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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79 损人伤己,冰火九重天
    翌日的天色晴朗,连日来的yīn霾终于散去,冬日的阳光温暖而柔和,倾向大地。
    细碎的光芒洒入落地窗中,一室静好。
    大年初一,本是归家的日子,然而也有人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夏以宁和季焱澈的家中;来人有夏陌尘、夜枭、乔楚歌又安德烈、穆野与何谨嵘;昨夜季焱澈和夏以宁分别通知了自己的朋友前来家中聚会,一大早门铃声不断响起,待夏陌尘来后,夏以宁就将开门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他。
    夏陌尘极不情愿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夏,夏陌尘……”野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盯着夏陌尘,实在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有些痞气的大少就是国际巨星夏陌尘,但是这张脸没错,嘴角的邪魅笑容也没错,就在穆野打量夏陌尘的时候,顿觉手臂一疼,偏头望去,何谨嵘的神情不变,眸光却是徵沉,淡淡的眸光扫过了穆野,似无声警告。
    “没错,就是本少!”夏陌尘只有对着夏以宁的时候才会敛起嚣张邪魅,瞥了瞥妖孽的穆野,心下猜测到了他的身份,转而将视线移到了何谨嵘的身上,他虽在国外待的时间较多,但是也知道圈内有个天才音乐人,如果不出意料,就是这位了。
    “夏先生,您怎么在这里?”穆野敛起惊讶,挑了挑眉,进屋后寻着夏以宁和季焱澈的身影,心底的诧异并未减少,反倒添了几分,他还没接到夏陌尘回国的消息,看来夏陌尘是成功的躲过了媒体的视线,这事要是传出去,可是有点麻烦。
    夏陌尘昂了昂头,撩开额间的发丝,晦暗深邃的眸里划过一抹精芒,对上穆野与何谨嵘疑惑的目光,像是看穿了两人心底的疑惑,缓缓勾起唇角,漫不经心道:“因为我认识他们啊,媒体还不知道我回国的事儿,麻烦二位不要透露出去,哦,你们先坐,我去叫那两个无良的家伙!”
    夏以宁和季焱澈是无良的,摆明将夏陌尘当成了佣人使唤,两人却是窝在房间里打游戏,一款新型游戏,刚结束内测,他们不是没有听到门铃的声音,只是根本走不开:这个游戏是季焱澈提议试玩的,结果他们一人一台电脑,Cāo纵着人物在新手村转悠了不下十圈,好不容易升到了十级,正忙活着去拜师。
    “啧啧,升级真慢,以宁妹妹,要不要哥帮你玩玩?”夏陌尘来到了书房,倚在墙边,挑眉睨着电脑跟前的两人,忍不住打击加刺激,其实他一点都不想当开门的佣人,想必除了安德烈那个家伙,其他人见到他都会惊叹一番,他和动物园里的孔雀有多少区别。
    夏以宁Cāo纵着人物,让人物站在了安全区域,这才抬起头来,扫了眼季焱澈,表情有些复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游戏不急于一时,作为主人,你要去迎接客人了,我看好你啊!”
    季焱澈放下了游戏,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注视着夏以宁,桃花眼闪烁着温柔的笑意,起身跟着夏以宁走出了书房,与穆野、何谨嵘打了招呼,大家都是朋友,不是外人,所以也不需要刻意的款待,季焱澈将夏以宁推到了沙发上坐着,笑道:“你陪着大家聊天,我去煮饭。”
    “啧啧,妹夫真是新世纪好男人,这样我情何以堪啊?”夏陌尘摇头晃脑,得瑟的样子颇为欠揍,此时的他毫无国际巨星的风范,倒是像极了有文化的痞子;那刀削般的俊美线条微微缓和,双眸泛起浅淡的笑意,嘴角上扬,笑颜璀璨,沐浴在温和的阳光之下,张扬气质不减反增,极其引人注意。
    夏以宁徵微晃神,心下对于霸道强势的夏陌尘并无反感,反倒觉得夏陌尘在她面前已经收敛了三分,圈内的人都说夏陌尘是鬼才型的演员,天才沐浴阳光之下荣耀加身,鬼才则隐匿黑暗之中邪魅如魔;与夏陌尘合作过的艺人无不是圈子里的大牌,曾经无缘,今生倒是有幸。
    季焱澈瞧出了夏以宁走神,并不多说,反倒扬起了唇角,尔后听得穆野的疑惑,这才看向了夏陌尘,似在等待着他的解释。
    “小朋友,你在问我为什么叫他妹夫,这个你都猜不到啊?”夏陌尘不负众望,眸中的邪魅之色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莫名的让人气血上涌,逗弄着有趣的穆野,看着他脸红的小模样,感觉到一旁那道冷淡中略带戒备的目光,心下蓦地一笑,忍不住戏谑道:“因为以宁妹妹是我妹妹啊,我叫他妹夫有错?”
    穆野无言,他想知道夏陌尘和夏以宁的关系,当然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单纯的好奇,如果夏陌尘是夏以宁的哥哥,夏以宁根本不需要什么努力就能登上想达到的巅峰,穆野知道夏以宁的骄傲不会允许她借住夏陌尘的身份,所以更加崇拜夏以宁,看着夏以宁回过了神,凤眼不由划过熠熠的光芒。
    何谨嵘知道穆野这孩子是好骗的,当初他就是骗着穆野回家的,秉承着自家的孩子不能被人骗的原则,何谨嵘轻轻拍了拍穆野的肩膀,迎上夏陌尘促狭的眸,淡淡道:“看来夏先生很喜欢说笑。”
    夏陌尘笑而不语,看着季焱澈走向了厨房,尔后将目光移向了夏以宁,心底有几分满足,作为哥哥最想看到的事儿就是妹妹得到幸福。
    过了一会,夜枭和安德烈先后到达,只有乔楚歌要从J市赶到沛,来的稍晚。
    夏以宁听着众人的谈笑,不时看看厨房里忙碌的季焱澈,每每都是迎上他温柔的目光,才收回视线。
    “你们结婚了?”乔楚歌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心下想着,季焱澈这家伙瞒的真好,如今媒体还不知道夏以宁和季焱澈的关系,这两人难道就没有公开的打算么,季焱澈还没给夏以宁一个婚礼,就这样拐走了夏以宁,真是太不厚道了。
    “是啊,领了证而已,等到举办婚礼的时候,一定忘不了请你们参加。”夏以宁淡淡的笑着,迎上了夏陌尘不赞同的目光,心底有些复杂,最后将视线转到了沉默不已的夜枭身上,心想夜枭可以放心了吧,她已经找到了幸福,夜枭也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但她此刻绝对不会说出你要幸福,这种残忍话语。
    “那行,一定要通知乔哥,不然乔哥可得找季焱澈这小子算账,拐走了我们漂亮的以宁妹妹,到时候不灌醉他,都不解气!”乔楚歌挑了挑眉,笑的格外yīn险,显然已经做好了灌醉季焱澈的准备。
    众人笑了笑,颇有摩拳擦掌之意,就等这一天了。
    人都来齐全了,门铃声再度响起。
    夏以宁微徵一怔,扫了夏陌尘一眼,蹙眉去开门,打开了门,没想到自己的助理徐妞妞会出现在此:紫眸蓦地深邃,夏以宁挑了挑眉,问道:“小徐,你怎么在这里?”
    徐妞妞低了低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夏姐,穆总让我给您送文件,我不是有意打扰……”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隐隐透着颤票不安,低头遮掩着眸中的怨毒,尔后将文伴递向了夏以宁,似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收回手的时候摸了摸袖子里的匕首,恨不得立刻行动,哪怕最后失败,也要让夏以宁付出点代价,谁让这个可恶的女人抢到了季焱澈,谁让她一手毁了自己,她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报仇!
    夏以宁接过了文伴,低头一扫,立刻明了,这是穆景暄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她拒绝了这次机会,那么等来的将是景致的雪藏,可是夏以宁怎么会怕雪藏?她早已做好了准备,心下思忖之时,突然感觉到自己似被毒蛇盯住,不动声色的抬起头来,将文伴再度交到了徐妞妞的手上,细细观察着徐妞妞的表情,捕捉到那双水眸闪过的一抹情绪,立刻做出了决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想看徐妞妞有什么本事!
    “小徐,这份文伴你先拿着,我们等会再谈,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吧。”夏以宁刻意将文伴压在了徐妞妞的手心上,瞥及一抹尖锐的寒光,心下戒备更甚,看着徐妞妞不好意思的进了屋,这才对着屋里的人介绍道:“这是我的助理,来给送文件的,人多热闹,大过年的,留她吃顿饭。”
    一会的时间,乔楚歌就从他们家翻出了麻将,嚷嚷着要教安德烈打麻将,其实是想榨干安德烈这个外国人。
    徐妞妞给众人打了招呼,水眸划过诧异,似没想到国际巨星夏陌尘也在此,诧异转瞬即逝,不好意思的低头坐到了一边,颇为拘束,趁着夏以宁等人不曾注意,她抬起眼帘打量着房间,瞧着忙碌的季焱澈,心底有些酸涩,如果是她,她绝对不会让季焱澈这种天之骄子做这些事儿,这不适合季焱澈,可是季焱澈为什么对夏以宁上心了呢?-她不明白,短短的时间,季焱澈就为夏以宁变成了这般,当年的意气风发,似乎已被磨灭……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瞧着徐妞妞恍惚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对于夏以宁的放虎归山有些不解,留下这么今后患,岂不麻烦?
    夏以宁不管徐妞妞在想些什么,而是对着正在打麻将的穆野挑了挑眉,戏谑道:“你哥给我下了最后通牒,我与景致的合约还有一个月到期,我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好了吗?”
    徐妞妞回过神来,蓦地听见这话,水眸中划过惊疑,她知道在这里没有自己开口的份,只听不说,心下却在想,她怎么才能报仇,她回来担任夏以宁的助理就是为了报仇,只有留在夏以宁的身边才能找到机会,但奈何夏以宁和夜枭两人太过警觉,根本不让她靠近,越是待下去,就越是被仇恨折磨的难受,夏以宁给她的,她要加倍奉还,夏以宁让她无法以真正的身份待在国内,让她有家不能回,让她被人侮辱,太多太多……
    穆野知道何谨嵘必然帮着夏以宁,但他却处于矛盾、两难之中!
    “我说过让你考虑的,不用着急。”夏以宁的目光扫过了一旁与夜枭聊天的夏陌尘,心想着如果能将夏陌尘挖来就好了,夏陌尘的身价昂贵至极,可惜现在的皇室无法支付夏陌尘的违约金,这个念头闪过了夏以宁的脑海,就没在出现。
    夏陌尘并不是平常之人,他从小都接受着父亲雷霆般的训练,比常人更加敏感,觉察到夏以宁的目光,并未回头看去,而是挑眉睨着夜枭,总觉得夜枭身上的气息与他相似,像是在枪林弹雨中锻炼出来的,需要时也能隐匿自己的气息,站在角落之中安静的几乎让人忽略。
    “兄弟,哪条路子的?”夏陌尘勾起唇角邪魅的笑问道。
    夜枭抬了抬眼,冷淡的睨着高深莫测的夏陌尘,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和你一样,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此刻夜枭知道夏陌尘绝非善类,从那双晦暗深邃的眸中就能辨别出来,这人的身上有着和他相似的气息,若没有经历杀戮,那是不可能的,就是如此夜枭的态度才冷冷淡淡,他不想让夏以宁沾染夏陌尘这个麻烦,这个人太危险,据说他的父亲曾是黑暗界的王者。
    夏陌尘听了这话,神情中划过一抹戏谑,耸了耸肩,无奈的叹道:“怎么就没有人相信我呢,我对以宁妹妹真的没有什么坏心思啊!”
    那边打麻将的四个人上瘾,乔楚歌不厚道的欺负着安德烈,并且设了彩头,输的人要答应赢得人一个条件,无论赢得那人说什么都得照办;看着一头黄毛的安德烈委屈可怜的模样,心下乐呵,谁说新手运气好,谁说外国人聪明,他看这小子就属于运气不好又不聪明的,看着那一脸委屈的小模样就想让人欺负,实际上乔楚歌也欺负了,但不知怎么的,第二局安德烈一下子扭转了局势,开始欺负乔楚歌了。
    “嘿嘿,我赢了,我也不知道该让你们做什么,不然这样,小野和何先生来个比吧,乔,你就去那边做二百五十个俯卧撑……”二百五,丫的全家都是二百五!
    乔楚歌这才知道这小子扮猪吃虎,也是个腹黑的主儿!
    夏以宁看到这里,忍不住笑道:“小乔哥哥,你今儿运气不好,我让焱澈给你做点好吃的补偿下。”
    乔楚歌的俊颜徵徵扭曲,瞪着厨房里的季焱澈,冷冷的勾唇笑道:“这小子这辈子就葬在以宁妹妹的手里了,当了家庭煮夫的男人伤不起啊,哥不跟你们计较,哥一定会努力把这黄毛小子榨干的!”
    安德烈能听懂中文,听了这话抬起头来,疑惑的望着乔楚歌,不解的问,“你在夸奖我么?”
    何谨嵘眉目间的冷淡之色已然散去,其实他也没想到安德烈能在短时间内领悟到国粹的精髓,听得安德烈这暗含讽刺的话,不由笑道:“他在夸奖你,不然怎么要努力把你榨干呢,说明他没把握赢你!”
    穆野嗤笑道“乔,今儿你要是输给安德烈,就别说自己精通国粹!”
    夏以宁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尔后转移视线,扫过了徐妞妞,看向季焱澈,心下终于有点同情心了,拍了拍徐妞妞道:“你可以参观下我们的房子,不要拘束,我去看看他忙的怎么样了。”
    徐妞妞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拘谨的应了一声,水眸中划过了冷意,对于刺杀她并无把握,不如选择别的方法对付夏以宁,想到此,徐妞妞决定试试林誉给她的名叫Aa一11的药剂,据说这种药剂极为霸道,极受圈内那些有着特别嗜好之人的追捧,犹如春药,但是比春药更甚,一旦沾染就别想通过正常的方法解决,徐妞妞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药剂,所以打算在夏以宁的身上试验一下,只要能够报仇,她愿意做任何事!
    徐妞妞没有来过这栋房子,对于这里完全陌生,而她也不敢太过肆意,她知道夜枭正在监视自己,所以仅从客厅里转了转,感觉到夜枭冰冷嗜血的目光,心下亦有颤票,但她不愿意就此罢手,因为夏以宁即将与景致解约,届时她就没有了接近夏以宁的机会。
    这时,徐妞妞听得从厨房中传出的笑语,心尖忍不住抽痛。
    厨房内。
    “老公,辛苦你了……”夏以宁抱住了季焱澈,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看着他忙碌,心下有些过意不去,因为她一时任性的决定,牺牲了季焱澈休息的时间,确实有些过分。
    “没诚意的小家伙,好了,乖,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是该请朋友吃顿饭,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让你陪着大家么?”季焱澈明白夏以宁正在用这种方式跟他道歉,心下好笑又好气,虽说着责怪的话语,却并无责怪之意,有夏以宁的陪伴,即便忙碌也甘之如饴,觉察到夏以宁蹭着他的后背,叹了一口气将她拉到了面前,笑道:“既然你不出去,那跟我一起忙吧!”
    “不要,我就要这么抱着,暖和!”夏以宁又埋头在季焱澈的xiōng前,粘着他不肯离开,直到季焱澈无奈才勾唇笑了起来,感觉着一道充满恨意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夏以宁在心下冷冷一笑,她可是给足了徐妞妞机会,徐妞妞可别让她失望。
    徐妞妞太久没有动作,夏以宁已经没有耐心陪她玩下去了,所以打算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计谋得逞再被拆穿,从天堂跌入地狱,也许过程麻烦又危险,但那种绝望会令徐妞妞崩溃;夏以宁有时非常极端,所用的方法不但打击对手的身体,还会毁了对手的心里,于夏以宁来说,使一个人崩溃才是开始!
    夏以宁几乎猜到了徐妞妞是谁季焱澈于她来说是只能看而不能拥有的,她就是要让徐妞妞看着她和季焱澈亲昵,这样才能激起徐妞妞内心里的仇恨,被自己心底的仇恨毁掉,该有多痛?
    无人知道。
    半晌后,季焱澈做好了拿手的菜,让夏以宁一盘盘端了出去;提议打麻将的乔楚歌被安德烈整的憋屈至极,一听开饭扔下了未完的局,就嚷嚷着先垫垫肚子,等饭后继续。
    “阿乔,你去那边的厨子里拿点酒!”季焱澈没有想到徐妞妞会出现在他们家,桃花眼划过晦暗的光泽,不动声色的睨了睨夏以宁,得到她的示意后也就明白了,他倒是不介意夏以宁想做什么,只是觉得朋友间的聚会有徐妞妞的存在格外别扭,正好经过夜枭身边,脚步徵顿,看了看夜枭,心下这才放心。
    徐妞妞听得这话,连忙道:“还是我去吧,正好帮点忙,不然多不好意思!”
    乔楚歌不明所以,眼见有人抢着帮忙,耸了耸肩表示不是自己偷懒,是有人代替了。
    “哟,妹夫,你手艺真不错,嘿,辛苦了啊!”夏陌尘得了便宜卖乖,其实他早已领教了季焱澈的手艺如何,对于季焱澈的忙碌那是百分之百的满意,这样才不会累到他的宝贝妹妹:蹙眉看着桌上的十几道菜,心想着这酒拿到哪儿去了,转身去看,就见徐妞妞拿了酒杯和几瓶红酒走了过来。
    徐妞妞对上夏陌尘邪魅的双眸,脸颊一热,不好意思的放下了酒杯,在夏以宁的授意下给大家倒了酒,倒酒的过程中,徐妞妞紧张的扶着酒瓶,只觉得心脏正在加速跳动,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喉咙了,袖子里的匕首冰凉至极,隔着一件衣服贴在手腕上又有些难受,仿佛划伤了一般,手腕上传来阵阵的痛痒,等到倒完了酒,被刘海遮着的额头已经冒出了汗水,藏着指甲缝中的无色药剂似有落下…
    穆野低头一看,发现菜色丰富,忍不住出声调侃道:“季书记这手艺真不错,不会就是为了讨老婆特意学的吧?”
    “嗯,被你猜到了。”明明不是真的,季焱澈像是为了配合穆野的说法点头承认道:“我是为了以宁特意学的,今天你们几个小子有口福了!”
    安德烈很喜欢中国的菜肴,数了数桌上的十二道菜,发现都是自己没吃过的,好奇之下,问夏陌尘,“夏大少,这些菜怎么跟你做的不一样?”
    夏陌尘的脸色徵徵一变,听得可恶的安德烈提及这事,不禁恶狠狠道:“吃你的饭,不要多嘴!”
    夏以宁心知这事蹊跷,笑着追问,感觉到夏陌尘投来的祈求目光,誓不罢休的给出了条伴,诱惑道:“安德烈,你说说啊,大家都好奇呢,这样吧,你要是说了,我带你吃遍沛的美食,如何?”
    安德烈早就不堪夏陌尘的压迫了,如今听得夏以宁这话,立刻点头,出卖了夏陌尘,道:“夏大少做的菜都是黑色的,吃着味道很奇怪,他说这是家乡的特色,你知道的,我来中国的时候多半吃的是西餐,也就信了夏大少的话…”说罢,奖励自己一个**腿,美美地啃着,啃完了才满足道:“跟我在法国吃到的那些也不一样,原来这才是正宗的中国美食,季,你真厉害……”
    安德烈的话音落下,乔楚歌不给夏陌尘面子,大笑道:“嘿,我们的夏大少也不是全能嘛!”
    这些人已然混熟,互相开起玩笑那是丝毫不留情面。
    夏以宁见此笑了笑,看着夏陌尘的脸色徵沉就明白了,安德烈这是故意揭短外加捧着季焱澈,这家伙只不过有一个忠厚老实会骗人的外表,方才打麻将的时候yīn了乔楚歌,已经足以证明安德烈的腹黑。
    “你们几个闹吧,等会这酒和菜就都没了,我可不管饱!”季焱澈举起酒杯,泛着笑意的桃花眼特意睨了睨徐妞妞,又落到了夏陌尘等人的身上,“这次聚会其实没什么特别的用意,就是庆祝外加给夏大少接风洗尘,来,大家一起干一杯吧!”
    先前倒酒的时候,徐妞妞已经将药剂放在了酒杯里,这一会看着大家干杯,也顺势拿起了酒杯,低下眼帘掩住了眸子里的晦暗,轻轻地啜着,沾了唇就算,并未让酒进入口腔,唯恐药剂进入自己的身体,这种药剂还有个特殊之处,只对女人有用,男人喝了只是稍稍兴奋,她不知道夏以宁会拿哪一杯,所以在每个杯子里都下了点药,等着夏以宁喝下去,当众丢脸!
    徐妞妞并不确定这药到底有没有用,吃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等着夏以宁出丑等的不耐,她是亲眼看见夏以宁喝了那酒的,怎么还不发作,难道林誉那个女人骗了她?徐妞妞胡思乱想,眼看着这顿饭快吃到最后了,夏以宁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徐妞妞心下焦急的,却忽略了自己,她也是喝了酒的。
    其实林誉并未骗徐妞妞,这种药确实极度霸道,但还有一点徐妞妞不知道,这药是经过改良的,第一次服药作用较大,往后就没什么用了;恰巧夏以宁曾经吞服过这种药剂,即便是换了身体,也能凭借意志力压抑自己,当初为了训练毅力和忍耐力,她被楚老爷子逼着服下了各种的药剂,这些药剂最早是国安对付间谍使用的,后来不知怎么的传到了圈子里,无论是改良前还是改良后的,她都服用过。
    这伴事鲜少有人知道,夜枭是其中一个,乔楚歌也是一个。
    美酒入喉,夏陌尘和夜枭就尝出了不对,两人交换了目光,还是淡定的喝了下去,反正这东西对他们没什么害处:两人瞬间猜测到了下药之人,因为不可能有别人,徐妞妞心底的仇恨已然让她失去了理智,铤而走险也需要智慧,被仇恨侵蚀的徐妞妞显然不具备理智和智慧了,她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了,这种人最好处理也最麻烦,若是没有打击到底,没准还会死灰复燃。
    夜枭明白夏以宁的心思,并不阻止,倒是一旁的夏陌尘有点着急,对于夏以宁的关注太过,引起了季焱澈和乔楚歌的注意。
    “夏大少,来来来,我敬你一杯,没想到我能有跟国际巨星喝酒的机会,实在荣幸至极!”乔楚歌扬了扬唇,给了季焱澈一个放心的眼神,尔后盯上了夏陌尘,心想把这家伙灌醉扔到娱记那里,以宁妹妹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让他不安好心的关注着以宁妹妹。
    夏陌尘没法,只得跟乔楚歌喝了一杯。
    夏以宁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被下了药,更没想到徐妞妞会用这种方法报复她,遂即想到了徐妞妞的心思,看来这药并不是普通的货色,而是圈里人经常用的那种,徐妞妞一个小助理怎么得到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纵然身体里炽热横生,但她仍是极力的忍耐,难耐的握住了季焱澈的手,心下了然,徐妞妞和她喝下去的份量差不多,而她能够忍耐,徐妞妞却不能。
    饭后,穆野、乔楚歌、何谨嵘和安德烈被带到了夏陌尘那边,夏陌尘吩咐了安德烈几句,就急匆匆的赶了回去。
    徐妞妞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是饭后,她知道自己肯定要沾染一点这种药剂,但是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夏以宁为什么没事,极力的忍耐着即将溢出喉咙的低吟,徐妞妞攥紧了双手,看着夏以宁的樱唇一张一合,心知夏以宁正在说些什么,那些声音仿佛从左耳进右耳出,她依旧无心去听,她知道下药这种事损人不利己,她曾想过请杀手杀了夏以宁,但是那边的人不同意还强制改变了她的容貌,将她遣送回国,等她知道自己被利用的时候已经晚了…
    不错,徐妞妞就是唐心!
    唐心原本拥有着绝美的容貌,为了复仇几乎毁容,变成了平淡无奇的徐妞妞,她的内心早已被仇恨侵蚀,从被人欺辱过的那天后,蛰伏在身体里的恨意终于毁了她的理智,她找到了林誉,林誉就给了她名叫血一11的药剂,两人很容易的达成了协议。
    唐心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似有蚂蚁啃食,心痒难耐,望着近在咫尺的季焱澈,水眸恍惚迷离,不由朝着季焱澈伸出了手,低声唤道:“澈,救我,救我……”-夏以宁等得就是这一刻,瞥了瞥夜枭和夏陌尘,两人默契的交换了目光,拉着唐心走上了天台。
    季焱澈原本想要亲自惩治唐心,瞧着夏以宁难受的样子,心急如焚,连忙将她抱到了卧室,心底有些怨气,不由低声责怪道:“宝贝,你何必用这种方法?”
    夏以宁不愿意在季焱澈的面前掩饰,一抹绯色瞬间透出脸颊,似笑非笑的睨着季焱澈,双手攥住了床单,深深的喘息,心知唐心恨极了她,此事因季焱澈而起,心下委屈,就不客气的开起了玩笑,“我想知道你的心思,如果没猜错她就是唐心,我这样对她,你会不舒服么?你要知道,她现在落入了夜枭的手里,一旦消息传入唐家,唐颂没准会跟我们拼命,我想夜枭会把唐颂算计进去,他会毁了你的兄弟,你现在去阻止还来得及!”
    季焱澈的脸色徵徵一变,仅是一变,就再也没有了其他,他并没有去阻止夜枭,他知道夜枭有分寸,而且唐心的背后还有人,这些人将唐心送回国对付夏以宁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他们真的以为一个女人能够对付了夏以宁么,不是的,一定还有什么yīn谋,心下这样想着,季焱澈咬了咬牙,狠狠道:“看你不清醒,我先不跟你计较这事,现在很难受吧,我帮你!”
    “没用,去,去放冷水…嗯…”夏以宁忍不住,低低的吟声从喉咙溢出,无端的缠绵绯恻,她知道这药用普通的方法解决是没用的,虽然现在是冬天,但也得泡冷水才能缓解,否则只会更加难耐,圈子里那些有特别嗜好的家伙就喜欢这样玩人,有时还会瞌药,简直就是荤素不忌,过分至极。
    季焱澈的脸色霎时难看,按照夏以宁的要求放了冷水,心疼的抱着她去了浴室,却不忍将她放进那冰冷刺骨的水里,而是将她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拿着湿毛巾给她擦着脸;夏以宁也不拒绝,清醒了许多,但是知道过不了多久还会陷入渴求之中,浑身炽热横扫,根本感觉不到空气中的凉意,伸手难耐的解着扣子,却怎么也解不开,小脸上沾染着媚意,睁开眸子睨着季焱澈,道:“没用的……”-季焱澈怎么也狠不下心,这个天气泡冷水就是找事,想了想提议道:“还是送你去医院,好不好,要不然我让齐墨过来,宝贝,我求你,你这是在折磨自己啊……”
    看着夏以宁埋头在浴缸中,他的语气霎时一变,带了哽咽的调调“我陪你,我陪你一起!”
    说罢,褪去了两人的衣服,扶着夏以宁迈入浴缸之中,刺骨的寒意霎时渗入肌肤,仿佛要冻结血液,就在季焱澈以为夏以宁撑不住的时候,夏以宁低声缓缓道:“小时候每次做错了事,爷爷都会罚我,他告诉我,要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那时候我很叛逆,经常等到被人伤了才知道还击,我承认自己是个十足的笨蛋,这毛病到现在也不改,我报复别人,也会伤害自己…”
    季焱澈抱紧了夏以宁,努力温暖着怀里的人儿,听得她第一次说起往事,心下不由一颤,他从夏以宁的话中听出了极端和偏激,夏以宁绝对不笨,相反她比别人都聪明,就是因为这种聪明,有时才会机关算尽伤人伤己,她骄傲的不肯低头,拿着错误惩罚自己,苛刻自己,明知有虎偏往虎山行,她比任何人都要执拗倔强!
    傻瓜,十足的傻瓜!
    “嗯,你很傻,以后若还有这种事,绝对不许你折磨自己,折磨自己有什么用?心疼的是我,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用这种方法提醒自己么,不必的,有我呢……”季焱澈颤颤道,心下疼的几乎麻木,折磨她就等于折磨他,因为爱她,所以疼痛也是感同身受的,他只觉得怀里的人儿越来越冷,比这冷水还要冷,他想要抱着夏以宁出去,却见夏以宁抱住了自己,送来苍白发青的唇,低语从中流淌而出,“我们做吧,那样就暖了。”
    夏以宁这次并不是刻意折磨自己,但她却是机关算尽害了自己,正常人和非正常人的思维差别太大,她以为唐心会买凶伤人,以为唐心会出卖她,却是没想到,唐心竟然下药!
    不能否认,夏以宁和唐心此时都是极端偏激的。
    唇舌交缠,再度点燃炽热,血液似乎解冻了,身体也没那么冷了-“我在折磨你。”夏以宁喃喃道,只觉得一波波的炽热灼烫的她四肢无力,后背抵在墙上,季焱澈俯身而来,刹那间犹如坠入冰火九重之地,一冷一热分别占据了全身,冷热交替折磨着她,而她却在折磨着季焱澈。
    “宝贝,乖,放松点,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夏以宁只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犹如躺在了云层之中,蓦地有一东西刺入手背,梦魇来临,她极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是无力,浑身的力量似乎散尽,冷冷的气息渗入肌肤,身子蓦地轻颤,有人给她盖上了棉被,细心的帮她暖着手脚。
    季焱澈眼见夏以宁终于安稳睡去,这才对齐墨点头道:“好了,我陪着她。”
    齐墨疑惑的挑着眉头,低声道:“我给她检查的时候,发规她的体内并无抗体,怎么能忍下来?”
    季焱澈的神色里充满yīn郁,桃花眼晦暗如墨,听得齐墨这话攥了攥拳,他当然知道夏以宁怎么忍耐的,就连他都不敢轻易尝试,而她却毫不犹豫,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于她来说是地狱还是天堂,他想绝对不是天堂,那分明就是炼狱!
    怎么有人忍心这般对待他的宝贝!
    “她是凭借意志力撑下来的!”
    齐墨听了这话,不由抿唇,心下佩服夏以宁有这么强大的意志力,他知道这事不简单,但是没问,而是道:“二哥,你会拔针换药,我还有点事先去忙,如果有什么事你给我电话。”
    季焱澈点了点头,眼见夏以宁安静下来,就想去天台看看,但他知道夜枭一定会处理,干脆忍下了愤怒,想到了唐颂,想到了唐家,如果兄弟做不成那就是敌人,对待敌人他向来不会留情,唐家和唐颂是无辜的,但若因此威胁到夏以宁,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还有唐心背后的势力,都要一一处理夏以宁的手脚已经暖了,季焱澈给她盖好了被子,这才走出卧室,打了一个从未打过的电话,等待电话接通,低声问道:“许叔,帮我查查唐心背后的势力!”
    那边的人似没想到季焱澈这时打来电话,喧嚣之后就是平静,“我会查,但是你别乱来!”
    季焱澈应了一声,心下却没打算听从许叔的,许叔是他父亲身边的人,他知道许叔带领了一个有着神秘番号的队伍,其中人才辈出,必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他不容许有什么人威胁到自己的女人,好刀用在钢印上,他该做点什么了。
    这时,夜枭回来,身上干净清爽,似还没动手。
    “我来照顾她,你去看着夏陌尘怎么收拾那个女人吧!”
    季焱澈点了点头,虽然夜枭的语气很淡,但他能从中听出杀意,匆匆的交代了几句,这才跑上天台,还未踏入天台,就听到什么磕碰着地砖的声音,推门循声看去,只见唐心脸色潮红,额头渗出了血,难耐的磕碰着地砖,以这种方式减轻体内的渴求。
    夏陌尘负手而立,晦暗深邃的眸中尽是冷光,望着狼狈的唐心,想起夜枭说出的那番话,恨不得即刻杀了这个女人,但是杀了她怎么能解恨?夏陌尘终于明白了宝贝妹妹的心思,这个女人以为给妹妹下了药就行了么,聪明反被聪明误,何况这个蠢女人跟聪明沾不到一点边,如果是他绝对不会亲自去报仇,这种近乎毁灭的方式,也只有这个蠢女人才想得到!
    “你来了。”夏陌尘回首淡淡道,凝视着季焱澈晦暗的桃花眼,却见其中并无任何怜惜,有的只是无边的愤怒,很好,他可以不追究季焱澈的责任,只要季焱澈当着他的面亲手收拾了这个蠢女人,他就允许季焱澈与宝贝妹妹在一起。
    季焱澈的神色里尽是晦暗yīn霾,望着地上狼狈的唐心,毫无怜悯的收回视线,眯了眯眼看向了夏陌尘,半晌后,沉声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她伤了我的女人,我怎么会让她活着?但是死于她来说是解脱,我要她生不如死!”
    夏陌尘周身充斥着杀意,不理季焱澈的话蹲下了身子,揪着唐心的头发,勾起唇角邪魅的笑道:“你该死心了吧,我把他叫来了,听到了吗?他让你生不如死!”
    唐心的眼神早已涣散,听得那句生不如死,身子蓦地颤抖不停,抬起头来茫然的望着季焱澈,终于辨认出来,到了喉咙的求救还未说出口,就对上了季焱澈冷凝嗜血的目光,唐心从未见过这样的季焱澈,一时间吓得不敢开口,倒是记得挣扎。
    “挣扎也是徒劳的,你敢伤害她,就要想到会有今日!”夏陌尘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冷,俊美的线条紧紧绷起,似笼罩着一股yīn霾,看着唐心不断的挣扎,蓦地松手,无法稳住身体的唐心蓦然坠地,听着那咚咚的声响,夏陌尘忍不住笑出了声:“呵,这声音真好听,是不是,妹夫?”
    季焱澈知晓夏陌尘并未善类,心底疑惑他的用意,对于他的做法倒是没有任何惊讶,反而觉得还不够,唐心不止一次的伤害他的女人,他已经做好了毁灭唐家的准备,仅此哪够?
    “这还远远不够,夏陌尘,你告诉我实话吧,你跟以宁什么关系,也让我做点准备,我想唐心之所以有本事回来报仇,一定是被人利用了,我知道她背后有。国的山下组这个势力,如果你真的是以宁的哥哥,那么对方显然知道了以宁的身份,打击以宁其实是为了刺激你们夏家吧?”这些全是季焱澈的猜测,但却八九不离十。
    “没错,以宁是我亲妹妹,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你们不信怎么能怪我?至于不知死活的山下组……”夏陌尘的眼眸里泛起冷冷的笑意,其实他也联想到了这些,只是他不知道唐心背后的势力,听得季焱澈这番话瞬时了然,原来这一切都骗国那些王八蛋们有关系。
    当年夏陌尘曾跟着父亲去剿灭那些混蛋,后来逃了几个,想不到短短几年又发展了起来,当然这离不开政府的扶持,看来对方通过唐心查到了宝贝妹妹,让唐心这个蠢女人回来伤害宝贝妹妹,难道他们就不怕夏家的怒火吗?
    “这伴事没那么简单,你别急,我们先处理这个蠢女人,之后你随我去~国,我要抓个舌头问问,他们敢对我的宝贝妹妹下手,就一定有所依仗,说不定这事跟你还有关系,要知道你们季家树大招风!”夏陌尘深邃的眸光扫过地上的女人,冷哼道:“你要怎么处理她?”
    季焱澈思忖了一会,沉吟半晌,终于做出决定,望着夏陌尘的双眸,沉声道:“她是唐家人,毁了一个还有一窝,既然我们都不能容忍以宁收到伤害,那就彻底毁灭吧,我会让人通知唐颂,你把u一‘喂给他,等结束后告诉他,这个女人是他妹妹;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你不冷静了,不过我喜欢这办法。”
    正文 80 好哥哥,与景致解约
    夏陌尘的眸中划过了一抹邪气,他并没跟季焱澈开玩笑,这种方法也许残忍了一些,但是总比养虎为患的好,牵一发而动全身,要灭掉唐心就要连带着踹掉唐家,想到此,夏陌尘眯了眯眼,睨着躺在地上狼狈至极的唐心,勾起唇角道:“妹夫,唐心伤害了我的宝贝妹妹,唐家为此付出代价也是正常的,唐家若是有本事大可以对我们夏家宣战,我们夏家绝对不会退缩一步,没有本事,就只有一个下场!”
    说到此,他转过身来,对上了季焱澈平静淡漠的眸光,笑颜越发璀璨:“毁灭!”
    这番话自然也传到了唐心的耳中,唐心没想到夏陌尘是夏以宁的哥哥,更没想到她此刻要面对着这般的黑暗,夏陌尘的话已经打破了她的希翼与期待,她知道夏陌尘不会饶了自己,但是她不想死,从未有过这般的悔恨,后悔自己的鲁莽,恨极了夏以宁,但她已经不敢流露出一点恨意,季焱澈和夏陌尘的眸光那般犀利,犹如刀刃剐在身上,生疼。
    “澈,我不要,救我……”唐心始终没法相信季焱澈如此狠心,哪怕他移情别恋,心下也不会完全没有她的位置了吧,他们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夏以宁只不过是个小三,凭什么抢走季焱澈,她不甘心。
    夏陌尘厌恶的瞥了唐心一眼,淡淡道:“冥顽不灵!”
    季焱澈蹙起了眉头,缓缓走向唐心,这时,唐心的眼中蓦地迸发出一阵亮光,眼见季焱澈顿住了脚步,心下一急,旋即支撑起身体爬向季焱澈,伸出手试图抓住他的裤脚;季焱澈的眉目间始终不曾舒缓,望着陌生且熟悉的唐心,桃花眼中划过莫名的复杂,唐心落得今日这般境地也是自找,当年并没有谁说在一起,他对她没有所谓的感情,而她却对外声称是他的女人,在他反感的时候去了。国,他以为已经结束,没想到她反而纠缠不断,昔日的容忍看来是错的,对待这样的女人就不能心慈手软。
    回过神来,季焱澈面无表情的低头看去,只见唐心的手就要抓到了他的裤脚,蹙眉不语,却是踹开了唐心,只听砰的一声,唐心的身体撞上了坚硬的墙壁,又慢慢滑落在地,巨痛使得唐心呜咽了一声,唐心蹙着秀气的眉,只觉得一股疼痛从小腹涌来,仿佛就要失去什么,似想到了什么,脸色苍白的唐心颤颤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肚子,那里似乎瘪了下去……
    “啊一一”唐心忍不住尖叫,一股热流从腿间淌出,失去理智的伸手去摸,却触及到温热滑腻的液体,她低头看去,只见一抹鲜血沾满了左手;血色覆盖在水眸之中,最后的光泽都已黯淡,她像是失去生气的娃娃,静静的躺在地上,只有那不断颤抖的躯体证明她还活着。
    “我恨,恨你们,来世做鬼,也,也不会……”声如蚊音,却透着莫名的尖锐。
    季焱澈也没想到这一脚会致使唐心流产,挑了挑眉看向了夏陌尘,却见他点了点头,嘴角的邪魅笑容不曾褪去,那晦暗深邃的眸里似也沾染了血色,闪烁着熠熠的异彩:夏陌尘并没有将此放在心上,当年什么都经历过,就这一点血腥算什么,他的语气很淡,似透着漫不经心,“通知唐颂,看在唐心这样的份上,就先饶了他,也许公平一战比较好,我期待他的反击,他若是无力反击,就要看我的了……”
    这一刻,季焱澈觉得夏陌尘不像是国际巨星,倒像是掌握着生杀大权的黑道少主,想了想,夏陌尘本就是黑道少主,只不过在这个身份上扳了一层光鲜的外衣,这层外衣是成功的,看到他的第一眼绝不会想到他的身份,等到了解他的身份,就会觉得这人犹如罂粟,有毒,成谜。
    季焱澈命人通知了唐颂的同时,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了唐颂,唐心毕竟是唐颂的妹妹,哪怕不疼不爱,也无法改变血缘的羁绊,听得妹妹出事,唐颂的心底亦是无比复杂,当他赶到天台的时候,望着躺在地上的陌生女人,微微一愣。
    “喏,就是她!”夏陌尘扫了唐颂一眼,只见唐颂消瘦下去的娃娃脸紧紧绷起,一双漆黑的眸子沾染了愤怒之色,单薄的身体经风吹拂似要倒下,即便如此他还是紧紧的攥着拳头,夏陌尘心想如果自己或者季焱澈站在他的面前,唐颂恐怕就要动手了。
    “二哥,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唐颂闭了闭眼,顿觉身心疲惫,上次唐家就因唐心险些毁了,如今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又将因为唐心而毁,他也怨恨,可是唐心毕竟是他的妹妹,是他们唐家的人;一边是亲如兄弟的二哥,一边是生他养他的唐家,而他夹在这两难之地,却要承受全部的痛。
    季焱澈的神色渐渐冷淡,桃花眼中泛起讥诮的笑意,语气淡而无味,”我不是你二哥,唐颂,事情就是你听到看到的全部,那个女人的确是你妹妹唐心,至于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可以问她,我这么做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的妹妹伤了你心疼,难道我的女人被伤了,我不心疼吗?
    唐颂听得季焱澈这番话,顿时愣在原地,一丝疼意涌上心尖,不一样啊,他的疼是双倍的,他没出息,妹妹都这样了,他还想着夏以宁,不知道她好不好,无论她好还是不好,他都一样的疼,爱上夏以宁就是一种错误,如今只能一错再错,他收不回来了。
    愤怒与恨意等负责又矛盾的情绪在心下叫嚣!
    唐颂白皙的脸庞渐渐扭曲,无声叹息,走到了唐心的身旁,将她扶了起来,瞥及地上那一滩鲜血,身体再次僵住,低沉恼怒的声音中透着无力:“我妹妹她……”-“借用妹夫方才那句话,你心疼,我也心疼,因为夏以宁是我的宝贝妹妹,这伴事不怪妹夫,这是唐家和夏家的事儿,小子,你要是想报仇,尽管放马过来,但是你要记住,你若是伤了我的妹妹,就算十个唐家,也只有一个下场,听明白了吗?”夏陌尘嚣张的昂了昂首,对着唐颂勾了勾手指,邪气凛然:“我等着你!”
    唐颂觉得今日自己受到的打击太多,多年的朋友反目成仇、爱恋的女人却被妹妹所伤、妹妹又因此而伤,还与夏家结怨,难道天要亡了唐家么?
    唐颂抱起唐心,yīn郁的双眸扫过季焱澈和夏陌尘,扔下了一句话:“我不会放弃!”
    他知道来此后,即将失去一切,但还是义无返顾的来了,唐心做错的事儿,他为唐家长子,就要为此负责,付出代价,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就这么毁了。
    季焱澈和夏陌尘的目光刹那间交汇。
    “没事,有我们夏家对付唐家,虽然让你失去了朋友,但是别忘了,以后季家和夏家的孩子们也可以成为朋友,我能给你更多,我的宝贝妹妹都是你的了,还有什么不能给?”夏陌尘挑了挑眉,俊美的容颜含了笑意,他伸手拍了拍季焱澈的肩膀,道:“回去吧,她在等你。”
    季焱澈一言不发,心情沉重,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的脸色并不是十分yīn郁,但是在撞见夜枭捞起夏以宁的时候,脸色霎时yīn沉,快步走了过去,问道:“是不是发烧了?”
    夜枭点了点头,将夏以宁交到了季焱澈的怀里,硬朗妖异的线条紧绷,向来看不出情绪的眸子沾染着担忧,等到季焱澈抱起了夏以宁,连忙跟了上去,迎上夏陌尘的时候,蹙眉道:“你是个麻烦,还是别去了!”
    夏陌尘确实是个麻烦,由于身份原因,他根本不能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但是此时他怎么能放心,怎么能抛下自己的宝贝妹妹?夏陌尘抿了抿唇,固执的跟了上去,等到夜枭驱车而来,毫无犹豫的上了车,一点都不担心被媒体发现,就算发现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季焱澈考虑了一番,让夜枭驱车前往医院,他不知道泡过冷水的夏以宁会不会落下病根,所以要去医院检查一遍,齐墨的医术虽好,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紧紧的抱着夏以宁,季焱澈低了低头,蹭着夏以宁的额头,一股炽热渗入肌肤,明显就是发了高烧,他担心高烧不退转成肺炎,那就糟了!
    到达医院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因为大年初一,所以医院中只有平日三分之二的人值班,季焱澈抱着夏以宁连号都不挂,就直奔急诊,夜枭一把推开拦路的人,给身后的季焱澈开路,狭窄的走廊霎时乱成了一团,三人的不管不顾引得一阵叫骂,最后终于引来了保安。“滚开”季焱澈心急如焚,见状低吼一声,凌厉的目光扫过保安,逼得保安不敢上前,等到了急诊,一脚踹开了门,瞪着想要说些什么的医生,冷哼道:“赶紧过来看病人,耽误了你赔不起!”
    这句直接的话语刺激的医生恼羞成怒,一张小白脸瞬间胀红,刚想开口骂人,仔细看去,发现来者竟是市委书记季焱澈,咒骂的话语立刻吞到了肚子里,险些被口水噎着,颇有些狼狈的请季焱澈坐下,问道:“书记,您哪不舒服?”问出这话,看着季焱澈铁青的脸色,顿时觉得糟糕了,连忙补充道:“我是说,您怀里的病人哪里不舒服?”
    季焱澈瞪了瞪眼,忍下想将此人揍出去的冲动,冷声道:“你才是医生,别废话了,给我夫人看病要紧,你要是不行就赶紧打电话叫你们主任滚过来!”
    小白脸医生苦着脸点头道:“没问题的,我立刻给看,先试试体温吧?”
    季焱澈接过了体温计,桃花眼划过冷意,瞥了医生一眼,将体温计放在里夏以宁的口中,尔后松了一口气,看向守在门外的夜枭,对着他点了点头,谢意尽在不言中;尔后将视线转到了沉默的夏陌尘身上,蹙眉问道:“你在想什么?”
    夏陌尘撇了撇唇角,指着那名过分年轻的医生道:“我在想要不要找个资历深的医生过来,免得误诊!”
    季焱澈点了点头,扫了那名医生一眼,无声的威胁,仿佛在责怪对方怎么还不打电话。
    小医生哪敢耽误了书记夫人的病情,就算被主任骂的狗血淋头,也得硬着头皮打出这个电话不是?
    他在季焱澈和夏陌尘的目光下拨通了电话,小声道:“主任,书记夫人病了,书记点名要你过来!”
    那边沉默半晌,似酝酿着什么,尔后骂声滔天:“你个混蛋小子胡说什么,哪个书记报上名字来,别以为你小子替我值班,我就不骂你了!”
    小医生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耳朵,刚想开口,就见一旁清俊的男人夺过了电话,淡淡道:“蒋主任,脾气越来越大了,我是季焱澈,限你十分钟之内滚过来,晚一秒,你就回家吃自己吧!”
    蒋主任的声音瞬间小了,还想说些什么,季焱澈已经挂了电话,冷冷的睨了睨小医生,眼看五分钟过去了,连忙拿出了体温计,一看心下顿时一悸,三十八度五,算作高烧,如果耽误了没准会转成肺炎,也不知会不会落下别的病根?
    “你先想办法给她退烧,顺便让人弄个单独的病房出来,等蒋主任过来再给检查,顺便数着时间,晚了,哼……”季焱澈担心夏以宁,见她迷迷糊糊,睡得极不安稳,心脏就像是被人握着,窒息而生疼。
    小医生哪敢反驳季焱澈的话,好在他还有一身真才实学,不一会就开好了药,亲自帮夏以宁打了针,一点也不敢抱怨大材小用,等到他给夏以宁打完了针,蒋主任也从医院宿舍赶来了,小医生同情的瞥了瞥蒋主任,心说十分钟也真难为主任了,他实在无法想象主任怎么拖着球型的身材赶来的。
    “季书记,您好。”蒋主任费力的点头哈腰,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打断,“先给我夫人检查比较重要,其他的话留着以后再说。”
    季焱澈将夏以宁抱到了病床上,温柔体贴的给她盖好了被子,唯恐再冻着她,做完了这些事才示意蒋主任上去看看,蒋主任不敢怠慢,检查了一番,不禁蹙起了眉头,低声道:“季书记,您夫人这是泡了冷水吧?先前似乎已经治疗过,并无大碍,但……”“什么?”季焱澈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双眸直视蒋主任,看着这个胖子额头冒出了汗,心底下无端升起了烦躁,自家的宝贝不会还有什么问题吧。
    蒋主任的眉头不展,一张圆脸几乎皱在一起,咬了咬牙,道:“书记,您夫人之前似乎服用了一种药,我担心会引起其他病状,但我不是妇科的大夫,所以不好下定论,这样吧,等您夫人退了烧醒来去妇科检查下吧,如果治疗及时,还是能够挽回的!”
    季焱澈攥了攥拳,心底已经明白蒋主任的意思,轻轻点头,无力的挥了挥手,尔后就坐在一旁陪伴着夏以宁,握住她微凉的右手,安慰似的吻了吻,心里有些难受,最坏的结果就是以宁没法给他生出一对小包子,如果是这样,他也认了,即便心下有些遗憾,只要她安然无恙,那又如何?
    什么都不及自家宝贝重要,哪怕真的落下了病根,她还是他的妻。
    他爱她。
    “宝贝,没事的,没事……”季焱澈轻声安慰彼此,尽管夏以宁尚在沉睡听不到这句安慰,这句安慰更像安慰他自己,凝视着夏以宁苍白的小脸,向来红润的脸庞没有任何血色,她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一双魅惑天成的紫眸紧紧闭着,睫毛如残翼,偶尔颤动,琼鼻精致,樱唇泛着青白,格外的脆弱,仿佛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
    “宝贝,醒过来好不好?我知道你累了,哪怕你睁一下眼再睡,让我放心,嗯?”
    夏以宁听不见季焱澈的话,随后而来的夏陌尘和夜枭却将他的话听进了耳中,两人交换了视线,没有进去打扰,而是守在了外面。
    夏陌尘倚在墙上,立于yīn暗的走廊之中,想象着宝贝妹妹那番脆弱的模样,心底一股邪火无处发泄,恨不得现在就拿着枪去扫荡了那些个混蛋,之前他已经跟父亲通过了电话,说明了一切,父亲说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就搬回来,他们夏家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早已漂白,但根基还在国内,只不过那边事务繁忙,也不是说来就来的。
    “给我说说妹妹的事儿吧。”夏陌尘敛起了笑意,精致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偏头望着夜枭,注视着他妖异yīn郁的双眸,仿佛感受到了同样的怒意,淡而无味的语气中尽是煞气,“想给她报仇吗?”
    夜枭诚实的点头,望入夏陌尘的眸中,淡淡道:“你想知道什么?她是天生的王,我的女王,我发誓要保护她,却总是让她受到伤害,她从来不怪我,在我眼里她无所不能,就像神一般的存在,但实际上她比任何人都要脆弱,我从未想到她会进入圈子,你能想象么,一个讨厌虚伪的人天天戴着面具生活,看似比谁都虚伪,实则比谁都真实。”
    “我理解,她享受成就感,享受获得成就的过程,与我一样,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发现杀人已经不能让我快乐了,我加入了娱乐圈,十多年才得到今日的成就,我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成功,你看我们多相似。”夏陌尘眯了眯眼,笑的清朗,褪去邪魅的面具,气质刹那间有所改变,看上去比谁都干净,但是骨子里的嗜血yīn暗是无法改变的,所以此刻他周身弥漫着雾一般的气息,神秘不已。
    夜枭挑了挑眉,眼神中划过了一抹莫名的讥诮,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深,叹了口气道:“我去弄点吃的,应该问题不大,有他守着,你可以回去。”
    夏陌尘摇了摇头,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淡淡道:“我想守着。”
    夜枭不理夏陌尘,匆匆离开。
    夏陌尘注视着关闭的房门,隐隐能听到季焱澈不曾停顿的无助的声音,也让他的心,揪疼揪疼。
    夏以宁还没醒来,方才的针剂里有着安定的成分,让她陷入深眠,一旁的季焱澈已经捂暖了那只微凉的右手,带着她的右手放在了他心脏的位置,让沉睡中的夏以宁感受着因她而变化的心跳;季焱澈已经敛去了担忧焦急,眉目间一派温和,熠熠的桃花眼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就连他的语气之中都充满了柔情。
    “以宁,等你醒了,我们举办婚礼好不好?我想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回忆,只要你想要,我就愿意给你,我们前生前世没有在一起,但那已经走过去式了,已经不重要;我不知道来生来世我们会不会在一起,但那太遥远了我无法去把握。我只在意今生今世,我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在我的怀里,不经风,不受雨,健康,平安,快乐。”
    “以宁,如果有一天你爱上别的男人要离开我,我向你承认,我会吃醋会勃然大怒会伤心会痛苦,但是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只有我能善待你,呵护你,哄你,照顾好你的今生今世。”
    “以宁,我会用你看得见感觉得到的方法来向你诠释那个字。不要误会我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松懈,要记得,我会永远宠你,只宠你。”
    “以宁,我们一定会有可爱的孩子,我爱你,我希望可以和我们的孩子一起追你的作品,这是我唯一的苛求。”
    “以宁,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醒来之后我也不会告诉你了。”季焱澈的眉目间尽是温柔,勾起唇角笑了笑,他知道夏以宁没事,摸着她的额头,也渐渐退了烧,他就是故意在这时候说这番话的,因为一旦对上了她清湛的目光,所有的情话都埋在了心里说不出来,唯有此刻,她在,她听不到,他才能将这番话倾倒而出。
    夏以宁的手指微微一动,季焱澈并无发觉,即使陷入沉睡,隐隐也听到那番情话,似咒语般唤醒了她,无力的扯了扯嘴角,眼睫微微颤动,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帘,明明意识已经清醒无比,为什么还不让她醒来呢?
    季焱澈的语气也渐渐变了,透出了无比的委屈,“宝贝,你怎么还不醒过来。”
    “打扰病人,是不道德的……”夏以宁无力的轻声道,说罢,慢慢睁开了双眸,费力的偏过了头,注视着眉目间霎时染上喜色的季焱澈,微微无奈道:“我只是睡了一会。”
    “我知道,可是我不放心。”季焱澈吻着夏以宁的手指,桃花眼笑弯,隐隐透着狡黠的光芒,他不认为夏以宁听到了那番话,说出心底的话后,蓦地轻松下来,他知道自己不是称职的丈夫,忙于工作的时间较多,至今还未在媒体前公开关系,也未能给她一个完美的婚礼,但他会竭尽全力爱她。
    “嗯,我饿了,还有,我听到了你的表白。”夏以宁神色转淡,极力忍耐着心下的笑意,瞥见季焱澈的脸色染上赤色,透着羞赧,再也无法忍耐,哑着嗓子笑道:“季书记,你可以去演戏了,就凭你的演技,啧啧,一定能超过什么天王的。”
    季焱澈咬了咬唇,对于夏以宁骨子里的恶劣一点都没办法,摇了摇头起身道:“我去给你准备吃的,先让……陪你。”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夏陌尘了,也不知道夏陌尘有没有透露他们关系的想法,自知道了夏陌尘与夏以宁的关系后,他便松了一口气,夏陌尘若当情敌,那就是劲敌。
    夏以宁并无异议,季焱澈出去了一会,就见夏陌尘走进了病房,夏大少俊美如昔,收敛了嘴角邪魅的笑容后正经了不少,略一打量,夏以宁就收回了目光,眉目间透着疑惑,她和夏陌尘的关系似乎没那么好吧,难道这人打算继续蹭饭?
    “宝贝,身体好点了吗?”夏陌尘挑了挑眉,不掩眼底的关怀,坐到了夏以宁的床边,怜惜的望着她,叹道:“看你小脸白的,跟鬼似的,赶紧好起来听见没有?”
    “夏先生,我没事,不劳你费心。”夏以宁蹙了蹙眉,紫眸中泛起冷意,他们也就认识几天的时间,夏陌尘这样称呼她,似乎过于轻挑,要说没有目的她不信,可是他能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夏陌尘微微一愣,尔后反应过来,原来季焱澈还未告诉她,他们的关系,沉吟半晌,他摊了摊手,无奈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接下来的话没有一丁点谎话,你是我亲生的妹妹,我们的父亲叫做夏御城,不信的话可以做鉴定证明我们的关系,我对你好没有任何目的,如果希望你幸福是目的,那就算是吧。”
    夏以宁听完这话,瞬间呆滞,没想到今生还能跟夏家扯上关系,老天待她不薄啊!
    “呃,我想这事等做过了鉴定再说吧。”夏以宁仍然持有怀疑。
    “咚咚”夏陌尘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方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夏陌尘耸了耸肩,过去打开了门,瞧见门外那人,神色霎时冷淡,“她不欢迎你!”
    门外的人是唐颂。
    夏陌尘没想到唐颂会来看夏以宁,不管唐颂有何来意,他不认为唐颂是来单纯的关心夏以宁的,能够守得住唐家的基业,并且发展起来,由此可见唐颂并不简单,尤其是在白家倒台以后,唐颂的生意路子越发宽敞了,虽然后来受了影响,但这不妨碍唐颂吞并收购一些小企业壮大唐氏。
    “哥,谁啊?”夏以宁懒懒的问道。
    唐颂循声望去,瞧着病床上脆弱的夏以宁,有些不敢置信的挑了挑眉,漆黑的眼眸里弥漫着悲戚,方才他将唐心送到了医院,找医生检查过后,知道唐心整过容,也知道她小产了,这次他没告诉家中二老,而是让人看管着唐心,在医院里看见了夜枭,就知道夏以宁肯定在这里,忍耐不了,这才一层层的寻来。
    “以宁,我,我来看看你。”
    夏陌尘不再拦着,只是对唐颂没有什么好脸色,对方的妹妹将自己的宝贝妹妹害成这样,按照连坐之罪来算,唐颂也脱不了干系!
    夏以宁看见唐颂的第一眼就蹙起了眉头,想到唐心,神色里划过不悦,睨着唐颂的目光冷淡如初,见他的脸色亦是难看至极,她还不知道季焱澈跟唐颂摊了牌,问道:“你怎么来了,我很好,你可以走了。”
    唐颂颇为不自在的低下了头,在夏以宁的面前无法保持镇定从容,尤其是对上那双清冷的紫眸,更觉得心思被人看透,可是为了唐家着想,他只能硬着头皮道:“以宁,我妹妹小产了,也受到了惩罚,能不能就这样算了,不赶尽杀绝,我保证绝不会让她出现在你的面前,如果你愿意,我会让她来道歉!”
    “嗤……”夏陌尘不给面子的哂笑。
    “唐颂,你真是个好哥哥,但是我想告诉你,唐心她成年了,你没有义务护着她,如果道歉能解决全部的问题,那我杀了她再来跟你道歉,可以吗?”夏以宁的神色里充满了讥诮,她隐隐猜到了季焱澈要对唐家下手,当然了夏陌尘也会搀和进去,最后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唐颂,忍不住嗤地一笑,尔后闭上了眼,送客的意味十足。
    “唐先生,我们出去谈谈吧。”夏陌尘眯了眯眼,语气并不是那么客气,对于伤了自己宝贝妹妹之人的哥哥,他还没那么大度,如果道歉能解决事情,要警察何用,要黑道何用,这个男人想的还真简单,他夏陌尘说出的话就如泼出的水,说要打压,必会行动。
    唐颂不情不愿的跟了出去,注视着俊美的夏陌尘,神色yīn沉下来,“夏先生,你到底什么意思,不如直说,我唐颂奉陪!”
    “我的意思很清楚,从今往后夏家跟你们唐家对上了,不死不休,当然了,我有把握,而你不行,唐家注定要败!”夏陌尘自信一笑,眉眼间沾染缕缕的邪魅,就连语气之中也透着他招牌式的嚣张。
    “其实我无意跟你们对上,这件事是我妹妹的错……”
    “可我想跟你对上,留着你们就等于养虎为患,你知道夏家为何屹立黑道数十年而不倒么,就是因为对敌人心狠手辣,不留情面,虽然铁血强势,但没有后患!”夏陌尘睥睨唐颂,周身气势凌人,眼看着唐颂的脸色越发难堪,而他的笑容也越发璀璨。
    唐颂的眼眸里似乎没了神采,愣愣的望着夏陌尘,心底苦涩至极,他知道以夏以宁和季焱澈的骄傲,是绝对不接受道歉的,其实他只是借着说话的机会来看看夏以宁,妹妹伤害于她,也等于伤害他。
    夏以宁从未改变,向来清冷,原以为与季焱澈在一起后会收敛性子,但是她没有,她一如既往的骄傲高贵,犹如凯旋的女王,接受着骑士与国王的忠诚,而他再无机会效忠。
    唐颂慢慢转过了身,仿佛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离,僵硬如提线木偶,就连自己的心都无法掌控,哪怕被夏以宁无情拒绝,他还在想着,她是不是好了,她现在睡了么……
    “喂,别忘记哟,夏家和唐家……”夏陌尘嚣张的扬起唇角,刻意停顿,“势不两立!”
    唐颂的脚步一顿,并无回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迈着缓慢的步履回到了唐心所在的病房,然而看见病房外守着的人狼狈的倒地不起时,有些傻眼了,来不及多想,连忙奔向了病房,目光扫过床上,只见唐心蓦地消失了,下意识的,唐颂觉得一定是夏陌尘的人带走了唐心,后来又觉得不可能,夏陌尘不像是那种卑鄙小人,夏家虽是混黑道的,但没那么无耻。
    “怎么回事,你们这些废物怎么连个人都守不住!”
    “哎呦,大少,小姐被人劫走了。”那人一脸苦逼道。
    唐颂蹙起眉头,转身去找夏陌尘,他不知道唐心会被谁带走,此时唯有借助他的力量了吧,即便将唐家一半的基业拱手让人,也得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毕竟唐心是他的妹妹。
    等到唐颂找到夏陌尘的时候,季焱澈和夜枭也买了饭回来,注意到季焱澈体贴的扶着夏以宁坐起来,心下憋屈至极,这一会又涌上了苦涩,夏以宁对季焱澈笑的那般温柔,毫无清冷之色,根本不像原本的她了,她是清冷的干净的尖锐的慵懒的……
    感情真的能磨去一个人的棱角吗?
    回过神来,唐颂低下了头,轻声道:“唐心被人带走了!”
    “噢,就这事儿啊。”夏陌尘幸灾乐祸的耸了耸肩,迎上唐颂愤怒的目光,心下已然猜测到了唐心会被谁带走,除了。国山下组的人还能有谁,唐颂不会还不知道自己的妹妹背后有什么势力吧。
    “唐颂,唐心被人带走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怀疑我们?”夜枭抬了抬眼帘,妖异的眸光扫过了唐颂,看着越来越狼狈的唐颂,心底满是快意,他可以直接暗杀了唐家的人给女王报仇,但那样实在无趣,如今有季焱澈和夏陌尘撑场子,他便藏起了心思,捕捉到唐颂眼底的疑惑,忍不住讽刺道:“唐心可不简单,~国山下组,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可得罪不起!”
    唐颂倒吸一口冷气,他当然知道唐心与。国山下组老大的关系,也正是如此才令唐家丢尽了脸面,他父母极为厌恶。国人,听说了唐心的事情后,即刻决定将唐心送出国,本以为出国能平息一切,但是事与愿违,对方显然没打算放过唐心!
    “唐颂,恕我不能帮忙,我的心xiōng还没宽阔到脑残的份上,你要庆幸我没有落井下石。”夏以宁喝着季焱澈喂来的皮蛋瘦肉粥,扫了一眼无助的唐颂,心底尽是复杂,闹到这一步并非她所愿,奈何唐心不知好歹,即为仇人,她又怎么会帮助仇人呢。
    “二哥,二嫂,就算我求你们了,哪怕给小六指条路也行啊!”唐颂无可奈何。
    “做不到!”
    唐颂失魂落魄的离开病房,彻底尝到了痛苦的滋味,想到了夏以宁的无情和夏陌尘的嚣张,眼底覆上冷意,找到了手下人,低声吩咐道:“你们几个去跟景致的穆总打个招呼,我要他雪藏夏以宁!”
    他知道对夏以宁下手绘遭到什么样的打击,但是季焱澈和夏陌尘极为在乎夏以宁,唯有打击她,才能让他们尝到心痛的滋味,他只是让穆景暄雪藏夏以宁,并不打算做其他事情,仅此足矣,算作报复。
    接下来的几天,穆景暄果然有了行动,先是撤掉了夏以宁的代言,换上了其他艺人的广告,减少着夏以宁的曝光率,逐渐让媒体和公众淡忘夏以宁,但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穆景暄显然忘了夏以宁有多高调,高调的宣布与景致解约,并且请了沛的金牌律师沈天意,将景致告上了法庭,彻底打响了解约第一战!
    夏以宁要与景致解约的事儿并没有瞒着夏陌尘,在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后,还准备挖墙角。
    夏陌尘到底是疼爱妹妹,不管夏以宁要求什么,他都答应,护短至极,完全就是好哥哥的代表!
    夏以宁在医院住了三天,检查了一遍,问明白并不会落下病根后,终于得到了季焱澈的同意,出院回家,而这时季焱澈也得到了许叔的消息,知晓了山下组在沛的据点,打算和夏陌尘先将沛的据点扫荡一边,有时间再去n国。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开庭的日子。
    正文 81 柳暗花明,小兔子单嫣然
    A市中级人民法院。
    “夏小姐,请问你为何要与景致解约?”
    “夏小姐,你在这时候解约,是有了更好的去处吗?可以透露吗?”
    “……”
    夏以宁在夜枭的陪伴下走出了法院,法院外满是闻风而至的媒体,视线划过众人,注意到他们眼底的兴奋光芒,夏以宁不由撇了撇唇,偏头看向了一旁精神低落的沈天意,沈天意不愧是金牌律师,在她并不占便宜的份上,硬是跟景致的律师打成了平手,但让她哭笑不得是,沈天意最后发起了小姐脾气,当堂讽刺对方,就差来个揭露景致黑幕了!
    “对不起,我没帮到你……”沈天意的脸色微沉,感觉到夏以宁的目光,忍不住循着看去,却见夏以宁的神情之中并无任何yīn郁,眉目间仍是清清淡淡,似对败诉毫不看重,见此,沈天意蹙起了眉头,问道:“难道你不在意结果?”
    夏以宁似笑非笑的眸光划过了等待消息的娱记,拉着沈天意上了车,沉吟半晌,才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会败诉,我一个人扛不过景致,再者本就是我违约,就算你跟法官是兄弟,法官也得公平不是?其实胜诉还是败诉我都无所谓,沈小姐,抱歉,给你的光辉记录上添了败笔。”说罢,看向了沈天意,沈天意蹙了蹙眉,尔后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见状夏以宁继续道:“赔偿高额违约金是肯定的,但能给穆景暄添堵,我为什么要放过这个机会?你认为我是失败者么?”
    她要做的不止是给穆景暄添堵,被官司缠身的艺人通常没有好下场,但现在不同了,说起来她是有几分利用夏家的心思,穆景暄此刻必然得意至极,往往登的越高摔的越重。
    “现在不谈这事,我们说说唐六吧。”沈天意揉了揉眉,“你们一个个的闹什么呢,二哥是要对唐家下手么,亏他做的出来,跟了你之后二哥可无情多了,那么多年的兄弟,说不做就不做了,夏以宁,唐六没伤害你。”
    夏以宁眨了眨眼,想到这些日子里有些沉默的季焱澈,xiōng口蓦地一闷,其实季焱澈并不是无情的人,他与唐颂决裂,只是为了她吧,而她竟然以为季焱澈不在意兄弟感情,说到底还是她太过无情吗?
    冷静下来想想,她和季焱澈倒走过分了……
    “我会劝他。”夏以宁抬起眼帘,瞥着面带不愉的沈天意,最后还是扬起了唇,“今天多谢了,三妹。”
    “谁是你三妹,呃,好吧,你就叫三妹吧!”沈天意凶巴巴的低吼了一声,尔后想到了夏以宁与季焱澈已经领证,迟疑半晌后这才答应,拍了拍夏以宁的肩膀道:“以宁,能在无数人中寻到推心置腹的朋友不容易,能做兄弟也不容易,我相信唐六不会伤害你,他最舍不得伤你了,听姐的,好好想想。”
    “可是唐心是伤在我们手里的,唐颂一定会为了唐心做些什么,比如与穆景暄达成什么协议,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算了,我考虑考虑吧。”夏以宁无声叹息,唐颂如果真做了什么事儿,也是他们逼得,看来确实要跟季焱澈谈谈了。
    沈天意的脸色渐渐缓和,听得二哥与唐颂的事情后,她第一时间就想劝劝二嫂和二哥了,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此次来帮着二嫂打这场官司也是想跟二嫂谈谈,她看不懂二嫂为什么要打这个必败的官司,如果是炒作,那也太另类了,只会炒黑,不会炒红。
    一路上,夏以宁和沈天意再也没有多说,夜枭将沈天意送回了律师事务所,等到车上就剩他和夏以宁的时候,才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进入皇室?”
    “夏陌尘已经同意加入皇室,夜枭,咱们就趁机高调一把,到时候我和夏陌尘一起进入皇室,想必圈子里的人都会猜测皇室的总裁是谁,越是神秘越是让人好奇,媒体的关注率就越大,虽然打了一场没有意义的官司,但要是穆景暄知道我跟夏陌尘一起合作,你说他会是什么反应?”夏以宁靠在椅背上假寐,听得夜枭的疑惑,出声淡淡解惑,她太了解穆景暄了,到时候只怕想要打压她,也不敢肆意行动。
    “不止穆景暄会有反应,媒体也会反应,就算是炒作了,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会越炒越黑?”夜枭的语气有些淡,这是个善意的提醒,他知道夏以宁一定将此事考虑在内,心下不希望她出任何差错。
    怎么会没有想过?
    夏以宁扯了扯嘴角,眉目间滑过一丝浅笑,很光棍的想,顺其自然吧,等到了那一天再说!
    夜枭将夏以宁送回了家就离开了,他还要处理皇室的一些人事,比如雪藏林誉。
    夏以宁进了屋,嗅到屋内淡淡的烟味,不由挑眉,季焱澈几乎不会在她面前吸烟;望着立在窗边的季焱澈,仿佛看到了弥漫在他身上的yīn霾,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感觉到他的身体一震,忍不住蹭着,道:“对不起”
    季焱澈回过神来,转身拥住了夏以宁,熠熠的桃花眼沾染着淡淡的yīn郁,感觉到夏以宁的内疚,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并不打算说些什么,说出口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不可能收回。
    “官司怎么样了?”季焱澈抬起夏以宁的小脸,向来清冷的眉目间覆上了yīn霾,时而清湛时而晦暗的双眸透露着复杂的情绪;季焱澈的眼神蓦地深邃,他知道夏以宁在纠结什么,心下怪沈天意的多嘴,但夏以宁既然知道了,他便不再多说,话锋一转,问道:“你这属于单方面违约,要赔偿高额违约金吧?”
    夏以宁敛起情绪,扬了唇笑道:“放心,我不会把你卖了的!”
    谁也不提唐颂,仿佛他已成为夏以宁和季焱澈之间的禁忌。
    “我不怕被你卖了,哪怕被你卖了给你数钱,我怕你不开心,来,再给爷笑一个!”季焱澈伸手扯了扯夏以宁的唇,瞧着她哭笑不得的样子,心底终于轻松些许,许是弄疼了夏以宁,夏以宁不客气的拍开了季焱澈的手,也开始蹂躏季焱澈的脸颊,揉捏着手底下的肌肤,看着那清俊的容颜在她手底下变了形,夏以宁终于笑开。
    “好了好了,可算报仇了,媳妇,就算这不是你的脸,你也不能这么狠啊!”季焱澈握住了夏以宁的手,笑眯眯的推着她坐在了沙发上,还想说些什么,就听自己的电话响起,拿过电话,瞥及屏幕上的人名,眼神顿时一冷,当着夏以宁的面儿接起了电话,只听那边的人道:“好你个小子,伤了我女儿也就罢了,你还想怎么着?”
    那边的人是唐父。
    “伯父,您在责怪我?”季焱澈握住夏以宁的手不松开,听着唐父过分的责骂,桃花眼中覆着的yīn郁更甚,本就因兄弟闹翻而难受,唐父这不问青红皂白的责怪更让他无法接受,他的语气霎时冷淡,“伯父,您要是责怪我,可没理儿,做错的是唐心,难道唐颂没告诉你么,你心疼唐心没错,但我也心疼我媳妇,请问伯父,您有什么理由责怪我们?”
    唐父没料到季焱澈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蹙了蹙眉,心知季焱澈并不是好掌控的人,虽然唐心做错了事儿,但已经得到了惩罚,他听唐颂的意思是季焱澈那边还要做什么事儿,这才打了电话过去质问,他并不占理,碍着长辈的身份,强硬道:“我不管唐心做了什么,你们伤了我女儿就是不对,季小子,我听说你媳妇跟景致解约了,唐家也有涉足娱乐界,这样吧,让你媳妇跟唐家的公司签约,我就不计较这事了,如何?”
    唐父通过唐颂得知夏以宁的演技甚好,拍出的片子叫好叫座,如果能将这座移动金山挖来,那他就不计较先前的事儿了,虽然心疼唐心,但是女儿没了,他还有唐家的基业,可不能让人毁了。
    那边的季焱澈和夏以宁似被无耻的唐父气笑了,季焱澈道了一句不可能就挂了电话。
    唐父的脸色蓦地难看,扔了电话,扫了眼蹙眉表示着不赞同的老伴,准备等唐颂回来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
    唐母思忖半晌,抬起头来,神色中带着不愉,“人家都要跟我们硬碰硬了,你还说这话,我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他们的,就算我女儿错了,那也应该由我这个当妈的教育,轮不到别人插手!”在她的眼里,女儿无论做了什么都是别人错了,先前跟。国人纠缠不清,确实是女儿的错,他们送她去了国外,短短的数月,怎么就变了样呢,她女儿也没对季家小子的媳妇做什么,怎么就伤了还失踪了,唐母觉得这事蹊跷,弄不好女儿的失踪就跟对方有关系。
    “行了,妇人之见,你不知道那个夏以宁有多么能赚钱,虽然伤害了我们的女儿,但要是能挖到她,那就不亏了!”唐父始终都是个精明的商人,在他眼里,所有的东西都有价值,有价值的就可以拿着利用,包括女儿。
    听着丈夫这番话,唐母蹙眉沉吟,又问道:“如果对方不答应呢,我们的女儿好可怜啊,还有小颂也不知道在做什么,要我说啊,就该封杀季家小子的媳妇!”
    唐父点了点头,没有告诉唐母夏以宁是夏家的人,如果夏以宁真的是夏家人,可不是好惹的,他通过唐颂身边的人知道季焱澈和夏以宁两个人伤了他的女儿,但是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伤害自己的女儿,想到方才季小子的话,不由蹙起了眉头,心想一定要问问唐颂,女儿到底做了什么事!
    唐颂回家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
    这些日子,唐颂很少回家,就怕父母追问他唐心的事儿,他知道父母心疼唐心,但若是说了唐心做了什么事儿,只怕会引得父母失望,进了家门,看了看留在客厅里的灯光,松了口气,这个时候父母应该休息了吧,他父母的身体并不是很好,这些年一直坚持早睡早起。
    “小颂,你回来了!”唐父听得声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瞥及唐颂眼底的诧异,冷哼一声:“心心都失踪了,我还睡得着吗?”
    “爸,心心没事,我一定把她找回来!”唐颂心里憋屈,其实跟手下人说了雪藏夏以宁这话之后,他就后悔了,这几日一直在想有什么方法挽回局势,但又会想到唐心,这件事搅的他格外难受,多年的兄弟感情因此毁于一旦,爱慕着的人对他冷淡至极,父母又逼问他唐心的事儿,这一年怎一个乱字了得。
    “你别瞒着我,说说心心到底做了什么吧?我今天给季小子打了电话,他们伤了我女儿,我怎能无动于衷?季小子的媳妇与景致解约,我想挖她来我们唐氏,你觉得如何?”唐父眉目间有些倦色,打着精神跟儿子谈话,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儿子的表情,心下渐渐凉了。
    唐父自然能瞧出唐颂的不对劲,而这种不对劲应该是因为季家小子和他媳妇。
    唐颂听完父亲这话,登时愣在原地,浑身皆是凉意,望着有些倦色的父亲,神情中划过惊慌,他知道当时他不冷静,想必二哥和二嫂也处于同样的状态,他准备冷静下来再考虑该如何处理这伴事,没想到还未处理,父亲就搅合进来了,他不能怪罪父亲,想到即将失去的,唐颂闭了闭眼,真的有些不甘……
    “爸,这件事是心心的错,你怎么能算在二哥和二嫂身上,你知道心心做了什么吗?她给二嫂下药,后来我在她身上发现了一把匕首,要是那天心心得到机会,后果不堪设想,爸,咱们是商人,斗不过季家,更斗不过有黑道背景的夏家,这伴事您别管了,交给我处理吧!”
    唐父听了这话,不由睁大了双眼,还未开口,就见老伴呆不住了,从卧室走出来,怒气冲冲道:“心心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儿,小颂,你可别偏袒外人!”
    “爸,妈,心心在你们眼里或许还是个小孩,可是她已经成年了,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唐颂起身,松了松领带,一脸不耐,喘了喘气,冷静下来,道:“爸,你说你给二哥打了电话?我看这事很难有转圜的余地了,爸,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在你眼里唐氏比你的儿女都重要,既然如此,为什么把唐氏交给我,既然给了我,你就别插手了!”
    唐父竖眉睨着面前的儿子,虽然知道自己鲁莽了,但他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只得冷哼道:“我不管季小子和他媳妇怎么着,我就知道,他们伤害了我的女儿,就得付出代价!”
    “对对对,没错!”唐母附和。
    “你们这是强词夺理,我不管你们要做什么,都赶紧停手吧,唐家现在不堪一击,难道你们要唐家毁了才甘心?”唐颂蹙着眉头,不赞同的看着父母,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的父母,之所以说出这话,就是不想唐家以卯击石,自取灭亡,就算真的无法避免,唐颂也希望得到二哥和二嫂的原谅,但他知道这不可能。
    唐颂心烦至极,不想听父母说些什么,干脆拿了衣服出门,他知道父亲既然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接下来一定会做些针对二嫂的事儿,他要不要跟二嫂提个醒?
    “唐颂,你还真是废……”坐在车里,唐颂扬起唇角,笑似讥诮,到了这时候他还是没法放下二嫂,还真是有些可悲,人家对他那么冷淡,他还贴上去,真是犯贱;可就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思念,该怎么办呢,唐颂没想到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也许从唐心开始抹黑夏以宁的时候,就注定了今日的结局。
    可是,他不想这样,他不想家人受伤,也不希望与二哥二嫂就此陌路,难道真的回不到从拼了吗?
    唐颂不甘的发动了车子,抿了抿唇,驱车前往酒吧。
    夜色酒吧。
    唐颂面无表情的来到了吧台,点了一杯烈酒就要往下灌,酒吧中热闹至极,充满动感的音乐萦绕耳边,绚烂的光芒不断交替闪烁,晃眼至极,然而唐颂却没有任何猎艳的心思,漫不经心的扫了一圈,视线最终停留在角落有些瑟缩的女人身上,看着那个女人小心翼翼的接过了身旁男人的酒,对于男人时不时的骚扰也不懂得拒绝,但唐颂从她的目光里看出了惊慌,真是一个纯洁的小兔子……
    唐颂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自从发现爱上夏以宁的那天起,他就对夏以宁之外的女人再无兴趣,与以前的女友断的干脆利落,也只有被刺激的那天找了一个像极了夏以宁的女人,但那个女人毕竟不是夏以宁,就算他想要放纵,也无法忘记夏以宁,最后在那个女人惊诧的目光下离开,恐怕对方还以为他无能呢。
    唐颂无聊的灌着酒,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喧嚣并没有淹没这一声尖叫,循声看去,只见那纯如兔子的小女人正在躲避男人的大手,心下蓦地一躁,唐颂扔下了两张钞票,拾起一个酒瓶就往男人那边走去,眼看着小兔子朝着自己而来,揽住了小兔子,扬手就将酒瓶拍在了男人的头上!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酒瓶破裂,鲜血从男人的头上流淌而下……
    男人还想咒骂,然而一阵眩晕袭来,未能说出什么,就要往后倒去!
    打了人,这事就闹大了,酒吧经理当然不会放过唐颂,等到经理看清了打人的是唐颂时,忍不住在心下暗道麻烦,唐六少揍得可是马家的少爷,唐家和马家,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六少,您看这事儿……”
    “我先带着小兔子离开,你等马家少爷醒了,告诉他有事找我唐颂。”唐颂也看清了自己打了什么人,感觉到怀中小兔子的颤抖,心下蓦地就软了,这种小兔子不管真纯还是假纯,他救都救了,还能怎么着,就当给自己积德了。
    经理苦恼的应着,也不敢拦下唐颂,只得让人扶住马家少爷,苦逼的等候着马家少爷醒来。
    唐颂带着小兔子出了酒吧,就推开了小兔子,打量着面前的女人,挑了挑眉训道:“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小兔子眨了眨眼,迷惑的望着唐颂,似乎在想为什么自己不能来,迟迟没有得到答案,咬了咬唇,点头道“谢谢你救了我。”
    唐颂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小兔子是真的单纯至极,跟夏以宁完全相反的类型:撇了撇唇就要转身离开,却听小兔子怯怯道:“要不……我请你喝酒,就当谢谢你救了我。”
    唐颂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跟着小兔子来到了一个夜间大排档,挑了挑眉,对于这地方并不熟悉,但也没多说什么,这小兔子长相清秀,身上的衣服也不是高级货,家境应该比较普通,他也不打算让小兔子请客,只想找个人陪着他喝酒聊天,在这冰冷的夜晚,一个人实在太难受了。
    “那个,我叫单嫣然,不叫小兔子。”单嫣然叫了啤酒和烧烤,看着唐颂一杯杯的灌酒,心底有些好奇唐颂怎么会出现在夜色酒吧,她是个自由职业者,平日里写写稿子,为了写一段关于酒吧的内容,就听了朋友的建议,来到了夜色,没想着引来了马家少爷,平日里见惯了大家闺秀的马家少爷突然想尝尝青菜小粥的味道,就盯上了单嫣然,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嗯,我叫唐颂。”唐颂抬眼睨了睨有些局促的单嫣然,僵硬的扯了扯唇角,下了肚子的啤酒并不算什么好酒,平日里喝过众多好酒的唐颂猛地喝这酒有点不习惯,但喝酒的速度却不慢,听着单嫣然说出为什么前往夜色酒吧,忍不住笑了笑:“你真傻。”
    单嫣然没有反驳唐颂,而是撑着下巴注视着唐颂,不时眨着眼,心想,眼前这个男人像极了她里的男主,有着可爱的娃娃脸,一双漆黑的眸子透露着悲戚之色,从他的气质上看的出来,他并不是普通人,但这跟她没有关系,今日她只是一个倾听者。
    “唐先生,有什么话,你可以说给我听……”单嫣然做足了倾听者的姿态。
    唐颂撇了撇唇角,凝视着单嫣然的水眸,湿漉漉的眸里似蕴含着某种莫名的期许,扫了眼旁人,笑道:“这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单嫣然点了点头,一点都不担心唐颂能把她怎么着,结了帐拉着唐颂来到了市中心的广场,深夜广场几乎没有人烟,看着唐颂如烂泥般摊在一旁,心下不知怎么的就有点难过,这时,唐颂的声音萦绕耳边,透着无助与悲伤,“嫣然,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让二哥和二嫂原谅我,我并不想伤害二嫂,可是我们却形同陌路,我爱她有什么错,是心心伤害她的,我没做错什么,噢,不对,我做了,我表白就是错的,我让人雪藏她就是错的,可这些不是实质的伤害,如果我真做错了,哪怕二哥灭了我,我都不会挣扎……”
    单嫣然眨了眨眼,从唐颂的话中听出来了,他爱上了自己的二嫂,所以陷入了这般痛苦的境地,不知又因什么跟自己的二哥二嫂形同陌路了:单嫣然纠结了,她要怎么安慰唐颂呢,是劝他放弃还是鼓励他继续追求?
    想不明白,单嫣然决定继续听下去。
    “以宁,我爱你……”唐颂只想发泄,早已忘记身边还有单嫣然的存在,想到父亲不了解内情之时做的事儿,就有些头疼,这下子再也回不去了,二哥和二嫂一定不会原谅他,还有心心,现在不知道心心怎么样了,也许是被。国山下组的老大带回去了,可是心心的身体状况很糟,而他现在焦头烂额,根本脱不开身去找心心,就算找到了凭借一己之力也没法将心心带回来,真是糟糕。
    “二哥,二嫂……”唐颂埋头在膝间,低声唤着季焱澈和夏以宁的名字,颇为无助,尽管此刻寒风凛然,唐颂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不知为什么,在这空旷而无人烟的地方,才能发泄出来,也许因为这里没有熟悉的人吧。
    单嫣然拍了拍唐颂的肩膀,叹道:“唐先生,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这样是不对的。”
    唐颂的身体蓦地僵住,想到了这人是自己带出来的小兔子,不由无声的勾了勾唇角,他知道是不对的,可是根本没法控制自己,感情如果能够自控就不叫做感情了……
    也许醉了才有勇气做某些事……
    “小兔子,你不懂,我爱她,我从来都不想伤害她,可是人有时候无可奈何,有些事不是不想,就能不做的。”唐颂拿出了手机,找到了季焱澈的号码,手指停留在按键上约有一秒,尔后下了决心,按下了拨出键,他想他需要解释一下,他是无辜的,可也懂得倾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季焱澈和夏以宁排斥他不信他是正常的。
    电话接通,唐颂听得季焱澈低沉的声响,猛地清醒过来,沉吟半晌,那边的季焱澈似乎准备挂电话了,唐颂这才缓缓开口,唤道:“二哥……”
    单嫣然看着唐颂打着电话,眨了眨眼,抱住了自己的双臂,虽然很冷,但是有身边人的陪伴,却又很暖。
    电话那边的季焱澈迟疑了半晌,淡淡道:“唐颂,你想说什么?”
    “二哥,对不起,我替唐心道歉,我也不想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唐颂揉了揉眼,瞥及一旁颤抖的单嫣然,心下升起一丝愧疚,拉了拉单嫣然,牵着她往距离此处最近的酒店走去,单嫣然也是喝了酒的,此时眼神已经有些迷蒙了,看着这样的单嫣然,唐颂有点好笑,来不及多想,继续道“二哥,我若做错了什么,我会扛下来,我是做错了,你知道由爱生恨这个词吧,我承认那会我恨你们,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我们都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季焱澈沉默良久,白日里接到唐父的电话,被唐父的无耻气笑了,此时又接到唐颂的电话,心底顿时有点烦躁,他似乎已经料到了唐颂要说什么,但并未阻止,多年的兄弟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干净的,当日被唐心的所作所为气急了,才会说出那番无情的话,他只是想让唐颂尝一尝心疼的滋味,并不是想伤害唐颂,即便要断,他也不忍心伤害曾经的兄弟,即便反目成仇,也要唐颂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儿,他才能下手不是?
    季焱澈看了看书房里打游戏的夏以宁,慢慢踱步到阳台,经冷风吹拂,思绪格外清晰,听得唐颂的呼吸,勾唇哂笑道:“唐颂,这伴事本身是唐心的错,我和以宁迁怒于你,确实有些过分,噢,对了,我还要谢谢你,谢你联合穆景暄封杀以宁,不然以宁与景致解约,也没那么顺利,呵呵。”
    轮到唐颂沉默了。
    “虽然不是兄弟了,但好歹有过兄弟情谊,放心,如果唐家没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儿,我也不会太过分。”
    “二哥,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哪天找到唐心,定会带着她给你们赔罪。”
    季焱澈收敛了唇角的笑意,淡淡道:“不必了,我们不想见到她。”
    说罢,挂断了电话,往书房走去,拥住正好起身的夏以宁,心绪无比复杂,感觉到夏以宁的抚慰,这才让她正视自己,睨着那双沉静如水的紫眸,沉吟良久,才道:“宝贝,我明天会跟陌尘去。国,这几天不能陪你了,你要小心点,穆景暄那个小人恐怕不会放过你,还要小心唐家。”
    “我知道,你们注意点,你不要跟对方硬拼,就算带了人,也要保证安全,我可不希望从病床上看到你。”夏以宁知道季焱澈和夏陌尘要去做什么,她不想阻拦,早点解决了山下组这个心腹大患,他们也能清静一些,如果能在那边找到唐心最好不过,她不会让对手脱离视线,将唐心交给唐颂,也能平息一切。
    “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有事,因为我还要陪你。”清俊的脸庞绽放出温和的笑容,熠熠的桃花眼终于散去了yīn郁,抱了抱夏以宁,拉着她往卧室走去,一边走一边笑道:“夫人,让为夫伺候你休息。”
    夏以宁轻声笑了笑,并没有拒绝季焱澈,她也想看看他是怎么伺候她的。
    离别让两人不约而同的狂野起来,感受着彼此,唇舌的交缠越发深入,霎时点燃身体中的渴求与炽热;两人紧紧相拥,双双倒在床上。
    夜色旖旎。
    次日太阳升起之时,夏以宁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看着身边还未醒来的季焱澈,不由无声的笑,轻轻抚着季焱澈的脸庞,勾画着清俊的线条,神色里尽是满足,越来越离不开这人了,但她知道对他的感情还没深刻到离不开的程度,但距离这种程度亦是不远了,这就是喜欢吧,醒来的时候能够看到他的睡颜,已然满足。
    季焱澈的眼帘微微一动,夏以宁连忙收回了手,有些心虚的闭着眼睛装睡,半晌没听到动静,忍不住悄悄睁开了眼,对上季焱澈含笑的目光,顿时觉得无比窘迫,眼眸一转,干脆凑上前去,咬了咬他的脖颈,吸吮出一个草莓,这才满意的笑:“好了,你身上已经打上了夏以宁独有的标签,你可以起来了。”-季焱澈好笑又好气,意有所指道:“是么,你身上也有我打上的标签,你等会可以去浴室里数一数,我可没你那么坏,嗯,标签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夏以宁没占到便宜,反被季焱澈调戏了。
    没天理!
    “你这人无耻!”夏以宁终于下了定论。
    季焱澈并不反驳,而是起身缓缓穿衣,有心戏谑夏以宁,注意到她染上绯色的脸颊,那双湿漉漉的眸里似有着控诉,而控诉之下是满满的欢喜;他已经习惯每日抱着自家的小坏包醒来,习惯看着她香甜的睡颜,每每如此心下皆是柔情,今日反过来,似乎也不赖。
    “夫人,为夫走了,不要太想为夫啊。”
    “放心,书记,我不会想你的,你走了,我不知道有多么自在。”夏以宁眨了眨眼,不肯承认她也会想念,眼看着季焱澈收拾了东西离开,心下似有一个角落缺失了,半晌后收敛了情绪,夏以宁想到了前几日住院时错过的方老选角,仍有些遗憾。
    不能拍那部仙侠片真的很遗憾,但被解约和生病的事儿耽误了也没有办法,夏以宁能够预见,得了角色的楚昕洋该有多么兴奋,与夏陌尘合作的机会本就甚少,如果楚昕洋足够聪明,演技有那么一点长进,定会红透,要达到楚清欢的位置,似乎也有可能……
    她已经红了,但还没到达她想要的高度,失去了一次机会,就要想办法找回来,参与那部戏是不可能了,但她可以想其他的办法,比如十天之后与夏陌尘携手加盟皇室,如今没多少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不如……
    夏以宁挑了挑眉,收拾了一下,前往皇室娱乐驻沛的分公司。
    来到皇室娱乐,夏以宁是乘坐内部专用电梯上去的,并没什么人看到她,到了总裁办公室,却见夜枭已经埋在一堆的文伴里面了,迎上夜枭疑惑的目光,拿起桌上的娱乐杂志一看,顿时气笑了。
    一一《视唱跨界小天后夏以宁与景致解约,其实是嫁入豪门?》一一《小天后夏以宁不得不说的故事:与景致总裁的私情。》夏以宁浏览着两篇严重失实的报道,不由嗤笑道:“这个作者文笔不错,声情并茂,引人遐思,夜枭,让人透露出消息,就说国际巨星夏陌尘来到了沛,并打算与一个女星合拍广告,让媒体去猜测,我要看到这条消息成为头条!”
    夜枭眼中的疑惑换做了赞同,夏以宁这么炒作,倒是能帮大忙,等到两人加盟皇室的那天,皇室娱乐的名字就会被圈子里的人所熟知,而他也可以放开手脚挖人了,那些赔偿了高额违约金离开的艺人定会后悔,就让她们后悔去吧!
    “我会办好这件事的,对了,听说给那部仙侠片的投资方撤资了,方老暂停了选角,听说是想将角色留给你,从而惹得了投资方的不快,我们要不要注资?”夜枭扬起唇角,道了一个好消息。
    “这件事是真的?”夏以宁面露惊喜,“当然要注资,对了,林誉现在怎么样了?”
    夜枭起身,将夏以宁拉到了椅子上坐下,靠在桌上,勾唇轻笑道:“林誉说出来了,是她找人强了唐心的,我想,不仅要雪藏她,还要将她做的事儿告诉唐家,我想唐家会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不过顾忌到林誉和季家的关系,我还没这么做,在等你最后的决定。”
    “这事不急,现在皇室还有多少艺人,我记得景致还有几个不错的苗子,不如挖过来吧,穆景暄本就是靠着挖人做大景致的,皇室的初期可以学习穆景暄,往后就不要这么做了,招人忌恨。”夏以宁仰头睨着夜枭,紫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泽,她真的太喜欢方老那部戏了,如果能得到其中的角色,那最好不过,不过这事还得跟夏陌尘商量一下,她虽然不需要夏陌尘的帮助,但能用则用,是她的原则。
    “一线艺人没有几个了,二线三线离开的很少,剩下的全是付不起违约金的新人,但各方面条伴都不错,已经接受培训了,我想其中的几个人可以组成一支团队,到时候交给何谨嵘训练,一定能取得不错的成绩。”夜枭仔细算过之后,将皇室如今的情况告诉夏以宁,顺便透露了自己的想法。
    “就按照你说的办吧,嘿,看不出来,我的夜枭想法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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