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筝觉得自己好象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漂泊了很久,谢凡是她的舵手,带领她一次又一次冲上高高的浪尖,又从浪尖急速的坠向谷底,飞速下坠的感觉让她的灵魂出壳。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蕴藏了这么多的激情,更不知道人间有这样彻底的快乐。当激情渐渐平息时,她久久地眩晕着,浑身象被抽空了一样,无法思考,甚至无力睁开双眼。
她很感激谢凡没有在这个时候离开她。谢凡仍然温柔地爱抚着她滚烫发烧的肌肤,轻轻吻着她有些干燥的嘴唇,这使她有种安全感。当她的喘息稍稍平定以后,谢凡轻轻抱起了她的身体,她无力地勾住谢凡的脖子,任由她带自己到任何地方。这一刻,她好象已经不属于自己,而是谢凡的。
谢凡把方筝抱进了浴室,腾出一只手,调好水温,打开喷头,为方筝冲洗着身体。水流中,方筝的身体美得不可方物——她的肌肤白皙得象牛乳一样,柔嫩得似乎吹弹可破。谢凡忍不住在心底发出惊叹。她看到了方筝腿上淡淡的血迹——尽管她很小心,但是仍然弄伤了她。谢凡有些心痛,却又由衷地感到骄傲和感动。方筝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眼睛微微闭着,但却仍然感到了羞怯,她贴进了谢凡的怀里,不让她观察自己的身体。谢凡抱紧了她,一遍一遍地吻她,方筝本能地反应着,只盼望这一刻不要停止。
谢凡为方筝擦干了身体,又将她抱回另一张床上,盖上被子,抱紧了她柔软的身体。
很显然,方筝已经累到了极点,她开始感受到浑身的酸痛。
“是不是很痛?”谢凡在她耳边轻轻地问。
方筝摇了摇头,她不想谢凡担心。但是,她的身体发生了奇怪的变化,谢凡吐出的气流象电流一样窜遍她的全身。象所有刚刚发掘了自己生命本能的人一样,欲望又悄悄地萌动了,可是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否还有力气承受新一轮的冲击。
“好好睡一觉。”谢凡克制着自己的欲望,轻轻地抚摩着方筝的身体,力道恰倒好处,让方筝觉得最舒服。在她的爱抚下,方筝很快进入了梦乡。
方筝悄悄地睁开了眼睛,天已经亮了。她一动也不动,感受着谢凡的怀抱和自己身体的变化,倾听着谢凡在她耳边发出的均匀的呼吸。所有的一切,真的不是梦。方筝有些羞惭,又有些喜悦,还有一种说不出的迷茫。此时,她跟谢凡之间没有任何的遮挡,就好象是一个人似的,但她不能确信,这样的接触是不是真的可以跨越那个巨大的秘密。也许,正相反,在经历了这样亲密的接触之后,她们的一切反而更加复杂了。
方筝正在患得患失,谢凡的手臂忽然一紧,在她耳边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你醒了?”
她的声音是亲昵的,方筝的心碰的跳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谢凡决定帮她克服羞怯的心理,将她的身子扳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凝视着她:“嗨。”
方筝心跳如雷,哪里敢看她,就要将头缩到她怀里。谢凡的动作比她更快,吻住了她的嘴唇,双手已经开始不安分了。方筝闭上了眼睛,呼吸随着谢凡手的游移渐渐紊乱了起来。谢凡的动作比凌晨的时候更熟练了,方筝觉得自己连抗拒的力量都没有就陷入了意乱情迷之中。
“还痛吗?”恍惚间,方筝听到谢凡轻声在耳边问,方筝皱着眉,胡乱摇了摇头,她压根就不愿去想,只想继续。
“我可以吗?”谢凡的动作没有停,却故意逗着方筝。
方筝觉得快被谢凡折磨地发疯了,她气恼地嚷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话没说完,已经改成了一声急促的呻吟,谢凡适时地冲进了她的身体。方筝忘记了气恼,忘记了忧虑,本能地迎了上去。谢凡不再是先前的温柔,她象一头矫健有力的小豹子,充满了野性和征服的欲望。在她狂野的掠夺中,方筝再次迷失了自己。
剩下的时间里,两个人好象在不停地做爱,甚至在半睡半醒之间。谢凡象个贪婪的永不满足的孩子,方筝似乎也乐于并甘心沉湎在对她的放纵里,努力地应和着她,也释放着自己。身体的接触使她们完全冲破了俗世凡尘的束缚,在纯粹的爱的世界里,她们都还原了自己,彼此毫无顾忌地说出了自己的爱恋。
方筝是在谢凡真挚的“我爱你”中沉沉睡去的,但是,却在同样的噩梦中惊醒。梦中,谢凡嘴里说着“我爱你”,手里却是一把沉重乌黑的枪,枪口就顶在她的太阳穴上。方筝看着谢凡冷冷的眼神,感觉她正扣动了扳机,她的身子一震,整个人都惊醒了。她的第一个反应是伸手去摸身边的谢凡,但是,却摸了个空。
接着,她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定了定神,她发现右侧太阳穴被一个冰凉坚硬的东西顶住了,她用眼角扫了一眼,心一下沉了下去,是一把黑色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