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拐回家当爸爸
    62
    苏晗对于恩恩的这个要求微微无奈，但也明白，没有父亲的孩子，内心深处对于爸爸的那种期待。
    记得她小时候也是这样，总是是不是问苏红渝，为什么我没有爸爸？
    那时候苏红渝脸上总是会出现一丝伤痛，好像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眼中没来由的就会出现泪水，下的苏晗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久而久之，小小的苏晗明白了一件事情，不能问爸爸在哪里，只要一问，妈妈一定就会哭的。
    为了不让妈妈伤心，小小的苏晗从懂事之后就再也不问了，但现在的恩恩不一样，因为苏晗从没有在恩恩面前讲过任何关于他父亲的事情，所以他内心深处对于自己的爸爸是一点不知道的。
    再加上苏晗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不高兴，小家伙就对这件事情有了一种莫名的执着，一定要找到爸爸。
    微微叹气，搂着儿子渐渐入睡。
    第二天，艳阳高照，苏晗鼻尖闻着好闻的奶香气，微微一笑，睁开眼，毫无意外的看到这宝贝睁着一双大大的期待的眼睛看着她。
    微微一笑：“怎么醒的这么早？”
    恩恩微微瘪嘴，不高兴道：“是晗晗偷懒，你好能睡。”他可是早早就醒了呢，就等着苏晗睁开眼看他一眼。
    苏晗微微一笑，捏着恩恩小鼻子：“今天咱们恩恩要去幼儿园咯，晗晗已经全都联系好了，就等着小宝贝去了呢。”
    怀里原本亮晶晶的大眼睛闻言，一下子暗下去，有点不高兴，想起在纽约时，幼儿园的小朋友就不喜欢他，那么国内的小朋友会不会也是？
    “恩恩可不可以不去幼儿园？”声音低低的，好像知道自己这个要求不会得到肯定的回答，已经没有抱啥大希望了。
    苏晗威望一笑，其实是心疼这孩子的，但是没办法，他想要爸爸，那是没啥希望了，也不能因为没有爸爸就不去上学吧？
    吃过早饭，苏晗还是拎着恩恩的小书包在在客厅看着恩恩，微微一笑：“恩恩啊，国内的小朋友都很热情的，只要你说，你是刚刚从纽约过来的，想跟大家交朋友，大家就会很欢迎你的呀。”
    恩恩闻言，原本耷拉着的小脑袋微微抬起：“真的吗？”
    苏晗微微一笑：“当然是真的。”
    恩恩脸上并没有出现多少神采，显然是不怎么相信，但也没在说什么，只是乖乖跟着苏晗出了门。
    从西山区开车得到恩恩的幼儿园，距离有点远，所以娘俩出门也比较早，车上，恩恩还是一副闷闷不乐，苏晗看了，微微心疼，但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能让这孩子高兴起来。
    车子慢慢停在了幼儿园门前，外面，已经有不少小朋友在爸爸妈妈的陪同下来上学，苏晗眼睛看着外面，看了眼恩恩，声音温柔的哄着：“你看外面那些小朋友，他们都很高兴，恩恩，上幼儿园是个很高兴地事情，不要再不高兴了，好不好？”
    如果先自爱五岁的恩恩是个从没有上过幼儿园的小孩，也许就以为苏晗说的都是真的了，但现在他是刚刚从纽约的幼儿园里出来的，哪里还会跟那些被父母骗了的小孩一样呢？
    扭头，看着外面，心想，自己在这里真的不会被排挤吗？
    扭头看向苏晗，苏晗微微一笑，眼神里全是鼓励，瘪瘪嘴，虽然还是不乐意，但也还是妥协道：“好吧。那你晚上要早点来接我。”
    苏晗闻言，微微一笑：“好，我一定会早早就在外面等着咱们恩恩的，晚上回家了，要跟晗晗说说今天在幼儿园遇到的好玩的事情哦。”
    恩恩没啥精神，蔫头耷脑的：“知道了。”说完，从车后座拿起自己的小书包，迈着肉呼呼的小短腿，跳下车，一步一回头的往幼儿园里面走，门口，幼儿园的老师已经知道今天会来一个新的小朋友，早早就等在外面。
    但看到苏晗这个妈妈跟别人不一样时，微微诧异，想着，别的父母送孩子来的时候都是亲手送到班里的，这位年轻妈妈怎么就任由孩子自己走过来？
    但想到以往很多送孩子来大人小孩都哭的稀里哗啦的场景，又微微一笑，宽容的想着，现在车里那位妈妈怕是已经哭的不行了吧，因为不想让孩子看到自己哭，所以早早把孩子赶下车自己进去。
    这么想着，老师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弯腰，看着眼前没啥精神头的小帅哥，微微打趣：“哈喽，你一定就是从纽约来的恩恩小帅哥了，欢迎到来，我是你以后的老师。”
    恩恩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这位老师，没啥大的表情，只是点点头，“老师好。”还是有气无力。
    老师看到那张帅帅的小脸，喜不自禁，上前喜爱的捏捏恩恩小脸，夸赞道：“长得好帅啊，这下咱们班里那些小美女们可有的热闹了。”
    恩恩也不傻，当然知道自己这张小脸有多受那些小女孩欢迎，但他不喜欢跟女孩玩，他只想跟那些男孩一起玩。
    车里，苏晗面带担心的看了一眼幼儿园门前的恩恩，看到这孩子跟老师似乎交谈的不错，起码从老师喜爱的捏恩恩小脸看来，应该还不错，微微放心，这才方向盘一转，走了。
    她的车子一离开，恩恩小脸马上就变了，小小的身子往后挪了两下，抬头看着老师：“老师，请不要捏我的脸，我的脸只能由我爸爸和晗晗捏。”
    老师听到这孩子这人小鬼大的一句话，微微一愣，却见恩恩已经仰头，扯高气昂的迈着小方步进去了，回过神来，赶紧跟在那孩子后面进去。
    不远处，顾以晟看到苏晗的车里离开才下车来，看着那个人小鬼大的小孩，眼睛微微一弯，不是他的孩子吗？但是为什么他对那孩子的感觉这么微妙？
    老师追赶前面走的不快的恩恩，“苏恩恩小朋友？”
    恩恩不理会，继续往前走。
    突然，一道略带笑意的低沉男音想在耳畔，“想要在幼儿园混的好，那就让自己变得强大吧。”
    前面恩恩的小步子忽然停下，回头，一脸惊喜，看着来人，大叫一声：“顾叔叔！”迈着小短腿，扑腾扑腾跑过来扑进顾以晟怀里。
    顾以晟轻轻松松把这小身子抱起，一把仍在自己肩膀上，看到恩恩眼里那瞬间惊喜的神色就知道，这小子很满意这从未有过的高度。
    让恩恩坐在自己肩膀上，转身，看着已经呆愣的老师，微微一笑：“我是这孩子的叔叔，他不喜欢上幼儿园，我要跟他说几句话，一会就把他送过来。”
    那老师看着顾以晟出色的样貌和身材，微微口吃：“好……”有点回不过神来，作为一个幼儿园小小的老师，真从来没见过这么出色的男人啊。
    坐在顾以晟肩膀上的恩恩小朋友居高临下看着这正在犯花痴的老师，微微瘪嘴：“老师，口水流出来了。”
    身为学生，却一点不给老师留面子，让老师当众出丑，那老师一听，满脸尴尬，下意识伸手擦嘴，后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噶干笑笑，赶忙转身离开了。
    看着周围不少被爸爸牵着来幼儿园的小朋友一脸羡慕的看着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恩恩小脸一阵自豪，那些人的爸爸长得都好挫哦。
    伸出小手捂着咯咯笑个不停的小嘴，眼睛滴溜溜乱转，却掩饰不住里面那得意的神色。
    顾以晟抬头看着这小子，微微无奈，扛着恩恩往幼儿园的小乐场走去。
    因为正好是学生刚来上课的时间，所以这里现在还很安静，找个地方坐下，顾以晟双手卡在恩恩肩窝下，一拎，小小的身子轻而易举就下来，坐在自己腿上。
    “说说为什么不喜欢上学？”十项全能兵王顾以晟一下子直切主题，早就看出这小东西不喜欢上幼儿园。
    恩恩本来还不满意自己从顾以晟肩膀上下来，却见他把自己放在他的腿上坐着，就像以往他羡慕的无数人一样，可以坐在爸爸的腿上，跟爸爸面对面的撒娇说话，小眼睛又亮了。
    心情好，什么都不计较了，“因为我讨厌幼儿园那些小朋友，他们都好幼稚哦，每天都会说，我的妈妈是谁谁谁，我的爸爸是谁谁谁，他们还会问我，我说我妈妈是苏晗，大名鼎鼎的设计师，我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她给我设计的呢！”
    顾以晟耐心的听着，“嗯，然后呢？”
    恩恩原本眉飞色舞的说着，听到顾以晟的一句‘然后呢’忽然像泄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蔫了，头低下来。
    “然后，他们就总是笑话恩恩，没有爸爸。”
    顾以晟微微一愣，看着恩恩那伤心的小样，这似乎跟之前他以为的事情不一样啊，早在前几天，他早就知道苏晗要搬家了，所以趁着苏晗拉着凯跟Ann去看房子的时候，就去了Ann家，不出意外，家里就恩恩一个小孩子在。
    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跟恩恩玩熟了，套好了关系，又跟恩恩神神秘秘的拉钩说好了不许泄露他来过的消息，两个原本陌生的人一下子成了拥有共同秘密的好朋友。
    说起来也挺神奇的，顾以晟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他向来讨厌小孩，觉得小孩真是他的天敌，尤其是孩子扯开嗓子嗷嗷嗷大哭的时候，他更是觉得头大。
    却没想到跟恩恩这孩子相处的很顺利，今天是他见恩恩的第二次，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出乎他意料的消息。
    “你没有爸爸？”不确定的反问。
    恩恩一看顾以晟神色间的异样，还以为顾以晟跟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不喜欢恩恩了，顿时委屈了，小手紧紧拉着顾以晟的大手，却因为抓不过来，只能退而求其次，抓着顾以晟食指不放，一双的眼睛紧张的看着顾以晟。
    “恩恩没有爸爸，叔叔，你给我做爸爸吧，晗晗答应过我，只要恩恩喜欢的都可以拐回家当爸爸。”
    顾以晟闻言，嘴角抽了抽，却见恩恩一脸认真，觉得这世界上的事情还真是说不清。
    抿抿唇，眼睛看着恩恩的大眼睛，一字一顿问：“恩恩，你确定你没有爸爸？”
    问出来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奇怪，这孩子怎么确定啊，想了想，脑子飞快的转着，回想着最近一段日子所有跟苏晗有关的一切事情。
    但想不出头绪，上次跟苏晗见面，苏晗的要求，就是说她儿子不喜欢见陌生人，那潜台词不就是孩子的爸爸有意见吗？
    那一刻他也有点糊涂，为什么苏晗在国外有了男人，有了孩子，回过后还同意跟他发生那几次的关系？
    怎么想都想不通，只能微微自嘲说，苏晗在国外这几年变了，如果不是变了，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恩恩刚才说的，没有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脑子有点抽筋，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恩恩啊，你爸爸呢？”
    恩恩小脸委屈的都快哭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看着顺眼的人想拐回家当爸爸，这个人还不断怀疑她没有爸爸是不是真的？
    苦着脸，“叔叔，恩恩真的没有爸爸，一直以来，恩恩从来没有见过爸爸，晗晗也从来没有跟恩恩说过爸爸是谁，长得什么样子，对恩恩来说，爸爸就是两个字而已。”
    顾以晟一听，心里一揪，怎么会这么理解爸爸呢？爸爸对于他的意义，只是两个字，一个词而已？
    微微叹气，看来这件事情也得好好查清楚啊，只是不知道苏晗骗他的原因是什么？
    微微沉思，恩恩却紧张的死死拉着他的手指，生怕自己看中的爸爸被别人抢走一样，“叔叔！”
    见顾以晟在发愣，恩恩急了。
    顾以晟回神，微微一笑，异常慈爱的笑着，伸手捏捏恩恩的小脸：“乖，叔叔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得让叔叔好好想清楚不是？给叔叔一点时间好不好？”
    看着那笑容，恩恩异常满足：“嗯，那叔叔不要让恩恩等太久哦。”
    顾以晟微微一笑，笑的好像一个在悠拐小白兔的大灰狼，“一定不会太长的。”
    说完，还不放心，忽然又问一句：“你确定你妈咪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你爸爸的事情？”
    恩恩非常郑重的点头：“从来没有。”
    “哦。”顾以晟若有所思，明显感觉到，自己死了好几天的心脏好像又开始微微跳动了，这种死而复生的感觉，真好。
    想起什么，又问：“那你身边有没有别的，想给你当爸爸的男人？”
    恩恩小脸一拧，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弄得顾以晟紧张兮兮的不行，最后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顾以晟放心了，连呼两声那就好。
    谁知，这小子话音一转，眼睛滴溜溜贼贼的看着顾以晟：“也不能说，没有啦，只能说，是晗晗不动心而已，其实想通过我追我家晗晗的人有一大把呢。”
    恩恩夸张的伸着小胳膊做了一个‘一大把’的动作，看的顾以晟嘴角抽了抽，“行了行了，知道你家晗晗行情好，再说了，你比划的那不叫一大把，那叫一大捆！”
    说完心里微微得意，他家小妞儿的魅力，就是大。
    随即又想，那么多追的人啊？幸好他把苏晗用钱养着了，看样子，所以现在苏晗的眼光才高啊，才不会看到别人有钱就随意被人拐走了，女儿就得富养啊，心里暗暗决定，以后要生个闺女，一定要用大把的钱来养着。
    此时有说有笑的两人都没注意，不远处一辆全黑的车里，一台DV机正在不动声色的高速运转着。
    回到住宅，部队那边打来电话，警卫员很委屈，“首长，您什么时候来上班啊。”声音小心的不能再小心了。
    谁不知道最近顾以称心情不好啊，谁敢这时候催促上司快点按时来上班啊，但偏偏部队那些比他官大的首长们逼着他给顾首长打电话，多悲剧啊，他们不敢惹顾以晟他一个小小的警卫员就敢啊！
    谁知，今天顾以晟心情好，当下二话没说，“等着，我这就去。”
    放下电话，警卫员还有点愣愣的没反应过来，这么容易？
    一群肩顶杠杠豆豆的首长一脸紧张：“怎么样？”
    警卫员瞬间觉得自己牛气，微微挺xiōng，有点骄傲：“首长说了，一会就来。”
    众人一听，乐了，“行啊你小子，回头跟食堂师傅说说，让他每顿多给你一个**蛋。”说完，几个连长拉肩搭背的，走了。
    剩下警卫员一脸苦哈哈的，“就加一个**蛋啊，怎么也得给我加个**腿啊。”
    苏晗最近又开始忙了，接到了SV时尚杂志那边的任务，要她专门负责目前的中国版区，接下任务，开始上网搜资料，找中国的时尚界，在国际上影响力比较大的人物。
    Ann看着她坐在自己的总裁办公室里给别人干活，相当不爽，撇撇嘴：“你好意思啊，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在我的办公室里，我的办公室！你就算不帮我处理点文件，起码也要帮我设计几件好看的冬季服装吧，你看看你现在都在干什么，当着我的面，给别的人打工，你是觉得我给你的薪水太多了是吧！”
    苏晗微微一笑，有点讨好：“亲爱的Ann大小姐，你就大人大量，再说了SV杂志不也是你的下属公司啊，虽然很多事情都是她自行决断，但好歹也是你们家族的生意啊，再说了这杂志的名声给你们公司免费做了多少广告啊，你算算光是依靠这杂志的强大名声，你们公司每年少浪费多少的广告费用啊。”
    Ann瘪瘪嘴，对这种说法不好反驳，因为那是事实，“这就是当年公司筹资建立SV杂志的目的，懂不懂啊。”
    苏晗一边查资料一边笑：“是是是，对了，你知道目前国内的那些设计师不错的？”
    Ann大手一挥：“你自己不就是数一数二的，放着近在眼前的不要，干吗浪费那个时间现找人啊。”
    苏晗微微无奈：“那你不能让我自己写自己吧，这不合适，总编那边说了，找十个人，我的那一份报道交给他亲自Cāo刀，我只要负责剩下的几个就好。”
    Ann一听：“是个？”眉毛有点跳起来了，苏晗不明白，点点头：“是啊。怎么了？”看她神色好像不太对劲。
    Ann不怎么赞同的撇撇嘴，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主编脑子没进水吧？国内找上十个在国际时装界举足轻重的人物？难！”
    对此，苏晗也是稍稍赞同的，倒不是说国内设计师才华不够，实在是国外那些圈子，对于外来人员的排挤，想在那里面混出头，确实有点难，她当初就是因为受排挤所以没办法了，流落街头，要不是遇上凯他们两兄妹，并且得到那么大的帮助，现在压根就不会有国际SU这个人。
    微微摇头：“不管怎么说，这次的报道对国内设计师来说是好事，起码报道的多了，国外人会渐渐了解接受的。”
    就算是，现在在国际上大有名气的苏晗，利用自己在国外的名气，帮助国内正徘徊不定的设计师打通一条道路吧。
    她希望，以后在国际舞台上，看到越来越多的中国设计师。
    Ann明白了苏晗的心思，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忽然想起，大叫一声：“顾以柔那丫头，在国内算不上前十吧？”
    苏晗闻言，微微失笑，但脸上却露出抱歉的神色，Ann大叫一声：“不会吧，就她那种设计，还能排上前十？”
    苏晗也是无奈，叹气，开口解释：“凭借顾家的势力，那些媒体记者怎么能不吹捧顾以柔呢，你以为任何人都不畏权势所折腰的吗？”
    Ann没大听懂苏晗最后那句什么折腰的意思，但大体也懂了，再次感叹，在国内，家里有钱就是好啊，就算你屁都不会，也会有很多自称专业人士的人来把你吹捧的飘上蓝天。
    可惜，不知道会不会摇摇摆摆的，突然掉下来，摔烂。
    苏晗正在看电脑的眼睛一撇，就明白朋友眼中的意思，微微失笑：“别急，哪天她摔下来，不死也残。”
    Ann大小姐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苏晗，忽然，眼睛眨巴眨巴，不知道想到什么，里面一片不怀好意的光。
    苏晗一脸警惕：“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Ann忽然不依的笑了下：“哎哟，人家哪有那么坏咩。”
    那嗲嗲的撒娇声，让苏晗身上寒毛忽然排排竖起，抖了抖身上**皮疙瘩，摇摇头，继续忙自己的。
    Ann见她不理自己，又不乐意了，一脸诡异笑容凑过来，“亲爱的。”
    苏晗赶紧伸手说：“你打住，快把你拿点小心思收起来。”
    Ann死活不愿意：“才不要，我已经决定了，我要通知SV的主编，这一期的最棒设计师之后，下一期就来个全球最雷设计师投票，哈哈哈，我敢保证，顾以柔这回一定会入榜的！”
    说完，越想越激动，赶紧蹦蹦跳跳的去给SV杂志主编打电话，也不管人家那边是不是深夜在睡觉，就一个人兴奋的呱啦啦说个不停，没想到那原本睡的迷糊的主编一听Ann大小姐的点子，猛点头，直呼有创意有创意。
    当然，Ann也提出了一个要求，把顾以柔那货的设计贴上去，还要做的滴水不漏，不能让别人抓住把柄说是有人公报私仇。
    主编在那头冷汗不断冒，您这还不是公报私仇吗？不过，基于她跟苏晗的熟识度，当然也特意找出了顾以柔的设计图来看了看，想了想，给Ann回答：“这个你绝对放心，一般来说，顾以柔的设计放上去，不管是各位专家媒体还是什么专业人士，他们都不会挑毛病的。”
    Ann一听，愣了一会，才明白那主编话里的讽刺，哈哈大笑着挂了电话，对上苏晗那一脸莫名其妙的眼神时，心情不错的说了一句：“没想到你们主编也这么有先见之明，嘿嘿嘿嘿。”
    苏晗看着笑的张狂的大小姐，微微无语，摇头，别人的事情不管她什么，这回是SV出面做全球最累设计师排行榜嘛，又不是她负责的，再说了，你顾以柔的设计要好的话，肯定是不会上榜的。
    要知道，作为全球最公正的杂志，SV的每次评选活动都是公开公正透明的。
    就算最后顾以柔不幸入榜，那也只能用一句‘公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来解释了。
    要说动了手脚，只是很不幸的，把顾以柔送上了被大家评选的榜单中了而已，还有微微不幸的，前一阵子，顾以柔作为一个没啥大名气的设计师，挑战纽约时尚女皇的地位，引发众人的没啥好感而已。
    仅此而已，他们并没有动手脚啊。
    微微一笑，心里对顾以柔有点点少许的同情，同情过后，低头，继续忙活自己的。
    晚上，顾家。
    一向四个人的家忽然变成两个人的，顾柯盛坐在餐桌上，怎么看怎么觉得凄凉无比。
    抬头，看了下客厅的壁钟，问站在一边的吴嫂：“以柔没说几点回来？”
    吴嫂点头：“是啊，直说今晚要跟朋友出去玩，估计不会回来吃饭了，让您先吃呢。”
    顾柯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拿起筷子夹了两口菜，放进嘴里，明明吴嫂的手艺不错的，但吃惯了苏红渝做的饭菜，顾柯盛在吃吴嫂做的，怎么吃怎么不对劲。
    吃了两口，味同嚼蜡，微微叹气，放下筷子，看了眼空荡荡的餐厅，回想昔日苏红渝还在的时候，这个餐厅基本上都是满的。
    他坐在主位，苏红渝跟着坐在右侧，顾以晟这个儿子坐在左侧，再往后，两个女儿，顾以柔跟苏晗两个乖乖坐在两边。
    那时候的菜都是苏红渝做的，吴嫂只是打下手的，不管吴嫂说什么苏红渝总是坚持的做着一家人的饭菜。
    后来，苏晗离开了，苏红渝身边那个位子就一直都空着了，再后来，顾以晟被他送去了部队，整整四年，那孩子一年回家吃饭不到三次。
    要说，最近几次吃饭人数比较多的时候，还算是以柔跟陈邵东订婚之后，苏晗突然出现，顾以晟这孩子才算是突然冒出来一样，顿顿饭回来吃不说，还住下了。
    原本他是高兴的，谁知，那小子住了没两天，搬出去了。
    差点没气死他。
    但不管餐桌上人员怎么变化，苏红渝总是坐在他身边，从没有那顿饭不在过，现在突然离开了，他才恍然，原来，这么多年的生活，已经习惯了那个人的存在，离婚？
    习惯的十几年的日子，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微微叹气，在没有胃口吃饭，吴嫂看在眼里，心里也不是滋味，原本还觉得顾以柔这个小姐吓人，想着哪天跟顾以晟好好说说，她要去照顾顾以晟去，谁料到，这个家的变化这么大。
    看着就老首长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餐桌吃饭，味同嚼蜡的样子，她也不忍心，只好作罢，想着，就继续在这边做吧，老首长一个人，也挺可怜。
    没吃两口，站起身，“收了吧。”说完，就要转身上楼去。
    吴嫂看着顾柯盛的后背，忽然觉得这一向威风的首长，什么时候老态顿显了？
    刚要收拾，玄关处传来开门声，吴嫂眼尖，看到顾柯盛眼睛瞬间发光，扭头看着那边。
    “爸爸，我回来了。”顾以柔的声音响起，顾柯盛原本亮起来的光，渐渐暗了下去，转身，继续一步步往楼上走。
    吴嫂看着这满桌子没动的菜，拿不定主意，撤还是不扯？
    顾以柔进来，看到满桌子没动的菜，微微一愣：“怎么没动？”
    吴嫂看了眼顾以柔，再看看正在上楼的顾柯盛，偷偷小声的跟顾以肉说：“首长没胃口。”
    顾以柔也没多想，“哦，那你就撤下去吧。”说着，就要上楼。
    吴嫂一愣，眼睛下意识看着楼上正在上楼的顾柯盛，那动作好像微微颤了颤啊？
    还想跟顾以柔说点什么，顾以柔却不理会，扭头就走，吴嫂急了，“小姐吃过了？”
    顾以柔懒懒的声音传来：“吃过了，吴嫂，吧桌子撤了吧。”说完，把门一关，进了自己房间。
    吴嫂叹口气，看着满桌子菜，说不出什么感觉。
    原本还想着让顾以柔撒谎说没吃呢，说不定还能把顾柯盛拉下来，借着陪顾以柔吃饭的空当再吃点，刚刚她柯看到了，首长吃了那么两口菜，少得可怜。
    这个家，算是彻底散了。
    回了房间，顾以柔急急忙忙拿出自己包里的牛皮纸袋，从里面掉出来好多照片，一看正是苏晗跟恩恩的。
    还有一盘录像带，掏出来打开一看，刚好是今天顾以晟在幼儿园跟恩恩的互动，看着上面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顾以柔原本安稳的心忽然蹦蹦不安的跳动。
    这些都是她这几天找人调查的，本来说好今上午交资料的，但那人说，发现了最新情况，因为知道顾以晟曾经学过专业的侦察与反侦察，所以那人不敢拍照，索性拿了DV机不动声色的把那两人在一起时的场景全都录下来。
    也许是那上面顾以晟的笑容太过灿烂陌生，也许是心理作用下，越看越觉得这小男孩跟顾以晟越像。
    总之，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孩子，很可能就是顾家的。
    继续翻看材料，上面一张苏晗跟顾以晟在咖啡厅的照片突然出现，照片上两人面色不愉，具体因为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继续看，资料显示，在那天之后顾以晟心情很糟，部队里的不少人都在传言说大小顾首长在家里闹了好大一通，因为军事演习上，小顾首长突然大胜老顾首长，所以爷俩矛盾很深。
    顾以柔却看着那些，看着看着忽然笑了，看来，苏晗跟顾以晟之间出现问题了。所以两人才连续半个月都不见面。
    但看了刚刚顾以晟跟恩恩两人的相处录像，顾以柔心里忽然又开始不安，这到底怎么回事。
    要说这孩子是顾以晟的，那为什么苏晗要在把这孩子接回国之后突然跟顾以晟决裂？
    但要说这孩子不是顾以晟的儿子，那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些录像又怎么解释？
    顾以柔混乱了，越是混乱头脑越是一片混乱，心里一点计划都没有，就越是不安。
    苏晗苏晗苏晗！
    都是这个女人，如果这个女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么，她现在的所有麻烦都会自动消失！
    这么想着，眼睛忽然慢慢睁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笑笑，眼中一瞬间，闪过一丝狠辣。
    苏晗最近的行踪比较神秘，一般人还真找不到她在哪里，而且她是刚刚回来没几个月，交往的人也比较少，要么就整天躲在家里化设计稿，要么就突然消失个好几天。
    真要有人想找苏晗了，往往会突然顿悟，没有那位的联系方式。
    去SV大厦蹲点吧，人家保安说了，苏小姐只是我们公司的设计总监，是个挂牌的，偶尔哪天心情好了才会来公司玩玩，平时相见她的机会并不多。
    去她的住所等人，往往会忽然发现，苏晗在A市短短三个月时间，光是住所就换了好几个。
    刚来A市，住在帝豪酒店最神秘的顶层01号房，后来记者发现了那处，正等着在那里蹲点守人的时候，忽然发现苏晗又换地了。
    这次，不少人偷偷跟踪，发现苏晗经常跟SV财团的Ann小姐和凯先生同进同出，这下子让不少人激动，前阵子苏晗跟凯之间的绯闻就纷纷扬扬的冒出来了，有图为证，两人同进同出。
    等大家以为苏晗的住处就在那里时，苏晗又不见了，这回记者也是偷偷跟踪，不少人跟踪到了本市被称之为帝皇级的黄苑小区，还没到小区门口，就被保安那荷枪实弹的枪支吓得不敢进去了。
    这下大家都不敢继续猜了，因为黄苑小区里面住的，非富即贵，光是看那些保安那真家伙就知道，这不是一般人住的。
    这黄苑小区，就是顾以晟住处。
    里面住的人物，基本都是重要人物，属于外人勿进的小区。
    这么一来二去的，苏晗在媒体那边有了一个外号，神秘的美女。
    太神秘了，神秘到家了，谁都逮不住啊。
    听说，最近苏晗的住处有换地了。
    你说这苏晗这几次住的地方，一个比一个高级，一个比一个守卫森严，这黄苑小区都不住，还搬地方啊，记者们纷纷猜测，这位美女是不是要住到火星上去了？
    各个记者扛着摄像机奔走在A市所有不为人知的堪称A级保护的小区中。
    但谁知道，这苏晗这会儿会住在西山？
    西山作为一个刚刚完工的小区，虽不说保安不好，其实那里的保安也是顶级的，但那里跟帝豪酒店比，跟Ann住的豪华别墅小区比，跟顾以晟住的黄苑小区比，那实在是没啥比头的。
    所以众多记者根本不觉得苏晗的下一个落脚地点会在那里。
    也是因为记者的猜测，弄得想找苏晗的陈邵东一个头两个大，倒不是说他没有苏晗的手机号码，有是有，但是自从上次，他在公开场合说，跟顾以柔解除婚约之后，再给苏晗带电话，不通了。
    打了一回不通，两回还不通，三回还是不通，陈邵东明白了，苏晗把他号码拖黑名单了。
    看着自己手机上的苏晗的号码，微微无奈，没办法，找了个公共电话，打过去。
    没两分钟，那边果然想起苏晗的声音：“哪位？”
    陈邵东听着那清脆的声音，想着，六年前的苏晗接到他电话时是多么开心，但现在，他想给苏晗打个电话，还要找公共电话了。
    “是我，苏晗，我们必须好好谈谈。”
    苏晗一愣，反应过来，这是陈邵东，微微无奈，“对不起，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就这样吧。”
    陈邵东听出她要挂电话，连忙出声：“等等，你听我说，你要小心顾以柔。”
    －－－－－－题外话－－－－－－
    最近大家都潜水了…是不是都放假哎捏？妞儿目前已经放假了…正在青岛投奔姐姐中…所以我很乖，天天都一万字…但是大家都不出来夸奖我…好桑心…
    63 苏红渝消失
    63
    苏晗真的想不明白怎么就脑子一热答应见陈邵东了，等想反悔的时候，陈邵东那张略带笑意的脸已经在眼前出现。
    微微叹气，不想寒暄，直接进入正题：“你刚刚那是什么意思？”
    小心顾以柔？
    其实她心里很明白自己跟顾以柔的梁子算是再也没办法解开了，但也不用‘小心’来提防，‘小心’这个词，苏晗下意识跟危险联系在一起，她之前跟顾以柔那些算是小打小闹，从来不放在心上。
    陈邵东毕竟跟苏晗在一起整整一年，自然清楚苏晗那话里的意思，微微苦笑，只觉得满嘴涩涩。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现在的顾以柔跟之前那个娇蛮任性的大小姐有点不一样了，说起你的时候，眼睛里总是闪着让人害怕的光，又说不清是怎么回事，总之，你小心一点就是了。”
    苏晗抬头看着陈邵东，见他满脸回忆，好像是想到了顾以柔某个让他惊惧的瞬间，脸上瞬间呈现出灰白色。
    心头一惊，顾以柔会让陈邵东怕成这个样子？
    若有所思：“嗯，我知道了。”回到家，看了下时间，中午十一点半，实在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点该干什么，想了想，自己好像还没吃饭呢。
    开始后悔，刚才跟陈邵东就在咖啡厅里，怎么就没点点吃的呢。
    叹口气，进了厨房，冰箱里空空如也，也不想再做饭，就自己一个人，懒得动，翻了翻，就翻出来一包方便面。
    凑合吃了。
    吃完饭，纠结了很久，还是拿出手机给万伯霄打了个电话。
    最近负责的SV杂志找齐九位在国际设计圈影响比较大的人物，找来找去，还缺一位，脑子里就只剩下万伯霄那位泰斗了。
    如果这老爷子答应了，那就太好了，但想到，那老爷子跟顾以晟之间的交情，又有点不确定，她现在是能不解除顾以晟就不接触，倒不是说她绝情，只是吧，下意识觉得，只要继续跟那些跟顾以晟有交情的人接触，总有一天自己跟顾以晟还会莫名其妙的好起来。
    想到这个可能性，苏晗下意识推拒。
    没办法，确实凑不齐十位了，只好认命，拿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接通，苏晗甜腻腻一笑，讨好的叫了一声：“万老，最近好吗？”
    万伯霄一愣，“你是谁啊？”
    苏晗脸上笑容顿时僵住，明白这老爷子是在生自己的气呢，只好陪着笑：“我是苏晗啊。”
    那边，老爷子拖着长长的声音恍然：“哦，原来是苏晗啊，大设计师找我这个老头子什么事情啊？”
    这话里话外，那调调总是怪怪的，苏晗暗自后悔，干吗给这老头子打电话啊，评这老头子跟顾以晟那忘年交的交情，肯定知道了自己那天狠心讲的那些话了，那他怎么能不为顾以晟出口恶气啊。
    微微一笑：“这不是没啥大事，就是想打个电话问候问候吗。”请他老人家做采访的事情，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暗暗咬着舌头，恼恨的不行，苏晗啊苏晗，你怎么就得罪了这老头子了呢。
    万家，万太太坐在一边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家得意洋洋的老头子。
    “你差不多就行了啊，小心顾小子知道你欺负那丫头回头找你拼命！”用口型警告老头。
    老头脑袋一瞥，权当没看到，继续装模作样：“嗯，我现在挺好的，大忙人能在百忙中记得我这个老头子，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苏晗打这个电话有点尴尬，只好干干一笑，“嘿嘿，万老，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再这样怪腔怪调的了，您说的不难受我听得都难受了。”
    万伯霄那头一愣，原本还想着继续怪腔怪调来着，没想到被这臭丫头摆了一道，现在想继续装大尾巴狼也装不了了，索性，话都捅开了吧。
    “我问你，最近你是不是在找十个人采访啊？”光听那声音里笑眯眯的样子就能想象出此刻那老头在那边笑眯眯的小样，屁股后面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正在左右摆动，就等着苏晗一句话，大尾巴一扫，啪，就把苏晗拍飞了呢。
    脑子里自动播放的场景让苏晗浑身一个机灵，赶紧摇摇头，陪笑着说：“是呢，万老消息真是灵通啊，呵呵。”
    万伯霄此刻在鄙视着苏晗，心道，那么厉害的一个小奶娃，连顾以晟那臭小子都在她那里吃瘪，怎么在自己这个老头子面前就直不起腰来？
    “嗯，你是不是也想让我凑个数啊。”
    苏晗还是笑的讨好：“哎哟，您老真神算啊，呵呵呵，就是说呢，想想国内那位的地位能有您这么高啊，这报道出去效果一定会很好的呀。”
    这句马屁拍到点上了，万伯霄那心情听了这句话后直线上升啊，万太太坐在一边看着他一脸牛气冲天的神情，翻个白眼，移开视线，再不去看哪个自恋的老家伙了。
    他就玩火吧，等会顾小子知道这老家伙欺负那丫头，还不得把老头子那把老骨头给拆了。
    见电话那边没再响起那怪声调，知道自己这会说准了，连忙再接再厉：“所以万老，这次就让我好好给您做一回报导吧？”
    老头子故作神秘的想了想：“这个，我考虑考虑。”
    苏晗一听，有戏，很高兴：“是是是，这事情您可得好好考虑考虑，那我不打扰您，等您想好了通知我吧。”
    挂了电话，苏晗除了一脑门子冷汗，暗想，这老头，真实油盐不进，太难弄了。
    万家，老头子很得意，一时忘了形，心里那些小九九冲口而出：“哼，那顾小子不是很得意吗？
    这顾小子的死穴是那臭丫头，但能制住那臭丫头的人到头来还不是我这老头，换句话说，顾小子还是得被我整的服服帖帖的，哼，这下我看你怎么横。”
    事实证明，太过得意是不对滴，万太太站在玄关门口看着客厅里那大放厥词的老头子，偷偷一笑。
    万伯霄正得意着呢，却忽然有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您说我以后怎么横呢？我听您的。”
    万伯霄刚刚还眉飞色舞的表情瞬间僵住，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回头，顾以晟那张带着笑容的俊脸出现在眼前，万伯霄一吓，赶忙调整好自己面部表情，装作很慈爱的样子，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看着顾以晟问：
    “你这小子今天怎么又空来我老头子这里了？听说最近部队很忙啊。”那潜台词是，你小子不好好工作整天迟到早退，小心你上司发现了开除你。
    看着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神色，顾以晟就好像听到了老头心中的腹诽一样，微微一笑，也不点破，眼神扫了一眼万伯霄身边的电话。
    “刚刚苏晗的电话？”
    老头一惊，怕怕的看了眼顾以晟，下意识不敢看那双带笑的狭长眼睛，总觉得，那双眼睛好像透视眼一样，别人心里好不容易酝酿的拿点小九九，被这眼睛稍稍一看，露馅了。
    “没有，就是跟个有趣的老朋友打打电话，联系联系感情。”继续睁眼说瞎话。
    万太太这时候进来，坐在万伯霄身边，很大声的咳了两嗓子，老头抬头看去，老太太眼皮子抬一抬，往顾以晟那边努努嘴。
    多年夫妻，默契的看懂了老婆的意思，回头看着顾以晟，却见那小子用那种‘我全都知道了’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睛里的别有深意，吓得老头子差点跳脚。
    要不是想到自己现在是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他一个小辈不敢那你怎么样的，稳住稳住。
    装腔作势的挺起身板，看着顾以晟，露出那种长辈看小辈的眼神来，满眼欣慰，“嗯，你小子又长进不少啊，我就说了吧，苏晗想采访我。”
    万太太在边上偷偷一笑，看自己老公的眼神带了点鄙视，刚刚还一副‘我是长辈我怕谁’的脸孔，转眼就老师交代了。
    真没出息啊！
    万伯霄腆着一张老脸，一点不觉得自己丢人，倒是异常认真的看着顾以晟，问：“你说我要不要趁机给你出出气？”
    顾以晟眼角抽了抽，微微一笑：“不用、”
    老爷子一脸狐疑，“真的不用？”
    顾以晟一脸微笑：“真的不用。”
    老爷子不明白了：“为什么呀，那女人对你始乱终弃，她不负责任啊，就是一个负心女啊！为什么不出出气？”
    负心女……
    顾以晟嘴角为不可见抽了两下，微微一笑，一脸打趣：“负心女？嗯，这个词贴切。”
    老头子不管那些，只是重复着自己关心的事情：“你不想出气？是不是不想那女娃受委屈？难道你还喜欢那女娃？”
    顾以晟面色不变，嘴角始终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想了想，在脑子里勾勒出苏晗那影子。
    微微一笑，叹气：“是啊，从来没减少一丝一毫，倒是每天都在一点点增加。”话语中带了点自己都无奈的微沉。
    苏晗那样决然，他对她的感情非但没减少，反倒在一点点增加？
    万伯霄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老婆，万太太感触很深，有点心疼的看了一眼顾以晟，给自己老头一个眼神。
    万伯霄收敛了脸上的玩乐，认真起来：“那，这么说来，你是想让我同意苏晗的采访？”
    顾以晟看了一眼万伯霄，微微一笑：“没错。”
    万氏夫妇对看一眼，神色了然。
    点点头：“好。”
    “但是……”就在一切尘埃落定时，顾以晟话语突然一转，来了一句但是，老头子耳朵动了动，立马转头，一脸好奇的看着顾以晟似乎期待那张嘴里吐出什么好玩的计划来。
    顾以晟微微一笑，一脸高深：“但是，我有一件事情需要您二老帮忙。”
    “帮忙？”两夫妻默契一致开口，都带着点疑问，想着，顾以晟这臭小子，他们刚认识这小子的时候他才十几岁的小屁孩，虽然张狂的无法无天，但xiōng中那点自信却让他们这个见惯了大世面的夫妻诧异。
    这样的人，也需要别人的帮忙？
    “你说。”很干脆的回答。
    顾以晟了然一笑，似乎早就知道会得到肯定回答一样，微微一笑：“帮我调查苏晗的儿子，一切事情，我都要知道。”
    万伯霄一愣：“儿子？你是说，那臭丫头有儿子？那你还喜欢那女人干嘛，说不定那臭丫头在国外都结婚了！”
    倒是万太太一脸若有所思的想心事，顾以晟也不气，还是笑的成竹在xiōng，好像万事都脱不了她的掌控一样。
    “别的就不用多说了，这件事情就是我想摆脱两位的。”
    虽然是拜托，但那神色中的睥睨，可真是没有一点求人帮忙会有的低眉顺眼，万伯霄微微不乐意，刚想说说他这狂傲的小子，坐在边上的万太太伸手拉住他一个手。
    “知道了，等查清楚就给你说。”
    顾以晟点点头，“那就拜托两位，苏晗这几年都在纽约活动，我在那边人脉实在有限，所以，麻烦两位了。”
    说完，站起身，整理下自己的外套，转身离开。
    万氏夫妻坐在沙发上一脸沉思，突然，万太太开口：“你说和孩子，会不会是……”
    万伯霄也一脸高深，似乎也是想到了那件事情，沉思着点头：“嗯，不管怎么说，苏晗那丫头算是养了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啊，这孩子真是一般的还好，如果真是那样，又改乱套了。”
    万太太有点担忧，“你说，这小年轻们的感情，本来就说不清，但这些孩子怎么就会闹得这么大呢，那一年的事情好不容易沉淀下来了，现在这几个孩子长大了，怎么又隐隐有种旧事重演的趋势？”
    万伯霄沉沉叹气，点点头：“是啊，看来咱们两个老家伙又有的忙活了。”
    万太太脸上还是一脸担心，瞅了眼自己老公：“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你能处理的好吗？”
    万伯霄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样，突然炸毛：“别瞧不起你男人，当年我可是A市数一数二的人物！”
    万太太大手一挥，显然不把自己男人看在眼里：“行了行了，赶紧找人查查那孩子的来龙去脉，查清楚了咱们也好安心。”
    ……
    苏晗乖乖坐在万伯霄对面，摆放好了自己的笔记本，开启录音笔，放在一边，叫了一杯咖啡，放在手侧。
    抬头微微一笑，“万老，咱们开始吧？”
    万伯霄跟自己太太坐在对面，见苏晗这架势，好像真是来认真工作的，无奈一笑，“好，开始吧。”
    苏晗打开笔记本，输入自己要问的问题，抬头问：“万老，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入行的？”
    万伯霄微微一愣，回想了下，“这么想想，我入行时刚刚二十岁，现在都六十多了，已经四十年喽。”
    苏晗闻言，微微挑眉，“这么久了，那这四十年中，您目睹了中国设计风格的变化，对这种变化，您还满意吗？”
    万氏夫妇默契的对视一眼，万伯霄回答：“要说满意，那是不可能的，我对目前国内各种风气实在不敢认同，要说不满意呢，也还有很多让我满意的年轻人啊，他们让我看到了未来国际舞台上多了很多中国脸孔，比如你，现在你做的就非常好。”
    苏晗没想到自己还会被点到名，微微一愣，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笑笑：“您过奖了。”
    在苏晗忙着给万伯霄采访的同一时间，顾以柔有了新的动作。
    恩恩的幼儿园门口，一辆全黑的面包车停在那里，顾以柔坐在最角落里，大大地墨镜几乎把一张小脸遮起来，眼睛犀利的看着外面那块放学的孩子。
    前面开车的壮汉从后视镜里好奇的看着这个女人，不认识，也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但从气质看来，应该是个小美人儿，这么想着，下腹一阵收紧，眼里露出点猥琐的光。
    顾以柔忽然动了动，视线却还在看着那边幼儿园，声音已经如冰一样射出：“收起那些小心思，我不是你能动心思的人，哪怕只是动了心思也不行。”
    司机闻言一愣，车里其他几个壮汉闻言，看向司机，眼神吓人，几个人的老大赶紧给顾以柔赔礼道歉：“真对不起对不起，这小子刚来的，不懂规矩，冲撞了您，您就大人大量，别计较了。”
    顾以柔脸上冷冷的，不得不说，顾以柔身为顾柯盛的女儿，平时总是一副端庄贤淑的面孔示人，要么就是在私底下骄纵蛮横的不可一世，但这时候的顾以柔，脸上冷冰冰的神色，身上散发出来生人勿进的气息，无疑不让人心里害怕。
    气质这东西，也是遗传的，比如说顾柯盛，比如说顾以晟，还有此刻的顾以柔，身上那冷冰冰的气质，如出一辙，让人胆寒。
    见此，司机赶紧求饶：“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顾以柔也不说话，只是眼睛牢牢盯着幼儿园里的情况，没理会车里的异状。
    突然，熙熙攘攘的孩子声音响起，领头人眼睛一亮：“放学了，大家注意点。”
    车里顿时一句话没有，只是安静的看着车外面每个经过的小孩。
    看不少孩子都是家长从老师手里接过孩子，领头人微微疑惑：“小姐，你看这幼儿园，防的还挺厉害的，如果不是家长，根本没有机会碰到孩子啊。”
    顾以柔嘴角不屑勾起：“不用担心，不就是一个孩子而已，今天那孩子的父母忙着，不会有时间来接孩子。”
    出发前，她都让人跟踪着苏晗呢，苏晗现在还在咖啡厅里忙着招待万伯霄那两个老不死的，根本就没动，只要苏晗一出咖啡厅，必定会有人给她带电话通知的。
    现在最后一个不确定因素就是顾以晟……
    拿出手机，找到了顾以晟部队办公室的电话号码，随手揪住一个小弟，声音冷冷的：“你，现在去外面电话亭，打这个电话，就说要找顾以晟首长，知道确定那人接电话为止。”
    那小弟为难，“我也没听过人家声音，怎么会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位首长啊。”
    顾以柔动作顿了顿，在手上敲敲打打一阵，插上耳麦，放出一段她以前跟顾以晟打电话的录音来，“听好了，就是这个男人。”
    那小弟凑在耳机上听了一阵，心里一颤，心想，这女人是想绑架自己哥哥的孩子啊。
    抬起头，眼中一片沉静，没有一点可疑的，点头：“听好了。”
    顾以柔面色冷冷的，“下去吧。”
    这小弟的电话就直接达到了顾以晟办公室去了，“喂，你好。”低低沉沉，冷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小弟一个惊吓，只觉得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好吓人啊。
    想起刚刚那车上说：“顾以晟首长”，是首长？
    结结巴巴：“你……你好……那个……请问下，是顾以晟首长吗？”
    “对，”惜字如金，一个字打发了。
    这小弟心里更害怕了，继续问：“请问，这是什么部队啊。”
    “……”那边一阵沉默，好像怀疑了什么，小弟一下子不敢再说，急急忙忙，声音打颤道：“对……对不起，我我打错了。”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部队里，顾以晟的警卫员也是冷汗直冒，电话挂了，常常松了口气，要说他家首长真无良啊，自己出去逍遥快活，让他在这里坐着帮忙处理一些小的军务不说，有电话还要接，省的上头突然电话临检时找不到人，没办法。
    每次帮忙接电话的时候，他都是沉着嗓子说话，能不说就不说，能用一个字回答绝对不用两个字，总算又糊弄过去了一个。
    不过……警卫员盯着这电话若有所思，这个电话好奇怪啊。
    转头，给顾以晟打个电话汇报今天的情况，那边，顾以晟正在家里查看各种资料，桌子上摆放的最多的就是苏晗这几年在纽约的情况，刚开始，苏晗过去的时候没名没姓没户口，那一两年的情况没办法找到。
    算时间内，那一两年到底发生什么是无从得知了，不过，从有资料显示来，就是苏晗到了SV工作那一块，那时候身边已经带着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子了，身边也没有男人，要说比较亲近的人，就是罗斯查尔德家那两个混血了。
    顾以晟微微思索，那时候苏晗就已经带着孩子了，而凯那个男人也是那时候才出现的，所以，要想知道苏晗在国外到底怎么回事，最关键的还是没办法找到资料的前两年。
    但那时候的苏晗在纽约没名没姓的，也不喜欢见生人，真正认识她的没几个，顶多就是见过几次面而已，就那些见过几回的人回答说，那时候的苏晗就是一个自闭的中国小可怜。
    基本上见到谁都不说话，偶尔出门，但很快就回来，没钱的时候就去附近餐馆打工，刷盘子之类的，工作要求是，只要不见人就好，在餐厅里端盘子见客人之类的活一律拒绝。
    顾以晟眉心皱的高高的，这下总算意识到了点什么，那时候的苏晗似乎，有点怕见生人。
    就像那几个见过几回苏晗的人的形容，自闭的中国小可怜。
    自闭症？
    怎么会？
    苏晗刚去纽约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
    没想通，手机忽然想起，一看，部队的电话，想想就知道是自己那个小警卫员打的，心情烦躁，不想接，但电话连着响了两回，没办法，接起：“什么事！”
    光是三个字，警卫员就知道了这首长火气冲天了，能烧死他这个无辜的人民小兵。
    “就是，汇报今天的情况。”
    顾以晟没啥好气：“有特别的吗，没有就算了。”
    想起刚刚那个电话，再想想现在顾以晟这火气，还是懦懦开口：“刚才有一个奇怪的电话，比较可疑，说是打错了。”
    顾以晟没怎么往心里去，“嗯，那待会把电话录音发给我就好。”
    小警卫员乖乖应是。
    此时的苏晗，坐在咖啡厅里，着急看表，万伯霄看在眼里，就是不动声色，继续大谈特谈。
    心里微微一哼：哼，到点了是吧，孩子放学了是吧，着急了是吧？我就不放你走！
    万太太见此，眉眼无奈的挑了挑，到也没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
    苏晗实在等不下去了，微微一笑：“万老，今天很感谢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有事情要做，要不咱们约在改天继续？”
    其实，今下午一个下午，万伯霄一直在说很多不关痛痒的事情上，弄得苏晗无奈，但现在，时间到了，真的要去幼儿园接恩恩了。
    看到她脸色比较急，万伯霄扭头，不看她，苏晗这下明白了，这老头就是故意的，想着给顾以晟报仇呢！
    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无奈的看着万太太，向万老的领导求救。
    万太太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觉得这老头子实在是幼稚的很，微微无奈：“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就放过人家吧。”
    领导发话了，没办法，他也肚子饿了，瘪瘪嘴，看着眼前正笑眯眯看着自己的苏晗，又觉得，就这样放苏晗走了，实在是不甘心。
    眼珠子一转，突然就问：“丫头，你问了我一个下午的问题，最后一个问题换我来问你。”
    苏晗一愣，不明白这老头要问自己什么？
    “好，您问。”还是很有礼貌的。
    老头微微一笑：“今天顾以晟那小子说，在你那样狠心的对他之后，他对你的感情非但没有减少，反倒是越来越多了，控制不住了，就算你现在是别人的老婆别人的妈了，他也控制不住了，我当时一听，心疼啊，没想到这小子还会有这样的一面，哎！”
    苏晗一听，愣住，脑子里自动回想起那天，她在咖啡厅里冷面狠心的说出那句：“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那时候她的心也碎了。
    而顾以晟，她那天压根就没敢回头看一眼，生怕看到他受伤的眼神时自己会控制不住，而那之后，顾以晟也遵守诺言，在没有出现过，不知不觉，时间都过去半个多月了。
    万氏夫妇仔细看着苏晗此刻的面色，见她脸上也是一瞬间的受伤，两个老人精对视一眼，看来这两人还有戏嘛！
    万太太轻声出声，生怕吓到此刻的苏晗一样：“晗晗，我虽然就见过你几次，但也多少能看出来，你不是那种绝情的孩子，再说了，你那时候跟顾小子之间的情意，就算是瞎子都能感觉的出来，你跟我说实话，到底为什么？”
    此时的顾以晟，一听到那边的声音，刷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脸紧张的抱着手机听那边的情况。
    万太太一手放在桌下，手里拿着手机正在微微闪光，通话人正是顾以晟。
    就在老头子问出那问题的时候，她就偷偷给顾以晟打了电话，在手机接通后微微震动，知道顾以晟已经在听了，赶紧把最重要的问题问出来。
    顾以晟握着手机听着那边的动静，心跳加剧，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即紧张，有有点激动，就等着苏晗那张小嘴里吐出什么话了。
    苏哈微微一愣，眼中的痛苦过后蒙上一片迷茫，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心里觉得，我不应该跟顾以晟在一起，总觉得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说，如果我现在跟顾以晟在一起，就对不起某一个人了，但哪个人是谁，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看着她瞬间迷茫的额样子万氏夫妻齐齐皱眉，眼前的苏晗好像一个迷路的小山羊一样，满脸迷茫神色，好像自己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样。
    疑虑，万太太伸手，温柔的抓着苏晗的手，轻言轻语：“好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晗只是迷蒙，摇头，在摇头，根本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原本还安静的摇头来着，后来好像开始头疼，下意识用手抱住自己的头，身体微微颤抖：“不知道，不知道。”嘴里絮絮叨叨就这三个字。
    这样子的苏晗看的，真让人心疼，不要说看着，光是顾以晟在电话那边听着苏晗那弱弱的怯怯的声音就知道，此刻的苏晗那满脸无助恍然的样子，会让人心脏疼的颤抖。
    微微叹气，看来，他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想起刚刚看到的资料：自闭症。
    想来想去，问题可能就在这里。
    与此同时，苏红渝所在的医院里，护士证低头看着各个病床的病例，听到走廊上有动静，抬头，有点傻眼。
    一群黑衣人步调整齐的走来，清脆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医院里凑出一手让人心颤的音乐一样。
    黑衣人中间，一个穿着高跟鞋，容貌明艳惊人的女人一脸可爱笑容走来，边走嘴巴还不满的撅着：“就说了，到了国内就要地调吗，你看看你把人家护士小姐吓得。”
    队伍继续往前护士刚还傻眼来着，看那女人在叨叨着说话，知道拐角处还会有人出来。
    往前走，果然，那边再次出现一个人影。
    一个半头引发的老人，拐着拐杖出来，一脸笑眯眯的，宠溺的看着眼前明媚动人的女人，好像在看一个任性的小妻子一样，不动声色的纵容着。
    那年轻女孩一边走，双手抱着老人胳膊，一边还不满的嘟囔：“你说说嘛，以后出门不要再带这么多人来了。”
    老人终于开口，伸手在女人小手上拍拍，算是安抚，声音带笑，微微无奈：“好好好，全都听你的。”
    女孩这才满意的笑笑，神色间有种得到全天下一样的得意，甜腻腻一笑，声音撒娇道：“老公，你真好！”
    听闻这一声老公，护士下巴慢慢张开，看着眼前这对老少组合，有点不能理解，其实这老人也不是多丑，倒是很有气势，在老人中绝对算是一个老帅哥，但问题是那女孩年纪太小，看起来应该也就二十岁，应该比这老人的孙女大不了几岁。
    但就是这样的组合，人家就叫老公了。
    护士微微收敛，收回自己的大惊小怪，暗道自己每见识，这年头，什么组合没有啊，淡定要淡定。
    老人看了眼周围的黑衣人，微微敛眉，“好了，你们都站到一边去，没听到夫人的话吗，不要吓坏人家了。”
    黑衣人闻言，神色恭敬，弯腰恭顺开口：“是！”
    动作整齐划一，声音洪亮，那一声震天动地的‘是’的将整个医院大楼都震了三震，走廊里不时出来很多好奇探视情况的病人，一看这门外这架势吓得赶紧回病房躲起来。
    黑社会啊，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社会吗？
    今天可算是见识了。
    病房里，苏红渝也听到这一声了，心里一颤，有点不好的预感，似乎，记忆中也有个人出门总是这种架势。
    但随即摇摇头，不可能啊，那个人不可能会在这里出现。
    走廊上，女孩满脸得意，很满意自己老公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看着老人开口：“这才乖。”
    护士被眼前这一对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老人却似乎对于小妻子这一声‘乖’很受用，顿时眉开眼笑的，笑意一直持续，看着眼前微微惊呆的护士，问：“请问下，苏红渝是在哪个病房？”
    护士实在是被眼前这场景震慑了，看着眼前笑眯眯的老头，眼里全是和善笑意，再回头看看那站成一排的黑衣人，这对比太过明显，有点反应不过来。
    见人家护士好久不说话，眼睛发直一样看着身后一众黑衣人，小女人瘪瘪嘴，不乐意：“看吧，我就说吧，带着他们出门肯定会吓坏人的。”
    说完，笑眯眯上前，在护士眼前晃晃手，吧护士的注意力引过来，笑眯眯解释说：“你放心，我们夫妇是来看老友的，绝对不是坏人的，你决对放心就好。”
    护士微微受惊，心想，就算眼前这些人就是来闹事的，她一个小护士也管不了这么多啊，也不管啊。
    赶紧低头查看：“苏红渝病人是吗？”
    小女孩点头：“是的。”
    护士赶紧找出来，说：“前面，直走就看到了。”
    女孩抬头往那边看了下，点点头：“哦，谢谢哦。”说我，抱着老人胳膊，一笔那走一遍叽叽喳喳：“就在那边哦。”
    看着渐渐远去的一行人，护士舒出一口大气，心里却又在为病房里的苏红渝担心，想了想，赶紧给苏晗打电话告诉她一声，别人家母亲在自己医院里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刚拿起电话，一双手探过来按住话筒，护士抬头，一个黑衣人面无表情在看着她，干干一笑，“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声音小心翼翼的，不敢再动。
    黑衣人面色不变，冷冷的，斜睨了她一眼，冷冷出声：“不行，老爷子在这里期间，不能打电话。”
    小护士一听，忙不迭点头：“是。”说完，赶紧坐下，下意识的一通忙乱，偷偷抬头，看到那黑衣人正面无表情站在护士台不远处两步，面无表情盯着她看。
    赶紧低下头，额头冷汗直冒。
    苏红渝在自己病房里，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心头莫名其妙的一通狂跳，这种不安的感觉太过熟悉，已经多少年不再出现的征兆，今天在这安静的医院里，却忽然再次出现，苏红渝心里那份不安越来越大。
    病房门忽然有了响动，‘咯吱’一声，脚步声一步步传来，苏红渝心跳忽然加剧，下意识抬头看着那边，却在看清来人后眼睛慢慢睁大，不敢置信：“你怎么来了？”
    ……
    小护士一个人战战兢兢坐在自己位子上，现在大部分同事已经下班，想着，自己要怎么办？
    看这群人这样子，会不会是什么黑社会啊，难道那位温柔美丽的太太惹上黑道了？
    越想越不安，正不知所措呢，前面走廊忽然想起急促的脚步声，这声势浩大的声音刚刚已经听过，所以护士并不陌生。
    抬头，就见原本一直笑眯眯的老人面色狠戾吓人，声音带着一股摄人的危险：“说，苏红渝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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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昨天好乖撒…群体奖励一个飞吻。以后还要一样乖乖滴哦。你们乖乖滴。俺码字的时候才会乖乖滴撒…么么。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