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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序幕
    伴随着知了鸣叫,由曲折的河流中涌出的琵琶泉,淙淙有声,恰似琵琶低吟,女子缠绵之声,令人无限遐想,饶有情趣。
    夜深人静处,从雍和宫中走出了一条颀长的人影,皇宫大院内,才刚刚下完了冬日来的第一场大雪,此时甬道两侧无不积累着厚厚的积雪,白涔涔的,使得这个夜晚异常的亮堂。男人一袭黄色的华贵锦衣象征着权贵,肩上披着的貂毛狐裘将姣好的面容衬托更甚,他看似悠闲的走至一栋雕绘华丽的院落里,漆黑的双眸中散发出一抹讥讽的笑容,隐约还透露着一股势在必得的自信。
    “三皇子!”迎面而过的巡逻侍卫恭敬的俯身相拜。
    男子嘴角一牵,扬起了一贯的柔和笑容,眼神变得飘渺,仿佛与世无争,正是如此超脱凡俗的气质,令那些小丫鬟们看得目瞪口呆,甚至缓不过神思,朝思暮想,快要相思成灾,而眼前的男人却依然笑得自然,像是冬日里的春风,微微拂过每一个人的脸面,让人无不沉迷于其中。
    再一晃眼,男子却是已不见了踪影,快速得让人不舍,谁也未想到,男人其实已是腾空而起,越过了眼前巍峨宏伟的宫殿,一旋身到了后面那早已被人废弃多年的柴房!
    他迈了进去,只听‘吱呀’一声,惊醒了屋内的那抹老态的身影,靠窗的炉火快要奄奄一息,火红的竹炭在做着最后一丝的挣扎,男子用炭星燃亮了桌上的烛盏,从怀中取出刚刚带回来的食物,递给了不远处卧在床上的虚弱老人。
    昏黄的烛光照应在老人的身上和脸颊上,他黯淡青白的脸显得极其的瘦削,眼睛因为缺乏肌肉的支撑而凹陷进去,身上亦是仅剩下了骨架,他轻抬起如同枯槁一般的手臂,上面覆盖着一层早已黑得看不清血脉的‘树皮’,层层褶皱,无不恐怖。
    “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老人粗噶着嗓音问道,声音带着一丝的不悦。
    男子一双美眸噙着笑意,将手上的油裹子递了过去,“刚刚从上书房过来。”
    “哦?”老人翻白着眼睛,样貌更是怔人,虽是看不到,然却有着极其敏锐的听觉和嗅觉,“是吗?咳……”他从床头上拿出了一块白色的手帕,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可我怎么闻到了一股脂粉的气息?”
    男子眉头挑动了下,“卅公公果然是神通广大啊,”他假意的拜了下,“莫怪父皇对您的离去是如此的哀痛呢,定是将您视为左膀右臂。”
    “哼!”卅公公yīn阳怪气的轻叱了一声,脸色不大好看,用手一甩帕子,“想当年,我对皇上忠心耿耿,要不是受那太子诱惑,怎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男子眼眸瞟了一眼卅公公手中的裹子,将其打开,抽出其中一块馍馍,“公公还是先垫补点东西吧。”
    卅公公用手摸了摸,顿时心生一股怒气,将馍馍一扔,“怎么?我就值得吃这种应付人的东西?”
    男子理当是怒容相对,谁料,他精致俊美的脸上只是浮现出一抹笑意,冷淡的眼神摆明了根本不甚在意,优雅的迈到了门边,弯身将馍馍拾起。
    坐在床铺上的卅公公听着脚步声以为他要离开,更是怒不可遏,扬声就尖喊道,“我告诉你,你最好乖乖服侍我,好的坏的,各种情报可都要从我这里来,若是不顺当了,就不要怪我对你翻脸不认人。皇上我都能拿得服服帖帖的,我还怕你这个不过十多岁的毛头小子?”
    “公公断然不要说得这样绝对,凡事总有个例外!”男子依然和颜悦色,仿佛根本无害,“本皇子只是知晓,您现在是自身难保,若是还想多活个几日,就趁早收了您那yīn阳怪气的架势!”
    “你……”卅公公登时气得铁青了脸色,手上那早已硬邦邦的馍馍登时滑落了下来,与地面发出了‘砰砰砰’的声音,“你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对一个早已丧失一切的人,于我还有何用呢?我送你馍馍,已经很仁慈了!”虽不过十五,然男子脸上笑容却显得老成持重。
    “你……你好大的胆子!”老人身子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双目爆瞪着男子,才要伸手,却不料打翻了一旁的透明杯子,再一迈步,登时玻璃碎片就是扎入了脚心,股股鲜血触目惊心,顺着木头缝隙流了开来。老人歪斜着身子,摇摇欲坠,只听‘帮当’一声,犹如地震巨响,头颅重重的摔到了床木头上,再无声响……
    “主子!”从门外冲进来一名男侍卫,他推开门扉,看到地面如此狼藉,脸上表情现出了惊恐,然,站在木屋子中央处的‘罪魁祸首’却根本没有一丝的惧怕之意,嘴角的笑意依旧,温柔和煦如春风,仿佛一切不过是场喜剧。
    “将一切收拾干净,”男子又是瞧了瞧地面上那抹老态龙钟的身影,“丢入悬崖内!”
    “得令!”侍卫不敢有一丝的亵慢。
    男子转身走了开去,决绝的背影与他脸上的无害俊美笑容相互呼应着,仿佛拥有美貌的他就是为了那颗没有温度的心而存,仿佛嘴角的那抹淡淡的笑意就是为了掩饰他的已经丧失人性的冷冽面孔。
    他微微施展轻功,却未转向自己的宫殿,飞檐走壁,直向最新受封的‘婉妃娘娘’寝宫,他掀起一片青瓦,透过那唯一的缝隙,将目光投向屋内,一双漆黑的美眸闪着几分的讥笑,耳畔处传来一阵阵的yín声浪语,只是过多的虚假。深处皇宫大院的他,深深的知晓,这里没有真爱,更没有任何的亲情可言,有的只是那冰冷的心。看惯了女人为了保住自己地位,刻意去讨好男人的欢心,只是不停的在床上做作的低吟,甚至包括三年前已驾鹤西归的母后。
    男子嘴角依然噙着笑意,仿佛早已习以为常,眼前的一切只不过是场每天拿来睡前消遣的戏剧,而自己就是那男女感情中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在他看来,感情不过是个虚假的玩意。此时的他,更加的肯定自己要的只有权势,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然,谁也未想到,天意弄人,就在他以为此生就会这般的孤独冷绝下去时,一个女娃彻底扭转了他的人生……
    正文 乐的话
    一个女人,她的生命中可以拥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她的温柔如水的夫,一个是热情如火一般的奸夫。男人三妻四妾,女人背夫偷情。一切不过是笑语闲谈——改写了一段张爱玲的《白玫瑰与红玫瑰》。
    当然,上面的话不过是乐随意写的,不是故事情节,而本故事中的女主继续发扬乐的风格,‘一夫一妻’制!但是在她的人生中的确有两个最重要的男人,两个人性格迥异。
    其他的不再多说,大家自己来看!
    另外,这篇文章与《霸皇的专宠》是一个系列的。
    呵呵!谢谢大家的支持。^6^.
    正文 第一章  窃儿
    在天都城内,有一座富丽堂皇如同宫殿式的教堂,此时正值午后,偌大的殿堂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中,淡灰色的圆顶正中的有个巨大的银色十字架,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过往的百姓们无不纷纷驻足仰头,想要看看这被称为‘圣祖’的灵光。然,终究它只是一个摆设,没有人去验证过它。只是知晓为了这座殿堂,皇上花费了巨资,招纳了不少民间男子为其建造,因此而招惹了不少百姓的非议,毕竟如此巨大工程,实是耗费人力和财力,可皇上对民间的贫困视若无睹,只听信了一个疯教徒的疯言疯语。可见他的昏庸之至,但终究还是圣命难违,一时间,女子们哭成一片,与自己丈夫泪洒教堂。
    只是几日之间,城内就矗立起了一幢“古怪”的房子,此宫殿的建筑风格与天都皇朝完全迥异。教堂以青砖木结构,前面配有三座塔楼,呈笔架形,内部并列庭柱两排,内窗卷为尖顶拱形,嵌着组成几何图案的五彩玻璃,地面砌着瓷花砖,精致而华丽,十分引人注目。
    平日里,这里充满了悠扬柔美的唱声,很是清静优雅,一些百姓们很少能窥探到其内,大多时是为皇朝之人开放,唯有手令才能进入此道门。然,最近时日,战乱时期,一些四处逃亡的难民们四处漂泊,无家可归,只为找寻着安全处所。遂,今儿个一大早,就在这座‘古怪’的房子门口看到了站着一排排的难民们,手上捧着破败不堪的瓷碗,头发快要擀毡,脸孔黑得看不清本来面容,衣衫更是褴褛,他们的口中不停的吆喝着,“给点钱吧,求求您给点钱吧……”
    “去,滚滚滚,再不走,小心我劈了你们!”带刀皇家侍卫对我们这些难民叱喝着,脸上带着嫌恶的表情,“还不快滚,一会儿子可有重要的人来。”
    “小六儿,快,看到了吗?”这时,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孩儿’被身侧的一名看似年龄稍大点的男子拉扯住,“看到正走来的那个人身上的玉佩了吗?我们大家伙晚上的伙食就靠你了。”
    我的身子颤了下,一张黑得像是煤炭的娇小脸庞上,唯一可辨认的就是那双像是夜明珠一样透亮的眸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眼前一个高大的男人,身着白色锦衣,一手执着扇子,另一只手上攥着像是木匣子一样的东西,一眼望去,不是达官显贵,便是富豪子弟。
    正文 第二章   奇异男子
    “可……”我状似为难的摇着头,“那位大爷看起来不太好惹啊!”
    “怎么,时至今日,‘神偷儿’小六儿也开始认输了吗?”男孩儿故意用着激将法,试图想要说服我。
    我眉头纠结,禁不住黑不溜秋的双手搅弄在一起,“那,那我试试吧!”
    “对嘛,这样才像是你爷爷‘怪手’的传人!”男孩儿禁不住赞道,“我们众人的未来就全托付你了!”说着,重重的拍打了下我的瘦弱脊背,使得我的身子禁不住上前挪动了半分。
    话说我爷爷‘怪手’,曾经是叱咤江湖的神偷儿,虽是有着偷儿的名号,但是偷有偷的道。穷人和老人绝不偷,专偷大富大贵,取财不是正义之道之人。按理,亦是应当称为‘为民除害的善人’,然,偏偏善未有善报,在我还不到四岁时,就撒手人寰,可怜的我,本就是个弃儿,现下竟是成为了货真价实的孤儿!
    甚早就踏入江湖的我,比起同龄的孩童有着少许的成熟与睿智,但终归孩子是孩子,亦是有着天真的幻想。抑或,每天总是和这些要饭的人坐在角落里,拿着破碗,充满期待目光的望着一个个从身侧而过的公子小姐,畅想着自己有一日可以坐享荣华富贵,整日吃着大鱼大肉,还有着美酒佳肴,好个美不胜收!
    “咕噜噜”残酷的现实,再一次证明,我在作着白日梦!
    前头突然吵闹了起来,再一恍神,却是望见刚刚还风度翩翩的男子,此时变成了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他怀中正搂着一名卖艺女子,眼神中充满了yín秽的笑意,让人看着无不发恶。
    我眼睛一瞟,嘴角上翘了起来,登时心生一计。
    才要迈动步伐,男孩儿及时抓住我的手臂,“哎,等等啊,现下他正和那卖艺女子纠缠不清呢,还是待会儿吧!”
    “现下才是好时机!”我笑了笑,一扭头,眼神直勾勾的就是看向那抹素白的高大身影,莫要误会,爷爷的警告可是犹记在心,“行侠仗义,咱可没必要做,也没这实力和胆量,但是……若是为了发扬‘偷盗(道)’,那就是兢兢业业!”
    我将手臂从男孩儿手中抽了回来,眼神锁定目标,直视着大汉……右手上的荷包,再贪心一点,估计那腰间的玉佩亦是价值连城吧!脚步一点点的欺近,突然一加快。
    “啊……”我惊叫了声,趴倒在地,装模作样的无辜的望着突然慌乱四起的人群,登时就大哭了起来,“哇……”抱着大汉的一条粗壮的腿就是哭闹着,“爹爹……”
    “滚,谁是你爹爹!”大汉猛然一踢,将我甩开约有两米之远。
    我的小小手臂肘部不禁撞上了地面,甚是疼痛不已,眉头拧紧了几分,听到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只怕是那名大汉亦是要乱了阵脚,我又是肆无忌惮的折回身,假意的哭闹得更凶,“哇,爹爹不理睬孩儿了,爹爹坏!”
    “滚开!”大汉更是气急败坏的用脚踢着我,“你这个笨小子,我不是你爹,看清楚了。”
    我不管不顾,只是拉扯着他的大腿,甚至还将自己的身子直起,搂抱着他的熊腰,将鼻涕和眼泪直向上面乱擦一通。刚刚还被欺负的女子,此时一见大好时机,赶忙‘蹭蹭蹭’的穿越众人溜走,三步一回头,脸上写满了感激之情。
    我假装视而不见,继续装演着认父的剧情,“爹爹一人来了京城,现下有了富裕生活,怎地就抛弃了我和娘亲?”
    “这个男人怎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啊?”
    “是啊,好个没有人性的东西,知晓他是哪家的吗?”
    “……”
    登时,三姑六婆发挥着她们的嘴上功力,让场面的气氛一下子步入了最高氵朝。
    “好了好了,真是怕了你了,”大汉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上的荷包和扇子皆是塞入了腰间缎带上,从怀中翻寻着少量的铜板,一个个细数着,“瞧瞧,这些可是够你吃个三日的了,大爷我可没有亏待你!”
    我像是如获至宝一般的双手捧起,点头称谢道,“谢谢大爷,谢谢大爷!”拿着铜板就是冲出了重围,快速的向远处跑去,不一会儿就没有了踪影。
    只听远处一个粗噶的男声喊道,“哎?我的钱袋呢?”
    墙角处,男孩儿一脸期待的等着,看到我小小的身影飞快的跑来,小声儿吹了个口哨,“小六儿,这边!”
    我顿住脚,气喘吁吁的哈腰耷拉着脑袋,将手上的铜板递给了他。
    “就这些?”他扬起了声调。
    我抬起头,漆黑的眸子中充满了亮彩,一眨眼,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钱袋和翠绿的镂空玉佩,“那这些够不够?”
    男孩儿喜上眉梢,“果然好样儿的,六儿一出手,就是不同凡响!”从钱袋中掏出了一两钱,“拿着,去买点吃的。”
    我眉头禁不住隆起,“那里面明明有五十多两银子,为何只给我一两钱?”
    “六儿,这钱可不是为我自己取的,你没看到城门口那些弱小之人吗?”男孩儿一脸的正义,让人不信有他。
    我点着头,像是做了件大事儿一般,“那好,赶快去给她们买些吃的吧!”
    “呵呵,这就对了,往后这些人的生活可是全靠你了!”男孩儿掂着沉甸甸的荷包,手中把玩着玉佩,不时的还对着阳光看着上面的色泽,从背影看去,分明就是没有一丝‘好人’的迹象。
    不,要信他,我摇着头,告诫着自己。
    就在我站立的地方,向上而望,有一个金字标牌,上面写着‘金玉满楼’,这在京城之地是一座极具豪华的楼宇,不仅仅因为它的偏宫殿式的建筑风格,还有着入客的标准,‘凡身家没有上万两黄金之人断然不能迈进一步’,门外的两头纯金打造的狮子,栩栩如生,就好像两座门神,登时就让这里的客人和外界的贫苦百姓们感到了格格不入,就仿佛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入夜,这里歌舞升平,欢声笑语,女子娇柔媚唱,琵琶弹曲,一丝一弦,紧扣人心,白日,高朋满座,觥筹交错,各家纨绔子弟聚集一起,谈论古今,或书本,或女子,或风花雪夜之事!
    二楼凭杆而吊处,一个男子自斟自饮着,他一袭的白衣看上去绝尘不染,白皙的面容,一双灰暗的美眸,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总是上翘三十度的嘴角,整体看去,是如此的迷惑人心,就仿佛一个救世的从天而降的天神,周围散发着一个不可隐见的光圈,让人望而却步,只因太过虚幻的美感,让人忘记了一切,不敢去亵渎。
    男子将酒盏放下,灰暗的眸子装似无意的打量着楼下的一切。
    “主子,已经申时了!”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暗色的袍子,恭敬的向男子汇报着时辰。
    “申时了吗?”男子依然望着楼下,嘴角上翘,就仿佛总是那样的和颜悦色,细长的食指上,戴着一个碧绿得如同清水一般的扳指,他不停的用大拇指转动着,就仿佛在故意消磨着时辰。
    “是!”男人稍稍抬起了下头,晃眼间,看到主子的眸子竟是瞬间变成了绿色,仿佛与手上的扳指成为了一体,可再定睛望去,又是成为了灰暗色,登时又是踏实下了心,暗自责怪着自己的疑神疑鬼。
    男子猛地站起了身,声音柔和而充满着魅惑,“回去吧!”
    “是!”男人再次弯身。
    他走在主子的后面,小心翼翼的跟随着,望着这抹颀长而俊美的背影,他不解,为何主子一心情不好之时,总是会来这边?仿佛仅是坐在这面半日,就能让他心情转变,然,事实似亦是如此。到了楼宇下面,他趁着主子上轿,故意将头扭转,瞥了一眼后面,却只是一条有些寂寥的空巷,除了那窝在墙角儿处的一个黑不溜秋得快要看不清容貌的男孩儿,在猛啃着包子。
    正文 第三章  yīn差阳错
    在京城之内,方圆百里,皆知王老五府邸最是有钱,且不说万贯家财,房屋百间,就连那使唤的婢女都堪比京城之中任何一家的商户奴仆几倍之多。然,偏偏上天不薄,如今他年约五旬,却是身边寸男尺女皆无。后有王家主事管家张德出了一主意,从城内选拔王老五义子。遂,现下张贴公告,凡城内三到七岁者,皆可来王家面试。得用者,其家人可赠白银百两。
    只见第二日,王家门口处人满为患,约百米队伍一直快要延至城门口。
    “三尺!”一名小厮大喊着,在他身侧端坐着一位先生,约而立之年,他手执着粗豪,在宣纸上挥舞而动。随着小厮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名孩童,叫道,“下一位!”
    此孩童的父母知是这孩儿未得用,心中自是有些气馁,要知今日来者三分之二皆是贫苦之家,他们将其富贵希望投注在孩子身上,现下却落得一空,无奈下只得悄然退去。
    我瞪着大眼,插入在中间,左右张望着,像是一个偷儿一般的,探头探脑。
    “哎,你这副穷酸相儿的也敢来这里应征?”从我身后传来了一道尖声,只见一名泼妇双手叉着腰,怒对着我道,“若是识相的,就赶紧地回去,好好照照镜子一番,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无辜的望着那女人,又是看了看她腋下的那名男孩儿,脸蛋儿白白嫩嫩,粉扑扑的,一双明媚的眸子最是亮眼,小嘴儿微红,无不可爱异常,登时我傻呵呵的就是要伸手捏他的嘟嘟脸颊。谁料那女人随即大掌一挥,“哪里来的野小子,敢这般的造次!”
    只听‘啪’的一声,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哇……”那男孩儿倒是先哭嚷了起来。顿时,引得周围人议论纷纷,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我们这边。
    “怎么了,怎么了?”这时不知从哪里走来了两名管事小厮,一脸的凶神恶煞之相,极其吓人。
    妇人一见,假意大哭了起来,“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这可是怎地好?那登徒子看我儿生得漂亮,就心生嫉妒,扬言要破我儿的相貌!”
    我听后,心中竟是有些吃惊,哪知平日我惯用的伎俩,今日倒是被那妇人偷学了去。然,我也不慌乱,今儿个来不过是为求得一餐,因知凡是应试者皆可免费获得两个馒头外加一碗稀粥,只要可让我一日温饱即可。
    “哦?”那两名小厮又是随着那妇人手指的方向看向我,径自商量了下,“既是你儿长相俊美,那就先随我过来让张管事瞧瞧,若是称了心,就给予你百两当做报酬。”
    “谢谢二位爷,谢谢!”妇人连声道谢,后面排着长队的人见她竟是提前去面试,心生不满,暗自叫骂着。
    “这个泼妇,竟是耍个奸招!”
    “前儿个她的狗死,也竟是讹人了十两银子,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
    才走了两步,其中一位小厮顿住了脚,瞧了瞧我,像是考虑了一番,“你也跟过来吧!”
    “我?”我惊讶万分,圆滚滚的眸子眨了又眨,显得不敢置信,心下不禁揣测着,不会是连那两个白花花的馒头也没有了吧!
    我们随着那两名小厮直向里走,过了门槛,直入三间连成一体的敞厅,内部最前端放着一个案几,摆设甚是齐整,左侧墙壁上挂有草书字迹,右侧写着黑体字联,“无形无影,非雾非烟!”
    案几后端坐着一个男人,身着灰色锦衣夹袄,下巴处留有白须,一双剑眉尚有看头,可仍显其年轻时之英伟。一名小厮走上前去,低头侧耳的说了几句什么,男人径自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书籍放下,抬起了头,看向了早已站在厅堂内的我们三人。
    他单手捋着胡须,暗自笑了笑,倒也显得和善了许多,“哈哈,果真是个俊美的小儿啊!夫人生得好啊!”男人绕过案几,走到了我们身前,打量着那不足三尺的男孩儿。
    “谢谢老爷的夸奖!”妇人喜上眉梢,更是将xiōng挺了挺,自知她儿可能将会选中。
    须臾,那个男人这才收回了目光,转向了我这面,眉头一蘧,“这是……”指着我,看向那两名小厮。
    没有等那小厮说话,妇人便是捷足先登了一步,“老爷,您不知那男孩儿竟是不识好歹,他自知选拔不上,便要毁我儿容貌。”
    “哦?”男人慈眉善目的笑了笑,不禁又是捋了捋胡须,“他是怎地要毁你儿容貌?”
    妇人看男人如此好说话,以为要替其做主,毕竟看刚刚男人还对她的儿子赞赏有加,就更是壮了壮胆子,“您看他那双手,黑不溜秋的,脏得吓人,还想明目张胆的要我儿的面容,要知我儿可是在家中受尽了千宠,何时受过这般的惊吓。当初有一算命的,看到我儿时,便说我儿将来必会大富大贵,是吉人天相之人。如今怎可让他这等刁民坏了运气。”
    “哈哈……”男人一听,笑得更是大了几声。在场的几人,包括那小厮皆是不甚理解。只见男人没有再看向那妇人,却是低头问向我,“娃儿叫啥名?”
    “小六儿!”我怯生生的回道,一双眸子扑闪扑闪的,看他对我笑,我亦是咧开了嘴。
    男人捋了捋胡须,审视了我一番,“可是有何特长?”
    我转了转眼珠子,左思右想,偷窃于他们看来,该是不耻的吧?遂,摇了摇头,“小六儿不才,因是孤儿,没有机会看书识字。”
    男人像是惊了下,瞪了瞪眼,“原是孤儿啊……”话语含糊不清,不甚理解其深刻含义,他又是笑道,“今年多大了?”
    “到今年腊月二十三,正好年有六载!”怕他奇怪我一孤儿怎地就知自己生辰,赶忙又是补充道,“呵呵,因去年看到一个婆婆抱着一名婴儿正好腊月二十三出生,遂,我亦是给自己找了个生辰!”
    “哈哈,好个娃儿啊!”他大笑道,眼眸中竟是闪过了些许的心疼,“如此年纪,却是懂得‘谦虚’,又是知晓‘宽容乃大’。”兀自叹了口气,“将来必是不可多得人才啊!”
    一旁的妇人一听,登时一急,脸色剧变,“老爷,您,您刚刚不是还说要征用我儿吗?”
    那男人渐渐收敛了笑容,“我有这样说吗?”表情变得严肃,“我只说你儿长相的确俊美,可那不过是我们审核的其中一小点,更多的,我们要的是智慧和仁德,甚至家事!”
    “可那小子……”妇人一脸嫌恶的指着我。
    “呵呵,这便是我们老爷最担忧的啊,”男人捋着胡须,“没有家人,他不正好独属我家老爷吗?不学成才,聪明颖慧,该是老爷之子的最佳人选啊!”又是望了望我,“今日就不必选拔了,下去带着他净身。”
    两名小厮恍若梦醒,“是!”
    而我更是犹如进入了梦境,啥?yīn差阳错,竟是成为了最有钱的王老爷之义子?虽说,并不喜欢那王老爷的仗势欺人之举,但是这管家之人实是好啊,就如同……如同自己亲人一般。
    同一日,就在那‘金玉满楼’上,一名白衣男子披散着头发,独自斟饮,在他的卧榻下面,一名娇柔女子穿着艳丽之服弹着‘琵琶’,样貌秀美,然偏偏男子却只是向楼下探去目光,显得清冷而绝尘。
    “主子,要不要回去了?”奴仆有些颤抖,今日主子来这里坐了半日有余,怎还不见心性好些?真是怪了啊!
    男子修长的手指握住杯盏,冷艳的秀美拧了拧,“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吗?”
    奴仆怔楞了下,要知他平日里也甚少来这面啊,哪里得知这边的情况,于是赶忙向那弹琴女子求助。那女子垂首低眉,朱唇轻启,未语先笑,红透了脸颊,“回公子,今儿个京城首富王老五选拔义子,凡是满三到七岁的男孩儿皆可有机会应征。”
    “哦?义子……”男人先是将眉头更是锁紧了几分,随意又是展开了笑靥,“那自是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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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隆重推荐一首曲子《琵琶语》,绝对的养心,适合一面听,一面去看古代的文章,绝对的享受!^6^
    正文 第四章  易主(一)
    天都城内,此日热闹异常,王府大宴宾客,慷慨之举更是颇得人的欢心。尤其是那地方县官,更是巴结拉拢成风。上至朝中九品芝麻官,下至清城县小小县令,手中无不捧着黄金,一骡车的纯金打造之品。辉煌之势,毫不逊色皇宫宴庆,着实让人咋叹。
    且说,我那日自行更衣后,再出来时,实是吓人一跳。
    “好个俊美小哥儿啊!”
    所有人皆是向我投来赞赏的目光,带着打量,“未想,打扮起来,竟是这般的气派,果真是应了那句,‘人靠衣装马靠鞍!’”
    我在大家的热切注视下,竟是有些个不好意思,双颊渐渐染上了酡红,越发的显得可爱。让人看着无不喜爱。
    光yīn过隙,在王府已呆了两月有余,渐渐习惯了这里的轻松和自在。平日里我和那些奴才们也甚少去玩耍,谁人皆知我最不喜旁人近身,尤其是在沐浴更衣之时。遂,在府上便传来了‘洁癖’一谈。本以为会遭人议论,得王老爷的不满,谁想,他却开怀大笑,‘如此儿啊,哪里像是乞丐之举?分明就是富贵子弟之命啊!’
    众人一听,更是连声跪倒在地,叩头拜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喜得之子!”
    我在府内的地位如日中天,就好像一切皆是活在梦中,不切合实际,脚底实有踩在云中,虚幻而飘渺之感。但我依然坚定,只要哪里有饭吃,哪里就是我的栖身之地!
    那日,张管家在书房内算账,我顽皮的跑了进去。
    “哟,今儿个不去嚷着到荷塘钓鱼了?”张管家瞟了一眼我,故意打趣道,他英挺的鼻梁稍皱了皱,一双眸子带着笑意。
    我眨着眼睛,凑过去身子,边是摇头边是说道,“外面天儿冷!”眉头拧了拧,“张管事,您写的这个是什么字?”我好奇的看着他在宣纸上印下的大字,“像‘大’,但又不是,下面还多了个点,”我撅着嘴,用粗短的手指抚摸着下巴,“莫非您写错了?”
    张管家一听,登时大笑不已,“哈哈……”一把将我抱在了腿上,待笑容慢慢收敛后,方才对我郑重的问道,“怎么,想识字吗?”
    我兴奋的点了点头,“想!”带着少许的天真。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娇小面容,慈眉善目,笑得是越发的柔和,轻点着我的鼻头。
    “张管事有孙儿吗?”我好奇的问道,眨着一双亮眸,外面早已接近于寒冬,双颊禁不住冻得红彤彤的。
    孙管家胡须吹动了两下,目光忽地一闪,像是被说中了伤心往事,眉宇间多了一抹感伤与怀念,许久许久,才启口道,“爷爷年轻之时,家庭美满,妻儿幸福。当时,我就像是对你这般待我儿,总是听着他亲切的叫我‘爹爹,爹爹’……”美好的回忆随着脸上笑容展开,“然,谁亦没有料到,十年前,一场恶疾夺走了我儿的性命,亦是亲手夺走了我们一家的幸福啊……”说着说着,竟是抽噎了起来。
    我心下一急,赶忙摆着小手为他擦拭,“张管事莫哭,小六儿会乖乖的,六儿会陪着您!”
    张管家登时抱着我,又是破涕为笑,感叹道,“六儿总是一语惊人,小小年纪,却是老成得犹如十岁之童。”托起了我的下巴,盯着我的漆黑眸子,“大了,定是个美男子,祸害不少千金。”
    我嘴一撇,显得极其不稀罕。不知为何,似是天生就习惯了与男孩儿们摸爬滚打,一提与女孩子玩耍,心中总是那么的排斥。根本浑然不知,自己就是一个女孩儿。
    “哈哈……”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道大笑,接着,黑布面朝靴入了眼,一名四旬左右的男子身着花色锦褂,挺xiōng盎然,凛凛微风,身高六尺,阔面棱棱,双眸稍有市侩的光束,“现下的六儿啊,哪里像是我的儿,依我看,倒不如说是张管家的吧!”
    张管家一听,身子怔了下,赶忙抱下了我,站起身,恭敬的拜道,“老爷!”
    现下的我倒是也懂得察言观色,在江湖闯荡了一年之多,虽年纪尚小,然心计颇深,我赶忙笑得开颜,倒腾着小腿儿向那壮如头牛的男子冲了过去,“爹爹!”
    “呵呵……”王老爷一把将我抱起,举到了xiōng前,甚至还用着自己的胡须扎着我的柔嫩脸面,“让爹爹瞧瞧,今日可是长胖了些?”用手随意的捏了下我的脸颊,“恩,不错,假以时日,再没人敢说我王老五之子是病弱匹夫!”
    我‘咯咯’的笑着,不时的还用手把玩着王老爷的胡须,“爹爹,我想跟着张管事学识字。”
    王老爷一听,眉头挑动了两下,“哦?”又是大笑了两声,“怎地,又是听了谁说你的无能之言?”
    我拨楞着脑袋,嘟着小嘴,“没有人说我。”
    “那是和哪个小厮打了赌约?”
    我再次摇头。
    “呵呵,那今儿个是怎地了?过着清闲日子不好,非要劳什子学识字?”王老爷一脸的不解,眉头稍拧了拧,又是向前瞥了一眼张管事。
    还没有等我吱声,张管事赶忙解释道,“老爷,少爷想认字自然是好。看现今局势,皆是读书人天下,若是有为了,定是能助老爷一臂之力,将祖业发扬光大!”
    王老五听后亦是觉得在理,遂也不再争辩,倒是乐呵呵的又是瞧了瞧我,用手掐着我的脸颊,“看来我儿是个勤奋之人啊,呵呵,好!”下了重大决定,“从今儿个起,张管事就充当六儿的读书先生,除了账房一事,其他莫管。”
    ‘咯咯’我简直是快要乐开了怀,登时激动得搂抱着王老爷的脖子,“谢谢爹爹,谢谢……”又是向后面的张管事眨着一双亮眸,他亦是对我笑了笑,更多的是一种无言的宽慰。
    就这样,日复一日,一个月又是过去了。
    每日里,我和张管事就秉烛夜谈,像是朋友,像是师生,谈论府上小事儿,谈论当今天下,亦是谈论着中外古今。其中大多是我不懂,难以理解之典,然,张管事依然对着我一脸莫名其妙的眼神笑道,“只管记住就好,将来,自会有用。”
    于他的话,就像是父母的嘱托,一字一句,谨记在心。
    此时的整个天都皇朝正值冬季最寒冷时节,大雪纷飞,嗷嗷北风,让人想到了那张牙舞爪的怪物,尤其是还年少的我们,总是被那些老人之言吓倒,一到了晚上,就不敢出门。
    第二日一起来,一片银装素裹,树枝、房顶的瓦片上、就连那窗户纸上都冻成一层白霜。在阳光的照耀下,冰碴晶莹剔透,好似水晶,让人眼前一亮。
    “少爷,少爷,您别跑了啊!”后面的丫鬟紧追着我,似是看到我快要入了王老爷书房,登时吓得变了脸色,“少爷,快回来,求您了,莫要和奴婢开玩笑。”
    我鼓着小脸儿,红艳的双唇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你告诉我,张管事去了哪里?”
    丫鬟显得无奈,“奴婢说得皆是实话,张管事这些时日要到香洲去置办一些货物。”
    我嘟了嘟嘴,有些不信,“可,可都好些日子了。”将手指数了数,大概七日了吧。当初明明他与我讲,三日之内必会归来,可现下都……一想到此,我的心就畏惧,害怕才得来的温暖幸福之感就这般的稍纵即逝,害怕张管事不再要我,回去找他妻儿……想着想着,竟是抽噎了起来。
    “少爷,奴婢断然不敢欺骗您啊!”丫鬟趁着我缓神,赶忙冲了过来。
    可谁想,才要靠近,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到了我的身后,如同一个巨人,登时吓得丫鬟怔楞在当场,“老,老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老爷似是觉得午觉被人打扰,亦是觉得心烦意乱,平日待我的和善,如今也变了味,冷瞥了我一眼,“胡闹!”用手一甩袖子,“在府上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爹爹……”我哭嚷道,用手背不停的抹擦着眼眸,“张管事去了好几日,您派人去找找?”
    “找?”王老五更是怒目相瞪,“人海茫茫的,犹如大海捞针!”狠厉的话语顿时打破了人的希望,“何况他身带着我三万两银票,现下不知踪影。只怕是要贪污那银两。”冷哼了两句。
    “张管事是好人!”我直言道,“他……”
    “休要再提起他,莫要怪我对你翻脸无情!”王老五瞪着我,“今日我可以让你坐享荣华富贵,明日我就能将你扔回那街面上,继续你的行乞!”转身,‘砰’的一声,将门关掩上。
    后面的丫鬟见眼前的紧迫形式,拉扯了下我的手臂,“少爷,回去吧!”规劝道。
    我摇着头,倔强的喊道,“不,我要一个人去找张管事……”将手臂从她的怀中抽走,拔起腿就是向外冲去,此时,路面上堆积了厚厚的大雪,踩上去‘嘎吱嘎吱’,仿佛音乐的伴奏,让人更添忧伤。我哭泣着,脑中心中想念着的皆是张管事的和颜悦色的笑脸。只怕此生中,除了爷爷外,他是对我最好的一个人。可为何,他却和爷爷一样,相继离我而去?难道……我注定就是要被遗弃?
    “啪”的一声,脚下的一块石头将我狠狠的搬倒,脸面彻底扎入了雪地中。呼呼的冷风从耳畔处刮过,就好似那冷冽的刀子,扎入了脸孔与脖颈里,让人痛彻心扉,哭泣声渐渐的被冰冷所埋没。
    我试图想要爬起身,但偏偏双腿像是断了一般,使不上一点的力气。我想要呼喊,然,左右一巡视,又不知这是到了哪里,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空旷雪地,除了风声,就是落雪的轻飘声。许久许久,天寒地冻,太阳渐渐西落,我本还透亮的眸子渐渐被厚重的眼皮覆盖上,就在自己的身子快要僵冻得毫无知觉之时,突然一个温暖的狐裘将我从头到脚笼罩住,抱了起来。
    我稍稍将眸子稍眨了眨,眼前一辆黄澄澄的马车,装饰讲究,在死角处皆是挂满了玉碎儿,下面拴着名贵的玉佩。接着一股暖意袭来,感到自己像是置身在温暖的春季,心头的寒冷逐渐褪去。然而,我的大脑却是越来越沉,突然一抹犹如天仙一样的人儿入了眼,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一双含笑的美眸,漆黑得如夜空的星子,给人希望,给失意的人以指明。是幻觉吗?难道自己真的去了爷爷曾经与我说的那极乐世界?
    我的呼吸渐渐变得微弱……
    “主子,人找到了!”
    正文 祝大家元旦快乐!
    新的一年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愿大家在新的一年中,全家幸福安康,和和美美。有空多陪陪老人,有时间多和他们聊聊天。呵呵。
    另外,乐会在元旦更新这篇文章。谢谢支持。^6^
    正文 第五章  佛语有曰
    热气袭人,袅袅轻烟从炭盆内徐徐升起,将整个典雅而舒适的小屋内熏陶得清香而怡人。不远处摆放着一把黑木藤椅以及一个四方桌,桌案上铺满了各种绸缎,看其料质,皆是极品。顺延着散乱的绸缎直向屏风后面而坐的男子,此时他身着着白色锦衣,腰间围绕着黄色缎带,上面挂满了各种碎碎的玲珑玉石,细看之下,其中皆是雕刻了一个字迹,‘夔’,繁琐而带着一股苍劲有力之感,断然不是一般人之手笔。顺着洁净的衣襟而上,极好的身材,白皙的脖颈,棱角分明的下巴,高挺的鼻梁,最终落向那双半笑半沉思的惑人美眸,再是抽不回眼神……
    男子神态自若,稍带着几分的慵懒气质,外套儿的松垮将他的面容更加衬托,下面围绕的零碎绸缎,似是将他围绕,如同置若彩云间,有种虚幻之感。
    “可有醒来了?”男子带着磁性的声音从耳畔处清晰的传来。
    我登时吓得怔楞住,像是被逮住的贼,心虚而稍有害羞,“醒,醒来了!”稍有丝畏怯。
    他眼睑露出了一股笑意,将身子直起,瞟了一眼外面不知何时早已久等的老神医,不到半刻,我的手腕上却是多了三个手指,须臾。
    “回三爷,应是无碍了,只是受了风寒。”老神医双手恭敬的拜道,脸上写满了敬意,在他的身侧,还有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医药箱。
    被称为‘三爷’的人点了点头,未吱声,只是摆了下手,神医便起身离开。
    男子一面端着茶盏,一面目不转睛的望着我,似是在探究,又是在凝思。半晌,他将茶盏放到了矮小茶几上,一双美眸忽闪了下,启动红唇,“你可知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听到了问话,我恍惚的神思赶忙抽了回来,一双小手儿紧张得上下搅动在一起,有些个不知所措,眼神更是有些扑朔迷离,不敢正视。
    似是发现我的紧张,男子更是笑了笑,多了一抹温和,“无碍的,有什么尽管对我说。将自己心理想的,嘴里嘀咕的,皆是说出来吧。”眼皮再一掀起,又是变换成了戏弄,“若是你错过了这次机会,往后可不知会如何哦!”明显语气中带着一股哄弄孩子的顽皮。
    我一见此人既非大奸大恶之人,也非强盗骗贼,加上此人如同神仙一般的虚幻之美,更是让我放宽了心,肉嘟嘟的脸颊稍稍鼓起,“请问,这里……这里是不是‘极乐世界’?”
    “极乐世界?”男子扬起了眉宇,嘴角带着一股好整以暇的表情,或是看到我一脸的茫然,渐渐地将脸上的笑意收敛,“也罢!”站起身,向我的身侧走来,又是蹲下,挨身向我而坐,“这回可还说我是‘极乐世界’之人?”
    真实的面容,不真实的美艳,一缕缕莫名的幽香飘入鼻尖,让人的心神更是恍惚,仿佛此人与生俱来就是带着惑人的气质,天生就是被上天眷宠的宠儿,集所有优点于一身,毫无瑕疵。
    我的呼吸渐渐急促,幸好男子用手轻拍了下我的脸颊,将我唤回了现实。然,当我一看清,脸颊处的那两抹温暖是从‘仙人’中传递过来的,心下更是‘噗通’一声,险些漏跳了半拍,“好美的人儿啊!”禁不住脱口而出。
    男子根本听而未闻一般,只是依然故我的把玩着我的肉嘟嘟脸颊,眼睑的笑意更是深了一层,好似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赞扬,习惯了众人这般的倾慕眼神。比起刚刚我的无知话语,他似乎对于我的面容,更是感兴趣得很,他不停的用修长而柔软的手指在上面滑着,摸摸小小的鼻头,又是碰了碰我的肉耳朵,食指还不忘擦擦我的干裂唇角。
    “告诉我,为何你总是笑得这般灿烂?”
    我再次愣住,笑得灿烂?好怪的问题啊!
    “生活在困苦中的人,要么就是哭天抢地的怨天尤人,要么就是坑蒙拐骗的苟且偷生。而你……明知被人利用,却还总是乐此不疲的‘帮忙’,明知自己会吃力不讨好,却还笑得这般的无辜天真。”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眼睛,手指不经意的擦拭着我的眼睑,像是在证明着我有没有泪腺,“这个世上,可有什么让你在乎的事情,在乎的人?为了他,你可以大声的哭泣,为了他,你也可以不顾一切的牺牲自己!”
    我眉头蘧起,耳畔处的声音虽是悦耳动人,然,太过深奥的话语,于我,带着不解,我嘴唇再次嘟起,脑子中忽现了一个答案,但声音怯怯的,“馒头!”
    男子好看的嘴唇抽动了两下,随即‘哈哈’扬声大笑了起来,手渐渐的从我的脸颊上抽回,改为圈抱住我的矮小身子,就像是一个父亲对着自己的女儿一般,眼神多了一抹宠溺与纵容,“没有更好!”仿佛带着释然,“往后便会有的。”轻抚着我的发丝。
    待他渐渐和缓了,我偷偷瞟了一眼他的美眸,又是闪开,将屋子环视了一周,隐约可以猜测出他的富贵与势力,“大哥哥可不可以帮我找一个人?”
    男子俯视着他怀中的我,似是对于‘大哥哥’的称呼感到了陌生与不习惯,眉头稍皱了皱,“叫我‘三爷’吧!”所问非所答,就在我有些泄气的即将耷拉下脑袋时,他又是启唇问道,“谁?”
    我登时欣喜的昂起头,和他的一张面容相对视,“是张爷爷。”
    自知自己说得有些个含糊,毕竟天下间姓‘张’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才想要继续增加点信息,谁料他却如同早已知晓了一般的点着头,“可是王府中的张管事?”
    我目瞪口呆,未想到他果真是料事如神。心中佩服得是五体投地,莫不是神仙转世,怎会有这般的能耐?
    还没有待我惊呼,他便又是说道,“若是我帮你找到了他……”
    没有等他说完,我即刻喜滋滋的插话道,“将来定会好好报答于您!”
    谁料,男子却依然笑得故我,嘴角向两侧翘起,眼神变得幽深,在我的眼前晃动了下他的白皙而细长的手指。
    我眉头一紧,嘴唇嘟起,“那您……”
    “我要以他来交换于你!”
    “交换我?”我重复道,眼睛依然瞪得浑圆,虽说能跟着这样一个看似富贵而祥和的主子很是好,又是貌美如仙,纵然是一辈子做个跑腿儿的小厮也心甘情愿啊。但一想到张爷爷曾经与我说的那般的话语,心便是一痛,不知不觉中,我红了眼圈,摇着头,“大……”才要喊,赶忙又是改口,“三爷,请您莫怪,张爷爷待我甚好,且我们曾下过誓言,我要当他的孙儿。”
    他淡淡的笑了笑,显然未在意,“若是未找到他呢?”
    我鼓起了腮帮子,眼泪不禁在眼眶中打晃,“那我便继续地找!”
    他眼神定在我的脸颊上,呆望了许久,嘴角的笑意早已不知何时收敛了,多了一抹复杂的表情,高深莫测,“可是相信佛语?”
    我抬起了眸子,有些个不解。
    “佛语曰: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一次的擦肩而过。”他用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既是让我与你冥冥之中相遇,那便是缘分!”
    似是看到我的眉头越皱越紧,他轻轻的笑了下,“无碍,往后会慢慢理解的。”站起身,带着一股幽香,摆动了下手臂,从门外走来了两个穿着一样衣服的小厮,“一会儿子,让他用了膳,过了晌午,再送他离开!”声音自是带着威严,和刚刚与我的口气有些个不一样。
    “是!”两人异口同声。
    男子穿过了屏风,走到了门口,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双手扶住了门框,扭头嫣然一笑,“我会让你真心实意的跟随于我!”语气中带着一抹笃定,甩手,迎着风,走了出去,白色的身影越发的让人感受到了虚幻。
    所有人都呆了,只因男子的笑容太过诱惑,果真是应了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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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书友们,非常的抱歉,乐最近身体不舒服,所以耽误了更新,本来还要说利用元旦多更新了一些,没有想到这几天全都贡献给了医院。哎!乐很抱歉。等乐好了,会快快的更新。希望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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