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林华下面还有一个比林故里还大一岁的妹妹——林清
只是.....掉入江里,溺水身亡了。
面对林明夏的指责,林华烦躁从兜里拿出包中华,给自己点上了烟。
林明夏不再说什么,直接走过去带着林故里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们走了之后,林华坐回石凳子上,香烟一根接一根的抽,没一会儿,地上已经布满了一小块地的烟头。
面对弟弟的责骂,他无法反驳。
林明夏脸色有些难看,林故里偷偷瞄过好几眼,过了很久她才忍不住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林明夏只是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其实,此时的他脑子想的都是十岁那年的事。
那年夏天,他十岁,林故里才五岁,而林清则是六岁,林华十三。在父母忙活的时候,他们就跑去江边玩耍。
那是一条在火车铁轨下的长江,火车在上面“哐当,哐当”行驶中,他们在下面的草地上玩。由于回响,他们耳朵都会有火车声音回鸣。
他们捡石头往江里丢飞漂玩,林清从小就很喜欢跟在林华身边,只要是林华在的,基本都能在他身边找到林清。
“十哥,你给我找小点的,太大的我丢不动。”林清拿着石头,学着哥哥的模样去丢飞漂。
当时林故里是最懒的一个,不喜欢玩更不喜欢动。到哪里都是林明夏抱着或者背着。
他们两兄妹在桥底下躲着太阳,吹着夏日凉风。
相反的,林华带着林清在江边跑来跑去。
林清丢飞漂,林华就去江边最浅的地方玩水。他会游泳,所以常常喜欢到有水的地方玩,而林明夏和林故里却不喜欢。
但是他们总在一起玩,久而久之,也就习惯听他的安排。
“清清回来,不要跟十哥去,靠太近会掉下去的。”林明夏见林清越靠越近江边,连忙朝着她大喊。
林清收回了脚,往岸上草地走上一些。
林华不以为然,觉得林明夏有些夸张了。朝着妹妹说道:“没事,哥哥在这里。”
一直听着林华话的林清,便笑呵呵地跟了上去。
林明夏傻了眼,等到他看到林清掉下去的那一刻,他把林故里放在岸上叮嘱道:“故里,在这里不要动,一定不要动,等哥哥。”
当时的林故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却十分听哥哥的话,坐在那里那也不去。
林明夏立即朝着林华他们位置跑去,当他跑过去的时候,林华正在水里游着去救掉进江里的林清。
“哥哥..救命。”
“哥...哥.....”
“救....”
“我.....”
林清在江不停的挣扎,不会游泳的林明夏在江边看着干着急。他到处去找长棍子、竹子绳子,跑了很多地方。等他回的时候,只看见林华一个人坐在江边痛哭。
“清清呢?”
“清清~”
林明夏到处喊,这时,林故里哒哒跑了过来说道:“清清姐姐没有起来,十哥哥自己。”林故里指了指江里。
林明夏一把将林华拉起,一脸愤怒咆哮:“我说什么?都让她不要靠近了,你干嘛还要喊她过去?”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现在呢?现在呢??”
“清清到底在哪里?”
林华也慌了,他想去给妹妹拿一块好看的石头,结果一转身就发现她掉到江里了,等他游过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妹妹了。
他也很后悔。
林明夏不想再跟他废话,赶紧带着妹妹回家找大人。
直到大人来的,大伯和大哥以及林父跳到江里打捞,打捞两个小时后在江边下游发现了林清的尸体。
等他们找到林清的时候,林清已经脸色都泛白了,半点血色都没有。
当伯母抱着林清的时候,看着林华的眼神都变得异常的冰冷。从那时候开始,大伯母再也没有给过林华好的脸色。
在她心里,是林华害死了她的宝贝女儿,连带的,那时候开始大伯母看林明夏和林故里的眼色也不一样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林华再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林华了。
上学打架,上课逃学,学会了抽烟,甚至染上了毒品。
一步错,步步错......
也许他怎么也想不到,每次他入狱,父母都关起门偷偷摸泪,只有大哥愿意去看他。给他送钱,生活用品,担心他在监狱里受欺负。
可是,他每次从监狱里出来,并不是改过自新,而是更作践自己。
让这个大哥看着闹心又担忧。
为了不让那些人接近他,大哥宁愿放弃高薪也回来陪他一起学厨师,而他都做了什么?一天到晚喊着要钱,出去跟人家玩。
整得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他的一样。
一个装睡不愿意醒来的人,无论大哥怎么努力,怎么付出,他除了觉得理所应当,更不会觉得亏欠。
林明夏曾经以为,大哥的死能换回他的良心,如今发现,良心这个他早就没有了。
大哥死的时候,他抱着骨灰痛哭,比失去林清的时候哭得更加的撕心裂肺。
可是呢?
他最后还是走上了这条路,他说的,回不了头的路。
明明当年已经戒掉了,他还是忍不住去找那些人了。他的欲望和贪婪以及沉迷,哪怕失去了最爱他的那个人,他依旧已经无所谓了。
不顾及年迈的父母是否能有孩子送终。
不惜,让父母再次承担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风险。
这样的林华,林明夏又怎么能接受???
“哥哥...”林故里伸手扯了扯发呆的林明夏。等他回神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回忆太多以前的事了。
“哥哥,你怎么了?十哥哥跟你说什么了?”林故里问。
“没什么,我们走吧,回去找爸妈。”林明夏摇摇头,牵着她就往婶婶家走。
等他们回到的时候,林母刚好在门外张望着,仿佛就在等着他们回来。
“怎么去玩了这么久?”林母担忧问道,看着他们安好的样子,这悬挂的心也安了下来。
“我们就是出去外面田间跟茶园逛了一下。”林故里抢先解释了一句,知道她担心,立即走了过去,搂着她的肩膀撒娇着:“你不是都嫌弃我跟哥哥是电灯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