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定澜坐在对面光看着人吃了,自己倒是没动几口。
陆奕卿吃饱了脑子也跟着清醒了许多,突然想起之前的事便问:“你上次的伤好了吗?”
“好了。”谢定澜说。
“那个伤口虽然不深的,但是可能会留疤。”
“谁身上还没有几个疤呢?”谢定澜浑不在意的说。
“是。”陆奕卿垂眸,安静了半刻才说:“阿衡身上也有许多疤。你知道他那些疤是怎么来的吗?”
谢定澜楞了一下:“你想知道?”
陆奕卿点点头。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是莱炀身边的人了。”谢定澜说:“莱炀手下有很多打手,靳衡是最能打的一个,别人出任务是为了钱,他是真的能把命豁出去。”
“莱氏大部分人都对靳衡刮目相看,一半是因为莱炀对这人的器重,一半则是因为,靳衡这个人是真的狠,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我跟在他身边两年多,有三次看着他满身血的被推进手术室,每次都觉得救不回来了,但他总能活过来,生命力顽强得可怕。那些伤疤就是这么来的,有被刀砍的,也有子弹打出来的。”
谢定澜说到这里顿了顿:“其实每个人都看得出来,莱炀对靳衡的感情特殊,他当初被靳衡救过,后来答应替他查靳家的案子,这一切都建立在靳衡为莱氏卖命的前提下,这件事解决之后,莱炀可能也不会放靳衡走。”他不无担忧的说:“你之前遇过险,其实也是莱炀的意思,靳衡在他面前护你,其实也是害你。古莱明面上做的是古董拍卖,但背地里是碰过军火走私的。什么事他们都做的出来。”
“我看得出来,那个莱先生对阿衡确实很关心”陆奕卿说:“我想阿衡应该也喜欢莱炀吧。”
他早该清醒了,他们分别了三年,靳衡最艰难的三年他缺席了,所以现在一切都变了,重逢后的一切柔情表象都不过是靳衡的处心利用。
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只有他自己一头热的扎进去,然后被别人当成笑话对待。
现在他清醒了,在把父亲害到监狱里之后才终于清醒了。
回到家里时已经很晚了,只有客厅的灯亮着,陆奕卿推门进去,陆奕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就着瓶子在喝烈酒。
看到他回来,陆奕川也没有再发脾气,只语带嘲讽道:“是不是去跟那个姓靳的庆贺去了。庆贺你帮他报了仇?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要和他双宿双飞了?”
“报仇?”陆奕卿直至现在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温文儒雅的哥哥会是靳衡口中的帮凶:“所以你们真的做了对不起靳家的事?所以靳衡说的都是真的?”
陆奕川又灌了一大口酒:“是又怎么样?他要来找我算账吗?有本事冲我来啊!陆奕卿,你是真的傻,又傻又蠢!家里的机密文件居然也敢那样给了别人!你真是...没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