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先是剑宗的闹事,又是桃谷四仙,完全将众人注意力给吸引走了。
岳不群脸色一变,立刻冲向住处,等查看后,面罩寒霜:“竟然偷了紫霞秘籍!”
华山众人,包括宁中则在内完全摸不清状况,就见岳不群一阵风似的下山去了。
除了知晓剧情的林平之,整个华山只有岳不群知晓劳德诺乃是左冷禅的人,平时自是有防备,怎知这次事出突然,先是田伯光调虎离山,又是剑宗桃谷四仙先后闹事,以至于使劳德诺有了可乘之机,竟胆大的偷了紫霞秘籍。
岳不群连追了四五天,终于将人追上,毫不犹豫的将人斩杀剑下,带回了紫霞秘籍。
回来后,岳不群余怒未消,将一切都推在令狐冲身上,罚他去思过崖待一年。
林平之却是暗中松口气,好歹没被带下山,也没原剧中那么多内伤,现在的伤仔细养养就好了。
此后,林平之每天和岳灵珊一起往思过崖送饭,结果在一个雨天,岳灵珊脚下一滑摔倒了,小腿磕在石头上伤得有些重,不得不在床上静养。岳灵珊不好去,他依旧去,也不知是否错觉,只有他们两个人反倒自在很多。令狐冲教他剑法,悉心指点,使他很快掌握了一整套的华山剑法,只要勤以练习,常与人切磋,便能融会贯通。
某天,令狐冲面色颓丧,领他进了一个石洞,里面就是当年困住魔教石长老的山洞,山洞内刻满了各派武功招式,以及破解之法。令狐冲受到很大打击:若是练出的剑法总会被别人所破,那剑法练来何用呢?
“一样的剑法剑招,不同的人使用出来效果是不同的,可以破解武功低的人,却未必能破解武功高的人。不是常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么?”林平之说道。
令狐冲愣了愣,仿佛迷雾拨开,整个人大笑起来:“对!对呀!我怎么魔障啦。小师弟,你可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林平之也高兴,发现了这一处地方,想必令狐冲学到独孤九剑这一剧情没有被蝴蝶。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黑木崖的后山禁地桃花烂漫,祥和清幽,俨然世外桃源。箫声响起,琴声和鸣,吹奏的曲子便是当初曲洋与刘正风所做的《笑傲江湖曲》。桃朔白吹箫不在话下,倒是东方不败为了与他合奏,狠下了番功夫练琴。以前他有个底子在,如今又专注只练习这一支,终于音色圆融,自然流畅。
童晓月静静站在溪水一侧,只等音乐停了,这才走近:“属下参加教主,见过桃公子。”
“什么事?”东方不败随手在琴弦上拨了两声,抬头问站在树边的桃朔白:“我今日配合的如何?”
“已是很好了。”桃朔白将玉箫收起,坐在他旁边品茶润喉。
童晓月很识趣,等着两人话音停了,方才禀报:“教主,近来杨莲亭越发肆无忌惮,除了大肆收受好处,还插手教内职务变动,更是要强娶定州赵员外之女为第五房小妾。那赵员外乃是致仕的官员,又有朝中姻亲,和江湖上一些人也有情分,况教主早有命令不准强抢民女,但杨莲亭非但明知故犯,还搬出教主威名恫吓,实在放肆至极。”
“你如何看?”东方不败问桃朔白,毕竟当初人是他挑的。
桃朔白神色不动,只是说:“既然他犯了错,就将他交给执法堂,错处一一审查清楚,按规矩处置。”
童晓月听后心头一凛:“是。”
童晓月本以为杨莲亭那厮惯会钻营,指不定桃公子会宽和处置,怎知却是如此。杨莲亭并非一开始便如此,头几年也十分谨慎认真,只是手中权力大了,位置高了,被捧的久了,渐渐的就忘了身份规矩。这几年杨莲亭的作为越发不好,童晓月曾反应过,但桃公子一直没理会,还以为……
看来,不是不处置,只是之前的事情不够分量,如今积攒的多了,才一次性彻底解决。
这的确是桃朔白的打算。
原本他对杨莲亭没有太大恶感,也没什么好感,若对方规规矩矩,自有他该得的好处。可惜,杨莲亭不仅是个阿谀小人,也是个贪婪小人,落到现今地步就怨不得旁人了。
童晓月离去后,陈一突然现身:“启禀教主,向问天已经寻到杭州梅庄。”
“哦?太好了!”东方不败来了兴趣。十二年前布了这场局,如今终于到了验看结果的时候,向问天的心情肯定很激动,他更是激动,真是迫不及待想要欣赏向问天的脸色。
东方不败命陈一等人继续监视,与桃朔白说道:“朔白,与我去杭州一游如何?”
“乐意之至。”
第161章 日出东方唯我不败10
提及向问天,不论正道魔教,都是响当当的一个人物。向问天外号“天王老子”,武功高强,性情豪迈,足智多谋,着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东方不败欣赏此人忠义智谋,只可惜向问天乃是任我行的心腹,一直不肯相信任我行已死,这些年为寻找任我行,逐渐自我边缘化,鲜少露面。
东方不败不以为意,他只等着对方自己冒出头来。
若说这向问天对任我行的确很忠心,但一心执意找出任我行,却不仅仅是忠义二字可形容。向问天是个足智多谋之人,所以他懂得一朝天子一朝臣,哪怕东方不败不将前任教主旧臣斩杀,却也不会重用,他留在黑木崖本就碍眼。最关键的是,东方不败的智谋也很可怕,他对任教主的心腹旧部,名正言顺打杀一部分,例如向问天曲洋等着位高权重者却高高拱起,还赏赐三尸脑神丹的解药,使一干教众都以为他彻底投了东方不败。
这种状况下,若是传扬出去任教主的死另有内情,首当其冲背黑锅的不是东方不败,而是他这个“叛徒”。毕竟照常理而言,若非他对东方不败有大功绩,如何能得那般珍贵的解药?
所以向问天才蛰伏,且不敢说任何对东方不败不利的言论。
转眼十二年过去,终于让他查到了线索。他敢肯定,任我行没死,且被东方不败关押在杭州梅庄,有黄钟公、黑白子、秃笔翁、丹青生四人看守。
如今的日月神教与十年前风气有所不同,黄钟公四人驻守在杭州梅庄自然也不是单纯的弹琴喝酒悠然自在。黄钟公四个合称“江南四友”,在江湖上颇有名声,虽是出身魔教,却常做侠义之举。他们所做侠义事并非在江湖上匡扶正义之类,倒是热衷于斩杀贪官污吏,暗中救护百姓,因此在百姓中十分有声誉,哪怕有人说他们乃是魔教之人,依旧使百姓信任。
这正是黄钟公等人当年想加入日月神教的目的,是他们抱负所在。可惜任我行做教主时,威福自用,与当朝皇帝所为并无什么不同。十二年前黑木崖一朝变故,新教主上位,他们四个突然得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却无法拒绝。这不仅是来自于教主的命令,更因为教主允诺,随他们去做想做之事,只要不违背教规。
黄钟公隐隐猜测到东方教主的用意,却选择沉默,有如此教主已是侥天之幸,一任教主若无谋略如何成事。
向问天单打独斗自是不怕四人中任何一个,但江南四友总是一起应敌,若莽撞闯进去,打草惊蛇,怕于救出任我行不利。
思来想去,他研究了梅庄四人的弱点,又去联系了任盈盈。
当任盈盈长到十一二岁,向问天见她十分聪明,又怕他被东方不败的假象所蒙蔽,就告诉她任我行未死,以及东方不败教主之位来的不正。才开始任盈盈不信,毕竟任我行的尸体明明白白在密室被发现,哪怕脸被伤了,可身形衣饰都证明是任我行本人,特别是她作为女儿,如何认不出父亲?但向问天自小看她长大,又是任我行最信赖的心腹,总不会无故骗她。
任盈盈在这种矛盾中又过了几年,终于忍不住离开黑木崖。
原剧中她是圣姑,因为厌倦阿谀奉承、尔虞我诈,因此离开黑木崖。如今她不是圣姑,但不论是作为前教主之女,亦或者是现任教主东方不败对她的优待,她自小的生活毫不输公主娘娘,且比公主娘娘自由自在,之所以下黑木崖,却是因为寂寞。
黑木崖很大,人很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却没有一个知心人。早年曲非烟曾与她相伴两年,尽管那小丫头比她小好几岁,但精灵古怪,她也曾十分安慰欣喜,可后来曲洋将曲非烟带走,她再度成了一个人。
任盈盈没有做圣姑,认识的人少多了,又没有三尸脑神丹的解药来做人情,讨好她的人自然也没几个。但她还是认识了聊得来的朋友,五仙教的教主蓝凤凰。五仙教乃是日月神教下属教派,蓝凤凰也服有三尸脑神丹,哪怕她们自小与毒为伴,却也无法解开三尸脑神丹。
任盈盈离开黑木崖,绿竹翁与她相伴,也是保护,去过五仙教,又在江湖中走了走,最后定居在洛阳绿竹巷。
任盈盈深居简出,每日抚琴,心中寂寞孤单,渴望能寻觅知音。
她果然遇到了一个知音——金刀王家掌门人王元霸之孙,王家驹。
王家驹生得仪表不俗,尽管出自金刀王家,身上却无凌厉霸道的气势,反倒如温雅的谦谦公子。任盈盈本身是个脱俗的美人,哪怕她想寻觅知音对外貌不太在乎,但若知音相貌不俗,自然更加欢喜。她实在没料到,王家驹居然能听出她琴中心声,且以曲相合,有此人相伴,日子突然有了味道。
只是,王家驹能懂她琴音,且能回应,甚至彼此聊天说地亦是畅快,偏生她隐隐有些疑虑。这种感觉难以言说,照例这样一个人出现,她是该欢喜无限,心生爱慕,可她的确欣喜,也的确心有爱慕,但总还缺点而什么,始终有丝微妙的隔阂,这令她对王家驹难免有所保留。
当向问天寻上门来,张口就道:“大小姐,我找到教主了!”
任盈盈心下一惊,琴弦崩断:“向叔叔,我爹他真的没死?”
任盈盈何尝愿意做失父的孤女,但理智告诉她要接受现实,可心里又有幻想,所以向问天的举动她才没有拒绝。
“我已查到教主下落,但需要大小姐相助。”向问天如今没有遇上令狐冲,却需要有人出现去与梅庄四人对战,便想到了任盈盈所认识的年轻人王家驹。
“……好。”任盈盈心中惊涛骇浪,但若父亲没死,她作为女儿自然要救父亲出来。
当王家驹听到任盈盈亲口说出自己的身世,以及恳请他相助去救任我行,面上尽是惊讶,心中却大喜。要知道,他等摊牌的这一刻已经太久了。
先前他设计林平之,怎知不仅让林平之逃了,还被重伤。幸而林平之那一剑刺偏了,若伤及丹田,他的武功都会被废。他从系统任务中得过好东西,吃了好药,又调养一段时日方好。
对于此番受伤,他自然准备了一番说辞,只道是言语间使林平之生出误会,一怒之下打了起来,他处处留手,谁知被对方刺伤,而林平之害怕之下就跑了。
王家对林平之曾有过期待,如今热情早淡了,况王家驹是王家子孙,岂会无缘无故那这个说谎?为此王家大骂林平之忘恩负义,表示要与其一刀两断,还说什么,王家驹的伤就看在林平之的母亲是王家女的份上算了。
王家驹也查探过林平之去向,果然不出所料,林平之去了华山,拜了岳不群为师。
如此,王家驹就没再动作。
一来林平之和主角令狐冲在一起,不好对付。二来林家老宅的辟邪剑谱已经被拿走,林平之没了任何筹码,又有个伪君子盯着,想来也没功夫出来搅事。他现下最大的任务就是拿下任盈盈,可惜任盈盈迟迟没有表露身份,甚至他都没能看到任盈盈的真面目。
在今天,一直拦在他与任盈盈之间的纱帐被挑起,任盈盈自报了身份,且向他求助,关键是他顶了原本是主角的令狐冲的剧情!
“婆婆、不,任姑娘既然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自不会推辞,全凭姑娘安排。”
如此一来,他们就去了杭州。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和原剧中一样,除了令狐冲变做王家驹。甚至这一次,江南四友没有排斥向问天一起观战,所以六个人一起前往庄内隐秘之地。随着逐渐深入,向问天与王家驹却心头疑惑,两人都以为任我行被关押于地下密室之内,但此番却是被领着走向山庄后面,于一道院门内进去,江南四友的神色微微起了变化,显得十分谨慎而恭敬。
向问天觉得不对,可到了这一步,若要放弃未免可惜。再者说,他观察梅庄不是一两天,庄内每天早晚都会多出一份餐具饮食,由江南四友其中之一负责送去。他也曾跟踪,但每每江南四友进了这道门便失去踪迹。
他料定任我行被关押此处!
最终,两人还是进去了。
放眼一看,满园花草,景色清幽,亭台山水雅致,这是一座极具江南风格的花园。穿花度柳,当眼前视线明朗,向问天却是神色大变,连退十几步。
“东方不败?!”向问天心下惊骇,瞬间就想明白了一切,他中计了!
王家驹听到向问天的惊呼也是吓了一跳。
这时朝前一看,只见在池水旁边的石凳上闲适的坐着两个人,一身红衣的男子气势张扬邪肆,容貌极其俊美,看着只三十余岁,但举手投足给人以十足的压迫。这便是东方不败了。王家驹不由得感慨,这东方不败果然不俗,可惜为了神功而自宫,性情大变,不男不女,早晚是死路一条。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另一人,浑身素净白衣,气质清绝,恍然如仙,想来就是传说中在黑木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桃公子。
王家驹早早就关注黑木崖的消息,自然是知道桃朔白,他也认定桃朔白是个穿越者。但是这人十分低调,从不掺合江湖之事,又没有参与过剧情,甚至连对东方不败十分重要的辟邪剑谱都没有取走,可见是个对剧情一无所知之人,因此他才放心不少。
他记得现代时不少人喜欢东方不败这个人物,不拘男女,他便猜着有人会为美女折腰,出现个为东方不败所迷的人也不奇怪。
一个男宠而已,王家驹并不放在眼里。
此刻看到这二人相处,他甚至谋算着,若动起手来,完全可以冲此人下手……
“向左使,好久不见。”东方不败直接无视了王家驹。这王家驹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他已从桃朔白口中得知事情始末,不过是觉得有趣,方才留下此人。
“你是如何发现的?”向问天脸色灰败,事到如今,狡辩无用,他也就不再伪装。
东方不败轻笑:“你难道不该问任我行的下落么?”
向问天面色一变:“东方不败,任教主对你有提携知遇之恩,你怎可恩将仇报行叛逆之事?叛徒不配做教主!”
东方不败摇头叹息:“向问天,你何等智谋,岂会真不知道任我行提拔我的用意么?若是拿我做刀,我也认了,可想鸟尽弓藏,啧,难道我就该乖乖的任由宰割?再者说,任我行乃是闭关走火入魔而死,与我可没有干系。”
“不过是狡辩!若任教主没死,你派黄钟公四人守着梅庄做什么?”向问天如何肯信。
“哦,原来你怀疑任我行被关在这里啊?”东方不败又是一声笑,突然道:“将任大小姐带上来!”
“大小姐!”
“盈盈姑娘!”
任盈盈此刻没戴面纱,却也没被捆缚,甚至没有人看押,只是有人将一道门打开,将她推了出来。任盈盈面色红润,并未受伤,她看了向问天和王家驹,又看向东方不败,到底喊了一声:“东方叔叔。”
东方不败脸色略缓:“盈盈,这些年我待你如何?”
“东方叔叔待盈盈甚好。”这一点任盈盈很清楚,也不是不感激。
“你明白就好,那你为何会相信向问天的话?任教主死后,负责收敛的都是教中心腹,向问天、曲洋、十大长老都在,甚至盈盈你也曾数度趴在任教主遗体上痛哭。任教主唯有你一个女儿,待你十分宠爱,你又自小聪敏,不会认不出任教主的真假,你倒是说说,当初任教主的遗体是假的么?”
任盈盈脸色数变,咬唇说道:“我与爹爹十分熟悉,若是假的,我必然分辨得出。爹爹的遗体虽被毁了容貌,可擦拭了血迹,修复伤口,依稀还能看出原本的模样,自是不会错的。”
“不,这不可能!大小姐,你别上了他的当!他图谋教主之位已久,想找一个和任教主相似之人还不容易。”向问天情绪激动。
任盈盈当初的确是听信了向问天的话,但此刻她却觉得糊涂,原本不该被骗,仅仅只是她内心的一个奢望,向问天的一番说辞就推翻了她亲眼目睹的真相……可假的就是假的,若是真的,东方不败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将他们杀了以绝后患,或是提前将“关押之人”移走。
任盈盈轻吁口气,抬眼问道:“都是盈盈不懂事,只是盈盈心中尚有疑惑,东方叔叔为何大费周章在此处设立梅庄?”
东方不败道:“这个问题倒是该有黄钟公来答。”
黄钟公上前一步,道:“大小姐,这梅庄并非是教主设立,而是老朽与黑白子、鹤笔翁、丹青生四位老友所设。我等四人所作所为想必大小姐尽知,当初求了教主,得了恩准,我们便建起了梅庄,实现当初加入日月神教时的理想。”略一顿,又说道:“大小姐不必怀疑任教主被关押在此处,这里的确有地牢,但关押的都是无恶不作的贪官污吏,亦或是臭名昭著的通缉犯。若大小姐不信,可下地牢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