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做人要有原则
“啪——”
一阵巨响,女人被甩上旁侧茶几,桌上昂贵的瓶瓶罐罐悉数落地,砸在大理石地板上发生阵阵脆响,头顶,是男人薄怒的低吼。
“你他妈一个臭婊子敢在老子面前横,还想不想要你那条贱命了?”
施以默半个身子匐上桌案,镁光灯泛出的柠檬色泽使得她巴掌大的脸隐入黑暗,侧旁姐妹无一个出来说话,没人敢。
她是这家夜总会挂红牌的坐台小姐,活在社会的这一层,能有几个算得上清清白白?
进门前妈咪就叮嘱过,这间VIP包房来的各个都是祖宗,他们动动手指,整个京城都会为之动荡。
男人将她摔上桌的力气很大,施以默强撑几次都未能站起,支在桌沿的指关节全然发白,她还没来得及喘气,襟口再次被男人提起,那张红肿的脸,霎时耀眼。
男人凤眼很黑,雪亮的眸子满是冷骜。
角落里,一双狭长的眼锋斜睨过来,同男人相比,他看起来倒优雅的多,一双修长的腿交叠,锥骨慵懒枕于沙发后背,玉手夹着一支烟,同一个看好戏的旁观者无异。
不过,周遭围坐的那些个男人却似很怕他,没几个敢上前攀话。
妈咪说过,这里来的人都不简单,但那个黑暗里的男人,似乎比这些不简单的,更要不简单!
“你以为自己很值钱?”
男人拧紧双拳,施以默被他勒得有些窒息,再难听的话她也听过,这点,不算什么。
她那对眸子,清澈的如一汪深潭,凤眼的笃定,有旁人无法比拟的冷静。
“先生,对不起,我们只管坐台,真的不会出台。”
她自认并不是见义勇为的主,但眼前这男人看上她的好姐妹,她只不过多了句嘴,竟让男人动怒。
“啪——”
余音刚落,她唯一半张完好的脸也愈发火辣,旁侧被施以默护着的女人吓得失魂落魄,只顾哭也不敢扬声求饶。
“一个出来卖的,你他妈清高什么?”男人箍紧她下颚,力道大的能将她一把捏碎,施以默疼的全身抽搐,一双清冽的眸子却倔强着。
同来的姐妹们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能掩唇小声抽泣,施以默沉淀起黑眸的淡然“先生,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自罚一瓶。”
不等男人松手,她出手拈住茶几上的红酒一饮而尽,整整一瓶,所有人都被她的举措扼住,就连稳住她下巴的手也陡然一松。
这女人,太彪悍了!
角落里的男人,一瞬不瞬瞅着她,鹰劲的眼锋浅眯起,纵使施以默掩饰的再好,眼里溢起的不屑还是被他捉住,这个表情,绝对是不该有的!
整瓶酒就如汽水,她只侵出几滴,其余的全入了胃。空瓶子重新归于原处,施以默睨过跟前的男人,眼锋一片笃定。
她的美,混着红酒,在昏黄的会所内,浓郁起来。
“呵,有意思。”沉默的男人终于出声,近乎完美的声音极附磁性,所有的视线往角落送去,聚光灯正好在他头顶交替,咻然,一张脸映入眼帘,甚至连施以默也有片刻的晃神。
男人摇曳着手头的高脚杯,举态优雅,黑眸揽过细碎的光斑,交织的灯光拉开他俊美的轮廓,忽明忽暗里,斑驳的世界仿佛都在绕着他转。
那种揽着戾气的眼神,无端端就闯入她眼底,yīn风不知自哪儿窜来,她被冻得浑身发冷。
他唇角是淬过毒的雅致,手工西装随意掷于旁侧,他性感的锁骨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下若隐若现,白衬衫也仿佛洒有迷魅。
这个男人,明明笑着,却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方才打她的男子也退开身,看得出来,他们对角落里的男人很恭维。
男人冲她勾勾手指,施以默顶着张红肿的脸,犹豫片刻还是小步过去,在这里生存,她最起码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你叫什么?”
他两臂张在椅背,跟前茶几上落有几个烟头,残余的烟丝正好蒙住她炯亮的眸子,或许是她眼里那种厌恶太强,依旧被男人一览无余。
他换个更为舒适的姿态瞅着女人,她的眼神在告诉他,她对他们这种人,很不屑。
男人的笑,让她心口有些发紧,“施以默。”
“哦?辱没?”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配合笑出声,明明不是笑话,却被他们笑得那样刺耳,他们所作所为,不就是想奉承着这个男人么?
施以默贝齿陷紧唇肉,她的眼神有些飘离,不过酒劲还未全部上来,她还撑得住。
男人唇瓣浅荡,托着高脚杯一饮而尽,视线左右审视她,毫不避忌。眼锋里的玩味在强烈转换的灯光下变得复杂,他看着她的眼神,就仿佛猎豹寻到满意的猎物!
唐朝的眉眼,淡如清秋,“你先下去。”
施以默愕然,难以置信的端望男人的俊脸,他yīn佞的黑眸似笑非笑,女人怕他反悔,折过身,步履有些紊乱,她醉了。
瞥着离开的背影,唐朝的目光单薄而又锋利无间,那对眸子底处,也不知究竟私藏着什么暗潮。
呵。
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怎么出来了?还弄成这样。”
她扶着墙,再也挺不住。妈咪在耳旁的絮絮叨叨她听去一半,丢去一半。
不过还好,里面的祖宗没有闹得太大,她才侥幸脱险。
“还能走么?”
妈咪扶住她,斥责里难免带有关切,毕竟还是她手里头的闺女,能不心疼么?
“知道坐台钱不好吃,干嘛不选择轻松的?与你们同来的姐妹全都出台了,就你和美美还拉着一股子傲气。来这里的谁不想趁着年轻多捞几笔?这几年不躺,以后想也没机会了。”
妈咪的念叨不止一次,她也全当听不见,被妈咪扶着踉踉跄跄往寝室走,头疼的厉害。
“以默,实在不行咱挂绿牌吧,红牌钱少又伤身体,不划算。”她将方才备好的湿巾往她额上一抹,曲起眼也算苦口婆心。不管站在谁的角度,绿牌总归是最妥当的。
“花姐,我饿了……”她的话开始含糊不清。
花季芳长叹口,眉眼多出无奈,“成,你回了屋好好歇着,我去给你买宵夜。”
摊上她,她也认了!
没多走几寸,施以默就吐了,她的胃,同脸一样,火辣辣的疼。
即便喝出胃出血,她也不出台,施以默说,做人要讲求原则。
但她却不知,自那个权势倾天的男人出现后,她之后的一切都在随着他发生惊天巨变!
……
002.面具下的强颜欢笑
“各位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大家好,欢迎你们在每周末深夜的10点到12点准时收听‘爱情归期’,我是实习DJ,施以默。”
只有在录节目的时候,她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将每个人的爱情透过那优美的声音传遍城市的大街小巷,然后整个世界都笼罩在甜蜜里,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是真正活着的。
她热爱这份职业,就如热爱自己的生命一样。
高伟凌视线从玻璃窗睇了进来,高大的个头闯入她剪瞳深处,嘴里倾着旁人的爱情,她笑了。因为在这个三月纷飞的季节,她同样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
“主播,以默把你的节目做的很好哦。”罗峰一把搭上高伟凌肩膀,眼锋有笑。
薄唇微扬,高伟凌眉眼如烟,细凿的流华自眼眸深处晕开。他是这个电台的顶梁柱,同时也是施以默的辅导老师兼男友,26岁,大了她4岁。
她学的是播音主持,一名大三实习生,每个月拿着微薄的工资,但她是快乐的,享受着自己对它的爱。
每次她上节目,他总会待在外边关注,凤眼挑有严谨,却不忘温柔。
今日的背景音乐是周杰伦的稻香,施以默从不追星,但这首歌曾帮她度过人生的最低谷。她也会如歌词唱的那样,为生命勇敢努力的走下去!
整整两个小时,高伟凌默默守在窗外,像她的守护神,给她冰冷的心融入了暖。
下了班,两个人并肩走在微风婉转的街头,路灯下多出两道欣长的暗影。
今夜的星星特别甜,她单薄的肩膀披上他的居家外套,雪白的连衣裙缓缓摆弄。
这是她最爱的一条裙子,他给买的。
夜总会就在不远处,硕大的‘皇廷’二字在斑斓里闪烁,那是她最难启齿的噩梦,她觉得那里就像沼泽,掉进去就很难爬出来。很多时候,她真的瞧不起自己。
嘴角爬起自嘲,她顿住脚,冰冷的玉手拉下外套递给他“还是老规矩送到这里吧。”
在高伟凌眼里,她是神秘的罂粟,淬了迷人的毒汁。她从不提及自己的私事,他也不问。
“嗯,小心点。”套上衣服,高伟凌目送她离开,俊脸转瞬复杂。
傍晚的街角,蚀骨的冷,她的椎骨挺得很直,施以默从不轻易低头,人总是要往前看,才瞧得远。
“以默!”
身后男人听不出情绪的呼喊,她才刚转身,一股暖猛地淬进来。高伟凌狠狠将她搂入怀里,她浑身很凉,像被推到冰窖。
“记得多吃饭,下次抱你的时候,希望别在这么扎肉。”
他的下颚在她肩头蹭着,视线顺势落在地上黏合一起的黑影。
施以默挽高唇角“我知道了。”
“晚安。”他在她额头落个吻,挥去她不少的寒冷。
回去寝室时,那晚被她护着的女人醉醺醺由外头闯进来,来不及跟她寒颤几句,整个人如一滩泥滚入床头。
“爸,我一定把你治好,爸……”
她呢喃里有些哽咽,念着念着就哭了。那场车祸,收走了她母亲的命,同时也给父亲捞到一身顽疾。
施以默强笑两声,在女人堆里,她与江凤美之所以谈得来,因为她们同样无奈,相较于江凤美,施以默却从不知眼泪是什么滋味,她不懂哭。
她跪上江凤美的床,轻拍她酡红的脸“美美?美美!快去洗个澡,醒醒酒。”
她半醉半醒,强撑开眼,施以默两道身影重叠后,她抱着她嚎啕大哭。
“以默,我难受,以默……”
她的脖子被谁掐出两道伤痕,施以默敛眉,又不知是哪个变态弄的。
“我受不了了,在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或许她的苦,只有施以默才懂。她只许这样轻拍她的脑勺,即便什么也不说,江凤美心里也能好过。施以默很少跟她提及家人,江凤美只知道,她的父母也死于车祸。
施以默的安抚很简单,将她紧紧圈在自己怀里,白皙的脸蛋抵上她的头,很多话,真的不需要言语,她们彼此都懂。
她还是吐了她一身,施以默拉开抽屉,满满一堆胃药。她一直很疼惜自己的身体,可酒精不容许,它像个恶魔吞噬着她们。
又是那样的傍晚,同样的夜,相同的场景,在那五彩斑斓的世界缤纷着。
施以默拉开包房,捂着嘴一路冲进洗手间,她吐个七荤八素,迷乱的眼神看向镜子里。她快要不认识里头那个浓妆艳抹的妖精,她讨厌这种脂粉味。眼锋睟着厌恶,她其实恨极现在的自己。
胡乱拂去脸上的神色,她紊乱着步伐支墙出去,走廊内,灯光昏黄,贴在墙上的反光瓷镜修饰她窈窕的美,一排排佳丽与她擦肩而过,各自被送往该去的地狱!
“你***臭婊子!”
糜烂的世界,她看到男人砸在女人脸上的拳头,女子的哭喊求饶他全然听不见。在那些有钱人眼里,她们不该清高,认清自己的价值也不用吞那么多罪。
若不是经理及时赶来劝慰,那个女人或许会更惨。
麻醉中,有人不小心撞住她,她跌坐在地,半搭的眼睑映入那个挂绿牌的女人,她被一名秃顶油腻的男人紧搂着出去,男人猥琐的笑在施以默耳里不断扩大,女人明明不乐意,却依然奉承的笑。
这里每个女人都戴着不同的面具,如一场别样的化妆舞会,没人敢去暴露自己的真实,兴许这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
男人的天堂便是女人的地狱!
唐朝进入宽阔的走廊内,一眼望住地上的女人。他双手没入裤兜,俊脸有股戾气,即便斜视,他也有一副孤傲的姿态。优雅,是上天奉与他最好的气质。
施以默看见他唇瓣抿起股浅笑,虽不深,却让她莫名陷下去。
“唐少。”
拘礼的是皇廷的老总,难得见他对谁如此敬畏,他的身高也才及过唐朝耳处,唐朝甚至不需要正眼瞧他。
“VIP包房我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尽情享用。”
他这才从施以默身上收回视线,大步从她身侧跨过,一股子邪佞随之渗来。她恍然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人正是那晚打她的。
女人对他们来说过了就忘,一个醉倒在旁的女人,他们没多在意,即便斜瞥两眼,剪瞳也全是轻蔑。
“以默,你还好吧?”
花季芳总是第一个过来搭理她的,施以默这才不至于被路过的男人踩死。
她目送那些祖宗消失在拐角,被花季芳扶稳,施以默倾起身,酒气挥去不少,道过声谢后,她走回自己原来的包房。
临入门时,她捋捋衣襟,xiōng口含住气,强颜换上笑脸。
一把推开包房,面具下多出一袭媚然“呵呵,张总,人家可是让您好等呢。”
……!
003.要带她出台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啤酒,只记得吐了三次,醒酒药吃掉一包。
从包房出来的时候,施以默能全身而退,也算她有本事。
酒气在她周遭糜离,她眼神有些飘,稳住脚下的步伐往回走,双脚却在另一道走廊稳住。
酒是越喝越清醒,比如哪个不知趣的女人敢找江凤美麻烦,她还是分辨的清。
“婉姐,对不起……”
瑟瑟的哽咽从江凤美唇瓣牵出,女人以一种孤傲的姿态冷睨她,江凤美脸上烫染的手指印在施以默眼里异常扎人。
她不是爱管闲事之人,但她认定江凤美这个朋友。
“要想在皇廷继续混,你最好放聪明点儿。”搂住双臂的女人扬高嗓音。
她叫付婉,皇廷顶级出台小姐,身价极高,算作这里的顶梁柱,据说连经理也要敬她三分。在皇廷,她可谓是炙手可热。
“是,我会记住的。”江凤美的性子施以默最清楚,她有些弱,但用江凤美自己的话来说,她没有后台撑腰,只求和睦,更不想给父亲招上麻烦。
江凤美是鸵鸟,遇上危险就藏下自己的脸,而施以默则是刺猬。
她及出大步,带着几道戾气,十五厘米高跟鞋杵在付婉跟前,这样看来,施以默难免有些来势汹汹。
“以,以默。”看见她,江凤美喉咙发紧。
施以默与付婉是两种不同的美,但自施以默身上流露的气质是付婉没有的。付婉白皙的下巴微微扬起,凤眼撑起两把凌厉“怎么?你现在是跟我横?”
“你没资格。”施以默话语吃狠,此话一出,她甚至能睇见付婉眼里的惊愕与愤怒。
“你这贱人还真是够胆,知道我是谁吗?!”她两弯娥眉直竖起,满目yīn鸷。
江凤美怕事态闹大,拽施以默两把,软下声来“以默,算了。”
施以默敛了眼,对着付婉几声脆笑,“一个妓!”
这样的措辞从她牙缝处塞来,不难听出,她恨极这种女人,就如恨自己一样。
容不得付婉俏脸转黑,她拉着江凤美就走,却被女人拦下。
付婉嵌紧她胳膊,五指深陷入施以默肉里,她咻然甩出手背,在江凤美惊呼中,施以默脸火辣辣的疼,那份腥红分不清是醉是痛。
“得罪我,你休想在皇廷立足,你的‘妈咪’是谁?”她这是要兴师问罪。
施以默眼锋揽出yīn霾,冷视付婉清高的脸。她身后的VIP包房在此刻被服务生拉开,唐朝单手插兜优雅步出,施以默的手正好反甩回去,响亮的整个世界都变奏。
“这才是甩巴掌该有的力度!”
付婉朱唇转瞬红肿,走廊两行的服务生别开脸假意看不见,谁都不想在这个复杂的地方多惹一笔。
江凤美吓得背脊发直,半哭着拉住她,还不忘向付婉赔礼“婉姐对不起,以默喝醉了,她平时不这样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要怪您怪我,不关以默的事。”
两人都沉浸着,丝毫未发觉身后三个看戏的男人。倒是刚要撒气的付婉,越过施以默的头,她一眼睇见唐朝高深莫测的凤眸,他含着似笑非笑,她的脸竟白了。
唐朝是什么身份她可一清二楚,就连他身后那两人她也不敢开罪他,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得学会乖。因为付婉很明白,纵使所有男人被她迷倒,唐朝依然不屑她。
他的床,几乎没有女人爬得上去!
“唐,唐少。”她恭维句,目光慌忙放到另外二人身上,“夜少,博少。”
江凤美这才转过脸,杏眼里全是木讷,身后三个人影坠入她眼里,yīn风正吹过来,绷紧她的面部。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嘴角倒抽的凉意,拽着施以默的手心润出汗。
施以默没有回头,纷乱的凤眼敛道凌厉,她的手心发冷,心也跟着一点点沉沦。
双耳敏锐的听着身后的动静,空气紧密间,她果然听见皮鞋穿插大理石地砖,四壁间,声音被放大的尤为响亮。
女人的直觉,那个男人慢慢靠近了她。
付婉瞳孔扣紧,一连退后三步,直到背椎贴到墙,她起伏的xiōng才见舒缓。唐朝的俊美无法形容,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神,但神的笑让她喘不上气,比蚀毒还沉。
一股子馨香调着淡淡的烟草味送入施以默鼻孔,这是她与唐朝第一次临近,她身子只要微往后覆,就能落及他怀中。男人个子很高,满满的yīn影罩下来,挡去头顶那盏水晶灯供给的温。施以默体温骤降,她在尽量遏制自己的情绪。
三个女人中,她看起来是最平静的。
他大手从旁稳住她下巴,往身侧一带,她被迫折向他。男人瞳锋很亮,如一颗璀璨的黑曜石,微敛的朱唇笑意挽起,满是yīn兀。
“默默?”
随口的询意在他眉眼变得薄凉,她倒抽口气,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叫的这样亲密。
江凤美僵的说不出话,连付婉也藏不住眼底的嫉意,要知道她可是试过许多方法去引得唐朝注意,可他从未正眼瞅过她。
施以默,她又凭什么?
看着他在笑,施以默突然想到一种红酒,高贵的让人触目惊心,而许多人又甘愿为它痴狂、着迷。唐朝,大概就是这样的男人,他是与生俱来的王贵,一颦一笑都在讲诉他的身份地位。
“唐先生。”
悠悠的话从她嘴角逸出,难免有些生涩,施以默是个懂得见风使舵的人,她的骄傲自然在他身上寻不见丝毫。
唐朝笑起,两弯唇角画出一道醉人的韵味,凤眼变得深不可测,那袭戾气被熏上莫名的色泽,就连身后的上官夜与博野都探不出端倪。
他松开她,敛紧眸里的深沉,同施以默擦肩而过,走了。
其余两个男人纷纷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施以默迎上上官夜的黑眸,回想那夜男人抡在脸上的巴掌,她至今心有余悸。
他们也只是轻瞥她两眼,随后跟上唐朝的脚步。
“朝,真他妈难得见你主动搭理一个女人。”
上官夜的调笑混着走廊窒息的风传入施以默耳朵,已经很淡很淡了。
“朝做事向来不按常理,见怪不怪。”
博野的笑迎来后,三个女人这才有些清醒。
付婉复杂的睟过施以默,跺着脚跑远,江凤美握在嗓子口的心这才踏踏实实及到曳地。
她们似乎还不知道,所有的戏码,已经悄然上演。
……!
004.家境困难
直到回去寝室,江凤美还未从惊慌中脱神,她眉眼涣散,手心满满的全是汗,相较之下,施以默淡定得多。
“以默,你好像惹上他了。”江凤美瞳孔抖如筛,汗水渗到鼻尖。
施以默正整理床褥的手停住,她知道江凤美在指谁,眼锋掠过的清秋极淡。
“只是简单的接触,你别多想。”
“不是的。”她的声音扬高,一把拉过施以默的被褥,坐在床沿仰视她“你知道唐朝是谁吗?别说京城,就算全国的当官的又有几个敢说不认识他的?”
施以默两笑“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当官的,他是谁我挨不着。”
她又拽回自己的被子,往里掖了掖,那份淡然可把江凤美急的,两人脸上都挂了彩,她也不顾付婉的事了,忙说“最关键的是,唐朝不会轻易碰一个女人,你懂我的意思么以默?他今天应该直接无视你的,可他没有!”
说完,她倾起身,凤眼在屋内来回扫,慌乱了些“不行,咱们得搬走,这里待不得,咱们跟花姐说说调去别的组,寝室也得换。”
施以默失笑,两把拉住她,江凤美眼锋噙些惊悸,她是怕惨了。
“你这是见着鬼了么?”
“现在你还有心情调侃?”江凤美差点高呼,脸都白了“他不是咱们惹的起的,你这是在引火上身懂么?我早就说以你的美貌迟早会出事,上次那个男人想包你,花姐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护了你,可你认为谁能镇得住唐朝?他要做什么,就算老总来了也得乖乖听命。”
说这话时,江凤美声音都在颤,陷住施以默的手哆嗦个不停,不过她向来胆子弱,经不得风吹草动,施以默也见怪不怪。
她算是被她逗乐了“那样的男人我高攀不起,他也不会屑我这样的女人,瞧把你吓的,好像他真要包我似的。”
“那可难说,谁让你长这么漂亮,我看呐,比付婉还美。不,美十倍。”
施以默一声嗤笑,斜撇她两眼“浓妆艳抹丑死了,再说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啰?做人得有自己的原则。”
其实施以默压根儿没将江凤美的话当回事儿,在她眼里,唐朝有俊美的外表,显赫的家世,他们是两个平行极端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交集,那种男人就该泡在金汤里,她从不奢求,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只是施以默万万想不到,终有一天,江凤美的预言会成为现实,那翻天覆地的变化,将她现在的生活撕得支离破碎。
施以默的话总能给她鼓励,江凤美这才放心,嘴角提着两抹笑,一把搂紧她。
“以默,谢谢你老这么护着我,今晚那巴掌又让你委屈了。”
施以默拨开她,“别这么煽情,我受不了。”
江凤美吐吐舌头,嘴里哼着曲儿,坐上自己的床,拿出手机搜着广播。
“对了,给你推荐交通台的一个节目‘爱情归期’,每晚10点到11点播的。主持人叫高伟凌,他收听率超高,只是最近每周末好像是一个实习生代班主持,不知道主持的怎么样,我只大概听过一期,似乎还不错。”
她塞上耳机,随着电台的背景音乐哼唱起,嘴角淬满笑,似乎沉浸到高伟凌的声音里,她所有烦恼都忘了。施以默眼见她一脸痴状,凑近了脸。
“你该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江凤美双颊霎时酡红,不停瞄着她,施以默甚至能瞥见她眼里的光晕,江凤美忍不住抿起唇,取下耳塞,嘴角失笑,眉峰有苦涩。
“高伟凌曾是大我两届的学长,我、我一直暗恋他,每天都期待上学能够在图书馆遇见他,只是喜欢他的女生太多了,我只能远远的看着……”
她俯首,嵌紧手头电话,施以默从她泛白的指尖读出江凤美的情感世界,原来她心里一直藏着的人是她交往一个多月的男朋友。
施以默敛紧神色,与她一并坐下,原本沉静的寝室将她的声音拉的异常清脆。
“美美,我就是那个每期周末带班伟凌的实习DJ,他是我的男朋友。”
两道目光相撞,江凤美眼睑藏着惊讶,施以默虽平静,但眼神却深邃斑驳,江凤美以为自己涉足到黑潭,两人的眼锋都太深了……
施以默眼中的她,整张脸唰的白了。
江凤美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她每周末都要请假了,原来她有个优秀的未来。
“为、为什么要告诉我?”
施以默揽过淡笑“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短短一句话,她说的尤为认真,朋友之间是不需要隐瞒的,江凤美的瞳孔在闪烁,偏白的绛唇稍稍染上朱色。
如果换做是她,一定会不忍心说出真相,她以为这样便不会伤到朋友,可施以默心里对朋友的定义不一样,她只求坦诚。
“以默……”
她的眼锋是感动,施以默弯起眉眼,抛给江凤美一箩筐的笑,印象里,施以默好像从未叫过一句苦,哪怕曾被无数男人要求包养,她顶着一身傲骨也挺过来了。
她拿出纸巾拭掉江凤美的泪“买纸巾也是需要钱的,都给你哭没了。”
她笑了,吸两把鼻翼,薄朦朦的光递到书桌上,上面有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对双胞胎姐妹,约莫十五六岁,施以默正夹在两姐妹中央,比着V字,笑得异常灿烂。
“以默,她们是你的妹妹么?”这是她第一次触及她的私事。
施以默目光随她落入相框,凤眼里的笑挥去一半,掠过的晦暗染起落寞。在江凤美期盼的神色里,她微微点点头。
“在读书么?你做这行,是为了供她们上学?”
她透出自己的猜想,脸上难免有怜悯,其实她们都有一样困难的家境吧?
施以默嘴角酸涩笑笑,将明亮的眸子睇到她脸上,她发现江凤美眼里有股潮湿。
“睡了吧,我好像很困了。”
“以默……”
施以默拿着睡衣去到浴室,江凤美虽看不清她的脸,但她能感受到她的背脊很冷,比飘忽的北风还要冷,渗入她骨髓。
施以默身上,到底经历过什么?
……!
005.太岁登门
一连过去好几周,施以默的生活还是亦如往常,江凤美不在问及她的私事,只是她们之间多出高伟凌的话题,每个周末除工作外,江凤美会准时收听她的节目,然后发短信参加互动。在她眼里,施以默一直就很优秀,她有自己的原则,更有自己的梦想。
今晚的月,似乎与往日不同,施以默换好工作服,还不等江凤美催促,花季芳就来敲房门,声音听起来如此急切。
“以默,美美?你们准备好了么?准备好了赶紧出来,来客人了。”
有史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登门,江凤美与施以默面面相觑,正纳闷着,敲门声大起来。
“来了,花姐。”
施以默先出声,拉开房门,迎面的花季芳面色惨白,容不得细看,一把拽过她们的手腕。
“花姐,什么事这么急?”江凤美差点踉跄在地。
花季芳不回头,边走边喘“不得了了,你俩被唐少他们指名点了,可别让他们等急了,夜少脾气向来不好。”
对江凤美来说,这话俨如平地惊雷,她恐视施以默两眼,她倒是波澜不惊,可江凤美两脚软的走不动路,强硬缩回手。
“花姐,我不去……”
就因为一个多月前唐朝的故意招惹,付婉找过她们不少麻烦,本以为此事就该这么算了,没想到几位祖宗又来了,还指名道姓要她们,这可把她吓坏了。
花季芳顿住脚,扫着江凤美的眼睑渐沉“你以为自己有得选?”
施以默拉起花季芳的手,“美美不也害怕么?不碍事,还有我呢。”
花季芳这才收怒,话里也有喝斥“你也别逞能,这些人不是好惹的,上次夜少没追究算你走运。你们呀,能让我少Cāo些心么?付婉来我这里都闹过八回了!”
花季芳也确实气了,若不是见着施以默还能将事情周旋,她止不住该怎么训导她们。
“我知道,上次是我太冲动了,这次不会了花姐。”
“这是太岁的地儿,要讲义气也该看看场合。”花季芳一张脸殷红,眼见江凤美面色泛青“你去是不去?”
江凤美抿直双唇,睇看施以默,她眼锋里的浅笑是鼓励,江凤美知道自己别无选择,牵强点头,施以默恰好握住她的手,给她传来不少温度。
“你们机灵点儿,要得罪他们,就算我想保也保不了你们。”
高级VIP包房外,花季芳压低声音又重复一道,目光在二人周遭来回扫,纵使她极力隐忍,但施以默还是从她眼底捕捉到一丝不安。
大门被服务生推开,施以默昂首挺xiōng走在前头,头顶的意大利灯饰正巧及到她脸上,花季芳寻的急,她还未能上妆就给拉来了,白净的素颜洒起两道清新,相较浓妆的妩媚,这样的她倒是尤为惹眼。
唐朝就坐在对面的真皮沙发上,拈着高脚杯,她才进门,他狭长的凤眼就将她全然锁紧,俊脸平静而寡淡,睨不出任何别样。那个角度,她正好将他眼底细碎的光圈望个正着,不知为何,那种眼神,让她心口似是被冰块依了一下。
室内的灯光是整个亮堂的,不带半丝昏暗。
“呵,没想到这娘们儿还有几分姿色,比在脸上画些鬼符好看多了。”
上官夜的嘴,总是听不见什么好的。
唐朝浅笑几许,大手把玩着杯口,搭下的眼睑掩去他瞳孔深处的复杂,在施以默眼里,他举手投足的确富有极高的素养,只是说句不中听的,她最瞧不起来这儿寻花问柳的男人,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以为满天下都该围着他们屁股转。
她虽职业的笑着,可眼睑的不屑还是被他瞥见了,比上次还要浓郁。
江凤美比不上施以默的美,不施粉黛却同样清纯,她的脸是肉呼呼的婴儿肥,两双眼睛如水清澈,不像施以默的眼那样锋利。
她们大概是一个柔,一个钢的组合。
其余的姐妹倒是懂事,一进来就扑进上官夜与博野怀里,娇声滴滴,莺莺燕燕的叫,谁都不敢接近唐朝,因为她们该懂的都懂。
江凤美与施以默倒有些骑虎难下,上官夜和博野被围个水泄不通,她们也坐不过去,傻站着也不成。
无意间,施以默的目光就探向一副雅态的唐朝,他也正好睟来潭底的邃曜。
直觉告诉她,他是个相当危险的男人!
脚下的步伐在旋向唐朝时,江凤美惊呆了,施以默大胆的举措也让不少姐妹俏脸失色。她们脸上的浓妆仿佛都剥落一层,唐朝是所有女人遥不可及的。
她也是硬着头皮上,不然傻在那里当雕像?
随着她的临近,唐朝凤眼越眯越紧,薄唇淬来酒香。那种高姿态,犹如一只狂野的兽,斜睨那只小白兔落入自己地盘,他需要做的,只是优雅的品着酒,然后欣赏着他的猎物。
远处的博野明明是左拥右抱,眼锋放到施以默身上却挪不开,或许他应该怜悯她,怪只怪她对唐朝太不了解了,不然她兴许打死也不会主动羊送虎口。
“你他妈站就站,抖什么?老子会吃了你么?”
上官夜瞪视江凤美煞白的脸,他一把拨开两旁女人,高大的身影朝她步步逼近,江凤美吓得连退好几步,快要往后跌倒时,上官夜及时搂住她。
那声惊呼,拽回施以默的视线,她在距离唐朝半米处驻足,男人黑瞳底扬起抹危险,微敛的剑眉似有不悦,高脚杯轻晃在他手头,里面的晶莹有些刺目。
“哟呵,还是个熟脸。”
睨到江凤美脸上有惶恐,上官夜这才对她有些印象。
她强挽起笑,嘴角都在抖,“上,上官先生。”
她被上官夜搂在怀里,对上他眼底的嘲弄,江凤美扼制不住哆嗦,想起第一次碰面,她面色转青,躲闪他的戾气。
上官夜眉宇转成‘川’型,粗鲁的扳过她下颚“你娘的把老子当鬼了不成?”
施以默敛过眼,折身准备往江凤美那边过去,岂料,唐朝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胳膊往怀里猛带,施以默遂不及防,俏脸狠狠撞入那个结实的xiōng膛。
……!
006.要带她出台
“以默——”
一声闷响,她被唐朝压到身下,灯光在他细藻的发丝间穿透,邪魅的俊脸满是黯墨,这便是他优雅外表下的真实面目。
两人四目相对,她唇齿转瞬煞白,唐朝温热的气流洒出,直抛在她脸上,竟有些生疼。
他的眼锋很璀璨,深达万丈,她仿佛陷入沼泽,每次的抽离,都会更深的往下坠。唐朝将她沐发夹至耳后,唇瓣满是魔魅。
“默默,你得乖,懂么?”
男人的声音很甜,如从蜜缸里泄下的蜜,浑厚的嗓音顿时让她浑身酥麻,但她知道,这柔情背后可染着毒,她感到极度不安。
“唐先生,若是您不嫌弃,我可以陪您唱歌喝酒。”
她敛紧呼吸,尽量放平自己的音量,这样唐朝便听不出她话里的抖嗦。
他的笑揽入众人眼底,姐妹们提着悬到嗓子的心,江凤美更是扼制不住瞪大双眸,整个身子都缩到上官夜xiōng怀,她恨极自己的乌鸦嘴。
大门明明紧合,可yīn风还是不知从哪递窜而来。周遭的空气骤然剧降,施以默的呼吸要比所有女人都镇定,但从头皮上滑落的汗水,倾到她心底。
从唐朝的眼神她便明白,江凤美说的对,她招惹到他了,那个披着羊皮的狼。
上官夜斜唇一牵,目光冷冷瞥视沙发上某个女人,话语生寒“你去把妈咪叫过来!”
带着戾气的话让女人不敢含糊,站起身就往外走,接下来发生的事,施以默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们随随便便一句话就能改变她们的命运。
花季芳进来,一眼望深沙发上狼狈的施以默,唐朝依然保持优雅的姿势将她压得死,她甚至能清晰的听见他每一寸平缓的呼吸,只是他的笑总那么扎眼。
那一眼花季芳就知道,出事了!
随着博野挺拔的身子屹立,所有的姐妹都站起来,在VIP包房点起道靓丽,这些女人可是妈妈精挑细选,样貌一个比一个好。
上官夜不屑的审视着花季芳,挑高下巴“这女人唐少看上了,今晚准备带她出台。”
这话俨如晴天霹雳,江凤美当即就吓得嚎啕,不顾姐妹阻劝倏跪下来,对着唐朝连连叩头“唐先生您放过以默吧,她还是个大三的学生,我求求您,求求您……”
“你他妈哭个屁!”
上官夜一脚踹她身上,她的哭声比叫声还惨,她算是吓坏了。
花季芳见惯这种场面,可面对的人不同,这一刻她也无法镇定,话语难免有些颤抖。
“真是、真是对不起,以默确实只是我们这里的坐台,如果唐少真喜欢,我立刻让别的组调绿牌过来,保准都是好货。”
施以默在她手头呆了也有些时日,她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施以默性子傲,不屈于权贵,她曾多次苦口婆心的劝,都被施以默拒绝。这丫头她也心疼,即便全世界的女人都巴不得唐朝能期一眼,施以默也不会干。
不想事情闹大,花季芳只能赔礼道歉,那一刻施以默就知道,自己没跟错人。
余音刚落,上官夜的巴掌猛抡过去,打得花季芳剩下的话都破开嗓,身后两名姐妹跪着接住她。
“真他妈活腻了,居然要老子说第二遍!”
若不是博野拽他一把,花季芳指不定被踩几脚,屋内一下乱套,姐妹们都给吓哭,跪在地上又不敢出去,害怕触怒这些祖宗,哭声都是咽在喉咙内的。
见不得这些眼泪,上官夜蹙眉,两把扯住江凤美的长发,在她凄厉的惨叫中硬是将她拖到茶几旁,握起瓶上万的红酒,他将瓶尾往茶几上一砸,一声巨响,哗啦啦的红酒倾泻下来,如刀刃锋利的玻璃就张牙舞爪的露出来。
“信不信老子划烂她的脸!”
“啊——”
姐妹们吓得嚎啕大哭,抱着头躲到墙角,各个吓得浑身哆嗦,花季芳离得最近,她身旁两姐妹也丢下她,躲到角落。
江凤美脸容惨白,头皮火烧的疼,整张脸都往上提,花季芳看着她凌乱的模样,眼泪都掉出来了。
身旁乱作一团,施以默凝着唐朝只字不言,他仍如一位旁观者,允起嘴旁三分笑,将她的淡然燃进眼底,半眯的眼锋多道玩味,戾气褪去不少。
“唐先生,我知道您权势倾天,我也知道您并非不讲道理的人,谢谢您的厚爱,可我真的不卖身,我不是清高,您高贵的身子不能被我们这些下贱的东西污染。”
她眼锋沉淀出冷静,只见唐朝黑眸深处有光,完美的令人迷醉的俊脸瞧不出涟漪,施以默只希望,唐朝能比上官夜好说话,只要他开口,事情就能平息。
经理也带着大队人马赶来,包括付婉在内,当然,他们绝对不是来闹事的,而是来赔礼道歉。皇廷老总也第一时间从家里驱车过来,半搭的眼有些朦胧,一进门就清醒不少。
他掏出兜里的烟,笑微微递给上官夜和博野,看着唐朝时,更是敬畏。
“今日我有什么招呼不周的地方,还望夜少能够原谅,这些女人不懂规矩,算我的错。为表示皇廷对三位的歉意,今日所有的消费全免。”
说完,他冷冷的转过脸“婉婉,还愣着干嘛?”
付婉从惊愕中挣脱,踩着高跟鞋赶忙上前,样子恭维。
老总为上官夜和博野点上烟,上官夜满目不屑,将烟蒂随意弹在地上,鼻孔倨傲的吐着烟丝“你以为老子欠这几个钱?”
“夜少这话见外了,我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这只是我对你们的心意,回头我会好好教训她们的。”老总恭敬的拍拍他肩膀,复又道“这样,唐少若真看上这妞,今晚我做主,将她的红牌转为绿牌,能为唐少服务是她几生修来的福气,她哪还敢拒绝?!”
此话一出,施以默身子巨震,唐朝能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出的凉意,江凤美和花季芳也怔的膛目结舌,两人跌坐在地,头顶的视线被涌入包房的大群人遮住。
付婉眼底有惊悸,看着沙发上噙着暧昧的身影,她皱眉。
施以默抿唇,眼锋涌起一丝绝望,她最后的希望都停留在唐朝雅致的笑里。
她从喉咙底探出的声音极为嘶哑“唐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