:“知道我手里是什么东西吗?”
    “是刀!”范晓晨心已经提到了喉咙眼。
    “刀是个好东西,不光能削水果皮,还能切肉,切人肉!”洛施奇绷着脸,声音冷峭:“想不想感受一下刀刺进肉里的感觉?我告诉你,如果下刀快的话,在刀刺进皮肤那一瞬间你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几秒钟过后,随着鲜血从伤口里喷涌而出的时候,这时你才会随之产生痛觉。其实被刀刺了以后,人最难忍受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种眼看着鲜血从自己身体流出时,本能地产生的一种死亡的恐惧!据科学研究,割脉自杀的人,其实有很大一部分的死因并不是由于流血过多,而是被死亡的恐惧自己吓自己给吓死的!”
    洛施奇拿着刀子在手上比划着,一边淡淡的说着杀人和死亡的话题,这让范晓晨不寒而栗,她现在开始搞不懂这个年轻得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男人到底是不是老师?
    “这里是学校,你不敢杀我的!况且,就算我质疑你,你也犯不着杀人吧?”尽管范晓晨有些被洛施奇吓住了,不过还是不怎么相信他会杀人。
    “质疑我的后果很严重!我的决定不允许任何人质疑!还有……”洛施奇突然一个箭步窜过来,腾空而起一膝盖将范晓晨压在了办公桌上,然后用森冷的刀锋在她娇嫩的脸蛋上贴着皮肤滑动着,嘴里接着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在学校为什么就不敢杀你?学校杀了人把尸体直接肢解了装在皮包里拎走,或者干脆用绞肉机把尸体绞碎了从厕所的便坑里直接倒下去,这样尸体的碎肉可就直接流进了下水道,神不知鬼不觉……”
    “你……你神经病!”范晓晨被洛施奇描绘得场景险些说得吐了,只觉得心里一阵阵恶心,她现在觉得面前这个外国混血儿绝对能出演那些例如电锯惊魂之类的恐怖电影,而且还不带修饰的,完全是本色演出。
    洛施奇将刀子从范晓晨脸上一直下滑到她的白皙如玉的脖颈处,范晓晨想站起来逃跑,可是却被洛施奇用腿压着,根本就起不了身。
    洛施奇眼里闪过一道凶光,举起刀子朝范晓晨的喉咙扎了下去。
    范晓晨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过了一会儿,却发现并没有意料中的疼痛降临,她颤动着睫毛睁开眼眸一看,发现洛施奇正好笑地看着自己。
    他依旧板着脸,只是眼睛里有些可以称得上是笑意的东西。
    “还以为你多大胆量呢!justsoso!”
    范晓晨可是知道后面那句英语的意思的,不过如此!她感觉自己被耍了。
    洛施奇不屑道:“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变态杀人狂吧?我只是假装吓吓你,看来你似乎也没有课堂上表现的那么有勇气嘛!”
    其实他说这话时,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真的不算变态杀人狂么?
    “先放开我!”范晓晨被洛施奇压着,很不舒服,小声抗议道。
    洛施奇浓密的剑眉一轩,然后收腿放开了范晓晨,拉了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了,斜睨着站在一边的范晓晨道:“我有几个问题想向你打听一下!”
    范晓晨本着尊师重道的想法,轻声道:“洛老师有事情尽管问!”
    “你们班死了的那个陆恒,你熟不熟悉?”洛施奇看似不经意地问道,他一边问着一边手里拿着刚才那把一尺多长的短刀,左手握着一块木头好像在刻什么东西。
    范晓晨听到陆恒这个名字,本能地迅速抬起了脑袋双眼直直盯着洛施奇,警惕道:“老师为什么会打听他的事?”
    洛施奇随口道:“没什么,只是新来所以觉得自己应该多了解了解你们班上的情况!至于一个陆恒死不死怎么死,跟我没关系,我也没多大兴趣!没个死去的人都有自己该死的原因,或病或仇或恩或怨!你们中国不是讲究因果嘛,陆恒会死,自然也有其原因!而且,听说这名同学在学校里人缘不是太好,经常招蜂惹蝶欺负女同学……像这种人,死了倒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就当是给你们学校的女同学造福了!”
    洛施奇一边说一边注意观察范晓晨的脸色,后面那些话他是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看范晓晨的反应。
    果然,范晓晨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忍不住打断洛施奇的话,恼怒道:“你胡说!阿恒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她皱着眉头,双眼恨恨地瞪着洛施奇,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显然对于有人诋毁自己的男朋友,气得不轻。
    洛施奇嗤之以鼻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我可是问过几个学生了,他们都说死得好!你虽然和他同班,但是你是个女生,恐怕和他平日里也没多少交往吧,又怎么会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人?”
    范晓晨气得脱口而出道:“我是他女朋友,我比谁都了解他!”
    洛施奇眼里精光一闪,用怀疑的语气道:“真的假的?那你说说跟陆恒平日里关系好的同学都有谁,我听听你跟其他人说的一样不一样!”
    范晓晨接连说了几个陆恒平日里的死党,最后才被洛施奇装模作样说了几句今后学习上的事之后给放了出来。
    等范晓晨离开后,洛施奇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几个名字,其中前三个赫然便是陆恒、范晓晨、白素素。
    “据陆市长说陆恒死前几天还有一个紫阳高中的女学生以相同的死法死在相同的地点,这个女孩叫白素素,那么白素素的死到底跟陆恒的死如此雷同是否只是巧合还是这其中有什么联系?这个范晓晨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洛施奇停下手里不断雕刻的刀子,那一小节木头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少女雕像,细看,这雕像居然跟范晓晨有九分想象,他看了一眼雕像,轻声道:“看来你是这案子中的一个关键人物,就从你调查起吧!”
    范晓晨从洛施奇的办公室出来,巧的是刚好遇上了隔壁班级的另一个好朋友关芝兰。
    “晨晨,你终于来学校了啊!这几天都干嘛去了?我听你班上的同学说你这个打从上高中开始连请假都没有过的好学生居然连续旷了三天课啊!”关芝兰还是一如既往地叽叽喳喳,一拉住范晓晨就说个不停。
    范晓晨不欲过多解释,只是搪塞道:“没什么,就是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没顾得上来学校!兰兰,你这几天还好吗?”
    关芝兰闻言立马嘟起了嘴:“好什么啊!自从素素和陆恒接二连三莫名其妙地离奇死亡后,我爸妈就再也不让我一个人上下学了,整天派了两个保镖跟着,放学后就像押犯人一样被押解回家,这不,你瞧瞧校园里东面那辆黑色的宝马,他们就守在里头等我下课呢!我现在是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范晓晨好笑道:“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像公主出巡一样前呼后拥,我想有这待遇都不行,只能在梦里做做梦,所以你就知足吧!”
    关芝兰苦笑道:“关键是整天被两个大男人跟着,实在是不爽啊!唉,你说素素和陆恒怎么就这么没了呢,我挺想他们的!”
    范晓晨闻言又被勾起了伤心事,在一边沉默不语。
    关芝兰一看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一把拉住范晓晨笑道:“走,跟我一起上厕所去!”
    范晓晨笑着点了点头,突然凑近关芝兰悄悄说道:“我这两天大姨妈来了,你瞧瞧我屁股后面的裤子有没有被染了?”
    “啊,真染了,好大一片!”关芝兰一惊一乍,打打闹闹的两人一起往卫生间走去。
    范晓晨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洛施奇盯上了。
    再说莫云泽,他跟前两天一样穿着军装开着切诺基来到军营,警卫团的士兵见到他都纷纷敬礼向团长问好。
    莫云泽大笑道:“叫什么团长?叫错了,现在我是团部炊事班的班长,叫我班长就行!”
    士兵却笑道:“报告团长,政委说了,咱们团只有一个团长,姓莫!”
    莫云泽知道现在警卫团由原来的牛政委兼着团长一职。
    他也不在意,来到团部炊事班,见几个炊事班的战士正在弄菜,便笑着凑过去冲其中一个姓许的士兵笑道:“你这手红烧肉做的不错,能不能教教我?”
    小许同志一看是莫云泽,赶紧敬了个礼,然后笑道:“团长想学,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莫云泽掌勺,在小许的指导下,开始练习起做菜来。
    过了一会儿,他正练得不亦乐乎,突然有士兵来报,说是代理团长牛政委来了炊事班。
    牛政委进来一看莫云泽系着围裙,掌着大勺,鼻子上抹着两条黑煤道,不由指着他大笑起来:
    “老莫,你还真练上了?团里那么多事等着你拿主意呢,你怎么还心安理得地真做起菜来了?”
    莫云泽放下勺子,装模作样地冲老牛敬了个礼,口中恭敬道:“欢迎牛团长前来炊事班视察工作,班长莫云泽正在抡大勺,请首长指示!”
    老牛没好气地给了莫云泽当xiōng一拳,笑骂道:“你这狗东西,居然还学会埋汰人了?谁不知道司令员只是暂时撤了你职?瞧瞧肩膀上还是上校军衔,你见过有上校当炊事班班长的吗?赶紧跟我去团部有事商量!”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团长大人就别妨碍我进步了!”莫云泽继续转身掂起了大勺,锅里的红烧头被炒得噼里啪啦作响。
    “你这做菜还进步个屁啊?真打算练好了以后开饭馆去?”老牛不乐意了。
    莫云泽嘿嘿笑道:“民以食为天知道不?任何时候吃饭的事情都大过天!老百姓没饭吃就会造饭,当兵的没饭吃就会兵变!老牛你别说,今儿我发现这做菜可比当团长难多了,刚才我已经将两锅红烧肉炒成黑炭了!”
    老牛气笑了:“行,我说不过你,那你就好好练,等会儿给我做盘红烧肉端过来,要是味道做的不好,那你也别做炊事班长了,我直接让你道农场喂猪去!”
    老牛说完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旁边的小许冲莫云泽心惊胆颤道:“团长,政委好像生气了!”
    莫云泽满不在乎地道:“他生他的气,我做我的菜,两不耽误!放心吧没事!来来,帮我看看,这两个哪个里头是盐哪个是糖啊?”
    范晓晨放学后,背着书包正一个人往校门外边走,这时旁边一辆黑色宝马从身边经过突然停了下来,关芝兰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冲范晓晨笑道:“晨晨,上车,我送你!”
    范晓晨笑着摇了摇头道:“兰兰,你先走吧,我还要去超市买点东西!”
    关芝兰突然朝范晓晨招了招手,示意她把耳朵凑过来。
    范晓晨疑惑地靠了过去,只听关芝兰小声道:“晨晨,你那个表哥怎么今天没来接你啊?现在社会治安那么乱,他就不怕你出事啊?他这个怎么当的?太没警惕性了,怎么照顾你这个表妹的啊!”
    范晓晨眼珠一转,突然笑道:“你是想见他吧,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弄得好像为我打抱不平一样,虚伪!”
    关芝兰被识破用意,也不尴尬,贼贼地看了范晓晨一眼,突然脸一下子红了,扭捏了一会儿,从书包里拿出一封粉红色信封的信来塞到范晓晨手里,央求道:“这是给他的信,记得帮我转交啊!”
    范晓晨拿着信心里居然感觉酸酸的:“这不会是情书吧?”
    关芝兰也不否认,反而一再嘱咐道:“好晨晨,一定要送到啊,来么一个!”她说笑了几句,挥了挥手,正要走,突然又让司机停了车,然后冲范晓晨笑道:“我下个礼拜三生日,我爹地和妈咪要给我开party,你到时候一定要来哦,最好能带上你那位帅帅的表哥!”
    说完,黑色宝马一溜烟开走了。
    范晓晨拿着粉红色的信封,怔怔地站在原地,嘴里喃喃道:“想不到兰兰真的对那个臭男人有意思,居然连情书都写好了!臭男人臭男人,就知道招蜂引蝶!”
    自己到底要不要偷偷看看信的内容呢?
    范晓晨有些犹豫起来,一方面心里有个声音告诫她,看别人的信是不道德的;另一方面又有一个声音不断告诉她:你是什么人?你可是莫云泽的合法妻子,有别的女人给你老公写情书,你这做妻子的难道还没权利看吗?荒谬!
    终于范晓晨也不知抱着怎样的心态,也许是提防也许是好奇,总之她左右看了看,找了个教学楼的角落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小心翼翼且鬼鬼祟祟地拆开了手上的粉红色信封。
    只见信封里是一个叠成心形的信笺。
    她展开信笺,只见上面写着娟秀的黑色字体,细细看了看开头,果然是情书,而且似乎还是一首似是而非的情诗。
    “如果你是一滴水,
    那我的眼睛就满是大海。
    如果你是一棵草,
    那我的眼里就满是碧原。
    如果你是一颗沙,
    那我的眼里就满是撒哈拉。
    如果你是一个圣人,
    那我的眼里就满是三从四德。
    如果你是一个罪犯,
    那我的眼里就满是烧杀抢掠
    如果你是一个天使,
    我死后灵魂必将升入天堂。
    如果你是一个魔鬼,
    我死后一定永堕地狱。
    我的眼里只有你。
    放心,我不是在说娃哈哈纯净水。”
    前面写得让范晓晨赞叹,可是看到最后一句,她差点笑喷了,兰兰这丫头简直是极品啊,前面营造那么好的气氛,最后一句话完全打破了。
    不过这首情诗看后先让人感动,再让人忍不住发笑,不沉重很轻松,兴许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范晓晨想了想,还是把信重新装好,然后放进了书包里。
    刚打算起身离去,突然耳边响起一个男人带有磁性的声音:“范晓晨同学,偷看别人的信件似乎不是一件道德的事儿啊!”
    范晓晨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发现原来是新来的老师洛施奇。
    “洛老师,你怎么在这?”
    “哦,我随便转转,想不到却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秘密啊!那封信好像不是你的吧?”洛施奇表情冷淡,看不出此时的喜怒。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的?你跟踪我?”范晓晨瞬间反应过来。
    洛施奇高深莫测道:“我跟踪你?你有什么值得我跟踪的吗?好了,你去哪,我送你!”
    “不需要!”范晓晨说完站起身来,背着书包离去。
    “哎?你这样很不尊师重道哦!”洛施奇淡淡地说了一句,抬脚跟了上去。
    一辆浅灰色的兰博基尼敞篷跑车轰鸣一声,带着强劲的马力,驶出紫阳高中,校园附近刚刚放学的学生们纷纷惊呼赞叹。
    “哇,兰博基尼!这车少说也得值四五百万!”
    “这好像还是新款的,绝对不止这个钱,全紫阳市我还没见过同样款式的!上面是谁啊,牛逼,真有钱!”
    “看起来好像是学校新来的那位二三班的英语老师啊!”
    兰博基尼上坐着一个黑色长发脸型却带着西方特色的青年男子,男子带着墨镜,看清眼神如何,只是嘴角经常挂着一丝嘲讽的浅笑。
    这人自然就是跟踪范晓晨的洛施奇。
    他将车速放慢,缓缓行驶,见范晓晨坐上一辆公车后,这才不疾不徐地开车跟了上去。
    范晓晨坐在公车上,她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后面的兰博基尼跟踪。
    “这封信到底应不应该交给姓莫的臭男人呢?”范晓晨捏紧书包,正在为这个问题纠结着,老婆向自己老公转交别的女孩表达爱慕的情书?
    范晓晨郁闷地用拳头轻轻砸了砸自己的脑袋。
    突然,她不经意间发现前面站着的乘客里,有个穿着痞气的青年正在把手伸进一个老太太手里的白色包里。
    那老太太坐在那里浑然不觉。
    小偷!
    范晓晨瞬间反应过来,连忙指着那名青年大叫道:“小偷!抓小偷啊!”
    满车的乘客顿时被惊动,那名青年急切间把手从老太太的包里抽了出来,带出了一个钱夹子,掉在了地上。
    青年怒视着范晓晨,一把捡起地上的钱夹子,朝范晓晨走了过来:“小姑娘,坐好你的车,这钱夹子是我的,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了?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的!”
    青年说完,他的旁边又站起两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三人一起朝范晓晨逼了过来,这三人分明是一个盗窃团伙。
    “我亲眼见到你把手伸进那位***包里!还有那个钱夹子分明是她的,怎么会是你的?”范晓晨怡然不惧道。
    痞子青年似乎是三人的老大,他扬了扬手里的钱夹子,冷笑道:“你看到我把手伸进那老太太包里就说我偷东西?我告诉你,我刚才一不小心把钱包装错位置了,装到那老太太的包里了,现在只不过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你还是少管闲事,不然小心挨打!”
    “你分明是强词夺理!肯定也有别人看见了!”范晓晨深感此人的无耻,被抓住了现行,居然还有恃无恐。
    痞子青年朝车里的乘客扫视了一眼,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冷笑道:“谁看见了?谁看见我刚才偷东西了?”
    令范晓晨失望的是,满车的人居然都惊慌地避开眼神,不敢吱声。
    人心不古,竟然致斯!
    “老奶奶,你说那个钱包是不是你的?”范晓晨没辙,只能向被盗者求救。
    奇怪的是那个老太太居然摇了摇头,只是望着范晓晨傻笑。
    这下三个小偷更加有恃无恐,走到范晓晨跟前,得意地看着她。
    其中一个青年一把抓住范晓晨的头发,将她拉着站了起来,然后推了一把,将范晓晨推倒在地上。
    “臭婊子,叫你多管闲事!好啊,既然你爱管闲事,现在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给我把你身上的钱包拿出来!不然我们哥三把你扒光了扔下车去。”
    范晓晨心里怒极,从地上爬起来,抡起书包向三人砸了过去:“去死吧,你们这些家伙!”
    虽然她反抗了,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范晓晨身上就挨了几拳。
    两个小偷拉住范晓晨胳膊,将他固定住,然后一人伸手往范晓晨腰间的裤子抓去。
    “妈的,还敢反抗,看老子今天不扒了你裤子,在车上轮了你!”
    车上的人都变了脸色。
    司机赶紧劝道:“兄弟,差不多就行了,事情闹大了警察找来对谁都不好!”他说着一个刹车就要停车。
    一个痞子几步奔到司机跟前,抽出刀子威胁道:“好好开你的车,敢多嘴,今天就替你放血!”
    司机脸色难看,但是却不敢停车了。
    范晓晨虽然胳膊被一人固定着,但是双腿乱蹬,居然给扒她裤子的那个痞子脸上来了两脚,踢得对方鼻血都下来了。
    不过这更加激起了小偷们的怒气。
    那个被踢得流鼻血的小偷已经抓住了范晓晨的裤腰,一把拽掉裤子上的纽扣,刚要用力把裤子拉下来,突然公车一个急刹车,晃得所有人一个不稳。
    流鼻血的小偷被晃了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妈的,你他妈怎么开车的?”流鼻血的小偷被摔得眼冒金星,刚爬起来就朝司机扑了过去。
    司机指着前方横插过来停在车头前的兰博基尼叫苦道:“不怪我不怪我,有人拦车!”
    司机刚说完,就见兰博基尼上跳下一个穿着黑色休闲衬衫的高个子俊美青年。
    青年一个箭步窜到公车前门,也不敲门,一脚将公车门踹烂,然后窜上车一拳将守在司机身边的那个小偷砸到在地,接着一脚踢在冲过来的那个流鼻血的小偷太阳穴上,将对方踢得横飞起来撞在后面的座椅上,直接晕了过去。
    范晓晨看到来人心里一喜,不由叫道:“洛老师!”
    那个还抓着范晓晨胳膊的小偷见事态不妙,自己的两个同伴几秒钟时间就被对方废掉了,他赶紧一把提起范晓晨扣在怀里,狠声冲洛施奇威胁道:“别过来,放我走!不然我扭断她的脖子!”
    洛施奇双手插在裤兜里,刚才那两下出手,动作干脆利落,甚至连他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都没有乱一根。
    他冷冷地看着唯一仅存的那个小偷,淡淡道:“扭断脖子?这可得需要很大的臂力……”他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偷,摇了摇头不屑道:“我把你从左看到右从头看到脚,都没有看出来你有这能耐,你要是扭,顶多就是让你怀里的人质受点小伤!这些姑且都不说,抓人质你抓得也不对,因为我从不受人威胁,换言之,你怀里的女孩是死是活跟我没多大关系!”
    范晓晨闻言心里那个气啊,什么叫自己的死活跟他没多大关系啊?
    “休想骗我,我刚才听到她叫你老师!”小偷咽了口唾沫,底气不足道。
    洛施奇叹了口气道:“没错!她是我的学生,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们平日里关系怎么样呢?要是关系好,你这威胁还顶点用,可是我告诉你,你怀里这个学生上课顶撞过我,所以我对她印象极坏,早就想亲自动手抽她几个耳刮子了,不过是顾忌着自己老师的身份才没有动手,现在你要是能杀了她,倒是替我出气了!快点动手吧!”
    范晓晨尽管猜到洛施奇可能是故意这么说,他这么说是想让小偷放松警惕,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气得要死,心想这个新来的老师真是小气,自己顶撞过他的事还记恨着呢!
    小偷倒也不笨,反而怒道:“你以为故意这么说我就会信吗?你当我傻啊!”
    洛施奇想了想,忽然看似不经意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座椅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这坚硬的铁椅子竟然被他一拳砸得变了形。
    车上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个抓着范晓晨的小偷也被吓得心里一跳。
    洛施奇后退几步,提起倒在地上的另一个小偷,冲范晓晨身后那个小偷冷冷道:“我说了不受人威胁,你怎么就听不懂呢?好吧,我们两个来个比赛,你去尽情折磨你手里那个所谓的人质,我折磨我手里你的这个同伴,看谁手段好!”
    他说完也不等别人反应,一把捏住手里那个小偷的手腕,用力一捏,只听耳边嘎巴一声,骨头碎裂。
    原本昏迷的小偷也被疼得尖叫一声,跟着大声惨叫起来。
    洛施奇冲抓着范晓晨的那个小偷淡淡道:“你快点动手啊,我下一步要捏断他脚腕了!”
    车上的所有人齐齐心寒,浑身犹如掉进了冰窖一样。
    洛施奇这一手实在是太冷血了。
    终于扣住范晓晨脖子的那个小偷精神彻底崩溃,他大哭着松开范晓晨,瘫在了地上,双眼盯着洛施奇不停叫着“疯子,疯子,你是个疯子!”
    洛施奇摸着自己的下巴,沉吟道:“似乎以前也有人这么叫过我!”他说完冲司机扫了一眼,然后淡淡道:“麻烦你打个电话叫警察过来!”
    司机一见洛施奇看向自己,就老脸发白,他活了几十岁,还没见过有人能这么冷血的,手段既霸道又残忍,他吓得赶紧连连点头:“好……好的!”
    洛施奇突然看了一眼那个精神崩溃的小偷,走过去飞起一脚踢在对方的下巴上,将对方整个下巴都踢得脱臼了。
    “你们三个是一起的,让其他两个人受伤,你自己却完好无损,似乎有违兄弟道义,我可不能让你陷于不义!”洛施奇说完轻瞟了一眼站在一边发呆的范晓晨道:“怎么?你不走吗?”
    范晓晨这才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狠狠地瞪了洛施奇一眼,撅着嘴不高兴道:“你不是不管我死活吗?”
    洛施奇淡淡道:“你脑子不好使吗?我那么说是为了救你而已!”他说完冷哼道:“我没必要向你解释,救你你得感激,不救也属正常!跟你这笨蛋学生说不清楚,我走了!”
    范晓晨气得大叫道:“你才是没感情的冷血动物呢!”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她还是跟着洛施奇下了车。
    突然,范晓晨又重新跳回公车上,然后从躺在地上呻吟的那个小偷手里抢过钱包塞给那个老太太,笑道:“奶奶,钱夹子还给你,下次被偷了钱要大胆地说,可不能装作不承认啊!”
    老太太傻笑着接过钱夹子,突然冲范晓晨撇着嘴道:“我想回家!”
    范晓晨一呆,接着哭笑不得道:“想回家就回去,我先走了啊!”
    范晓晨说完,转身下了车,走到洛施奇停在路边的那辆兰博基尼旁边,打量了一下对方的座驾,接着纳闷道:“洛老师,你很有钱么?”
    “关你什么事?”洛施奇冷冷地顶了一句,接着突然眼神奇怪地看向范晓晨身后:“你和刚才那个老太太认识?”
    “不认识啊!”范晓晨表情无辜道。
    “不认识你为她打抱不平还被揍了一顿,真是自作自受!”
    刚才的事情,开车跟在后面的洛施奇目睹了事情的经过,他虽然没有听到车上的人在说什么,但是动作却看得一清二楚。
    本来以他的性格,此次跟踪只是为了查清楚范晓晨的住所所在地,至于目标人物是否挨打,他都会选择隐藏自己从而置之不理。
    洛施奇一向认为,作为一个合格的“猎人”,任务永远是第一位的,除此之外其他任何东西都可以割舍。
    洛施奇同样认为,一个完美的“猎人”是不能有感情羁绊的,因为感情会让人束手束脚,只要是雇主下达的任务,就是要他杀掉自己的亲人,也不能有丝毫犹豫,必须完美地完成任务。
    洛施奇的父母早亡,早年曾在美国加利福尼亚的一家孤儿院长大,长到八岁那年,被一个单身汉所收养。
    单身汉是美国黑手党的一方大佬,此人虽然常年经营军火和毒品交易,杀人放火可谓作恶多端,但是对洛施奇这个养子却非常好。
    父子两人的关系也一直相处得相当不错。
    可是后来在洛施奇15岁那年,他偷偷加入了美国的一家猎头公司,成为了新晋的一名“猎人”。
    由于极为聪明的头脑,理性的几乎冷血的思维,再加上自从被养父收养后自我要求的超强度军事训练,这一切都让洛施奇非常适合“猎人”这个职业,他很快就以零失误的任务完成率成了世界“猎人”中的新人王。
    可是在他十七岁那年,却接到一个任务,雇主要自己帮忙杀一个人。
    当时洛施奇也没在意,就欣然答应了,因为对方给的报酬非常丰厚,足足有五千万美金。
    对方告诉他目标会在三日后会出现在美国纽约的一家高档酒店里,而洛施奇只需要提早埋伏在该酒店对面的建筑物上,然后用狙击步枪一枪打爆对方的脑袋即可。
    洛施奇照办了,可是等到他在建筑物上隔着几百米一枪隔着玻璃和窗帘打爆该酒店某个房间目标人物的脑袋后,美滋滋地回了加利福尼亚的养父家里。
    不幸的是,在当天他就接到了自己养父在纽约被枪杀的消息,当见到养父尸体那一刻,洛施奇彻底崩溃了,因为养父脑袋被一枪打爆,而镶嵌在脑袋里的子弹正是从自己的狙击步枪里射出去的那种型号。
    养父的随从告诉洛施奇,养父正是去纽约找人谈判,却被对方请的杀手狙杀在酒店的房间里。
    天意弄人,洛施奇机缘巧合之下居然亲手杀死了自己在世上的唯一一位疼爱自己的亲人,他受不了这个打击,在屋子里把自己关了整整一个月。
    后来洛施奇变得更加孤僻,不再接触任何人,一个人住着,不再跟任何人发生感情。
    即使遇到自己中意的美女向他表白,他也会断然忍痛拒绝对方。
    后来,“猎人”界不知怎么的将洛施奇枪杀自己养父的事情传了出去,面对养父昔日手下而且是自己熟悉的那些人的追杀,洛施奇无奈之下只能提枪反击,那些昔日奉养父之命陪伴过他保护过他的那些朋友熟人都死在了洛施奇的枪下。
    从此,他在这个世上再无一个有丁点感情牵挂的人,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无情猎神”的称号便由此而来。
    因为洛施奇已经没有亲人朋友,他不与人谈感情,不与人深交,所以在世上无不可杀之人,所以是真正的猎神。
    正因为他的过往,所以今天洛施奇对于自己居然违背原则在危急关头出手救下范晓晨,感觉十分的不爽。
    你范晓晨何德何能,居然胆敢让我洛施奇触犯原则!
    因此,洛施奇对范晓晨更加冷言冷语。
    “你怎么这么说话啊?人就是要互相帮助,亏你还是老师呢,自私鬼!”范晓晨当然不会赞成洛施奇极端自私自利的说法。
    洛施奇靠着兰博基尼淡淡道:“你帮人不光惹来了麻烦,还给自己惹了个尾巴!”
    范晓晨闻言有些疑惑地扭过头去,赫然发现刚才车上的老太太正站在自己身后傻笑。
    “老奶奶,您怎么不回家?跟着我做什么?”
    老太太挠了挠头,迷茫道:“我想回家,可是不知道家在哪,我忘了!”
    最后经过范晓晨无数次的提问确认,终于确认这老太太居然是个老年痴呆症患者。
    范晓晨无法,只能选择将老太太送去公安局。
    她将兰博基尼的车门打开,将老太太扶上去坐好,然后冲洛施奇道:“洛老师,开车,我们把她送公安局去,估计她家人已经报警了!”
    洛施奇冷着脸道:“这是我的车,凭什么要我听你的!这老太太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范晓晨惊讶道:“你这老师人品太坏了!赶紧走吧,好人有好报的!”
    洛施奇纠结了半天,最后才开车把老太太送去了公安局。
    紫阳市公安局的警察见到来人是范晓晨,都吓得脸都变了,上一次就是自己这些人抓了这个小姑娘,结果招来当兵的,把公安局差点给拆了,所以他们赶紧殷勤接待,只当老祖宗一样供着。
    直到晚上八点多,老太太的家人闻讯赶到公安局。
    来人声势浩大,光高档轿车就来了十几辆,保镖近百人。
    为首一人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穿着唐装,谈吐间很有气势。
    中年人是老太太的儿子,从他那里范晓晨终于再次确认,老太太的确有老年痴呆。
    中年人走的时候,送给了范晓晨一张名片,并且告诉她,有任何为难的事都可以找他。
    那张名片上写着这么一行字:洪门,洪天就。
    旁边的警察看到这个名片,立即变得鸦雀无声,他们没有想到这名中年男子竟然就是中国现在最大的黑帮洪门的掌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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