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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068章
    A市,景致娱乐,会议室。
    尚在开会的穆景暄神色越发yīn郁森冷,一目十行的看着一份文件,高深莫测的睨了睨策划总监,正想开口,就接到了一条彩信,穆景暄随手打开,看到彩信的第一眼,手腕一颤,差点摔了手机,想不到夏以宁这个女人如此心狠,将圈内算是知名的章立整成了这样。
    会议室安静至极,在场的高管先前皆听到了电话中女子略带愠怒的话语,敢将穆景暄骂作王八蛋的人似乎没几个,听出了夏以宁的声音,众人的神情渐渐微妙起来,目光交汇的刹那,彼此了然,此刻眼见穆景暄的脸色越来越难堪,心想该不会是夏以宁又惹怒了穆总吧?
    “这份策划重做,做不好,你就去财务室领了当月的工资回家吃你自己吧!”穆景暄将手中的文件扔到了策划总监的面前,无视策划总监泛白的脸色,深沉yīn冷的眸子扫过众人,继续道:“公关经理呢?这次夏以宁的绯闻有没有压下去?”
    “报告穆总,已经差不多压下去了。”公关经理表示压力很大,令他压力如此之大的人就是夏以宁,别的艺人还真没有这位难伺候,绯闻多暂且不说,就说这次跟她搞出绯闻的那位,可是A市的市委书记,一个搞不好,季家就要找他们算账了。
    “什么叫做差不多?”穆景暄蹙起眉头,想了想,又布置给公关经理一个任务,“夏以宁的助理把章立给打了,你最好跟媒体打好照顾,让他们不要乱写,万一惹恼了-”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公关经理却已了然,听到这个坏消息,本就苦大仇深的脸上差点拧成一团。
    “行了,就到这儿吧,小张,把穆野叫到我办公室。”穆景暄挥了挥手,表示散会,等到众人渐渐退去,这才揉了揉眉心,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这些日子真不消停,就连穆野这小子都给他惹麻烦。
    穆景暄坐在办公椅上,俯视着下方,落地窗外一片高楼林立,A市的冬天来得有些早,下午四五点正是太阳落山的时候,绯色布满天空,一抹并不刺眼的光芒渐渐消逝,等到沉暗的深紫色蔓延开来,他回过了神,外面传来轻轻地敲门声,道了一声:“进来。”
    “哥,你找我?”穆野的眉目间透着倦色,由于夏以宁去了j市拍戏,他又带了一个新人,这几日忙的没有时间跟穆景暄做出交流,他知道穆景暄的用意,无非就是分开他与何谨嵘。
    穆景暄点了点头,揉弄着眉心,半阖着眼帘,沉声道:“小野,你向来不让哥哥Cāo心,没想到在这时候……”暗暗叹息,真不知道何谨嵘发了哪门子的疯,竟然跟穆野搞在了一起,若非那日撞破他们的事情,他还要被瞒多久呢,也没想到穆野会再度对男人产生兴趣,“别怪哥,哥把这件事告诉了林老,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之间的感情不深,过一时间就淡了,到时候找个好女孩结婚吧。”
    穆野无心与穆景暄争吵,但他有着自己的坚持,望着穆景暄异常疲惫的面容,只觉得心下一酸,尽管不想解释,却还是要解释:“哥,我不是职y,只不过喜欢的人恰巧是男人罢了。”
    终于承认了何谨嵘的感情,穆野心下一松,微微扬起嘴角,想到了多日没见的何谨嵘,不知道何谨嵘会不会放弃,但如果不曾争取那一定没有机会,其实他与何谨嵘之间的感情并不深,但是不知不觉就对何谨嵘有了依赖,他确定想跟何谨嵘在一起。
    穆景暄注视穆野,瞧着他微微扬了扬嘴角,笑的越发妖孽;对于感情,心下亦有几分感同身受,当年和清欢在一起的时候,彼此也是这般倔强,即便楚家的老爷子不同意他们的感情,清欢还是不曾放弃,是他的心野了,与清欢越发无言,听得分手和解约的消息,才觉察到自己的感情有多深,做出那件事后,彼此再也没了转圈的余地。
    “小野,先别着急决定,再考虑下,我不希望你后悔,就像我一样……”
    穆野闻言,心神一震,凤眼中划过一丝复杂,起身攥了攥拳,转身离开之前,蓦然回首,轻声道:“哥,我想去看看他。”
    穆景暄神色不改,眸光却渐渐暗淡,一丝悲戚浮现在眼眸之中,听得穆野的要求,无声的挥了挥手,让他去也好,不经打击怎能成长,即便自家父母不管他了,何家老爷子也不会允许自家出现这样的丑闻。
    待到穆野离开,穆景暄渐渐收敛了情绪,拿过电话准备问问夏以宁怎么处理她和季焱澈的事,毕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不及时处理,季家找上门恐怕就难做了。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的人沉默着不语,穆景暄见状挑了挑眉,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理你和季书记的事儿,还有章立被打,总要给我个交代-”
    那边的人是季焱澈。
    季焱澈从夜枭那里听来了下午发生的事情,如今又接到了穆景暄的电话,桃花眼蓦地一深,扯了扯唇角无声哂笑,等到穆景暄有些不耐了,才道:“我和以宁的关系,难道还需你过问?”
    穆景暄没料到是季焱澈接起的电话,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季焱澈再度道:“穆总,我这个人其实不喜欢威胁别人,不过你确实应该给我一个交代,交代下为什么安排以宁拍那些写真,明知那是个火坑还要推她下去,是认为我这个市委书记太无能了么?”
    他和自家的小坏包还未真正公开,有些事不方便出面,但不代表他能容忍自己的女人一再被人侮辱欺负,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穆景暄,是横在他和以宁之间的障碍;既然对方无耻之极,那么他也不需要有所保留,卑鄙对无耻,刚好。
    穆景暄蹙了蹙眉,心底升起一股危机感,季焱澈的语气仍旧平淡至极,但是隐隐透出了一股子压迫的意味,话语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不给季焱澈一个交代,季焱澈就会给他一个“交代”。
    “这件事是我的疏忽,我们的策划并非是拍性感写真,而是一套独特的写真,没想到章立会做出那种事,不管夏以宁的助理有没有打人,景致都会对此事追究到底,绝对不会放过章立,不知道这个交代,季先生满意吗?”
    季焱澈慵懒的倚在窗边,望着浴室里那一抹倩影,思虑着穆景暄给出的承诺,半晌才道:“希望你能做到这些,至于其他你不需要插手,你要相信一点,虽然我不能立刻让景致破产,但是扶持一家新的娱乐公司给景致作为对手还是可以的,哦,哪怕穆总比较喜欢当外国人的对手,这些都不是问题。”
    季焱澈话中潜藏的威胁之意令穆景暄越发感到不安,不由在电话中道:“季先生说笑了,既然夏小姐签在景致,我们就该对她负责,我即刻让夏小姐的经纪人赶过去为夏小姐处理一些琐事。”穆景暄又提了一句:“至于写真的事……”-
    季焱澈满意的勾起唇角,给出态度,“写真还是可以拍的,我相信穆总手下能人辈出,挑一个过来这事没有难度。”他不知道那边的穆景暄脸色如何,但是这会给他添点堵,心里舒服了很多。
    季焱澈挂上了电话,正巧夏以宁沐浴出来,擦着头发,问道:“谁的电话?”
    季焱澈凝视着夏以宁,勾起唇角,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无关紧要,要不要我帮你擦干头发?”
    夏以宁摇了摇头,坐在床边,睁着湿漉漉的紫眸望着季焱澈,对上那双含着浅笑的桃花眼,不由歪了歪头,问道:“笑的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儿么,说来听听。”
    “唔,部队演习,剧组放假算不算好事?”季焱澈眨了眨眼,他不过走动用了一下私权,准备明日带着夏以宁去见见父亲,顺便游览一下,自从他们在一起后,还没有像普通人那样吃顿饭看个电影约过会。
    夏以宁虽然敬业,但是不会拒绝这等福利,闻言立刻点头:“当然是好事,怎么,有安排?”
    季焱澈含笑走到了夏以宁的身边,俯身直视着她的眸,低声问道:“跟我在一起也许会有无尽的麻烦,你后悔吗?”不等夏以宁回答,干脆利落的说:“就算后悔,我也不给你逃开的机会。”
    一丝温情荡开,无尽蔓延,房间之中霎时充斥着暖意。
    夏以宁靠在季焱澈的怀中望向窗外,寒风凛冽的拂过枯村枝桠,一轮弯月孤零零的挂在黝深的夜色之中,然而当太阳升起,冬天过去,就是春暖花开时。
    次日,导演刘颖接到了上级下达的通知,由于部队演习,一连的士兵被调了回去,三日后才会回来,没了群众演员就没法拍那些场面宏大的戏,只得给大家放了假;即便刘颖知晓是谁动用了私权导致了这个结果,依旧无可奈包
    女人天性使然,一听休息,除了需要回A市的几名艺人外,刘颖和言清约好了去市区逛逛,搭着季焱澈和夏以宁的便车来到了市区。
    季焱澈开着车来到了A市的军区大院,经警卫检查之后给予放行,虽然这班子警卫都认得季焱澈,但这是瞅巨,季焱澈没说什么,对着熟悉的警卫点了点头,才驱车进入。
    季焱澈的父亲名叫季卫国,是J市军区数一数二的人物,军区大院中的人见了季焱澈很是亲切的问候着,看他带着女朋友而来,还调侃了几句。
    “杨叔叔好,近来您的身体还好吗?”季焱澈含笑问候,感觉到杨泉好奇的目光,这才拉过夏以宁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夏以宁。”
    夏以宁眉目间的清冷之色早已不见,乖巧的唤着:“杨叔叔好。”
    杨泉拍了拍季焱澈的肩膀,乐呵呵的笑着,“哦,我身体好的很呐,小子不错,女朋友很漂亮,快点进去吧,你爸没准就在等着你呢!”
    季焱澈点了点头,和夏以宁对着杨叔叔说了再见。
    又碰上了几个熟人,如此耽误了一点时间,这才进入了季家的大院,从独栋楼房的结构和大小上来看,夏以宁能够猜出季焱澈父亲的身份,早就听说季焱澈的父亲是J市军区的重要人物,所以此时神情之中并没有什么的惊讶,
    “别听乔楚歌那小子的话,我父亲其实一点都不凶。”季焱澈偏头睨着夏以宁,有点担心她多想,所以连忙补充了一句。
    “没事,不是有你吗,我担心什么?”夏以宁眸光流转,熠熠的光华璀璨至极,遇上季焱澈这样的男人,她该感到庆幸,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像季焱澈这般的,他尊重老人孝敬老人,但不会盲从,他有自己的主见,夏以宁相信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季焱澈能够做出很好的判断,他不弃,她不离。
    这话季焱澈喜欢听,桃花眼闪过温柔,深吸了口气,牵着夏以宁的手进了家门,父亲常年在j市,有时母亲也会过来小住,所以这边的条件不差。
    “季叔,父亲昵?”季焱澈见得管家季叔,不由出言问道。
    季叔抬眼看了看季焱澈,微微一愣,老脸上划过惊喜,“小少爷,你怎么回来了,老爷在楼上书房呢,你去吧,哎,我去买点菜。”还没走出几步,脚步一顿,望向了夏以宁,疑惑道:“这姑娘好像在哪里见过,老了,想不起来了……。”
    季焱澈见此不禁摇了摇头,“季叔年纪大了,有点忘事,以宁,别介意。”
    夏以宁理解的笑了笑,没什么好介意的,老人家哪里知道她的身份,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看电视都追星,而且她还没大红呢。
    “那你等我一会,我先去见见父亲。”季焱澈有些为难的对着夏以宁道,他得先去探探父亲的口风,到底是反对还是支持,只要不是反对他们在一起,他就能接受。
    “好,没关系。”夏以宁点了点头,继续打量季家。
    镂空的雕花窗棂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周身,视线里的桌椅皆是檀木所制,价值不菲又蕴含了大家的风范和底蕴,玄关处那扇屏风好像清代康熙年间的老东西,视线游移,最终墙上那幅书法作品上,拼将十万头颅血,须把乾坤力挽回,这几个字中透着剑拔弩张之势,笔走龙蛇,如铁画银钩,力透纸背。
    “好一句拼将十万头颅血,须把乾坤力挽回,好一幅字……。”夏以宁暗暗叹道,难怪这样的家庭可以教出季焱澈这般的人物,从这手字上便能略知一二。
    “哦,这字好在哪里?”浑厚低沉的声音传入了夏以宁的耳中,夏以宁转过身来,对上了季父含威的星目,不动神色,颇有几分高深莫测,只见他负手而立,器宇轩昂,虽已中年但周身散发的气势逼人至极,犹如不曾出鞘的利剑,可以张扬夺目,也可以沉稳内敛。
    “季叔叔您好,我是夏以宁。”夏以宁勾起唇角淡淡一笑,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瞥了瞥季父身后的季焱澈,见他轻轻点头,笑意真切了三分,心道季焱澈还真是从他父亲身上学到了八分,尤其是那份不动声色、高深莫测和干脆利落的手段。
    “你说说这幅字如何吧。”略带命令的语气,却不让人反感,更无催促急切之意,反倒透着一股从容不迫。
    “父亲…季焱澈的桃花眼中闪过担忧,蹙了蹙眉,不客气的打断了父亲与夏以宁的谈话,看向夏以宁的目光带了几分歉意,刚想开口,季父一个轻描淡写的眼神飘来,犹如无声威胁。
    “这句诗中透着一股剑拔弩张之势,叔叔的这幅字,笔走龙蛇,如铁画银钩,又不失刚劲有力,恕以宁眼拙,只能看出这些。”
    字如其人,夏以宁虽不敢说了解季父,但能从字中看出他的为人,再者也曾听过传言,都说j市军区的的季卫国正义凛然,能为兄弟赴汤蹈火,字中又可以看出他的圆滑,可见季父走到如今这个位置,不是没有道理的。
    “哦,你怎么知道是我的字?”季卫国的星目之中划过了一抹兴味,回首看了看季焱澈,淡淡道:“站着做什么,还不招呼朋友坐下。”
    季焱澈听到这句话,桃花眼闪闪烁烁,低声应了一句,这才走到了夏以宁的身边,神色中浮现着淡淡的笑意,拉着夏以宁的手,看向父亲:“父亲,这是我女朋友夏以宁。”他的桃花眼越发深邃,与父亲对视了半晌,倏然一笑,视线转向夏以宁,“以宁可能不知道……我喜欢别人夸奖他的字。”
    季父听到儿子毫不犹豫的拆穿,脸颊一热,却仍是面不改色,只深深望了季焱澈一眼,表情有些晦暗的高深莫测。
    “呵。”夏以宁似笑非笑的睨了季焱澈一眼,转而谦虚地回答季父的问题,“您的字中有种气势,以宁虽然不懂书法,但尚能感觉到这种锐利而不尖锐,凛然而不凛冽的气势。”
    季焱澈感觉到父亲投来的深邃目光,却是不惧的看了回去,仿佛无声抗拒,父亲虽没有说什么重话,但方才那一句朋友就已表现了他的态度,但是父亲的态度尚且模糊不清,他不介意今天谈话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只要父亲不干涉他们之间的事儿,他就有把握说服爷爷。
    “看来你对书法还有些了解的,那你怎么看待前几日的头条的?”季父终于问到了这件事。
    夏以宁的紫眸之中划过一抹晦暗,微微蹙起眉头,感觉到季焱澈的手微微用力,一股温暖传递而来,不由定下了心神,迎视着季父深邃的目光,不卑不亢的反问道:“这件事公司的公关部会处理,不知您希望我怎样处理?”
    季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收到了季焱澈无声的略带祈求的目光,最终只抿了抿唇,给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这就是你们的事儿了。”说罢,嘴角微微一动,看向夏以宁的目光倒是没有了先前的探究,带着一股平和。
    季焱澈见状,心下终于松了口气,捏了捏夏以宁的手心,投给她温柔的目光。
    午饭的时间到了,三人一起吃了一顿家常便饭。
    饭后,季焱澈和夏以宁离开,出了季家,夏以宁终于敛起了眉目间的温和,刚刚来到车里,突然听得手机响起,一看是林老打来的,连忙接起,“老师,您好。”
    “以宁啊……”林老似无精打采的,声音有些低沉,仿佛不能理解的问道:“你说,何小子怎么就喜欢一个男人呢?”
    夏以宁听到这里,立刻反应过来,不禁有点心虚,要说这事似乎还是她一手促成的,不过这个大实话可不能跟林老说,老人家受不得刺激,“这,老师的意思是?”
    轻叹声传入耳中,“让何小子去你那边待一段时间吧,免得何家的老东西被他气死!”
    “这没有问题,何师-一还好吗?”夏以宁试探般问道,没想到何谨嵘竟选择了出柜,其实圈子里这种事很多,但大家都选择了隐瞒,她早应该知道以何谨嵘的脾气,是不会做出隐瞒的,至少不会瞒着家人,于他来说那是一种不负责任。
    “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啊?其实老师我没什么反对的权利,只希望你们个个幸福,不过何小子太过分了,竟带着那个小子回家,驳了家里给安排的相亲不说,还差点把老东西气进医院!”林老说到这里,不由自言自语道:“还好我没有那么不孝的儿孙。”
    夏以宁顺着林老的意思安抚了几句,挂上电话,看向身旁含笑的季焱澈,不由抚额,但这事总是别人家的事儿,她没那么多心思去管,思忖了一会,偏头睨着季焱澈,撇了撇唇,似笑非笑的问道:“下午还有什么安排吗?”
    紫眸里流转着诱人的光泽,勾起的唇角,柔和的笑意……蓦地心神一动,伸手抚着夏以宁的头发,清朗温和的声音犹如甘醇的美酒,令人沾染醉意,“我想和你去看电影,好不好?”
    怎么会不好?
    夏以宁点头欣然同意,一边想着往后几天的事情,一边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a市?”
    “怎么,你要夫唱妇随?”季焱澈瞄了一眼后视镜,对上夏以过分清湛的目光,只觉得心神都被吸引过去,沦陷入那无底的深渊,一股柔情蓦地涌入xiōng腔,不由问道:“你打算怎样处理前几天的头条,需要我帮忙吗?”
    “不必,过了这么多天,想必有更劲爆的绯闻吸引了公众的目光,就算媒体想挖我们的事儿,也没地方去挖,他们找不到你,至于我这边就更没关系了。”夏以宁没把心里的打算告诉季焱澈,如果让季焱澈知道,肯定又打翻醋坛子了,到时候等他知道了,木已成舟,即便反对也没法反对。
    季焱澈叹了口气,语气之中透着几分委屈:“宝贝,你什么时候给我名分啊。”
    夏以宁瞥他一眼,紧绷的线条渐渐缓和,想了想,玩味道“等我站在那个位置的时候不好吗?你们季家属于高门中的豪门,我怕被嫌弃。”
    “反正我把你定下了,不管多久,你都是我的人。”季焱澈驱车来到了J市的繁华地段,将车子停在了地下停车场,与夏以宁乘坐电梯上了百盛大厦的十三层,夏以宁虽是公众人物,但公众们绝对想不到她会出现在此,被季焱澈圈在xiōng前,挡住了旁人的目光,直到买了票进入放映厅,这才恢复了自由。
    最好的座位在后排中间,但考虑到两人的身份,季焱澈和夏以宁还是选择了情侣座;两人都是第一次前来电影院看电影,有些无措,季焱澈瞧着别人买了些吃的,对着夏以宁道了一句稍等,夏以宁眨了眨眼,紫眸中划过笑意。
    季焱澈回来的时候,电影刚好开始,这是一个恐怖片,等到看了演员名单,才知道是楚清欢主演的,见此,季焱澈微微一笑,将爆米花和可乐递给了夏以宁,揽着她看片子。
    “怎么想起来看恐怖片了,我突然想起那次我们吓跑黄茹的时候做得戏了-”夏以宁轻声笑着,不一会就听到旁边的卡座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不禁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季焱澈的手臂越发有力,紧紧箍住了夏以宁的腰肢,不让她挪动身子,在这单独且暴露的空间里,又听得那种令人心痒的声音,身为男人的季焱澈,心思慢慢飘到了夏以宁的身上,只见她小脸浮着抹绯色,紫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大屏幕,做出认真看电影的模样。
    电影的声效极其夸张,鬼哭狼嚎的声音不时压过那些嗯嗯啊啊,但是季焱澈心生旖旎,又怎么会放过夏以宁,这部戏是楚清欢主演的,夏以宁根本不会感到害怕,还能说出电影中的穿帮镜头,感觉到季焱澈的手指游走在腰间,夏以宁努力忽视,然而某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偏头睨着季焱澈清俊的容颜,只见他勾起唇角,得逞般笑了笑。
    季焱澈笑着拿起一颗爆米花,在夏以宁的注视下放在了自己口中,夏以宁的眼神当即深邃,就见季焱澈慢慢低头,印上了她的唇。
    “宝贝,巧克力味道的。”轻声的呢喃中透着缠绵的暗哑,夏以宁攀着季焱澈的脖颈,加深了这一吻,季焱澈放在夏以宁腰间的手指慢慢挪移,像是对待稀世的珍宝,探上那处柔软,感觉到夏以宁的颤票,只觉身体里的火焰达到了顶点,焦灼难耐。
    夏以宁抬了抬头,紫眸泛着湿漉漉的水泽,媚眼如丝,注视着季焱澈的桃花眼,缓缓勾起了唇角,哑着声音道:“味道很不错。”
    旁边的嗯嗯啊啊犹如一首交响曲。
    桃花眼覆上黝深,清俊的线条微微紧绷,季焱澈攥了攥拳,尔后淡定道:“既然这部戏你看过了,不如我们去做点别的?”
    做点别的?
    这话说的真邪恶,夏以宁腹诽一句,不想让今日在床上度过,脸颊一热,嗔道:“这就是书记大人安排的约会,可真有创意!”想到安德烈来到了J市约她见面,“既然你觉得在这饱受折磨,不如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季焱澈点了点头,含笑不语,牵着夏以宁越过众多卡座,也不管是不是惊扰了别人,听着那些骂骂咧咧的声音走出电影院,按照夏以宁说的驱车来到了与安德烈约好的地方,才发现是个极有情调的咖啡厅,两人一路跟随侍看来到了二楼的包间,等到见了安德烈,季焱澈的眼中倏然划过一抹了然,原来他家的小坏包跟这个黄毛小子约好了。
    安德烈一见夏以宁,就犹如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琥珀色的双眸泛着湿漉漉的光华,蓦地上前抱住了夏以宁,委屈道:“以宁宝宝,你一定要帮我!”
    夏以宁轻声一嗤,感受着安德烈的热情拥抱,又享受着一旁季焱澈射来的凌厉目光,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块夹心饼干,推了推安德烈的身子,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眸,问道:“出了什么事儿啊,还有,你这次来华是做什么的?”
    安德烈为难的抓了抓头发,俊颜鼓成了包子,最终叹了口气,偏头看向了季焱澈,迎上他料峭的目光,却是对着夏以宁道:“以宁宝宝,不给朋友介绍一下吗?”
    夏以宁轻轻颔首,瞥了瞥季焱澈,眼底透着若有若无的浅笑,介绍道:“这位是山毗的执行总裁安德烈,这是我的男友,季焱放”
    季焱澈的面色缓和下来,望着安德烈,伸出了手:“安德烈先生,你好。”
    安德烈敛起方才外泄的情绪,琥珀色的眸中闪烁着醉人的光泽,对着季焱澈露出优雅的浅笑,绅士的伸出手,握住了季焱澈的同时道“季先生,你也很好。”
    这句是用中文说的。
    季焱澈望着安德烈微微勾起了唇角,笑意若隐若现,觉察到安德烈的迷惑,半晌才道“安德烈先生,我听得懂法语。”
    安德烈睁大了双眼,神色中划过了一抹不信,但是他并没有在这一点上计较,而是看向了含笑不语的夏以宁,表情又垮了下来,“以宁宝宝,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此次前来我是帮一位伯父找人的,那位伯父是定居在法国的华人,脾气比较古怪,他威胁我要是找不到人,就不用回去了。”
    夏以宁眨了眨眼,反问道:“那你怎么刺市,你要找的人在哪?”
    安德烈的脸色更加难看,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夏以宁,表情越发无辜委屈:“伯父就给了一张照片,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找起,所以先到你所在的地方碰碰运气,以宁宝宝,你一定会帮我的吧?”
    夏以宁接过照片,神色有点古怪,照片上的小人儿长得可爱至极,闭着双眼睡得正酣,就这么张照片要找一个人,太难了吧?
    “这……”夏以宁为难的蹙了蹙眉,和身旁的季焱澈交换了目光,揉着眉心,道:“确实有点难度,安德烈,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我会给予你精神上的支持。”
    “以宁,既然安德烈先生需要我们的帮助,你就这样拒绝未免有点无情。”季焱澈敛着笑意,话锋一转,不咸不淡道:“安德烈先生,找人是一件花费时间和精力的事情,即便你和以宁是朋友,她能帮你的也很有限,不如……”
    安德烈眯了眯眼,睨着季焱澈,顺着他的话道:“不如什么?”看着季焱澈高深莫测的模样,心下瞬间了然,“我知道这件事很麻烦,如果季先生愿意帮忙,季先生以后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尽管说。”
    季焱澈低声一笑,看着安德烈的目光染上满意,但他还是矜持道:“安德烈先生客气了,其实季某倒是有个办法,如果要在A市和A市找人,安德烈先生可以联系下大使馆或者公安局,季某正好认识些朋友,倒是可以介绍给安德烈先生,不过。”微微停顿,眼见安德烈面露喜色,掌握了主动权的季焱澈才道:“希望安德烈先生多多照顾下以宁,毕竟她还是圈子里的新人。”
    夏以宁哪里需要安德烈的照顾
    不过还是领了季焱澈的这份心意,季焱澈是不想她走的太过艰难。
    季焱澈明白,安德烈虽是法国人,但在中国还是有些关系的,之所以来找自家的小坏包要求帮助,定是存了什么心思,因此他才跟安德烈谈了条件,嗯,是有点不厚道,只要自家的小坏包安然无恙,做这些又何妨?
    安德烈很快答应下来,算是与季焱澈达成了协议,自知道了季焱澈的身份后,安德烈的态度就微微一变,对他仍旧客气,但因夏以宁的关系又多了几分热情。
    之后的几天,季焱澈因工作缘故离开了J市:部队的演习即将结束,趁着假期,夏以宁为了解决一些事情,和夜枭一起回了A市,还未进入公司的大门,便被得到消息的媒体堵在了门口。
    “夏小姐,请问前几天和你关系亲密的那个人是你的男友吗?”
    夏以宁本不想回答,但听到了那句关系亲密,忍不住一笑,正好被拍到,干脆回了一句:“这位记者朋友可千万不能乱说,要是跟我关系亲密的都是我男友,那我得有多少男友?”
    “夏小姐,听说你要拍写真,这个写真是什么尺度的?”
    夜枭护着夏以宁往公司走,还有人追问道:“以宁小姐,你身边这位是你的男友吗?”
    其实娱记都知道夏以宁和夜枭的机会,但是如果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那他们就得回去吃自己了,乱写会被告,只得硬着头皮问出这个问题,原以为夏以宁不会回答,却见她突然顿住了脚步,深情的望了望身边的男人。
    “我们的关系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呵呵。”夏以宁轻声笑着,最后道:“我还有事,以后再说吧。”
    他们的关系确实不是媒体想的那样,但这句却让人误会,先前问话的娱记已经拍下了两人深情对视的一幕,打了腹稿后,看着夏以宁和夜枭走入电梯,连忙搭车回去,他一定要写出一个头条,这样升职才有望!
    电梯里只有夜枭和夏以宁两人。
    “你是故意那样说的?”夜枭眯了眯眼,漆黑的眸中划过一抹黝暗,他已经可以想象当季焱澈得知这一消息时铁青的脸色了,也许女王觉得拿他当挡箭牌不会引得季焱澈的醋意,但是女王不了解男人,男人的醋意有时莫名其妙,汹涌如潮。
    “这件事总要解决,抱歉,拿你当了挡箭牌,我和他还不能公开。”夏以宁望着夜枭,心下有些复杂,其实艺人拿别人当挡箭牌的事儿太多了,只不过对不起夜枭,毕竟这个男人真的对她好。
    “没关系,这是我的荣幸。”夜枭勾了勾唇,俊颜越发妖异。
    来到穆景暄的办公室。
    望着不清自来的两人,穆景暄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淡淡道了句:“坐。”
    夏以宁坐在穆景暄的对面,紫眸划过晦暗,望着面露倦色的穆景暄,心底再难泛起涟漪,她知道自己已经放下了,不过还需要时间遗忘。
    “既然来了,就说说写真的事儿吧,你有什么打算?”穆景暄靠在椅子上,以手撑住了头,半阖着眼帘,掩饰着眸中的深邃,再度抬起头时,从文伴堆里翻出一份文伴,递给了夏以宁,“把这个签一下吧。”
    夏以宁接过一看,是一份合约,神色中划过了然,冷声道:“不急,先说说写真的事儿,我想听下穆总的建议。”
    正文 第069章
    夏以宁第一套写真的风格定位于清纯与性感之间,她不是一脱成名的脱星,所以公司不会让她拍那种有色的写真:接下来的时间里,穆景暄和夏以宁通过谈话确定了写真的主题,并且选夜枭为模特,夜枭本就有着出色的面容,比起别的模特更加了解夏以宁,知道他可以做出什么动作,也知道不可以做什么动作,总之,不会过分。
    “现在该谈谈合约的事儿了吧?”穆景暄的眸光越发深邃,他知道夏以宁不是普通的艺人,所以没有在合约上过分干涉夏以宁的自由,景致的艺人不允许谈恋爱,可是这一条对夏以宁没有丝毫的约束力,穆景暄干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尽量榨干夏以宁。
    “呵。”夏以宁低声轻笑,快速的浏览着这份合约,心想穆景暄果然有所退让,但那些都没什么意义,真正对彼此有用的条约,他并没有做出改动:夏以宁看完后久久不语,放下合约,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思忖半晌,抬起眼帘瞥着穆景暄,缓缓道:“大灰狼要吃掉小红帽,绝对不会一口吞进去,而是从一块肉、一个骨头上开始,慢慢享受吞吃入腹的过程。”
    穆景暄神色不变,眼神却是微微一颤,睨着夏以宁的目光里染上晦暗,没想到夏以宁如此犀利,此刻的夏以宁周身散发着森冷嗜血之气,就好似蛰伏已久的兽盯上了猎物,终于要下手了;穆景暄开始有点明白为何季焱澈这般的男人会喜欢夏以宁,因为两人有些相似之处,这样的两个人不能做情侣或者朋友,那绝对是对手!
    “那么你的意思是?”他挑了挑眉,心底升起防备。
    “那我就说说,如果穆总同意就好好谈谈,如果不同意……”夏以宁的紫眸中透着似笑非笑的意味,对上穆景暄黑白分明的眸;窗外射来的光芒柔和了穆景暄的面容,而夏以宁却见他的俊颜慢慢紧绷,周身透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势,淡淡道:“首先,五年改为一年。”
    穆景暄眯了眯眼,没有立刻给出答案,目光之中却透着肯定之色,肯定不能。
    “这一条,必须按照公司规定,配合公司活动,改成由当事人决定配合与否,哦,还有这一条……”夏以宁仿佛故意挑战穆景暄的耐心,改完的合约占尽了便宜,等同没有签约;其实她这样做只是告诉穆景暄,她根本没有续约的意思。
    “你没有续约的诚意。”穆景暄的神色仍旧yīn沉深邃,盯着夏以宁的双眸,歪了歪头,问道:“以你的地位和身份,没有权利要求这些,即便找到第二家,也得不到这样的待遇,你心里很清楚,那么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不想续约?”
    夏以宁扬了扬唇,无声一笑,她知道提出这些后,穆景暄可能会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做出点什么,但是她并不担心,她早已生出自立门户的心思,穆景暄做的事儿能阻碍她的脚步,但无法阻止她的决定!
    “我们的合约还有半年的时间,也许你什么都不做会让我改变主意,可是……”夏以宁的身子微微前倾,直视着穆景暄深邃的眸,“我看你很不爽,又希望你做点什么,那样我就可以说服自己与景致解约!”
    这番话只是提前给穆景暄打个预防针,并不能阻止他要做的事儿,所以夏以宁的语气尚且算是温和,但其中含着的威胁却是一丝不剩的传达给了穆景暄,她不怕穆景暄做点小动作,就怕他不做,否则怎么给对方找点麻烦?
    穆景暄不怒反笑,手指敲了敲桌子,微微昂头,睨着夏以宁,反击道:“你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公司待你不薄,不如好好考虑下给我答案,接下来的时间,你和夜枭要配合公司拍那套写真,你的态度决定一切,我做不做什么事儿,就看你了。”
    夏以宁扯了扯唇角,她知道穆景暄不会轻易动怒,因为一旦动怒就会被她抓住弱点,穆景暄输不起,而她也不想在这时候跟穆景暄闹个鱼死网破。
    接下来的时间里,夏以宁真的很忙,每天都要与景致的摄影师交流,在长达二天的时间里,夏以宁与摄影师各执一词,最后仍是没有争执出结论,不是她不配合,而是摄影师的要求有些过分,最后那份策划重做,中和了两人的意见,终于在第三天完成,主题为女王归来。
    第四天,开始拍摄。
    创意总监在这些天里听说了夏以宁的难搞,接到消息,忐忑无比的拿着衣服照片而来,想要劝说夏以宁的时候,却见她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道了句:“还好。”
    这两个字犹如赦令,创意总监大喜,连忙道:“夏小姐,这几套衣服都比较符合您的气质,可以表现出女王的冷艳,还有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微微一顿,看了看夏以宁的脸色,接着道:“根据夜先生的气质,我们给他做了较为冷酷妖异的造型,如女王殿下的忠实骑士,当然,骑士都比较阳光,但我认为那种已经不能吸引公众眼球了。”
    夏以宁瞥了瞥创意总监,第一次发现这个人还有罗嗦的潜质,但也没有反驳,轻轻点头,又听到:“等会第一个姿势是您趴在夜先生的xiōng膛-……”创意总监想到那个画面,突然觉得有点少儿不宜,夏以宁的气质清冷淡漠,夜枭虽然妖异但却犹如夏以宁的影子,如果两人在一起,多半是夏以宁压倒夜枭:这些日子来两人的形影不离,他又想到了传出的绯闻,越发觉得两人必定有奸。
    夜枭在一旁听着创意总监的话,脸色越发yīn郁,想到要与夏以宁在镜头前摆出数十种依偎的亲密姿势,就有些脸热,心下那点情愫仿佛就要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于他来说是一种甜蜜的折磨,面对着夏以宁他做不到无动于衷。
    夏以宁不时点头,蓦地起身,淡淡的瞥了夜枭一眼,似笑非笑的眼神仿若看透了他的心思;夜枭心下一惊,未曾收敛起情绪,就听夏以宁道:“罗嗦什么,还不准备开始?”她已经在l市耽误四天时间,如果不快点完成写真的拍摄回到剧组,那么等待她的,就是刘颖和言清两人的咆哮。
    不一会,夏以宁就换好了第一套服装,这是一套妖艳夸张的……红色单肩礼服裙,过膝的长度,搭配了旭……的黑色亮片小外套:鲜少有人能将如血的红色穿出不俗且冷艳的感觉,红色是一种具备着侵略性的色彩,代表着炽热,只有非常具有气场,自信的人才敢将如此的红色覆在身上,如楚清欢,楚昕洋,然而这伴衣服被夏以宁穿来,却是冷艳与狂热兼具。
    这时,夜枭走出了更衣室,上身是黑色的衬衣,整排的扣子都没扣,露出结实的xiōng膛和腹肌,下身是黑色紧身长裤,很简单的打扮,但这身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却让他浑身充斥着致命的性感,多了一丝狂放不羁,原本就冷酷妖异的他,此时更是魅惑众生。
    夏以宁的脸上画着冷艳的妆容,紫眸划过晦暗深沉的色彩,凝视着一脸寒霜的夜枭,却觉得夜枭仿似正在避开她的目光,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慢慢走近夜枭,如先前所说那样,轻轻推到了夜枭,趴在他的xiōng膛上,直视着夜枭酝酿起风暴的双眸,不由勾起唇角,眸底隐隐带着一抹促狭,望着夜枭颇为勉强的表情,笑道:“宝贝,你怕我?”
    夜枭的瞳仁一颤,顺势揽住了夏以宁的腰肢,略显妖异的目光扫过旁人,又慢慢转移到夏以宁的身上,从他的角度刚好能够看到夏以宁漂亮的锁骨以如……夜枭的脸颊蓦地一热,狼狈的移开目光,深深吸了口气,转而直视着夏以宁的紫眸,无奈的控诉:“你这是调戏!”
    “你的表情太僵硬,放松点,我又不会吃了你,嗯?”夏以宁轻轻拍了拍夜枭的脸蛋,似察觉到夜枭的紧张和反应,不由一笑,眼底闪烁着戏谑的光芒,又低了低头,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令夜枭有些不适,想要转头避开夏以宁焦灼的视线,那如兰的气息喷洒在脸庞之上,温热的令人心痒。
    摄影师看着这一幕,总觉得两人身上的气场相近,明明风格迥异却又显得格外和谐,要说这两人没什么关系恐怕任谁都不相信,因为这两人之间还透着若有若无的暧昧禁忌,眼见两人摆好姿势,摄影师连忙记录下这一幕,不需要他多说,两人又换了一个姿势,每个姿势都能体现出夏以宁的强势。
    夏以宁扫了夜枭一眼,拉着夜枭起身,贴近他的xiōng膛,将手臂搭在他的肩上,慢慢道:“现在不紧张了吧?”
    夜枭轻轻摇头,深深睨着夏以宁,捕捉她眼底划过的浅笑,心下有些无奈,她的恶趣味如此,他能说些什么呢?
    “抱紧一点,夜先生,麻烦你揽住夏小姐的腰,对对,就这样,靠近点……。”
    夜枭照做,然而却发现这样的动作简直是给自己找麻烦,感受着夏以宁玲珑有致的曲线,心头划过一丝旖旎,身体当即起了反应,扶着夏以宁腰肢的双手蓦地僵硬,觉察夏以宁眼角的余光游移在脸上,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夜枭顿时觉得有些难堪,喉咙一动,避开那道冷清的视线,闭了闭眼,怀里的人儿是他这一生都要守护的人,他不是专业的模特,更不是无能的柳下惠。
    “没关系,夜枭。”夏以宁趁着换姿势的那一刻道。夜枭的反应是很正常的,而且他是夜枭,对她来说是与众不同的那个人。她可以苛求、责怪别人,唯独对他存着一份愧疚,而她已经有了季焱澈,不能任性妄为,肆意践踏别人的感情,尤其是夜枭对她的感情,那会让她于心不忍。
    夜枭听到了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一颤,却不敢有丝毫的逾矩,紧绷的俊颜终于缓和,听着摄影师的要求,缓缓勾起唇角,笑意浅淡;这时,夏以宁突然仰头与他对视,眸光中流淌着诡谪的色彩,夜枭望着夏以宁绝美的面容,眼神慢慢复杂。
    “ok,你们先休息一下,稍后继续。”摄影师拍完这一张道,扫了眼尚未反应过来的两人,心思一晃,干脆挥了挥手,跟着工作人员一起走出了房间,并且心想他这算不算给两人制造机会呢。
    夏以宁发现在场的人慢慢退出了房间,渐渐放开了夜枭,正要转身去喝水,却觉得夜枭伸手将她捞到了他的怀里,喃喃了一句:“上次就该这么做了-”
    夜枭俯身,头往下沉,妖异诡谪的眸中流转着一抹情不自禁,虽然心中告诫着自己要克制,但越是告诫越是无法忍耐,最终贴住了梦寐以求的温热的樱唇,虔诚的亲吻,仿佛骑士膜拜女王般单纯而圣洁,不存在一丝亵渎的意思。
    夏以宁一时无法反应,看着夜枭贴上她的唇,不禁睁大了双眼,有些恍惚的想着,上次就该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夜枭并没有过分,尽管有些遗憾,却还是趁着夏以宁未曾反应的时候抬起了头,在她惊诧的目光中回味般舔了舔唇,夏以宁的唇上仿似抹了蜜般的甜,这种甜意直达心底,即便知道夏以宁回神之后绝对会生气,也无法抑制上扬的嘴角,就像抢到了玩具的孩子,单纯的感到满足。
    夏以宁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夜枭双手插兜靠在了一边,抿了抿唇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眯了眯眼,捕捉到夜枭眸中划过的满足,夏以宁在心下无声叹息,顿觉自己似乎自私了点,既然什么都不能给他,这样的接近,会不会伤害他?
    如果是别人,夏以宁可以做到完全不在意,但夜枭不同-
    良久,夏以宁抬起头来,直视着夜枭淡淡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夜枭眨了眨眼,妖异yīn郁的眸子微微一亮,尔后又暗淡下来,抚了抚唇,温热的触感似乎犹存,灼烫着他的心脏;于夜枭来说这次的亲近是圆了长久以来的梦,他不敢多想其他,小心翼翼的隐匿着多余的情绪,一丝愧疚浮现心头,这样做似乎有些对不起季焱澈,但是他不会后悔,虽然不断说服着自己放手,放手却没那么容易。
    等到摄影师等工作人员回来后,继续拍摄。
    摄影师的双眼可以捕捉到两人的灵魂,抓拍着两人的表情动作,隐隐觉得两人之间偶尔的互动有些僵硬,似乎有什么变了。
    最好的状态已经不存在了,拍完了最后一张,这才满意道:“不错,我有预感这套写真会大卖!”
    夏以宁懒得理他,想到晚上还有一场慈善晚会,不由蹙眉,这场慈善晚会规模较大,季焱澈等人也会参加吧?三天前夏以宁和夜枭拍摄写真的事儿就已经传了出去,三天没跟季焱澈联系,像是在冷战,夏以宁有点心虚,但又觉得自己没错,她这么做是为了掩饰他们的关系,季焱澈会理解吗?
    l市的中心地段,鳞次栉比的高楼耸立在这寸土寸金的地域,宽阔的道路连接四面八方,入夜后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豪华的希尔顿酒店门口,人来人往,踏入这座花园式酒店,便可见其精心设计,拾级而上,举行慈善晚会的二层,承重装饰的圆弧形拱券镶有一扇精致的落地窗,上有砂岩浮雕,不失华贵大气,中部的科林斯柱式倚柱的柱头为环绕状,大厅内华丽典雅,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喜气。
    今日的慈善晚会来了不少艺人和媒体,艺人们纷纷拿出了一些东西准备待会拍卖,夏以宁也不例外,她身穿pnada精致的包身连衣裙,性感的黑色调勾勒着妖娆的曲线,绝美的小脸上化着淡妆,望着熟悉或不熟悉的来人,神色之中潜藏着一抹冷清淡漠,注意到被人围住的季焱澈、唐颂等人,脚步一顿,觉察夜枭投来的目光,淡淡道“你知道我这次拍卖的是什么吗?”
    夜枭摇头表示不知。
    夏以宁望着某处冷声说道:“一日外出权加一个吻。”
    “呃,如果到时没人举牌,那我会举牌的……”夜枭小声说道,夏以宁如今的地位尚且不稳,夜枭不知道她如何想的,这样做未免有点哄抬身价的意思,到时如果没有人举牌岂不尴尬,为了不让夏以宁感到尴尬,大不了他来举牌。
    夏以宁似笑非笑的接受着旁人的目光,维持着得体的笑容,与来人家暄了几句,就见到了几日不见的何谨嵘,找了半圈都没看到穆野的踪迹,不由蹙了蹙眉,挑了挑眉看向何谨嵘,问道:“穆野呢?”
    何谨嵘的脸色yīn郁至极,瞧见夏以宁这才松了口气,二话不说拉着夏以宁走到了角落里,低声道:“他被穆家二老困住了,有什么办法帮我吗?”
    夏以宁的脸上划过一抹了然,思忖半晌道:“这事急不来,我想想再给你答复吧。”
    何谨嵘的脸色缓和下来,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晚会才开始,“陪我喝一杯吧。”
    “好。”
    夏以宁跟着何谨嵘来到了自助吧台,取了两杯龙舌兰,对于何谨嵘的烦恼并无太多感同身受,只觉得没有了季焱澈,开始有些受伤,像是现在基本没有感觉了,一个习惯的养成很容易,趁着沦陷不深放开也不是没有可能,季焱澈有意跟她冷战,就是因为知道了她跟夜枭拍写真的事儿,要是知道了夜枭吻了她,会不会被气死?
    不知道喝了几杯,等到夜枭来叫她的时候,拍卖即将开始,与何谨嵘来到了座位上,有些醉意的夏以宁尽可能的保持着完美的坐姿,感觉到季焱澈投来的冷凝目光,不由倔强的挺直了腰,她只知道自己不会妥协,一次妥协就有第二次,季焱澈不像是那么小气的男人,她错了,也许一开始就错了,但是道歉的话绝对说不出口,如果他对她还有感情……
    “欢迎大家来到我们今晚的慈善拍卖晚会,今天晚上所拍卖的一切善款都将捐献……”主持人西装革履的站在台上,即是主持也是拍卖师,“今天要拍卖的东西还真是五花八门,在场的诸位皆可举牌,起价二万,举牌须加价一万,好了,让我们看看今天第一拍卖的是什么!”
    夏以宁听到这里,无声叹息,她不担心有没有人买,只担心他能不能明白她的心思。
    “哇,今晚第一次拍卖的竟是我们的视唱跨界小天后夏以宁小姐的一日外出权,噢,还附带一枚香吻,不知道动心的有多少呢,现在开始竞拍!”
    “三十七号,三万!”
    没有人想到主持人会拿夏以宁的一日陪伴和香吻当做今晚第一伴商品,不过这第一件商品却使得有些冷淡的气氛倏然热烈起来,众人的交头接耳声自然传到了季焱澈的耳中,季焱澈的桃花眼渐渐深邃起来,听得已有人举牌叫价,不禁攥了攥拳,看来他不该放任自家没良心的小坏包祸害别人,原以为冷战能让她知道自己犯得错误,看来是他错了,错在没有估算出自己在夏以宁心中的地位,想到此一阵心烦意乱,他们之间,到底是她太无情还是他太小气?
    夏以宁在逼季焱澈。
    何谨嵘明白,夜枭明白,唐颂也明白,但是唐颂无法抑制心下的渴求,顾不得季焱澈在场,举牌叫了价。
    齐墨惊讶地看着身旁的唐颂,为了个女人,二哥发疯也就罢了,连老六也要发疯,夏以宁到底有什么好的,他不理解的蹙了蹙眉,低声斥道:“老六,你疯了?”
    季焱澈听得唐颂叫价,眼神一颤,心下了然,夏以宁想要通过这种方法逼他妥协,可是他应该妥协么?他自然明白妥协一次就有第二次这个道理,烦乱之时,又听到了夜枭的叫价,此时夏以宁的一日陪伴和香吻已经被人炒到了七万!
    这是挑衅?
    季焱澈转过头看向夜枭,夜枭yīn郁妖异的眼里写满了清晰深刻的挑衅,季焱澈攥了攥拳收回视线,低下眼帘,一丝高深莫测的情绪从眼底划过,半晌后再次听到唐颂叫价,这一次,季焱澈举了牌!
    “呃,七号,十万!”主持人眼见季焱澈叫价,有些语无伦次。
    在场之人都有些身份和地位,听得季焱澈叫价,不禁微微一愣,多数人都知道季焱澈和夏以宁的事情,见状,原本还有异样心思的人只得偃息旗鼓,看着季焱澈起身慢慢走向夏以宁,只觉得两人之间的事儿比拍卖精彩多了,为此还停下了议论,准备看戏。
    “夏以宁是我的女人,先前叫价的暂时不跟你们计较,现在拍第二件商品吧。”季焱澈扫了夜枭和唐颂一眼,摆了摆手让主持人继续,而他坐在了夏以宁的身旁,揽住了夏以宁的肩膀,让夏以宁靠在自己的怀里,原以为夏以宁会有所挣扎,低头一看,她似乎喝多了,还没觉察到他的存在。
    季焱澈无奈一笑,心知自己这么做会给自己带来何种麻烦,但是他不能拿自己的女人去赌;夏以宁是他的女人,这个事实永远不会改变,这些冷战的日子,每每回到空荡的家中,总是无端的感觉到窒息,没有了夏以宁的存在,空气仿佛都变得极为稀薄;是的,他吃醋了,生夏以宁的气,气她瞒着他跟夜枭做戏、拍摄写真,更气她的不在乎。
    夏以宁不在乎季焱澈么?
    在主持人开始拍卖第二件商品时,夏以宁回过了神,感觉到被一阵熟悉的气息笼罩包围,神色中划过了疑惑,季焱澈不是跟她冷战么,怎么会在她身边呢?一定是想念所致,夏以宁知道自己向来口是心非,没有季焱澈的三四天里她并不习惯,季焱澈已经宠坏了她,像是空气侵入了她的世界,突然抽离,就会感觉到窒息。
    夏以宁不肯认输,也许她心下某处已被季焱澈所占据,但她不想承认,自欺欺人有时就会得到惩罚,明明跟季焱澈还未和好,却不由自主想到了他的好。
    “小坏包,在想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这一次夏以宁抬起了头,望着出现在面前的季焱澈,紫眸中还带着一抹疑惑,似乎在问季焱澈什么时候过来的。
    “没良心的小坏包,一日陪伴也就罢了,还附带香吻,嗯,你想让我怎么罚你?”季焱澈拍了拍夏以宁的小手,神色里有些冷凝,看着夏以宁心虚低头,不客气的抬起了她的下巴,淡淡道:“我们公开关系吧!”
    其实方才已经对着在场之人宣布了他们的关系,但这仍然不是正式的公开,季焱澈不想这样下去,他想正大光明的拥着夏以宁,告诉所有人:夏以宁是我的女人!
    夏以宁睨着季焱澈的目光冷得可怕,想到跟她冷战的人是他,靠近的人是他,就觉得有些委屈,凭什么离开回来的人都是他?想到此夏以宁傲娇的别过了头,冷哼一声不回话。
    过了半个小时,前半场拍卖会结束了。
    夏以宁觉察到众人不时投来的好奇目光,冷下了脸,挣开季焱澈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齐墨等在半路上,看着夏以宁的目光冰冷如初,带着一抹明显的不赞同。
    “我还以为你移情别恋了。”齐墨勾起唇角讥诮道。
    “我还以为你喜欢男人。”夏以宁淡漠的回答,瞥了齐墨一眼就要往洗手间走,却没想到齐墨箍住了她的手腕,脚步一顿,挑眉问道“难道你真的喜欢男人?”
    齐墨抿唇不语,凝视着夏以宁的目光染上冷酷的晦暗,半晌勾着唇角道:“那也比你水性杨花的好吧,嗯,跟我二哥纠缠不清,又跟姓夜的搞在一起,夏以宁,你还真有本事!”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夏以宁的问题,神色里也没有被人拆穿的尴尬。
    夏以宁挣开了齐墨的手腕,冷冷一笑,笑容中毫无情绪,“总之,跟你没关系!”
    齐墨眯了眯眼,盯着夏以宁的背影,掏出烟来点燃,任由烟雾模糊了视线,想到夏以宁说的话,不由甩了甩头,他喜欢男人,怎么可能?
    等到夏以宁和齐墨一前一后回到慈善拍卖会的时候,后半场已经开始了。
    夏以宁落座,瞥了瞥一旁有些死皮赖脸的季焱澈,冷哼道:“季书记,没发现你的爱慕者还很多啊。”
    “宝贝,你什么意思?”季焱澈的脸色有些yīn沉,夏以宁话中的讥诮极为明显,为了不让这股火蔓延而来,他挑了挑眉及时解释更正道:“也许有很多,可是没有我最想要的,宝贝,我只要你。”
    夏以宁白了季焱澈一眼,心底的邪火没法发泄,但是又不愿意惹到无辜的季焱澈,她承认自己错了,与季焱澈冷战也是因为面子问题,她恼他的不理解,却没想到自己先伤了季焱澈男人的自尊,现在想来,她还真是任性,真的不在乎吗?在乎的吧,一时间,夏以宁的思绪有点凌乱。
    “宝贝,也许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我可以等,但是我不想因为我们的冷战而让别人得到插足的机会,你不知道,刚才我真想掐死唐颂和夜枭,这两个人明知我喜欢你,竟然还……”季焱澈攥了攥,桃花眼中划过晦暗,他可以忍耐夏以宁的冷淡,但绝不允许别人趁机接近夏以宁,即便夏以宁说他霸道,其实他还能更霸道。
    “能不能先不说这些。”夏以宁打断季焱澈的话,虽在季焱澈的话中感觉到了他的重视,但是她一时间理不出头绪,所以越听越是心烦。
    季焱澈无声叹息,晦暗的双眸中闪烁着点点的精芒,话锋一转,问道:“要是我没拍下你的一日陪伴和香吻,是一个老男人拍下来的,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他要吻你,你会不会觉得恶心?如果不是个老男人,而是唐颂,你会有什么感觉?”
    如果是个老男人或者唐颂拍下来,她会有什么感觉呢?
    夏以宁蹙眉思考,想象着老男人或者唐颂俯身亲吻自己,不禁有点反胃,就像如今跟穆景暄面对面说话会觉得不舒服,但是如果换一个人呢,如果是季焱澈,她似乎很容易就可以接受,毕竟他们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而她也可以从中得到欢愉,不过她还跟夜枭……想到此,脸颊一热,心下认为跟夜枭那一吻就像朋友相见时的吻手礼般纯洁,她能够接受的只有季焱澈一人。
    夏以宁抬起头来,注视着季焱澈,眉目间的冷清与距离感渐渐散去,熠熠的紫眸流转着温和的光泽,瞧着那紧绷的清俊线条,不禁一笑,狡黠道:“要是你没拍下来,你就不是季焱澈。”
    季焱澈的霸道,夏以宁怎么会感觉不到?虽然拍卖的时候有些担心,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一点夏以宁不会告诉季焱澈。
    “口是心非的小坏包,你是要气死我?”季焱澈轻斥了一句,神色里却是没有任何的恼意,夏以宁不愿意说也不强迫,从夏以宁的眼眸里就能看出答案,季焱澈不是为了得到夏以宁的答案才这样问,只是想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思,她喜欢他却不自知,而他感觉得到却没法说出口,这种感觉真是憋屈,还好找到这么个机会。
    “嗤。”夏以宁嗤声一笑,摇了摇头,开始跟他算账,道:“在众人面前宣布了我们的关系,你满意了吧?”
    “满意至极,如果能在媒体面前公开,我会更满意。”季焱澈存心刺激夏以宁。
    “放心,季书记,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夏以宁点了点头,她一定不会让他得逞。
    季焱澈撇了撇唇角,不跟她计较这个,而是问道:“你现在是不是该解释下跟夜枭拍写真这件事了?”
    敢情他还没忘啊!
    夏以宁微微一愣,对于季焱澈的小心眼有些无奈,瞥了瞥那双晦暗的眸,没好气道:“如果跟别的模特拍,你会封杀对方吧,那还不如跟夜枭,至少你了解他的为人!”
    季焱澈抚着额角,有些头疼,拍写真这种事他却是没法代劳,但又不能避免,不由自主的小声反驳道:“最好是你自己拍,这样我就不会吃醋了。”
    夏以宁轻嗤,嘲笑道:“别做白日梦了。”
    后半场拍卖会的气氛不是十分热烈,看着台上的物件,不由出神,那是楚昕洋送上去拍卖的一串祖母绿项链,是楚家的东西;看着熟悉的项链想起了当年,不禁叹了口气,一旁的季焱澈见此以为她对这串项链有兴趣,听了一会,再度举起了牌子!
    要在A市混,谁敢跟季焱澈作对?
    季焱澈举起牌子的刹那,场内再度安静,虽然有人腹诽,但确实没人跟季焱澈争下去,他如愿拍到了那串项链。
    “你,你怎么拍这个?”
    “只要你喜欢,我给的起,都会拱手送到你面前。”
    季焱澈含笑睨着夏以宁,一点也不在乎那百十八万,再者难得碰见自家小坏包喜欢的东西,一掷千金又何妨?
    “我早就说过这话,只可惜你不肯给我机会。”
    夏以宁沉默半晌,看向季焱澈的眼神之中闪动着湿漉漉的水光,那清俊的容颜泛着浅笑,温柔的浅笑却是只对她一个人绽放,这种感觉真好,从没被人这样待过,她怎能不感动?
    “原来你记得啊,其实,不需要对我这么好。”夏以宁的语气软了。
    “小傻瓜,不对你好对谁好呢,别跟我怄气了,拥有过再度失去,这种感觉你明白吗?难受的令人窒息,如果没有深深的喜欢,也许还不会如此,可是现在,让我再放弃,那绝无可能!”季焱澈揽住夏以宁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宝贝,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夏以宁的脸颊一红,染上妩媚,媚眼如丝的剜了季焱澈一眼,娇媚可人的小模样令季焱澈有些心痒,只不过场合不对,季焱澈故作姿态,正色道:“媳妇,是不是特感动,有没有以身相许的冲动?为夫不接受贿赂的,贿赂也只接受……你懂的!”
    夏以宁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淡淡道:“贿赂没有,不过我允许你做点想做的事儿。”
    想做的事儿?他想做的太多了-
    季焱澈的桃花眼蓦地一深,高深莫测的扬了扬唇角。
    这时,慈善拍卖会即将结束。
    唐颂侧目看着夏以宁和季焱澈亲昵的样子,便知道两人和好如初,收回视线,心下却是有些酸涩,本以为二哥季焱澈不会在这种场合承认他们的关系,这样他就可以有机会追求夏以宁了,可是没想到二哥竟然不顾身份,当众承认,他这般的不顾一切正是对一个女人在乎的表现,想到他们耳鬓厮磨亲密无间……不由攥了攥拳,手臂上露出一条条青筋,而他却是毫无觉察。
    一旁的齐墨见状,神色越发yīn郁,眯了眯眼,看向唐颂:“你他妈能不能男人点,要是喜欢就去追!”
    唐颂绷直了嘴角,看向齐墨,眼底透着几分冷厉,半晌才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放心,我不会给你伤害以宁的机会。”
    齐墨以手掐灭了烟,看着转身离开的唐颂,并没有解释什么,反倒冷笑一声,他向来瞧不起为情所困又不去争取机会的人,而他何尝不是,似想到了什么,不由自言自语道:“机会是自己争取的。”
    争取吗?
    齐墨的目光扫过夏以宁和季焱澈,遂即收回,仔细琢磨着自己的那句话,yīn郁的神色缓和下来,冷厉的目光渐渐柔和,他想他应该争取一下。
    至少,以后不会后悔。
    来日放长,就让他们耗下去吧,总会让他抓到机会!
    正文 第070章
    晚会圆满结束,夏以宁和季焱澈躲开了众人的视线,携手回家。
    次日清晨。
    季焱澈做早饭之前,打开了电视。
    “昨晚在本市希尔顿酒店举行的慈善晚会可谓众星云集,捐献所得共计千万,将全数捐给贫困失学儿童。在拍卖会,我们的视唱跨界小天后夏以宁拍出了一日外出权,被一神秘男子拍下……”
    娱乐新闻上闪过了昨晚慈善拍卖会的画面,媒体对于季焱澈的出现只字不提,对于夏以宁也只用一句话带过,虽然公众对于那名神秘男子极为好奇,但是都将其当成了夜枭,也有媒体打算跟踪报道,但是大多数得到消息的媒体却不敢继续报道。
    做好了早饭,季焱澈来到了卧室,靠在门边望着累及酣睡的夏以宁,心下一揪,不禁上前,轻轻的坐在了床边,伸手帮夏以宁揉着太阳穴,看着那紧蹙的眉头渐渐舒缓,季焱澈的心底亦是流淌过暖意,揉了一会,夏以宁缓缓睁开了双眼,许是还未反应过来,望着季焱澈的目光中带了一抹疑惑,半晌忆及昨夜某人的狂野表现,又想到了自己,这才清醒过来。
    “小坏包,该起来了,你今儿不是还要赶回j市吗?”季焱澈捞着夏以宁坐起来,含笑的桃花眼慢慢隐起了笑意,覆上一抹深邃,盯着夏以宁的目光之中还残留着炽热,趁着夏以宁还未发现不妥,连忙别过了头,道:“你先洗漱,快一点,我送你过去!”
    真是个小妖精!
    季焱澈故作从容的起身,直到走出卧室,神色慢慢浮出了一抹深沉,低头望着有点抬头的部位,不禁苦笑。
    饭后,季焱澈驱车将夏以宁送回j市,二个小时的车程不长不短,车里放着夏以宁演唱的抒情歌曲,轻柔又略带沙哑的嗓音仿佛直接抨击着灵魂,坐在副驾驶的夏以宁偶尔会跟着轻轻哼唱。
    “时间有点晚了”季焱澈颇为心虚的道了句。
    夏以宁抬起头来,斜睨着视线里季焱澈清俊的面容,想到饭前少儿不宜的运动,脸色微微一变,轻声啐了句:“脸皮真厚!”
    好吧,被媳妇骂了……
    季焱澈眯了眯眼,勾起唇角,笑容里无论怎么看都透着得逞的意味,单手熟捻的转了方向,另一只手握住了夏以宁的,想到了夜枭为何没有跟着,神色中不禁划过一丝疑惑,然而他的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半晌后才问道:“穆景暄给你安排了新的经纪人?”由于穆野被穆家两老困在了家里,暂时无法担任夏以宁的经纪人,季焱澈不知道穆景暄的安排。
    “夜枭现在担任我的经纪人,正在景致培训,过一阵子会给我找新的助理。”夏以宁说到这里也有些郁闷,不知道穆景暄是怎么想的,竟然将夜枭从她身边调开,好在夜枭并不是景致的人,只要参加了培训应该就能回到她的身边。
    “嗯,既然这眸子没有人在你身边照顾你,那我陪你一段时间吧,你这个小家伙都不会照顾自己,我可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j市。”
    谁说她不会照顾自己?
    夏以宁不跟季焱澈解释,伸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疲倦之色又一次浮现在脸上,感觉到冬日里难得的暖阳照在身上,仿佛驱赶了周身所有的寒意,不禁满足的勾了勾唇角,闭了眼靠在椅背上假寐,听着调小的声音,心下荡漾着几分涟漪。
    自意识到对季焱澈的感情并非自己想象的那么浅显的时候,夏以宁以为自己会感觉到慌乱,可是没有,她很平静的接受了,也许喜欢季焱澈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季焱澈这个男人有时总让她心里一软,明明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狡猾狐狸,却甘愿在她面前敛起了一身的锋芒。
    他们都是强势的人,两个强势的人在一起,总要有一个先行退让,但一直退让却不是办法,他们必须互相了解,磨合,这个过程有多么艰难?
    夏以宁不知道有多么艰难,知道的是季焱澈无私的承担着这一切,也许对他来说这是一个男人必须承担的,可是在感情上没有规定男人必须做什么,他爱她,才愿意如此。
    “在想什么?”清润的声音里透着浅淡的笑意。
    “想你。”夏以宁睁开双眼,不知不觉中已经到达了j市,季焱澈听到这句话后,心脏蓦地加速跳动,没有什么比夏以宁毫不掩饰的情话更让他激动。
    十分钟后,两人到达了剧组所在的部队,由于昨夜前往a市参加慈善晚会的明星较多,像林择这种大牌是必然要到场的,导演刘颖见此只得要求他们第二日赶吼市:刘颖不是一个苛刻的导演,所以艺人们有时就算离开剧组私自活动,也不会过分的耽误拍戏。
    这部戏其实已经快要完成,只不过还欠缺着几幕夏以宁和林择的对手戏,大约一周时间就能杀青,等到新年的时候上映,由于新年时贺岁片较多,刘颖原本还在考虑提前或者延后,后来在言清的一句话下打消了这个念头,言清说,如果你不跟别人比,怎么知道你自己的优缺点在哪?
    季焱澈将夏以宁送到了剧组,剧组中亦有参加了慈善晚会的艺人,其中不乏有对夏以宁嫉妒羡慕恨的,见识了昨夜季焱澈当众宣称夏以宁是他的女人,就更加嫉妒羡慕恨了;女人其实要的不多,只求一个男人如此温柔对待,但身为艺人的她们,却是很难找到这样不为钱财不为名利付出真心的男人。
    “哟,书记未来的夫人回来了。”有人酸酸道。
    “怎么,林誉,你又羡慕了?”
    颜素精致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讥诮,补着妆容,随意瞥了林誉一眼,心下不由冷笑,这个林誉是后来加入剧组的,虽是个一线艺人,但是去年被暴出曾经整容,其实在圈子里整容也不是什么大事,坏就坏在林誉将自己整的跟楚清欢有几分相像,楚女王的那些粉丝瞬间愤怒,就连楚昕洋都曾讽刺过她,而她还有点背景,是J市前任市长之女林衍的远房表妹,这几天到处跟人说自己是季书记的表姨,现在见了季书记,怎么不上去认亲了?
    颜素不理林誉,见了夏以宁这才露出笑容,“以宁,回来了,这几天玩的开心吗?”
    夏以宁循声望去,眼见说话的人是颜素,不由一笑,上前低声问道:“我刚才看剧组里的人眼神怪怪的,是不走出了什么事?”
    颜素刚想跟夏以宁说说林誉这个极品,就见林誉往季焱澈那边走去,颜素顿觉这个林誉简直极品的没有了下限,不由撇了撇嘴角,低声道:“你看戏吧,有些人啊就是那么不自量力!”
    夏以宁挑了挑眉,看着三十五岁左右的林誉迈着少女般的轻盈步子,走到了季焱澈的身边,霎时了然,原以为林誉是季焱澈的烂桃花,听到林誉的第一句话,嘴角顿时抽搐了一下,不由扶额,对着颜素同情道“颜姐,辛苦你了,对着这样的极品待了几天,啧啧,改天我请你好好吃顿,补偿你那受伤的小心灵,可别不给面子!”
    颜素捂嘴轻笑,抛了个媚眼给夏以宁,尔后敲了敲太阳穴,暗示道:“颜姐不给别人面子也得给你不是,你可得好好看着那个极品,我怀疑啊,她这里有问题……”-
    夏以宁了然,望着季焱澈躲开了林誉走来,不由轻声一笑,没想到几日没回来,剧组里来了这么个极品,要是不好好玩玩,哪里对得起这个女人的自动上门?
    其实,林誉上前的第一句话还算委婉的,她说的是:“焱澈,不知道林衍姐跟你说过没,我是林誉,你远房表-一”
    季焱澈见多了这样沾亲带故的人,也很委婉的道了一句:“对不起,阿姨,家母不曾提过。”
    “没良心的小坏包,你还笑。”季焱澈眯了眯眼,桃花眼中划过点点的恼羞成怒,别人笑也就罢了,自家的女人也跟着笑的一脸灿烂,简直没天理。
    夏以宁忍住笑意,上前揉了揉季焱澈的脸庞,一边笑一边道:“别这样啊,好不容易有点乐子,你就让我笑笑,哈——从没见过被人一句话堵了之后还若无其事的人,这个林誉可真是个极品,也不知道是不是冒牌的,脸皮真比城墙还厚。
    季焱澈无奈的放任夏以宁的行为,望着她难得的灿烂笑容,眉眼间也沾染了笑意,揽住夏以宁的腰肢,偏头对着一旁的颜素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对于颜素这个女人,季焱澈其实并无什么感觉,也许因为一开始她的刻薄,导致季焱澈对她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往后即便对方做了再多,也很难改变最初的印象,但是季焱澈不会阻拦夏以宁跟她接触,自家没良心的小坏包看上去不懂人情世故,其实没人比她更懂了。
    拍戏的时间到了,林誉在戏中扮演着梁越的母亲,看着化了妆之后的林誉,季焱澈倒是觉得这像是林誉的本色出演,有些艺人化妆的时候美得跟“妖精”似的,一旦卸了妆那就跟妖精没什么区别了,当然并不是所有艺人都如此,季焱澈见过他家小坏包素颜的样子,那白瓷般的肌肤捏上去水水嫩嫩,让他爱不释手。
    等到演员到位,夏以宁这才见到了林择,昨晚的慈善晚会上林择只露了一面,就匆匆离开了:林择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望着夏以宁的目光染着yīn郁的墨色,念台词的时候语气也有些强硬,为此还凹了一次。
    “林先生这是怎么了?”林誉扭着近似水桶的腰,自以为是的上前关怀道。
    还未等林誉接近,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林择蹙起了眉头,望着扮演梁越母亲的艺人,淡淡道:“不劳阿姨费心,我没事。”
    又是阿姨!
    林誉的脸有些扭曲,自从整容之后,她的表情就有些僵硬,这一会看来,柳眉微竖,狭长的水眸透着呆滞之色,原本精致小巧的鼻子有点歪曲似的,涂了口红的唇上犹如染了一层猪油,曾经可人的玉女天后变得这般吓人,还是很让人无法接受的。
    众人休息的时候,楚昕洋来探班了,楚昕洋经常前来探班,这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但是林誉却不知道,瞧见楚昕洋的表情活像见了鬼,她跟楚昕洋向来不合,瞧见楚昕洋扭着水蛇腰依偎着林择,顿时明白了二人的关系。 “这剧组怎么像个公共厕所,是个人就来蹲着啊!”林誉自言自语道。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楚昕洋等人的耳朵里,楚昕洋循着声音看来,瞧见了老对手林誉,不禁风情万种的一笑,丝毫没将林誉放在眼里,虽然林誉比她入行要早,但是成就却不如她。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林姐啊,林姐最近没去医院复查么?”
    今天楚昕洋的心情并不算好,所以出言直白了一些,直接的讽刺林誉脑子有病:她的心情不好是因为林择,最近林择的表现有些古怪,身为女人的楚昕洋向来多疑,几乎怀疑林择有了其他的女人,要不是对林择极其了解,楚昕洋早就跟林择闹起来了,但见得老对手在此,怎么着也不能让她看了笑话。
    一旁休息的人看着这一幕,顿觉有点意思,接下来的戏不需要夏以宁上场,夏以宁借口有事,拉着季焱澈去了别的地方,夏以宁对于楚昕洋的态度有些疑惑,因为楚昕洋这人无论在什么场合都会尽力表现的完美,像是今天这样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还是第一次。
    “林择,我们去那边谈谈。”扔下这句话,楚昕洋率先走向宿舍,琢磨着该怎么开口。
    近年来,楚昕洋越发强势,但这种强势仅是言行上的强势,骨子里还一如既往的透着卑微,身为一个私生女,处处不如逝去的姐姐楚清欢,又不被楚家老爷子接受,楚家的任何一个都可以给她脸色,就连前些日子碰到的乔楚歌,都对她不屑至极,为了掩饰自卑,她只能故作强势的面对任何人。
    虽然在圈子里风光无限,但在楚家,楚昕洋根本不算什么,而这一点只有楚家人知道,外人是不知道的,比如林择,林择跟她在一起就是因为她是楚家的人,楚昕洋不会让林择知道她的处境,否则她会失去更多。
    林择迈着优雅的步履缓缓而去,望着楚昕洋的目光染上yīn郁,也许楚昕洋不曾感觉到她自己在模仿楚清欢,学着楚清欢的言行举止,学着楚清欢的清冷傲然,可是楚昕洋终究不是楚清欢,林择反感别人模仿楚清欢,就像近来红起来的夏以宁,那会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毁灭,至于楚昕洋,林择已经懒得跟她置气了。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宿舍,夏以宁也拉着季焱澈跟了过去,她总觉得这中间有点蹊跷。
    “林择,你是不是喜欢别的女人了!”压抑着心头的怒火,楚昕洋低声质问。
    林择轻声一嗤,深邃的眸子闪闪烁烁,望着面色有些铁青的楚昕洋,漫不经心的点燃了一根烟,良久之后才淡淡道:“我的事儿跟你没有关系,楚昕洋,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楚昕洋听到林择这句无情至极的话,心下蓦地一冷,原以为林择会上前哄她,可是没想到林择压根不为所动,难道林择真的变心了吗?
    想到此,楚昕洋一阵惊慌,她已经不能失去了林择了,好不容易才将林择拉到了自己的阵营,让他背叛了楚清欢,如果失去他,那今后果她不敢想嘉-
    “那个人是谁?”楚昕洋挑眉问道。
    “什么那个人是谁?”
    林择颇为不耐的松了松颈间的扣子,神色染上了烦躁,对于楚昕洋的担忧他自走了然,但是楚昕洋怕是忘记了,他们在一起就无关感情,只是一场交易,她有什么资格前来质问?
    “林择,你要我直说嘛,那好,我问你,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是不是夏以宁,因为她身上具有楚清欢的某些特质,所以你动心了?”楚昕洋精致的面容上浮现了一抹讥诮,望着沉默不语的林择,只觉得心底死寂,她最怕的事情就是林择跟她结束交易,因为在交易的过程中,她已经失了心。
    有时候越怕什么东西从手中溜走,就越是会失去什么。
    “楚昕洋,你真可笑!”林择掐灭了烟,面无表情的扔在地上,还用脚轻轻的踩了踩,这才抬起头来,注视着面带死灰之色的楚昕洋,望着那张与楚清欢有点相像的脸庞,深沉yīn郁的眸子里又浮现出一抹怀念,慢慢走到了楚昕洋的身边,将她抵在墙上,不看那双眸子,只是用手轻轻抚着楚昕洋的脸颊,淡淡道:“整了那么多次,怎么还不像呢?”
    楚昕洋望着颇为陌生的林择,听着那句无比打击人的话,只觉得心下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早手中溜走,她无力去抓住,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个东西溜走,感觉到林择似带着刻骨凉意的手指从脸颊上滑下,犹如刀刃般事痛了她的心脏,林择这是在跟她调情吗?可是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一丝火热,在林择锐利深邃的目光下,仿佛脱掉了一件一件的衣服,置身寒冰之中,寒意渗透整个身体。
    “我没……”楚昕洋弱弱的反驳,底气却是不足。
    “嘘,听我说,我知道你跟穆景暄上过床,为的就是破坏他们的关系,让穆景暄捧你,不过这些都过去了,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乖,只要你好好扮演该扮演的角色,我就不会跟你分手。”林择的语气软了下来,但其中的寒意却是更甚,楚昕洋以为这些能瞒过他么,那就错了。
    “林择,-……”
    楚昕洋心下惊慌不已,林择是怎么知道的,难道穆景暄出卖了她?还有林择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只要她不干涉他,他就不会跟她分开?
    “你怕我?”林择嗤地一笑,慢慢直起了身子,捕捉到楚昕洋眼底划过的惊慌,语气越发淡漠;再度点燃了烟,就像是瘾君子吸毒,深深的吸了一口,脸色渐渐缓和,背对着楚昕洋,面无表情道:“楚昕洋,你最好别动夏以宁,否则……”
    楚昕洋见不得别人威胁,尤其这人是林择,听他说不能动夏以宁,怒从心起,尖声问道:“为什么,你不让我动,我就偏偏要动,我要把她踩在脚下,绝对不会让她成为第二个楚清欢,我就知道是那个小狐狸精勾了你的魂,不过,你死心吧!人家攀上了市委书记这个高枝,你林择混的再好,也改变不了小混混的出身!”
    楚昕洋这番话中,自是含着对林择出身的不屑,但又矛盾的掺杂了对林择的感情,看着林择高大的背影,一丝慌乱划过心头,楚昕洋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伤人的话,想到林择的身世,不由一惊,她触碰了他的底线,趁着林择还未回过身来,楚昕洋赶紧上前抱住了林择,隐去锋芒,柔声道:“对不起,是我错了,林择”
    “是,我是混混出身,那又怎样?”林择感觉到楚昕洋的动作,低头看了看腰间攥紧的双手,没有立刻挣开,而是扬起了讽刺的笑容,讥诮道:“你觉得我不能离开你是不是?你觉得我看上你的身份是不是?其实,楚昕洋,你错了,我看上你,只因为你是楚师姐的妹妹,不过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你现在这张脸是整出来的吧,你哪里比的过她?对,你们不能比,我一个混混跟你这个私生女在一起正好,你当你是楚家大小姐呐,就算是,我一个混混还不是上了你?”
    楚昕洋咬了咬牙,低声道:“不管怎么样,我不许你接近夏以宁,你要是不想我动手……。”
    林择挣开楚昕洋,淡漠道“随你。”
    “林择,你就是个渣!”楚昕洋口不择言。
    “啪……”的一声,楚昕洋的脸上多了一个红印,林择眯了眯眼,神色越发深邃,淡淡的瞥了瞥楚昕洋,轻哼道:“你不是看上渣了么,你也高贵不到哪去……”
    门外的夏以宁和季焱澈听得这些,心下顿时无比复杂。
    “听到这些,你满意了?”季焱澈的桃花眼中染上了yīn翳,没想到林择和楚昕洋这两人敢对他家的小坏包动心思,当真该死,看来他的计划也得快点了,否则放任这两人嚣张下去,伤害的是他的女人。
    夏以宁不动声色的拉着季焱澈回到了拍戏的地方,收敛起先前的情绪,故作羞涩的埋头在季焱澈的怀中,趁着身边没人,低声道:“没想到这两个人,这么龌龊!”
    季焱澈低头捏了捏夏以宁的脸颊,扬着嘴角,笑意有些冷淡,“我也没想到我家的小坏包这么招人,要是知道啊,就把小坏包锁在家里,不让出来。”
    两人亲密的靠在一起,说着别人绝对想不到的话题,在外人看来犹如双生。
    “大侄子,你们也不嫌腻。”林誉撇了撇嘴角,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嫉妒夏以宁的。
    夏以宁和季焱澈听到这句话同时蹙眉,夏以宁偏头望着神色复杂的林誉,低声笑道:“澈,我想伯母应该没有什么得了臆想症的亲戚吧,我看你们家人都挺正常的。”
    季焱澈会意,点了点头道“我们家人又没臆想症,算了,我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免得被人占了便宜。”
    夏以宁观察着林誉的表情,见她听得季焱澈要打电话,并无害怕之色,不禁想,难道这人真跟季母有点关系?
    季焱澈拨通了季母的电话,淡淡的交代了几句,就听季母道:“嘿,儿子,怎么林誉那个女人也跑到以宁的剧组了,以宁那个剧组可不是精神病院,你代我问候她一句,问她什么时候再进精神病院,到时候我亲自送她去,至于我们的关系,电话里交代不清楚,你们在A市是不是?等着,我也过去”
    林誉和林衍有点过节,因为林誉太过分,林衍早已不跟这个远房表妹来往了,可对方我行我素,不时来找点麻烦,自从进了娱乐圈这才收敛起来,但仅仅是有所收敛,就像小孩找到了其他玩具,去别人那边疯癫了,林衍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庆幸林誉不来打扰自家,没想到又跑到了自家儿媳妇的剧组,接到电话她就要从军区大院赶到了剧组。
    别看林衍温温柔柔的有时还有点跳脱,但说起话来一点都不温柔,甚至有些毒舌。
    季焱澈含笑应下,答应母亲一定会问候这位远房的表姨。
    夏以宁自然也听到了电话里季母的话,扫了一眼得意至极的林誉,不禁有些无语,瞧见季焱澈放了电话,这才笑道:“伯母要过来?”
    “嗯,我想母亲应该要亲自问候这位阿姨吧。”季焱澈无奈的勾了勾唇,如果母亲来了,可以预见这剧组得多么欢乐,不过也好,有母亲陪着以宁,总能预防些小人,而他也能放心的回去;其实季焱澈没说自己还有工作在身,阎螺现在应该知道他来了帅,脸色怕是不好看吧。
    “林衍姐要过来?我可是很多年没见到她了,当年啊,我们的关系可是很好的……”林誉的水眸中划过一抹精光,看着两人仍然亲密的抱在一起,语气里含着责怪,苦口婆心道:“你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大侄子,季老爷子什么时候允许你跟艺人交往了?玩玩就行了,不能当真啊。”
    她是不是忘记了自己也是艺人?
    夏以宁和季焱澈的目光刹那间交汇,对于这种极品都有些无可奈何,无可奈何的结果就是打算珍爱生命,远离极品。
    林衍在下午四点的时候到达了剧组,见到林誉的那刻,表情刹那间变得微妙,来到了季焱澈的身边,循着季焱澈的视线看向了拍戏的夏以宁,不禁眼前一亮,拽了拽季焱澈的衣袖,问道:“儿子,我能不能跟以宁要签名?”
    季焱澈对于母亲这种跳脱的举止向来无视,但还是收回了视线,扫了眼面带兴奋之色的母亲,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母亲,那个自称我表姨的女人,你认识吗?”
    林衍蹙了蹙眉,移开视线,望着林誉的身影,轻描淡写的道“当然,她化成灰,我都认得。”
    其实林衍和林誉小时候的关系不错,后来林誉的父亲被双规落马,林誉的母亲跟人跑了,那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林衍将林誉的改变看在眼里,自从她嫁给了季卫国,林誉的态度就更奇怪了,后来林衍才知道双规了林誉父亲的就是季老,林誉喜欢到他们家擞泼耍疯,直到他们搬到A市,林誉这才消停了,多年不见,想不到这个女人进了娱乐圈。
    季焱澈听得母亲的语气,心下有了计较,不管林誉为什么进入剧组,总之都不能让这个女人打扰到他们家的生活,也不能让她欺负自家的小坏包。
    “儿子,看着她像是三十五六的吧,其实她都快四十五了!”林衍眯了眯眼,轻轻一哼:“整容整的越来越难看,她以为整成了楚女王,就是女王了?”
    季焱澈知道母亲向来喜欢楚清欢的作品,见此不由一笑,望向夏以宁的目光隐约带了点莫名的欢喜。
    下午的戏拍完,夏以宁先回更衣室换了衣服,暖和过来这才走了出去,还未过去就听见林誉刺耳的尖声,忍不住浑身一寒,还是走向了季母那边,因为季母正对着她招手呢。
    “以宁,快过来。”季母瞧见了夏以宁,面上露出喜爱的笑容,她是真心喜欢夏以宁的,在她眼里夏以宁跟别的艺人不一样,夏以宁骨子里透出的清冷高贵之气不是伪装出来的,而且夏以宁是儿子季焱澈认定的女人,作为一个开明的母亲,季母才不会做出棒打鸳鸯的狗血事情。
    “林衍姐,你竟然同意大侄子跟一个艺人在一起?”林誉的神色里染上不敢置信。
    林衍不理林誉,拉住了夏以宁的手,触及那股凉意,不由蹙眉,瞥了瞥儿子季焱澈清俊的笑颜,“小手怎么这么冷呢,这样的天拍戏真是受苦,哎,快点暖和一下啊。”
    夏以宁眉目间的清冷之色霎时化作了温和,感觉到季母的真心,点头笑道:“伯母,没事的,您怎么站在这儿,多冷啊,不如去屋里吧。”说罢,她看向季焱澈,蹙眉责怪道:“伯母来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
    季焱澈摇了摇头没有解释,帮着夏以宁暖和着手,看向母亲,“去屋里坐坐吧,您要注意身体。”
    林衍一脸喜色的点头,没注意到林誉一声不响的跟来了,等到进了屋里,也不好赶她走,只得蹙眉让她进来,淡淡道:“你来做什么?”
    林誉撇了撇嘴角,低声咒骂道:“偏心!”
    林衍顿住了脚步,缓缓转身,昂首睨着林誉,不容侵犯的气势倾泻而出,只见林誉的脸色微微一变,一双水眸中隐着暗暗的嫉恨,捕捉到这一抹嫉恨,林衍慢慢走到了林誉的面前,冷声问道:“林誉,多年不见,你怎么就没点长进?”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僵硬。
    季焱澈和夏以宁交换着眼神,季焱澈揽住她,让她将一双小手放在自己的xiōng膛上,低声道:“没事,你未来婆婆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的确,夏以宁心下同意,季母虽然看着和善,有时候性子也有点跳脱,但毕竟是季父的妻子,季老的儿媳妇,这样家庭的人,岂会是好欺负的?
    “林衍姐,你就是偏心,我都说了我不在乎当年的事儿,你怎么对我这样啊?”
    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林衍不动声色的收敛了对林誉的厌恶,不怒反笑,玩味的睨着林誉一直变来变去的脸色,语气虽然,但说出来的话却依旧讽刺,“林誉,我以为当年就说清楚了呢,我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可千万别沾亲带故的,外人还以为我林家家教不严呢。”
    “林衍,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大门在那边,我就是希望你自觉点,别等着我赶你,对了,顺便说一句,以后别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听到这里,夏以宁有些不敢置信,看上去一直和和气气的季母还有如此彪悍的一面?
    等到林衍赶走了林誉,回过头来,看到夏以宁眼底的惊诧,不由温婉笑道:“有些人就不能给面子,免得顺着杆子往上爬。”
    “呃,伯母,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吧。”其实夏以宁对林誉并不是很了解,圈子里的艺人太多,一线演员也很多,谁晓得林誉是怎么走到今天的,还是楚清欢的时候,她结交的人都是圈子里的前辈级人物,虽然听说过林誉这个名字,但是没怎么见过真人。
    林衍点了点头,不太想将这些,睨了睨儿子季焱澈,却见他勾着唇角,笑的有些高深莫测,对于自家儿子很走了解的林衍当即就明白了儿子这个笑容的含义,笑的这么狐狸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以宁,这小子要是对你不好,你可要告诉伯母,伯母认识很多青年俊杰,到时候啊,一个个给你介绍。”
    夏以宁顿时乐了,怎么还有故意刺激儿子的母亲啊?
    “母亲,您哪能把您未来儿媳妇推给别人。”季焱澈敛起笑意,方才算计着怎么收拾林择和楚昕洋,让母亲钻了空子,回过神来霸道的揽过了夏以宁,对着母亲挑了挑眉,颇有几分不满道:“我怎么会欺负以宁呢。”
    林衍也挑了挑眉,点了点头,想到自己的老爷子,有点头疼道:“你爷爷的眼光越来越差,黄茹怎么能跟以宁相比,你可不许学着那些人花心,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夏以宁已经哭笑不得了,这是母子对话么?
    季焱澈的神色中划过了一抹凝重,他向来尊重长辈,不想跟爷爷正面交锋,但如果爷爷还坚持己见,那么他要做点什么?
    如果对方还纠缠不休,那就毁了对方?这倒是个好办法。
    想到办法,季焱澈勾了勾唇角,对着母亲颔首道:“放心吧,母亲,我会对她好。”
    只对自家的小坏包好,绝不给别人任何的机会,对于试图纠缠的人,只能不择手段了。
    林衍点了点头,看向夏以宁的目光之中始终透着一抹喜欢,她不是不知道季焱澈还跟唐家的小女儿曾经有过一段,但她并不喜欢唐心,而她自见到夏以宁的那一刻,就无端的欣赏、喜欢这个女孩,这就是一种缘分。
    晚上的时候,季焱澈驱车带着林衍和夏以宁出去吃了顿饭,然后又将林衍送回了军区大院,对于母亲的话也是记在了心理,防备着林誉这个脑子有病的女人总是没错的。
    再次回到宿舍,已是晚上十点半。
    夏以宁接到夜枭电话的时候,季焱澈正在沐浴,倚在床上,轻道:“找到了合适的地方了?”
    临行之前,她曾吩咐夜枭物色一处合适的地段,届时与景致的合约到期,她就不打算续约了,夜枭已经联系了那些人,将其调动回A市,等到一切准备好,就跟穆景暄摊牌吧!
    “嗯,找到了,我还用手中的资金收购了一个小型的娱乐公司,公司旗下有几个资质不错的艺人,主人,你还有什么打算?”夜枭的声音极其温和。
    夏以宁眯了眯眼,问道:“你什么时候过来?”
    “还需要等一段时间,穆景暄明天会安排几个助理过去让你挑选,其实我想从手底下找个人过去,要不这样,让手底下的人也过去吧,应该可以帮主人你做些事情。”
    “好,我也觉得穆景暄安排过来的人,不太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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