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达成协议
李善为自然不会改变主意，不那张名片和很久以前某个人给她的名片一样到了垃圾桶里。只是在这之后不久李善为竟然在学校里见到了那天那个女孩子，难得李善为还记得人家的脸。
“李小姐。”女孩子笑意盈盈朝他招手，李善为愣了愣又看看周围，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叫自己。许蕊点点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女孩子。
她一开始还不明白为什么JIMMY会挑上这样一个样子并不算特别出挑的人，毕论外表的话谢如妍可是当之无愧的美人。可现在真正看着对方，许蕊突然明白了JIMMY的想法。
有些歉意地笑笑，“很抱歉冒昧找上你。”许蕊突然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
谢如妍对外的形象是温柔美人但那是JIMM花了大量心思塑造的一个模型，而面前这个女孩子却不一样，虽然总是表情严肃但她的一些不自觉的小动作却给人一种“这一定是一个温柔的人”这样的感觉。
李善为摇摇头表示不介意，“请问你有什么事吗？”这一世素不相识的人突然找上门，李善为可不认为这是“缘分”。
许蕊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之前你们学校校庆，我一个人出来闲逛的时候看到一个展示栏里面有你的介绍，”虽然上面的内容她一个字都没看懂，但到底还是记得了“李善为”这个名字和那张红底照片上的女孩子，“所以那天你和JIMMY站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JIMMY？”李善为微微歪头疑惑道，许蕊十分贴心地提示，“KTV门口。”李善为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么也就是说那天和中年男人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就是她了，“对了，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李善为你是知道的。”
许蕊这也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我叫许蕊。”李善为眯眯眼，这个人和前世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可却在同一时间做着完全不同的事情。
李善为记忆里许蕊是一个天后级别的明星，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出道成名，而不是在舞台背后代唱。而李善为回忆了许久，确定自己记忆里并没有一个叫谢如妍的女明星。
这件事让李善为觉得疑惑，晚上回家坐在电脑面前看着屏幕上的内容。李善为脑海中迅速过滤着有用的信息，上面记录着谢如妍从出道到成名的全部信息，甚至还有一些八卦。
这上面的成名之路明明就是前世许蕊的翻版，甚至连绯闻对象都相同。在谢如妍的官网里有一个专门展示粉丝收集的她的口头禅，比如“我只是来打酱油的。”
这句话让李善为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对的，这句话应该出现在两年之后而不是现在。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个叫谢如妍的人和自己一样有着前世的记忆。只不过她到底是和前世的许蕊有多大的仇，才会连绯闻对象都复制前世许蕊的绯闻对象？还是只是巧合？
犹豫再三李善为还是按照那张名片上的号码打了过去，简单地说明了自己的身份，电话那头的经纪人似乎是料定李善为会给他电话，“怎么样？改变主意了？”
他现在带的人中谢如妍是最红的，媒体都道谢如妍是一个善良温柔的人，但这些都是他为谢如妍塑造的形象。如果不是那些曲和词是谢如妍在自己眼底下写出来的，JIMMY简直要怀疑她的才华和她的声音一样都是假的。
当初公司答应替谢如妍找一个代唱的时候，她却提出要自己找，于是找来了许蕊。许蕊的声音是完美的，可有这样声音又长得不是太差的人，真的能甘心永远躲在舞台背后吗？
谢如妍依靠的谢家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了，JIMMY也要替自己找好后路。当初看到李善为的第一眼他就起了这样的想法：让声音完美的许蕊和这个长得漂亮又有亲和力的女孩子组成一个组合。
“对，”李善为也不反驳对方的，“我可以知道你对我未来的规划吗？”她手里的名片自然不是此时此刻应该在垃圾站的那张，和许蕊达成了合作协议之后她又给了李善为一张JIMMY的名片。
虽然许蕊已经透露了JIMMY的想法，不过李善为一向谨慎，她需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相信你不是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五音不全，但你需要一个声音完美的搭档，许蕊十分合适。”JIMMY说出自己的计划，然后继续补充道，“简单说来就是你们俩组成一个组合，她负责唱歌，你负责形象。”
这个计划和许蕊说的一样，和JIMMY约定好签合约的时间，李善为才挂了电话。
许蕊那天开诚布公地说了她的来意，她从JIMMY那儿知道了他有捧自己的想法，可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还不够，李善为正好能补足自己样貌上不及谢如妍这样缺点。
“你就不怕我比你红？”李善为反问道，这个女孩子不该走到这一步，前世的她就算没有完美的外表依旧靠完美的声音坐上了天后的宝座。
许蕊不在意地笑笑，“其实在这之前我也有过许多次出道机会的，只可惜每次都被谢如妍搅黄了，”想到这里许蕊不禁自嘲地勾起嘴角，“不过也能理解，如果我出道了歌迷就会知道她的声音根本就不是她的。”
“你怎么不跳槽？”李善为还是觉得不解。许蕊看了一眼不远处繁盛的小树林，有些落寞地回答，“你以为我不想，可谢大少都放话了，任何一家公司都不愿意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歌手得罪谢家。”
李善为不再说话，谢大少这个人她前世也听过，不过那个时候的他的身份是许蕊的丈夫。谢如妍果真是和许蕊有仇，李善为想。
最后李善为还是答应了。
前世李善为在李谨行去世之后，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绝望里，坐在公交车上在这个城市没有目的地游荡。那个时候的许蕊并没有什么名气，正好在某个电台宣传新歌，那是一档情感类栏目。女孩子的声音空荡荡的公家车上显得有些清冷，“每个人的一生都很艰难，但未来总会看见阳光。”
这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虽然只是许蕊一首歌的宣传语，但却在一瞬间温暖了李善为的心。那之后李善为开始关注许蕊，甚至重复听在公交车上听到的那首歌。那首歌陪伴李善为走过了漫长的一个冬天，走过了人生中的最低潮。
这样的经历让李善为对许蕊抱有莫名的好感，但并不足以构成让李善为答应的理由。在校庆之后谢如妍曾经给李善为打过电话，“子昂的事情很抱歉，他只是想气我而已。”明明是道歉，可李善为没有在她的话和语气里找到一丝道歉的意思。
“这次校庆就当我对你的赔礼，希望你能原谅子昂。”对方自顾自地道，这头的李善为突然觉得好笑，“谢小姐，我和周先生并不存在需要道歉的事情。”自己做出的决定却要强加给别人，李善为某一瞬间很好奇谢如妍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次通话的目的并不像谢如妍后说的那样是“道歉”，毕竟李善为只从她的话里听出了挑衅。这件事给了李善为很大的警示，她一直想着自己安静地过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
虽然有这种让人不开心的事情，但还是有一些事情让李善为觉得高兴。新药的效益不错，加上成本本来就低，几乎占了一半股份的李善为分到的红利不少。本来应该在年终分红的，不过因为公司就只有两个股东，Cāo作自然灵活许多。
系统已经被“闲置”太久了，甚至连提示音都许久没有出现过，李善为猜想应该是完全没有能量了吧。于是有了钱的李善为很快添置了一些钻石。
“叮——系统已重新启动完毕。”再次启用系统，李善为却不觉得陌生。
大概是已经听过许多次，李善为对依旧冰冷的声音少了最开始的恐惧，“积累点数是怎么回事？”李善为对自己当初选择了“语音”模式感到无比庆幸，虽然和电脑相似可李善为根本就不敢像Cāo作电脑一样去Cāo作那台“机器”。
“请医者仔细系统使用手册。”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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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没权没势
因为料定谢如妍不会看着许蕊出道没有任何动作，所以JIMMY打电话对李善为说抱歉的时候她也就不觉得意外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签你一个人也是可以的。”JIMMY没想到谢如妍会对这件事知道的这样清楚。
“谢谢，如果这样的话就算了。”李善为当初答应就是因为许蕊，虽然一开始也没想真进入他们那个圈子，现在总归也算是一个好的理由。JIMMY也没有多劝，只是有些可以罢了，在这件事上他低估了谢大少对谢如妍这个妹妹的宠爱。
这几天李善为在网上找了很多关于谢如妍的资料，有爆料称她并不是谢家的二小姐而是一个私生女，两年前才被谢家认回去。谢家在S城也算是有名的豪门了，只是在李善为记忆中过不了几年也没落了，因为前世本来已经退出乐坛的许蕊因此又回归老本行，李善为这才记得那么清楚。
不过这件事还没彻底弄清楚，李善为却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电话那头李慧琳有些为难地告诉李善为，“院里出通知说上次公布的入党名额有错，上面没有你。”李慧琳已经工作了快两年了，自然知道理由并没有这么简单。
“善为，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了不得的人了？”这是李慧琳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可是李善为在她印象里又是一个行事低调的人，人缘也不错。这样一想就觉得很难找到原因了。
李善为想了想，没有回答她，只是道，“李老师，谢谢你通知我。没有就算了，以后总会有机会的。”其实李善为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只是这种事情没必要到处宣扬。李慧琳见她反应不是特别大，又说了一些话来安慰李善为，然后才终于挂了电话。
不管是这件事是谢如妍干的还是她哥哥做的，目的不过是想让李善为不要多管闲事而已。自已没权没势，打压自己并非难事。而许蕊自那以后就没有再联系过她，但李善为总觉得现在这状况平静得过于诡异了。
这座城市的夏天潮湿又闷热，因为忙于期末考试李善为有一段时间没有关注谢如妍。只是偶尔看财经报纸的时候会看到谢家的消息，作为谢家的掌权人谢大少现在的日子可不好过，明面上是受金融危机的影响，但李善为知道这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大概是有了前几个学期的“历练”，大多数人胆子都更大了，考试之前就去打听好监考老师什么“属性”，考试的时候就看菜下单。
很多人都提前去占位，所以凡是比较隐蔽一点的位置都十分抢手。李善为习惯性地提前十五分钟到教室，这个时候也就剩第一排和第二排还空着。不过李善为也不介意，坐哪儿对她来讲都差不多。
唯一令李善为意外的是，莫晴在她坐下之后居然主动换了位置，坐到了她隔壁。李善为自然不会换位置，只当她不存在，拿到卷子就埋头做自己的题。
考试完李善为就到图书馆，因为看的是一系列的书，所以每次都是借很少还回去，积累到现在就成了李善为手上的那一堆。上次学校体检，李善为有些欣喜地发现自己居然有一米j□j了，但总体来说并不是十分健壮的，至少抱这一摞书还是很吃力的。
天气热图书馆开着冷气，玻璃门都关着，李善为侧着头从一堆书中看过去，叹了口气用自己的身子去推门。里面的管理员阿姨这会正闲着，也顺手帮她把门打开了。
学校图书馆借书是有期限的，超过三个月就得花钱，一本一天一毛的价格。这样算下来，李善为最后用校园卡刷了九块六毛。“还借不？”这位管理员阿姨不是当初李善为认识的那个，热情地问。
李善为摇摇头，觉得自己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再看这些书了。重新启用系统之后，李善为按照系统提示仔细了“系统使用说明”，终于明白了之前积累的那些点数的用处，也终于之道了自己外表和气质的改变的原因。
医术、外表、气质，这三大技能是系统默认一个“医者”应该具备的技能，这个系统的存在价值也就在于帮助使用者完美掌握这些技能。后两者这些都是需要点数兑换的，医者可以通过帮助一个患者来获得点数，系统会根据医者的真诚度和患者的满意度决定给予点数的多少。
但作为一个医者最重要的医术则是要靠点滴积累的，系统只能辅助学习不能一蹴而就。不过在李善为看来这句话就代表着，她需要更多的钱买钻石，毕竟学习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屏幕上的说明以这样一句话作为结尾，“鉴于人不能正确认识自己，系统会根据医者的点数自动兑换医者最为欠缺的技能。”李善为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有一点小尴尬，因为她最先改变的是外貌。
李善为仔仔细细地把说明看了好几次。从现实的角度出发，以她现在的身份想要帮助患者挣点数自然不能强求的，就算有执业医师执照，谁又会信任她这样年轻的医生呢。
不过好在李善为对现在的自己外貌和气质都挺满意的，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系统的辅助下提高医术这一项技能。这一点是她一直都在做的，之前虽然因为没有系统，效率没有那么高，自己也算是摸索出了一些东西。
市一小放假自然是比大学放假要迟一些，李谨行放假的时候正好是这个城市最热的时候。自从上一次的姐弟谈话之后，李善为再也没发现过奇怪的迹象。李善为偷偷去过他学校，确定李谨行和同学都相处得不错，这才放下心来。
张老一家出去旅行去了，李善为也想趁着这个假期带着李谨行出去走走。一方面是弥补一下自己前世活了二十八岁都没有出过S省的遗憾，另一方面是觉得小孩子还是得多出去走走看看，对他以后的心理发育有很大的好处。
李善为在一本书上说据说小孩子从小就多出去走走，长大以后会更加开朗，待人接物也更加大方一些。
问了李谨行的意见，小孩儿十分兴奋地回答，“海边！”S省内都没有大海，李善为差了好多资料最后选定了隔壁省的H市，那里现在还不像李善为记忆中那样人山人海。H市临海，周边还有很多十分有特色的小岛，风景好食物也很美味。
当然，以上评价是自李善为前世游览各色旅游报刊和节目得出的结论。她还记得有一档旅游节目在介绍H市的时候曾经遗憾过地感叹，自己没有几年前去那儿看海。
简单收拾了一些贴身的衣物，两个人只拉了一个小行李箱就出发了。机票是之前就订好的，不管是李善为还是李谨行都是第一次乘飞机，不过相比较姐姐，李谨行表现得淡定多了。
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的云层，李善为突然有些恍惚，前世父母还在的时候曾经带着李善为出去玩过，不过都在省内，做起车或者火车就足够了。后来父母去世了她念大学又忙着学习、挣钱，暑假寒假都是她挣生活费的时间。
旁边的小孩儿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眼睛却盯着窗外，眼里的兴奋显而易见。“姐，你说飞机能飞起来是因为这些云层吗？”小孩儿抬起头问。
她以为李谨行的好奇心因为上小学而有所收敛，其实那不过是因为学校有一个图书馆可以让他找到各种想要的图书，从而解答自己的问题。现在这种情况下，李谨行自然会选择就近问坐在自己身边的李善为了。
李善为回忆了很久，别说物理课是十年前的记忆了，就是她真的才二十岁也没办法回答小孩儿的问题。之前那些问题自己也都是查了资料过后又告诉他的，现在可没有电脑可以让她查资料。
高中的时候物理是最让李善为头疼的科目之一，回忆了半天也只想起这么些内容，“应该是吧，机翼上面的气压小于机翼下面的气压，从而形成气压差使飞机能够飞起来。”嗯，就是这样沒错。
看着小孩儿认真地点头，李善为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听见他问，“什么是气压差？”李谨行眼睛亮亮地盯着李善为，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李善为勉强笑了笑，“等会下了飞机我们再讨论好不好？”最好是等自己弄清这个问题之后再讨论。谨行乖巧地点头，李善为闭上眼睛，心里却想着等会要怎么去弄清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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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冤家路窄
如果李善为知道自己只到了机场就能遇上霍盛路的话，就算S市再闷热她都会窝在家里不出门的。一下飞机李善为就说自己想要去洗手间，嘱咐李谨行在外面千万别乱走之后，李善为才放心地进了洗手间。
本来是想偷偷上网查一下小孩儿在飞机上问的问题，可刚进洗手间就看见一个男人的李善为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对方捂住嘴巴拉进了狭小的空间。腰上硬硬的触感再熟悉不过，虽然有了一次“经验”李善为的心跳动的频率依旧很吓人。
“别出声，我就放开手。”男人的声音实在熟悉，李善为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幻听了。点点头，男人的手慢慢放开，“霍……霍先生？”犹疑着叫出这个名字，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僵硬，李善为觉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顶了。
霍盛路似乎也认出了李善为的声音，只是道，“别叫。”声音竟然有气无力，“我受伤了，你去通知这个人来接我。”说完又报了一串数字。
背对着霍盛路，李善为小**啄米一般点头。缓缓推开门，李善为新近胆颤地走出去，门还没有合上身后就传来这样一句话，“如果你敢出卖我的话，你的下场绝对会比我更惨。”
出了洗手间李善为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门上的挂牌，穿红色裙子的人物图像，的确是女性没错。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了，李善为跌跌撞撞跑出去，快速地找到李谨行就往售票窗口走。
“姐！”李谨行忍不住喊她，李善为这才回过神来一般看他，“怎么了？”李善为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逃。虽然霍盛路刚才那样威胁，但对听他声音李善为真的不认为他还有机会报复自己。
只要没人救他。
李谨行皱皱眉头，“应该是我问你这句话才对，姐，发生什么事了？”现在的李善为实在太过慌张，和以往的她完全像两个人。
深吸气，李善为露出一个笑容，“没什么，你在肯德基里等我。我突然想起有些事情没处理好，我去改签回程机票。”她在撒谎，李谨行一眼就看出来了。现在的他已经不是能被这种蹩脚的谎言骗到的小孩子了。不过他还是点点头。
安顿好小孩儿，李善为站在角落一动不动，各种假设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最后怀着无比忐忑的心走进了洗手间，李善为就站在刚才的隔间门口，仅仅隔着一块板子的厚度，里面的那男人蜷缩在角落，黑色的衬衣染了血色变得怪异。
这一次的霍盛路没有上一次那么好运，即使他能挨着疼痛，可失血过过一样是会死人的。李善为就站在门外顶着里面的那个人，偶尔有进来上厕所的人侧目，但李善为就那样站了几分钟。
她应该转身离开的，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里面的那个人活着也是一个祸害，李善为告诉自己。最后她还是用机场的公用电话按照霍盛路说的号码打了过去，“霍先生受了伤，希望你能来接他。”
对方倒没有盘问李善为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在李善为报了地址之后就挂了。
肯德基里李谨行正在喝牛奶，觉得有些无聊，看到李善为进来眼睛一亮，站起来问，“姐，办好啦？”李善为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到现在她都还有些恍惚，“嗯，我们走吧。”
她还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死掉，虽然那个人是霍盛路，是前世间接害死自己的人，虽然他并不是一个好人。可是李善为也没办法强迫自己去救他，于是按照他给的号码找了人，接下来的事情就和她无关了。
霍盛路是死是活，都和她没有丝毫关系。
一到H市就出了这种事情，这次旅行注定不能愉快地度过了。一连几天李善为都有些恹恹的，虽然很想一直呆在酒店，但考虑到小孩儿李善为还是强撑着带着李谨行逛了很多地方。
五天的行程一结束两个人就上了回S市的飞机，结果回去的第二天李善为就发起了高烧。早上被闹铃惊醒的时候李善为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嘴巴里面也没什么味道。勉强爬起来喝了一杯水才去洗漱，洗脸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那个脸色苍白的自己被吓了一跳。
踉踉跄跄地跑去客厅找出药箱，结果刚刚找到感冒药李谨行就站在他卧室门口，“姐？”因为刚醒的缘故，小孩儿揉揉眼睛有些不确定地喊道。
“感……感冒了。”李善为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这样沙哑， “药，”朝小孩儿扬扬手里的药片，现在的李善为只能这样简单地说明了，嗓子疼得厉害，大概是扁桃体发炎了，吞咽口水都疼。
小孩儿看看一脸虚弱的李善为又看看她手里的药片，笈着小拖鞋跑到李善为面前，因为李善为刚才蹲□子去翻药箱，李善为伸出手正好可以摸到她的额头，“很烫，我们去医院吧。”
大概是生病的缘故，这个时候的李善为感情有些脆弱，见小孩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竟然忍不住想哭。摇摇头，“不用，”李善为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嗓子实在太疼了，“有药。”
虽然李善为知道如何吃药才能快速的康复，但现在的问题是康复之前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李谨行接过李善为手里的药片看了看又递给李善为，“姐，你等等，”说完就转身朝厨房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嘱咐，“我去找点面包，你配着热开水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吃药。”
李善为点点头，把药箱放好站起来，结果起身到一半就觉得头晕得厉害。等她再次醒来，入眼的是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子，如果鼻子没有堵的话，李善为想一定是难闻的消毒水味道。
“姐，你醒啦。”小孩儿站在门口，手上端着一个盆子。李善为看他摇摇晃晃地朝自己走过来，就想下床去接，结果刚动手背上就传来一阵刺痛。“你别乱动，在输液呢。”李谨行小心翼翼地把水盆放在地上，语气严肃地责备道。
拧了水，李谨行拿着毛巾爬上床来，李善为看了又看才明白过来小孩儿想干嘛，“给我吧，我自己来。”嗓子已经好了许多，头也没那么沉了，李善为伸出手道。
李谨行把毛巾递给她，自己慢慢下了床，李善为擦了擦脸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把毛巾递给李谨行，“我怎么到医院的？”
“我从厨房出来看到你躺在地上，叫你也不理我，所以我就打了120。”李谨行说的轻松，但李善为看他眼红红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一定把他给吓坏了。“你以后生病一定要先来医院。”李谨行十分严肃地补充。
李善为点点头，第一次觉得系统实在太**肋了，只有怎么救人的法子完全没有自我保护功能。随随便便就被人挟持了不说，就连生病也没办法。
不管哪家医院，病床总是紧张的。现在自己居然因为感冒发烧进医院还占了一张病床，李善为觉得有些愧疚。
晚上李谨行在医院附近的餐厅里买了粥回来，李善为嘴里没味道得紧，吃了几口就放下了。李谨行就直直地盯着她看，也不说话。于是李善为叹了一口气拿起勺子又吃了几口。
其实李善为知道自己发烧多半是因为霍盛路那事儿受了刺激，两世为人她第一次面临这样的选择。本来以为会淡定，结果因为刺激太大发高烧住院了，李善为觉得她实在太高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吃完晚饭又吃了药，李善为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小孩儿在一旁絮絮叨叨，“我拿你钱包里的现金缴了1000，护士姐姐让明天再交一些。”
过了一会病床旁边的帘子突然被拉开，隔壁床的大婶笑眯眯地道，“小姑娘，你这弟弟可真懂事，你刚到医院的时候他一个小孩子自己拿着钱和证件去办了手续。我儿子都十五了遇事都没这么沉稳。”
李善为笑着没说话，倒是李谨行脸有些红。虽然常常被夸奖，但这么直接到还是第一次，他是知道“沉稳”这个词的意思的。
其实去缴费的时候他因为太矮了够不着窗口，还是一个医生叔叔帮忙弄的，不过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姐姐了。李谨行偷偷看了一眼笑着的李善为，说自己要出消消食，李善为嘱咐他不要走太远才放他出去。
病房里有一台电视机，李善为闭着眼睛小憩，听到熟悉的名字才睁开眼。屏幕上是两个人亲吻的放大照，虽然因为是偷拍的缘故光线模糊，但李善为也认出女方谢如妍。
李善为脸盲没看出些什么，心里感叹谢如妍秀恩爱秀得可真高调，随即又恶劣地想周子昂看到这幅画面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心情还没有舒爽起来，却听到隔壁床的大妈叹息着评价，“亲妹妹也下得手，这谢家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善为微微睁大眼睛盯着屏幕上的一男一女，诧异道，“大妈，那个男人是谢如妍的哥哥？”
大妈点头顺手递给李善为一扇西瓜，“不就是他。”见李善为笑着摇头也就把西瓜往自己嘴里送了，吃完又继续道，“我儿子特喜欢谢如妍，我说她一点坏话都要和我吵起来。现在好了，不是我说，这女人一脸狐媚相，你看看她一脸享受的样子，我看啊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电视上的主持人详细地扒着谢如妍的料，从她只是谢家的私生女到平时的为人，最后就是她和她哥谢家大少的“私情”。期间不时穿插着同行的采访证词，还有各种图片，可谓证据十足。
这档节目的播放时间相当长，直到李谨行从外面回来还没有结束。李谨行找了一个高凳子，坐下就趴在床边打算睡觉。李善为拍拍床示意他上来，李谨行有些犹豫，今天一天受了惊吓又实在忙坏了，他揉揉眼睛，觉得好困。于是点点头，跑去厕所洗了脚才爬到床上。
普通病房里没有空调，隔壁床的大妈自己带了一个摇摆风扇，来来回回地吹也挺凉快的。李善为把被子给小孩儿盖上，揉揉眼睛，她也有些困了。睡意渐起的李善为闭上眼之前迷迷糊糊地想，这档节目估计今天收视要爆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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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算命医生
早上李善为醒来的时候床另一头的李谨行还在睡，李善为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床，昨天吊了一天的水现在十分想上厕所。毕竟是病了一场，脚步有些虚，好在李善为脑子已经不晕了，出了病房一个人摸到了走廊尽的洗手间。
站在洗手间门口，李善为下意识地抬头，穿红色裙子的图像性别特征明显。女洗手间没错，李善为一边想一边走了进去。
洗手的时候李善为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觉得比起之前起色已经好了不少，于是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然后默默吐槽真难看。可还没吐槽完李善为就呆住了，她在镜子里面看到了一个弯着腰正在洗手的男人。
她忘了自己可以透视这回事了。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下一秒男人抬起头眼睛正好对上李善为的。男人面无表情，眼里却充满了探究意味。这一边的李善为心“咯噔”一下，连忙低下头去。不知道是不是李善为的错觉，她总觉得那个男人似乎看到了自己，就像自己看到了他一样。
抽出纸巾擦干手，李善为想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
回到病房李谨行已经行了，地上放着一盆水，见她进来就道，“姐，你先洗脸，我去外面买吃的。”接过小孩儿拧干的毛巾，李善为女孩中突然闪现出其实自己弟弟是个女孩子的想法。
李善为吃早饭的时候主治医生查房，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病房，李善为端着碗环视了一圈，这些人就像前世刚去实习时的自己，脸上的兴奋藏都藏不住。
感冒发烧这样的病其实是用不着特意观察的，于是李善为就被交给了这群实习医生，主治医生似乎绕过她去隔壁病床了。这群实习生大概也是刚来医院，看着李善为好久，其中一个男生才结结巴巴地问了一些话。
想着前世的自己，李善为也不气恼，不说有问必答，至少该回答的都回答了。有了这个良好的开始，陆续又有几个人大着胆子问李善为的一些症状。
难得碰到李善为这样配合又不嫌弃自己是实习医生的患者，一群人显得十分激动，等到主治医生从隔壁床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围着李善为的病床围了一圈。
不过看到主治医生过来，所有人都很有眼色地让开，这种状况让李善为觉得有些好笑。前世去实习的时候他们可都是争前恐后地挣表现，一群人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带教老师。可面前这些实习生似乎根本就不像靠近这位主治医生一样。
“李善为？”男人的声音几乎没有感情起伏，李善为一瞬间想到系统的金属声音，李善为抬起头来，“是。”这个男人她记得，虽然不记得他的脸，可这双眼睛给她的压迫感李善为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男人问了李善为一些常规体征就没有再多问，瞥了李善为一眼又淡淡道，“想的多了并不是件好事。”留下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李善为端起碗却突然没了胃口，趁着小孩儿去拿药了自己把剩下的食物拿去扔了。回了病房李谨行已经回来了，护士正在给隔壁床的大妈换药，看见李善为就道，“42床，你刚才上哪儿去了？”
“去洗手间了。”李善为避开李谨行疑惑的眼神，随口答道。护士也没继续追问，只是道，“还有一瓶水，输完你就可以出院了。”
给李善为吊上水护士就走了，她刚一走隔壁床的大妈就小声道，“你别生气，这护士小姑娘嗓门大没恶意的。”李善为点点头没说，大妈以为她还在生闷气又接着补充，“听说她一人管着十几号人呢，难免脾气差些。”
“大妈，我明白。”李善为笑着道，前世她实习在医院转科室的时候，效益越好的科室护士脾气越差——工作量太大了。医院讲求效益，病床不够还往过道上摆，李善为见过最多的一个护士管了二十几病号，据说每天早上换水打针都要忙得头晕。
一瓶点滴还没到中午就滴完了，为了腾出病床早上那个护士之前就通知让家属去办出院手续。现在的医院还没有普及刷卡付费，李善为就说着等回去取了钱再去办，护士说行。
换衣服的时候李善为总感觉周围凉飕飕的，医院开了冷气可效果不是很好，不至于会有这种感觉。快速换下病号服穿上自己的衣服，李善为又往四周看了看，确定洗手间里面没有中央空调。
带着疑惑走出洗手间，没想到在门口又碰上了早上查房的医生，不过对方只是看了李善为一眼就转身了。“冯医生。”李善为一边喊一边快步往前走，幸亏他停下了脚步，不然以两个人的身高差距李善为可追不上。
冯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问，“有什么事吗？”说完又突然想起老老院长的话，他要努力适应这个世界才对。于是试着勾了够嘴角，发现这个动作对他而言难度系数有些高，终不过总还是有一点点进步了。
“也没什么，”李善为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是想问一下您早上说那句是什么意思？”这样近距离的看李善为才发现这个男人居然比自己想象中的年轻。前世她去医院实习的时候带教老师是一个中年女人，脾气不太好，对学生特别严。
冯卫的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不过李善为还是安心等待对方的答案，过了一会终于听到冯卫道，“忧思过多，容易短命。”
这句话出自冯卫刚来这里时看到的一本书，他记忆力很好，那本书的名字很怪异不过胜在内容丰富，比如他就通过那本书了解了很多这个世界的风俗。
李善为看他认真严肃的表情，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冯医生，我也是学医的，虽然才大二，可我也知道医学可不是算命。”
心情会影响身这个道李善也知道，只是被他用这样一句像极了狗血宫廷剧台词的话讲出来实在太怪异了。笑完之后李善为才象征性地道歉，不过冯卫似乎没有生气，心里却想他果然应该保持沉默的，于是道，“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一步了。”
出院之后李善为嘴馋，带着李谨行到菜市场买了一堆东西才回去。刚出了电梯就看到看到几个工人在往隔壁搬家具，小区居委会主席姚阿姨见两姐弟回来，走过来笑眯眯地朝李善为道，“这房子之前就装修好了，新业主明天就搬过来。”
“新业主？”李善为诧异道。姚阿姨笑着解释，“老吴被他儿子接去享福啦，这房子自然要卖掉。”李善为点点头，这段时间她先是去旅行，旅行回来又生病住院去了，不知道有这回事也正常。
不过这些和她都没什么关系，和姚阿姨又寒暄了一会就回自家了。吃完饭李谨行十分体贴地表示他负责碗筷，于是李善为就站在阳台吹风。
晚上李善为睡到半夜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李善为有些迷糊地从床头拿过手机接了起来，“你好，我是李善为，请问哪位？”揉了揉眼睛，强迫自己清醒。
“喂，我是许蕊。”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声音有些萧瑟，李善为把手机拿到眼睛，现在才凌晨一点，“嗯，有什么事吗？”她一直觉得谢如妍的丑闻曝光这事和许蕊有关，可之后完全没有许蕊的消息。
一阵沉默之后传来许蕊有些沙哑的声音，“我等会就要上飞机了，可翻了几遍手机居然也没找到人可以道别，打扰了。”这一头许蕊坐在机场大厅，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露出一个自嘲般的笑容。
当初谢如妍主动找上她的时候，许蕊是怀着希望把自己的声音借给了她，可在谢如妍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自己的出道计划时许蕊就清醒了。
谢如妍明知道自己喜她哥哥，却使手段让他对自己心生厌恶。如果仅仅是这些的话，许蕊是不会做到这一步的。不小心看到那个人和谢如妍抱在一起亲吻的时候，许蕊捂住嘴巴没有叫出声，跑出包间就忍不住吐了。
李善为安静地听着对话那头许蕊的话，声音沙哑低沉，完全不是当初那种清亮完美的声音。
“我是不是很可笑？”无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一道疤痕横在脸颊上，触目惊心、这个伤口是那个男人亲手划的。许蕊现在只觉得自己的爱情，自己的命运，统统都是一个笑话。
李善为没有回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她不知道前世谢如妍和许蕊之间发生了什么，可这一世谢如妍的确偷走本该属于许蕊的命运。但她不能告诉许蕊事实。
“谢谢你那个时候帮过我。”许蕊突然道，虽然最后没有成功，可李善为是她人生里唯一一个朝她伸出手的人。李善为觉得难受，当初自己会答应她更多是想要试探谢如妍，可以许蕊会做到这一步是她没有想到的。
长久的沉默之后李善为终于还是说，“你能给我唱一次《黑夜》吗？”这首歌是谢如妍的成名曲，也是前世李善为听了千百次的歌。
许蕊的声音隔着长长的距离缓缓传来，一曲终了，“我该上飞机了，”许蕊起身，“再见。”用简单的两个字结束通话，她随手把手机扔到了一旁的垃圾箱里。
同为重生者，李善为却无法揣测谢如妍的心思。诚然，李善为承认自己恨莫晴，可她从未想过报复莫晴，更没想过用偷走属于茣晴的东西这种方法来报复莫晴。谢如妍有着比许蕊无法的优势，可为什么要一样一样地偷走原本属于许蕊的东西呢？
在李善为看来，重生是用来弥补遗忘和获取幸福的，而不是用来制造伤害。谢如妍的复害了许蕊，也把她自己拉下了地狱。
她在圈子里树敌太多，有了许蕊的爆料，一时间各种负面消息几乎成了所有娱乐杂志的套版头条。毕竟兄妹乱、伦这种事情即使是出现在寻常人家都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更何况谢家还是豪门。
一开始谢如妍还能义正言辞地在电视上指责媒体诽谤，想着再让哥哥像主流媒体施压，这件事总会过去的。可到了后来她才发现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平时见着她总是毕恭毕敬的人一时间都站出来为媒体作证，而哥哥因为谢氏的事情自顾不暇，自己根本就是孤立无援。
以为周子昂能拉她一把，可周子昂拒绝了，“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告诉我。”这是他唯一对她说的话。
曾经被所有人捧在心上的公主一夕之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连家里的佣人都用一种嘲笑的眼神看自己，这些都让谢如妍想到了前世。
顶着私生女的身份好不容易回到谢家，周围人的嘲笑和冷漠她都可以忍受，只要可以呆在哥哥身边。可哥哥根本就没有多看过她一眼，娶了许蕊之后便搬出了谢家大宅。
谢如妍无法忍受这种被喜欢的人漠视的生活，找上门去却在推搡之间推倒了许蕊，从而让她流产。之后谢如妍就被赶出了谢家，直到死都没能再回去。
吞下数量庞大的安眠药时，谢如妍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当她再次醒来却发现发现自己回到了十五年前。那个时候的她只有一个想法：这一次她有足够的时间变成哥哥喜欢的样子，更有足够的时间把许蕊推向地狱。
可现在这种躲在不见天日的房间里的生活已经完全偏离了她的计划，谢如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个脸色蜡黄的人是谁？跌跌撞撞地冲出浴室到梳妆台前，她拉出一个抽屉拿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自己一定是在做恶梦，睡一觉就好了，就和以前一样。从瓶子里倒了一大把白色药片塞进嘴里，谢如妍喃作者有话要说：日更中～
更新时间：每天早上10点到11点之间作者君开始上课7QAQ明天见～么么～
第35章 天生凉薄
这个暑假并不长，但却发生了很多事情。李善为再次听到谢如妍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开学了，两个班的学生在教室里等着领课本。隔了一个暑假没见大家都很有些激动，各自形成小集体互相讨论着假期里的琐事。
李善为的听力很好，想不听见都不可能，女孩子的话题范围很广，很快就从“暑假又长胖了”这个话题转移到了明星八卦，而整个假期最有谈论价值的自然就是谢如妍了。
“谢如妍可真是不要脸，居然和自己哥哥做那种事情！”一个女生首先开口愤愤道。自己本来以为的清纯女神到最后居然是这样的人，谁会不生气呢？于是她一说几个女生纷纷附和，“我当初就觉得她不像表面上那样！”
“莫晴，你不是说你们家和谢家是世交，你和谢如妍是好朋友吗？”李善为本来低着头默背专业英语单词，听到这个声音却忍不住抬起头来，吴晓静站在离莫晴有些距离的位置，眼睛直直地盯着莫晴。
不仅是李善为，教室里的人都被吴晓静突然的提问给吸引了。本来闹哄哄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吴晓静见周围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这里，便继续道，“上学期你不是说放假回来就能给我们带她的亲笔签名呢？”
“我们家和很多家族都有过来往，和谢家也并不是特别熟。”莫晴看了一眼吴晓静淡淡道，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李善为还是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轻视。
本来这事如此也就过了，只可吴晓静现在在气头上，竟然反问道，“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气氛一下子冷下来，吴晓静和莫晴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直到去抱书的男生陆续回来，教室里才又恢复成原状——至少表面上如此。
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和李善为都没关系，把书放回宿舍她就回市区了，打算明天一早回来上课，毕竟今天宿舍注定是安宁不了的。
谢如妍吞食大量安眠药自杀不过是几天之前的事情，谢家没敢声张，偷偷地把尸体火化了。不过今非昔比，谢家已经不是S市不可动摇的世家了，媒体很快就爆出这条消息。
和以往有丑闻的明星自杀后不同，没有任何一家媒体站出来洗白谢如妍。这一点李善为也知道原因，现在的媒体的走向跟着大众走，可对普通百姓来讲，乱、伦这样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据说整个葬礼谢大少都没出面，或者说整个谢家都没人出面。前几天看财经报纸，谢家放出已经找到人投资的消息，可李善为知道谢家已经是强弩之末。她会这样认为不仅仅凭前世的记忆，更多的是谢家走到现在这一步明显就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自从上次的通话，许蕊就再也没有消息了。李善为看着手上财经报纸，突然忍不住好奇，许蕊若是看到这个男人现在这幅狼狈的样子会不会觉得开心。可是这些都已经没有答案了。
这件事情还没有彻底落幕，但已经有人提前退场了，李善为这个观众也回到了自己的生活里。
这学期的课程多了许多，每本书都厚得不像话，很多人都抱怨领到书就不想学医了。这些书都属于基础医学的范围，还只是基础，他们还没见识到随便一本书都能赶上全套红楼梦厚度的课本，李善为想。
李善为这学期有一门选修课是现代医学史，第一次去上课的时候才发现周月也选了这门课，而且还坐在她旁边。不知道是不是李善为的错觉，这学期周月似乎有意想亲近自己，只是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没法当做不存在。
李谨行最近参加了一个国画比赛，拿了儿童组的第一名。有了之前那次经历，小孩儿这次显得平静多了，虽然高兴但也没有特别浮躁，依旧该干嘛干嘛。但李善为觉得这毕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于是买了菜邀请张老一家和王老一家来家里吃饭。
吃完饭大家都围在一起聊天，张丽已经彻底走出之前的yīn影，整个人都开朗许多，李善为收拾完碗筷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听见她笑道，“善为，你可真是贤惠，谁娶你就赚大了。”她这样一说，其他人都笑着点头。
李善为象征性地红了红脸，其实在她看来这种程度的调侃实在犯不着脸红，不过想着自己毕竟才二十岁，女孩子该有的羞涩和矜持还是要有的。
王老师当红娘的热情不减，于是问，“善为，你和周子昂还联系着吗？”在她看来，周子昂和李善为是在适合不过了，只不过她还不知道周子昂心里有着一颗朱砂痣呢。
李善为一边摇头一边回答，“没有，我们都觉得不适合彼此。”这话说得委婉，王老师一听就知道是借口，可当事人都这样讲了，她就算再想拉郎配也不行，只是有些可惜，随即想到周子昂不行总还有另外合适的人选啊，“没关系，王姐我再给你介绍，这一次肯定比周子昂优秀。”
李善为笑着点头并没有回答，在她看来一个周子昂就已经弄出这么一大堆事儿来了，再来一个她可受不了。张丽看她表情也猜出了一些，便拿了一个茶几上的糕点递给王老师。
两家老人难得聚到一块儿，一时高兴就忘了时间，最后还是张丽提醒他们该走了这才散了。张丽离婚过后搬回张家和父母住，她说自己再待会让父母先走。
张丽不想再当老师了，虽然大学讲师这个职业听起来挺不错的，稳定清闲待遇也不错，可现在的她想要换换生活方式。而李善为无疑为她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思路，“我打算辞职。”
“辞职？”李善为坐在她对面，有些吃惊张丽这样的想法，劝道，“张姐，你真想清楚了？”张丽点点头，她不差那份工资，“嗯，我想开价饭店专门卖药膳。”现在的人越来越注重养生，可外面的饭店食物大都只讲究味道不讲究营养和健康，张丽觉得里面大有可为。
“我给你说这事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和我合伙，我出资金你出厨艺。”张丽会有这个想法就是因为李善为，“你平时不是爱弄这个吗？”李善为反射性地摆手，“张姐，我那都是小打小闹的，你要真开店那些东西可上不了台面。”
看张丽有些动摇的样子，李善为又补充道，“我可以免费提供做菜的法子，但开店这种事情实在不适合我这样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因为珍惜和张家的情谊，李善为不想和他们有任何金钱上的牵扯。
“这样也行，”张丽满意地笑道，“可免费不行，那些方法都是你花了心思琢磨出来的，股东怎么也得有你一个。”李善为的好意她领了，可张丽也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李善为当她说说而已，只好笑着点头。
张丽走了之后李善为开始收拾东西，李谨行已经去洗澡了。把垃圾装好，李善为又到浴室门口告诉小孩儿自己扔垃圾去了。把垃圾放到楼道里的大垃圾箱里，李善为往回走。还没到自家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开门声，李善为以为是李谨行，于是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拐了一个角，结果没看到李谨行倒是看到一个熟人，少年还是恶狠狠的样子，“本少爷来还你钱了。”霍宇看着李善为脸上一副见到鬼的样子，哼了一声，“不要就算了，”说完就转身往回走。
直到隔壁屋的门重重关上发出很大一声响，李善为这才回过神来。其实不能怪李善为这样子，她当初让他还钱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这个孩子当真了，不过李善为认为成为邻居这件事多半只是巧合罢了。
李善为本来想去隔壁问问的他是不是真当真了，觉得要是对方真要还钱的话，她还是可以收下的。可还没伸出手自己家的门就打开了，李谨行探出头来，“姐？”她去倒垃圾的时间太久了，李谨行洗完澡看她还没回就想出来看看，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她正站在别人家门口，“你干嘛呢？”
愣了愣，李善为收回手，摇摇头道，“没什么。”看到李谨行，李善为突然意识到那个少年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还是就这样算了比较好。
第二天早上李善为因为要回学校上课，起得比以往都要早一些，吃完早饭和李谨行一起出了门。小学生还是很辛苦的，李善为当初看到李谨行背回来的课本都被吓了一跳，自己学医书多正常，可李谨行这才二年级。好在李谨行喜欢学习，不然这得多痛苦啊。
回了学校李善为先去宿舍那书，这个点宿舍的人应该都已经去教室了，结果一开门发现周月还在。看到她进来很开心的样子，“善为，你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李善为实在没办法像她一样热情，只是点点头，然后就去拿上午要用的课本。其实她拿不拿课本都一样，这些内容不仅前世已经学过一次，系统重启之后她又过了一次。只是李善为认为不管学几次都该认真，毕竟她以后面对的都是患者的生命健康。
这学期有一门叫临床医学导论，很多人听起来就觉得很专业很难，前世的李善为也这样认为，第一次上课的时候仔细做了笔记，后来多上了几次课才发现这完全是多余的。这门课主要讲如何做一个医生，如何处理医患关系，这些光靠笔记可没用。
一共八次课，前四次课是附属第一医院不同科室的主管医生来讲理论，前世李善为就发现上课顺序很有意思。
第一个来上课的老师是神经外科的，出身医学世家就算是吹牛都很有趣的一个人，不过他之所以让李善为印象深刻的原因是这位医生是李善为两世为人了解到的唯一一位支持自己孩子以后也学医的医生。
“我儿子现在读高中，他初二的时候就告诉我说他以后也想当医生，”站在讲台上的中年男人，一身白大褂显得他更加清瘦，“我身边的同事都说以后绝对不让自己孩子学医，可我觉得学医很好，我热爱这个职业，并且希望能够传承下去。”
即使下面的学生大都对这番话表示质疑，活了两次的李善为依旧深信不疑，不过不同的是前世是因为太年轻，这一世是真的相信。前世李善为念研究生的时候跟的导师和这位老师是大学同学，从他那儿李善为知道讲台上这个男人是真的在践行自己的医学誓言。
出身医学世家，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于全国最好的医学院，出国深造后带着一身医术回国，但却只能在这样的二流医学院的附属医院工作，听导师讲他们当年班上的最后一名都混得比他好，说到最后导师也遗憾地摇摇头，“这个人就是太理想化了。”
后面三位老师的级别一个比一个高，讲的内容也一个比一个现实，从国家慢慢降低医疗行业收入到越发紧张的医患关系。
两世为人，李善为自然知道现在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再往后医患关系就渐渐被医患矛盾这个词所代替了。站在患者的角度，医疗行业服务态度不好而费用越来越高，治疗效果却不能达到预期。
而医者角度来讲，一个医生从进入医学院到真正进入医生岗位领工资需要花费的时间至少是五年，结果他却失望地发现待遇和工作环境根本不是期望中的那样。甚至再过几年医学生大学毕业首先需要“规培”三年才能考执业医师执照，这期间是没有工资的，也就是说这个时间将延长至八年。
老师讲完这些下面的学生就开始窃窃私语，对这些才大二的以学生来讲，这些内容都太遥远了。看了看时间，讲台上站着的其貌不扬的老师用一句话总结了他这堂课所讲的内容，“医生首先得是一个人，然后才是医生，所以他也得生活。”
这一次课给大家的震撼十分大，大概为了缓和一下学生的情绪，最后一次理论课来的是一个女老师，着重讲了一些工作中的趣事。本来还没缓过神的学生立刻就把之前的恐慌和担忧抛到脑后，投入到未来的期盼中。
有希望是好的，适宜的负能量能让人深刻地感受到现实，而正能量能让人坚持下去。
周月最近总爱李善为一起，虽然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依旧是周月讲李善为听，但这种情形和之前是完全不同的。上课要等着一起去，下课也要等着一起走，连李善为回市区她都要坚持送李善为到公交站台，直到李善为上了车都还站在原地。
这天晚上去上选修课李善为故意避开了周月，每次上课的时候她都喜欢和自己讲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李善为虽然觉得坐哪儿都一样，可几次下来也觉得受不了了，她以前从不这样的。
只不过她刚到教室就听到周月朝她着手，“善为，我给你占位了。”周月这话没给李善为留一丝犹豫的余地，于是她只能无奈地走了过去，和以前一样坐到了周月身边。
果不其然，上课没多久周月就碰碰李善为的胳膊，故作神秘地问她想不想知道吴晓静和莫晴闹翻的原因。
李善为觉得这事儿和自己没关于是故意装没听见，可周月就像没看到一样自顾自地讲，“上学期吴晓静申请助学金不是没成吗？她一直以为是申请的人太多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前段时间她才听人说本来好几个班干部都投了她的票，结果被莫晴一票否决了。”
大学老师对学生要求都不太严，随你在下面睡觉还是发短信，只要不影响他上课基本上不会搭理你，选修课老师更是如此。讲台上的老师已经朝他们这儿看了好多眼，因为现在周月明显已经影响到他上课了。
这位老师已经教了很多年书，一贯不喜欢为难学生，可这一次实在忍不了了，于是指指周月和李善为，“你们俩来分别讲述一下气体激光器的优缺点。”
李善为从来都习惯提前预习，想了想就说了几项气体激光比较突出的优点，一旁的周月看看讲台上的老师又看看李善为，她本来就没听课，现在自然打不出什么来。
老师见她这个样子也就让他们坐下，“我一向不爱为难学生，只是大家也要相互理解，课你声音不能比我还大啊。”他这话说得直接，李善为觉得自己没错所以能够很淡定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可周月不能，脸上的表情一阵黑一阵白，后面都没有再和李善为讲话。
李善为本来以为这下她能够收敛一些，说不定下课就不等自己了，但没想到下了课周月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等着李善为。两个人出了教学楼周月就说，“我们从小树林回去吧。”
教学区离宿舍区有点远，中间隔着人造湖和小树林，李善为回去一般是从浩洋湖旁边回去，“我想走浩洋湖，”那边晚上彩灯的灯光倒影在湖水上，看起来很漂亮。
李善为本来以为这是小事情，可没想到周月却十分坚持要小树林，李善为不想强迫自己去迁就一个自己不想迁就的人，于是就说，“我要去图书馆借书，我们还是分开走吧。”说完就往走浩洋湖那边走去，没有给周月反驳的机会。
周月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周月了，李善为想他们以后估计连点头之交都做不成。她自认为天生凉薄，唯一的执念也不过只有李谨行而已。既然已经没办法回到以前那种状态，李善为也不会强求。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
本来九点就写好了，结果字数太多手机Word粘贴不上界面，只好下课到外面的网吧了以后我尽量控制字数应该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QAQ————————————————————————————————
作者君日更中～更新时间：早上10点到11点之间～明天见一！谢谢乃们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