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西尊国元沐珊
西尊国是名副其实的女尊国,这裹的女人都是在外工作的,要想见到男子在路上做生意那无疑是天方夜谭。
这裹对男子的要求便如同其他国家对女人要求的那般,「男戒」、「男德」是西尊国男人必读的东西,男人能识字却必须看家裹经济状况,一般的平民家裹的男人可以不读书,但那两本读物却必须熟读且记住。
男人上街需有人陪伴,未嫁人的男人不可随意上街,已嫁作人夫的男子上街必须戴面纱,未戴面纱的男人如同告知街上的女子可以提亲求娶。
这裹没有女子的妓院,只有男子在的小倌馆。
花落一行人进到西尊国第一件事就是找寻一间客栈住下,位於西大街的望春楼就是他们所住的客栈。
地理位置算偏了些却是落在河水湖畔,沿著湖畔种植两大排的柳树姿意摇摆,看起来像是风一吹就倒的美男子般柔弱,而过了鹊桥的另一边就是西尊国的小倌馆。
打开窗户迎面吹来的除了凉凉的秋风就是那不甚清楚的胭脂味,闻得花落第一时间先用打喷嚏来向对面打招呼。
「嘻嘻,姊姊闻久了就习惯了,我当初来西尊国也是一直打喷嚏。」醍醐替花落铺好床脯,拿起桌上的包袱打开整理笑说。
花落揉揉鼻子实在搞不懂男人有什麽胭脂可以擦?难道也学那些青楼女子满脸的粉吗?
摇摇头她转身环视房内。摆设简单幽雅,还有一座纱制的屏风挡在内室,外室另一边也有一间床铺,所以这间房裹是有两张床分别在两边,窗户倒是不少,以她身後的窗算过去,竟是整面墙都是窗户,而对面又是小倌馆,花落忍不住看向要求住这间房间的醍醐。
「醍醐,你该不会是住过这裹吧?」
「是呀,这间房的风景是最好的,再者,这裹不是闹区,姊姊也不会被吵到。」收拾好衣服的醍醐走出来点点头,一双明亮的大眼看著花落说。
她有说她怕吵吗?花落的疑问还没得到回答,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来了。」醍醐开了门,门外是不苟言笑的老五也就是那名驾马车的车夫。
「时间还早,不知小姐是否要出去走走?」老五低著头恭敬地问著。
花落猜老五的年纪恐怕也才二十出头而已,怎麽会像个三十、四十岁的老头呢?
「好哇好哇,醍醐带姊姊去逛逛吧!别看现在天还亮著,其实已经到傍晚了,我知道有一家餐馆好吃得紧,我们先去吃饭再去逛逛夜市,姊姊觉得好不好?」
醍醐搂著花落的手臂讨好的笑问,那大大的眼睛亮得像颗星星般闪耀,让人不忍否决她的提议,况且,花落的吃住行都必须由醍醐替自己打点呢,她有什麽权利说不?
「就依你吧!」
「嘻嘻,太好了,那我先替姊姊换个衣服。」醍醐关上门匆匆走去挑衣服。
花落低头看自己这身衣裳,她都不晓得平日都穿一身粗布衣的人今天怎麽就穿了女装,还是秋月之前替自己置办的女装。
「姊姊穿这套好不好?」醍醐拿来一套白底粉红染花样的衣式,望著那身白她忍不住皱眉,看得醍醐也跟著皱眉,「姊姊不喜欢吗?」
「不是,那身白很容易脏。」
醍醐听了皱皱鼻子摇头,「姊姊有所不知,穿白的容易脏,哪裹脏才好洗,哪像黑色的,脏了也看不清楚,要洗还大费功夫,那才辛苦。」
花落见醍醐走来,轻松就替她脱了乾净,只是,小丫头不知为何见著她裹头什麽都没穿时竟脸红了起来令她感到奇怪问:「怎麽了?」
醍醐红著脸低著头,手中的动作倒是没慢下,听了花落的问话忍不住低声说:「姊姊怎麽裹头什麽都没穿?」
花落听了倒笑了,「南国很热,有时穿了肚兜就更热,不穿肚兜也不打紧的。」都是女子有什麽好脸红的,这孩子真可爱。
醍醐似乎真的挺害羞的,穿好衣服前都没再吭一声,直到花落穿完衣服准备要在头发上作文章时花落却阻止了。
「我还未及笄,你要梳得成年女子的头发式恐怕不太好。」虽说这裹是女子对男子提亲求娶的,但她女尊的没少看,男子为了嫁人也有不少乱动心思的,她还是乖乖的当她的未成年少女吧!
「嗯……可是西尊国的男人们,对年纪愈小的姑娘愈有兴趣耶!姊姊确定吗?」
「愈有兴趣?」她是不是老了呀,时代真是愈来愈近步了,没及笄有关系就已经很可恶了,这裹的男人还与一般男人一样爱年轻的?
「是呀,这裹的男子都觉得妻主年纪小比较好抓住妻主的心。」
忍不住抚额,花落真觉得自己赶不上朝代变化。「好吧,那你帮我梳个坠马髻吧!」
「坠马髻是妇人梳的……」醍醐想了想还是动手梳了坠马髻,再打开面前的一些粉盖时遭花落阻止。
「妆就不用上。」
「嘻嘻,姊姊可别忘了自己的好相貌,要是顶著这张脸出门,我怕等会儿我们会被男子追著跑。」
花落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有那麽夸张吗?」她真觉得自己的脸就算复原也不会特别好看到什麽地方。
醍醐没给她迟疑的时间已经动手替她易容,「姊姊不觉得旁人可不这麽觉得,要我说,姊姊要是愿意笑一笑,那可是十足十的大美人呀!」
「笑太多太累人,还是别笑的好。」花落闭著眼任由醍醐动手,不到一刻锺的时间就弄好了,睁开眼看了镜子裹的自己她有一瞬间还真不晓得那是自己。
一张非常平凡的面孔,走在路上随手一抓都一大把的一张脸。
「醍醐果然有两把刷子。」
「嘻嘻,姊姊我们出发吧,我又饿了。」
打开门,门外依然守著老五笔直的身躯,她率先踏出一步才刚走近楼梯要下楼,冷不防一旁的房门打开就冲出一人撞来,那力道太过凶猛差点把花落给撞下楼去──要不是老五在一旁挡住的话。
「喂!你这个冒失鬼!」醍醐才刚开口就听见裹头传来一声怒斥。
「凤怜,你要是今天不从了我,我就让你千金阁的生意一落千丈,到时候看你还有什麽能耐逃出我的手掌心!」
花落顺著声音看去,就见一个穿著窄衣窄袖的女子一脸英气坐在椅上怒视而来,花落对上对方的视线时才发现身後多了个香味,原来那名叫凤怜的男子竟是拿她当挡箭牌了。
「元将军,凤怜只是一名小倌配不上将军,请将军高抬贵手放了凤怜。」
花落听那声音虽清柔却隐约有些惑人的心神,在转头看去,凤怜低著头一头散发未梳,垂弱的颈畔露出一截白晳肌肤,上头还有鲜明的红痕,看样子是对方强抢不成了,不过,她以为这裹的男子不是一被碰到就要嫁予对方的吗?
「哼,你虽然是卖艺不卖身,但你的身子我亲都亲过了,你还想装什麽清高骗别的女人吗?难道你不知道,我元沐珊要的男人从没有得不到的吗?」那太过嚣张的言语听得花落心裹失笑。她一直都是在女尊的上才会见到女子的彪悍,没想到自己今日竟然有幸亲眼见到听到,而且一见就是个将军,那可真是威风呢!
花落不想再挡在这儿举步欲走衣袖却被人捉住,她回头就见那名叫凤怜的男子抬起脸来,楚楚可怜的表情以及眼眶泛泪的哀求令她怔了怔!
敢情对方是要她帮忙?
「姊姊,我们走吧,这种戏码在西尊国常有的,强势女人强抢男人那是很正常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国将军,这个小哥是避不了的,我们可别初来乍到就惹祸上身。」醍醐笑咪咪的推开凤怜拉著花落的手臂就要走──
作家的话:
感谢elegance大大的礼物!!
暗卫不拚死拦人是因为看出车夫是何人、是谁的属下才不拦
比起当下拚死拦下,还不如回去报告花落是谁带走的有意义些
新的一卷,咱们来当当大女人一回吧!
☆、第二章 分食给予凤怜
「站住!」元沐珊站了起来挡住她们的去路,锐利的目光打量面前的三人一阵开口:「你们是什麽人?为何进入西尊国?」
「哼,谁规定不能进西尊国了?」醍醐不高兴的反问。
元沐珊连一眼都没看向醍醐仅是望著面前的花落,「一个下人还不配与本将军说话。」
「你──」醍醐气冲冲的要反驳花落却阻止了她。
「既然将军如此高贵,咱们只是小小百姓自然也配不上回答将军的话。」她牵著醍醐的手欲往对方的身旁走去却再度遭阻。
元沐珊细看面前的女子,发现她梳了妇人的发髻时忍不住问:「姑娘明明年纪轻轻为何装作妇人?特地来西尊国的原因请好好说明,近日四国不太平静,为防他国百姓来我国乱来,还请姑娘好好回答本将军的话,要不然,别怪本将军将姑娘扣下。」
都说上位者自身都会散发王者的气势,这个元沐珊也是相同,花落眼见躲不过只好老实交待,「我只是个逃家的姑娘,为了在及笄嫁人前云游四国好填补遗憾,装做妇人只是不想惹事生非。」
在花落说话时,元沐珊的眼一直在此人身上打转。她接到消息裹有一项令女皇很在意的一件事,那就是传说四国的主人出现了,那是一名女子原本居住在南国而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也从南国而来……
「不知姑娘芳名?」
元沐珊一问自己的名字花落就知道有问题,一名将军盘问一个百姓已经很不正常,西尊国不可能禁止外面的人进来,但进城时的确有遭到守门人的盘问,再三确认自己的身份後才放行,她想,应该是那个传说传开来了,秋阳那天说,有人将她的消息故意放出去……
「姑娘?」元沐珊没什麽耐心的再追问。
「姓胡,单名一个缇字。」花落说出来,身旁的醍醐倒是惊讶了,而也因为她的惊讶令元沐珊眯眼。
「难道两位不是一起的吗?为何胡姑娘说了自己的名字时这个小姑娘这麽惊讶?」元沐珊的手不动声色的背在身後,见了她的动作老五的手也放到腰侧的剑上。
「实不相瞒,我的妹妹是一位友人派来照顾我的,她只知我的人不知我的名。」
「妹妹?」原本因为两人完全没有相像之处觉得可疑,但凝神在看却笑了,「这个人明明是男扮女装的少年,胡姑娘居然喊她妹妹?」元沐珊更加肯定这三人有问题,暗号打下,楼下等待的人都纷纷动了起来。
花落装作不知下头人聚集的脚步声,对於惊讶醍醐是少年的真相也撇下来,淡淡启口:「元将军,我自然晓得他是男子,但这裹是西尊国,要是不让他装成女子,到时候又被什麽名门贵族看上眼抢了去,我要怎麽对得起我的友人?」呃……醍醐是男的呀,怪不得刚刚换衣服时他脸那麽红。
元沐珊原本要人上来围人的,见面前的女子不但不心虚还坦然应对,那股不同常人的气质与那张脸实在不搭,但她此时总不能随意对人动手动脚,毕竟对方是名女子,要是她真动手传了出去岂不是坏了自己的名声!
「也对,是本将军唐突了,三位走吧!」元沐珊让了道,花落拉著一旁被揭穿身份就不吭声的醍醐欲走,但她的衣袖还在那名凤怜手上顿时令她有些头疼。
「凤怜,我劝你不要抵抗了。」元沐珊自然也看见凤怜亦步亦趋地跟在那名叫胡缇的女子身後冷声说。
「姑娘,凤怜愿作姑娘的小厮,请姑娘救我。」凤怜哀求地喊著,那声音裹都是难过的哀伤,像是快咽气的鸟儿般绝望。
花落停下脚步不知该怎麽办,她现在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有别的馀力救人呢?
「你这男人好不要脸,凭什麽这麽随便缠上姊姊,姊姊身边有我就够了,才不需要什麽小厮!」醍醐又恢复了精神,死命地抓住凤怜的手要他松开叫著。
「凤怜,你不要挑战我的容忍限度!」元沐珊沉著脸一身的怒意忍耐著。
「元将军如果真要逼凤怜,凤怜只好求一死解脱!」凤怜松开花落的衣袖却从衣袖裹拿出藏好的匕首抵著自己的脖子,看得元沐珊脸色大变。
「凤怜不要做傻事,跟了本将军哪裹委屈你了?我没有正夫只有三个男侍,只要凤怜愿意,我将迎娶凤怜为正夫!」元沐珊急著想动,偏偏她一动那匕首就更进一分,细皮嫩肉的肌肤顿时染上红豔的血痕,看得元沐珊更急了。
「凤怜说过,凤怜只是一小倌配不上将军,还请将军放手。」漠然决绝的眼神像失去所有的将死之人。
「你!」元沐珊急得忘了自己徒手夺刃的速度肯定快过凤怜自残的速度,偏偏她只是急得跳脚却不敢再进分毫,看样子所谓的关心则乱是真的。
花落仰头看见一旁窗外的天色慢慢有黑下来的趋势,叹了一口气,她只好转身一手拉过凤怜开口:「元将军,得罪了。」抓著凤怜与醍醐她就是往下跑,因为凤怜的匕首还拿在手上,底下的人纵使想抓人也怕伤了他分毫,就这麽眼睁睁的看著人跑了出去。
四个人一出去正好混入大街上的热闹,就算身後的人有心去追也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们离开。
「将军……」
元沐珊走出客栈看著他们离去的方向,「替我查查那名女子真正的来历。」
「是。」
她不信那个女子的话,一般女子面对自己时多少都有些畏惧的,但那名女子明明是外地来的人却能毫不迟疑毫不惧怕的与自己对视,甚至态度上只有从容两个字可以形容。
那个女子绝对不是一般的平民,如果是他国皇室就必须派人一路监视,女皇曾说过要得到那名叫陶花落的女子,如果得不到就必须除掉……低头审视自己拇指上的扳指,她是希望那个女子不是那位人物,敢在她面前抢走她要的男人,这份气魄她很赏识。
离了客栈很远,花落才将手放开来但凤怜却没放开,那紧紧握著自己像害怕被人抛下的动作令花落不知该怎麽办。她在南炎国时的确说过要出来走走,但她当时真的没想过西尊国会是女尊的国家,更没想过自己有那麽一天会抢了人家的男人。
「喂,我说你可以放开了吧,姊姊好心救你可不是真的要把你收到身边当男侍的。」醍醐像是知道花落的想法忍不住伸手去拨开凤怜的手。
凤怜松了手却是一脸弦然欲泣地停下了脚步,「凤怜自知给姑娘带来麻烦,凤怜无以回报,还请姑娘同意凤怜跟在身旁侍候。」
花落等人也站定,醍醐还想说什麽却在肚子发出咕噜声而作罢,花落笑看他不好意思的脸庞再见那站定不动要哭要哭的凤怜只能再度叹气。
「我们先去吃饭吧,有什麽话等吃饱了再谈。凤怜也一块来吧!」她可以确定凤怜执意要跟在自己身边绝对是有所图谋,既然人家都缠上来要死要活的,有什麽问题也等吃饱再说吧!
一行人停下来的地方正巧是醍醐说的餐馆旁,虽然大街上充斥热闹的人民,但这家餐馆还是显得冷清些。
一进门,没有店小二来招呼只有一名看起来是大厨的男人走过来,先是看了醍醐一眼再看凤怜一眼,最後才看向花落。「几位要吃些什麽?」
「不用多,好吞的就好,还要一碗大汤。」醍醐倒像个熟门熟路的迳自拉著花落坐下来点了菜。
厨师点头随後走出去了,花落看著此时三三两两的客人散落在餐馆裹头不禁好奇问:「醍醐,你怎麽会看中这家店?」不是说人多的餐馆才好吃吗?
「姊姊不知道吧,这家餐馆是挑客人的,刚刚那个招呼我们的就是老板,要是他不喜欢的客人一律赶出门,好在我先前就已经来吃过了,我猜是老板记得我呢!」醍醐得意的说,小鼻子翘得老高那叫一个得意。
点了点他的鼻子,花落开口:「好吧,既然我们等吃饭了,先来解决你的事情。做什麽扮成姑娘来骗我?」现在仔细看倒真的看出醍醐是有喉结的,也亏得那个元沐珊一眼就看出来,要不是身为女尊国的女人如何能分辨得出来。
醍醐低下头玩著手指闷声说:「我本来就比较喜欢穿女装,况且我扮姑娘很久了,还是第一次被人揭穿。」他又突然抬起头激眼汪汪的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姊姊的,我是怕自己是男儿身姊姊不给我接近,到时候就不能完成那人交待的任务,我才不要给那人做小厮!」气鼓鼓的脸颊说明了一切还不自知,倒是一旁的老五几不可微地皱了眉头。
支著脑袋,花落笑道:「本来是胡诌的友人还真的有这麽一个人呀!」
听见花落的话醍醐才一脸糟糕的表情,「姊姊,不是的,我是……是……」
看他一脸纠结想挽救的著急,花落拍拍他的头安抚著:「算了,我也不问你那人是谁,反正我们现在的花费都是那人出的,等我的旅行结束或是到了什麽地方总会见著那人,那时候我再问就好了。」果然是叶知秋派来的人。
老板端了三菜一汤过来,又从跟著出来的小二餐盘裹放下三碗面食才离开。
花落愣愣地看著面前的乾面又看看桌上精致的菜有些傻眼。
「姊姊不用惊讶,西尊国人民的主食是面不是米饭。」醍醐才说完就不顾形象地吸哩呼噜地吃著,一旁的老五也是豪迈的吃了起来,花落见他们都吸得很欢,自己也要吃却发现凤怜面前只有一个空碗。
「老板怎麽没有给凤怜面?」
「喔,西尊国另一个规矩,男子吃食都是跟妻主一块分食的。」醍醐吃到一半分神回答。
这答案听得花落很头大,可她瞧见一旁的老五也有自己的一碗面又忍不住问:「那为什麽老五就有自己的面?」
老五一听顿了动作看向花落,醍醐也愣了愣看向花落,「姊姊,老五这相貌一看就不是西尊国的男人。」
伸手抚额,敢情西尊国男人就该像对面的凤怜一样柔柔弱弱吗?
望著凤怜低著头一副快哭出来的神情,花落却忍不住设想万一自己真与他分了食後果会如何?
「如果不分……」
「如果不分,就是仆人,仆人不能坐也不能吃。」
花落又叹口气,迳自起身拿过凤怜的碗,她这一动作敏感的发现全餐馆的人包括醍醐和老五都看向自己的动作,她顿住,抬头看去什麽人都没见到先见到凤怜期待的眼神,顿时,她真的觉得颇不妙!
「如果我把自己的面给他……」
「嗯,那同样算不分呀,不但如此,男方的地位可是连仆人都称不上,到时被别人看见可是会随便抢走的,一但被人抢走,被打骂甚至凌辱都是与女子无关!」
花落顿住的手再度拿起那空碗,心裹除了叹气还是叹气。她坐回来还是看见大家都盯著自己的动作,她也懒得去给什麽反应了,迳自搅拌了面条再分了适量的面食到空碗,然候头也不招的放到凤怜面前,见他没动筷的举动她只好无奈说话。
「快吃吧,再不吃面都糊了。」
一滴泪滑了下来,凤怜应了一声才开始吃著,然候四周似乎都传出松口气的声音,令花落更加的无奈。
作家的话:
今天不在家,有问题需等星期一再回唷^^
小周末还有一更别忘了续看唷!!
☆、第三章 绝云山凤求凰
弦月下,洁白亮光洒落竹林之上,黑夜的暗处陇罩全山。
一名男子身著雪白长衫,他坐在院中的石椅上,修长分明的手指拨弄面前的古琴,清悦的乐音飘盪回绕於山颠,淡淡哀伤淡淡思念,那乐曲中的思慕如此明显,偏乐声总是透露得之不到的感叹,良久,弹琴之人才张口和音唱起: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遨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何时见许兮,慰我徬徨,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使我沦亡。
一曲终了,原本半闭的墨瞳微微睁开,注视琴身之时听见不远处的脚步声而启口:「何事?」
一名身著紫衣长袍的女子站定五步之远启口:「人已到了西尊国,醍醐被人看穿了性别。」
男子轻笑,「很正常,西尊国女人看最多的就是男子,那小子的道行可没那麽高。她如何?」
「看似不错,醍醐倒是把她哄得挺欢喜。」
「那就好。」男子重新拨弄琴弦发现身旁人还不走而问:「还有事?」
犹豫了一会儿才启口:「主子为何不对她唱刚刚的凤求凰?」
男子淡然的看著琴身,「紫月,如果换作是你,突然有一个男子对著你大唱情歌希望你懂对方的情感,你能理解?」
紫月低头咬了下唇才回答:「公子如天人之姿,世间女子少有不倾慕的。」
「呵,可她就是那位不倾慕的。跟她比起来,我的身份根本一文不值,对她来说,我只是个突然出现对她有所图谋的男人,更何况,前有季怜春这人的前车之鉴,接近她可比接近一般女子还来得费劲些。」
「既是费劲又为何定要她?在她出现後那麽多年,公子从没见过她的人,难道只因那份诅咒──」
男子淡淡打断:「紫月太激动了。那份诅咒如何,对於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我只是好奇她面对事情的态度,从她出现身旁就已有我派去监视的人,我天天都见到她的消息自然也看见她说过的话是如此有趣,看著她从十二岁的年纪到了现在十四岁,一个原本就不像孩子的姑娘渐渐往我不可预料的未来迈去。
我的预测从没失误过,偏偏在她身上栽了个跟斗,失去季怜春,我以为她会哭会气会丧失一切,可她过的挺好,不时与身旁的男人打打闹闹独善其身,她的心藏得很深,我虽不以为季怜春能偷走她的心,却也不敢断定她就真的对念奴娇无情……」
起身仰头眺望天空的上弦月,男子的视线裹不是那洁白的明月而是那天初见她时的一切,她的任何反应都被他牢牢记在心头。
她出现时他已由星象看出,确实找著她时也发现她身旁多了位守护者,他知道她身边不会缺少的就是守护者,所以他不插手却仍然派人到她身边记下她每天说的话,那可爱的话语都令当时缠卧病榻的他会心一笑,直到北皇的动作多了变化,她转眼间消失不见踪影,确定她活得好好的,他猜想她不会过得太苦便没去寻她。
偏偏那会置她於死地的传说被有心人放了出来,他才不得不动用还不应该现身的秋阳去寻人,知道她要见自己时,他竟是开心得不能自抑。他低头浅浅一笑,手掌抚上依然在跳动的心房,他不知自己还能任性的活多久,但,知道有生之年见著那拥有四国权利的主人就够了。
「那个凤怜……」
「不用管他,四国的人想用什麽方法留下她随他们去,她不是乖乖站在原地挨打的人,她要的,谁都抢不走,反之,她不要的,谁也不能留下。」
「可万一她要了凤怜……」紫月再度激动得不能节制,双手恨恨地攥起。她的主人如此高洁怎能让那种女子高攀?
男子回头看著部下的情绪轻笑摇头,「紫月,她还没出现之前,你定是以为这四国境内无人配得上我,可我是一个无法让女人欢愉的男子,光是这一点就不允许我去碰任何女子。而今,她出现了,我也无法拥有她,倒不如让她身边多些人陪伴,免得我太在意她的孤单强留於世。」
紫月啜泣地跪在地上低头,「公子,求公子不要这麽说,她出不出现公子都是绝云山的主人,公子要是走了,叫我们这些孤儿往何处去?」为什麽她的健康不能分给公子?!为什麽老天爷要那麽残忍拿走如此善良之人的性命?!
「咳咳,不要跪在地上,快起来。」轻声的要求音量不太却很有份量,跪在地上的紫月用手背拭泪赶紧起身却不敢上前替男子拍背,她知道男子不爱人近身。
「有我在的一天,绝云山还不会换主人,就算我要死了,也会先安排你们的去处。」浅浅呼吸,xiōng中的闷气好些才睁开疲惫的双眼问:「分家的那些人做了什麽?」
「他们都知道公子那天去见了什麽人,一时都将散布各地的眼线集中寻找她。」
男子冷笑,「动作倒是挺快的。为首的是谁?」
「苍凉。」
「喔,果然呀……老家伙们再怎麽喜欢我也还是选了下一个主人预备,我猜猜,老家伙们把找到她甚至将娶她为妻的任务当做接任的试验?」垂下的眼眸裹有一闪而逝的嘲弄,声音轻快地不觉有任何不悦,像在叙说一项事不关己的事实一般。
「是。」
拢拢身上的披风,男子重新仰头眺望明月不语。
紫月到底年轻,依然忍不住地问:「公子不阻止?」
「不用,苍凉那样的人她未必会上心……」倒是那个凤怜,会是谁派去的呢?
看著月亮的人不止那名男子,陶花落也正在看著。
她开著窗户,人坐在榻边,手支在窗棂旁静静凝视窗外的风光。对面的确热闹,所见之人皆是女子,大方地搂著身旁的男人走到一间又一间的小倌,那些站在门口招揽生意的小倌个个美得惊人,真是太佩服西尊国的女子居然都可以留下那麽漂亮的男人。
「妻主,风凉,会著凉的。」
随著话语而来的还有一袭披风,披风上头薰过花香,芬芳宜人,花落转头看见凤怜站在身後看著自己。
傍晚见凤怜一身红衣时她的眼皮就直跳,等他洗完澡她便要求他著蓝衫,知道他人在她这儿,那个叫千金阁的小倌馆特地派人送来他的衣衫,幸好他不是清一色都是红衫,要不然她可能会狠下心叫他走人。
凤怜是个美人,比起季怜春自然不够,但他的美是比女子还柔弱的娇羞,身子虽不像一推就倒却看起来很瘦,他的五官中便是那双凤眼最吸引人,像会说话般诱人心魂。
「凤怜,你先坐下,我有事问你。」
醍醐因为她晓得他是男子後便主动去老五的房间睡,而凤怜很自然就留了下来,他睡在外室的床上。屋内早已熄了烛火,她就著外头的光亮就见他一半面容隐在yīn暗,那没被遮住的面容此时正直直地盯著自己,看得她自己都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凤怜是什麽人?」
「千金阁的头牌。」
那声音晚上听时就知动人,岂知在此时没有烛火的黑屋裹会透露一丝喑哑,感觉就像小倌不自觉会主动利用学习诱人的招式在勾引自己。
「既然你不愿当元将军的男人,为何执意要跟著我这个外地人?」她枕著脑袋在窗边静静凝视他。他的眼睛会说话,看久了心会慌,所以她垂下眼等著他回答。
「凤怜自幼被千金阁养大,无父无母,待在千金阁那麽久只想离开此处。之所以缠上妻主是因为妻主是外地人。」
花落本想纠正他喊自己妻主,但一个晚上说了那麽多都无法改变他的叫唤再加上醍醐说她分食就已默许凤怜的身份,要是凤怜在外不喊她妻主多半会遭人注意,西尊国对男子可真是管太多。
「既知我是外地人就不怕我离开西尊国嫁予别的男人?」她以为那些人是想将她留在自己国家近而入宫被囚,怎知突来一个凤怜打破她的想法,难道也有人以为把男人放在她身边让她动了情後就会心甘情愿留下吗?
凤怜的脸顿时惨白,身子巍巍颤颤地像要跌下榻去,那副柔弱的身姿怕是最对西尊国女子的脾胃,花落看著他也有些同情,但同情并不能真的将他带在身边。
「千金阁既然是你的家,你就不该离家而行……」花落的话因凤怜的泪滑落而止住。
她看著明明是名男子却能哭得那麽好看的凤怜真是不晓得该怎麽办,她自认自己偶尔也能装作很男人,但一定要选在她才刚挥别前段不甚明确情感的此时吗?不甚明确嘛……是呀,是她自己将话说得难听推开了念奴娇,她与他甚至没有互相许诺任何爱语,哪来的情感可言?
花落有些头痛的揉眉,面前的凤怜只是无声落泪直望著她,像只抛不得的小白兔哀求主人别丢下他。
犯规啦!这可是赤裸裸的威胁嘛!
心裹是真的舍不得凤怜的泪,花落叹气地伸手将他拥住,而他也趁机紧紧地抱著花落的腰,脑袋找了个好姿势就腻在她的怀裹,这副熟得不能熟的自然动作令花落清楚晓得凤怜绝对是被什麽人派来的人,她想放手却太过心软,可别因此著了人家的道呀!
☆、第四章 给我一个孩子
「去睡吧,我累了。」关了窗,她轻声启口想推开怀裹的人,偏偏对方反而和她杠上般抬头一副赌气样。
「我要和妻主大人一起睡!」那任性的霸道宣言听得花落一愣一愣的。
前一刻还哭得梨花带泪的,後一刻就像只炸毛的小猫不依不饶,真是令她赞叹西尊国女人的幸福呀!
花落没再言语,下了榻无视身边不肯放手的凤怜迳自上床,上了床,凤怜才松开了手,伸手就将花落的外衣给扒了下来,见他还打算扒自己裹衣时阻止。
「这样就好。」
花落躺下背对他,凤怜却是熟稔地伸手穿过她的颈项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隔著裹衣贴著他微热的xiōng膛时她不觉燥热。
她身子娇小被他抱著正好让他的呼吸不时抚过耳边,那骚痒的感觉令她不自觉地想避,身後人可没给她选择的馀地,紧紧箍住她的纤腰不让她动弹分毫,这令她真想笑。
「凤怜,你今年多大了?」
「妻主大人,凤怜十八了。」似乎是开心她问起他的年纪,声音裹带著欢喜。
「十八呀………我才十四呀……」
「嗯,凤怜第一眼就知道妻主大人比凤怜小,所以凤怜……凤怜才敢如此赖皮。」声音裹有著扭捏,似又透露著不好意思。
得,西尊国男人还当真喜欢年纪小的女子。「难道不用什麽结婚仪式才需要用妻主这个称呼吗?」
「妻主大人给凤怜分食就算仪式了。」轻快的嗓音透著无比的诱惑,声音附在花落的耳边时像在撒娇。
就只是同情人家没得吃她就先把自己赔了……「凤怜,有件事我要先和你说明白,如果你做了什麽会对不起我的事情,别怪我到时无情。」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她已经先言明在前,他要最後伤她的话就别怪她了。
身後一时没了言语,就在花落快睡著时才听见那句:「凤怜绝不会害妻主大人。」
翌日,一声惊呼吵醒了熟睡的陶花落。
「姊姊!」醍醐瞪大眼看著陶花落像小猫似的缩在凤怜的怀抱裹,顿时忿忿不平地揪起凤怜的衣领,「你怎麽可以强迫姊姊和你共睡一床!?」
身边温热的怀抱没了,花落揉揉眼睛有些搞不清楚面前是怎麽回事。醍醐把凤怜拉下床,凤怜推著他的手似在挣扎什麽,眼神散涣的花落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看清楚醍醐竟勒了凤怜的脖子!
「醍醐你在做什麽!快放手!」花落急冲冲地下床,裹衣因她的大动作彻底打开露出她正面的肌肤,两粒椒rǔ的一半被遮在裹衣裹头,饶是这样也吓得醍醐赶紧放背过身去。
「姊姊,你怎麽可以这个样子下床!」气愤的声音还有些颤音。
凤怜也脸红红地伸手拉起花落的裹衣未免开得太过,独独春光外泄的花落又好气又好笑的说:「要不是你一大早乱动手我会这个样子下床?」还指责她咧!她都还没骂人呢!
听见花落偏坦的话令醍醐不服气,「姊姊怎麽可以和凤怜一起睡?!这样不就证实凤怜是姊姊的人了吗?」
感觉身旁的凤怜分外紧张,花落狐疑地抬头正巧看见他眼中的慌乱,难道──
「不是分食就算了吗?」
「是要上床共睡天明才算!厚!我知道了,是不是凤怜故意曲解你的?!」醍醐气呼呼地转过身手指著脸上早已褪下血色的凤怜吼。
身边的那如花般娇嫩的男子又抖得如筛糠,这一次花落也没再叹气或是表达其他,「他要跟就跟著吧!」
面无表情地转身,系好裹衣的带子她就著冷水洗梳,碰到了水才想起自己的脸似乎没卸掉易容,伸手摸了摸又看著铜镜似乎恢复了容貌,就在她纠结容貌时,室内微凉的温度惊回她的思绪,觉得裹衣裹应再添加一件肚兜而准备脱衣时才想起室内的两人回头:「你们两个是打算把我看光光才甘心吗?」
两个人立马红著脸出去了,花落叹著气脱掉裹衣翻出醍醐为自己准备的肚兜穿上,一件件的穿著,直到她全身装扮齐全了才转身却僵直在原地。
面前坐著一身玄黑长袍戴著黑色面具的男子,他迳自倒著茶水来喝丝毫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而花落却觉得刚穿上的衣衫都白穿了,因为此时的自己後背冒了一堆的冷汗。
男人的玄黑长袍下襬用黑线绣了花纹,她记得在叶知秋的白袍上也有见过同样……
「叶知秋是你什麽人?」
男人转头看来,「花落如何认为我与叶知秋有关系?」
花落?他认识她!「我不是你说的人。」这张脸不是还易著容吗?
「当你人还在马车上被守门的盘问时,我的人就已经将你来西尊国的事回报给我,就算你人易了容,但你的车夫和身旁的人可没易容。」男人从容的回答,一双眼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的女子。
她原来长什麽样子他不清楚,但能想像她脱下衣服的身段是极好,纵使年纪还小发育不算好,光是一个裸身也足以引起男人的兴趣,怪不得「那家伙」那麽快就先出手缠上人了。
被揭穿真相,她别过头淡淡启口:「别跟我装熟,就算是叶知秋本人也只礼貌的喊我陶姑娘。」花落冷淡的撇眼,拒绝去猜男人眼中的深意。
「呵,也对,家主大人一向是个很多礼的男人。陶姑娘打算在这裹住上多久?」
「我没有回答你的必要。」
「喔,陶姑娘是生气我看了你的身体?」那从容、一点也不紧张的坦然听得花落眯起眼。
「我可不是那些被人看了、被人亲了就缠著对方负责的女子,你可别用这个烂招逼我嫁你喔!」睡眠不足的花落一向有轻微的起床气,偏偏刚刚才知道自己傻傻的被凤怜骗,现在又无端被一个登徒子看了换衣的过程……再怎麽好脾气也是有脾气的!
男人低头浅浅的笑著,「真可惜,我特意挑你一人换衣时进来就是如此打算的。不过,没关系,慢慢来。」
花落翻白眼欲要走人却遭阻止,「我的人正把刀架在你的人脖子上,如果不希望他们人头落地你大可一试开门的後果。」
那低醇的嗓音很好听,但如果话的内容如此血腥,倒是破坏了欣赏的一面。
花落转移脚步来到窗边开了一窗,顿时秋风吹来将她身上的馨香尽数抚到男人鼻间,令他心神一动之间瞬间贴近花落身後低首轻语:「陶姑娘这是在玩欲擒故纵?」
性感又迷人的嗓音原本该是乱人心神的,可惜……一个季怜春已经让她记取了教训。「我对你没兴趣。」
「真伤人心,难得我对一个女人有兴趣。」
这话很有岐异。花落抬头正好看见男人的眼,深沉得不见底,「敢情阁下之前喜欢男人?」
「哈哈哈,你可是第一个敢对我说话如此放肆的女子。」手指挑上她的下颔厮磨,指尖传来的细致肤触令他打从身体愉悦。
「那真是我的荣幸。麻烦你把来意说明白些,我不喜欢空著肚子与人聊天更不喜欢和陌生男人聊天。」冷淡的怒意酝酿著,挥开男人的手指,花落的视线垂回窗户凝视那随风飞舞的柳树。
「你既然猜到我与叶知秋有关系必能猜到我的来意,叶知秋希望保你平安我却希望娶你为妻,毕竟家族的诅咒著实困扰著我们,虽说我们分家的人受到的催残没有本家的当家多,但多多少少还是有影响。叶知秋想把诅咒停在他那一代那是他的痴心幻想,诅咒不除,分家的人也无法好好活著,而我的来意很简单,只要你的一个孩子即可。」
男人贴著她的後背传来的心跳声异常平静,没有任何的高低起伏好像他说的那麽简单也那麽事不关己,他当自己是在伸手向她要一颗糖吗?
「高高在上的男人总是把女人当做可有可无的东西,你的态度我不喜,就算我一定要生孩子也绝对不会找你,你还是死心的好。」
下颔被用力抓住抬起,花落冷然的眼裹如死寂般对上男人愤怒的眼,他审视著她,不仅自己的心跳告知她同样也将她的心跳告知他,她平静得像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与自己说话,连一点细微的起伏都没有,太过平静的心跳太过冷然的眼,这就是叶知秋说的四国主人?
「你以为我不敢对你用强的吗?」他沉声说著,尽量表现自己的凶狠,可那双与自己对视的双眼完全没任何反应。
她轻笑,手指著他的手示意他放开,得到自由後,她抚著脖子离开窗边走向桌旁,「你要用强的就用强的,孩子是在我肚子裹,要怎麽流掉我说了算。」瞥了他一眼来不及隐藏的惊讶,她又笑了,「我不要的东西会想尽办法打掉,更何况,我对孩子并不偏爱,想要用孩子来绑住我根本是个笑话,而且……」她仰起头睥睨地看著面前男人,「就算我真生下你的孩子又如何,诅咒解的了?」
那声轻问震怒了他,男人伸手就要朝花落抓去,房门却在此时打开,一把弯刀攻来将他逼回,男人这时才看见拿著弯刀的人是谁而讶异。
「是你……所以那个小鬼也在这裹……」
「苍凉,我就知道是你!」醍醐与凤怜也出现在门口,地上都是倒地的人。
「原来是你们跟在她身边,我还以为……」止住话,苍凉不再看面前的老五而是对花落说:「陶花落,就算诅咒真的解不了,能得一个拥有四国的女人为妻也是最大的荣耀,你等著我娶你回家。」苍凉跳窗下去前留了这麽一段话。
「那个疯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呀?」醍醐嗤笑道。
「就是不知道才会那麽说。走了,吃饭吧!」花落转身,经过凤怜身旁连看他一眼也没看,迳自下楼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真巧,又见面了!」
☆、第五章 堵得巧糟蹋巧
一见到说话的人是谁後,陶花落顿时一股压抑不下的火气就窜上来了。
什麽叫真巧?分明是刻意来堵她的!
这女人是怎麽回事呀?西尊国美男那麽多一定要把凤怜抢回去吗?虽说她自己是很希望凤怜跟人家走,但凤怜分明是有目的地待在她身边的──
「元将军这麽早来找我是为了什麽?」火气烧身,花落也不像先前那麽怕事地态度令元沐珊讶异。
她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凤怜一眼暗自想了些什麽不禁开口:「可是凤怜伺候不周让胡姑娘不悦了?」
此话一讲,凤怜的脸就更苍白了,醍醐皱皱鼻子欲要说话倒是被花落截下。
「元将军说的什麽话,凤怜是我的男人,他伺候我如何用不著别人来评断吧!将军讲这话未免太自贬身价,难道西尊国堂堂一个大将军要跟一个外地人抢男人才显得你的威风?」
听见花落称自己是她的男人,凤怜顿时一张脸羞红地低下头,心儿怦怦地狂跳,而一旁的元沐珊见了更加懊恼之色。她中意凤怜很久了,好不容易逮著机会逼他就范前夕却遭这三人阻拦,原本就不悦的怒意这会儿也因花落的话而爆发。
「哼,就算你这麽说,那凤怜的身子你可碰过了?要知道,没破他的身之前,任何女人都可以抢走他!」元沐珊的话是对花落说,可那双色眼却是紧盯在凤怜身上,犹如一个猥琐大叔在看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看得花落很想抚额。
天儿呀,这都什麽跟什麽呀?知道西尊国女子彪悍但这个元沐珊也悍过头了吧?
因为凤怜与元沐珊的距离很近,花落见身旁的凤怜紧抿著下唇不吭声,又见隔壁桌的女人们全都是身穿甲胄明显都是元沐珊的人,要真打起来两方都讨不到好。
「元将军究竟想怎麽样?何不直接把话说明白了?省得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我看烦,你不厌,那实在很难过。」花落真的觉得自己的耐心有限,待在南炎国,她那个模样纯粹是热得懒得动脑动心思,但不代表她真的收起那份不羁,容忍是有限度的。
「很简单,你只要把凤怜还给我。」元沐珊说得又快又清晰听得花落忍不住用手指敲了桌面。
「全西尊国的男人是都死光了不成?你就非得要他?难不成你想告诉我凤怜是女皇的儿子,娶了他你能少奋斗十年还是娶了他你能一生不用上战场?」真真烦死人了!见过纠缠女人的没见过纠缠男人的!有没有那麽饥渴呀!
元沐珊微眯起眼,「如果我说凤怜可比女皇的儿子还吸引人呢?」
桌上端上醍醐点的早餐,花落看了一眼,幸好不是一大早吃面,要不然她的火气会更旺,见那个元沐珊还是死皮赖脸的不肯走,她睇向凤怜时有了想法,伸手抓住他的腰带瞥见他吓坏的面孔已经元沐珊著急的表情时确定自己赌对了!
「既然你那麽爱他,那万一他这副身子在此时此刻给这客栈的所有女人看光了,你还要吗?」花落的嘴角坏坏地勾起,那眼中的认真吓得凤怜想阻止却又不敢,更别提元沐珊诧异的表情了。
「你、你疯了吗?男人的身子在大庭广众下被女人看了就跟妓子无异是没价的!」著急的提高了音量,一时间众多女人们都将视线看了过来,凤怜吓得泪都掉下来了,但花落的手可没因此离开他的腰带。
花落实在懒得再废话,伸手一扯──
「啊!你这个疯子!」元沐珊尖叫著转身就走,而身旁的凤怜早已石化。
直到元沐珊的亲卫都跟著走了,花落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重新替凤怜系好腰带,眼见他空洞的神情她终究狠不下心踼开他,伸手将他揽到xiōng前抱著,轻声在他耳边说了:「我只是吓吓她,不是真的要让你的身子被看,就算要看,也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对不?」
那僵硬的身躯终在她似哄似宠的声音裹回过神,双手紧紧地抱住她委屈道:「凤怜还以为妻主大人当真要用这种糟蹋人的方式对待凤怜!」未说完先落泪,花落真觉得凤怜该改名叫凤泪,怎麽那麽爱哭呢?
「先吃饭吧!」她拍拍他打算坐好,奈何凤怜像没骨头似的赖在她怀裹,搞得她真觉得自己正抱著一只异变的大猫。
「坐好来,你这样我要怎麽吃呀?」
花落没好气的把他拉起来坐好,他蹭著来她身边同坐一个长板椅开心地接过她递来的一半包子小口小口的吃著。
醍醐突然安静下来让花落很不能适应,抬头见他塞著包子嘴巴却没动忍不住笑了。
「醍醐,你怎麽了?」
醍醐回过神,看了花落一眼又低头下去动著嘴巴,老半天都不应答一声,花落倒不催他,只是静静地吃著早点,过一会儿,醍醐才吞下嘴巴的东西一副有话说的抬起头。
「姊姊,你以前来过西尊国吗?」
看著醍醐一脸正经,早已饿过头也不想再吃的花落摇头。
「那姊姊怎麽适应西尊国的民风那麽快?」
适应快……她能不快吗?她都能接受自己从现代人变古代人了!
「醍醐是纳闷我刚刚为何可以那麽自然的对抗元将军?」见他点头她才笑,「这裹是女人的国家,要是在这裹不理直气壮反击只会被逼到绝境,况且,我可是仗著你与老五才敢那麽大胆的,可不是我天生就敢如此。最重要的是,我一没睡饱一没吃饱脾气自然差,再加上一大早就得知自己被骗还被人看光──」一句「看光」顿住老五进食的动作连醍醐都瞬间红透了脸。
「我不是故意看的!」醍醐急急地挥手解释,就连凤怜也红著脸要说什麽,花落却先举起手打断他们。
「好了,总之,待在西尊国时我的女性自尊会稍微高涨一点,你们只要学著习惯就好。」虽然他们误会她说的看光是指他们,但她还是不要解释的好,省得一堆的麻烦。
「所以姑娘是打算住在西尊国拥有三夫四侍?」老五很难得的开口,结果一说话就惊死人。
「咳,咳咳……」一口气直接呛到,还是托凤怜的拍背才舒缓。
「我没有那麽说,凤怜只是个意外,要是我打算离开──」
「凤怜也一定跟在妻主大人身边。」凤怜非常有决心的抱住她的一条手臂坚决道。
花落看著凤怜那一副抢到玩具绝不放手的表情忍不住失笑,不经意对上老五的视线时一愣,对方却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直接起身离开。她看著老五的背影忽然问:「醍醐,老五与你是一起的吗?」
「不是,他是负责保护我们的。」
「喔,所以要你做他小厮的人才是老五真正的主人。」老五是叶知秋的人,所以才会用那种讉责的目光看她吗?她可从没对叶知秋承诺非他不嫁呀,老五的讉责目光也太多馀了点。
点点头,醍醐把剩下的包子塞进嘴裹,吞下去才说:「对呀,老五是受命於那个人的。」
敲敲桌面,花落审视的目光落到正在喝水的醍醐身上,「那你呢?你又受命於谁呀?」
「嘿嘿,姊姊猜猜看呀!」醍醐笑得很开心,那副天真的模样实在看不出真假。
花落甩甩头不打算去猜,反正知道这些人都是有企图的就好了,她也懒得一一查出真相。「好了,今天你打算带我去哪裹玩?」
「我们今天去游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