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不能再怀yun了
    苏晗来到了顾以柔的墓地，一大清早，墓园这边很清净，几乎一个人都没有，冬天的早上，太阳升的很晚，朦朦胧胧，空中似乎还隐隐漂着一层薄雾。
    苏晗一人空着双手来到顾以柔的墓前，看着顾以柔石墓上的照片，那么鲜活，笑的灿烂，就好像这冬日的清晨一样，清新淡雅，一点不像她活着的时候那种咄咄逼人，反倒带着一种端庄优雅。
    苏晗自嘲一笑，心想，人的心理还真是奇怪，人活着的时候你对他一点感觉没有，到死了，忽然看着照片能联想起优雅这个词来。
    顾以晟早在手机上就看出了苏晗现在的位置，微微疑惑，其实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苏晗在今天情绪不对劲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要去看以柔。
    堵车情况丝毫没有缓解，看了下时间，现在刚好八点半，估计还要堵上一会，现在刚好上班高峰期，苏晗怎么就挑这个时间出去了。
    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来给陆老三打电话，电话接通，陆永桀还在睡觉，睡眼惺忪睁开眼，看了眼手机来电显示，哀嚎：“老大，这一大早不跟你家小妞儿亲热给我打电话，这是干嘛呢？”
    顾以晟根本没心思跟他开玩笑，只是声音稍稍带着一股让人觉得危险的气息说：“你确定当初给我查的资料没落下什么？”
    陆永桀一听，知道苏晗这边又出事了，一愣：“出什么事了？”
    顾以晟看了眼前面还在堵着的路，微微叹气：“今天她情绪不对劲儿，我怀疑，你调查出来的东西或许会有漏洞。”
    陆永桀一听，也了解了点，点点头：“老大，不瞒你说，苏晗这些情况被隐藏的很深，我查出这些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你知不知道，苏晗当时在纽约华人街那块，那家店的老板娘在苏晗离开之后离奇死亡了？那段时间，凡是跟苏晗有过接触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失踪了，一点信息都没有留下，这显然不正常。”
    顾以晟一听，下意识眉毛皱起，眼里闪过一丝沉思，微微想了一下，似乎苏晗以他所知的，苏晗那时候在纽约的生活也确实不对劲儿。
    “你现在掌握了些什么了？”
    陆永桀摇摇头：“没有，一点信息都没有，老大，实话告诉你吧，这次调查，我损失了好几个人。”说完之后就不说话了，就等着那边顾以晟说话。
    顾以晟一听，差不多了解了一点现在的情况，缓缓叹气：“什么时候的事？”
    陆永桀微微叹气：“损失的都是我手下的能手，挖消息这一方面他们是能手，为什么就忽然死了？”
    顾以晟明白了陆永桀的意思，那几个人呢显然是查到了点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是却惊动了隐藏在暗处的那个人，所以他们被杀人灭口了。
    但是这些事情的开端是为了调查苏晗当年在纽约的经历，跟那些神秘背后人有什么关系？
    顾以晟缓缓叹气，看着前面堵住的车队，似乎看到了那漫无边际的困难一样。
    到底是什么，能把苏晗扯进来？
    而看看苏晗，她自己却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者说，现在苏晗看来，那六年纽约生涯，只是过的异常艰难而已，完全是因为独自一人处于一个新的环境之下，太过困难的原因，根本没有想过，那些困难也是可以人为的。
    缓缓叹气：“知道了，这件事情还得继续查，苏晗这边估计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告诉你手下人，小心点。”
    陆永桀点点头：“我知道了，对了老大，苏晗之前有过自闭症史，根本没有得到过治疗，是突然好的。”
    顾以晟想到苏晗那段日子的生活，头疼，伸手，按着眉间，缓缓揉动：“我知道，这件事情我会好好处理，你放心。”
    陆永桀其实在担心，当时苏晗是没有任何治疗，忽然发现自己怀孕了，这才忽然好了的，但是后来孩子流掉了，之后呢？
    她的自闭症是因为知道自己怀孕了突然好了，但是在孩子没有了之后呢？难道就没有在复发？
    从孩子流掉到恩恩的出现，这中间差不多隔了五个月，五个月的时间内，苏晗到底干什么了？
    陆永桀的人手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查出来，或者说，查出来了却被人发现，被人杀人灭口了，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被杀人灭口？
    陆永桀想了很多，却怎么想心情怎么沉重，根本不知道原因，但是结果肯定比较严重的，不然，那几个人根本没必要被灭口。
    挂了电话，陆永桀缓缓叹气，觉得事情真是越来越出乎预料了，有点头疼，起床，下楼进了厨房喝了点水。
    顾以晟还在堵着车，看着手机里苏晗现在的位置，一直没变，十五分钟之后，苏晗再次变换位置。
    顾以晟看了眼前面已经开始缓缓开动的车流，看了眼苏晗现在的位置以及行驶方向，忽然疑惑。
    这是要回来了？
    出去这么一大会，就是为了去海边呆几分钟，然后去墓地？
    苏晗重新上车，现在已经算是彻底安静下来，真的就不能在怀孕了吗？
    苏晗长长输出一口气，深呼吸，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骨节抓的有点泛白，最终，还是转动方向盘，一脚踩油门，冲了出去。
    苏晗这次的目标是医院，整个A市最好的医院，一路畅通无阻，上班的堵车高峰期已经彻底过去，苏晗一边开车一边想，最后一次，既然那时候医生说可能不会再有，那也只是可能。
    或许，过了这么久了，结果会出现好的也不一定。
    但是到了医院，苏晗却在车里不敢下去了，眼睛看着医院大门处来来回回的人，双手下意识紧紧抓住方向盘，五年前在医院里那些场景，抑制不住的使劲儿往外蹦。
    浑身是血的自己，肚子的疼痛感觉，昏暗的手术台上，护士拍打她脸部叫她清醒签下名字，还有护士给她打麻药时，针头进入她身体时那种冰凉的触感。
    一点一点，全都往脑子里涌现。
    苏晗痛苦的把头靠在方向盘上，那些……不是都以及忘掉了吗？为什么又要出现？
    一不小心，碰到了喇叭，整个车身疯了一样响起来，外面了，路过的人被吓了一跳，眼神责怪的看着车里的苏晗，苏晗下意识想躲起来，但是却完全忘记了车窗经过了特殊处理，外面人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他们看，只是习惯性看驾驶座而已。
    但是苏晗就是觉得他们的眼神怪异，看到那些眼神之后下意识就想躲开。
    此时，一辆黑色布加迪远远停下来，顾以晟看着这边苏晗车子周边的情况，看了眼手机里苏晗的位置，确定了苏晗现在还在车里，微微不放心，但是却后悔，早知道把家里所有的车子里面都安装上摄像头，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担心苏晗的情况。
    顾以晟不知道苏晗为什么要来医院，心里却微微有种想法，大概苏晗今早上的不正常，跟她要去医院的原因有关。
    顾以晟仔细想了下，为什么苏晗会突然出现异样？两个可能，一是他说的结婚，二就是生孩子这个问题。
    但是昨晚再说结婚的时候，顾以晟记得很清楚，苏晗完全没有反驳，反倒是笑着打趣说今后有地位了，再也不用怕顾家那边的人了。
    但是说到生孩子的时候，苏晗脸上表情就不对劲儿了。
    正在想着，前面，苏晗突然拎着包包，一脸犹豫的从车里下来，站在车前久久抬头看着这医院，拎着包的手似乎很用力，指节微微发白。
    边上从苏晗身边路过的人都一脸怪异的看着苏晗，大概是觉得这女人奇怪，怎么会在这里发呆？
    苏晗眼睛躲闪，似乎对这些人的眼神害怕，呼吸渐渐粗喘，心头有种转头回去的冲动。
    她现在好像紧紧抱着顾以晟，紧紧抱着，她想闻到顾以晟身上那种特有的清冽的气味，她想感触顾以晟xiōng前那让她心安的温度。
    但是想到顾以晟昨晚说的想要生个女儿，苏晗又不得不命令自己进去，进去吧苏晗，只要现在进去了，让医生好好检查一下，毕竟时间过去五年多，大概，经过这五年的修养，你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
    抓着包包的手越来越用力，苏晗死死咬牙，最终僵硬着身体跨出了第一步，一步步缓缓移动，好像前面有洪水猛兽一样。
    这样僵硬的背影看在顾以晟眼里，心疼，何止是心疼，真恨不得现在冲下去使劲儿抱着苏晗，不再让她一个人承受那些他根本不知道的东西。
    但还是死死咬牙忍住，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死死握拳，拿出手机来给人打了个电话吩咐了一声，随后就等着消息。
    苏晗进了医院，直接上了妇科，挂号，等待，等待的过程中，看到自己周围很多人都大着肚子在等待产检，大概她现在面色灰白的样子让人联想到那些不好的事情，大家看她竟然都是一副怜悯的眼神。
    看到这样的眼神，苏晗下意识就想躲。
    而此时，车里的顾以晟已经得到消息，苏晗进医院，挂的是医院里不孕不育专家的门诊。
    不孕？
    114 治疗
    114
    听着那两个字，不断的在脑子里一遍遍的回响。
    顾以晟承认，这次的事情确实比较出乎意料，苏晗不孕？什么时候的事情？
    几年前不都已经有过吗？
    安静下来，回想着昨晚他说了生女儿之后的事情之后，苏晗那一瞬间不对劲儿的情景，顾以晟缓缓叹气，总算是知道苏晗今天怎么回事了，原来……
    就算之前越到再大的事情，顾以晟都自信可以帮苏晗解决，但是这件事情，那一瞬间，顾以晟突然觉得无力，是心疼的无力，从没来由想过，苏晗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身上？
    其实，静下心来好好想想，顾以晟也算是猜到了一点，苏晗既然在六年前有过孩子，但是现在不能再有，那原因就不难猜了，大概就是苏晗那次的流产了。
    早就听说过，女人第一次怀孕必须小心，一个处理不好就容易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但是之前知道是知道，当这个事情真的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顾一程突然想揍人。
    真想现在什么都不管，直接奔进去把苏晗从医院里带走，他似乎光是想想，就能想象得出现在苏晗坐在候诊室里那样子，害怕，小心翼翼。
    看着别的大肚子的女人来产检的时候那种羡慕。
    顾以晟差点就直接下车奔进医院去，但忽然想到，如果被苏晗发现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苏晗心里会不会受不了？
    苏晗之所以一句话不说，不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想来想去，最后顾以晟死死咬牙，忍住，坐在车上一动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医院中出来的人，恨不得看到苏晗此刻嘴角仰着笑容出来。
    如果那样，是不是就说明苏晗没事了，是不是，他就可以再不用担心他跟苏晗之间出问题了？
    抱着这么一丝希望，顾以晟在原地等待。
    同样也抱着这么意思希望，苏晗不管坐在候诊室里多煎熬，她都强迫自己忍下来了。
    她也希望，待会进去之后，医生看着她笑笑说，“你的身体很健康。”
    这时候，身边突然有一位大肚子产妇坐下来，身边还有丈夫陪着，看苏晗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一个人坐着发呆，微微一笑说：“小姐来产检？”
    苏晗一愣，下意识看着那孕妇的肚子，忽然想起来，自己六年前，也有幸体会过这样的幸福。
    缓缓摇头：“我来检查身体。”
    那孕妇闻言，缓缓一笑，转身，指使者身边的老公去买零嘴去了，苏晗看着两口子这甜蜜劲儿，忽然觉得羡慕。
    就算是普通百姓有什么不好，起码他们可以体会各种各样的幸福，日子平淡却温馨，不需要多大的风浪，但是一家人却可以好好的生活在一起，这样的日子，其实就是苏晗一直想要的。
    但是老天似乎总爱跟人开玩笑，越是你不在意的，越是给你，越是你想要的，总是求而不得。
    现在，先不说顾以晟的帝豪身价，就说她苏晗自己，以她国际知名设计师的身份来说，荣耀金钱，数不胜数，但是最想要的不过就是平静的生活，常人都能体会的母子之乐而已。
    在以前，顾以晟没有出现时，她还可以催眠自己说，恩恩就是你那时候生下来的孩子，但是现在，当顾以晟跟她说：“我们再生个女儿吧，”的时候，那一刻，苏晗突然想起了六年前自己浑身是血时鼻腔里闻到的味道。
    全都是血腥味，但是除了血腥味之外，似乎还闻到了一种生命剥离她身体的味道。
    那一刻那种痛苦，被苏晗瞬间记起，之后，就不管她怎么努力，都忘不掉了。
    昨晚失眠一晚，就算顾以晟就谁在她身边，也没有办法抵挡这种恐惧。
    那孕妇见苏晗一个人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觉得这女孩挺可怜的，就凑过来跟她不停地说话。
    苏晗忽然眼睛看着孕妇的肚子问：“快七个月了吧？”
    那孕妇一听：“对啊，这时候好累啊，孩子已经基本有自己的意识了，还总是踢我，有时候他爸爸跟他说话的时候，说道兴奋的地方了他就踢我，真是遭罪呢。”
    苏晗闻言，微微一笑：“是啊，七个月的小孩最活泼的时候，你跟他说什么他都会回应你。”
    那孕妇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苏晗这话，忽然觉得伤心，不明不白的。
    刚要说点好玩的事情，那边护士已经在喊了：“苏晗女士。”
    苏晗回神，冲孕妇和善的笑笑，起身跟着护士进去了。
    孕妇的老公过来，看着自己老婆在发呆，好奇问：“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那孕妇忽然摸一把泪：“哎呀，就是刚才那个小姐。”
    孕妇丈夫却大惊：“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孕妇看着老公大惊小怪的样子，没好气瞪他一眼：“就是刚刚说的有点伤感了而已，你不知道孕妇都是很容易伤感的呀！”
    老公这才放心：“真没事？”
    孕妇白他一眼：“当然没事。”说完，眼睛看了眼刚刚苏晗离开的方向，“也不知道那位小姐是有什么问题。”
    ……
    苏晗坐在椅子上，看着医生，神情有点急切：“医生，我的报告怎么说？”
    那女专家低头翻阅苏晗的检查报告，眉毛紧紧皱成一团，苏晗等了好久都不说话，实在等不及开口问，那医生也没说话。
    苏晗忍不住再问：“是不是……没有希望？”
    又过了一会，医生才抬起头，看着苏晗，安抚一笑：“别担心，你几年前子宫受过伤，经过几年的调养，伤势已经好多了。”
    苏晗心里的石头缓缓降了下来，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那我是不是还是可以怀孕的？”
    那医生闻言，却微微皱眉，再次低头看报告，苏晗见状，心头不好。
    “医生，您就直说吧，我可以的。”
    那医生缓缓叹气，抬起头来看着苏晗说：“苏小姐，虽然你的身体恢复的很好，但是，因为今年前你手上太严重了，所以，怀孕的几率还是很低，不够你不要绝望，其实现在国内外的技术还是进步很多的，只要你好好调养，进行治疗，应该不是问题的。”
    苏晗原本的希望已经破碎了一样，神情有点低落，“应该？也就是说，我的身体仍然没有好，任然还是有大的问题，对吗？”
    医生为难，微微一笑：“是。”
    苏晗缓缓站起来，把报告装在包里，“我知道了，麻烦您了。”说完就出去了。
    医生看着苏晗萧索的背影，微微叹气，拿起身边的电话给顾以晟打电话：“顾先生，您妻子的身体，确实不太乐观。”
    车里的顾以晟好不容易沉下气，想着等苏晗出来一切就知道结果了，谁知道这专家给他来了这么一句，闻言，眉毛缓缓皱起、：“什么叫不太乐观！”
    一嗓子喊出来，长期在军队训练新兵的威严拿出来，中气十足，吓得那边文弱的中年妇女一大跳，差点把手里的电话扔下。
    但想到对方身份，也不好说的太过，只好尴尬笑笑：“不是，您妻子的身体在五年前遭受重大打击，流产之后的身体根本就没有好好调养，身体底子很差，而且，您妻子似乎有自闭症史，在流产后最关键的半年时间内，调养功夫根本没注意，这身体没垮了已经很难得了。”
    顾以晟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你什么意思啊，你意思是说，她现在能活着就算是奇迹？所以我们根本就不能再奢求她生孩子是吗？”
    那专家一听，顿时性命不保一样，吓得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没说久一点希望都没有的，只是，你们在近几年最好不要生，先把顾太太的身体养好了，身体好了，到时候生孩子才不会吃力，这对顾太太的身体也是最好的。”
    顾以晟一听，缓缓叹气，试着沉住气，缓缓开口：“你有把握治好吗？”
    专家为难：“我建议，您多找几个专家，我们要对顾太太的身体进行全面检查，必须制定一个严格的计划，不然，很容易出事的。”
    那专家一听，顿时性命不保一样，吓得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没说久一点希望都没有的，只是，你们在近几年最好不要生，先把顾太太的身体养好了，身体好了，到时候生孩子才不会吃力，这对顾太太的身体也是最好的。”
    顾以晟一听，缓缓叹气，试着沉住气，缓缓开口：“你有把握治好吗？”
    专家为难：“我建议，您多找几个专家，我们要对顾太太的身体进行全面检查，必须制定一个严格的计划，不然，很容易出事的。”
    安静下来，回想着昨晚他说了生女儿之后的事情之后，苏晗那一瞬间不对劲儿的情景，顾以晟缓缓叹气，总算是知道苏晗今天怎么回事了，原来……
    就算之前越到再大的事情，顾以晟都自信可以帮苏晗解决，但是这件事情，那一瞬间，顾以晟突然觉得无力，是心疼的无力，从没来由想过，苏晗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身上？
    115 顾以晟的腹黑
    顾以晟最后一动不动，坐在自己车子里看着不远处的苏晗，眼底一片yīn郁，夹杂着一丝丝心疼。
    苏晗蹲在地上看着被自己抠了电池扔在地上的手机，发呆，双眼无神，就那么愣愣看着，脑子里想着刚刚医生说的话。
    没有机会了吗？
    那她跟顾以晟之间怎么办？
    如果顾以晟知道了她没办法在生孩子，会不会不要她？想起顾以晟昨天说的结婚，苏晗心里一片恍然，她想结婚的，真的很想结婚，但是，谁会娶一个没办法再生孩子的女人？
    苏晗面色恍惚，机械的摇摇头，似乎自己心底早就知道了答案一样。
    ……
    等苏晗到家的时候，顾以晟正在书房里打结婚报告，苏晗进门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看着这些熟悉的家具，熟悉的装饰，不知道这些东西以后会是谁来使用了。
    之间带着一抹眷恋，苏晗爱抚的划过沙发，墙壁，顾以晟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苏晗这么一脸不舍的看着这些平日常用的家具。
    当即，脚步一顿，心里忽然觉得不舒服，很不高兴，苏晗现在明明就是在自己家里，为什么要露出这么一副好像马上就要离开的样子，看着这样的苏晗，顾以晟突然觉得不安，好像下一秒，苏晗就会化身蝴蝶，振翅离开一样。
    自此之后，他的生命中再也不会出现一个叫做苏晗的小女孩了。
    “怎么了？突然开始观察咱们家的家具是不是真材实料？”
    顾以晟突然打趣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苏晗一愣，放在沙发上的手微微一僵。
    顾以晟眼睛看着苏晗微微僵硬的背影，心里别提多难受，眉毛微不可见的轻轻一蹙，缓缓一笑，上前，从背后搂住苏晗，声音带着股低低的磁性，说：“小妞儿？今中午想吃什么？”
    苏晗一愣，飞快笑笑，从顾以晟怀里挣扎出来，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笑着看顾以晟：“这才刚刚吃了早饭，这么快就饿了？”
    顾以晟眼中飞快掠过一丝暗色，随即没事人一样笑笑，往前一步，又圈住苏晗身体，亲昵的笑笑，脑袋往前凑，与苏晗两人鼻尖贴着鼻尖，声音轻缓，带着淡淡的笑：“是啊，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特别容易饿。”
    那别有深意的话语，苏晗平时听了只会脸红羞涩，但是这次，脸色却微微发白，带着一抹不自在，伸手轻轻抵在顾以晟xiōng前，微微一笑：“好，那你想吃什么？今中午我去做，好吗？”
    顾以晟闻言，心彻底沉下来，看苏晗现在这样子，差不多已经猜到了苏晗想干什么，现在是想要从他身边逃离？不觉得晚了点吗？
    从苏晗十岁那年开始，就注定两人以后不能随意分开，现在，就因为不能有孩子，所以她想离开？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顾以晟微微一笑，也没有在强迫苏晗，就随意的站在苏晗身边，只是轻轻执手，牵起苏晗白嫩的小手，微微一笑，说：“今天咱们出去吃，怎么样？”
    苏晗一愣，这有点打破她的计划了，脸上为难：“平时都是在家里吃的，怎么今天忽然想出去吃呢？还是不要了吧，就在家里吃好了，我好想从没有给你做过什么好吃的，今天就让我做饭吧？”
    顾以晟眼中带着一抹淡淡的笑，看起来好像心情很好一样，但是墨色眼仁似乎跟平时不太一样，格外暗，乍一看，好像他的眼仁黝黑深邃，但熟悉他的苏晗看了却吓了一跳，这样的顾以晟，只有在隐忍什么的时候眼睛才会这样子，乍一看，好像深不见底的黑潭，让人不敢看，只觉得不小心掉进去的话会被冻死。
    飞快移开视线，苏晗佯装没事一样笑笑：“今中午想吃什么？”
    顾以晟闻言，无奈一笑：“好，那今中午就你来做，但是晚饭我们就出去吃，好吗？”
    苏晗闻言，也不好在多做坚持，只好点头，“好，那你想吃什么？”
    顾以晟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怪笑，眼中划过一起邪气，眼睛微微眯着，让人看不出里面什么情绪，低头，凑近苏晗，说：“我想吃的多了，我怕你不会做。”
    声音故意压得很低，缓缓的，语气暧昧，带着一抹让人着迷的磁性一样，苏晗的脸瞬间就因为这好听的声音变红。
    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都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到现在了都还会因为他的声音而脸红。
    这次是真的因为害羞，苏晗不自在的往边上蹭了两步，“你想吃什么，说就是了，干吗动手动脚。”
    顾以晟闻言，微微一笑：“我哪里动手动脚了？再说了，是你问我想吃什么的，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真怕你不会做。”
    苏晗红着脸瞪他一眼：“先吃什么就说，我做就是了。”
    顾以晟闻言，微微失笑，看了眼时间，脸上露出苦恼来：“哎呀，现在是上午九点半，离午饭时间还早，现在做饭的话，也有点太浪费时间了。”
    苏晗眼睛看了眼客厅的时表，看顾以晟脸上神情，撇嘴，“少来，你到底想什么招在为难我呢，快说！”说着，大概是习惯了在他面前没大没小了，上来就伸手扯住顾以晟的耳朵，恶声恶气的说：“从实招来，到底想干什么呢！”
    顾以晟见苏晗好不容易稍稍忘却了那些烦恼，笑笑，抱住苏晗的小手：“行了行了，现在呢，我也不是很饿，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睡好，突然好困啊，你陪我上去睡一会吧。”
    苏晗闻言，突然警惕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顾以晟见她一听到白天睡觉就这么一副警惕的样子，瞬间无语，伸手使劲儿柔柔她的头，没好气的说：“想什么呢，没听到我说我困了，就是上去睡觉！”
    苏晗闻言，一脸不信：“真的只是睡觉？”
    顾以晟眼睛笑的弯弯的，看着苏晗眼底那一片青色，心疼，缓缓一笑：“只是睡觉，走吧。”
    苏晗微微犹豫，其实她现在很困，昨晚一晚上失眠没睡好，因为担心，倒是现在结果出来了，主意已经定好了，苏晗突然心里放松了下来，就更困了。
    “那好，你先说说中午想吃什么，待会我你睡着了我下来做。”
    顾以晟一边搂着苏晗的腰往楼上走，笑笑：“好，那你做好了要叫醒我。”
    苏晗顽皮一笑：“才不，如果我都做好了你还没起来，我就自己吃完！”
    顾以晟眼中带着一抹轻笑，苏晗这一片俏皮的样子，好像突然回到了十六岁的她。
    “那怎么行，你好不容易做一回饭呢，还要自己吃完了，多不好。”
    苏晗嘿嘿一笑：“我才不管，谁让你睡过头了呢，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所以待会你可要及时醒来哦。”
    顾以晟打开卧室门，搂着苏晗往床上一趟，给两人盖好被子，笑着说：“好，我订好时间，你看，十二点保准醒来吃你做的饭。”
    苏晗亲眼看着他订好了闹钟，这才放心，重新躺好，“嗯，好好睡吧。”
    顾以晟把自己胳膊圈到苏晗脑袋下面，另一手习惯性地搭在苏晗腰上，而苏晗，就乖乖的躺在顾以晟怀里，一动不动。
    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大概是昨晚没睡好，今天一下子跑到顾以晟怀里之后精神一下子放松了的缘故，苏晗刚躺好，闭上眼睛脑子里就黑了下来。
    几分钟后，原本闭着眼睛的顾以晟睁开眼，看了眼已经睡着的苏晗，缓缓叹气，一动没动，静静的看着。
    晗晗，不要离开，我们之间，再大的问题，都不会放手。
    苏晗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顾以晟已经没影子了，伸手摸了下他那边的被子，已经凉透了。
    微微疑惑，起身看了下时间，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床上拖鞋就往楼下跑。
    楼下，顾以晟正抱着笔记本上网呢，噼里啪啦打字，不知道在干什么，听到楼上动静，抬起头，看到苏晗披头散发的跑下来，微微一笑：“睡得怎么样？”
    苏晗有点小失落：“说好的陪你睡，结果我倒是睡到了现在，还说中午我做饭呢，这都下午三点了。”
    顾以晟闻言，也是一脸遗憾：“是啊，没吃到你做的饭，哎。”
    苏晗脸上犹豫：“要不今晚我做吧。”
    顾以晟为难摇头：“不行，已经订好位子了，说好了今晚出去吃，而且我也通知恩恩的司机了，恩恩下课后直接过去，司机还说恩恩知道之后特开心，你这半路改变主意不好。”
    看着顾以晟一脸纠结的皱眉，苏晗也觉得突然改变主意不好，但是她在离开前必须亲自给顾以晟做顿饭才安心的。
    这样……那就明天再做吧。
    微微一笑：“好吧，那我明天再做，正好给我时间想想要做些什么。”
    顾以晟不动声色一笑，很是善解人意说：“是啊，好好想想，明天中午咱们有约了，你就晚上做吧，正好恩恩也在家，让他也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苏晗一愣：“明天中午谁约了？”
    顾以晟微微顿了下，眼睛一眨，脑子里飞快想着靠谱的人，忽而微微一笑：“是万伯霄夫妻，说是要谢谢咱们。”
    苏晗小眉毛又皱起来了，真不巧，难道这顿饭又要往后延？
    一一六
    刚起床，苏晗还挺饿，顾以晟就把中午自己吃的剩菜拿出来给苏晗热了热，不多，怕苏晗现在吃饱了晚上不吃。
    苏晗简单吃了点东西，肚子不是那么饿了，但是还是有点饿得感觉，摸摸肚皮，还想吃，就问：“还有吃的吗？”
    顾以晟玩在玩电脑呢，闻言连头都不抬：“没了，你也少吃点，晚上还要出去吃好吃的呢，你现在吃饱了晚上你光看着那些好东西却吃不动了，多可惜。”
    苏晗不大乐意，起身自己去冰箱里拿了一盒纯酸奶喝，喝完了之后才觉得好点了。
    “你在干什么？”
    他一直都在玩电脑，看手指噼里啪啦的样子似乎是在打字，难道是太无聊了，所以在跟人聊天？
    不然苏晗实在是想不出来顾以晟现在是在干吗，都没有工作了，也不存在电脑远程处理公事的可能吧？
    整天抱着电脑好像大忙人一样，苏晗对这样的顾以晟其实是觉得有点陌生的。
    顾以晟其实现在在打结婚报告呢，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好好写写，这代表了自己对待这场婚姻的一个态度。
    听苏晗这么说，忽然想起，苏晗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其实根本没有事业，而且还是不降反升，这问题严重了，要怎么说？
    是个大问题。
    一手支着脑袋像了老半天，支支吾吾说：“唔……在……跟陆永桀邮件往来聊天。”
    这话一说完，顾以晟真恨不得找块板砖拍死自己这张破嘴，什么叫再跟陆永桀用邮件聊天？
    苏晗微微诧异，随即释然，显然比较能接受顾以晟这种奇怪的作法，了然的点点头说：“哦，是不是用一般的聊天工具用腻了，所以想换换新奇的？”
    顾以晟脸上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尴尬，笑笑：“是啊。我们两个就是无聊玩玩罢了。没事。”
    苏晗看着顾以晟笑，笑的挺奇怪，看着顾以晟：“那你慢慢聊。”说完就要转身上楼。
    顾以晟看苏晗嘴角那笑容怪怪的，还以为她要干嘛，见她转身要走，急了：“干嘛去！”不会是重新打主意想离开他把？
    苏晗转身看着顾以晟，一脸无语：“我上去那电脑啊，你现在不是在忙着聊天呢吗，我没事干，也拿电脑找人聊天去。”说完就转身上楼。
    顾以晟看着苏晗的上楼的影子，低头，自嘲一笑，安抚自己说，顾以晟啊顾以晟，没事，这小妞儿跑不了，放心放心。
    低头，看着已经完工的结婚报告，缓缓叹气，要不是当事人就是他顾以晟，他都要忍不住笑话这结婚的男主角了。
    晚上六点左右，顾以晟拉着苏晗就出门，苏晗还没来得及好好打扮，有点怨念：“出去一回就不能让我好好化化妆啊。”现在素面朝天的，还好争取到了点时间换了一件好看的衣服，虽然外面套上外套就完全看不出来。
    顾以晟牵着苏晗的手往车库走，闻言回头，眼角微微上挑，带着一抹好笑：“你出去吃饭的又不是让别人来看你的，再说了，出门打扮的那么好看干什么，你男人就在你身边呢。”话里话外带这么那么骨子酸溜溜的味儿。
    苏晗却脸色暗了暗，她的男人？
    眼睛下意识抬头看着走在前面的顾以晟，以及顾以晟抓得牢牢地大手，冬天的风吹来，她被他抓着的手却一点不觉得冷。
    眼角涩涩的，突然有什么液体忍不住要涌上来，苏晗已经，赶忙撇开头，吸吸鼻子，不动声色伸手在眼角擦了两把，生怕顾以晟听到后面声音，还笑着打趣。
    到了顾以晟订好的餐厅，苏晗一看，有点傻眼，眼前这小饭店看着门面似乎很小，里面倒是看着干净雅致，但是跟之前苏晗设想的那种奢华的餐厅完全不一样。
    下车，打量这家看不出任何不同的店面，微微诧异：“你在这里吃过？”语气里带着十足的不相信，就凭他顾以晟这三个字，怎么会来这种小地方，不说别的，恐怕以他的身份来说，被别人知道了会觉得掉价吧？
    顾以晟看苏晗一脸诧异，了然一笑，伸手使劲儿揉着苏晗的脑袋，把她本来挺好的头发弄成了一团，好像**窝一样，苏晗伸手拍了一巴掌，用手整理头发。
    顾以晟收回手，插在口袋里，牵着苏晗往里走，“你啊，别小看了这家店，这家店内部大有文章。”
    苏晗撇撇嘴，跟着进来，在大厅一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但是仔细一看，不难发现，这店里用的桌子都是比较雅致的古木桌子，椅子也跟别的地不一样，是木椅，远远一看，角落里还会出现几个吊椅，椅子下面，是每人一块的坐垫，细细一看，那坐垫似乎也透着与众不同，
    不等苏晗仔细研究，顾以晟拉着苏晗上楼，笑笑说：“发现这里的不同了吧？待会上去你会喜欢的。”
    到了二楼，苏晗看了一眼就觉得喜欢，这回也算是确定了，这家店走的还是古雅风呢，顾以晟见苏晗眼中泛着淡淡的光，显然是很喜欢这里，笑笑，继续往前走，带着苏晗来到一间包间里，门一打开，鸟语花香。
    包间里败了几盆花就不说了，竟然还有一个鸟笼，里面几只养的肥肥的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包厢阳台整体镂空，隔着玻璃看着外面的景致，外面刚好是一处小花园，虽然是冬天，但是那小花园好像是人为种植，大概是温室种植，苏晗一眼看去，还能看到很多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花娇艳盛开。
    脸上带着惊喜：“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好地方的？”
    顾以晟看苏晗开心，自己也高兴了，微微得意：“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A市还能有我不知道的地？”
    苏晗瞥了他一眼，转头继续欣赏美景。
    顾以晟见苏晗只顾着看那些花都不理会他了，有种被冷落的感觉，微微一笑，拿了壶拿给她倒上：“你尝尝这里的茶，也不是很不错。”
    苏晗一时好奇，看着被子里清澈中透着淡淡青绿的茶水，“我从来不懂茶，我记得你也不怎么喝茶的，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茶道了？”
    说着，伸手拿起杯子，凑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脸惊喜：“嗯，很香啊。”
    顾以晟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喝着：“你喝一口试试，更香。”
    苏晗听话的喝了一口，入口甘甜醇香，好像幽幽古泉，嘴角忍不住裂开，看着眼前的顾以晟，不知道为什么，顾以晟今天好像是在故意逗她开心一样。
    花样百出，先是说要她陪着一起睡觉，结果睡到下午三点的人确是她，说是找好了地方来吃饭，原本以为会是那种高级餐厅。
    谁知道来的地方确是这种古色古香的好地。
    缓缓叹一声，“你今天怎么了？”最终还是问出来，苏晗实在是忍不住想问问，到底怎了？是不是差距到了她的不对劲儿？
    但是既然都已经察觉到了，又为什么不问？
    苏晗现在心里纠结成了一团，本来这一天的心情就因为去医院得到的诊断书而郁闷，现在更是因为顾以晟的奇怪而微微疑惑。
    “你想问什么就问，不要憋着。”
    顾以晟原本正在低头喝茶，乍一听苏晗这么直白的问出来。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还在想，自己这个接受了那么多年军事教育的一军之长，怎么演技下降到，被这小妞儿一眼就认出来了？
    大概是顾以晟眼中那抹疑问太过明显，苏晗微微一笑说：“你平时根本不会花这么多心思逗我开心，你心情好的时候只会逗我玩，你怎么开心怎么来，我怎么窘迫你就怎么开心，但是今天你不是这样，明显的，你是为了逗我开心。”
    顾以晟下意识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有这么明显啊？”
    苏晗不说话，低头，眼中闪过无数晦暗，想着，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她今早上去医院的事情吧？
    如果知道了……
    如果知道了，早就应该离开了才对，明明一个没办法再生孩子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留着有什么用处呢？
    苏晗心头微微苦笑，顾以晟却见不得自己细心呵护的小妞儿脸上露出这种神情来，缓缓叹气。
    突然动了动，一步上前，好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捧着苏晗的小脸，眼睛对视，让苏晗看到了他眼中那一刻的坚决，一字一句说：“苏晗，不管你现在是怎么了，也不管你现在为什么不开心，我只想说，你有我，你是我顾以晟的女人，你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自怨自艾的神情来？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看你刚刚回国那时候的样子，意气风发，自信的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那样的女人才是最适合我的小妞儿出现在世人眼前的，你是我顾以晟从小带大的女人，我是谁，你凭什么不自信，你凭什么不傲气。”
    苏晗闻言，觉得这一繁话真奇怪，微微皱眉：“你说，你最喜欢看我那种样子？”
    顾以晟认真地点头：“是，不管发生什么，我最喜欢看那时候你自信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我最喜欢。”
    117 可怜的恩恩小炮灰
    苏晗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看着眼前的顾以晟，想起自己身体的问题，忽然觉得不大好，说还是不说？
    苏晗沉默了一会儿，一脸坚决，“顾以晟，我……”
    顾以晟挑眉，看着样子是要打算跟他说实话了？挑眉等着苏晗主动坦白。
    “我来了，饿死我了！”
    正在关键时候，包厢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恩恩小孩儿的小脑袋就出现在包厢里，进来大喊一嗓子，刚好打断了苏晗想说的话。
    苏晗一愣，脸上情绪瞬间就没有了，想起自己刚刚差点说出来就一脸冷汗，如果说了，会不会让顾以晟连一点好念想都没了？
    苏晗别开眼，看着进来的恩恩笑笑：“饿了？那就点菜吧。”
    顾以晟原本打算听听苏晗的坦白，不为别的，苏晗说出来之后起码证明两个人不在有隐瞒，但是却被这小屁孩打断了。
    顿时恼火，眼露不悦的看着刚进来的恩恩，恩恩察觉到顾以晟这明显不善的眼神，缩了缩脖子，小眼睛盯着这俩大人的神色看了看，后知后觉，看来这俩大人在商量啥大事。
    他坏事了？
    看着顾以晟那危险的眼神，缩了缩脖子，突然把背着的书包仍在距离门口最近的那张椅子上，转头就跑：“我先去下厕所！”
    苏晗微微一愣：“哎，这里面有啊。”根本没听到她的声音，恩恩早就一股脑跑了。
    顾以晟对于识相的恩恩此举是很满意，眼角露出一丝得意，转头，冲着苏晗微微一笑：“咱们继续，刚刚说到哪了？”
    苏晗一愣，想起刚才自己差点说出来的事情，噎了一下，没事人一样笑笑，“没什么，就是想说，其实我饿了，咱们点菜吧。”
    顾以晟闻言，心下不悦，但脸上却没看出来，心下却对恩恩小朋友嫉恨上了，这死小孩。
    恩恩今晚在吃饭的时候就明显察觉到了身边某人那凉飕飕的眼神，吓得一个机灵，明明很好吃的菜，到了他这边却索然无味，聪明的小脑袋立即懂了，看来被自己怀了的好事后来并没有得到弥补啊。
    惨了惨了，这个老爹可是很厉害的人物，打枪的时候那是一打一个准。
    默默低头狂吃，连头都不抬，只想着赶快吃完赶快回家，然后自己跑回自己房间就没事了。
    苏晗见儿子光顾着吃自己边上的几样菜，完全不挑食了，挑挑眉，伸手给恩恩夹了几道他平时最喜欢的菜，看他猛吃的样子，微微挑眉，“慢点吃，今晚怎么会这么饿？”
    恩恩不敢说话，支支吾吾冲着苏晗说了点什么玩的疯了之类的话敷衍，心里却暗暗为自己的肚皮哀嚎，其实他已经吃饱了。
    一边的顾以晟早就看出来这小家伙吃饱了，但就是不说话，眼神还是凉飕飕的，但转头看苏晗的时候那眼神别提多温柔，还细心的帮苏晗夹菜吃，那叫一个细心体贴啊。
    恩恩泪，心想不是亲生的就是不行啊，改天还要离家出走，可不给顾以晟当受气包了。
    明明是自己不争气，却总是找他这个可怜的外观原因的麻烦。
    讨厌！
    晚上回家，恩恩捧着快撑破的肚皮看着苏晗：“我回房了，晚安。”说完，也不等苏晗嘱咐几句就上楼去了。
    顾以晟看着这小子捧着肚皮的样子，气的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爹虐待这小屁孩呢。
    等恩恩上楼，两人在客厅里安静了一会，苏晗突然不知道要跟顾以晟说什么，顾以晟倒是没察觉苏晗的不对劲儿一样，自顾自去厨房里拿了两杯牛奶，递给苏晗一杯：“我给那小子拿上去。”拿着另一杯牛奶就上楼了。
    苏晗默默看着，突然觉得心酸，以后还会有人惦记着她的胃吗？谁还会知道为了养胃，她每天晚睡前都喝一杯热牛奶的？
    回想一下，似乎这习惯还是从十岁那年就开始被顾以晟养成的，想起第一次喝牛奶，特别不愿意，皱着鼻子不愿意喝，顾以晟就拿了一杯牛奶陪着她一起喝，有了陪着的人，十岁的她才觉得公平，渐渐的就养成了两人一起喝完牛奶就睡的习惯。
    但是现在……
    苏晗看了下时间，才九点而已，几个人在外面吃饭竟然吃了有三个小时，嘴角勾出一抹无奈，似乎只要顾以晟在身边，她晚上那些无聊的看网页的事情都不做了，以前看很多网上的无聊事情，还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但是看看现在，只是吃一顿饭就用了三个小时。
    只要再顾以晟身边，她总是能不自觉的开心。
    以后离开了怎么办？
    她身体不能给顾以晟生孩子，就算顾以晟不在意，她也会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可以没有孩子，那么好的基因，没有人来继承，多可惜。
    这也是之前一直狠心拒绝顾以晟的原因，但是谁想到，后面的事情远远脱离了她的掌控，在顾以晟的步步紧逼之下，她步步败退，连最后的城池都拱手相让，在这两人的战争中，她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现在好了，就这样吧，总算是偷到了一个多月的甜蜜时光，以后离开，总算是有的回忆了。
    这一个月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还有六年前两人每天都生活在一起的时间，足够了。
    顾以晟进了恩恩的房间，果然看到恩恩躺在床上一脸痛苦的捧着肚皮，见顾以晟进来，恩恩哀嚎一声：“爸爸，人家都已经很识相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弄得顾以晟失笑，伸手拍了一下恩恩的脑袋，笑着说：“行了，知道你机灵，这是助消化的药，喝了吧。”
    恩恩乖乖从床上爬起来就这杯子里的牛奶喝了药，顾以晟眼神示意把牛奶喝完。
    恩恩捧着肚子抗议：“这里面再装进一点点东西进去，就要破了。”
    顾以晟伸手摸了下恩恩圆滚滚的肚子，果然是特别圆，就顺了恩恩的意，低头自己把剩下的牛奶喝了，恩恩这才放心下来。
    为了消化食，恩恩拖着顾以晟要求两人站着玩游戏，顾以晟心想现在时间还早，就陪着儿子玩了一会。
    期间，恩恩好奇的问：“你们出现感情危机了？”
    顾以晟心想这小破孩嘴巴真臭，撇他一眼：“什么叫感情危机？我们之间没出感情问题，就是出了点小小问题，但这问题不是啥大问题！”
    恩恩闻言却撇嘴：“那不一定，晗晗脑子构造跟别人不一样，你觉得不是大问题的事情她会觉得比天还大，如果这件事情在你看来不是什么大事，那就完蛋了，估计棘手，从我今晚对晗晗的观察来看，这问题在她那边大了去了。”
    顾以晟握着Cāo控器的手顿了下，看了眼站在边上一脸严肃却一心二用的儿子，“你对她很了解？”
    恩恩小xiōng脯骄傲的挺起：“那当然，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五年呢！”
    顾以晟这下直接把手里的Cāo控器扔了，“我还跟苏晗一起生活十二年了呢，马上就快十三年了，你个小屁孩有我了解她？”
    这差距悬殊的数字确实证明，顾以晟跟苏晗一起生活的时间真长啊，恩恩不甘愿的撇嘴，“好吧好吧，但是就算你跟她生活的比我时间长，那也不能说明你就比较了解她、”
    顾以晟这下是真没心思应付着小屁孩了，不过说实在的，苏晗在离开他这六年时间变化真的挺大的，虽然基本的那些本质没变，但是行为处事明显跟之前的苏晗不一样。
    十六岁，人的性格还没有最终定格的时间段，之后苏晗在纽约受了那么多苦，谁能保证不变？
    如果苏晗不变，估计以当时的情况来看，苏晗根本就活不了。
    缓缓叹气，睨着跟前一脸不服输的小不点，“睡吧，不早了。”说完，不容置疑的弯腰把恩恩抱起来放到大床上给他换睡衣，恩恩吱吱歪歪乱叫：“我还没消化完呢！”
    顾以晟直接不理会，“先睡觉，睡醒了在去洗澡，今晚我允许你把这两件事情的顺序颠倒一下。”
    恩恩差点被气的吐血，是这个老爹又想干坏事了才是吧？
    没回都这样，没回顾以晟想干坏事之前都过来先把恩恩安抚的睡着了，然后出去之后没一会，就能感觉到房间那边的不正常动静。
    当然，这几率比较小，尤其是在顾以晟第一次干坏事被他恶狠狠打断之后，趁着恩恩上学的时间，顾以晟招了一批人来高效且高质的把这一扇墙换了顶级隔音材料之后，恩恩是一点都听不到隔壁的声音了。
    顾以晟直接把小坏蛋仍在被窝里，关灯就出去找他家亲爱的小妞儿去了。
    恩恩忌惮今晚顾以晟心情不好，很自觉地没有出去捣乱，想着，等改天，看小爷我怎么报仇。
    顾以晟出来，看楼下客厅里没动静，就转身进了卧室，卧室里门没关好，里面隐隐约约传来苏晗的说话声。
    “谢教授，我的身体是不是真的没有机会怀孕了？哪怕是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机会也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