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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127
    正文 126.喜不喜欢与适不适合,是两码事
    江凤美转身回去座位。
    临到5点钟,上官夜还在埋头工作,总裁没下班,她身为助理,自然没有先离开的道理。
    秒左臣在外久等不到她人,他提脚迈向总裁办公室,纤手在门面上轻叩。
    上官夜目光没抬,“进。”
    秒左臣拧开门锁,那道高大的身影尾随而至,江凤美微抬眼,直接对上他冰冷的眸子。
    他向来公私分明,欧氏员工来这里是跟进案子,没必要陪着总裁瞎耗时间,HC绝对没有扣留其他公司员工的规定。
    不论总裁也好,董事长也罢,他依旧一副从容不迫。
    “总裁,我来接江凤美下班。”
    面对高层,他浑厚的嗓音也不带半点柔软,江凤美自是了解秒左臣这一性子,他不会去奉承任何一个人,全凭个人能力。
    而上官佩,欣赏他的就是这一点。
    上官夜握在手中的笔稍顿,男人黑邃的瞳仁掀起,秒左臣同他相距不到两米,周遭的气氛却莫名变冷,空气中透明的水珠似能没入毛孔,直达骨髓。
    上官夜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冽,“她要留下来加班。”
    “欧氏员工没有义务做与合作案无关的工作,我身为欧氏总经理,必须确保我每一位下属的利益。”
    他视线转向呆愣住的江凤美,“美美,收拾东西。”
    上官夜俊目撕开道yīn佞,他大手将钢笔重重扣上桌,自掌心内传出的脆响大得震耳欲聋,江凤美也被这种声音惊得微怔。
    秒左臣走向江凤美时,上官夜先一步攫住她手腕拉拽到跟前。
    “我说,她要留下来加班!”一字一顿的话语,几乎是从男人牙缝间塞出,上官夜冷入骨骼的嗓音渗透在每一个角落,落地窗外洒进来的残阳余晖把他欣长的身影拉得更细,萧条的仿若一个尊者。
    秒左臣幽暗双瞳同样祁寒无比,他目光放在江凤美阖紧的脸部,“美美,过来。”
    一声类似于命令的口吻。
    江凤美提脚朝他走去,上官夜圈在她腕部的手陡然收紧,江凤美疼得揪紧眉梢,脚步跟着僵硬起来。
    她无法挣脱他的束缚。
    夹在两个大男人之间,那逼仄狭隘的空气让她呼吸窒闷,江凤美第一次面临左右为难的选择。
    选择加班,只是在工作上能够多学点东西,选择下班,也只是履行着一个理所应当。
    上官夜手臂施力,江凤美方才迈出的半步退回去,她肩背狠狠撞入男人生硬的xiōng膛,他身上那股淡淡的体味毫不保留传过来,江凤美下意识想撤开,竟动弹不得。
    他手臂自她腰间霸道的横过去,上官夜落在秒左臣脸上的神色满是挑衅。
    就好像兽王争夺战,怀中的女人是他的!
    江凤美厌恶他这种蛮不讲理,“放开我!”
    上官夜薄唇覆在她耳际,一双充满戾气的黑眸直勾勾剜在秒左臣俊脸上,他对她暗暗压低嗓线,“听话,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江凤美在那一瞬僵住,这种冰冷刺骨的威胁手段,把时光再度拍回原点,他们的相遇,也是由此开始。
    她心底顿生出反感。
    秒左臣张了张唇,那袭略带嘲讽的声音穿插入肺,“上官总裁似乎对我的女朋友很感兴趣?”
    一句话,上官夜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陡然狂狷。
    “女朋友?”他深达万丈的潭底染过愠怒,“一个被老子玩烂的女人,你就这么稀罕?”
    江凤美像是弥足深陷在沼泽内,无数把利刃剜开xiōng口,她脸色瞬间惨白。
    呵,原来在他心里,一直就是这么看她的。
    一个被他玩烂的婊子!
    她容颜上的神色,恢复从来的芳冷。
    秒左臣剑眸微微轻眯起,“要论被人玩烂,上官总裁怕是及不过美美分毫吧?”
    上官夜那张脸,转瞬暴戾。
    秒左臣大步走过来,他伸手想要去拉江凤美手腕,上官夜率先将她护在跟前,气氛变得僵持不下。
    上官夜如狼般的眸子绽放冰冷,“你是想看看她如何在我身下变成yín妇的么?”
    “上官夜!”江凤美气急,她就着那种姿势扬起手背在他脸上啪出一声脆响,男人歪侧头的瞬间,她愤怒的神情自他眼角划过,江凤美双手捶打在他xiōng前拼命挣扎,“像你这种幼稚可笑,成天只知道卖弄炫富的可悲虫,永远都不会得到别人真正的爱,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跟着你,越是深入了解,我发现你这样的男人越是令人作呕,你还真当自己是谁?”
    她声音陡然拔高,“我呸!于我来说,你不过就是个死缠着不放的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的口香糖!”
    她字字犀利,句句如锥,上官夜原本亚麻色的肌肤瞬时骤变,他单薄的唇峰抿成条直线,微睁的瞳仁深处,仿若被什么东西挖掉眼珠。
    原来,这种感觉就叫撕、心、裂、肺!
    上官夜揪紧眉头,江凤美双手凶狠推至他xiōng膛,坚硬的xiōng肌撑得她玉手微微刺疼,而男人这回,没费吹灰之力被挣开,他脚步趔趄往后退,直到挺拔的脊椎撞在玻璃墙体。
    江凤美上到秒左臣跟前,一把挽住男人手肘,“上官夜,我不需要谁来倒贴,有左臣陪在身边已经够了,你的幼稚可笑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她弯腰执起放在椅子上的包包挎在肩头,声音寒彻肌骨“我先下班了,总裁。”
    随后两道背影,在上官夜幽邃难侧的黑眸内越变越小,他浓郁的睫毛下压,眼锋深处也不知藏有什么,连探头入窗的斑斓光辉也失去原有的生机勃勃。
    有谁试过这种痛到极致?
    他翘起唇瓣间的弧度,撒旦的容颜多了徐难以探究的苍白。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有些东西从指缝间流逝后,再也找不到踪迹,就如同他与江凤美之间那死掉的爱情。
    或许,爱情从未在他们中间来过。
    上官夜,犹如从海岸升起的地平线,从天际悄无声息的消失。
    HC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的影子,周倩整日候在HC大厦门口,等来的均是失落的消息。
    一个大活人,好像一夜间隐去。
    报刊杂志找不到他半点踪迹,欧氏与HC合作的案子他也不管不顾,HC高层引起不小动荡,若不是上官远华出面镇压,恐怕难以服众。
    江凤美听到不少流言蜚语,她却如同铁石心肠般不闻不问,总之上官夜不要再来祸害她,她就很开心了。
    下班后,她抱着一叠资料同秒左臣并肩步出HC大门,周倩远远杵在石阶下,江凤美半边头发恬静的夹在耳际,正跟秒左臣有说有笑踩下阶梯。
    周倩眼锋内划过丝愠色,“江凤美!”
    她的语气很少这样咄咄逼人。
    秒左臣随江凤美眼角望出去,那个穿花格裙的少女来势汹汹的走过来,周倩扎了个不高的马尾,可爱的娃娃脸包裹在阳光底下,很惹眼。
    她在HC门口等了个把星期都见不到上官夜的影子,终于按耐不住前来兴师问罪。
    “你把阿夜藏哪去了?”
    江凤美一对琥珀般的眸子看向她,“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呵,不知道?”都到了这一步,周倩也不用在伪装什么,“你就是见不得我同阿夜好,你嫉妒,你吃醋,你巴不得把我们拆散,你是不是在他耳旁吹了什么鬼风,所以他才躲着不见我的?”
    江凤美捋了捋额前发丝,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她冷笑一声,“你们的感情要是真好,还怕别人拆散的了么?”
    “你少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电话也打不通,上官家也找人偷偷守过,要是阿夜真的不是被你藏起来,他怎么可能不出现!”
    这话说的还真有道理。
    女人之间的事秒左臣向来很少插手,他跟江凤美打过招呼后去取车,周倩不依不饶非要找她拿人,江凤美索性承认了。
    她张开朱唇,“我男人不在我身边,难不成还要你来支配?”
    “你——”
    周倩脸色骤变,江凤美瞅见女人陡转直下的面容,她心里颇为爽快,“阿夜这段时间黏着我不肯放,你也知道他在床上向来彪悍,总是对我欲求不满,现在为了我,连HC都不想要了。”
    “江凤美,你……”这些话,对周倩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她眼角很快浸出股温热,干净的手掌死死握住她手腕不放,“你把阿夜还给我。”
    江凤美一把扒开她,“你有那个本事勾引得了他再说。”
    周倩唇瓣微抿,江凤美错过她肩侧往下走,周倩折身凝视她,凤目中的怒火快要将一对眼珠烧灼掉,她也不知何来的勇气,直接出手去推她。
    江凤美肩背受到重力,她睁大眼睛急匆匆往下跳,幸好自己反应敏捷稳住脚,否则真说不定要摔跤。
    周倩站在台阶中央,江凤美一对眸子狠狠扫过去,“你上的这几年学,就学会了这些么?”
    周倩xiōng口有道气上下起伏,“你少得意。”
    秒左臣把车子开过来,江凤美理顺有些凌乱的头发,她冷冷睨视周倩两眼,没再多说什么绕过车头上了车。
    等她系好安全带,秒左臣把车缓缓驶出去。
    车子直接上了柏油路面,“你真的不担心他么?”
    秒左臣双手微撑住方向盘,细腻的嗓音挥去往日的冷情,江凤美从兜内找出个夹子把长发挽起来,“既然决定要断,就该断个干干净净,藕断丝连我不喜欢。”
    有时候女人狠起来,真是比什么都可怕。
    “看得出来,他其实很在乎你,你何不试着跟他和好看看?”
    江凤美目光不着痕迹瞥向他,她微微笑出声来“关心别人的事,这可不像你平日的作风。”
    秒左臣笑了笑“偶尔关心下属也是我们这些做上司的职责。”
    她轻扯嘴角,目光下坠到鞋尖前,两鬓沐发垂在脸侧,藏住她容颜上的神色。
    江凤美听见自己的声音悠悠自唇齿间传出,“以前我总把他当成我爱情的全部,可随着时间和经历的积累,我发现他身上那种幼稚和公子哥逐渐令我无法接受,我不否认自己心里依然有他,但如果就他现在这种性格,我相信就算我们在一起,也走不长久,总有一天,我会连内心对他那小小的憧憬都幻灭,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希望永远保留当初对他的那份执着。”
    喜欢是一码事,适不适合又是另外一码事,她现在渴望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来呵护她,同上官夜在一起除了爱就是累,更别说要维持到婚姻那一步。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江凤美,如今理智永远占据在感性的前面,当今这个社会有多少为了所谓的爱情不顾一切,明知道不适合还要绑在一起,整日的争吵与无尽的纠结,不愿离开多数是应了内心那份舍不得。
    可‘舍不得’比起自己的一生,孰轻孰重?
    在这离婚率日渐增多的社会,她不想成为下一个。
    江凤美哼出一声轻笑,“婚姻光靠爱情是无法延续下去的,上官夜并不适合我。”
    谁说女人的幸福一定要靠男人来给?自己不晓得为自己制造幸福吗?
    经过这么多,她也该学会一种释然。至少在这个观点上,她有不同于别人的见解和看法。
    江凤美无力的倒在车窗上,她视线自挡风玻璃落向远处,川流不息的马路中央,擦肩而过的都是生命里来无影去无踪的过客,她没办法去抓住每一个人。
    最好的状态,就是试着去过好每一天。
    她不想再同上官夜互相伤害。
    由于黄管家和陈妈一直没有解除对江凤美的误会,她在欧家宅子难免受到冷嘲热讽,毕竟旁边还留着个欧颜的眼线,非常时期上官佩也不能帮她说话,既然戏要演足,江凤美索性在外边租了栋房子。
    她把从公司带回来的资料放到家里做,这样能充实自己的空闲时间,挥去那些胡思乱想,专注于工作后,许多不好的情绪自然而言消失不见。
    江凤美闲暇时也在网上翻找些织毛衣教程,她特意到商场买了几斤线回来,准备等着施以默的孩子出生送出几件自己亲手织的衣服。
    预产期还有两三个余月,小孩的衣服用不了多少时间,她也乐意给自己未来的小侄子做。
    如果她的孩子还在的话,现在也该快一岁了吧?
    江凤美坐在床沿边,眸色透明如镜,姣好的容颜再不是当初的病态美,她身上被红光关照不少,脱离那段yīn暗,她整个人精神许多。
    只是可惜了那个宝宝,她从小就爱小孩子。
    国外的父亲已经在着手准备第二轮手术,双腿痊愈的机会很大,江爸爸是她最放心不下的人,如今听到这个好消息,江凤美觉得哽在xiōng口的大石头落下。
    欧家真的帮了她很多。
    她白白受了那么多恩惠,这笔钱或许一辈子都还不清,等江爸爸回国后,她就不再受欧家的救济,人最重要是懂得自知之明,她好手好脚可以自己养活父亲。
    她刚挂掉父亲的电话,施以默跟着打过来,江凤美刚按了接听键,电话那端熟悉的声音响起。
    “美美,你跟哥哥是不是吵架了?”
    江凤美听着她颇于无奈的口吻,神色渐黯,“嗯。”
    施以默叹口气,“方才舅舅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哥哥的去向,唐朝最近一直陪着我,他给唐赫博野都打过电话,均说没有见着人,他有没有找过你?”
    江凤美单手压向床沿,铺平的被子因女人的重力而微微褶皱,她视线调到桌前那个闹钟上,这会是晚间9点整。
    江凤美看了看窗外被灯光染得盈亮的天空,“他没有找过我。”
    “一通电话都没有么?”
    “没有。”
    过多的事施以默不想干涉,但这会上官远华到处找人,上官夜平日里虽然纨绔,然,自他接管HC以来,从未不负责任到这种地步。
    施以默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美美,多大点事能闹成这样?”
    江凤美抿紧唇瓣,愣是一个字说不出口。
    她那天说的话的确过分,也是被上官夜逼急了,像他那种高高在上且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岂能容忍这样的侮辱?
    这些方面江凤美着实没考虑周全。
    “美美,你能想到他会去哪里吗?”
    江凤美目光盯着窗外某处发呆,“我不知道。”
    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她又怎么会知道他在哪?
    “你再好好想想。”
    施以默口气难得这般焦急,看来上官远华打电话来铁定也闹得有些严重,江凤美本来不以为意,说不定他正躺在哪个美眉怀里不亦乐乎,可被施以默这么问着,她心里也像是有些紧张起来。
    万一真出个什么事怎么办?
    可她一时半会,真的想不起他可能去的地方。
    施以默久等不到她的回答,“我让唐朝派人出去找找,如果他联系你的话,跟我来个电话,我也好给舅舅一个交代。”
    江凤美撑在床沿的手往下压去些力度,她晦暗不明的眸子紧盯着脚边被灯光照耀出的影子,耳畔许久才听见自己微弱的声音。
    “嗯,好。”
    施以默收起线,江凤美这间三十平米的房子又恢复起先的静谧。
    她这次是不是真的说太重了?
    江凤美叹口气,她只是不希望上官夜在做错误的纠缠,并未想过去真正伤害他。
    她瞅着掌心的手机,黑掉的屏幕比她看起来更要安静。
    江凤美斟酌再三,抱着试试的心态解开手机锁,她调出通讯录给上官夜拨去个电话。
    她抬手贴向耳际,等待着电话里传来机械的女音。
    渗入鼓膜内的,却是一串熟悉的手机彩铃。
    江凤美瞳孔微睁,灯光在她眼底灼耀瞿亮,她没想到这个号码居然还能打通。
    她屏息凝神,眼角淬起难以捉摸的神采,电话响过好几遍始终无人接听。
    江凤美敛下的眸色尽显失望,彩铃快唱至尾声时,陡然没了声音,她唇齿微张,知道对方接了电话。
    “喂,上官夜,是你吗?”
    电话内无人应答。
    江凤美阖紧眉心继续追问,“你现在在哪里?上官夜?”
    还是无人说话。
    她看了眼,手机的确是接通状态。
    江凤美圈紧手机轮廓,虽然对方未说话,但她能从那深浅交错的呼吸声中听出些端倪。
    “上官夜,我知道你在听,你别不说话,你把HC丢在一旁不管不顾算什么男人?”江凤美想靠语言来刺激他,话语尽量选择别太重的,“你跑去哪里了?HC现在没有掌舵人闹得一团糟,那可是上官家的家业,你想让它毁在自己手里吗?”
    手机依旧保持在通话中,可上官夜至始至终都一语未发,江凤美知道他这会还在气头上。
    “上官夜,我们两个的事别闹到公事上来好么?”
    电话陡然被掐断了,江凤美折起眉梢,看来他是有意要躲着不见人了。
    她试图又拨几个电话过去,这次通了之后再无人接听。
    江凤美懊恼的垂眼盯着手机,她点开写短信,沉吟许久后选择退出,想来发再多短信过去他都不会看的,这样闹失踪算个什么意思?
    上官夜,你真的很幼稚!
    正文 127.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接连两周,上官夜音信全无。
    江凤美再试着打电话过去的时候,电话那端已经处于关机状态,这几日在HC上班,她也有些心不在焉。
    晚上回家时,她刚掏出钥匙打开门,就闻见自厨房飘出来一股饭香,江凤美怔在门口,当施以默端着几盘菜上桌她才恍然。
    施以默是有她屋子钥匙的。
    “回来了?”女人瞅见门口呆愣的江凤美,挽唇笑了笑。
    江凤美用脚蹭掉高跟鞋,她脚尖塞进拖鞋内“以默,挺着个大肚子怎么还给我做饭呢?”
    “孕妇本就要多多走动。”施以默招手喊她,“快来尝尝我的手艺,好久没尝了吧?”
    江凤美取下包包放到一旁,她举步走过去,餐桌上烧了几道菜,全是她平日里爱吃的。施以默递给她碗筷,两人一同坐下。
    “唐朝呢?”
    “他今天去公司处理点事,我闲着无聊干脆过来陪陪你。”
    江凤美点点头,给施以默夹了一些菜,她目光在她肚子上扫了圈“以默,我真的好羡慕你啊,结婚生子过的美满幸福。”
    施以默莞尔,饭桌期间,两人简单的聊了些八卦,自始至终都没有触及某些敏感话题,江凤美本以为施以默会提起上官夜,岂料她并未开口。
    她比不上施以默那般稳得住“以默,上官夜那边有消息了么?”
    这话倒像是随口问起。
    施以默夹起一口米饭送入嘴里,琉璃般的眸子一瞬不瞬落到菜肴上,江凤美问的随意,她回答的更随意。
    “噢,还没找着人呢。”
    江凤美面色微变,施以默余光瞥了她眼,默不作声。
    两人本就是无话不谈的闺蜜,即便施以默不主动问起,江凤美也会率先说出来。
    而施以默等的就是她的下文。
    “以默,我现在跟他见面很容易吵架,我有时候特别烦他,他说话做事从来不会顾及我的感受。你跟唐朝就从来不会这样,我有时候真的很受不了他那种狂妄自大的口气。”
    她这份抱怨,就好像对方是她男朋友似的。
    先前施以默以为他们真能断个干干净净。
    施以默弯起眼角,“真羡慕你们,吵吵闹闹多开心。”
    江凤美自然知道她这是打趣,“唐朝什么都让着你,上官夜对我说的那些话真的难以入耳,什么叫被他Cāo烂的婊子,如果是唐朝这么说你,你能不能心平气和去同他说话?”
    女人最忍受不了被人骂婊子!
    施以默能感受到江凤美一肚子火无处发泄,闺蜜大多时候都是用来吐槽的,在施以默面前她就不会那么顾及。
    听她这么说,施以默叹口气,“唐朝骂我的时候比这个更狠。”
    “他会骂你?”
    “那可不。”施以默把筷子落到碗碟上“方才我说他公司忙,其实也是要面子,我们昨晚吵的不可开交,他直接回了唐家住。”
    江凤美美目圆睁“什么事情闹的这么严重,还让他扔下怀孕的你?”
    施以默合紧眉稍,“只是在某些小事上有些意见不合,每个人思想不同,当然会各执己见,他非要把他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还说了特别难听的话,我当时直接人生攻击顶回去了。”
    江凤美眼瞅她变了色的脸,她软下语气,“以默,你们现在孩子都有了,为小事这样争吵真不太好。”
    施以默激动的收紧拳头“他凭什么想要改变我的想法?有句话不是说的好么,不要妄想去改变别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改变自己。”
    江凤美紧张的握住她手背,也是不想她情绪波动太大影响孩子。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难免会有些吵吵闹闹,何必用些难以入耳的话去伤害爱自己的人?”
    闻言,施以默俏脸沉淀起冷静,她意味深长睇向江凤美,眼角放出的光晕染得双目尤为晶莹。
    江凤美顿时恍然,她咬了下唇肉,视线沉到跟前,她就说那么甜蜜的两夫妻怎么会闹成这样。
    施以默执起筷子为她夹了根菜叶,声线暗暗降低“当初婚宴上我犯过那么大的错,他选择无怨无悔的包容,后来伟凌那件事我跟他闹得很凶。美美,我不是没有用那些残忍的话去伤害过他,我想当时我的确是气昏头了,不然我又怎么能轻易去否定一个人?”
    她眼见江凤美埋着头不说话,施以默轻张朱唇,“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不足,包括将死的老人,他不可能说自己百分百完美,我知道你觉得哥哥幼稚,可再成熟的人,他都有幼稚的一面,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成熟,也没有绝对的幼稚。我们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否定别人,包括那些令你讨厌的人,你能保证十年二十年后,他还是一成不变吗?”
    “不要总是因为某一件事或某一点上就把这个人的所有定位。”
    江凤美抬起双手捧住脸,施以默双手横在桌前,嘴角挽起股浅笑,“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我们总是能看得很透,总是觉得这件事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不用这么纠结,可当自己真正面临的什么,不一定会比别人做得更好,你就当我在讲些无关痛痒的大道理,没有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永远也体会不到你那种心境,我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劝导你,就像你方才劝导我一样。”
    江凤美有些哽咽,话语从指缝间传出时已滤过袭沙哑,“我有时候真的很迷茫,我一直认为自己的想法都是对的,上官夜为我做的那些我不是看不到,可我就是觉得他不适合我。”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讲清楚你的感受?”施以默抽出张纸巾递给她,“很多人都是吃软不吃硬,她有没有试着心平气和同他好好深谈一次?”
    江凤美摇摇头,“不可能,跟他是无法沟通的。”
    施以默无奈的笑出声,“看吧,又开始轻易否定一个人了。”
    “真的,依他那种性格脾气,根本无法好言好语的沟通,我也想试着同他讲,可觉得太难了。”
    “你心里幻想的那种沟通方式不行,为什么不换一种呢?找准对的时机,不是让你病急乱投医,而是对症下药。”
    “那我该怎么做?”
    施以默无奈的撑向额头,江凤美见她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她微抿菱唇,施以默用筷子敲了下她脑门,“这不是我需要考虑的问题,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解决,再说,你的事关我什么事?”
    犀利的施以默又出现了。
    江凤美挺起腰背,“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哎。”
    “从人类进化到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必须帮助你的义务,朋友之间的帮忙不是理所应当,就算是父母帮你,这也不是理所应当。说白了,你的事关我什么事?愿意帮你我就是你的朋友,不帮你你心里就觉得我不够姐妹义气?这道理无论如何都是说不通的!”
    施以默指关节扣在桌面咚咚有力,“美美,你不要总是依赖我,你相信自己好不好,这件事你会比我处理的更好,你真的有那个能力!”
    江凤美哀怨的鼓起腮帮子,“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施以默皱起鼻头,“瞅瞅委屈成那样。”
    江凤美被她忽软忽硬的语气给逗乐了,施以默每次说她时,总是会在最后给她很多鼓励,就好比扇了个巴掌再给颗糖,这样比起那些总是把别人踩得一文不值的人,要更令人接受。
    一顿饭下来,江凤美心情要比先前好很多,唐朝开车过来接人时,外头的天色已经变成黑网。
    江凤美从卧室窗户把脑袋望下去,正好瞅见唐朝的车停在楼下,男人单手插兜倚在引擎盖上,左腿半弯,另一手指尖烧了节香烟,他头顶,正巧有盏灯照射下来。
    唐朝盯着延至出去三米高的影子,一张被橘黄色光泽裹紧的俊脸越发讳莫深邃。
    先前施以默把他们两人吹得多起劲,江凤美想来笑出一声,她折过身一眼自门口睨出去,施以默正坐在沙发上翻找包里的东西。
    江凤美提脚过去,“喂,你二十四孝老公在楼下等你了。”
    施以默敞开包口,“我手机放哪了。”
    “起先不是才跟你老公通过电话么?”
    “是啊。”施以默夹了下耳发,包内都快被她翻找遍了,“我放哪去了?”
    江凤美翻了下白眼,难道怀孕的女人都会变得丢三落四么?
    她取出手机给她拨去个电话,结果手机就在她屁股后头响,施以默抓起手机二话不说走出门去,江凤美把她送下楼。
    唐朝眼见施以默走近,他顺势掐灭烟火,男人大步迎上去,她扬起抹微笑,“唐朝,你说我们以后日子过久了会不会互相厌烦对方?”
    男人眼角染过袭yīn戾,“会。”
    施以默提起拳头捶在他xiōng前,“你想得美。”
    唐朝噗嗤笑出声来,他拥着女人上车,发动引擎后,单手横在车窗上,指腹反复在薄唇上摩擦,似在重新斟酌她方才那句话。
    施以默余光瞅过去,唐朝眼角眯了眯,“要让我厌烦你,可能有点难度。”
    施以默笑得红光满面,“那我要厌烦你怎么办?”
    唐朝一个厉色丢过去“你想都别想!”
    施以默满脸黑线,哪有人这样的?
    唐朝单手掌控方向盘,施以默时不时撇过头来偷瞄他完美立体的侧脸,嘴角弧度跟着上扬,“我老公真帅。”
    男人被她逗得笑出声来,“现在发现也不晚。”
    “真迷人。”
    “那当然。”
    “真自恋。”
    “……”
    施以默瞅见他渐步黑下去的脸,心情倍觉愉快。
    两人自结婚以来,除了那次真相大白闹的最厉害,也遇过许多小问题,不过他们互相迁就并未吵闹过。
    施以默一直觉得婚姻需要两个人共同维护,怀孕期间她有时候会莫名其妙想发脾气,唐朝知道这是正常反应,他让她照着镜子慢慢吵,惹得她想不笑都难。
    她觉得唐朝懂得很多,他能够把家庭问题很好的处理,跟他在一起久了,她自然而然也变得学会理解,两个人本就是需要磨合。
    在许多方面上,江凤美和上官夜的确还有很多进步空间,毕竟错不在单方。
    江凤美床头的闹钟每天早晨七点半准时响起。
    也不知是不是昨晚躺在床上想事情睡得太晚,以至于闹钟响了两次她都没听见,等被一阵手机铃惊醒时,时钟已经转至十点。
    她迷迷糊糊伸手去床头柜摸索,眯眼瞅见是一串陌生号码后接通。
    “喂。”
    那股声音,依旧模糊不清。
    “江小姐。”电话那端是个焦急的中年女性,江凤美抬手揉了揉眼帘,这声音不正是钟阿姨么?
    当初上官夜包养她时,钟阿姨在那栋房子当保姆,同她关系还算不错。
    江凤美微微撑起身子“钟阿姨,什么事?”
    “江小姐,您快来看看上官先生吧。”
    上官夜?
    江凤美瞪起双眼角,这会哪还有睡意?
    “上官夜在那边?”
    “是啊。”保姆声音焦躁不安“上官先生两周前就过来了,她嘱咐我无论谁找来都说他不在,之后他上了二楼,这么久一直没有下来过,老爷和夫人都来找过,我想着上官先生的嘱托就撒谎说没看见人。”
    钟阿姨说话的口气逐渐变得激动,“我半个月没见上官先生下来过,每次叫他吃饭都敲不开门,我担心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会不会出什么事?江小姐,卧室的备用钥匙上官先生一直都是交给您的,我希望您能够过来一趟。”
    江凤美没料到上官夜这次是来真的,听钟阿姨说他半个月滴水不沾,她心口像是被谁剜了道口子。
    江凤美去衣柜匆匆找了几件衣服,“钟阿姨你别担心,我穿好衣服马上过来。”
    “谢谢江小姐。”
    挂断电话后,她套好衣服跟着出门,难怪说人人都找不着上官夜人,原来是他对钟阿姨封过口。
    起初上官夜的确是把备用钥匙交给她保管的,后来分手后她好几次说要还给他,上官夜没要,索性这把钥匙至今流落在她这里。
    江凤美先前是不明白上官夜这么做的用意,那里是他们缘分开始的一个家,他希望她不管在哪里都能握着把回家的钥匙。
    那里有他们太多太美好的回忆,离开他后,江凤美却没有那种勇气再踏足。
    他们彼此并不了解彼此的心。
    约莫半个小时,出租车在景观花园别墅前停下,江凤美给秒左臣打去电话请了个假,她眺望着眼前这栋噩梦开始的地方,鼻尖处不由有些发酸。
    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的弯子,他们又重聚在原点。
    她耳畔顿时响起施以默昨晚说的那些话,江凤美微微翘起樱唇,这一次,她同上官夜之间真的该有个彻彻底底的结果。
    不管是好是坏,总好过这样不明不白的纠缠。
    女人拽紧跟前包包,提脚信步走进去。
    钟阿姨一见是她,赶紧从屋内迎出来,“江小姐,我担心上官先生在卧室会出什么事,他那天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对,冷着张脸直接上楼去了。”
    江凤美换上双拖鞋,虽然近一年不曾来这里,但举目望去,各个角落的布置依旧不变,就连她平日里爱穿的那两双拖鞋也被钟阿姨完好的保存,想来是上官夜吩咐她这么做的。
    江凤美眼角落下些复杂,“我先上去看看。”
    “唉。”钟阿姨应了声,眼瞅江凤美走向楼梯的背影,“我去给先生熬点粥,你劝劝他多少吃点。”
    虽然她并不知道上官夜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江凤美扶着楼梯上去二楼,越是接近他们曾经的栖息地,她脚下的步子越是软绵虚空。
    江凤美在卧室跟前站了几分钟,她拿出备用钥匙拧开门锁。
    英式木门随她推出的力道往里打出个扇形,临近中午,卧室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自门外闯进的半扇光泽也变得稀薄微弱。
    江凤美皱了眉头,她抬脚往里走,脚尖一不小心踢着个酒瓶,差点让她踉跄在地。
    酒瓶同其他瓶子碰撞出一阵脆响,一股刺鼻的烟酒气浑浊入肺,硕大的落地窗被一层遮阳窗帘掩的密不透风,江凤美摸索着寻找水晶灯开关。
    她小心翼翼的喊了声,“上官夜?”
    无人应答。
    她伸手摸向墙体,脚底不小心踩上啤酒瓶,江凤美大叫声往前冲去,额头差点磕上墙面。
    室内白色光辉好不容易被她打开。
    江凤美凤目环顾四侧,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地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瓶瓶罐罐,啤酒混合红酒,满屋子刺鼻闷人的气味,江凤美踩在酒瓶之间仅剩的一点空隙内,她走向落地窗前,伸手拉开浓厚的窗帘,第一缕如雨露般播撒进来,她把窗户拉开,新鲜空气争先恐后灌进来。
    这一屋子的乌烟瘴气总算能到些缓解。
    她复杂的眼神凝向蜷缩在床上的男人,多日来的醉生梦死,已经烧灼掉他身上经久不衰的潇洒,上官夜满嘴胡渣子,紧阖的眼圈下,是一团极深的乌色,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颓废的不像话。
    江凤美难以置信他会变成这样。
    她踢开那些碍事的酒瓶,双手撑在床沿边,“上官夜?”
    他许是睡着了,粉色衬衫敞开三颗扣子,她送的那条领带歪歪斜斜系在脖子上,眼前这个人同那个总是高傲且不可一世的上官夜完全挂不上等号。
    江凤美伸手探向他额头,并没有发烧。
    她拍了拍他脸蛋,“上官夜?”
    他这次微微动了动,自鼻翼间喷灼的热气透着股浓烈的酒味,江凤美剪瞳有块如铁般坚硬的东西被击碎,她忍住眼角酸胀,胳膊从他后颈穿插过去,女人费劲很大力气才将他拉坐起来。
    “上官夜,你醒醒。”
    她让他靠在xiōng前,上官夜黑眸被强烈钻入的光线刺得微眯,他抬手遮在额前,血腥的瞳孔蒙上层迷离雾色。
    酒精麻醉着脑神经,他酡红的双颊描绘起男人立体的五官,只是神色再不是当初的桀骜不驯。
    江凤美连喊他几声他都没反应。
    他这会意识并不是很清醒,健硕的背脊如今能够扎得她生疼,他引以为傲的身材竟瘦掉一圈。
    她知道,这副身子,他是比谁都爱惜的。
    江凤美把快要溢出来的温热硬逼回去,“上官夜,你振作一点。”
    她再不敢用那种拔尖的音量,她之前从未想过会对他造成那么大伤害,若是施以默不旁敲侧击提醒,她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上官夜,你这是在惩罚你自己,还是惩罚她?
    她紧抓住男人肩头的衣料,娇俏的容颜抵在他颈间,江凤美咬紧唇肉,浑身因散不开的愤怒而瑟瑟发抖。
    两人紧贴的地方传来股温度,她怀中男人似是感觉到什么,上官夜再度撑开眼帘。
    江凤美忙喊了声“上官夜?”
    男人微扬起脸,江凤美精致的轮骨在他潭底不断交错,带着些不真实。
    上官夜弯起自嘲,又是幻觉。
    好几次他从酔梦中醒来,总能瞅见个模糊的身影在喊他,他伸手想要去抓住她,握入手掌间的只是一抹幻象,他快要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他听见江凤美在说:上官夜,我答应跟你重归于好,我们尽快结婚好不好?
    可醒来,这些话虽在耳边,却并不是她说的。
    呵。
    她怎么可能给他机会呢?她是那么的厌恶他,在她心里,他只是个幼稚烦人的狗皮膏药,她巴不得他永远消失才好。
    消失就消失。
    上官夜心里一阵烦躁,江凤美将他靠在床头给他倒了杯白开水“来,喝口水。”
    她把杯子压向他唇瓣,上官夜掀开那双迷离眼峰,头疼的快要炸开似的。
    眼前的女人,他恍惚间能够看得清,但他只是这样一瞬不瞬盯着她,害怕一出声她就消失不见了。
    这次的梦要比以往都来的真实。
    他喝了口温水,江凤美把杯子放到床柜上,“你饿么?”
    他摇摇头。
    她帮他扣起xiōng前散开的衣服,陡然想起钟阿姨先前说他这半月颗米未沾,这样下去怎么行?
    江凤美站起来,“我去楼下看看钟阿姨的粥弄好了没。”
    她折过身,手腕猛地被他拽住,“别走。”
    声音,已极近嘶哑。
    她身子一僵,瞥过脸后直接对上他深暗的瞳孔,上官夜手臂用力收回,江凤美闷哼着撞入他xiōng膛。
    他紧紧搂住怀中女人,她那股熟悉的味道蹿入鼻腔,上官夜颓然俊脸在她颈间反复摩擦,这次要比之前来得更为真实。
    他发狠的收紧臂力“别离开我。”
    江凤美被他勒得喘不过气,男人薄唇摸索往上,精准的找到她水润朱唇。
    他鼻息愈见粗浓,两唇相附,上官夜舌尖顶开她贝齿,他霸道的卷住她丁香小舌。
    她真切的在他身边!
    上官夜扣住她后脑勺,凶狠的加深这个吻,如一头饥渴太久的野兽,他恨不得将她揉死在骨髓里。
    江凤美显然有些吃不消。
    “上官夜,你冷静点。”
    他压倒她,高大的身躯覆在女人身上,无论相隔多久,她总能挑起他无尽的暗火。
    江凤美躲闪着他落在脖子上激狂的吻,“上官夜,你别这样。”
    他仿若走火入魔般,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她,狠狠的要她!
    江凤美尖叫着躲避他野蛮的动作,双手不停在他xiōng前推拒,男人黑眸凝聚起道骇人yīn寒“美美,给我。”
    “不要!”
    “把你给我!”
    “不要!不要这样,我们好好谈谈,上官夜。”
    许是酒精在作祟,男人这会根本听不进去,江凤美拼力挣扎,他大掌落向她xiōng前衣料,一个用力,方才完好无损的纱衣裂开,他一把扯掉文xiōng,江凤美双手被他桎梏在头顶,除去她裹裙后,男人几乎不做任何前戏。
    就这样,要了她。
    江凤美死死咬住下唇,承受着他带来的剧烈,眼角一袭滚烫跌入两鬓,她合起眼峰。
    女人最终放弃挣扯,被迫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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