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7 合法关系,夏大少找事
天晴,凛寒。
独栋的三层楼闯入了夏以宁的视线之中,瞧着一旁标注的烘民政局几个大字,心下瞬时了然了季焱澈的心思,轻盈的步履蓦地一顿,感觉到腰间那双大手无声传递的紧张与不安,夏以宁心下一动,凭着感觉望去,季焱澈清俊的线条略显紧绷,望着桃花眼中流转的情绪,神色一寸寸的冷凛。
“以宁……,”清润低沉的嗓音之中透着无法言说的情,淡淡地叙说着他的心愿:“你能想象我的不安么,即便抱着你的时候,都觉得你下一刻就会离开,我真想禁锢了你,就用那个红本本给我一份安全感,好不好?”
“季焱澈,你这是不信我,不信任我们的感情,一个红本本就能让你放心么,你错了……”夏以宁无法理解季焱澈的想法,更恼他这种行为,气他的不信任,她已经将可以交付的都交付给了这个男人,难道最后要她的血肉也融入他的身体,他才甘心呐。
季焱澈顿觉浑身一凉,搭在夏以宁腰间的手臂渐渐滑下,避开夏以宁暗含责怪的眸光,无力的攥拳,最后深深吸了口气,淡淡道:“如果你不喜欢这种方式就罢了,这伴事是我的错,没有提前跟你沟通,我想和你在一起,想了很久,也许还有许多麻烦阻碍着我们,比如身份、家庭。其实在此之前,我已经通知了爷爷,他早就承认了你,别人的承认于我来说不算什么,但我想有老人家的祝福,我们会走一辈子。”
说罢这些,季焱澈转头注视着夏以宁的眸,认真道:“如果你愿意,我们就按程序来,嗯?”
夏以宁无声的叹息,垂了垂眼帘,不去看那双桃花眼中闪着的灼热光芒,自然也没注意到灼热下的狡黠,只觉得眼前这个天之骄子般的男人类似恳求的语气会让她心软,他敛起所有锋芒只为与她并肩,而她又在奢求什么?
自从纠缠的第一天起,她就有一种感觉,他们这辈子都会纠缠不休,那时候没有抽身离开,此时又为何要拒绝他的真心实意?
“季焱澈,还不走?”一声轻呼,打断了季焱澈的思忖,本来还在想着用什么方法拐着夏以宁跟他领证,眼看着夏以宁已经走到了前面,一股喜悦与柔情蓦地涌入xiōng腔,季焱澈迈了几个大步追上了夏以宁,霸道的将她圈在了自己的怀中,他嵌入多少力度,她便承受了多少,那低沉的嗓音里透出不容拒绝的强势:“既然你答应了,我就不容许你反悔!”
夏以宁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季焱澈,瞥及他眉目间沾染的一抹温和,向来鲜少起波澜的紫眸终于绽出了星星点点的温柔,于他的霸道生出甘之如饴的心思,反正他们已经在一起,总要经过最后的程序结成合法夫妻,既然他说身份家庭都不算什么,那么随了他也好,除了当做亲人的夜枭,这辈子可有第二个男人对她如此之好?
两人低调的排了队,看着一对对面带幸福微笑的新人,彼此依偎,顿生柔情,端的再无遗憾。
一对对新人拿了红本喜极而泣,终于轮到了季焱澈和夏以宁。
“小澈,你怎么在这里?”略显尖锐疑惑的女声引得了季焱澈和夏以宁的注意,夏以宁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气质高贵的中年女人蹙眉朝着他们走来,视线扫过了季焱澈和夏以宁,心下顿生一个想法,旋即问道:“你们这是要领证?”
季焱澈的神色不变,淡淡的道了一声:“二姑,这是我的未婚妻,夏以宁。”
“小澈,你在开玩笑吧?”女人不敢置信的望着季焱澈,瞧得他眼底的坚定认真,再也掩不住神色里的轻蔑,转头看向神色清冷的夏以宁,上下打量着她,挑了挑眉:“就凭你?一个小明星,看上我侄子的身份了是不是?我们季家可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的!”
夏以宁的神色不变,只是目光越发冷淡,犀利的几乎射穿女人的身体,从她的口吻中听出了不屑与轻蔑,原本抑在心下的委屈霎时被点燃,挣开了季焱澈搭在她腰间的手臂,昂了昂首睨着面前的女人,语气冷凝如冰,覆着寸寸寒意,冷笑着摇了摇头,眼底尽是睥睨,道“您是季焱澈的姑姑,我本不想说什么,但请您记住,辱人者人恒辱之,季家很高贵吗?呵呵……”
季焱澈的神色终于微微一变,本以为顺了的事儿就这么被这位二姑搅了,他怎能甘心?
夏以宁没等季焱澈开口,冷淡的目光掠过这位二姑身后的男人,又回到了她的脸上,只见那张保养得当的脸已然透出了铁青之色,似笑非笑的眼神格外刺眼,一句毒舌的话从她舌尖滚出,“焱澈,我们也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二姑,二姑这是来再婚的吗?”
“瞧我这记性,宝贝,我都忘记告诉你了,我这位二姑应该是第一次结婚吧,难免有点兴奋,我们就不要打扰二姑了吧,你说是不?”季焱澈再度揽住了夏以宁,yīn郁的眸光扫过怒及的二姑,淡淡的嗓音里透着威胁之意:“爷爷若是得知您要结婚了,不知道多么高兴呐,二姑,恭喜啊!”
夏以宁恍然大悟,捂着唇偷偷笑道:“这可是一件大事,爷爷还不知道吧?焱澈,你可不能瞒着爷爷,要不然爷爷得多伤心啊!”
季焱澈领首笑道“谨遵夫人教诲。”
这位二姑从年轻的时候就挑三拣四,原来季老爷子为二姑安排了一桩不错的婚事,可没想到这位二姑还没嫁过去,对方就出了事儿,她不愿嫁给一个残废,最后说了自己未婚先孕,气得季老爷子将她赶出了家门,一别多年再也没回过家,季焱澈也没想到在此碰见了这位极品二姑,噢,她身后那个看上去懦弱卑微的男人就是当年那个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点长进!
女人听出了季焱澈话中的威胁,不禁有些心慌,她可是磨了半天才让男人跟她来领证的,可不能让这个没心没肺的侄子给破坏了!
“小澈,你爷爷还不知道这伴事,晚几天我们会回去的,到时候让我亲自跟老爷子说吧!”女人的脸色缓和下来,虽然嫉恨说出那番话的夏以宁,但她也知道自己没权利拦着他们,等到过年回家的时候,她会跟老爷子亲自这件事,一个普通的艺人也想嫁入季家,做梦呐。
季焱澈似笑非笑的捏了捏夏以宁的腰,对着二姑微微颔首,这才拿着证件走到了工作人员的面前,过了一会,工作人员抬了眼,瞧着夏以宁和季焱澈的眼神里带了一抹疑惑,问道:“你们这是自愿结婚?”
“当然了!”夏以宁轻声的笑,撞了撞季焱澈,调侃道:“瞧见没,连人家都不信你,你说你做人多失败呐!”
季焱澈无奈的摇了摇头,催促道:“麻烦您快点,赶时间呢!”
工作人员压下疑惑,看完了材料,这才准备盖章。
这时,后面排队的季二姑和她男人又争吵了起来,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兴许季二姑觉得季焱澈在这里,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对着男人骂骂咧咧道:“我怎么看上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就不能有点骨气啊,过年回家怎么了,我这么多年没见到我爸了,难道你不想有个一官半职的?”
“老子可不想回去受气,当年你不是被赶出来了么,老爷子还能让你回去啊!至于那一官半职的,老子还不稀罕了,你少给我回去丢人现眼!”男人的脸胀成了猪肝色,盯着她的目光里染了嫌弃,越发觉得这个女人面目可憎,当年的温柔合着都喂了狗,听着她骂骂咧咧的话语,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经她提及,越发自卑,最后无法忍耐,扬起了手,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女人被他打懵了。
季二姑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转身就要离开的男人,不管喉咙里是否涌出了一股腥甜,一怒之下拉住了男人的衣服,被人娇宠着长大的她怎会忍受这等委屈?不想过了是吧,那就散,但是在散之前,得让她出口气!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还学着打女人了!”季二姑强硬的掰过了男人的身子,甩手还给了男人一巴掌,一脸怒色的骂道:“滚,你给老娘滚一边去!别让老娘看见你!”
瞧瞧这教养素质,都喂狗了吧!
工作人员撇了撇嘴角,将盖了章的红本本交给了季焱澈和夏以宁,凉凉的视线扫过打闹的二人,又转了回来,半晌才道:“季书记,夏小姐,恭喜了啊,放心吧,我会给你们保密的!”
季焱澈点头道谢,尔后又将喜糖给了工作人员,这才接过了结婚证,对着夏以宁笑道:“夫人,合法了啊!”
夏以宁睨着季焱澈得瑟的小样,顿时觉得自己被这厮骗了,瞧那清俊璀璨的俊颜上哪有半点失落,想到季焱澈先前紧张不安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下子他应该放心了吧,她又不是那出墙的红杏,再者就算不小心过了墙,下面不是还有他接着吗?
听着那对极品打闹的声音,夏以宁戳了戳季焱澈的手臂,撇了撇嘴角,挑眉道:“你不管啊?”
季焱澈循声望去,眉目间尽是冷淡,回首注视着夏以宁又化作温柔,桃花眼中熠熠的光彩闪烁魅惑,俯了俯身,在她耳边笑道:“谁让她刚才那样说你,这是人家的家事,我可管不着啊!”
夏以宁似笑非笑的给他一个满意的眼神,伸手挽住了季焱澈的手臂,眉目间染了难得的羞涩,低声唤着:“老公……”
季焱澈精致的五官霎时柔和至极,眉眼间透着恣意张扬的笑,故作没有听见夏以宁的话,挑眉问道:“哎,老婆,你刚才说什么?”
夏以宁别开了头,季焱澈可恶的低笑声不断的传入耳中。
有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会找上你,无可避免。
“侄子,你给二姑评评理,这孙子凭什么打我啊,是不是男人啊,男人哪有打女人的?”季二姑的声音再度响起,距离季焱澈和夏以宁的位置越来越近,两人无奈回首,只见季二姑彪悍至极的扯着男人的耳朵,硬是将他拽到了他们的面前,狼狈不已。
季焱澈将结婚证放好,这才抬起眼帘,睨着二姑和那个男人半晌不语,凌厉的眼神使得两人不敢在他的面前放肆,就在季二姑耐心告馨之前,淡淡道:“二姑,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太好管吧。”
什么不好管,就是不想管!
夏以宁忍不住腹诽,季焱澈这厮的腹黑她已经领教多次,此次尤甚;其实若无夏以宁的纵容,季焱澈又哪能骗着夏以宁往民政局来领证呢,即便他为此费尽心思,怕是也难以达成目的,两个人的感情,不是一个人说了算,彼此都要妥协,这事儿才办得顺利。
“焱澈,二姑是你的长辈,长辈的事儿你怎么能搀和,我看我们还是让出地方给二姑吧!”夏以宁不动声色的敛了季二姑和那个男人尴尬僵硬的表情,扯了扯季焱澈的衣袖,笑眯眯的上了车等着季焱澈,既然已经拿了证,就好好的吧,这个男人值得她付出真心,她还犹豫什么呐。
等到季焱澈上了车,两人相视一笑。
“夫人,咱们都合法了,过年的时候你可得跟着我回去,你婆婆催了很多次,为夫快顶不住了。”
“合法怎么着?”夏以宁睨着季焱澈,忍不住毒舌的打击道:“这红本换成绿本是很容易的,我听说离过婚的男人行情更好,要不下次来试试?”
季焱澈一听这话,顿时哭笑不得,合着他夫人还没消气呢!
“不敢,夫人,我们回家,今晚算是洞房花烛夜吧?”季焱澈的桃花眼划过狡黠的光泽,瞧着夏以宁娇媚的模样,心尖顿时一颤,连忙发动了车子回家。
温柔香,英雄冢
他爱极了欢好时她的媚眼如丝又柔情蜜意的低喃,她也无法拒绝他炽热的滚烫、绵软如絮的温柔。
三十分钟的路程只用了二十分钟,颇有些争分夺秒的意味,停了车的季焱澈先是埋头自夏以宁的肩膀旁边,深深吸了一口如兰的气息,犹如沉浸狐女媚惑中的书生,低吟道:“宝贝,你终于是我的了,今天这梦美得不真实,你说醒来会不会变呐?”
夏以宁伸手抚着季焱澈的脸庞,低低地笑声中蕴着故作的恶劣,挑了挑眉没有接话,半阖着眼帘,遮了紫眸下的深邃如墨,感觉着那一抹炙热的呼吸喷洒颈间,不由自主道:“梦里有我,醒来也有我,你说会变吗?”
季焱澈敛起嘴角的笑,抬起头来,挑着夏以宁的下巴,轻轻印上了一吻,呢喃消失在唇舌之间,“当然不会,就算变了,也得给爷变回去!嗯哼?”
与此同时,A市机场。
“尊敬的各位旅客朋友们请注意,由本站飞往J市的次航班将于几分钟后降落……”
不一会,飞机降落,机舱大开,有一身材高挑的男子跟随着人群走了出去,这名男子就是从法国归来的国际巨星夏陌尘,夏陌尘出了机场大厅,晦暗邪魅的眸光一闪,寻着挚友安德烈那一头金毛,终于在角落找到了一脸苦色的安德烈,旋即迈着沉稳的步履而去。
“小安子,在这儿恭候爷的大驾呢?”夏陌尘一脚踹上了安德烈的肚子,不客气的挑了挑眉,只见安德烈那张俊颜蓦地一变,这才心满意足的扬了唇,笑的越发邪魅,犹如突然从地狱归来的恶魔,俊美的线条充斥着蛊惑人心的邪气,那双晦暗深邃的眸里终于染了柔和,问道:“让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不会还没给本少办好吧?瞧这苦哈哈的小脸,啧啧,真像本少养的那只金毛!”
安德烈无奈的揉了揉肚子,就是想不明白了,他这么个英敏神武的人,怎么就认识了夏陌尘这个痞子大少?
“夏大少,小的哪敢拖延时间啊,还不走,你想等会被粉丝围观!?”安德烈恶狠狠的威胁道,也不知道夏陌尘这家伙怎么忽悠的媒体,竟没人发现他提前归国,他还真想大吼一声夏陌尘在此,让他被粉丝包围着占尽便宜,可是安德烈也就是想想,他要是真这么做了,估摸着就见不到明天的美人了。
夏陌尘意味深长的瞥了瞥安德烈,捕捉到琥珀色下划过的那一抹精芒,勾起唇角,不动声色的警告道“安德烈,我知道你想什么。”瞥了安德烈一眼,那一眼就似看透了他所有的心思,犀利的目光慑人心魂,安德烈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连忙收敛了脑子里的想法,嘿嘿一笑道:“夏大少,咱赶紧走吧,没准晚了你就见不到你心心念念的以宁妹妹了!”
夏陌尘听了这话不禁蹙眉,轻轻拍了拍安德烈的肩膀,淡淡道:“小子,心眼不少,可惜你不该用在本少的身上,要是你敢泄露出去,本少就把你空运回法国,扔进塞纳河!”
安德烈撇了撇嘴角,就知道自己玩不过这个痞子大少,他不知道好友夏陌尘为何不肯告诉夏以宁事情的真相,但还是闭上了嘴巴不提此事;不错,安德烈来华就是为了帮着夏伯父寻找女儿的,经过多方奔走查明,没想到就查到了夏以宁的身上,但是这事还不能完全确定,所以夏陌尘为了取得夏以宁的信任,提前回国。
“安德烈,把你知道的告诉本少。”夏陌尘跟着安德烈上了车,闭上眼假寐,实则在脑子里思忖着自己与夏以宁的关系,经过调查他已经知道了夏以宁有一双完全继承了老爹的紫眸,所以应该不会搞错,但他不了解夏以宁的脾气,又向来喜欢主动出击,听说妹妹混迹娱乐圈,就忍不住回来给妹妹撑场子了。
“难得有夏大少不知道的,嘿,那我就说说啊!”安德烈欠揍的清了清嗓子,勾唇道:“以宁很有才华,除了清欢,她是我见过最棒的艺人,就算跟你这个妖孽也能相比,不过感情上所托非人……”
夏陌尘倏然睁开双眸,锐利的目光扫过了安德烈的脸,神色略显高深莫测,盯得安德烈有些毛骨悚然,半晌后,他勾唇邪魅的笑,视线落在窗外,挑眉沉声问道:“对方是什么人?”
“季家的季焱澈,沛的市委书记。”
夏陌尘渐渐收敛了唇角的笑,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晦暗深邃的眸中不时闪烁着精芒;等到车速越来越慢,就见夏以宁居住的地方出现在视线之内,为了接近夏以宁,夏陌尘特地买下了夏以宁和季焱澈家对面的房子,看着安德烈在前带路,夏陌尘双手插兜,迈着优雅的步履跟在了安德烈的后面。
等到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夏陌尘冲着门外昂了昂首,示意安德烈过去敲门,慢悠悠的跟在安德烈身后道:“我搬到这里应该先认识下邻居吧?”
安德烈揉了揉额头,无奈的按下了门铃。
门铃声响起,从天堂掉落现实的两人霎时清醒过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季焱澈克制的抿唇,感觉到下面人儿不由自主的推拒,心下泛起苦笑,心想到底谁那么缺德,这时候打扰别人,以后是不是应该在门上挂个牌子,写上私人时间,拒绝打扰,?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书生沉浸狐女编织的温柔梦境,狐女雪白的身子挨蹭着书生,恰似,软玉温香满抱怀,将柳腰款摆,莲心轻拆,露滴白莲开。
然而现实总与梦境相悖。
季焱澈深吸了口气,抑下即将崩溃的渴求,一言不发的套上了衣服,扫了眼尚未回神的夏以宁,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小妖精,等着!”
夏以宁听到这句充满愤恨的话语,不由轻声娇笑,最后也套上了一伴衣服,倚着门框循声望去,瞧见来人竟是安德烈和一名身材高挑的男人,不禁扬眉,慵懒道:“安德烈,打扰别人是伴不厚道的事儿,没想到绅士如你,也会做出这种事。”娇柔糯软的嗓音似含着无边春意,眼波浓丽,划过那正好回首的男人,魅惑的紫色蓦地深邃,夏以宁没想到这人竟是回国的夏陌尘。
夏陌尘循声望来,晦暗深邃的眸子掠过一抹惊艳,对上夏以宁暗含探究的视线,连忙收敛情绪,捅了捅安德烈道:“小安子,还不给本少介绍下新邻居?”
小安子?
夏以宁无声的笑,对上季焱澈炽热横生的目光,故意扫过某处,笑的越发得意,犹如九尾媚狐,吸取日月精华,在此为祸人间,祸害着季焱澈,她的书生。
安德烈挠了挠头,在季焱澈杀人般的目光下,道:“这位是今天回国搬过来的夏陌尘,因为不太了解沛,所以我就帮他找了这里的房子,麻烦你了啊,以宁宝宝!”
夏陌尘勾着唇角,笑颜邪气,对上季焱澈霎时沉静的眸,挑衅似的挑了挑眉,懒洋洋的道:“季书记,久仰大名!”
从未见过怎么会久仰大名?
找事呐!
夏以宁意味深长的瞥了瞥夏陌尘,走过去握住了季焱澈的手,挨近了他,凉凉的语气里透着不容抗拒的气势:“焱澈,这位可是国际巨星夏陌尘,想必回国是为了接拍新戏,没准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合作。”
“夫人,既然夏先生是我们的新邻居,那么理应为夏先生接风,正好我们也要庆祝,不如……”季焱澈示威般揽住了夏以宁的腰肢,似想到了什么,快走几步拿出了二袋喜糖,递向夏陌尘,笑道:“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噢,我怎么没听说?”
夏陌尘漫不经心的接过喜糖,心里却恨不得把季焱澈这家伙揍一顿,看样子他们还没举行婚礼,这就算结婚么?拐了他如花似玉的妹妹,这就算完?做梦去吧!
“因为某些原因,我们还没公开。”他淡淡道。
季焱澈捕捉到夏陌尘眼底划过的晦暗,心下有几分戒备,这个男人比夜枭还要危险,看似痞子般漫不经心,实则气场十足;季焱澈想,即便夏陌尘没有释放出那一身的强势,也没有人会忽略了他,犹如暗夜神祗立于光明之中,周身皆是邪魅妖异的气息,如盛开的罂粟,即便触犯七宗罪也无法戒去的毒瘾,那美好的皮囊下隐匿着无人得知的谜,唯有虔诚的信仰才能得到永生。
“原来如此,难道你们要当地下夫妻?”夏陌尘挑了挑眉,晦暗深邃的眸再度晦暗,漆黑如墨的眼底闪烁着愤慨,尽管如此他仍然不动声色,默默地打量着季焱澈与夏以宁,发现季焱澈在低头那一瞬眼底划过的温柔,这才暗暗松了拳。
好在这家伙对夏以宁存了情,否则……
夏陌尘眯眼思忖-
她的男人怎么能被别人欺负?
夏以宁给了季焱澈一个淡定的眼神,转而对上夏陌尘的眸光,淡淡的哂意从紫色之下划过,缓缓勾起唇角,似讥诮,道:“夏先生,我不认为你需要知道这些,毕竟,这是我们的私密,嗯?”
夏陌尘低声的笑,看向夏以宁的眸光蓦地柔和下来,不理一旁心惊胆颤的安德烈,反倒是挨近了夏以宁,俯身笑道:“嗯,没错,所以我很喜欢你,要是哪天他对你不好,我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夏先生,当着我的面儿挖墙脚似乎不太道德!”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不打扰你们,接风庆祝,不如放在明日。”夏陌尘瞥了瞥安德烈,路过季焱澈身边的时候,脚步微顿,低声笑通“季书记,纵然功夫深,也怕铁杵磨成针,有些事,还是注意点……”
说罢,夏陌尘嚣张一笑,在季焱澈和夏以宁怒及之前离去。
季焱澈和夏以宁看着关好的房门,隐隐还能听到夏陌尘嚣张的笑声。
两人颇为无奈,可不愿就此放过相处的时间,一个眼神便能点燃彼此,他们紧紧相拥,以唇舌感受着彼此的存在,恣意勃发的渴求抵住柔软,彼此似要交融为一体,端的美妙至极。
男人俯身啃咬撕磨着女人的唇舌,亲昵的品尝香甜,恨不得将她揉入身体,吞入xiōng腹才罢休!
凝视那双荡漾波澜的眸,亲密不分你我,直到羊脂濡湿遍洒、点点滴滴浇灌,寸寸相思才得解!
半晌之后,夏以宁睁开媚惑的眸,舔了一下男人的唇,娇音悦耳,透着一股酣畅淋漓的慵懒,“他说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嗯,注意点……,”
季焱澈平复着躁动的喘息,狠狠拥住了夏以宁,哑声道:“妖精!”
一夜旖旎如梦。
次日,大年三十。
夏陌尘这个邻居坚决的贯彻着远亲不如近邻这一条方针政策,一大早就敲响了夏以宁家的大门,一点也不客气的跟着夏以宁进了家门,瞧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季焱澈,勾起唇角笑了笑,扬声道:“不好意思打扰了啊,你们不介意我来蹭一顿吧?”
介意,非常介意,可是介意有用吗?
夏以宁撇撇嘴角干脆不予理会,睨着季焱澈,最终转了转目光,对着夏陌尘挑眉,似是感慨似是疑惑道:“人和人的区别怎么就那么大?”
夏陌尘被噎了一下,委屈的揉揉xiōng口,对季焱澈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似乎在说,瞧瞧,这就是你媳妇,真狠心!
季焱澈含笑颔首,心满意足似炫耀的说,当然是我媳妇,我宠的,我乐意!
夏陌尘敛回目光,看向夏以宁,问道:“今天是大年三十,你们怎么过?”
夏以宁眯了眯眼,眉目间沾染冷淡,心下好奇夏陌尘的来意,但想到他是方老筹拍的那部新戏里的男主也就释然了,不过对于安德烈的那句话却是一点都不信,夏陌尘身为国际巨星,来到沛必有人接待,可是怎么就买了她家对门了呢?
“夏先生,这似乎也是我们的私事,恕我不能透露,万一第二天见了报就不好了,不过,夏先生应该很久没上沛的头条了吧?”夏以宁一语双关道。
夏陌尘晦暗深邃的眸子染了笑,一点都不在意夏以宁的态度,反倒觉得这般的夏以宁才是他夏陌尘的妹妹,他可以确定夏以宁就是自己的妹妹,但还不想这么快告诉她,看着妹妹和季焱澈因为自己而跳脚炸毛也是一伴很有趣的事,想了想就道:“要是你们没地方去,不然跟我一起过年?”
突然,似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头,很没有诚意道:“抱歉,我忘记了,夏小姐作为书记夫人,理应跟着季书记回家的吧。”
夏以宁点头称是,不再隐瞒。
夏陌尘眯了眯眼,想到季家的态度,眉目间蓦地划过一抹冷凝,神色里却是毫无异样,敛起周身的气势,摇头叹息道:“你们都有地方去,我一个人去哪儿呢?”
夏以宁和季焱澈当然不会搭话,但是夏陌尘岂会如此放过他们?
夏陌尘似乎想到了什么,双眸蓦地一亮,看向季焱澈,满含期待的问道:“季书记,不介意我跟着你们去吧?我初来沛,举目无亲,一个人在家可怜啊!”
妖孽!
夏以宁在心下暗暗腹诽,旋即笑道:“夏先生,这恐怕不好吧……”
一计不成再想他法,夏陌尘理解的笑了笑,睨着夏以宁的眸光格外柔和,晦暗深邃尽数散去,熠熠星眸绽开难得的温柔,犹如送妹出嫁的哥哥,伸手轻抚着夏以宁的发丝,叹道:“罢了,回去要乖点,可别惹老人家生气,我听说季家老爷子有点难搞,受了委屈可别瞒着。”
那模样,当真像极了哥哥。
夏以宁的小脸染上绯色,别扭的移开了目光,看向了季焱澈,暗骂一声混蛋,夏陌尘这个混蛋其实就是来破坏她和季焱澈夫妻感情的吧?这狐狸演技真好!
“夏先生,不劳你费心,季某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
季焱澈暗暗咬牙,将自己的女人,这五个字说的极重,他已经了解了夏陌尘的身份,但怎么也不想到这人是这个德行,这就是所谓的国际巨星么,还真够国际的!
“那最好,否则我不介意带她走!”夏陌尘勾起唇角邪魅一笑,气势丝毫不弱于季焱澈,那副嚣张的样子格外惹人;他这话一点不假,如果季家让妹妹受了委屈,那么他会带走妹妹,顺便跟季家好好算算账,否则季家当夏家不存在呢。
“她是我的女人!”
“她姓夏,五百年前没准跟我是一家,怎么,你不服?”
夏以宁听着两个男人幼稚的争吵有些头疼,眯了眯眼,突然冷喝道:“都闭嘴,不然就出去吵完了再进来!”
季焱澈无声叹息,这下好了,惹自家媳妇生气了,要不是媳妇在这里,没准他会跟这个夏陌尘比试比试,告诉他,别人的女人不能碰!
夏陌尘邪气的笑,晦暗深邃的眸中尽是嚣张之色,挑衅似的睨了睨季焱澈,没等他开口之前,就乖乖的低头吃饭,心想着这位季书记看着温和儒雅,实则硬气凌厉,听说他的手段亦是不错,可惜在季老头面前还不够干脆利落,若有机会定要会会那个老头,敢欺负他的宝贝妹妹,他这个做哥哥的怎么着也得把人气到医院去才行吧?
嗯,在此之前,还有欺负欺负这位季书记,凭什么把他的宝贝妹妹拐回家?
吃过了早饭,夏陌尘识趣的离开。
夏以宁无力的揉了揉额头,叹道:“这人真是个痞子,哪有这样的?”
“要不我们搬家吧!”季焱澈将夏以宁拉到怀里,瞧着她眉目间溢出的疲惫之色,心下不禁存了愧疚,昨夜渴求太多累到她了,想到此,他放柔了声音,轻声道“晚上我们家在白豚湾举办家宴,昨夜我已经给母亲打了电话,放心吧,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若有人说你,你尽管反驳回去,无论什么事儿都有我兜着呢,我们家人也不算多,都是自家人。”
“搬家就算了,其实夏陌尘有数,不会引起我们的反感,这个人生性桀骜不羁,这些年太嚣张,总会有人磨磨他的锐气,我们不用理他,等他拍完戏会滚蛋的!”夏以宁笑着安慰季焱澈,夏陌尘那些话不能当真,听听就行了,要是跟他计较只怕被气死的是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到时候看他如何嚣张。
“他不会喜欢夫人吧?”季焱澈调侃道:“夫人的魅力太大,这让为夫情何以堪呢。”
夏以宁轻声嗤笑,伸手捏着季焱澈的脸庞,看着那清俊的容颜变了形,忍不住笑道:“书记,你的魅力也很大,我敢保证夏陌尘绝对不是书记的情敌,我可不要那么大的魅力,今生只招你一个就足够了,别人啊,啧啧,实在无力应对……,”
温馨的时光犹如流水,转瞬就到了晚上。
虽是家宴,但也要盛装出席,为此夏以宁换了略显喜气的衣服,落落大方又不张扬,而季焱澈则是西装革履,等到夏以宁准备好才告诉她这次的家宴并不普通,季老爷子一向不喜欢铺张浪费,若非如此也不会从酒店举办宴会了。
参加宴会的一共三十多个季家人,有着季焱澈的伯父叔叔姑姑,季焱澈的堂姐堂妹几乎都嫁了人;偌大的季家人丁兴旺,混官场、商场上的、医生、律师甚至还有大学教授,季父那一辈的也出过纨绔子弟,后来被老爷子送到了部队整改,被季父币的没了脾气,只得乖乖的夹着尾巴做人。
夏以宁听着季焱澈的介绍,神色里毫无意外,季家与楚家相比,能比的就是季家的儿孙争气,至于其他,楚家更胜一筹,像是家宴之类的,去的太多,夏以宁对此并无兴趣。
“哟,你们这准备出去了?”不知夏陌尘从何而来,高挑俊美如他,双手插兜,迈着悠闲的步履晃到了夏以宁和季焱澈的面前,邪魅的笑:“你们快走吧,别迟到了,本少也要出去逛逛了!”
正文 78 喂饱了你,我就该努力了!
夏以宁的视线一直落在后视镜上,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高挑挺拔的夏陌尘仍然立在原地,双手插兜漫不经心的走着,而他的目光却是落在车子上的;夏以宁说不清那道目光中包含了什么,隐隐透着复杂与yīn郁,许是彼此的视线相对,夏陌尘霎时敛起情绪,给了夏以宁一个邪魅且温柔的笑容。
夏以宁慢慢收回了视线,总觉得夏陌尘这人有些奇怪,思忖着夏陌尘的一举一动,似都在挑衅季焱澈,端的令人心生疑惑。
七点准时到达白豚湾酒店。
季焱澈停好了车,偏头睨着他的娇妻,天色已然全暗,看不清夏以宁的神色,但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沉静如水的气息,莫名的令季焱澈平复了心境,桃花眼中划过晦暗,仿佛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握住了夏以宁的手,果然如他所想,冰凉的让人心疼。
“你若是不想去,现在还可以反悔……”清润低沉的声音犹如赦令,夏以宁蓦地睁大了双眼,偏头对上季焱澈的视线,疑惑不已,但她并没提出不去,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只是不明白季焱澈为什么说出了这种话,其实季焱澈最想让家人承认夏以宁,但于他来说承认与否又不重要了,与他携手一辈子的女人是夏以宁,不是他的家人,虽然这种想法有些对不起家人,季焱澈瞧着夏以宁倏然轻松的小模样,心下一涩,反倒是勾起了唇角,轻吻着夏以宁的手背,霸道的话语从舌尖滚出:“反悔的时间已经过了,夫人,现在我们下车吧!”
夏以宁敛起情绪,眉目间覆上薄冰,说出的话却含着春风般的温和,“季焱澈,我没有后悔,你不用这么担心。”
季焱澈不否认这一刹那心尖一颤,夏以宁的话好似抚慰了他心底的创伤,那种疼和涩再也不会无端涌动,这就是他的妻,而他爱她。
夏以宁侧目睨了睨季焱澈清俊温和的线条,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走向酒店。
酒店的顶层已被季家包下,来来往往的皆是季家人,季焱澈和夏以宁走出电梯的那刻,所有人声皆寂,无数道带着探究、打量又疑惑的目光投在两人的身上,这时候季老爷子刚刚从房间之中走出来,霎时间对上了夏以宁平静毫无波澜的目光,收回视线看向了挺拔的孙子季焱澈,蹙眉道:“今天怎容你任性?”
话中之意极为明了,季老爷子还未完全接受夏以宁,虽然认下了这个羽、媳妇,但让他一下子接受还有点困难,季老欣赏夏以宁,可是又不喜欢夏以宁的身份,在老一辈人的眼里,艺人是上不得台面的,孙子季焱澈带着她出席季家的家宴,说明了什么?
“爷爷,今天不是家宴么,我们夫妻同行,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季焱澈含笑回答,向来晦暗的桃花眼此刻已经覆上了yīn霾,淡淡的眸光扫过众人,像是给予无声的警告,最后落回了季老的身上,神色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夏以宁是他认定的女人,这个事实谁也不能改刻季老撇了撇唇角,扫过旁人,挥手道:“你们先进去,我要跟小澈交代几句。”
热闹看不成,季家的小辈们只得听令进了房间。
季老踱着缓慢的步履来到了季焱澈和夏以宁的面前,神色淡的看不出情绪,但其中并无对夏以宁的排斥,听得季焱澈与夏以宁结成了合法的夫妻,竟然到这时候才将人家带回家,心下有点憋屈,他有那么独裁么,季老顿时瞪大了眼,对上季焱澈平静的目光,气得想要骂人,哼道:“你个混蛋小子做事真是混蛋!”季焱澈挑了挑眉,握紧了夏以宁的手。
“你娶了人家闺女,一个红本本就成了?父母怎么教你的,这事传出去多难听,要是有人说她倒贴季家,看你怎么办!你既然已经娶了她,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希望尽快看到你们的婚礼!”季老无奈,他并不是没事找事,这个混蛋小子不按规矩办事,先斩后奏,就该挨骂,不过这小子的速度倒是比他的父亲要快了,这一点他很满意。
季焱澈没想到季老会说出这番话,一时间愣在了原地,桃花眼中闪烁着不敢置信,回归神来,喜色蔓延在眉目间,看了看夏以宁,连忙确认道:“爷爷,您的意思是……”
夏以宁也被季老的态度弄懵了,眨了眨眼,心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听错了?
“你们结婚了对吧,我还能让你们再去一趟民政局?”季老反问道。
“怎么不能去?季书记就这样娶了我夏陌尘的妹妹,不给点交代,以为我们夏家是吃素的吗?”夏陌尘的声音不知从何而来,嚣张地挑衅季老的权威。
夏以宁和季焱澈循声望去,只见夏陌尘昂首而来,嘴角的笑容越发邪魅,嚣张作风一点不改,甚至比之前更甚,两人都没想到夏陌尘会突然出现,听得夏陌尘隐含了挑衅之意的话,同时蹙起了眉头,看向了神色中带着疑惑的季老,心下蓦地一悸。
夏陌尘毫无畏惧的迎上季老yīn郁的目光,踱着优雅自信的步履而来,晦暗深邃的眸光扫过季焱澈和夏以宁两人,给予无声的安慰,尔后转到了季老的身上,毫无诚意的笑道:“季老,久仰大名!”
“你是谁?”季老蹙眉,心底有些火大。
“夏陌尘,夏以宁的哥哥,我们的父亲暂时没法赶过来,不如就由我跟季老谈谈他们的婚事儿,好歹我们夏家也是名门,季家到底什么意思,拐了我的宝贝妹妹就算完了?”
夏陌尘的语气转淡,隐隐透着冷意,并不理会夏以宁投来的疑惑目光,而是释放了全身的气势与季老对峙,这老头先前不是不赞同他们的婚事么,此时又为何答应,老头的心里恐怕还不舒服,季家的混蛋小子拐走了他的宝贝妹妹,还要被这般对待,他这个哥哥要是不给妹妹撑场子,怎么可以!
“你们夏家的人,都是这么没有礼貌吗?”季老不悦的问道-夏陌尘敛起笑容,晦暗深邃的眸子覆着薄冰,眉目间沾染薄怒,俯视着气势不减当年的季老,语气淡漠,声音冷凝:“季老,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如今跟季老说话,自然要没礼貌点,免得外人说我们夏家欺人太甚,不是吗?”
“夏陌尘!”季焱澈蹙眉,低声警告,尔后看向了夏墨以宁,神色中明显染上了疑惑,心下有种感觉,这个夏陌尘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挑衅,难道他真的是以宁的哥哥?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先前的事了,但是季焱澈唯恐夏陌尘惹怒了爷爷,当即道:“爷爷……”
季老不耐道:“我知道!”
夏以宁听到夏陌尘犀利的讽刺,似笑非笑的眼神扫过季焱澈和夏陌尘,不管夏陌尘的话是真是假,此时的举动却让她心暖,如果不解决季家这个麻烦,就算她与季焱澈在一起,往后还是会闹出矛盾;其实在这伴事上季焱澈没什么错,只不过家庭教育不同,他虽有手段但有时过于温和,少了夏陌尘身上嚣张霸道的气势,如果今日谈崩了,他们的感情能抵过所谓的门当户对吗?
即便等会发生了什么……-
夏以宁睨了睨季焱澈,意味深长的目光令季焱澈心下一凉,叹了口气,给她无声的笑容,仿佛承诺;虽不知夏陌尘的身份,但仍然坚持道:“夏陌尘,不管你的来意如何,这位是我的爷爷,请……”
“尊老爱幼是不是?”夏陌尘的眸光扫过了季焱澈,蓦地邪魅一笑,颔首,语气缓和道“季老,作为一个小辈,我确实过分了,请您理解我爱妹心切。”
季老的眼底霎时划过了一抹诧异,语气也缓和下-“罢了,这件事本就是季家的错,焱澈这个混蛋小子若是不给你交代,我都不同意,哪有这样的!”
“那最好不过。”夏陌尘并不打算就此结束谈话,而是问道:“季老,您之前不同意他们的事儿,怎么如今就同意了?”
季老移开目光,看向夏以宁,又回头睨着夏陌尘,直白道:“我不喜欢令妹的身份,我不了解她,也不知道她与焱澈在一起的目的,所以于我来说,她不配嫁入季家,不管站的多高都不配:但是如今我想明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了解了这丫头的性子,我反倒觉得她很适合焱澈,焱澈在官场上手段凌厉,但是对待感情就有点温吞,而这个丫头性子虽冷,对于认定了的人或者事却是执着的,就算我不同意,他们还是要在一起,既然如此,老头子何必做这个恶人?”
夏以宁听了这话,终于放了心,迎上季焱澈诧异的目光,笑道:“其实来此之前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不过还是要谢谢季爷爷您的理解,先前哥哥的话确实有点过分,我代他向您赔罪,您老人家千万不要介意!”
季焱澈心下有些感动与哭笑不得,合着自家的小坏包就这么跟夏陌尘勾搭上了?这两人不愧是演员,演的还挺像,这样想着,季焱澈还是要感谢夏陌尘,若不是他横插一脚,他和以宁的心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他不问她也不说,但是季焱澈知道夏以宁的心底仍然藏着事,如今能解决一伴,她便能轻松一时。
“罢了,都进去吧,你小子也跟着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宁没有哥哥,等会你可得解释清楚”季老摆了摆手,示意无碍,最后那句话却是对着夏陌尘说的。
夏陌尘得瑟的睨了睨季焱澈,视线转到了夏以宁的身上,心底喟叹,妹妹的演技丝毫不输给他,作为哥哥,压力甚大,这让他情何以堪呐!
夏以宁故意落后一步,睨着季焱澈清俊的面容,眼底划过戏谑,低声笑道:“其实方才我想说我们没有深入关系,你是又无能,然后以此要挟季爷爷,但后来想到季爷爷似乎调查过我们的事儿,就临时改了口。”看着季焱澈的脸色越发难看,这才道:“好了,玩笑话,你还当真了?”
季焱澈叹了口气,桃花眼中尽是宠溺与包容,他明白夏以宁这是在报复他,不过听得夏以宁质疑他的能力,还是忍不住咬了咬牙,恨恨道:“对啊,夫人,我是个又无能,不知道昨晚是谁跟你行鱼水之欢,这绿帽子戴的实在冤枉啊,夫人可得给为夫做主!”
夏以宁嗔他一眼,就是不肯回答。
季老进了房间,先前热闹的气氛立刻冷了下来,尔后有人发现了夏陌尘的身份,顿时激动不已,但碍于季老在此不敢过分,只是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夏以宁和季焱澈,想要两人给一个解释。
“都愣着干什么,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老头子很吓人吗?”季老撇撇嘴角,埋怨道。
季焱澈携着夏以宁和夏陌尘来到了父母那一桌子,对上了母亲和父亲的目光,只能继续演戏,指着夏陌尘道:“这是以宁的哥哥。”
季父和季母相视一笑,点了点头。
夏陌尘的眸中闪烁着温柔的光泽,睨着夏以宁道:“早年因为家里的事儿,只能把妹妹送到沛,没想到妹妹又被送进了孤儿院,我这个做哥哥的还真是不称职,好在妹妹安然无恙。”这话半真半假,说的情深意切,若非夏以宁和季焱澈对夏陌尘有所认识,恐怕也会被他的演技所骗,夏以宁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尔后迎上了夏陌尘温柔的目光,笑道:“哥,这不怪你。”
夏以宁笑的温和,眉目间的清冷之色早已不复存在,那双紫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泽,感觉到夏陌尘抚着她的头发,神色里顿时浮现出羞涩,亲昵的靠近夏陌尘,低声问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夏陌尘的目光温柔如水,勾着唇角一笑,扫视众人的目光刻意停留在季焱澈的身上,隐隐有种挑衅的意味,瞧见季焱澈微沉的脸色,心下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听得夏以宁的质问,好笑又好气,但身体里却涌动出一股骄傲与自豪,这就是他夏陌尘的妹妹,那么的优秀,那么的与众不同,能得到妹妹的喜欢,季焱澈这小子该多么幸运。
“看在蹭饭的份上,就顺便帮你撑下场子,锻炼一下演技,怎么,小丫头,我这么说不对?”
夏以宁摇了摇头,给了夏陌尘意味深长的目光,心下却在猜测着夏陌尘的来意,是有些感动于他的帮助,但这个谎言如何圆下去呢?毕竟她和夏陌尘之间并无关系。
“你们兄妹多年不见,是该好好说说话,不过这些话不如留在饭后再说。”季焱澈看了看夏以宁的神色,感觉无碍这才松了口气,夏陌尘是帮了他,但也给惹了一个大麻烦,他要怎么跟父母解释自家的小坏包跟夏陌尘没关系?
“是啊,陌尘,先吃饭吧,这次你A市要待多久?”季母温温柔柔的问道。
“伯母,这次我A市就是为了找到妹妹,还要拍一部戏,可能待一段时间吧,父亲也很想以宁,所以过一时间我打算带她去法国看看父亲,等回来之后再商议他们的婚礼如何?”夏陌尘微微一笑,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觉察到季焱澈的目光,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季焱澈对夏陌尘彻底无奈,干脆不理夏陌尘的挑衅,专心喂饱自家的小坏包,想到先前夏以宁的那番质疑,不由心神一动,桃花眼中染了点点的晦暗,夹过夏以宁喜欢的菜肴,低声道:“以宁,抱歉,方才我……”对于爷爷说他有时过于温和,季焱澈承认这是真的,因为家庭的教育,他无法像夏陌尘那般桀骜不羁,也学不来他的霸道,但他对待感情却是认真的,认定了便不会放手,想尽办法也会让家人承认自家的小坏包。
“没事,我理解,季焱澈,只要你不放手就好,我累了,没有心思计较其他。”夏以宁对季焱澈已经有了感情,虽然不知深浅,但她也认定了季焱澈,骨子里凉薄的她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只要他不曾改变,仍宠溺包容着她,那么在一起并无不好,先前他置于两难之中,仍能坚持自己,便足矣。
那边的夏陌尘一心二用,一面应付着季母和季父,一面听着旁人低声的议论,神色渐渐冷凝。
季家的家宴一共摆了四五桌,夏陌尘身后那桌坐着季家的小辈,有些人知道夏以宁的身份,对于艺人还是无法接受,不由嘀咕道:“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使了什么手段才攀上我们季家。”
“嗤,澈哥也够傻的,竟然看上这种女人,玩玩就罢了,听说他们领了证。”
“狐狸精!”
“那个人是国际巨星夏陌尘吧,他怎么在这里,比荧幕上的更俊美,啧啧!”
议论声越来越大,已经引起了季老等人的注意,那一桌子的人仍旧毫无知觉,就在季老开口之前,夏陌尘已经站了起来,不客气的打断了他们的话,冷笑道:“你们觉得生在季家就高贵了,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眼长在头顶的天之骄子,你们有谁在孤儿院里生活过,知道哪里是什么样的吗?我的妹妹是在孤儿院长大,但这有什么,你们这些人,谁敢站起来说自己比我妹妹厉害?”
夏陌尘这番话说的极有力度,房间中的众人顿时沉默,然而他还是无法发泄心底的怒意,凌厉的眸光扫过那些不知死活的小子,冷淡的挑了挑眉,道“怎么着,你们几今生气了?在我夏陌尘看来,你们就是一群渣,我敬佩季老和季叔叔,但是你们又算什么?说句不客气的,我父亲就是夏御城,有谁不服可以去那边找他,我给报销机票,过去对着我父亲说,我妹妹是狐狸精,哼,我倒要看看谁能活着回刺”
关于夏御城,季老倒走了解一些,这个男人曾是黑道老大,黑暗界的无冕之王,不沾毒品,铁血强势的统一了黑道,后来去了法国漂白,这么多年都不曾回来,季老没想到夏陌尘和夏以宁竟是夏御城的儿女,两人身上确实有着夏御城的强势,虽然夏陌尘的话走过分了些,但他得承认这话不假!
季焱澈听得这番话,不由挑眉,想到自家的人竟然说出这话,蓦地冷笑起身,凌然眸光扫过旁边那一桌,握住了夏以宁的手,抿了抿唇淡淡道:“以宁是我的妻子,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种话,先前的我可以不计较,若是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一群天之骄子被夏陌尘毫不留情的打击,又被季焱澈威胁,脸色顿时一克这时,有人立刻查到了夏御城的身份,那份不甘当即散去,就算借给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找曾经的黑道老大说理,没想到这兄妹俩竟是夏御城的儿女,想到夏御城的铁血强势,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反而有点同情季焱澈了。
“陌尘,不要生气,这些混蛋不懂事,伯父早晚会把他们扔到部队训练一番!”季父开口,语气虽淡,却令那些小辈浑身胆颤,听得季父的话,更是悔得肠子都清了,不过谁让他们嘴贱呢。
夏陌尘尽管生气,更气自己没有早点找到妹妹,听得季父的话,勾了勾唇,淡淡一笑,顺着台阶下来,语气缓和,道:“是我冲动了,还请季老和季叔叔不要介意。”
夏以宁反握住了季焱澈的手,笑容中含着几分真切的感动,感觉到季焱澈仍然没有收敛那一身的强势,靠近他低声道:“没关系,我不在意。”
季焱澈抿了抿唇,神色依旧冷凝,倒是眉目间的凌厉散去了一些,夏以宁是他的爱人,作为男人,岂能容忍爱人被人质疑侮辱,即便那些人是他的兄弟姐妹,他也不能容忍!
“年轻人就该有点血性,你的话没错,老头子我的心xiōng没那么狭隘,你们的父亲确实是个鬼才……”季老和善的笑了笑,警告的目光扫过了一干想要说些什么的儿女,最后落在了季焱澈和夏以宁的身上,顿觉这小两口般配至极,原来还在疑惑身在孤儿院的夏以宁怎么有一身高贵的气质,如今倒是明白了,这是天生的,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别人要学也只能学个皮毛。
夏陌尘淡淡一笑,对于季焱澈护着自家宝贝妹妹的行为倒是满意至极,他不管别人的想法,只要自己的妹妹不受委屈,哪怕让他给摘月亮,他也得照办不是?
“季爷爷……”夏以宁刚刚开口,就被季母打断,季母看了看季父,见他轻轻点头,温婉笑道:“还叫季爷爷,以宁,你要叫爷爷了,当然了,老爷子得给改口费,是不是?”
“呃……”夏以宁的神色微变,有些不适应,脸颊一热,低声道:“爷爷,爸,妈。”
季焱澈听得夏以宁的称呼,眼底霎时划过了一抹喜色,为了不让自家的小坏包尴尬下去,立刻接过了话茬,笑道:“爷爷,爸,妈,她害羞了,你们还是欺负儿子吧。”说罢,又担心母亲多想,捏了捏夏以宁的手心,夏以宁抬起头来,掩去眼底的复杂,捏了捏季焱澈的手臂,勾唇笑道“我哪儿害羞了,你不准乱说。”
其实夏以宁并不习惯这样的称呼,两辈子头一次,她怎么可能这么快的适应?
“哈哈……”季老等人瞧着夏以宁害羞的模样,不禁充满善意的笑了起-季母越瞧越是喜欢夏以宁,她知道夏以宁骨子里就有些强势,但此时更像极了娇羞的新妇,瞧着儿子那目不转睛的模样,心底虽有些别扭,但很快就调整过来了,以后有两个女人爱着儿子,自己的儿子得到的比以前更多,而她也可以放心了,这有什么不好的?
“你们小两口太腻歪,不过这样也好,什么时候生个小包子给我们就好了。”季母含笑道。
季焱澈含笑睨着夏以宁,瞥及她眼底柔和的光芒,心下终于放心,偏头睨着母亲,笑道:“孩子哪能说生就生,我们会努力的,别Cāo心了,您就等着抱孩子吧!”
他没将话说死,给彼此留了余地,虽然他比任何人都想要一对属于自己的孩子,但如他所说,哪能说生就生呢?
这时,季焱澈的话音刚落,房间外传来一声咒骂。
“混蛋,不就是跟我见见父亲么,你怎么这么不男人!”是极品二姑的声萧季老微微一怔,没想到二女儿会在这种场合出现,更没想到她竟然带着那个男人回来了,季老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二女儿一脸气愤的拉着那个男人进了房间,狼狈的丢人现眼,无端的添了笑话,让人看戏。
“谁让你们来的?”季老瞪了瞪眼,中气十足的吼道。
季二姑松开了抓着男人衣服的手,骨子里对老爷子的敬畏并未减少,反而更甚,美眸扫过在场的众人,扬起了唇,笑道:“父亲,都这么多年了,您还生气呢啊,我这不是想带着男人回来看看您吗?”
季老蹙着眉头,犀利的眸光扫过二女儿身旁的男人,瞧着他低头不语的懦弱模样,顿时心生怒气,冷哼一声,吼道:“老子可不想见到你们,赶紧滚,带着这混蛋玩意给老子滚!”
季二姑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求救般的看向自己的大哥季卫国,季卫国多年不曾见到自己的妹妹,也没想到如今可爱的妹妹变成了今天这样子,更没想到她还和这个男人牵扯不清,说起来也算冤孽,捕捉到妹妹眼底的祈求,心下一软,看向了老爷子,劝道:“父亲,不如就留他们吃顿饭吧,免得出去了让人家以为我们季家管不起饭。”
季老爷子听了这话,心下升起愧疚,顺势点了点头,好好的年夜饭就这么被搅合了,他对于两人仍然没有好脸,瞧着二女儿可怜兮兮的模样,语气也软了下来:“还不滚过来坐好了,丢人现眼的东西!”
季二姑连忙点头,拉着自家的男人坐到了夏陌尘的旁边,这才发现夏陌尘,有点不理解一个外人怎么上了桌,不由问道:“父亲,他是谁?”
夏陌尘不理季二姑,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夏以宁,温柔的望着自己的妹妹,面对自己这么好的妹妹,什么嚣张邪魅霸道狂妄都丢到了一边,只剩下温柔,在他眼里,自己的妹妹是世间最好的女人。
“真没礼貌。”季二姑的男人看不下去,小声嘀咕道。
“这桌上没你说话的份,老二,你怎么还跟他纠缠不清?”季老瞪了男人一眼,yīn郁的目光立刻止住了男人的嘀咕,男人又低下了头,见了季老就像老鼠见了猫。
“父亲,瞧你说的,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母亲说季家的人要专情,我一直这么做的,有什么错?”季二姑敛起神色中的愤恨,当年的事儿她和父亲都有错,她看错了这个男人,若是父亲不那么强硬的逼迫,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步,季二姑的骨子里还有着季老的三分倔强,纵然万分委屈,也不会表露出分毫。
季老被堵得无言,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嫂子,这个人到底是谁啊,我们季家什么时候有这样没礼貌的亲戚?”季二姑没得到回答,看向了季母,继续追问。
季母不动声色的掩去了眼底的厌恶,拉了拉季二姑的手,淡淡的笑道:“他是以宁的哥哥,你一个长辈跟孩子计较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你一个长辈跟小辈计较什么,要说没礼貌,也是你没有礼貌在先。
季二姑蹙了蹙眉,想到了夏以宁的身份,对于俊美的夏陌尘也有些看法,一句话脱口而出道:“夏家的人都这么没礼貌么?父亲,你怎么能让他们坐在这里!”
夏以宁放下了筷子,瞥了瞥夏陌尘,只见他脸色一变,目光冷凝。
忍了一次,但是绝对不能忍第二次,即便她喜欢季焱澈,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侮辱!
“二姑,想要别人有礼貌,麻烦您先礼貌点,我看这顿饭就吃到这儿吧,爷爷,父亲,母亲,我先和以宁回去了,下次二姑不在的时候再回家看你们,陌尘,我们一起走吧?”季焱澈对于这位季二姑当真头疼,懒得搭理尚在叫嚣的二姑,也不管二姑如何添油加醋,拥住了夏以宁就要离开。
“行,儿子,你们先回去吧,我看以宁没吃多少,回去你记得给她补补……”夏陌尘轻声一嗤,高深莫测的目光流转在季二姑和那个男人的身上,尔后也放下了筷子,对着季老等人歉然道:“实在抱歉,我们就先回去。”
季老点了点头,只能同意,对于这个二女儿的脾气越发头疼,等着三人离开这才骂道:“混账东西,赶紧吃,吃完给我滚的远远地!”
离开了房间的三人听得季老的吼声,不禁无奈一笑。
夏陌尘挑了挑眉,双手插兜,神色里洋溢着几分嚣张的笑意,欠揍的问道:“这种人太多了,别介意,嘿,以宁妹妹,我演技不错吧?”
夏以宁敛起眉目间的温和,淡淡的瞥了瞥夏陌尘,至今不明白他为何相助,毕竟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关系,擞一个慌就要不断的圆谎,届时会更麻烦,所以她必须问清楚,“夏先生,多谢你的帮助,不过,您能解释下您的用意何在吗?”
季焱澈同样疑惑,听得夏以宁的疑问,不由挑眉望去,看着夏陌尘倚在电梯内壁,漫不经心的抬起了眼帘,捕捉到他眼底不时划过的欣慰和温柔的笑意,心下疑惑更甚。
“想帮就帮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看你们顺眼这个理由如何?或者说我欣赏以宁妹妹,虽然我觉得季书记配不上我的以宁妹妹,但既然她喜欢你,我就帮一把,至于其他你们不用担心,到时候顺其自然吧!”夏陌尘没打算立刻说出真相,眼见季焱澈脸色一变,心下舒服多了,对于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人,他的态度向来分明,说出这话倒也不假。
季焱澈咬了咬牙,心下对于夏陌尘的忌惮更甚,不动声色的敛起了情绪,温和的笑道“我们夫妻能得到夏先生的帮助,实属荣幸;夏先生,帮人就要帮人到底,想必夏先生不会拒绝吧?”
夏以宁心知季焱澈的想法,心下一笑,觉察到季焱澈和夏陌尘两人之间弥漫的硝烟,轻咳一声,引来两人的注意,这才道:“这大年还没过去,我们不要因为不相干的人生气,我看时间还早,不如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刚才你们都没吃好。”
季焱澈点了点头,拥着夏以宁来到了停车的地方,不管无耻跟来的夏陌尘,心下想着附近有什么吃饭的地方,就听夏陌尘道:“今天大过年的哪有开门的地方,我看还是回家做点吧?”
大家没有异议,季焱澈让夏陌尘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这才驱车回家。
沛的年味不浓,但仍有人放起了鞭炮烟花,经过广场的时候,只见璀璨的烟花冲上了九霄,听着噼里啪啦的声响,车内有些僵硬的气氛霎时不见,夏陌尘从小生活在法国,鲜少回国,如今瞧着的这一切,不由有些新鲜。
车窗外,火树银花,灯火万千,作为不夜城的沛并未因为大年而失去生机,反倒添了人味儿。
“夏先生,这里也很美吧?”夏以宁的眼眸里划过异彩,见状轻声问道。
“当然了,自己的国家,就算没有国外的繁荣先进,在我心里也是最好的,这次回来接拍方老的那部仙侠片,其实是我梦寐以求的,我想应该让外国人了解一下我们国家的文化,告诉他们什么才叫底蕴,免得棒子和矮子们无耻得瑟!”夏陌尘挑了挑眉,神色不变,语气却认真起来。
“呵呵,这个想法不错,如果有机会我也想跟夏先生合作……,”夏以宁叹了口气,她不知道方老那部戏什么时候开拍,也没有把握得到白夙羽这个角色,她和景致的合约即将到期,解约、自立门户等,届时会更加忙碌;能否接拍还是个问题,不过她还年轻,总有机会与夏陌尘这种国际巨星合作,而她也在努力,走上曾经的巅峰,甚至超越曾经。
“不过什么?我看你的戏,像是楚昕洋林择之类根本没法跟你相比,方老要是眼睛没坏,一定会选你,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合作了!”夏陌尘来此之前让安德烈找了夏以宁的资料,自然也看过她的戏,他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如何锻炼的演技,也许妹妹就是个天才,他们夏家的孩子,皆走出色至极。
“还有,别叫我夏先生了,听着有些不习惯,要和……”夏陌尘偏头睨了睨季焱澈,晦暗深邃的眸中划过戏谑,“叫我陌尘哥哥哥吧!”
季焱澈攥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略带威胁意味的话语从喉咙溢出,“夫人,叫那么亲昵,为夫会吃醋的!”
夏陌尘不理季焱澈,俊美的面容还带着不屑一顾的邪魅笑容,说出的话让季焱澈恨得牙痒,璀璨的笑容更是欠揍至极,“以宁妹妹,让他酸死好了。”
夏以宁不由抚额,心下估算着得罪哪一个比较好,算来算去,还是决定委屈季焱澈,瞥了瞥季焱澈,心道一声对不住了,一抹狡黠自紫眸中划过,扬唇甜腻道:“陌尘哥,这样叫你,有没有改口费?”
夏陌尘刚想刺激季焱澈,就听到了夏以宁后面那句话,神色微微一变,叹着妹大不由哥,耸了耸肩,可怜兮兮道:“哎,妹妹真是狠心,好,不就是改口费么,哥给了,等着吧,哥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只要不是惊吓就好。”季焱澈停好了车,面无表情的睨着夏陌尘,瞧着那得瑟的笑容,极力忍耐着想要一拳头挥过去的冲动,虽然自家的小坏包认了这个哥哥,但也没有吃亏,不就是一声称呼么,他也可以让自家的小坏包叫一声的。
夏以宁捂唇偷笑,眼底尽是吟吟笑意,对于夏陌尘的承诺也没放在心上,她不在乎什么惊喜,就如季焱澈说的,只要不是惊吓就行!
“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照顾不好,那就不叫男人!”夏陌尘揉了揉肚子,催促道“快点,本少饿了,妹妹也饿了,饿坏了妹妹,本少揍你!”
“是,季某受教!”
这厮是把季焱澈当成了保姆吧?
夏以宁挑眉不语,接过了季焱澈的衣服,不理夏陌尘,跟着季焱澈来到了厨房,淡淡一笑,睨着这个总让自己没有了原则的男人,不知不觉对他的喜欢越来越深,而她却再也没有了抗拒,试着接受他,并不会让她为难,只要他们过得好,何必在意别人的议论。
“笑什么呢,傻孩子。”季焱澈的眼神温柔,准备好了食材,昂了昂头得意道:“幸好我准备了东西,放心,饿不着我媳妇的。”
“男人,你真的不觉得委屈吗?”
“委屈点有什么,只要夫人不受委屈,哪怕天塌了还有为夫扛着,你就只管笑和闹,笑一个吧,夫人?”季焱澈伸手抹去夏以宁眼角的湿润,笑着调侃道:“为夫最喜欢夫人笑起来的样儿,甜到心尖。”
夏以宁别扭的别开了头,低声道:“书记,我答应你的,有了孩子就会生下来,所以你要努力。”
季焱澈清俊的线条缓和下来,泛起难以掩饰的喜悦笑容,抱住了夏以宁,在她耳边低声道:“夫人,为夫今晚继续努力,还有,你都肯叫那家伙哥哥,不如也叫为夫一声?”
夏以宁轻轻挣开了季焱澈,绝美的脸庞划过娇媚,犹如修炼成精的狐女,回首深深凝视着季焱澈,眼底的狡黠之色再度蔓延,灵动而媚惑,灼着季焱澈的心尖,季焱澈的桃花眼深邃晦暗,而她笑的越发媚人,蓦地退了一步,不让他触碰,似欲迎还拒,“想要我叫,就看你的努力了,书记,要不要帮你补补,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小狐狸,你就不能从了我?”夏以宁笑的娇俏妩媚,季焱澈摇了摇头,故作凶恶道:“出去等着,喂饱了你,就到了我努力的时间了!”
夏以宁听话的走出了厨房,一转身就见夏陌尘倚在墙边,俊美的线条柔和至极,泛起温柔的笑意;沐浴着夜色的夏陌尘犹如暗夜之王,本该yīn翳晦暗的眸却沾染了烟火般的璀璨,见她望来,轻笑道:“怎么,看傻了,是不是发现我比季焱澈更好?没关系,你可以投入我的怀抱!”
夏以宁轻声一嗤,眉目间划过淡淡的哂意,不客气道:“你什么时候可以不这样自恋?”
夏陌尘顿时被夏以宁打击了,一颗心哇凉哇凉,注视着收敛了温和笑意的夏以宁,话锋一转,问道:“刚才我找安德烈问了点事,他说有人夺走本该属于你的代言,要不要哥给你教训教训那些混蛋?”似是没注意到夏以宁迷惑的神情,自言自语道:“区区教训还不够猾其实夏陌尘已经了解了夏以宁出道以来的全部,他的宝贝妹妹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但于他来说有些打击还不够狠戾,比如白家,比如唐家,如果妹妹不愿出手,那他可以代劳,不过他猜测妹妹应该是把那些人当成了玩具,无聊的时候拨弄一下;那些人已经在夏家的监视之下,想必也闹不出什么乐子。”
夏以宁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夏陌尘对她是不是太好了一些?
“你有什么目的?”夏以宁逼近夏陌尘,低声问道。
嘿,妹妹实在太可爱了,竟然如此敏感,他要不要继续演戏呢?
想了想,决定继续。
夏陌尘嗤声笑着,反问道“妹妹觉得哥哥能有什么目的?”
夏以宁眯了眯眼,淡淡的目光扫过了夏陌尘,尔后毫无犹豫的经过他的身边,低低地声音传入夏陌尘的耳中,透着一股凉意,“狐狸和狐狸才是一家,我自认达不到狐狸的境界。”
这时,季焱澈端了简单的食物出来,疑惑的瞥了瞥夏以宁和夏陌尘,总觉得这两人的气场该死的相近,掩去情绪,将盘子放在了桌上,对着夏以宁笑道“过来,该我喂饱你了。”
夏陌尘眯眼睨了睨季焱澈,不客气的叉起盘子里的单面蛋,挑眉问道:“明天你们怎么过?”
这厮不会还准备来打扰他们吧?
夏以宁和季焱澈的心底闪过这个想法,默契的相视,交换着想法。
“明天啊……”夏以宁蹙起眉头,想了想道“我们准备和朋友聚聚,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过来,不过麻烦你早上十点以后再来!”
他被鄙视了啊?
夏陌尘听了这话,心里一酸,恨不得把季焱澈踹到一边,这么可恶的男人拐走了他的宝贝妹妹,还想霸着她?有他在,没这个可能!
“多谢款待,时间不早了,我回家睡觉了,嘿,明天中午见。”
“慢走不送。”季焱澈头也不抬道。
等夏陌尘离开,夏以宁忍不住叹了口气,有些头疼,怎么夏陌尘这个国际巨星比她还闲,要不把他的消息卖给媒体,似乎也不行,卖了他的消息,他们岂不是也要遭殃,可是什么都不做,又有点不甘心啊!
“好了,咱不跟单身的家伙计较,夫人,吃饱了吗?”季焱澈猜到了夏以宁的想法,桃花眼中划过炽热的光芒,大度的劝慰着夏以宁不要跟夏陌尘计较,实则最想计较的还是他,但碍于夏陌尘帮了他们,就如此卖了人家似乎不太厚道,要卖也得卖个好价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