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岳嵩文把外套挂了起来,前两天下雨,夜开始变得很凉,我还是穿夏装,可不能跟老逼比,但早晚我都在岳嵩文身边打喷嚏,岳嵩文让我穿衣服我说不,岳嵩文就一副落寞的神情,一件衣服而已,我看他现在是变本加厉地装可怜,甚至已经到上瘾的地步,该找点药吃了。
我把他弄得低下去,他坐在沙发上,我抓住他的两边耳朵,他的的头发被我弄得翘了一点,眼垂着,又抬一下来看我,特别的风骚,尤其近了他脸上的东西都看得很清,那些松散的浅纹,让我更加兴奋。我揉他的脸,往他脸上吹气,岳嵩文说我干嘛呢,我说我老看你打我,我也想打你。岳嵩文说:你觉得可能?我说我求求你,再说,上次你答应我了。岳嵩文说:哪次?我很不高兴他忘了,但岳嵩文马上又一笑,他说才几天,又 把你闲着了。
岳嵩文已经发现性是唯一能让我纯然地高兴的东西,于是经常性地搞一些节目来让我快乐,我快乐他也就快乐,日子过得很舒坦。后头几天除了他上班我上学,我们都在家里玩这些,甚至好几回我出门都忘了当人是什么样儿了,岳嵩文勾勾手指头我就跪下,爬他脚边儿做随行,等他停了我就用腰蹭他的腿,他有心情就用脚踩我的奶子肚皮,没心情就把我拨到一边去,那我就更缠他了,吃饭我也吃他的,岳嵩文一手拿筷子一手搂我这个巨婴,一嘴一嘴地喂,真肉麻得要死,跟两个人才勾搭到一块似的,这日子一点也过不腻,尤其岳嵩文弄我的时候,好几次我都说我要死了,岳嵩文说不吉利,我说你有病,那不是语气词吗,岳嵩文说你说谁有病?脆弱的玻璃男孩,哎,我立马自掌嘴巴,我错了,我有病。岳嵩文没理我,我说你现在像个小孩,我上当了。岳嵩文说:什么?他没有听清,我说:我爱你,岳嵩文半摇头,我回想刚认识他时候他的那样,嘿嘿地淫笑了一会。
还是想s岳嵩文,主要是想折磨他,想逗他,想看他落不着好,看他不装逼了什么样,但是平时这么玩他也挺有意思的。岳嵩文有天把我捞起来不让我睡懒觉,我还以为有课呢,他说中午有客人,我说谁,金培元?他眼霎了一层冰,他说:有他。我说那我得打扮打扮,然后一个长久的顿句,不能给你丢人呐。岳嵩文没接我话,我起来梳妆。家里最近让我收拾得尤其地亮堂,简直老岳第二,因为我天天在地上摸爬滚打,不弄干净点不行,一天得吸两遍地。
中午人就来了,岳嵩文下厨,天呐,真是给金培元脸呐,我都替金惶恐,不过他也没做太多,从附近餐馆订了叁四个菜,我帮他摆还问都谁,岳嵩文说你都认识。那张长桌摆了7把椅子,最后一把我不知道往哪搁,岳嵩文说放这旁边把,我跟他凑一个窄边儿,门铃响了岳嵩文让我去开门,好家伙,岳嵩文家开会了,岳大哥岳大嫂,金培元跟他老婆,带着一个李振华,正正好好七把椅子。岳嵩文从客厅过来:刚摆好,进来坐吧。让我去给客人拿拖鞋,我五味陈杂,完全的家庭聚餐,吃完他们还在沙发上聊天,我自觉去洗碗,金培元老婆也跟我进来了,帮我收拾,她比我会干活儿多了,还是老岳好,一直都是他干这些,最近才让我接他点手,不过也有原因是他以前把我当外人吧,这么想我心安理得多了,总不是我亏他的。
他们聊得挺热切的,收拾完我拿了岳嵩文之前备好的水果端桌上,岳嵩文跷腿坐沙发,那样子真封建,我小媳妇一个委身于他旁边,殊不知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劳作而成,哎,女人在外面还是要给男人面子,我就差用手给他接葡萄皮了——我垫了一张纸巾去接,岳嵩文轻轻一碰我手 ,把我给拒了,不过效果是满的,金培元立马调侃了我,他老婆也非常配合地搭话,而岳大嫂笑得像岳嵩文的亲娘,李振华则陪笑得有点敷衍,我看他都开始摸手机玩了。
舒服,舒服啊。我低眉顺眼坐在岳嵩文旁边,隐约听他们提什么生意,挺大的,果然岳嵩文无利不起早,等聊差不多了岳大哥说咱们今天先到这吧,回去都休息一下,金培元他们也请辞了,岳嵩文站起来送客,我也跟着,等他们都走了岳嵩文对我一笑,非常满意我之表现,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我也没干啥,难道我之前对他很差?忽然想到以前我还在他跟外人面前跟金培元热吻,打一个哆嗦。我咋那样,以后还是不疯了。
等他们走了我栽沙发里,岳嵩文自觉起来收拾茶几,这人,在家里挑不出他什么毛病,这么爱干活。我说你不是不喜欢跟你大哥打交道?岳嵩文说:为什么要跟钱过不去?我看着他,他说得很淡,我觉得他其实不是爱钱,是爱权利,爱跟他哥那样本该属于他的权利,这当然不能说出来,说了就又激到他了。岳嵩文说:累了?我说是,岳嵩文说:休息吧,明天咱们去看看房子?咨询的口气,我说都行啊,岳嵩文状似不意地说:或者你先看着,我说怎么了,他说这两天资金有点难周转,我笑了,我说行了我懂。本来就不信他真给我买,岳嵩文真的抠极了,第一次送包都是二手的,说不定是前面人留的。可能我说得比较轻蔑吧又惹着岳嵩文了,我说我不是说你什么,你赚钱也不容易是不是,房子又不是什么小事,说送就送了,得办一堆手续挺麻烦的,我才二十,不着急。岳嵩文看我脸,想找我是口是心非还是说气话,我说真的啊,不用你买我,我会伺候好你的。岳嵩文说你又来了。
我没说话,岳嵩文说:那明天起来就去,我说这你又有钱了?哎就想逗他,也有点真心,怕他真舍不得,我在他心里到底值多少,岳嵩文说:别不高兴,小程,我看不了你不高兴。我说我天天就这样,你还没看习惯,还是看不顺眼。岳嵩文往沙发靠背上一倒,手盖着眼睛,真是被我麻烦透了,我说:你干嘛?岳嵩文说: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我说:哈哈,看你这样我就高兴了。岳嵩文手放下,给我一个笑,我说真的啊,喜欢逗你玩。又说一遍,岳嵩文说他看出来了。我说:谢谢你愿意陪我玩。又和好了,他一抬手,我钻他怀里去了。
晚上我又说不买房子可以,让他把岳大哥送我那金条还我,他说你要买什么,我说换了钱存着。岳嵩文说不值当换,金培元以前也说现在钱不是钱,他那尊佛还在我家角落里搁着呢——我用袜子塞纸盒里包回去的。我说人民币比你靠谱,岳嵩文笑起来,他说不是给你卡了,你怎么不用。我说用,明天就去用,少不了你的。岳嵩文笑着侧过身儿来摸着我头发说花吧,他挣钱不就是给我留的?我说稀罕啊,你说这我可担不起,还怪吓人呢。岳嵩文说他没孩子,钱也带不走的。我想他离死实在还远着呢,这饼又画天上去了,盼他死还不如盼我亲爹呢,他天天烟酒都来,叁高齐全,死得不比岳嵩文早。我说我真不信,岳嵩文垂眼睛,我说你老这样很没意思。他说我不理解他这个年纪的人,又说我怎么怎么……又栽赃到我身上了,我说你能不能别来这套了,我不会信的,听了感觉特没意思,很搞笑。硬拂他的脸面。我也生气,因为我觉得我们已经不用来那些虚的了,过了那步了,不用他骗我我也跟他好的,他还是没看得起我,岳嵩文看我生气了,还把头扭过去,伸手推了我一下,我说你干嘛!特大声,岳嵩文揉了揉我的肩膀:不爱听就不说了,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能留你了。
妈的,伤心。他真是一个自私之人,大癞皮鬼,他知道我现在吃他那一套,就狠劲耍赖玩我了。他当然留不住我,他多大了,我多大了,也就是我现在喜欢他,正晕乎着,来劲着,我俩也就这两年好过,他想我能赔一辈子给他,可能吗。开始的时候他一直强调界限,后来见我是弄真的,他就想要更多了,人都是这么自私,我也想很好,喜欢的时候就尽情享受着,没感情了跑了就是,可岳嵩文要的不是感情,他需要陪伴,但他清楚只有有感情的人才肯陪他,真的陪他有说有笑有哭有闹的,那样舒服,花钱的永远比不上真心的,他也知道什么是好东西,所以他也开始骗我感情了,我不想说他,妈的,他真的知道什么是爱,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我看他就是一个要糖吃的小孩,知道别人不忍心拒绝他,就可劲儿缠人。我真是上了他的当了。金培元说我俩这日子过得真好,程霜你这辈子积德了受得了岳嵩文,下辈子一准投个好胎。我说岳嵩文还说我上辈子积德了呢,金培元哧哧笑开,他说岳嵩文不害臊,没人要的老东西。我也觉得我是真上当了。
我问岳嵩文什么意思,发问的时候他正做饭,非常茫然,我说你为什么跟金培元说跟我分手了再把我给他用?岳嵩文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我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岳嵩文说我欲加之罪,那当然,我肯定金培元是添油加醋了,但是就是看老岳可恨得慌,我哼一声走掉,吃饭的时候才从房间出来,岳嵩文看我一眼,我拉开椅子呼哧呼哧猛吃,岳嵩文让我慢点儿,我说吃不死,岳嵩文皱眉头,我看他吃饭可规矩了,上过名媛课似的,岳嵩文让我别把这死了活了的放嘴边,我瞥着他,其实他现在死了我就舒服了,好好给他送走,然后也就没发愁的了,不过看岳嵩文好生生在对面,又活色生香的,还是算了吧,都好好活着吧,有几年闹几年得了。
岳嵩文还是带我去看了房子,都不怎么如意罢了,我也不懂,就看着挺偏僻,或者那地方我养不起,很难不怀疑他不是故意的。回到车上岳嵩文说把现在住的那个给我好不好,我说那你住哪,岳嵩文笑了,他说跟你住,你不让吗。我说随便吧。他说先办社保,好吧?现在就交着,正好你念完研究生毕业。之前他还说找金培元操作一下,不用等那么长时间,但我看金培元没提过这事。五年,听着真吓人啊。我说:你思想有问题,岳嵩文说怎么了,我说不知道,感觉你做的不像人事。岳嵩文说:我得罪你了?我说你感觉呢?岳嵩文说我不讲他可感觉不出来。我说不要房子,你又要来。岳嵩文说:今天出门你也没说什么。他以为我是看不着近钱,很有不满,所以他说话也开始冷淡。不懂这些有钱人,我至今没怎么吃过钱的苦,所以觉得钱也就那样,多了好,少了就少了,又不是没有。岳嵩文就不,妈的,无法理解,可能是我现在一分钱不赚吧,懂不了他。我说以后能不能别这样了,他说哪样?我说感觉你没搞过对象,净嫖娼了。岳嵩文说那你觉得你能值多少?话又说烂了,我说我不要钱,倒贴货。岳嵩文说:我也想是,你要么?高啊,还是文化人说话狠,我得多看点书了,吵架都吵不赢。我双手合十,比不过,岳嵩文发动车子,一句话不说。
我不爱看他这些可怜,因为总想到我,我爱岳嵩文时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好给他的,现在才知道他图我的伺候,才舒服了点。怎么能让老岳也舒服舒服?岳嵩文回家后洗手,我又学狗蹭他,岳嵩文没搭理我,我说老岳我想要了,岳嵩文低头看我发骚,我说跟谁弄都没你弄我弄得好,你要不理我我就得去死了。岳嵩文从玄关拿了根最近放柜子上的长藤条,贴在我脸上,我把这当是他的手,闭着眼轻轻蹭。这个法子好,让老岳舒坦,更让我舒坦。他老了也能打得动我,坐轮椅了也能坐轮椅弄我,这总是他擅长之物吧,也很好给我的。轮椅什么的……想想还怪刺激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