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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0
    ☆、第六章   醉雨轩女老板
    「为什麽?」秋月没有先变脸反而先问原因。他知她在客栈裹过的好,两年的时间她没有任何逃跑或出门的心思,为何选在两年後的今日对他这麽说?
    「两年的时间的确是消磨人意志的好方法,」花落撇头又重新看向窗外,「我也知你是为了我才同意进宫,但我更晓得,」她又转回视线看向执著注视自己的秋月,「你是为了监视我。」
    秋月抿紧下唇不语,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她想笑却感觉唇角的僵硬。
    「禾梅姊那麽大费周章的叫你带我出来,一方面是希望你与我都留著命,另一方面,八成是不希望我再见季怜春,我想你也看出来了,季怜春没与我一起时他过的多麽风光,可一遇到我就落到抄家、不知所踪的地步,想想我对他来说该是个扫把星吧!」
    「不准你这麽说!我带你过来纯粹只想重新一段生活,只属於我与你的生活,你为何不把我进宫当做是份工作呢?等你及笄了,我就──」唇上多了一根手指,花落对他摇头。
    「我清楚自己对你不会有爱情存在,我说过了,在我眼裹,你只是弟弟的存在。」
    秋月仅管留恋她指尖的触感却还是拉下来握在手裹,「花落,我比你大。」他不懂花落一个小丫头为何老是摆出一副大人样?甚至把他这个一看就晓得比她大的男人当做弟弟。
    「跟季怜春比,你的确看起来很小。」
    秋月被逼得火气都窜上来,他气得站起身走来走去,嘴巴忍不住奚落起来,「季怜春季怜春!你的眼裹都只有他,他都已经不知所踪了,你还想著他做什麽?他有什麽好?早年他就太狂傲自以为是,什麽人都不放在心上,现在倒好,他难得放在心上的人却必须由别人照顾,他如果心中有你怎可能不知收敛不知提前作准备?」秋月气得差不多停下望向她,「他狂妄的以为自己可以让皇室的人低头,这就是他被抄家还被通缉的主因!」
    听见季怜春被通缉花落却没任何反应,她想,她应该要有反应才对,譬如说惊慌的捉著秋月的衣领问情况;譬如说,表现出她很担心的态度,可她什麽都没做。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冷静了一些,前辈子她浑浑噩噩过完半辈子,难道现在的她还要继续这样?
    「你说话。」秋月又重新来到陶花落面前逼她面对自己,语气中的漠然少於眼中的著急。
    被迫见他的花落只能在心裹叹气。「秋月,如果换作是你,自己欲保护的人被自己信任的人照顾,而那个被信任的人还心仪欲保护的人,难道你不会觉得这算得上安心的一种?」
    秋月双手分别撑在花落身侧,脸庞微低直直地朝她靠近,当他们的距离都能感受彼此的气息时才停下,「安心?如果是我一点也不安心,我怕自己信任的人夺了她的心。你现在是在告诉我,季怜春在这两年来对你不闻不问仅是因为安心?还是在告诉我,季怜春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所以可以安心?」愈说,他眼中的冷意愈冷,愈说,他语气愈愤恨语音愈轻,就像伺机而动的黑豹,只要被盯住的人稍不注意就要咬断对方的咽喉。
    花落叹口气撇开脑袋耳朵早已听见停在门口的声响,她看向门口,「既然是送菜来就进来吧!」
    秋月听闻仅是回头看去,就见一个穿著一身红豔衣裙头上仅插玉簪的女人进来,她的身後还跟著上菜的店小二。
    花落静静地看著那一脸怒容却不敢表现太明显的女人。那是一个成熟女性,仅管年纪看起来与秋月差不多大,但长年在外磨练的气质可不像一般的名门淑女,圆滑老练,这样的女子相中秋月,她倒觉得秋月可能会被吃得死死的,当然,只要秋月在皇宫裹没被磨练上一层的话。
    「秋爷,这些是您订的菜,请趁热吃。」女子启口,优雅的姿态浅浅的微笑,纵使心中嫉妒却绝不会展现出来。
    「宣老板亲自送菜来,在下很感激。」秋月淡淡发话,没有收回逼迫花落的姿势也没有打算与人寒宣。女子的笑容就快挂不住时,花落动了。
    她坐到椅子上发现点不对劲。菜是分成两边,同样的菜色分两边……细看两边的菜色泽有些不同时她倒笑了。
    秋月见花落先坐,想起她原本就饿了也跟著坐下,他自然也看出菜的不同而皱眉。
    「宣老板,你这是何意?」秋月没急著动筷先质间一旁依然微笑的宣老板。
    「不瞒秋爷,南炎国菜色其实都是以辣为主,天气太过暑热人不出点汗很容易生病的,我之前看秋爷没办法嚐点辣,所以今日自然不会再上辣菜。」没提到客人只提秋月的喜好,这样的表态已经很明白了,偏偏──
    「花落,我们一起吃,你面前的不要碰了。」秋月懒得和宣老板废话直接起身欲要掀了那边的菜,一只手先他一步抓住他的手臂。
    「秋爷,我这麽做也是为了那姑娘好。」宣老板仅管人老练成熟,但在自己欣赏的男人面前还是会表露一点小女孩的娇羞,那声音带点撒娇的意味配上她此时靠近时发出的异香很是勾人,但──
    秋月挥开她的手毫不给面子说:「我这人对送上门的没兴趣,如果宣老板再不出去,我愿意结帐走人。」
    从没碰过这麽不给自己面子的男人,宣老板这时也有了脾气。「好哇,我宣荷也不是会纠缠人的,秋爷既然这麽排斥宣荷,那就请走,不送!」
    动筷的声音突地传来,两个原本盯著对方的男女纷纷回头,就见坐在对面的陶花落已经动筷吃了起来,那一碗白饭倒是去了一半,桌上还有她吐出的骨头,发现面前的两人在看自己,她挥挥手。
    「你们随意,我自便。」辣,的确很辣,她吃得浑身都出汗了,就连鼻水都流了不少,怪不得那个南皇会天天来吃,的确很好吃呢!她其实不爱吃辣,但这辣不呛鼻还能忍受,她就自己吃了起来,除了要担心等会儿会胃痛之外,也没什麽不能接受的。
    秋月见花落吃到现在没什麽不适自然也不再坚持走人的想法,而宣荷在此时才看清秋月带来的姑娘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裹,她微眯起眼总觉得自己要给对方一点下马威,但她刚才已经说了不会纠缠秋月……
    「原来醉雨轩的卖点就是老板会盯著客人吃饭?」秋月讥讽出声,优雅的用餐动作让人看不出他仅是个护卫。
    宣荷再不甘心也只好退下,心裹对那心仪的男人烦恼的很。她阅人无数,看遍多少世家公子哥儿的荒唐行径,也因为她一个女子打理一家酒楼被多少人说了多少难听话而心裹不平,却在见到秋月时觉得那些委屈都没了。
    他一个护卫能得皇帝亲手布菜却不觉受宠若惊,他优美的用餐行为总是令她看得呆住,明明身份只是小小的护卫为何可以表现出那麽不同的气质,她喜欢他不卑不亢的态度,更爱他总是以礼拒绝她的任何服务,如果不是今日带来那名姑娘,她真的以为他清高自傲根本不把女子放在心上,却难过的发现,他不让其他女人上心是因为心有一女。
    走下楼梯时还是不甘的望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她会想办法让秋月对自己注意的,那名姑娘适才的行为现在一想却已经很明白了,那姑娘不喜欢秋月所以不在意秋月和她对话,既然这样,她就要努力让秋月注意自己。
    宣荷走了,房内恢复动筷的声音以及花落不时停下喝水的声音,秋月看她这样很心疼她,却见她吃得甘之如饴就没再多说什麽,动筷、停筷的声音一直持续著,很难得的凉风吹来,顿时令屋内的空气渐渐因沉闷而清新许多,直到陶花落终於吃不下後才停下来。
    「我都不知你爱吃辣。」秋月也停下,吃得却没花落多。
    擦完嘴她摇头,「我不爱吃辣,只是觉得这些菜不错吃。那位宣老板倒是不错。」
    听她主动提起宣荷,秋月却没接话只问:「等会儿想去哪走走?」
    转头看向窗外渐渐增多的阳光,陶花落顿时觉得很热,事实上也真的热了,更别提身上都是汗。
    「我不想动了,送我回客栈吧!」
    秋月喝著茶水注视她侧一边的颈畔,一滴汗珠由上往下流,他看著闭了闭眼拒绝脑中的胡思乱想起身。
    「好,我送你回去。」
    他们一同出去结了帐,刚走出醉雨轩就有两匹马走了过来,牵马的人秋月认识,也因为认识才会令他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感觉冷意的陶花落突然觉得秋月一直这样冷冷的也挺好,毕竟能造福南炎国人民。
    「别这样瞪我,皇上找你了,我也没办法。」牵马的人也很无辜,他成为秋月的搭挡不是一天两天了,对这小子的脾气实在摸不透又不想被皇上调走只好试著和秋月相处。
    「你有工务在身就回去吧,我自己可以走回去。」陶花落挥挥手直接走了连让秋月开口的机会都不给。
    秋月望著她为了避免自己去追,几乎是用小跑步的动作逃离令他心中苦笑。就真的那麽喜欢季怜春吗?连一点机会都不愿给他?
    秋月上马不理身旁的搭挡跑了,而那个人上了马却是望著离去的陶花落若有所思。
    陶花落才不管身後有谁在看自己,她只是仰著头任由身上的汗水全数往衣服裹流,漫步走在正中午的街道上,炎热的气候没有热散南炎国人民的热情,她还不时会遇到要向自己推销的小贩,她都摇头拒绝快步离去,一点也没发现自己经过一家客栈时被人注意上。
    「那个姑娘很眼生。」一个细白修长的手指指向经过的陶花落说。
    竹帘被稍稍拉起,有人站著目视那离去的姑娘背影,一时也想不出对方是什麽来头,这微微的迟疑倒令躺在榻上的男人笑了。
    「真难得,全城最会认人的靳王爷也有认不得人的时候呀!」男人仰著头舒服地枕在身後女子丰满的酥xiōng上头,任由女子拨好葡萄放入他微张的口内。
    「陛下太看得起本王了,不过她极有可能是两年前入住风雨飘摇的姑娘。」靳王爷被取笑只能无奈回应,倒是口中流出的消息令原本闭眼的男人睁眼。
    「两年前?那麽远的时间为何靳王爷记得那麽清楚?」
    「本王当时正好送一名朋友入住客栈,那时门口停了一辆很破的马车,本王本以为那是什麽路过的百姓要问路,谁知就见一名容貌不凡身姿笔挺的俊秀少年抱著一个孩子找掌柜的,本王还记得那少年说要住天字一号房,当时听见觉得惊讶之馀又忍不住看向他们,正巧那时对上少年怀中的孩子一眼。」
    「嗯咦,仅一眼,王爷就确定对方是女子?因为她身上的装扮?」好奇心被挑起,男人晶亮的大眼直直地望著靳王爷。
    「不,当时那姑娘是被披风包住。那一眼确定对方是女子是她的眉眼太过柔弱,而且,南炎国人民的女子很少有像她那样的脸型,所以本王当时就留了心眼多看,那姑娘被人看著倒是不惊不慌,反而表现得淡然似乎不在意本王的失礼。」
    「喔嗯,那麽……派个人跟去看看吧!」男人稍稍移动位置不意外听见身後女子的嘤语,他笑得开心就这麽枕著。
    靳王爷这时倒有些为难起来。「陛下,万一那姑娘真是风雨飘摇的客人……」
    「嗯?有什麽问题吗?」
    「风雨飘摇是南皇的地盘,周围的暗卫极多,派去跟踪的人可能得不到什麽消息。」靳王爷很为难的说。
    「放心,我只要确定她是不是住裹面就好。」
    「好,本王即刻派人,本王告退。」
    男人挥挥手迳自闭眼休息,靳王爷退下了,那名女子才开口:「陛下又想带新人给姊妹们了?」
    男人微笑,侧脸的身姿没变,结实的手臂倒是圈住女子的纤腰笑道:「怎麽会呢?女人太多也是令人头疼的事呢。」
    「但陛下风姿不凡,姊妹都巴不得陛下带她们在身边不放呢!」
    男人睁眼撑起身,身上那原本就没系的腰带一松露出裹头的结实身躯,他坏笑的压住女子惹得她惊呼一声,身上原本就不多的衣料顿时被扯下,他压上她光裸诱人的身子行房,身下女子如何的舒服呻吟都不入他的耳裹,他的脑裹只记得那惊鸿一瞥的身影。
    ☆、第七章   真相就是如此
    这厢春色无边,那厢「风雨飘摇」依旧冷清,不同的是,门口站了一个男人。
    陶花落看见念奴娇时还忍不住抬头看看头上还有没有太阳──因为她记得念奴娇总在太阳最不热的时候才出房门,但现在看见他站在门口,令她忍不住联想秋月会那麽快被叫回宫会不会与他有关?
    她走进门还没看清有谁坐在大厅就被念奴娇拥住,他闻著她身上的味道,这动作真令她想起以前养的狗也有这种习性。
    「吃辣了?我记得你不能吃辣的。」念奴娇挑眉似乎很不赞同她这麽做。
    花落疑惑的看他:「我什麽时候跟你说我不能吃辣?」奇了,就算那两年常见面但他们说的都是很平常的事情,何时被他知晓自己不吃辣?
    「我是皇帝派来监视你的人,总要清楚知道你的所有事情呀,」他附在她耳边又小声的说:「当然,我也同样知道你与季怜春的事情。」
    一听他提起季怜春,花落直觉地皱眉。虽说她决定不要再想一些太复杂的yīn谋,也决定把季怜春这个人放到脑後,但一听旁人提起这个名字她就反感的很。
    「我跟季怜春的那点事用不著一直放在嘴上挂著。」她淡淡地启口似乎真的释怀一般,念奴娇却惊讶地望她。
    「你的意思是,才两年你就把这个男人忘了?可我记得你半夜还是会喊他的名字呀?」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花落赏他一个白眼欲推开他,「两年的时间都可以嫁人生子了,谁有那麽多的两年等一个男人?」
    念奴娇退後,她才见到阿泰、阳澄和飞兰都坐在那裹,每个人看她的表情都很不同。
    她能理解飞兰眼裹的惊豔目光,她也懂阳澄那瞪大眼的想法,但她不能看清阿泰此时的难受是为哪椿?为她与秋月出门吃饭还是为念奴娇抱自己?
    脖子被人抹了一把,她皱眉回头有些嫌恶的看他,「很脏。」她最讨厌流汗,所以她说要与秋月分开的一部份原因就在这儿,分开了,她一定要远离这麽热的国家。
    念奴娇笑著推她进去,「那就沐浴,我有替你准备水了。」
    念奴娇搂著花落进去时,看著念奴娇勾人的走姿,飞兰很不能适应的回头,「他和花落?」
    阳澄不语,倒是对面的阿泰表情不好。
    「念奴娇是玩真的吗?」阿泰喝起茶水有些忿忿不平的问。
    飞兰自然有感觉身边男人的不悦,好笑的看他:「你这家伙是怎麽了?之前大伙都跟我说你中意花落了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现在就急了?」
    听飞兰的语气令阳澄狐疑地看去:「那个……也有很多人说你们两个生米煮成熟饭了呀,怎麽飞兰你一点也不介意呀?」
    飞兰看著阳澄大笑:「我为何要介意,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只要能及时行乐就好,当初是我看上阿泰的身子才问他要不要,所以我和阿泰是各取所需,不是你们想的那麽复杂。」
    阳澄忍不住皱眉,瞪眼看向弟弟却见他一直在喝水什麽都不吭声,真心觉得这小子还是那副死脑筋便忍不住数落他。
    「阿泰,你年纪也不小了。你记不记得当年住在我们家隔壁的大花?」
    「大花?你为什麽没头没脑的提起她?」阿泰也跟著皱眉,听到这名字他就觉得不舒服。大花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子,当年他本想等大花及笄就娶她过门,哪知大花根本不是喜欢他,竟是喜欢他那个娃娃脸的爹,结果他们一成亲他二话不说就离家了。
    「我一直都看的出大花是把心思花在老爹身上,可惜每次和你一提到大花还没说到重点你就急冲冲的出门说什麽要去替大花买什麽,你知不知道每次你前脚一出大花後脚就来还急奔老爹房裹,我每次见了都觉得你真是个傻子。」
    阿泰被揭了丑事恼羞成怒地吼:「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提这个做什麽?」
    「可是你当时都不知道大花的妹妹小花很喜欢你吧!」阳澄凉凉地又揭了一个事实,听得阿泰一个错愕!
    飞兰看著阿泰又摆出懊恼的模样不禁摇头,起身回房之时瞥了阳澄那贼贼的笑容却什麽都不肯说。她晓得阳澄是想对她说,阿泰的死脑筋会一直下去,要是她不说,阿泰永远不知道,但她说了又如何?她的身份让她不能拥有一切,除了身上的这条命她什麽都不能拥有,更好笑的是,她的这条命还是主人的。
    等到飞兰走远了阿泰才生气问:「你为什麽要在飞兰面前说我的糗事?」
    阳澄眼见飞兰没表达任何反应也有点生气,「你这个呆子,飞兰再怎麽样都是女子,你一个男人占了人家便宜不但不说要娶人家还对花落──」
    「我有说要娶呀,可飞兰不同意呀!」阿泰也搞不懂飞兰是什麽想法,他们的第一次不是在客栈裹,後来他食髓知味忍不住撑到晚上去见她,她也没赶他出去还留他睡到天亮……他自然晓得自己坏了她的名节,可她就是不松口嫁人他有什麽办法?
    阳澄瞪大眼,一个拳头亮了出来,指著他忍不住破口大骂:「我真是教了什麽好弟弟!你一个男人不负责任还推到女方身上,你还算不算一个男人!她不嫁你你就不能想办法让她嫁吗?怎麽可以见异思迁把心思放到花落身上了?」
    「花、花落?」阿泰因为刚才都在沉思所以一直没听见阳澄的重点,现在听清了一脸的莫名其妙。
    「不是吗?你天天报到还天天拿著东西给花落难道不是要追人家吗?」阳澄差点要翻桌大吼,虽说之前和弟弟吵架都是太热所致,但今天却是实打实的不爽了。
    阿泰一脸古怪的问:「你会想追求一个像妹妹的姑娘吗?」
    「蛤啊?!妹妹?」现在是讲哪一出?怎麽有点不对劲?
    阿泰有些委屈的说:「花落那个身高不就像妹妹一样吗?」
    阳澄听了整个泄气下来,乾脆对他眼不见为净掉头走人,留下阿泰一个人不懂自己哪裹说错话了。
    ☆、第八章   调情调戏调教
    前院热闹,後院清静。沐浴完的陶花落身子乾爽了许多,她穿回粗布衣系好腰带准备出门上工,哪知她一开门就吓了一跳,因为念奴娇随著她的开门整个人往她面前砸来,被吓得忘记要闪的花落差点要当他的垫背,幸好对方马上醒来抓住门板。
    「你洗好啦?」念奴娇回头笑了笑,看他神清气爽的容貌让以为自己会看见口水痕迹的陶花落很失望。
    「嗯,你有事?」旋即想起来那套衣服她又说:「衣服等我洗好再还你。」
    「还我?」念奴娇觉得好笑的反问,上下打量她身上的粗布衣裳先调侃她,「你不会以为我有办法穿得下那麽小的衣衫吧?」
    「我不是说叫你穿……」对呀,他一个男人怎麽可能穿女人的衣服,她还给他还不如拿钱跟他买,可是……她记得她住在这裹是包吃包住不给薪资的吧!等等,昨晚的十两银子……一想起那个银子附加了什麽她就忍不住捂脸。
    「嗯……小丫头又想到什麽啦?」
    听到那熟悉的开头,花落突然想起早上出门时他似乎还没这样喊过了,现在又为什麽故意发出那种像在勾人的声音?
    「你……你平日和人说话都会先嗯一声吗?」花落歪著脑袋不确定的问。
    念奴娇双手环xiōng笑了笑,「你看出什麽了?」啧啧,他还当她会一直那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呢!没想到沉寂了两年才终於开封吗?他都等到快受不了了。
    後退一步看眼前的男人。他很美她知道,那种故意做出的媚态绝对是勾人的好法子,但是,他人在客栈这麽做想勾引谁?平日裹,天字号房的人都不来往交谈,那麽,唯一能与他说话的人就只有她了!
    花落手指著自己很惊讶的问:「你是为了我?」
    见她傻愣的模样,念奴娇笑著点头。「你可能不清楚皇帝派我来监视你之外还给我派了任务,他要求我恢复你当初在北冬国的活泼。」
    花落瞬间拧眉。「为什麽?」恢复活泼?与其这麽说还不如说要她恢复多话吧!为什麽要如此在乎她的情绪?那个南皇究竟是什麽人?
    念奴娇耸肩,「不清楚,不过,我个人倒是挺希望你活泼一点,尤其是……经过昨天的坦承相见後。」
    一提到这个,花落的小脸蓦然变红,念奴娇很开心的拉著她进房,趁她还没回过神又动手扯了她的腰带,等花落觉得不对劲时已经被念奴娇换上另一套的薄衫。
    回过神不在脸红的她怔怔地看著身上这套水蓝色的凉薄衣衫以及下身那浅紫色的儒裙,她忍不住皱眉抬头对上念奴娇赏识的表情,「念奴娇,你为什麽要送我衣服?」记得她以前看过的漫画裹说过的一句话,男人送女人衣服是为了脱下它。她和念奴娇的「感情」有好到可以做那档事的地步了吗?
    「自然是我昨日閒著无聊叫金贵厢来替我裁衣时想起你来了,看看你刚刚穿的衣服多麽糟糕,原本就不是个小子又故意打扮成小子的模样做什麽呢?这裹是皇家客栈,别说客人进来有多少,就算进来的人要对你动手脚也要看阳澄挡不挡──」
    「阳澄自然不会挡,我之前当男的都不会遭遇那类的麻烦,你现在不让我扮男的麻烦的是阳澄。」金贵厢呀,那据说是有钱才能进的店,想要裹头的人出来替人裁衣可是与这家客栈的价码相去不远,就不知念奴娇究竟身价有多少了?
    「我不管,反正你今天到睡前都穿这套衣裳。」念奴娇非常有职业道德,他扮起给小妾买衣的公子爷那叫一个像呀!
    陶花落哭笑不得,只好任由他拉著自己往外去,他人才刚躺下就拉著她也跟著坐下,没多久就见很稀罕的奴婢端来瓜果盘子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然候再步伐轻盈的离开,看得花落很想问问人家是怎麽做到,居然可以走路时连耳环都不曾晃动,真是太厉害了。
    「那是宫中的宫女吗?」她问,回过头就见到念奴娇盯著自己看,那视线太灼热盯得她觉得自己又流汗了。
    「何以见得?」念奴娇知道她不自在了,却没收回凝望的视线。以前觉得她不过是个小姑娘,纵使天天相看他也不觉得她有什麽不同,直到她今天出门前和秋月一同穿堂经过时才发现,那个老成不愿装扮自己的丫头终是长大了,尤其是站在秋月身边他竟觉得他们可以称得上金童玉女的名词了。
    这份认知让他很不高兴,所以他算准时间派人回宫叫人带秋月回宫。本以为她回来会像一般闷久的姑娘一样叽叽喳喳说自己看见什麽吃了什麽,谁知她一回到自己的院落就把他忘在院外挡了门不让他进去。他的确有办法进去却在听见裹头传来水声时阻止了动作。
    她待在这裹两年,他守著她两年,两年的时间裹,她没有一次在白日或在人前表现出她的思念,他以为她终於遗忘了那个曾经疼惜她的季怜春,却在难得雨季发现她偶尔的失控,关在屋裹躺在床上不停地哭喊著那个名字……
    季怜春……那声音掺杂著哭音与哀求,听得他都心疼了起来,那处在梦魇中的落泪小脸令他忍不住的亲吻,而她像快溺毙的落水人紧抓著他不放,要不是当初他还有点自制早被她的回吻搅得失火。
    听了这句意有所指的问话,花落又突然记起自己不该好奇的心思。「曾经听人说过。」贵妃榻不大,躺了一个念奴娇後她能坐的位置有些小,她想离开,手边的人却捉住她不放。
    「靠著我不好吗?」亲腻的语调很自然的要求,可她听了只觉心慌。
    季怜春以前也是常这样拥著她的……「自然不好,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她欲走他欲留,最後花落只好妥协的拿来小凳靠在榻边。他指了指需削皮的苹果,她无奈的拿起一旁的小刀慢慢削著果皮,她从头到尾都没让果皮断过,看得念奴娇好奇。
    「谁教你的?」
    「以前学的。」那时候爱看日剧,剧中的第一帅哥就会这个。
    他看著她终於把全部的果皮都削好,一见她怔怔地望著手中可以吃的苹果又问:「怎麽了?」
    她回神摇头,「你要我切的话……」话还没说完就见他拿去大口咬著吃,豪迈的吃著,一点也不像她印象裹要装模作样的小倌们。
    「那个……我有件事很好奇。」她看著他突然问。
    念奴娇吃的高兴挑眉示意她,她犹豫了一会才结巴地说:「你……真的是………男……」
    瞥见她活像被咽住的表情,念奴娇吞下口中的苹果饶富兴味地看她,「怎麽突然好奇起来了?」他还当她不会在乎呢!
    「嗯……你给我的感觉不太像一般的男……」
    见她两次都不把那两字说出来,念奴娇倒好心的帮忙,「男宠。我的确是皇上专属的男宠,只是他没限制我和什麽人交往,反正你在这裹一天我就在一天,而我在这儿的一天,一天都不会放过与你见面说话的机会,换句话说,我之前是皇帝的,现在可是专属於你的。」他靠过来与她很近的说著,那声音掺杂慵懒的气息令她呼吸有些乱。
    她不是不懂这男人的长相一旦出了这客栈将带给南炎国人民多大的震憾,可现在这样妖媚的男人说自己是她的,除了令她害怕之外她什麽想法都没有。
    她不会忘记他先前可是皇上的,皇上派出来的人怎麽可能是好对付的?更别提她现在就像住在皇帝施舍的鸟笼裹,想出去啄个食都被严加控管……
    唇上有过一个薄凉擦过,她反射性的捂住嘴瞪向他,後者无辜的祭出自己的指尖好像那个吻是他的指尖不是他的唇。
    「你所谓的属於我是指监视我吧!」屡次被戏弄,陶花落没好气的说。
    念奴娇倒回榻前懒洋洋的启口:「有吗?」
    被他这样捉弄,陶花落也难得起了火气,「意思是我现在就可以上街一去不回罗!」
    「你试试。」小丫头这是生哪门子的闷气?
    眯起眼,陶花落愈见他这样xiōng有为竹的态度愈不舒服,她起身就要踏出一步手却被人捉住了。
    「你今天出的门还不够吗?」他浅笑,不顾她眼中的怒气迳自将她拉下来,这次不是放她回小凳而是拉到他身上来抱著。
    她一皱眉就要挣扎却直见他逼来的唇而吓住,她以为他只是要吓唬自己,谁知他竟在此时此刻低首吻她!
    她吓得忘记要打要捶要踼,身上因他的舌太过情色而渐渐染上燥热,她感觉不适地嘤咛一声却令身上的男人更加贴近自己,她终於热得头昏完全无法反应,瘫软地被他倒在怀前,气闷地她彷若中暑的模样看得他爱怜不已。
    伸手扯松她的腰带,再伸指挑开她衣襟的一部份,那裸露出来的一寸天地嫩白的令他眼神一窒!
    那些人称赞他的话倒是可以重新套在这丫头身上,明明南炎国天气太热,偶尔他自己也有晒黑的时候,这丫头却完全不受影响,依旧如此白得诱人……他低首亲吻那微微沁汗的锁骨得到她不自主地的呻吟,他笑了,轻轻印上自己的唇轻轻吸吮。
    一个红痕明显地浮现时他才重新将她的衣衫调整好绑紧,而这时候的陶花落才因凉意清醒。
    她昏昏地睁眼,见著瓜果上的水滴一滴接著一滴地往她唇上滴来,她抿抿唇突然看清此时所躺的地方,头枕著念奴娇的手臂,身体几乎是贴著他的xiōng膛──
    作家的话:
    感谢elegance大大的礼物^^
    秋月不是耶,真正爱她一生一世的人在第三卷
    ☆、第九章   北冬国的太子
    「念奴娇你太过份了!」想起那个强势霸道的吻,又看见他几乎与她贴著身体,花落气得推他想翻下榻却老是慢了一步,身旁传来叹气声时她又回到榻上,这次不同往常的放纵,他直接压著她,单手就捉住她的手腕举过头令她抽气地不敢有任何动作。
    花落不敢动,她的身体很明显感受到身上的男人腿间的物什,她吓得僵直身体却没再看他只是撇过头定住某个方向,她自然没瞧见念奴娇因她的撇头显得有些难受。
    「花落,我既然都说自己是你的男人了,就代表你也是属於我的女人了,究竟为什麽要避开我?」他侧过一边没把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但他只是上半身这麽做,下半身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硬是贴著她的身体,那敏感的接触令花落羞红了脸却什麽都不敢做。
    「我从没要你这个人,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回你的皇宫别在出现我面前了。」三番两次的身体接触,她不是不知道是她自己引来的火,是她的身体贪婪他的体温,可她真的从没打算与他有过什麽。
    念奴娇闷笑,却只有他自己晓得自己的笑有多苦多涩。「花落当真不要念奴娇?」
    虽然纳闷他的自称,陶花落还是肯定的回答:「对。」
    「好。」念奴娇放开她起身离开,难得他那麽不拖泥带水她倒怔住了。
    眨眨眼,她放下双手看过去,此时哪有念奴娇的身影,她只怔怔地不知怎麽办,再看见身旁小几上的瓜果,以及那落在一旁的果皮和果核,她的确不是作梦刚刚这裹之前是真的存在念奴娇这个人,所以他连头也不回的动作是代表……呃……这叫拆夥吗?
    怔愣了许久,陶花落起身进屋,再出来时重新穿好她的粗布衣拢好长发出了後院。
    阳澄一见陶花落出来就转头看了外头一眼,「你小子,不对,你也太夸张了,都要一天过了才出来上工给谁看呀?」本来想喊原来的称呼,可今天见到她女装的装扮就知道自己再不能这麽喊了。
    「反正我在後头閒著也是閒著。」她懒洋洋的坐在长板椅上,单手撑著脑袋一副快睡著的模样看得阳澄忍不住往後看。
    奇了,念奴娇那家伙不是说了要花落今天别再上工的吗?
    陶花落用克制的想法把心裹那不应该的失落给压回去。念奴娇刚刚离去的态度应该代表他与她不再有任何关系了吧!
    没关系也好,她本来就不该随便地与他人有瓜葛,只是一时的贪恋那样相像的体温和回忆相像的动作,对念奴娇来说根本不公平──即便他说自己属於她,她也不信的,她只是个平民百姓,而他却是高高在上的人,她其实一点也不信他是男宠,他太傲太淡,好像没有任何人能入他的眼;好像没有任何事物能令他喜欢,这样的男人说自己是她的,她哪敢信?
    「掌柜的,我可以出去吗?」突然想到,监视的人都不管她了,那阳澄这个门房更应该不会管自己才对。
    阳澄转回头眼睛还没盯回帐簿上就被陶花落的问话吓到,「谁准了?」
    花落皱眉看过去,「掌柜的,难道你要告诉我你也是监视我的人?」有没有那麽夸张,她只是个平凡小孤女,为什麽要那麽多人看著她?
    阳澄露出一个「你傻啦」的表情,「这家客栈就是监视你的地方,你不会跟我讲过了两年你才知道吧?」要真这样,这丫头也真是傻得可怜了。
    拒绝再看阳澄一副看可怜动物的表情,陶花落重新看著外头,「我当然知道这家客栈是关我这只鸟的,我只是想知道为什麽?」
    「因为秋月呀!」阳澄答得很理所当然,惹得花落连翻白眼的动作都省下了。
    「秋月是秋月,我是我,我跟他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凭什麽因为他我就要被关在这裹?」
    「你今天吃炸药啦,关了两年才爆发,你的忍耐力未免太好了一点。不过就像你说的,你和秋月没关系,但你该晓得禾梅和我们是什麽关系吧!」阳澄拨了算盘算起帐来,凉凉的话飘总有一点冷意。
    「你的意思是,把我关在这裹的人是禾梅。」她眯起眼很不容气的喊,听得阳澄睇来的眼神像刀。
    「丫头,说话客气一点,我记得禾梅在当细作时都说你有多可爱,总是喊她一声禾梅姊。」
    瞥见阳澄回忆时露出的笑容,陶花落冷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时候只有禾梅是季怜春身边说话最有份量的,我不向她低头伏软她会照顾我?」
    带刺的意有所指听得很不舒服,不过转念一想就猜到花落如此反常的态度为何,知道原因後,阳澄便没再生气反而劝她,「用不著用激将法,囚你在这儿是皇帝的意思,皇帝一天不发话你一天不能走,你省省吧!」
    天气热,脾气差,陶花落却觉得自己待得够久了。没有薪水不要紧,她总能想到办法筹到钱,大不了再去别家地方给人当奴就好。就算她平时因为太热而懒得不动,总有被关烦的情绪在,正好她与念奴娇没有关系了,她正好可以一走了之!
    热炎炎的天气上渐渐多了些人声,支著脑袋的陶花落却听见骑马声,听起来像是离这家客栈愈来愈近……
    微眯的眼半张,就见两匹马停在门口,阳澄起身顿时换上笑咪咪的脸,花落仅管还在想怎麽逃离却也晓得自己还是人家的奴才,所以她也慢吞吞地起身走到外头欲牵马──
    「小二,我的马不让人──」马主人回头欲阻止时停了话,因为他那匹最讨厌生人的爱马正亲热的靠著那名店小二脸庞磨蹭,看得他忍不住眯起眼打量对方。
    「客人不用担心,我家这个店小二什麽都不会,独独对马匹还算行。两位客倌可有令牌?」阳澄笑笑的等著那马主人回神。他第一次瞧见花落这天赋也很詑异,当时的客人骑的马有多暴躁,偏偏她往马前一站就让马儿乖乖朝她靠近又亲又推,那副亲腻劲活像见到娘了。
    一旁的随从见自家主人还盯著店小二看迳自从包袱裹掏出令牌。
    「喔,北皇太子殿下,那两位这边请。」
    阳澄的话令摸马的手顿住,陶花落回头,却见马主人还站在原地看自己,她皱眉向前弯腰行礼问:「这位爷有何吩咐?」她以为对方是不放心自己的马被旁人照顾,特来问问那马有什麽特殊癖好。
    「你抬起头来。」马匹的主人启口,那声音似有些激动,听得陶花落不明所以,但旋即想起对方是北冬国太子……
    花落抬头,不闪不避任由面前的男子瞧自瞧得够,他打量她她也打量他。
    看年纪该是二十上下,不用旁人介绍就看得出他身上的王者气质有多强大,出远门也没见他多带东西,想必是来小住而已,而他执意要见自己……
    「陶花落?」皇毅看著经过两年似乎又有些转变的姑娘。当初他派人追踪她的长相时还不觉得她有何特别,但两年的时间查探,他终於经由探子发出确定的报告时特地跑来见她,没想到两年时间她竟出落得那麽可人了………
    花落虽不喜对方的眼神,但听见他一字不错的喊出自己的名字,她下意识还是有些防备的。
    「我是。」
    「咦,殿下为何会认识我家们花落呢?」阳澄话是对皇毅说,眼睛却丢给花落一个问号,直到对方也轻微摇头才皱眉。别呀,他好不容易安逸的日子真的不想再出差错呀!
    「掌柜的喊她喊的真亲切,只可惜本殿下找了她两年的时间,这会儿可不会再让她跑了,是吧,本殿下的太子妃,花落。」
    「太子妃?」阳澄鬼叫出声,活像大白天见到鬼。
    陶花落反倒双手环xiōng要笑不笑的打量面前身姿不凡的北皇太子,「殿下,花落可从没跟谁有过婚约。」太子妃?北皇在耍什麽把戏?
    皇毅低低地笑了,「你可能不知道,当年到季府见季怜春通知他我父皇要抄他家的人是我。」
    花落这时的眉可以拧死一只蚊子了,「既然北皇要杀季怜春又为何让太子放人?」
    「嗯……这叫做爱惜人才吧,虽然季怜春人太嚣张妄为,但他的确是我父皇喜欢的臣子,只可惜商人身份太过低下,季怜春又不肯去考取功名连武试都不愿去试,要不然,你这会儿应该嫁给季怜春成为他的妻生下他的孩子了。」
    那接近取笑的话听得花落一阵反感,「季怜春身边不缺女人,又怎麽可能会娶我为妻?倒是太子殿下初来乍到就给花落讲了太子妃这麽一个笑话,花落是否该磕头谢恩?」讽刺自嘲的话语相当熟稔的说出,直到此时阳澄终於晓得自家皇帝为何要留她一命,好好培养的话这丫头绝对能成为一个人才,那张口才叫一个流俐。
    「磕头就免了,要是你真的愿竟谢恩,明日我们就回北冬国成亲吧!」皇毅一跨步就来到陶花落面前执起她的手一脸深情的说。
    她退後她甩手完全不给对方面子,「成亲就免了,我跟你没那麽熟。」她转头打算去牵马却被皇毅的话给顿住。
    「那好吧,咱们来日方常,不过你可以先告诉我我的小师弟秋月人在哪裹吗?」
    「秋月?」阳澄怔愕的喊。
    「小师弟?」陶花落一脸不敢相信的重覆。
    「是呀,该不会我那位可爱的小师弟没有向你们介绍自己与我是师兄弟?」皇毅笑得贼贼的,直看见两人都摇头才又笑道:「唉,我那位师弟就是这麽冷漠的一个人,亏得我当初可是为了他才愿意去给季怜春一个活路──」
    「你刚刚才说是因为北皇惜才,现在就换了说法未免太快了一点。」陶花落冷声打断,一脸的怒意。
    皇毅又来到她的面前将脸逼向她,「只要你跟我回去成亲,你爱怎麽断定就怎麽断定,如何?」
    花落退後一步觉得和他说话自己会很累,她牵了两匹马转头就往马廏去了,皇毅也没急著要个答案,他笑笑地走回阳澄面前:「阳掌柜,带路吧!」
    ☆、第十章   不回话也不行
    花落多了一个追求者不稀奇,稀奇的是对方是一位太子。
    今日的「风雨飘摇」有些许的不同。平日裹,花落坐在大厅裹偶尔会瞧见阳澄的粉丝故意经过偷瞧,然候再自以为没人瞧见的地方躲在门口的树旁偷看,可今日门口聚集的姑娘们却是为了此时坐在陶花落身旁的男人来的。
    一身亮蓝衣衫绣著金色龙纹──八成不想让人误以为他只是个公子哥儿。羊脂玉的玉簪一看更添身价,以及腰间那同样羊脂玉的凤形玉佩,脚上穿著黑色长靴同样金色绣龙纹,这男人出个门也不忘自抬身价是怎麽回事?他只差不在头上立个「我是太子」的招牌了。
    陶花落打量过後,依然支著脑袋完全不介意门口的姑娘们将门口堵得结实,却很介意身旁看书归看书却时不时抬头瞧自己笑的皇毅。
    笑什麽笑,牙齿白也不用一直笑吧,有人站在前头看就当自己是明星了不成?被盯了许久,陶花落忍不住在心裹腹诽著。
    陶花落一脸的面无表情再配上皇毅那「深情」的凝视,看得门口的姑娘们不时的尖叫不时小声窃语,惹得花落忍不住的猜想:敢情门口的那些都是腐女来著?全都把她与皇毅当做耽美的男男主角。
    那些门口的观众们完全不觉得自己妨碍店家的生意执意要堵在那儿,花落眼见阳澄被吵得脸臭得像谁欠他几百两的表情时失声笑了,也不算笑仅是唇角一勾扯动一下,下一刻她人就被身旁的皇毅给揽住肩膀,她扬眉回头正巧对方也将脸逼来,就在天雷欲勾动地火之时,门口的姑娘们不堪负荷这血脉贲张的画面个个尖叫跑了。
    人一走,花落一巴掌挡住皇毅逼来的脸直接甩开他的手坐到另一边去,丝毫不管那被拒绝的男人一脸可怜的模样,迳自凝望外头的蔚蓝天空不言不语。
    皇毅望著她仰起的侧面突地问:「为何你没有和秋月进宫?」
    「我可不像他被皇帝相中要带在身边好好呵护。」脑子裹还脱离不了刚刚假装耽美的男主角,她极其自然地冒出口听得一旁的阳澄嘴角抽动。
    这什麽乱七八糟的答案!
    阳澄纵使想骂人碍於皇毅在身边也不好说什麽,只能乖乖地算著那天天都要算的帐本。
    「呵,秋月师弟的确会让人忍不住想关在身边好好调教一番。不过据我所知,南皇陛下是爱女人的。」为了求证,皇毅的视线抬了抬对上阳澄的点头又笑著收回目光。
    「爱女人?」花落打到一半的哈欠突然止住,那怀疑的目光令阳澄的臭脸更臭。
    「你反对?」阳澄鬼使神差冒出的话听得花落翻白眼。
    「我反对个什麽劲儿?既然南皇爱女人,那念奴娇又怎麽说?」
    「念奴娇?美女?」只听名字不见其人的皇毅很快就把对方定位在女人上头。
    「美男。」花落很肯定的告知听得皇毅的脸很古怪,似是不相信又似是怀疑的……
    「你怎麽知道?」
    「他是你的邻居。」把刚才没打完的哈欠打完,花落感觉自己快睡著了。
    皇毅看著花落的表情又问:「你和他有关系?」
    嗯……这该叫做动物的直觉呢还是叫对情敌的直觉?呿,什麽情敌,八字都还没一撇。「他是客人我是店小二,你觉得我该和他有什麽关系?」懒懒地撇开视线又转回头看向阳澄,「掌柜的,你还没回答我,念奴娇又怎麽说?」
    阳澄在这时才抬头刻意地将视线直直地对上花落那半眯的眼,「你要问他是南皇的谁?」他是晓得花落与念奴娇之间的事,但花落从没想过要问念奴娇的身份……
    「我知道他是南皇的谁,我只是好奇南皇真正喜欢的性别。」又是女人又是男人的,男女通吃的现象不太常见但也不能说没有,如果念奴娇真的也是南皇喜欢的人……
    阳澄低下头,「皇上自认自己年纪还小,可大臣们认为他不小了。」
    噢,所以南皇喜欢男人一说是要抵制大臣叫他娶妻就对了。
    徐风抚来,吹在身上没多大凉意倒是把她没收好的鬓边的一撮发吹动,她伸指将发丝收回帽内的举动让皇毅又有话问。
    「为什麽要扮作小二?」
    花落懒懒地瞥去一眼,「你在做身家调查吗?」明明不熟要装熟,他有那麽缺女人吗?
    「算是吧,我总想清楚知道你的任何事情,这样将来成了亲才有话题可聊。」
    听他又一口成亲的,花落排斥的皱眉。「殿下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纵使天下女子都爱殿下,但花落却不要的,还望殿下不要无故毁花落名节。」她知道在南炎国的女子眼裹这人是好看的,但是又有如何,她不要的,纵使身份如皇帝她都不要。
    「名节呀……」皇毅似是想到什麽事情重覆低喃这个词,然候才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问上一句──「你还是处子?」
    一旁的阳澄听了这话打错一个子,抬头就是皱眉,觉得这个身为太子的人怎麽可以如此露骨的问这种隐私,谁知花落的回答更令他错愕!
    「早就不是了,殿下又不是不知道季怜春天天都与我窝在坑上,北冬国天冷坑上暖和,不小心做了什麽也是常有的事。」她态度自若一点也不像是骗人,不仅阳澄听了错愕,就连皇毅都因此变脸。
    他知道当初她刚进季府发生的暧昩证明只是揉脚风波,但他是真的无法确定她究竟失身给季怜春了没……拿著书本的手捏得死紧,想了一想才恢复平静,见他平静倒令陶花落惊讶。
    「我不信。」
    她见他态度平静得像真的确定一般,她却只好耸耸肩无所谓道:「殿下不信,花落也没辄,只是,太子妃一词可以不要再说了,皇室媳妇非清白之身可是打了皇室一巴掌,这份屈辱,殿下难道吞得下?」
    他见她一脸得意似乎她说的就是真的,但他直觉认定不可能。季怜春阅女无数,纵使陶花落当初的年纪也听闻季怜春碰过,但他就是觉得季怜春不会那麽早碰她,他与季怜春在某些地方上是相似的,喜欢吃的,总是放到最後。
    「你既然能为了季怜春甘愿毁了自己的名节,那我一个太子还会怕被这种莫须有的屈辱不成?」他说得潇脱活像真的不介意一样,听得陶花落也不禁多看他两眼。
    「花落以为,只要是男子都不会乐意戴顶绿帽子在头上的,尤其是,皇室的男子。」她看向他,注视他脸上的任何细微的表情,只可惜,对方是大方地任自己打量却没露出一丝破绽。
    「哦,听花落的口气似乎对皇室男人颇为不屑,不妨说说你的高见?」皇毅乐得陶花落与自己对话,有对话有交谈就有突破口,他等著能找著她的突破口一举攻掠城池收复失去的所有。
    冲动是魔鬼,她不可以中了计,不要回嘴!陶花落紧紧地攥起自己藏在袖中的手,用尽力气说服想开口的欲望,用尽克制压下那该死的冲动──
    「怎麽不说了?该不会突然意识到我太子的身份不敢说了?」
    一根弦断了,其馀的弦自然也好不到哪去,花落撇开头拒绝去见他故意的嘴脸,他在激她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她晓得他想做什麽,他以为他们交谈甚欢就能轻易占领她的心房,他是以为她对他心心相惜不成,又不是那些书生!
    见她浑身颤抖明明想说却不愿说,他担心她忍太久会内伤所以好心地再提了提──「花落,其实你也算得上不平凡的女子了,本太子最喜欢和不平凡的女子相交,就看你愿不愿意赏脸了。」
    两根弦断了,陶花落真心觉得自己的口才实在没人家太子好,三言两言就激得她撑不住,她何必呢她?
    眼见她还在忍著,皇毅仅管不想却还是说了最後的杀手鐧,「你不用害怕说错什麽,我不会被抄家不会失去踪迹不会成为通缉犯。」
    啪啪啪啪!一连串理智的弦都断光光,花落这时才觉得,她让季怜春上了她的心是不是不应该?一个两个外人都拿他的事来刺激她,偏偏她还中了招!著实可恶!
    她放松了身姿软软地坐著,双手也不再攥起,用著懒散的目光看向一脸得逞的皇毅,「惹火我,你有什麽好处?」
    他的唇在笑眼裹却没多少笑意,「看看你多可悲,一个季怜春就逼得你现出原形,他是哪裹好?好到让你为了他忿忿不平?」
    仰起头连带把坐姿不好的脊椎都给拉直来,那原本的怒容慢慢恢复那冷淡的表情时才开口:「你说我可悲到为了季怜春三个字激出情绪,但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可悲到必须用季怜春三个字才能激出我的反应,究竟是谁比较可悲?」
    阳澄在一旁的算盘顿时消声灭音,他觉得自己在听下去很可能被卷入凶杀案现场自己还是先走人的好,反正这大厅边的暗卫很多,要是皇毅失控杀人也有人救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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