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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第四章
    唉,就知道对这个野兽抱有再小的期望都是种奢求。
    他竟然带着她去爬山,而且还是他们霞霭国的最高峰印日山。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霞霭国与抱月国的边界地带,连着三座大山成为霞霭国的天然屏障,而汹涌的微沙江绕过大山,将霞霭国与抱月国分隔开来。
    本来他们在大青山上,薛采情以为他们只是出去打打猎采采野果什么的,谁知道这个男人带着她下了大青山,直接往印日山爬去。
    老天爷,这个印日山可是三国里面有名的高峰,饶是她平常为了采药也经常爬山锻炼出好的体力,还是爬得气喘吁吁。汗水将她的棉质衣物给湿透了,还好现在是初秋时分,气温还很暖和,不然穿着湿衣裳被风一吹,肯定会伤风的。
    与他相处这段日子,她就没有指望这个粗鲁的男子会体贴她,想要偶尔停下来休息一下那根本就是白日梦,他只知道埋头猛爬,根本就不顾她会不会跟上,她看着他在前面轻松地翻山越岭,想着就算她没跟上,他肯定也不知道,这可是个逃跑的好机会,如果没有那只助纣为虐的雪豹在后的话。
    算了,抱怨一向都不是她习惯,即使体力不及他,但她仍然咬牙默默地陪着他往顶峰上爬,终于在日落时分,一座木屋出现在在她的面前,带给她不小的惊奇。
    「这里?」她疑惑地看着这座绝世独立的木屋,它位于印日山的山顶,这是由上好的松木造成的,房屋占地面积很大广,结构虽然简单,但是却又建造地非常巧妙,可以看得出来它是很坚固耐用,经得起长期的风吹雨淋的。
    「进去吧。」他拉开用荆棘树围成的小门,率先穿过一片前院,往那木屋的门边走去。
    看来这个木屋是他的,她还以为他是住在山洞里面的呢,原来不是,突然发现他就跟平常人一样,住在正常人的房屋里,这个让她还真的有点不适应。
    不过有房屋住那是再好不过,她也不会傻得在这个时候跑去取笑他,她加快脚步跟着往屋内走去,这个前院有这么大片的土地空起来,如果可以的话,她可以种些药草什么的。
    自己到底在干嘛?想这些有的没的,搞得好像她会在这里跟他住一辈子似的,傻子,真是个傻子。她用力地敲了敲自己越来越不清醒的头,抬脚上了三个小石阶,顺着推开的厚重木门,直接进到木屋里面。
    木屋里面的摆设非常简单明了,一个大厅和两间房间,没有什么家具之类的东西就是普通的桌椅而已,这个还是挺符合她对他的想像的。
    「原来你今天是打算回木屋啊。」她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但是实在是太简单了,没有什么可以欣赏的。
    雷弁天拿起桌上的瓷壶走到木屋后面的回廊,打开壶盖接水。
    薛采情跟着他的脚步,看见了眼前这个精巧得让人咋舌不已的设计,一根要纤长的竹枝,不知道从哪面延伸而来,一小股清泉从竹眼中流出来,落入屋后的小池里里面。这真是亏他他想得出来。
    雷弁天装了满满一壶的泉水后,举起瓷壶想要直接灌进嘴里,却被一只白皙的小手在半路拦截了。
    「不行。」薛采情坚决地摇了摇头,「水最好还是烧开了喝比较干净。」
    「这是山泉水。」女人就是这么麻烦,他喝这种水喝了几十年了,还不是长得头好壮壮,一点毛病都没有。
    「这也不行。」她不赞同地硬抢过他手里的水,「我可不喝没烧开的水。」转身往屋内走去。
    「那你喝开水,我喝这个就行。」走了一整天,他渴得要命,这个女人还在这里龟气得要死,这不是挑衅他本来就稀少的耐性吗?
    「不可以。」她是医者,就是见不得别人生活不健康,转了几个弯找到了类似厨房的地方,开始升火准备烧水,而且现在还快晚上了,也差不多该准备晚饭了。
    以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这几天在山洞里面他照顾她吃喝,现在在到这种正常的地方,他大爷肯定是懒得动手,还是她自己来比较快。
    「女人就是麻烦,管这么多。」他生气地皱起眉,「我快渴死了,不管了。」他准备再去拿杯子接个水,还是这样喝起来比较痛快。
    「你敢!」她气到不行,这个男人,再好的脾气都会被他惹得火冒三丈。
    「我敢的事可多了,这个你应该很了解。」被她生气的样子给逗笑了,这个女人,明明就是温温柔柔性子,却偏要装她应付不来的泼妇,样子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一点威吓力都没有。
    这个男人,真是……「你要是喝生水的话,我就、我就……」她想在脑海里找出点可以恐吓别人的词语出来,可是她根本就不擅长这个,说不出来。
    「就怎样?」且看小白兔如何变成母老虎,现在她倒是把他的兴趣都挑了起来,水也不喝了,双手抱xiōng,在厨房的木门边一靠。
    「就……」可恶,这个男人就是想看她出糗就对了,「就不理你了。」她说完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天啦,她这样说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跟他撒娇一样,她明明对他气恼得要命,恨得要死,怎么却在这里做完全相反的事情,他最好是喝不干净的水直接生病死掉算了,这样她才有机会能等能远远地逃开他。
    一双强健的大掌突然从她身后伸出来,一把搂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这个,我还真的有点怕。」他低头在她白嫩的耳边说着话,这个女人,明明走了一整天,出了一身的汗,怎么会味道还是这么好闻,让他一吸就产生了强烈的冲动。
    大手不老实地从她细腰往上,罩往高耸的rǔ房,徐徐揉搓起来。
    「啊……不要。」她咬着牙想将他过分的大掌扯离自己的身上,但是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她现在又饿又累,根本就应付不来他那永不知餍足的欲望。
    雷弁天根本就听而不闻她的抗议声,用自己已经勃起的男性在她的俏臀上摩擦起来,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
    「嗯!」她难受地呻吟了声,用力抓住他的手,细声说着,「拜托,人家真的好累又好饿,先让我吃东西好不好?」
    「不要,先别喂饱我。」他才不管这么多,身体的冲动产生了,哪里克制得住,一只手抽出她的掌握,从她的衣领探进去,与她的rǔ房直接接触,还是这个手感好,隔着衣服怎么会爽。
    「拜托,不要啦。」她不由得软下声音,不断地放低姿态,轻声求着他:「我真的好饿,好饿,快饿死了。」她的肚子很配合地响了起来,说实话,这样走了一天,她脚酸、腰酸,肚子饿,实在是禁不起他的折腾了,她可跟这个精力异于常人的野兽男不能比。
    他的手在她的xiōng部上停顿下来,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就此放过她。
    「人家真的没力气,真的。」趁着他犹豫的片刻,赶紧再娇娇抗议一下。
    「那你晚上要加倍补给我。」他用一副可怜的口气说着。
    还要补给他?还要加倍?这个男人可以再更恶劣一点,她多想起出灶上的大石用力敲他的头,让他差不多一点,只是现在她人在他手里,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红着脸割地赔款,换得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手,结果在他抽出手之前,还用力地捏了她的rǔ头一把,把她给弄得粉颊晕红,害羞不已。
    等他一放开手,她连忙去生火准备晚饭了,不然他一改变主意,受苦的可还是她。
    不行,一定要找机会逃出去,不然这样被他欺负,她以后还要不要见人?她在心里暗暗地下了决定。
    第二天他就带她在山里寻找她需要的药草,还好,离母草并不是什么罕见的药草,她在一片林子后面发现了许多,开心地采了起来,以这个男人的不知满足的兽欲,她要多准备些才够用。
    在他们准备回去的时候,她的眼光无意中看到一个石缝里面有一株灰色的小草,这个……
    心儿狂跳起来,她立刻走到石头边,用力扯起那株小草,将它宝贝似的混入采她的药草中。
    没想到在这里采药会看到它,真是意外的惊喜。
    在一同回去的路上,一会计划已经在她的脑中成形了。
    采回了药草,木屋里面这几天就理所当然地一直都飘散着药草的味道。
    薛采情喝下碗里的苦药,连忙端起搁在一旁的茶杯灌了一大口水来冲淡嘴里的苦涩,真是没有想到,她行医这么多年,开药给别人吃的时候居多,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种每天都要喝药的痛苦经验。
    这都要怪雷弁天这个死野兽,每天都要那里要,让她天天都得喝这个避孕的药汁,还好,她也有顺便准备护嗓的药草,不然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由于在抱月国是女人居多,所以她擅长的是妇料方面的医术,对于这种避孕的简单方法还是很了解的,离母草最大的好处就是对身体没有伤害,不然每天这么喝,她可就惨了。
    雷弁天扛了满肩的猎物回来,往前院的空地上一放,就开始处理起来。
    薛采情在屋内听到外面的响动,从格陵木窗往外一看,看到熟悉的高大背影,她连忙往外面走去。
    见他在那里埋头苦干,不由得让她好奇起他在干什么,在他身后一探头,就被那血淋淋的一幕给弄得差点吐了出来。
    他竟然在剥一头白狐的皮,连皮带血的那种场景,真是太恐怖了。
    「受不了就进去在,看什么看。」他头也没回丢给她一句,他可没让她来看,女人就是麻烦,胆小得要命在旦夕好奇心这么强,不过虽然她麻烦归麻烦,但大部分时候她还是很可爱的。
    「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她用力压下胃里翻腾的感觉,开口问道。
    「要它的皮毛。」他可得多准备些皮毛,明天他打算下山去趟镇里,将这些东西交给黎悠扬,虽然他比较喜欢她什么都不穿,但是她也不明一进都没有衣裳穿,他得去给她买些能穿的东西。
    「为什么?」她不该这么关心一个坏人的,但是她就是不自觉地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话儿就这么脱口而出,一说完口就有几分懊恼地咬了咬嘴唇。
    「问那么多干嘛?」他俐落地一撕,将紫貂皮从头到脚给完整地剥除下来。这种活,他从小做到大,熟练得不得了。
    「我……」她再度咬了咬已经非常红润的嘴唇,「只是好奇。」她果然不该这么无聊,这么多事。
    「有空来好奇这个,还不去做饭,我快饿死了。」他坏脾气地低吼了声,今天在山里逛了大半天,都快饿坏了,每次他一饿,脾气就会跟着变差,虽然不饿的时候也不见得好就是了。
    这个鲁男子还可以更恶劣一点,他把她强掳来,侵占了她的身体也就不说了,反正是既成事实。谁知道现在更过份,还把她当丫环使唤。
    「我又不是你家丫环,要伺候你这个大老爷。」脾气再好的人,也会被他激得生气不已的。
    「还不快去,想饿死我是不是?」他将手中的银狼和刀具用力地往地上一扔,坏脾气地大吼一声,黑眸灼灼地瞪着她。
    她嘴儿一噘,心里觉得非常委屈,可是脚跟还是一转,往厨房走去,真恨自己这种烂好人的个性,即使是自己恨在心底的人,还是会屈服于他的恶势力之下,顺从他的要求准备晚饭来喂饱这个饿得快跳脚的男人。
    雷弁天看着那在厨房忙碌的纤弱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纹,有个女人在自己家里为他忙活的感觉真是该死的好,难怪父亲以前总是跟他说,男人与女人,就像是一面打碎的镜子,要拼在一起才会觉得圆满。
    而他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开始,他就知道她是他被分离的另外一半块镜子,只有跟她在一起,他才会觉得心满意足。
    这个念头,在他坐在桌边,看见摆在桌上的菜后更加坚定了。
    他从来都不会这么麻烦去做饭做菜,都是从山下买些米,煮熟后就着烤好的野味胡乱吃吃就算了,可是她现在在他的身边,用那些残缺不全的炊具为他烹调出这些美味可口的菜肴,光是那香味,就已经引诱得他食指大动了。
    用力地扒了一大口又香又软的白米饭入嘴,再挟了一块烩猪肉入口,那味道真是好吃的不得了。
    薛采情满心的被迫伺候他的怒气,在见他捧场地将脸埋入饭碗里,不断地狂吃猛嚼,一瞬间怒气全消了,辛苦做饭的代价似乎也让她感到非常的满意。
    她挟起一块山菇放入他的碗内,轻声劝道:「你不要总是吃肉,也要多吃点素菜,这样才对身体好。」这个男人是个标准的肉食动物,平常就对着肉食猛吃,幸好他也不排斥吃些野果,不然他的身体肯定被他给弄坏了。
    他对挟到碗内的白色菌茹皱了皱眉,但还是将它吃了下去。筷子也开始不再只光顾荤菜了。
    他的饭碗一空,她立刻起身再为他添上一碗,坐下后,又不停地懊恼自己这种奴性,她干嘛这么下贱,自己主动跑去服侍他,难道自己真是天生的被虐待狂,他这么对她,她还一点都不记恨?
    不,不会的,她只是不想让他生病死掉,这样以后她又怎么会有机会找他来算今天的这笔帐?
    为自己勉强找了个最可笑的理由,她才端起饭碗认真地吃了起来。
    次日清晨,雷弁天睁开眼睛,用力搂紧躺在他怀中的赤裸娇躯,享受着肌肤相亲的美好感觉。
    这个有点倔强的小女人,每次都要他用点强迫手段才能将她带上床来,不过这种驯服的过程也很有意思,他也不排斥每天跟她玩上这么一回。
    瞧,现在她是多么柔顺地躺在他的怀中,大掌在她的背部细细地摩挲着,还真的有点舍不得离开怀里的这个软玉怀香,不过今天不行,他得去趟镇里,如果再晚走的话,天黑了都不一定赶得回来,这个女人胆子这么小,晚上肯定一个人不敢睡觉,他还是早点走算了。
    轻轻地放开怀里的女人,当她温暖的娇躯离开他的身体时,他嘴里不自觉发出惋惜的叹声,下了床再穿好衣物,一不小心又看着她娇憨的睡颜发呆起来。
    她现在应该没有那么恨他了吧?
    最初那几天,她对他的一切行为都很排斥,可是他哪是那种人家说不要,就勉强自己不去要的男人?管她要还是不要,一律做到她要为止。
    时间长了,她好偈也渐渐习惯了他的这种行为,对他也没有当初的那种排斥了,这可以从她的一些言行看得出来,不过虽然并没有经验,但他还是看得出来,那个裴超然还是藏在她的心底深处。
    有时她会一个人陷入沉思中,脸上那种哀伤的表情让他心慌不已,不用猜,也知道她肯定又在想她的那个该死的心上人。
    为什么她要一直惦着一个对她无意并且还成了亲的男人?他雷弁天哪里会比他差了?他在心里冷哼了几声。
    每次见她思念别的男人,他的怒气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他就会直接上前将她拉到床上,用狂野的性爱让她眼里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为止。
    现在还不接受他也无所谓,他就将她囚在身边,一直到她从身到心里,完全只有他一个人了为止。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他身上时,他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时间不早了,为了早点回来,他必须得走了。
    转身走出卧房,再打开大门走到回廊,雷电听到脚步声,从睡眠中抬起头来,他走过去拍了拍它的头,「好好看着她。」
    他走到一旁杠起昨天准备好的一大包兽皮,准备下山,定没几步,发现自己的衣角被利齿咬住了,低头一看,见到雷电委屈的眼神。
    他明明每次下山都会带着它的,这次为什么要将它留下来?这么多天没有跟着他到处走,它都快要闷坏了。
    「不要闹脾气。」他拉了拉衣角,拉不动,不由地沉下脸来。
    雷电咬着他的衣角用力地左右摇晃着,它不要再做看门的,它要跟着自己最喜欢的主人。
    「你再不放开,看我怎么教训你。」他的声音没有提高,但是英气十足的眉毛已经高高挑起,那是他发火的前兆。
    虽然平时他很宠爱它,但是可不包括他发脾气的时候。与他相处这么多年,雷电可是很了解他现在这个表情代表什么意思,所以即使再不情愿,它还是乖乖地放开了他的衣角。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疼爱地揉了揉它雪白的毛发,「帮我看着我最心爱的女人。」
    雷弁天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头任性的豹子,是被他从小养起的,他们之间的感情,好到不行,他信任雷电就如同信任自己的左右手一样,所以现在他才会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交给它来守护,相信它一定不不会让他失望的。
    在出前院时,看见薛采情晒在院里的草药,他眼神闪了闪,拿起一点装入口袋里,转身往下山的路走去。
    大青山、印日山还有逍遥峰这三座山下环抱着一个小镇,这个小镇就是荷花镇,虽然名字叫荷花镇,但是找遍全镇就是找不到一朵荷花,所以对于为什么叫荷花镇,这可是连镇上最有名望年纪最大的老人都不知道的,兴许只是当初命名人的一个玩笑吧。
    雷弁天来到镇上的时候已经快到午膳时分,他没有费时在镇上逛,直接往位于镇中心的黎记当铺走去。
    一跨进那个不起眼的大门,就看见黎悠扬正躺在放在门边的竹制躺椅上,悠闲地摇着纸扇,喝着茶哼着小曲,一副惬意的不得了的样子。
    一看见雷弁天高大的身影走进来,他黑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光彩,满脸笑容地说着,「唷,这不是我的野兽兄弟吗?」啧啧啧,瞧瞧这粗壮的身材,把他这个不大的小铺一瞬间填得特别拥挤。
    雷弁天并没有理会他的调笑,直接把背上扛的大包往当铺的大柜台上一放,「给钱!」话不喜欢多说,直接表明来意。
    「今儿个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黎悠扬夸张地用纸扇放在头顶上,做了个望天的动作,「以前我好求歹求地让你多猎些皮货,你甩也不甩我,现在怎么会这么勤快?上个月不是才交过货吗?」雷弁天打猎的本领在霞霭国放眼下去是无人能出其左右,再难猎的动物对他来说都是小菜一碟,而且他都只卖最顶级的皮毛。
    不过,他老兄自我得可以,基本上只有高兴了才会带些来给他,再让他买些日常用品带上山去给他。
    作为雷弁天最好而且是唯一的朋友,他对这个野兽的了解那可是相当的深刻的。
    别看他黎记当铺不起眼,稍稍懂点门道的人都知道,这世上没有他黎记当铺不敢卖、不能卖的东西,有钱的人都知道,想买最好的皮货,只有他黎记当铺才有,只看出不出得超价钱而已。
    「少罗嗦。」雷弁天端起他放在黄花梨木桌上的茶杯,仰头狂灌,喝完觉得还不过瘾,一把拿起茶壶对嘴牛饮,喝完之后才觉得解了渴,用衣袖随便擦了擦嘴,「砰」将茶壶放到桌上,随后在黎悠扬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上好的红木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可怜吱声,唉,真担心自己花了大笔银两从黑市上买来的古董椅,黎悠扬心疼地摇了摇头,更别说那壶上好的绿玉宣春了,被这个什么都不管的粗人这么喝法,唉,心痛,滴血呀。
    「快给钱,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雷弁天想着赶紧办完事情好快点回去见薛采情。
    「这么忙?」黎悠扬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吗?说来听听。」
    第五章
    雷弁天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黎悠扬从躺椅上起身,走到他的身旁坐下,「哎,你除了能告诉我,还能说给别人听吗?」
    「先结帐。」他可是很坚持银货两乞的。
    为了探得自己有兴趣的东西,黎悠扬没有再多说,直接打开大包,看了看里面的毛皮,啧啧啧,这个老兄,连最难猎的九尾灵狐都有,他心里高兴的不得了,看来这次又可以大赚一笔了。
    黎悠扬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如风钱庄的银票,我先打发人去帮你兑成现银。」他可是很了解这位仁兄的,除了与他黎悠扬打打交道,从来不与第二个人说任何一句话。
    「嗯。」雷弁天点点头,对他的提议没有异议,反正这是他们每次的必经过程,他从来都不担心黎悠扬会趁机坑他一笔,这个世上,如果说还有人能让他相信的话,非黎悠扬莫属。
    说起黎悠扬会认识雷弁天,那还是真上天注定的缘分,在黎悠扬年纪还小的时候,有一次年少气盛,与一群纨绔子弟打赌,可以去印日山上猎下一只纯白的老虎。
    这个印日山、大青山和逍遥峰上野兽众多而且凶猛,是全镇都知道的,基本上没有人敢随便上山打猎,因为一旦去了,很有可能就是有去无回,再加上霞霭国的人去抱月国,都走水路,陆路比较少人走,所以这三座山平日里那可是人迹罕至的,也因为这个,他们这群闲来无聊的少年公子哥儿就拿这个来寻刺激。
    结果,黎悠扬那次差点被猛虎给吞了,幸好遇到雷弁天,他救下了他,从此之后,两人就结下了不解之缘,他特别对雷弁天有好感,三天两头跑到深山去找他,久而久之,再加上一些特别的事情,雷弁天经过几年后才确定黎悠扬是可以深交的朋友,才与他相知成为好友。
    黎悠扬唤来自己的贴身随从,吩咐他去取现银。
    「等等。」雷弁天忽然说道:「你再叫人帮我买些女人的衣裳。」
    这下子,连面对任何事情都处变不惊的黎悠扬都愣了一下「女人,衣裳?」他是不是听错了,这个与世隔绝的人竟然跟他说要买女人的衣裳。
    「对。」反正这事情他也没有想过要瞒着黎悠扬,直接爽快地点头,「给我挑漂亮点的。」他是不知道这世上的女人都穿什么,而且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买,还是交给黎悠扬处理比较保险些。
    「你先回府叫秋露一起。」黎悠扬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吩咐手下叫上他的一名丫头,说到眼光,他们黎府就数秋露的最好,既然朋友开口了,当然就力挺到底了。
    等当铺里面只有他们两人时,黎悠扬朝雷弁天佣懒一笑,再转身走到门口,朝对面的一品楼走去。
    没一会,他身后跟着几位一品楼的伙计,每人手上都端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放满了碗碟。
    等他们将酒菜在桌上一一放妥之后,朝黎悠扬略略行了个礼,就静静地回去了。
    「来,尝尝看他们的新菜式。」黎悠扬为雷弁天挟了一块的稚嫩鹿肉,想要探人家的八卦,当然得先喂饱这个饿不得的男人,要知道,他只要饿了脾气就不会好,这时想从他的嘴里探听点什么,没被海扁就不错了。
    雷弁天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吃将开来,他也真的有点饿了,满桌的菜以惊人的速度消失,等他吃完第五碗饭,并且将桌上的十几盘菜肴都一扫而空后,才满足地放下筷子。拿起黎悠扬递给他的热茶大口喝完,一放下茶杯,就看见黎悠扬将凳子朝他移近,再一手托着腮,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
    「干嘛?」这个黎悠扬那是什么表情。
    「我等着你说。」快点,快点,酒足饭饱之后,来点八卦做甜点,那是再完美不过的事情了。
    「说什么?」
    「就从女人衣裳说起好了。」他很好说话的,哪里开始都无所谓。
    雷弁天也很爽快地将自己与薛采情的事情说了一遍,什么都没有隐瞒。
    「你就这样把人家关在家里每天照三餐加宵夜地吃?」黎悠扬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这种奇事,一个对女人不感兴趣的野兽破天荒开了荤已经够让他惊讶了,而且他还把那个荤留在自己家里,天天享受,老天爷,这,这到底是算什么回事?
    「对。」雷弁天很干脆地承认,他喜欢薛采情,当然要把她放在身边,可以随时看得到才行。
    「你,这是犯法的。」霞霭国的法治可是很严格的,这种光天化日强占良家妇女的行为,是非常可耻,而且还有违法治,他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个目中无任何东西的野兽。
    「你连皇宫里的东西都敢收,这就不犯法?」少给老子来这一套,例子可不是这么容易被骗的,他黎悠扬讲法治,真是快笑掉山里黑熊的大牙去了,他明里暗里,什么东西都不敢收、不敢卖?只要有人敢偷的话,他连皇帝的玉玺都会眼都不眨一下地收下来卖掉。
    「嗯……」难得口齿伶俐的黎悠扬被一向话少的雷弁天堵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字这后,「那人家小姐肯定是不愿意的吧?」这话算白问,要是姑娘非常乐意,那真是脑袋有毛病了。
    「我愿意就行了。」薛采情的意愿目前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看上了,不先动手把人占有了,那才是傻瓜呢。
    果然是野兽式的标准回答。黎悠扬的额前猛地刷下三条黑线,再度沉默了会,黎悠扬接着问道:「那以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问的都是些什么怪问题。
    「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吧?你不可能一直都这样将她关起来,任自己为所欲为。」还是当野兽好呀,看到喜欢的女人可以打昏带走,不用考虑任何事情,唉,他多羡慕呀。
    「为什么不可以?我就是这样打算的。」雷弁天说得理直气壮。他要等到她心甘情愿跟着他,确定她心中只有他一个之后,才会放松。
    「嗯,算我多嘴。」知道好友心意已决,黎悠扬没有再多说什么,能指望一个从小在深山里长大的男人,会有多在乎这个世上的道理礼教,更别说那些什么天子律法了,他雷弁天要是会怕,那月亮就会白天出来,太阳晚上升起了。
    接下来他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随意的聊着天。
    等到手下回来,恭敬地将包着银两与衣裳的沉重包裹递给那个看着就够吓人的男子。
    雷弁天并没有打开来检查,反正银两的事情,他从来都不担心,而那些女性化的衣物,他看了也看不明白,将包裹拎起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株半干的草药,「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黎悠扬接过来,闻了闻,「离母草。」
    他黎悠扬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点过目不忘,对任何东西只要看过一眼,就会记住。所以他兴趣广泛,对什么都稍有涉猎,这个医西游记嘛,虽然很复杂,但简单的东西还是难不倒他的。
    「治什么的?」那个名字听起来有点怪怪的,雷弁天的浓厚皱了起来,他的本能让他对这个东西起了注意,而他从来都非常相信自己的这个本能。
    黎悠扬唇角扬起特别开心的笑容,「防止女人怀孕,也就是避孕用的。」聪明如他,已经明白这个药草是谁在用了,他别有用心地再加上一句,「看来用的人是个行家,这个药草可是对女体无害的。」
    雷弁天的脸色在听到黎悠扬的话以后变得yīn沉无比,他的虎拳用力在桌上一捶了一下,身子如同一阵风一般离开了当铺。
    而等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黎悠扬的视线之外后,那个坚硬的黄花梨木桌突然迸裂开来,在地上碎成无数片。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黎悠扬嘴上扬起神秘的笑容,再低头看了看那堆地上的碎片,一下子心痛起来,天啦,这个黄花梨木桌,可是花了他五千两银子才买回来的,才使用了不到两天,就被他拿来泄愤了。
    这个雷弁天,每次来都不会对他这些宝贝学会小心翼翼点,「桌子的损失就从下次他的货物里扣好了。」他黎悠扬可从来不作亏本的买卖。
    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薛采情站在前院,将药草翻了翻,明天再晒一个太阳,就差不多了,虽然手上弄着自己最喜爱的药草,可是她的眼睛,却总是不自觉地往荆棘围门瞧去。
    平常他出去,一般都会几个时辰就会回来了,可是今天,一大早出去了,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她的心突然加快跳动,不会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又被猛兽给伤了,倒在哪里起不来了吗?
    她转身走到雷电的身旁,摸着它光滑无比的雪白毛发,「雷电,你说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即使自己不想承认,但她还是很担心他的安危。
    雷电懒懒地睁开金黄色的眼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
    「他会不会又受伤了?」他那么冲动,这个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如果这次他再受伤,恐怕不会再有一个傻女孩去救他了,自己真正住在山上才发现,这几座山人烟真的非常稀少。当初要不是为了采药,她也不会跑到这里来,他们还真是上天注定的孽缘,躲都躲不开。
    雷电动了动耳朵,懒洋洋地躲在太阳下面,舒服得不想动一下,她温柔地抚摸,真是太享受了,不能跟着他一起出去,在家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其实也不错。她会帮它洗澡,还会在阳光下帮它梳理长毛,她的动作又温柔又仔细,让它还挺享受的,这种待遇,它其它也蛮满意的。
    「我虽然恨他,但是也不希望他再受伤。」想起当初为他治伤,他身上那些重重叠叠的伤痕,就知道受伤对他来说那是家常便饭,他肯定是那种与动物搏斗起来,连命都不要的可怕人,太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一,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比那些猛兽更可怕。
    虽然他侵犯了她,还将她困在这里,但她也不想他受伤。烦死了,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好矛盾,到底是恨他还是担心他,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雷电,我知道我应该恨他的。」她揽住它柔软的脖子,将细嫩的小脸埋入它泛着浴后清香的发丝之中,「他这么对我,让我与裴大哥的距离越拉越远了。」泪水无预警地落了下来,一滴一滴都落入雷电的毛发之中,将它弄得有点湿湿的,不舒服。
    裴超然,那个俊美冷淡如天神般的男了,自从她被囚在雷弁天的身边后,她就学会了将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里。因为只要一想到他,她的心里就会充满酸楚的感觉,虽然以前她与他的距离已经是天与地,可是现在,那是更加不可能了。
    雷弁天这个可恶的男人,他毁了她最宝贵的童贞,还有心底那份对爱情的期盼,她哽咽着,不顾雷电的稍稍反抗,将它更用力地揽紧。她虽然一直以来都温柔好说话,脾气好得没话说,但是其实在内心,她还是很坚强的,可自从认识他以来,她哭的次数都快是这二十年的总和了,每次他都可以轻易地将她气得要命,有时又惹得她伤心哭泣,她的喜怒哀乐都深受他的影响。
    「我讨厌他,真的讨厌他。」她哽住嗓子,细声说道,讨厌他这私通野蛮就占有了她,不顾她的意愿;讨厌他将她当作私人禁留困在这里,让她失去自由;讨厌他将她与裴大哥的距离愈拉愈远,让她今生今世都再也不法抱着美好的期望。最讨厌的是,他对她这么坏,她竟然还恨不起他来,还要时刻记挂着他的安危。难道她就是天生贱骨头,人家对她越坏,她越喜欢?
    「所以你才欺骗我,对不对?」男性的低沉嗓音在她的身后响起,紧绷带着潜伏的风暴。
    薛采情惊地从雷电的脖子上抬起头来,看见那个在她脑中嚣张地占据了一整天的男人,他背向着夕阳,脸上的表情因为天色已晚,陷入yīn影中看不清楚。
    「我骗你什么?」她不解地回问。
    一株药草朝她掷了过来,掉落在她的脚下,「这个你应该不陌生吧?」
    一看见那株离母草,薛采情脸上的血色立刻褪得干干净净,「你知道了?」她不应该忽略掉他的精明的,既然他表现得再漠不经心再粗率,但是该有的敏感他可不比任何人少上一分,甚至可以说还多了太多。她怎么会以为自己就可以这么欺骗他过去呢?
    「知道什么?」他冷哼一声,抬腿走近她,一直到与她的脚尖相碰,才停了下来,他俯下身子,眼睛与她水灵灵的眸子对视着,「知道你瞒着我避孕?而我还***相信,你真的是采药来治嗓子!」真是该死的,他还真的轻易相信了她。这个女人,看起来温温柔柔毫无杀伤力,但是骗起人来却毫不含糊,甚至明明张胆得让人气结。
    「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她用力地抬起下巴,不愿在他面前示弱,「难道你觉得我会愿意在这里,为你生孩子?」她被他强迫留在这里已经是莫大的不幸了,如果再为他生儿育女的话,她真的是亏大啦?这种事情,她再好说话也不会答应的。
    「该死的女人,你竟敢这么做!」她敢不要他的孩子?她怎么敢?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说谎,看来是他太低估她的能耐了。
    「你都敢把我当犯人囚禁起来,我又有什么不敢做的?」她看丰他,知道他的脾气不是一般暴躁,自己不应该这么样挑衅他的,可是她就产忍不住,虽然刚刚的伤心难过让她还没有恢复过来,不过现在她还是有与他对抗的勇气。
    「好、好、好极了。」他手臂用力一挥,将晒在荆棘丛上的竹搭全部掀翻,那些药草纷纷掉落在地上,他走上前,大脚在药草上粗鲁地踩踏着,一瞬间,那些半干的药草都变成了粉末,与地上的泥土混为一体。
    「你太过分了。」她看着自己辛苦弄好的药材就被他这样野蛮地处理掉,心疼地要命,她此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医术,照顾起药材来认真仔细地就像是在照顾自己的孩子,结果现在这个死野兽,竟然就一把将她这几天的努力全毁掉了,真是太可气了。
    「你敢再背着我弄这些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捉住她的手臂,用力将她扯到自己的面前,大声地警告她。
    「哼!」他惹火她了,「我偏要!你等着好了,我会找尽一切办法来弄到药草,我不要为你这种人生孩子,永远也不要!」她激动地大吼,受这么久的委屈,还有他今天的所作所为,让她克服住心里的恐惧,大声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欠教训!」她举起结实的大掌,准备朝她呼过去,在离她清丽的脸庞只有寸许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住,看着她用力地咬着嘴唇,闭上双眼等着他的暴力对待,只有那羽睫微微颤抖着泄露了她其实很害怕的真相,他打不下去,想他一个能赤手空拳将猛虎和烈狮打死的男人,竟然没能力对付一个女人。
    恨恨地一把甩开扯住她的手掌,只能泄愤地将竹搭踩个稀巴烂,将庭院里面所有能毁掉的东西全部砸个粉碎。
    薛采情被他的暴力吓到了,只能瞪着一双水眸看着他的破坏力,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掉了一般。
    等庭院里除了他们俩再也没有虽的东西可以让他毁灭之后,雷弁天喘着粗气,黑亮的利眸紧紧地盯着她,「你跟我保证,再也不瞒着我做任何事,今天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打她,舍不得;骂她,也开不了口,从来不知道委屈自己的雷弁天今天算是蹋到铁板了,只好退一步,给她一个台阶下。
    薛采情当然知道他的用意,只是她不愿意下这个台阶,「当日我好心救了你,你不感激也就算了,反正我救人也没有求过什么回报,你竟然还强迫我,把我强行囚禁在这里,拿我当泄欲的工具,就算是工具,也该爱惜一下啊,你完全不顾我的意愿,任何时候想要就要。」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一直往下掉,「我现在连要不要生孩子的自由都没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与其被你关在这里一辈子,生下自己不想要的孩子,我情愿你现在就杀了我。」
    她既然再温柔,脾气再好,今天也难以忍受他的行为,他毁掉了她这么久以来的小小希望,让她对他的那一丝丝的好感全消失了。
    她的话,就如同已经快要熄灭的火焰再浇上一桶热油,雷弁天xiōng膛在棉质衣料下明显地起伏了几下,脾气如同火山股爆发出来,他冲上前一把擒住她的皓腕,随便用力一扯就将她拉入房内。
    「好,很好!」他一边走一边怒吼着:「想死是吧,今天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放开我!」薛采情用力地挣扎着,只不过她的力气对他来说真是挠痒都嫌力道太弱,根本就不具备反抗的能力。
    雷弁天不将她那微弱的反抗放在眼里,全身燃着愤怒的火焰,拖着她进了大厅,再一路拖过去,一边走还一边将挡住去路的大椅给一脚踹开去。走到卧房的门前时也是抬腿用力踹开关着的木门,走了进去,厚重的木门被他的狂猛力道给踢得撞在石墙上再用力地弹了回来。
    他直接拉着她走到大床边,将她甩到床上。虽然身处狂怒中,但他也尽量控制自己的力道,免得真地伤到她。
    棉质的被褥缓冲了她被摔的痛楚,她想撑起身子,却被他随之俯下来的身体给逼地在床上僵硬地躺着。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不要为我生孩子?」其实他对孩子也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一想到她不想要他的孩子,还千方百计地想要逃避,就让他心火大旺,接受不了,不过一旦真的伤到她,也有违他的本意。
    「哼!」她倔强地将脸儿偏过去,丽妍的面容上布满坚定的神色,既然都已经撕破脸了,她就干脆硬撑到底,而且她也实在无法将自己委屈到这种地步去迁就他。
    「真的这么讨厌我?」他不应该觉得被她的态度伤害的,毕竟一直以来他们之间,拥有伤害人力量的是他,主导的也是他。
    「我当然讨厌你,讨厌你粗鲁自以为是,讨厌你不知感恩还恩将仇报,讨厌你全身上下像头野兽没有一丝文明的气息,讨厌你满脸的胡须,让我每次跟你在一起亲热都像一头野兽,永远只知道动物交媾的姿势,让我每次跟你在一起都觉得羞耻不堪,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什么都讨……」
    「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的嘴唇给堵住了,他再也听不下去她的指控了,怒火在心中直燃,这个女人,原来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时在,对他反感至极。
    「好,太好了!你就是存心与我作对,想要惹毛我,对吧?」他的虎拳用力地在床板上一捶,被她彻底地激怒着,对她再也不想存怜惜的心了,「既然那么讨厌我,那就讨厌个彻底吧!」
    第六章
    他的手掌略一施力,就将她身上的那袭衣裳的棉质布料就这么应声而碎,裂帛的声音在宽敞的空间清晰的不得了。
    「啊!」被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暴戾出来的暴戾之气吓到,让她惊呼了一声,还来不及反应,玲珑有致的娇躯就这么暴露在他的黑眸之中。
    他抬起她秀丽的下巴,厚唇堵住她微张的红唇,舌头直接探入她的口腔中,用力地在她芳香的嘴里胡搅蛮缠,让她一下子透不过气来,嘴里鼻腔里吸入的满满都是他强烈的男性气息,灵活的舌头在她嘴里搅拌着,大掌也揉上她娇挺的rǔ房,重重地搓弄起来。即使心里恨她的倔强与嘴硬,但他仍然爱死了她的饱满盈满掌心的感觉,捏起来手感真是太舒服了,食指跟拇指拈住她粉嫩的rǔ头,用力地揉弄着,再往外拉扯。
    「不要,你放开我。」她在他的嘴不用力地扭开脸颊,奋力地想要躲开他如影随形的嘴唇,纤白的手掌握成拳在他宽厚的xiōng堂上捶着,被他沉重的身体压着,让她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怎么可能让她轻易地闪开,他将自己的身体更用力地抵向她,将她更深地压入床褥之中。
    嘴唇再度找寻到她闪躲的红唇,不论她如何卖力闪躲,他就是有办法深深地吻住她,用炽热的舌头在她嘴里掀起狂风巨浪。
    他的气息太过强悍,让她怎么也抵挡不了,她痛苦地低吟蹙着眉被他压在床上一顿狂吻。
    指甲掐入他的背脊之中,用力地划出一道血痕。
    背后的刺痛让他眼神倏地一暗,将她抱起来,在床上翻了个身,再将枕套撕成一条一条的,将她的小手给缚住绑在大床的床头柱上。
    「你在什么?」双手失去自由,让她用力地挣扎想摆脱布条,可是一向习惯对付野兽的男人,他绑的结,只会越挣扎越紧。
    「让你可以老实点。」他在她身后捏住她的下巴将她转过头来,堵住了她要出口的抗议声,一只大掌从身后握住她的饱满xiōng部,另一只手滑到她的双腿间,直接揉上她的花核,用粗糙的指腹重重地摩擦她。
    她上下的敏感点都被他掌握在手中,酥麻的快感迅速从她体内泛起,她想要忍住那羞耻的呻吟出声,可是她行动被缚,躲又躲不开,只能被他制在身下,完完全全地被他掌握住。
    他忽然屈指用力一弹她的花核,让她的身子敏感地一缩,一声娇吟从她嘴里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
    「有感觉了,是吗?」他得意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
    一瞬间,羞辱的感觉压过快感,她咬着牙恨恨地说着:「我恨你,恨死你了,死也不要对你有感觉!」
    这话一下子将他的怒火全部激发出来,他的大掌用力地收紧,那种力道让她的rǔ房感到生疼,但她仍倔强地咬着牙不求饶。
    「你喜欢逼我是吧?」他说话的感觉好像字眼从他的齿缝中挤出来一样,再也没有耐心去爱抚她,他用膝盖用力顶开她夹紧的双腿,用已经勃起的粗壮在她的花穴前顶弄了几下,她一察觉到他的企图,纤腰拼命地扭动,闪躲着他骇人的欲望。
    她的这番抵抗,让他不能顺利地进入她的体内,不由得怒火更炽,大掌从紧握的rǔ房上松开,来到她挺俏的圆臀,「啪、啪」用力地在她的臀部拍了两下,「老实点。」
    「痛……」为全粗鲁的野兽,他故意没有收敛的力道将她的臀部打得好疼,一下子,雪白的俏臀上浮现红色的巴掌印。
    他大掌紧紧地握住她的细腰,灼热的男性欲望在她的腿间耸动了几下,一找到那个神秘的入口,就重重地顶了进去。
    她紧窒的花穴在动情的状态下都很难容纳他的粗大,更何况现在她根本就没有动情,那干涩的通道被他的男性强硬的挤开,那种痛感让她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的感觉,撕裂般的痛楚在她的下体爆发开来,她不应该呻吟的,那好像在向他示弱一般,只是真的好痛、好痛,他太磊了,她根本就接受不了他。
    「不喜欢这个姿势是吧」他在她的耳边像恶魔般地低吟,一进入她那宛如天堂般的花穴内,就直接顶到最深处,她的嫩肉紧紧吸吮着他,一股爽意从后脊冲脑门,让他根本就没有耐心多停留一秒,直接开始了深长的冲刺,「让我看看你有多么不喜欢。」
    好痛,真的好痛,她的纤腰被他箝住,大掌按在她柔软的小腹上,将她向后顶去迎接他的抽插,好让他可以进入得更深。
    她感觉到他圆硕的男性顶端每一下都顶到了她子宫口,那种感觉开始是痛,可是后来又带着丝麻意,让她即使已经非常用力咬住唇瓣,还是让微弱的呻吟声从她的鼻腔里面溢出,仿佛一只惹人怜爱的猫咪般呜咽着。
    他在她的身内浅浅地抽出再用力地插出出用力地插入,下方的两颗圆滑的囊袋也随着他狂猛的动作一下一下地刺激着她的花核,肉体与肉体结合的啪击声在房内响起,清晰而且yín靡。
    「不要。」她不应该有反应的,可是已经习惯他的占有的身体却自动地分泌出动情的汁液来回应他的激情,原本干涩难动的女性私处现在开始润滑起来,让他可以抽送得更加顺利爽快,幽香的滑液顺着他剧烈的动作被搅弄出来,沿着她白皙的大腿缓缓地流了下来。
    眼里流出屈辱又不甘愿的眼泪,她痛恨这个yín荡的身体,明明不情愿的,却也有了感觉。她成为了他用欲望喂食长大的母兽,一被熟悉的身体碰触,就会不自觉地激动起来,原来这句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不再被她自己控制,她的身体变成了他的。
    「你说,你是我的。」他在她的耳边粗声要求道,即使占有了她的身体,现在感觉到了她激情的反应,他仍然觉得不满足,想要让她满心里都是他。
    「不要啊!」他一记又深又长的冲刺中断了她的话,她身下的花办紧紧地吸吮住他的粗长,在他每次抽出时重重地吮着他,仿佛非常舍不得他离开她,透明的爱液也不断地被他的动作翻搅出去。
    「嘴硬,嗯?」他沉重地在她体内摩擦着,次次顶入她的花心深处,磨弄着她最柔嫩的敏感处,每顶一下,就感觉她的体内收缩得更厉害,动情的水液也流得更多,将他们身下的床褥弄得湿了一大片,她纤细的腰肢甚至不自觉地挺动起来,配合着他的动作。
    忽然他顶弄的角度变了,换了方向,直接顶在了她花穴内一块特别的嫩肉之上。
    「啊,那里不要……」强烈的酥麻快感让她再也控制不住娇啼了起来,那里被磨弄着,让她花穴不住收缩着,体内泛出了大量的蜜液,温暖潮湿的花蜜一股一股地流泻而出,弄得她的花穴更加的湿亮滑润。
    他加快了速度与力道,不断地冲击着她最敏感的嫩肉,没两三下,就感觉到她水润的花穴更加绵软与热烫,大量的汗水不断地从她细滑的背脊冒出来,全身泛起高氵朝的粉红色。
    「饶了我。」她哭泣着,再也无法倔强下去,将脸埋入柔软的枕芯,可是臀部却被他高高地捧起,重重地撞击着。
    忽然他抽出挺动的男性欲望,让她小腹及蜜穴不住一阵强烈抽搐,她,高氵朝了,而且是那种最难堪,最酣畅的高氵朝。
    他看着那朵娇美的女性私花,红肿的花办因为他的激情而可怜地翻开来,露出里面嫣红的嫩肉,晶莹的爱液不断地从她的花穴深处流淌出来,吸引着他的唇舌去舔弄。
    「好甜。」他咂着嘴用力地啜饮着她私密的甘露,「再多给我一点。」yín秽地话语,还有调情的舔吮让她情动得更加厉害,体内的爱液疯狂地往他嘴里流去。他用力地掰开她如水蜜桃般丰满的圆臀,用唇和舌将她品尝个够,舌头在她挺立的花核上用力地击打、含啃着,中指也顺势插入她丰美多汁的花穴里,用力地掏弄着,双管齐下非要将她弄疯不可。
    她难受,这股欲火将她烧得全身颤抖,花蜜如同春天的雨水般绵绵不绝,不断地从她的身体深处涌出来,娇嫩的花核充血挺立如同熟透的石榴子般鲜艳饱满,在他的舔吮下巍巍颤抖着,花穴里的肉壁疯狂吸吮着他狠狠掏弄的手指。
    可是这样不够,只有舌头和手指根本就不够,她觉得体内的空虚随着他的挑情越来越严重,她好希望他能狠狠地进入她的体内,贯穿她,满足她。
    呈现樱红色的圆臀扭动得更加厉害,「快……快点。」她的欲望接管了她的身体,再也忍不住开始哀求他来满足她。
    「快点什么?」他决不轻易放过她,一定要她亲口说出来。
    她呻吟着,想要忍着不说出让自己感到羞耻的话来,只是……
    「进来,求你进来,拜托。」她在高氵朝里徘徊,再也顾不得自尊了。圆润的臀儿在他的眼前饥渴地摇摆着,那粉嫩嫣然的私花处爱液泛滥成灾,鲜红的花办疯狂地一张一合,诱惑着他。
    听到自己想要听的话,他终于餍足地从她的花办间抬起头来,虎腰一挺再度用力插入她的体内。
    还在高氵朝的余韵中颤抖的花穴根本就经不起他的狂猛对待,又一次攀上那令人心眩不已的高峰。
    疯狂痉挛的肉壁将他紧紧地吮绞着,他畅快地在她体内恣意逞欢,她那甜美多汁的花穴将他体内的野兽彻底地解放出来,不停地吞噬着她的肉体来满足自己的饥渴。
    「求求你。」她的头在枕芯里面用力地摇晃着,腰儿用力想要摆脱那令她又快乐又痛苦的激情,只是已经在高氵朝边缘的男人哪里肯放过她,再用力地将她拉回身下,沉重地摩擦着,一下下都让他快意无比。
    她快被他弄死了,酸意、麻意还有酥意不断地冲击着她,汗水流遍全身,将她打湿得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嗓子已经叫到嘶哑,身体屯软软地再也没有力气,她现在只求他快点放过她。
    疯了,一切都疯了,恨与不恨现在再也不是她所能思考的了。她泪流满面,快乐走到顶点变成了痛苦,她用力地缩紧了肉壁,只希望他快点射出来,别再折磨她了。
    「要我吗?要吗?」他在她的耳边沉声问道,一定要问出个答案才肯放过她,身下的动作却没有随之慢下来,不停地加速,那快要将她弄坏弄死的速度。
    「要,我要。」身体由欲望接管,她哀哀地回答着。
    终于在她的不断哀求声中,随着他几十下沉重的抽送,雷弁天凶猛地刺入她的最深处,大量的男性精液力道十足地射入她温暖的花床上,随着他的射精,他顶着她做小幅度的耸弄。
    而她,早就已经在这极度的激情中又一次晕厥了过去。
    「你是我的,我一个人,你一定要为我生孩子,一定要。」她抱着她软倒的娇躯,一起躺在床上,不断地摩挲着她汗湿的柔嫩肌肤,在她耳边喃喃地说道。
    湿液不断地顺着她细致的眼角流淌下来,又一次被他强迫,她应该讨厌的。理智是这么告诉她,可是她真的恨不起他来。
    恨不了他,只好恨自己,恨自己没用,被一个男人如此侮辱,她还是提不起力气来恨他,身体甚至在他的粗暴下产生了本能的反应,她肯定是妓女,一定是,不然怎么会拥有这么yín荡的身体?
    背对着他,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薛采情吞下自己的呜咽声,泪流满面,她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由里到外都脏透了,即使用全天下的水来清洗都清不回原来那个无欲无求、与世无争的薛采情了。
    那个薛采情已经死了,死在了这个粗鲁无礼的野兽的身下,死在了她无力控制自身情欲的软弱之下,她好恨自己,真的好恨,也许她不应该这么苟且的活着,应该去死。
    只是作为一个医者,救人性命是天职,对于生命的宝贵,她再明白不过了,她怎么也做不出伤害人性命的事情来,就像她再恨雷弁天对她用强,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掉他,她无法动手去结束任何生命,包括她自己的。
    黎悠扬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他警觉,但他的直觉从来都没有出过错。
    睁开一双明亮的眸子快速地扫视过安静的卧房。房间里面悄然无声。一切家具都摆在它该摆的位置,除了……
    他看见了那不远处的黑影,黎悠扬不动声色地伸手在枕边去取放在一旁的匕首。
    「我要是想杀你,你早就死了一百次了。」压抑的危险声音从男人口里传出来。
    是他!听到熟悉的嗓音,黎悠扬像虚脱般地躺在床上,老天,这位仁兄可真够吓人的?半夜出现在人家的屋子里,还一点声息都没有。他黎悠扬自问武功过得去,都完全感觉不到他,可见这个雷弁天,真是可怕得要命。
    「你怎么会这时候来找我?」黎悠扬很快平息了自己的情绪波动,开口问道,他到底来了多久了?怎么会静静地坐在离他床边不远的桌子边,一言不发。
    「不久,大概就一盏茶的功夫。」
    「这么晚来,肯定是有要紧事情?」黎悠扬仍躺在床上,没有想起来的意思。
    「……」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话。
    咦?怎么会没有声音,莫非是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这时黎悠扬才稍稍提起了兴趣,黑眸湛湛有神地望向雷弁天,「我没猜错是吧?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雷弁天还是沉默不语,他到底该怎么说起?
    「你来找我就是肯定我能帮得上忙,那就说吧,看看是什么回事。」他的兴趣越来越深厚了,不知道什么重大的事情才会让这头野兽不顾天黑地奔下山来找他?
    「你对女人,了解多吗?」雷弁天终于开口了,他疯狂地占有她,逼得她在床上一遍一遍地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只是激情过后,望着她的泪痕,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得到,一颗心空虚得可怕,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心里空得让他甚至感觉到疼痛。
    「原来是为了她。」黎悠扬恍然大悟,也对,也只有那个女人才会让这头野兽失控至此,他的失常皆来自于她,看来他的好友已经深陷情网而不自知。「说来听听吧。」他虽然不算什么情场老手,但对女人了解肯定比这个单纯的家伙要多。
    「你知道床上有多少种姿势?」他问出了心底最介意的问题,是的,她对他的指挥一堆,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内心最深处,他最介意的还是这个问题。
    所以抱着她,看着她不断流泪的面容,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会疼得这么厉害,在这几天没日没夜的翻云覆雨之后,心里还是不满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他必须要做的,于是他半夜用轻功狂奔下山,来找自己的好友解惑。
    「啊?」认识雷弁天这么多年以来,就数他最近让他吃惊的次数最多了,这个问题,还真是颇让人玩味啊,有意思。
    她的反抗,又一次换来了没日没夜的激情,时而粗暴,时而温柔,这种日子,真是过得让人情愿死了还更痛快些。
    再一次从黑暗中清醒过来,他已经离开了,巨大的床榻上只留下她一个人,满室都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情欲味道,地板上也散落了一地的衣裳,薛采情睁开疲累的水眸,愣愣地看着顶上挑高的房梁。
    她一定要逃,想尽办法都要逃离这个可怕的男人,在他身边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折磨,她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虽然私心里暗恋着裴超然,但也只是崇拜他的医术,欣赏他的为人,从来都没有过别的念头。
    可是自从遇到雷弁天这头纵欲的野兽,她平静的心潮被掀起了狂风巨浪,每天都被他带入欲望的世界,想要逃离他都霸道地不允许,这种日子,她真的好害怕。
    如果她能成功地逃离他,她就要躲到他再也找不到的安全地方,这辈子都不会出来。
    她要逃跑的决心经过这几日的折磨更加坚定了。
    这几天,他一直做到自己完全满足了,才在她的求饶声中结束了这不分昼夜的可怕激情。
    薛采情起身将床单裹在赤裸的身体上,扶着自己酸软的腰肢,一步一步慢慢地朝卧房后面的浴池走去,在行走间,两腿之间的花办在折磨中痛得要命,她的身体,被那头野兽使用过度了,现在全体在向她抗议着。
    等她全身泡入热热的温泉中时,不由地吐出一口气,她拿起棉巾在泉水里缓缓地在身体上擦拭着,满身的瘀痕与齿印,他根本就当她是一块美味的点心在啃,怜香惜玉他根本就不懂。
    她仔细洗去这几天的激情痕迹,下体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这种疼痛是她无力去平抚的,这般纵欲,真是太可怕了。
    等她清理好身体,走到房中,看见床头边的椅子上放了十几套女性衣物,不由得愣住了,这是……
    那是一堆的纯色衣服,即使没有用手去摸,她也知道是那种质料极好的昂贵品。从小生长在以布料闻名各地的抱月国,她对于这些东西只需一眼就可以分辨出好坏,这些衣服,虽然不是抱月国的极品天冰蚕丝织成的,但也已经是上等品中的上等品,光是一套就已经是价值不菲,何况还有这么多,肯定是一笔银子。
    很明显,这些衣裙是他留下的,他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个?他要么就对她残忍到底,要么就好心地干脆放了她,这样一冷一热,一张一弛,她都快被他搞疯掉了,她摇了摇头,不要让自己已经不定的决心被他这点小小恩惠给影响了。
    她可以硬气点,以不穿这些衣裳来表示自己不接受他的施舍,可是她不行。她已经没有可以蔽体的东西了,上次他借经她的衣服已经在他的暴力下终结了。而她也不可能穿兽皮或披床单吧?
    反正,这些是他欠她的,她不需要觉得内疚不安。
    她拿起一套淡黄色的衣裙,慢慢地穿着起来,滑顺的丝质面料柔软地贴着她的身体,连最贴身的肚兜和亵裤都有准备好,天啦,竟然还有梳子,这下子,她很肯定这些衣物还有梳子肯定不是雷弁天独自一个人买的,怎么可能会知道要准备这些。
    如果不是他一个人,那么就是有人帮他?只是以他的那种性子,怎么可能会有朋友,还是那种肯陪他买女性衣物的好朋友?
    算了,不想了,他有没有朋友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也不想了解他的交友状况,她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成功地逃离他的身边。
    她走到窗边,用那柄上等的红杉木梳将自己刚刚洗好的柔长秀发给梳理整齐,西下的夕阳照在她的身上,淡黄色百蝶穿花裙,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披在身后,让她好像掉落凡尘的仙子般清丽脱俗。
    只是这个仙子心里想的却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她正想着该怎么逃离他呢?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后,她将梳子放在桌上,下定决心般走到前院,守在大门口的雷电只是抬了抬耳朵,再次眯着眼睛,享受着太阳最后的温暖。
    薛采情找到那块在角落的大青石,这个位置根本就不引人注意,看见那株已经完全晒干的褐色小草,伸手将它拿了起来,她本来不想用到它的,只是现在他已经逼得她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她从来都只会用药去救人,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做出为了自己的私心用药的事情,只是……
    她咬了咬嘴唇,用力地握紧自己手中的药草,万般不得已下,她不介意用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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