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失洁
不知不觉,春节就要到来了,聂柘他们也终於结束了实习,饭店为了欢送他们特意在春节前开了一个联欢会。几乎所有当天不在岗员工都要参加,几百口子人聚集在三楼的宴会厅一边吃饭一边开心的聊天,舞台上还少不了表演节目的同事,很是热闹!
聂柘和吴强坐在一起和同班同学喝酒,台上跳舞的是外贸一班几个妞儿,伴奏则是辣妹的“say you’ll be there”,不过这舞怎麽看怎麽像健美Cāo,估计和她们都穿着一水儿的黑色紧身衣有关。
“还是丰台那边的姑娘漂亮,瞧咱学校这几块料儿,真是要哪儿没哪儿。”吴强一边看一边摇头,要论身材还是小婷好,尤其是xiōng前那两团肉真是爱死他了。
聂柘乐了,和他碰了碰杯:“你这叫吃着碗儿里的惦着锅里的,有了於婷还盯着别的姑娘,不应该啊。”不过男人麽,总是禁不起诱惑的,他也没权利说别人。
“唉,说起这个我就郁闷了,9月她就要去东京留学了,那时候肯定要分手。”他垂下头,一口干了杯中的酒。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感情还是很融洽的,虽然於大小姐的脾气火暴,可他却被虐的心甘情愿。
见他很心烦,坏小子拍了拍他後背,安慰道:“要是她对你有意,就算到了日本也会和你保持联系的,你别胡思乱想了,来,喝酒。”说完又给他满上,和对方碰了碰杯。
小吴听到他的话,强打笑颜,痛快多了,豪爽的说:“还是哥们儿你懂我啊,今天不醉不归!”
聂柘赶紧推辞:“一会我还上去唱歌呢,等唱完再陪你丫对着瓶子吹!”这帮小妞儿扭完,就该他上场了,他可是代表外贸二班出的节目,绝对得震了这帮人。
“对哈,你丫还得表演呢,一百万个支持!”吴强对他的表演寄托了希望,他可是本班的终极秘密武器。
等一班的女生们下台,男孩就拿着吉它走了上去,搬了把椅子坐在麦克PHONE前。
吴强和同班同学们纷纷鼓掌,他们的歌神终於重新登上舞台了。
坏小子扶正了MIC,向台下的几百号儿人说道:“祝福的话今天说的太多了,我就唱首热烈的歌吧——赤裸裸!”说完便潇洒的拨动琴铉,也像郑钧大神似的懒散的唱了起来:
她似乎冷若冰霜,她让你摸不着方向,其实她心里寂寞难当,充满欢乐梦想
结果吃饭聊天的人一致停下了动作,立即将目光射向台上自弹自唱的帅小夥。
别说唱的真不赖,有点专业歌手的味道了,不比每天晚上在饭店酒吧里唱的那几个家夥差。
坐在角落里和几个女孩聊天的林倩也注视起台上的男孩来,没想到他还有这手儿呢?真可惜了,这家夥应该和自己去混演艺圈儿,而不是去站柜台卖衣服。
“哎,他叫聂柘吧,就是前些日子把客人打了的那个?”一个女孩问她,眼睛一直没离开台上的坏小子。
“嗯。”她笑了笑,也就这小子才能干出这麽猛的事儿来。
“可惜人家有女朋友了,你们就别惦记了。”另外一个皮肤很白的女孩乐着说,为她们倒上了汽水。
林倩低下头,回想起那个女孩的模样,禁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等她离开了北京之後,就眼不见,心不烦了,也就不会嫉妒那个根本不认识的姑娘了。
聂柘唱到“我的爱赤裸裸”这句时,所有的人都跟着哼了起来,感觉像在录制LIVE似的,简直就是一呼百应!
他一抬眼的功夫却瞥见了张熟悉的脸——周甜居然正坐在台下,发花痴一样的望着自个儿。真是冤家路窄,他怎麽就是摆脱不了这个妞呢?
周甜自然是跟着老妈一起来的,她也没想到能碰到聂柘,虽然经过几个月调整她心情不再那麽低落了,可仍然忘不了这个坏小子。
老妈为了不让她呆在家里瞎琢磨,就把她拉到了饭店里参加联欢会,因为毕竟有顿免费的大餐可以吃。
男孩唱完,得到了雷鸣般的掌声,他向众人摆手,拿着吉它下了台,回到了吴强的身边。
小吴给他满上酒,递到他手中高兴说道:“ 牛B,来陪哥们儿我喝酒!”
可是聂柘却没这个心情了,他真害怕甜甜又来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式,他可承受不起。
“周甜也在呢,刚才我看见她了。”他郁闷的接过酒杯,总感觉今天要出点事儿似的。
吴强“啊?”了一声,刚想说对方看错了,却已经见到那姑娘走了过来。
周甜有点紧张,轻声对坏小子说:“阿柘,今天真巧,居然能碰到你!”女孩明显比从前瘦了,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
他苦笑着应付道:“是啊,你怎麽也来了?坐吧。”其实来的真多余。
她坐到了吴强边上的椅子上,怯生生的回答:“我和我妈一起来的,她在这个饭店做财务。”老妈去了老总们的包间,要不肯定会拉着自己直接回家的。
“你还好吧?”他看到女孩瘦的都能被风刮跑了,又有点自责。
“嗯,我三月份就要上班了,去海淀那边的幼儿园。你呢,是在这工作吗?”她真想和他单独相处,可是这麽多双眼睛盯着,她又不能太随便了。
“实习完了,我们就该找工作了,我不留这儿。”他尴尬的不得了,琢磨着如何结束话题,或者干脆跑了得了。
周甜点了点头,柔声问:“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聂柘楞了好一会儿,只得同意:“成,走吧。”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这丫头还会想不开的,他也希望对方能早日找到幸福,别把青春都浪费在毫无意义的哭天抹泪儿上。
小吴看到这情况也为他捏了把汗,因为甜甜自杀的事他也知道,可别再闹出什麽乱子了。
两人走出宴会厅,来到了僻静的走廊拐角处。
他掏出烟,笑了笑:“你说吧。”除了抽烟,他真想不出别的办法排解郁闷了,只希望这次谈话赶快结束。
她苦笑着,低下头问:“我们还有没有可能了?”
“不可能了,我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对不起!”他带着歉意回答,不敢直视女孩苍白的小脸儿。
“我真是多余问这句话,要是能你当时也不会和我分手。你和她交了多久了?”她忍不住问,不知道这个女孩能让他保持多久的新鲜,说不定用不了两个月就变成和自己一样的状态了。
聂柘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回答:“快半年了。”时间过的真快,他和小草莓已经好了这麽久了。
周甜有点不敢相信,他怎麽可能和同一个女孩来往这麽长时间?那说明这次他或许是认真的?
“你干嘛呢,我找你半天了!”林倩忽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笑容满面的走到了他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
甜甜凝望着这个女孩,慌忙对两个人说:“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时间了,再见了,聂柘,祝你幸福。”随後便快步转身离开了,因为论外貌和气质,聂柘的女友都比自己强不少,她输的心服口服。
男孩见周甜终於走了,这才松了口气,他还真得感谢林倩及时来救火。
不过她却一直抱着自己不放,摆出一副“此人我专用”的表情。
“今天你得陪我多喝几杯,知道吗?”她抬起头,对他抛了个媚眼。
他连连称是,瞧这意思,林倩今天是非得把自个儿灌醉不可了,不过他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回到宴会厅之後,她就一直拉着聂柘那桌的人喝酒,直喝到大家全都东倒西歪为止。
当坏小子醒来之时,发现他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全是雪白的墙壁,灯光刺眼。他想挪一挪身子,可却动弹不得,这才发觉原来自己被捆在了一把椅子上,手和脚都被牢牢的绑着呢。
忽然,林倩漂亮的脸出现在眼前,她笑了笑,摸着他的下巴愉快的说:“你还挺能睡,都两点多了。”
“我肯定是在做梦!”他自我安慰的说,一定是喝多了毫无理智可言的他做了个荒唐的梦。但全身被捆的难受,这又做何解释?
“不敢相信吧?我要是不捆你,你肯定跑了!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她说完走到门口,关上了灯,唯留了一盏最角落里的。那是为了方便她看清楚这家夥办事的过程,她忽然发现自己真可能是个变态呢?
“这是哪儿啊?”不管是不是做梦,他都得问清楚,四周的陈设到像是办公室。
“我们客房部的办公室啊,平常办公,今天就办点私事儿吧?”她插好门,走到他身边很是开心的笑了。
要不是大家都喝醉了,她怎麽有机会把这小子拖来这里,没想到他还挺沈的,费了她好大的劲儿。
聂柘的头脑越来越清晰了,他根本没在做梦,周围的环境,甚至是房间里打印机墨盒的味道仿佛都在提醒自己一切非假,他正被这丫头捆绑着仿佛要进行猥琐的事情。
他的脸都要抽筋了,可还是挤出了笑容,干巴巴的问:“没想到你挺重口味啊?”
“可能吧,我以前也没发现呢。”她呵呵一乐,便开始脱衣服
不一会,林倩就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令人喷血的身材让他激动的头晕,尤其是那对饱满的女性骄傲之物,简直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那天晚上你都没正眼儿看我,我恨死你了!”她弯着腰,吻了吻他的帅脸。
他傻乐着说:“看也没用,当时我啥也干不了。”现在到好,只能任她摆弄了。
“今天你状态好着呢,别再找折了!”林倩散开长发,伸出纤细的手指去解他衬衫的扣子,因为这家夥的xiōng肌真让她爱,不摸一摸实在是太可惜了!
被她的手抚摸,他竟然哆嗦了一下,尴尬的说:“你就非得让我当坏男人是吧?”
“你本来就不是什麽好东西,还妄想当君子呢?告诉你啊,没门儿。”她眯着眼睛,拉开了男孩的裤子拉链。
聂柘不得不努力弯起身子,因为他的“兄弟”已经起来了。但是被捆着不能动,一切只是徒劳,他只得恳求:“就算我是坏人吧,可是做爱得两个人自愿,咱们这样不好。”
“我不管,反正那天你答应了,就得兑现。”她说完,最大限度的退下了他的裤子,扭了扭线条绝妙的胯,坐到了他身上。
可是林倩并没急着进入主题,而是抱着他的脖子,轻轻的蹭着他敏感的地带,并向他的耳後发起进攻,火热的舌头勾得他粗喘起来。情欲让他口干舌燥,而理智已经被扔到伤心太平洋里去了。
“林倩别折腾我了,快点儿非他妈让我憋炸了你才爽吗?”他难耐欲火的烧灼,只得服软儿,起立的东西已经流出了液体,都要烧起来了。
她妩媚的笑着回答:“你现在特有意思,特让我爱!想上我了吧,嗯?”非得让他亲自说出来,她才开心!
聂柘都要被她气吐血了,xiōng口让她小手摸着,耳朵又让她咬着,底下又被女性的部位诱惑着,怎麽可能不想做啊?但这丫头还让他亲口说出来,真要命!
见他还是不肯开口,女孩“哼”了一声,捏住了他男性的物件,激情四溢的抚摸起来。
他不得不哼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大姐我服了你了就算我不想上,它也不答应啊!”男根已经涨的显出了血管,再不赶紧行男女之事还不如让他跳楼得了!
“不行,你得说你想要我!”她倔强的撅起嘴,加大了腰间的动作。
“臭丫头等这事儿完了,我他妈非。”本来想说非干死你不可,可他把後面几个字儿吞进了肚里,要不非怎麽着?对方是个女孩,就算有深仇大恨也不能把人家打一顿吧。
“别嘴硬了,快点儿求我,要不我继续了!”她调皮的挤了挤眼睛,从他身上滑了下去,含住了饱涨的那根,任它在自己口腔中滑动。
“我要你!成了吧。”他此时真想哭,眼看着就要满十八岁,本来能平平安安的和小草莓顺利交往,好好过小日子,林倩却非来捣乱,弄的他晚节不保。
得到胜利的林倩开心的坐回了他腿上,湿润的花园很容易就接纳了对方膨胀到极点的物件。她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自己满足的感受了,马上就投入的动了起来。
有些男人中看不中用,有些男人中用不中看,可这家夥到是既中看又中用!
她娇哼着,趴在他耳边说:“不许忘了我!”她要让这次永远留存於他的记忆中,到死那天也不能忘了。
既然他们已经这样了,他就不能光顾自己,也得为对方考虑一下。聂柘强忍着要射的欲望,只想等女孩先到达之後再解决他的问题。
不一会儿,他们全身都湿透了,到是林倩消耗的体力更多,喘的越来越急。
见到她有点勉强,他索性提议:“把我解开,看你这小样儿,别给累坏了!”
“不行,你要是跑了怎麽办?”她额上渗出了汗珠,长发也贴在了颈间,体力都要消耗完了。
“都到这份儿上了,还跑个毛啊!我要是跑,就不是男人!”他无奈的说。
林倩听到他这麽说才放了心,帮他解开了绳索,让他重新体会了啥叫自由。
聂柘也顾不上手脚发麻了,猛的将她抱起来,按倒在办公桌上。一半是出於男人的尊严被践踏,另一半则是出於本能。今天他喝的多,半醉半醒的被她勾引,索性就这样得了,既然做就得尽兴。
他刚进入她的身体,女孩就愉快的呻吟着将腿盘上了自己的腰!
“你怎麽和饿狼似的?”现在轮到他主动了,大力猛烈抽插着身下的臭丫头。
已经顾不上说话的林倩,急促的叫了几声,好半天才说出话来:“我好几个月没做了!”自从和那个男人分手她就单身一人,虽然有别人追求,可她眼里却只注意这个该死的家夥。
聂柘忽然觉得她挺可怜,於是笑了一下低声说:“反正老子也让你带沟里去了今天就让你爽个够!”他从来没这麽疯狂的和一个女孩做过,纯粹原始的冲动驱使着他更加强烈的占据她的躯体。
被他顶的尖叫起来的林倩兴奋的喊着:“我要不行了聂柘,快点儿!”她紧紧的抱住了他的後背,止不住颤抖起来,震天动地的高氵朝即将来临,她渴望着能和他一起到达快乐的顶峰。
他连忙加快了频率,越发深刻的探索起来,女孩不停收缩的部位让他舒服的不得了,憋了好久终於可以释放了
她叫床的声音简直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果然是欲求极度不满的状态,但这也让他无比的爽快,爽的他又忘记采取措施了!
两人抱在一起喘了好一会,聂柘才懊恼的说道:“妈的,射里面了!你别忘记吃紧急避孕药。”
林倩闭着眼睛,死抱着他不放,满不在乎的回答:“没事儿,就算你给我的纪念吧!”
“这话我听着有点儿可怕,别几年以後你抱着孩子来找我就成了!”他笑着说,帮她捋了捋贴在面颊上的发丝。如果不是先遇到小草莓,或许他们还真有可能。
“滚蛋,少臭美了!就算要小孩儿也是我功成名就之後,你就别做梦了!”她已经下定决心,在事业没到达一定程度之前不考虑婚姻和家庭,更不会谈恋爱。
坏小子抱起她,捏了她的屁股一下,yīn险的说:“我可是优良品种,精贵着呢!”
“那说好了啊,要是以後我嫁不出去,就和你生个孩子,那时候你可不许不答应!”她忽然闪出了这个奇怪的念头,於是笑眯眯的说道。这样她就不用担心别人和自己抢了,毕竟孩子是她唯一的,最好的礼物。
聂柘很是吃惊,他搪塞着回答:“你这麽好的姑娘不可能嫁不出去,别瞎说了。”她果然是个奇怪的丫头,别的女孩都梦想着嫁个好男人,她却非要当单身妈妈。
林倩非常不满意他的回答,马上皱起眉头道:“小气鬼,又没让你养着,我不管,你就得答应。”面对他的含糊,她只能赖皮到底。
她的任性让他没辙,只好说:“这事儿现在说太早了,到时候再商量。”时间不早了,他可不想再创夜不归宿的第二次纪录。
女孩扭过身,一边穿衣服一边嘟囔:“我现在可知道了,你最**贼了,老糊弄我。”
他嘿嘿一乐,穿上裤子,系好衬衫的扣子,不得不赞叹她的智慧:“你可真了解我,从小我就有一外号儿,你知道叫什麽吗?”因为最了解你的人未必是每天和你躺在一块儿的另一半,而往往是若寄若离的情人。
她穿好衣服,整理着头发,瞥了他一眼问道:“什麽?”
“小**贼——我爸特头疼我这张嘴,从小我撒谎就不带打草稿的,懵大人都一愣一愣的,更别说同辈儿了。”他坏笑着,朝她眨了眨眼儿。
忽然明白过味儿来的林倩脸色大变,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对你有意思,也料到我会主动和你?”原来这小子完全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从头到尾都是在装傻充愣呢。
聂柘走到她跟前,挑起嘴角反问:“你说呢?”这是个秘密,要是说出来会破坏他的光辉形象,所以他是不会承认的。
林倩瞪大了眼睛,随後眨巴了两下,恍然大悟的喊着:“讨厌,你敢涮着我玩儿,坏蛋你!”她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真想把这家夥弄死!
“小倩你想掐死我啊!”他嚷嚷道,抓住了她的手。
“滚蛋,我可不是女鬼,什麽小倩,我家里人都管我叫倩倩。”她松开了手,把头发盘了起来,穿上了高跟鞋,也差不多该是回去的时候了。要不然这家夥估计没法和媳妇儿交代!
“走吧?”他打开办公室的门,等着和她一起出去,还瞟了一眼走廊,还好没有看到任何人。
两人走出饭店时,已经三点多了。
聂柘送她走到马路边,林倩忽然抱住他,狂热的吻住了他的嘴唇,仿佛想将她的痕迹用尽千方百计刻在他心底似的。
女孩松开他的时候,他忽然有点感慨,温柔的问:“我有什麽优点?一没钱,二没权,三没学历,你真犯不上为了我这样!”
她微微一笑:“你的优点就是——太坏了!我回家了,你也早点走吧,要不她会担心的,再见!”说完拦住了一辆路过的“面的”,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他朝她挥手,大声说:“路上小心啊,到家给我个消息。”
“少来了,虚情假意的。”她朝他做了个鬼脸,可心里却暖暖的。
望着车子走远,他点了支烟,仰望着天空冷笑了一声,看来自己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早点回家吧,虽然今天已经和欣欣打过招呼说会晚回来,可这都三点多了,於是他竭尽全力往家驶去
到家的时候,媳妇儿已经睡了,他轻手轻脚的脱下大衣,刚想换鞋,便收到了一条消息:
我到家了,你也早点睡吧!(林倩)
他望着BP机,笑了一下,这丫头就是喜欢伪装自己,明明非常希望别人关心,渴望被人疼爱。或许也正因为他们两人有着很多相似之处,他才无法拒绝对方吧?
“这麽晚才回来?”BP机把心爱的小草莓吵醒了,她眯着眼睛望着他的俊脸,一边打哈欠一边问。
“喝多了,结果睡过去了。你接着睡吧,明天还上班呢。”他为她盖好被子,低声说。
欣欣翻了个身,抱住了他的胳膊,闭上了眼睛,模糊的说道:“你也快睡吧,明天不要学车去吗?”
“知道了,宝贝儿。”他回答,终於结束了实习,他可以去学驾驶本儿了。
等过了年,就得正式上班了,虽说五月份儿还要回学校做毕业前的准备,可他也算进入社会了。能不能顺利的接手新工作,心里还真没个底儿,估计会需要个过程,反正路是越走越宽阔,他和她的生活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老子十八了
第二十五章:老子十八了!
临近情人节,聂柘异常兴奋!当然,这不单单因为他能和欣欣一起度过欢乐甜蜜时光,更重要的却是这一天他就可以大声宣布:老子十八了!也就是说,人家是1980年2月14日生人,可以情人节和生日两手一把抓。
所以这几天他一直猜测心爱的女友会送自己啥礼物,可是观察了两天还是没有看到她的动静,莫非欣欣把他过生日的事儿就饭吃了,完全给忘记了?
而纪雨欣正在享受寒假最後的欢乐呢,她从小婷那里借来了日剧《悠长的假期》的VCD,一整天趴在家里看。
结果他也只好跟着瞧,没想到情节还挺吸引人,关键人家说也是姐弟恋,最後还是个好结局。他对此十分欣赏,但是却拒不承认自己没有木村拓哉帅,却偷偷的留起了长发。
2月13日下午,聂柘终於憋不住了,他扭过脸问躺在床上背单词的欣欣:“宝贝儿,明天你想去哪儿?”下午学完车他就没事儿了,可以带着她四处逛逛。
“明天啊大街上人太多了,咱们就呆在家里得了。”她头也不抬,继续盯着书,手里还不停的比划着,要是不死记硬背那麽多单词怎麽可能记住。
他丢下手中的漫画,凑到她身边,搂着她的小腰儿说:“别在家渗着啊,多没意思,出去玩玩儿,这一假期咱们除了去鼓楼买漫画,别的地儿哪也没去过,还不趁着过情人节浪漫一把?”看来小宝贝儿确实把他过生日的事儿给忘的一干二净了,人家天天学习忘了也在情理之中,他就牺牲点儿吧。
欣欣终於放下了书,白了他一眼说道:“浪漫是什麽,你懂吗?”
“我不懂浪漫怎麽能把你搞到手啊,你看,事後就翻脸不认人了吧?”他索性将她压倒在身下,露出猥琐的表情。
她骂了一句:“讨厌,大白天的,你干嘛呢?”想把他哄下来,可这家夥死皮赖脸的把手伸进了自己的领口
“我还能干嘛?”他不怀好意的捏了右边的小草莓一下,听到女孩哼了两声。
欣欣拿他没辙,只得扭过身,把他甩了下去。她气恼的说:“过来过去的人家会听到,你就不能晚上再说啊?”
住在大杂院里,人多眼杂的,几乎没什麽秘密可言。这家夥到好,不分昼夜的想要,也不管她状态好不好,心情如何?有几回白天他们做的时候,明显听到隔壁的老太太把电视声开到最大了!
“成,晚上再说,要不明天去吃西餐吧?咱们学校南边有个西餐厅,虽然小了点可是东西做的挺好的。”他提议,这个安排不错,再说离他们住的地方也不远。
“你是说小白桦吧,我听李老师说过。”她也觉得这个建议挺好,好几个年轻老师都带着对象去过。
聂柘点头:“对,早去,要不得排队,明天吃饭的人肯定不少。”去年情人节,他就是和某个女孩在那里度过的,现在他都忘记那姑娘长什麽样儿了。
小草莓有点不高兴,好像他对那里情况很了解吗。去那儿吃饭肯定是带着女孩呢,别看他岁数小,可真是阅人无数了。
“您去年是和哪位姑娘去的呀?”她转过脸问他,醋劲儿接连不断的往上冒。
他嘿嘿傻乐,赶紧组织语言:“去年啊还真忘了。”
“连人家是谁都给忘了,真是个负心汉!”她都替那个女孩喊冤,怎麽一不小心着了这只死色狼的道呢?不过她还不是一样吗,就算被哄被骗也乐在其中呢!
“我的媳妇儿哎,您就不能不倒腾我那些沈芝麻,烂谷子啊,这一点也不利於家庭的安定团结,何必呢?”他反到说起欣欣的不是来了,其实还不是怕她刨根问底儿。
她冷哼一声又拿起书背单词来了,这个坏蛋满嘴跑火车,问了也白搭,根本没句实话。
见她对自己不与理会,他只得又拿起漫画来了。最好还是别再招惹她,省得明天生日加情人节变成二人吵架纪念日。
傍晚,小婷过来找欣欣去逛鼓楼,两个女孩似乎有什麽秘密,反正坚决不和他同往,於是他只能自己留在家里看电视。
他刚想点烟,床头的BP机却响了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林倩发来的信息:
我在东四呢,你要是没事就过来找我,我在天桥边上等你。
聂柘看了一眼表,刚五点半,反正欣欣也不在家,索性就出去一趟吧,也不知道那个臭丫头有什麽事。
他写了张字条放在桌上,告诉小草莓自己出去一趟,然後便穿好皮衣和靴子出了门。
骑着山地车来到东四时,坏小子老远就看到林倩提着一个礼品袋站在天桥边等他。
女孩不像平常一样盘着头发,而是披着柔软的长发,发间别着一对水晶星星,她穿了件白色的呢子大衣,显得很洋气。自然也引来了路人的瞩目,有不少男人还向她投去猥亵的目光。
“聂柘!”看到他已经到了,她开心的招手,笑的很美,很甜!
男孩来到她身边,诚心挑逗她:“干嘛,想我了?”
她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去死吧你,拿着,你的生日礼物!”要不是这个家夥过生日,她才不会专门跑出来送礼物呢。
“哟,你怎麽知道我明天生日的?”他倍感意外,接过她手中的礼品袋,没想到她还挺细心的。
“那天我问吴强了,他告诉我的,怪不得你这麽花呢!原来是情人节生的。东西送完了,我也该回家了。”她笑着说,转身就要离去。
男孩连忙拽住她,不住的挽留:“干嘛这麽着急走啊,吃饭了吗?我请你?”他们还没有好好坐到一起吃过饭呢,下月她就要走了,应该表示表示。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你绝对别有企图。”她毫不客气的说。
他无奈的皱眉,一直拉着她的胳膊,把车推到存车的地方锁好,然後才说:“你啊,什麽时候才能改掉不信任别人的毛病,老这麽独立可没男人敢要你。”
她扭过脸小声说:“和你又没关系,别老讽刺我。”
聂柘带着她过了马路,走进东四十条的小胡同里,找了一个小饭馆坐了下来。
林倩也没点菜,把这个权利都交给他了,只要了一厅热露露,她一边喝边说:“我二十二号就走了,舅舅说要我过来帮忙,所以希望我早点过去。”本来想多呆一个月的,也能多见这家夥几次,可是没想到舅舅的饭馆忽然缺人手了。
“这麽快?你到那边要多主意身体,南方和咱们北方不一样,潮湿,你去了可能水土不服的。”本以为她能呆到三月份,可是没想到这麽快就要离开了,他忽然有点茫然若失的感觉,赶紧喝了一口啤酒。
她握着热乎乎的饮料,淡淡一笑:“你真罗唆,我爸也这麽说,还给我准备了好多用不着的东西,沈死了。”听到他说关心的话,她感到非常温馨。
想到林倩的爹,他不禁苦笑着说:“你爸还是关心你,所以那次喝多了才会发脾气,他不想让你走。”虽然那次让老头儿揍了,不过全都连本带利的让闺女还回来了,说到底还是他占便宜。
“我知道,可是没办法,香港的机会毕竟比北京多。再说我也想挑战一下,看看自己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反正我是没指望别人带给我幸福。”她说的有点悲哀,可马上又露出了笑脸。
她的固执让他毫无办法,只好说:“那就努力吧,今天不陪我喝酒了?”他顺手递给她一瓶燕京。
女孩摇头:“不行,今天我不方便,不能喝凉的。”她握着热饮料还觉得冷呢,更别说喝啤酒了。
“哟,来那个了?好事儿啊。”他呵呵一乐,踏实了很多,看来上回他们的狂欢没出啥意外。
“滚蛋,瞧你笑的那叫一个坏,我没中奖你美啦?”这个坏家夥,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看了就让她火大。
聂柘忙点头:“那当然了,更何况我不想让你受伤害。”自从陪她去过医院之後,他就再也不愿意看到对方失魂落魄的样子,更不想让自己也扮演这种罪犯。
林倩开心的笑了笑,靠在他肩膀上,低声说:“你还是别来送我了。”她反复考虑了好几夜,总觉得那个场景太伤感,当然更重要的还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痛哭流泪的样子。
“为什麽,不是说好了吗?”他很是奇怪,但她的好像已经认真考虑过了。
她拉着他的大手,抬起脸回答:“你想让我哭的稀里哗啦的走啊?”
他捏着她的下巴,苦笑着说:“我又不是没见过你哭,临走为我多掉点儿眼泪还舍不得?”其实他也不想让她哭,或许她的建议没错,到时候他也会难受的。
“又耍花招是吧,当我是女中学生呢?”每当她看到他不正经的样子就有点来气,可是这样邪恶的他却是最真实的。
“你就是女中学生啊,别逗了,我还是得送你去,要不显得我这人特不爷们儿。”不管林倩乐意不乐意,他都得去送,因为毕竟他们有过交往,再怎麽试图掩盖也不行。
她仍然不同意,嘟着嘴说:“不行,我可不想眼睛肿得跟桃似的去见舅舅。”
“可是不送你我会遗憾的!”以後说不定他们就再也见不到了,他不想让她像童话里的仙女儿似的凭空消失。
林倩有点不相信的样子,但当她凝视那双略带忧郁的黑眼睛之时,又不得不被他征服了。虽然他说话真真假假,满嘴跑鲸鱼,可是他对自己或许是真的?
“二十二号早上七点的飞机,来晚了我可就走了。”她垂下睫毛,躺到了他的膝盖之上,想多感受对方的体温和气息。
聂柘摸着她漂亮的面颊,满意的说了一声:“这才乖,给你个奖励!”说完他抱起女孩的脖子,在她额前印上了一个吻。
“小气!”因为他没有吻自己的嘴唇,她很是不满,索性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将饱满红润的嘴唇贴了上去
占了便宜的他更加得意,忍不住感叹道:“我就知道你得亲我,小傻妞儿!”掌握了主动之後,他就能毫无差错的预料到对方出哪步棋。
“讨厌你,又涮我!”她羞的满脸通红,掐住了他的脖子,这种极品男人就让他从此灭绝好了,省得再去祸害别的女人。怎麽面对他的时候自己就变成笨丫头了呢?平时她可是个聪明,仔细的女孩,果然陷入情网的人智商是有够低的。
“饶命啊~!我就是想逗你开心,不想让你愁眉苦脸的。”他抓住她冰凉的小手,一边做鬼脸一边意味深长的说道。
纪雨欣回到家的时候,聂柘也刚进门。
她见到桌上放着一个礼品袋,便没好气儿的问道:“你这是去哪儿收礼物了?”粉色的包装袋和讲究的蝴蝶结一看就是女孩亲手挑选的,粗心大意的男人才不会整这些呢。明明费了好大劲才为他挑好礼物,回家一看居然让别的女人捷足先登了。
“就是和你说的那个女孩,她下礼拜就去香港了。和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你还吃哪门子醋。”他不想故意隐瞒,依旧用那张能喷的嘴搪塞小草莓。
欣欣脱下大衣,坐到床边饶有兴趣的问道:“那最近你们好像来往甚密麽?”她早就说过让他离那个女孩远点,怎麽他一点也没有记住教训?
“不是你想的那样儿,要不我干嘛还对你说啊。你别老为莫虚有的东西浪费精力,咱们还得好好过日子呢,宝贝儿!”他说搂住了她的肩膀,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面庞。
“你还不看看人家送你什麽了?”听到他这麽说,她的心情变的平静多了。
聂柘笑了笑,拿过包装袋,打开来一看,原来里面放着一只造型独特的烟灰缸,像是颗破碎的心似的。临走前臭丫头说过要让他永远珍藏这份礼物,每天都要用,到哪儿也不许丢掉。
欣欣看到对方送的只是一只烟灰缸也就没怎麽在意,她哪里想的到对方的另一层含义?
直到十二点的时候,她才把坏小子从睡梦中晃醒。
“起来啦,小柘,生日快乐!”说完她将手中的一枚首饰盒打开,里面装着一条做工精致的十字架银项链。
他立刻清醒了过来,高兴的说:“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我爱死你了,宝贝儿!”说完抱着他可爱的媳妇儿亲了一大口,只要是她买的东西,不管什麽他都喜欢。
“我帮你戴上。”她拿出项链,帮他戴上,没想到配这家夥的气质还真不赖。
聂柘连忙把她抱在怀中,趾高气昂的说:“老子今天十八了,你再也不能把我当小孩了,要不我就像个爷们儿似的对待你,知道不?”
“你敢怎麽着,我到想听听了?”她其实很早就认定他不是孩子了,只是今天更加明正言顺。
“我要行使老公的权利,比如咱们白天说好的事儿!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搞的你起不来床,怎麽样,害怕了吧?”他嘿嘿笑着,就去解她的睡衣扣子。
“都十二点了,你别折腾了啊,不要啦!”欣欣发现抗议没有任何用处,还没等她做好准备呢,这家夥就压了上来。
两人也不敢动静太大,怕吵了周围的邻居,尽量压声音翻滚在床上
二月二十二号,聂柘特意逃了一天的驾校课赶到机场送林倩。这天早上气温很低,还飘起了雪花,很多航班都延误了。
没想到林倩的父亲很有眼力架儿,他看到有个帅气的小夥子来送女儿,竟然识相的先行一步了,临走前还叮嘱了她很多絮叨的话。
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她有些伤感,不过这次暂别只是人生的起点而已。当她再次回到北京之时,必然要有所成就,否则她宁可永远呆在异乡。
林倩和他坐在候机大厅里,等待飞机起飞的通知,滞留的乘客越来越多了。可雪却一直下着,仿佛不想停下来一般。
“我现在有点茫然。”她干巴巴的说,因为自己即将踏上一个陌生的城市,所有的东西都要重新熟悉,她能适应那个国际大都市的生活麽?
他安慰她:“既然决定去了,就别给自己留後路,否则你肯定会打退堂鼓的。”
她点头道:“嗯,昨天我一直没睡好,想了很多事。你说的对,我没有退路了,何必自寻烦恼呢?”其实她琢磨最多的还是身边的这个男人,他也是除了父亲以外在北京唯一惦记的人了。
“这就对了,我期待着你成为大明星之後再回北京看我,不过那个时候你早就把我忘了。那就期待你的靓照出现在各大报纸杂志上吧,我肯定会买一堆贴墙上的,绝对是你忠实粉丝。”他总觉得以後和这丫头还能见面。
林倩“哼”了一声,有点不悦的说:“你把我当什麽了?我可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女人,那时候你别逃跑就成说真的,如果那个时候,我是说如果啊,你和她不在一起了,我们会不会?”当然这只是假设而已。
聂柘挑了挑眉,托着下巴回答:“万事皆有可能,只怕是你看不上我了。”
“你干嘛老把自己看的这麽低啊,说不定你以後还能成社会精英呢。”男人应该有点志气麽,她认为这家夥是有能力混出来的。
他哈哈大笑,连忙说:“社会精英?有机会我还真想尝试一下,不过那样也挺麻烦的。每天要拒绝大把的女人追求,太累了!”
“臭美吧你!”她刚想说下去,却听到了广播里通知飞往香港的班机十五分锺後办理登机手续的声音。分别的时刻到了!
临行前,她靠在他的怀中沈默了许久,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流出来,可是憋的太难受了!
“别搞的和生离死别的似的,想哭就哭出来吧?”他瞧见她咬着嘴唇,眼圈发红的样子,很是不忍心,自己xiōng口也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
“坏蛋,可不许忘了我,知道吗?”她捶着他宽厚的xiōng膛,与此同时泪水终於滑落腮边,她索性像个撒娇的小女孩一样任性的大哭了起来。
坏小子紧紧的拥着她,再也不想保持好男人的鸟姿态了,捧着她的脸一阵狂吻。
当广播再次响起之时,林倩才猛的推开他,头也不回的跑向了登机口,她不敢再看这家夥的脸了,因为怕自己会动摇了决心。
“倩倩~!一定得变牛B再回来。”他冲女孩远去的背影高声喊道,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听到,不过她能做到吧?一定没问题,他对她有信心!
那个混蛋说的什麽告别话啊,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在心里暗暗的骂着。
不过他的话却深深的印在了自己心中:一定得变牛B再回来!之後的三年,她都以此为座右铭辛苦的挣扎着,努力着
☆、新仇旧恨
时间过的很快,眼看就到了1998年的7月,聂柘也顺利从职高毕业了。他现在的工作是东四一家专卖店的店员,经过五个月磨练已经掌握了很多专业技能,他也成了店里销售额最高的一个员工,很快就被提拔成副店长了。
欣欣也顺利的通过了GRE的考试,但她却迟迟不肯联系美国的大学,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打算去国外继续深造了。因为奶奶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实在不忍心让聂柘和自己一起出国,决定留下来在北京继续教书。
至於欣欣父母那边,由於两人感情逐渐稳定,他们也就没再多说什麽。尤其是李梅那边似乎对坏小子的成见消失了,每次两人到家里来吃饭她还老准备聂柘最喜欢的红烧肉。但纪海光还是不放弃让女儿出国的念头,一有机会就和女儿大谈出国如何好,不过每次上课完後结果都令他失望,女儿仍然坚持已见。
这天,聂柘和欣欣,吴强,於婷四人一起约好了到三里屯的酒吧听歌,他们由於工作忙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吴强辞了饭店的工作自己开了个小店,他卖的东西到也个别——计划生育用品,不过这小子眼光挺独特的,当时北京的性用品店屈指可数,他也算是赶在了潮流之前。
而於婷依然会在9月份奔赴日本留学,到时候她和小吴的关系说不定就到此为止了,两人都在为此烦恼,可是仍然不肯摊开来说。因为他们并没有像欣欣和聂柘那样确定关系,本来就没报着有未来而相处,这种感觉介於恋人和床伴之间,十分微妙!
四人坐在酒吧的角落里一边喝一边低声聊天,小舞台的中央有乐队表演,唱的歌也有些伤感: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相爱总是简单,相处太难,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
小婷竟然跟着唱了起来,嘴里还叼着根烟,她完全陷入了歌中的情绪。
吴强烦躁的喝酒,他确实不希望女孩离开北京,因为那就意味着他们即将分手。
“来,我陪你喝!”看到朋友一脸郁闷,聂柘和他碰了碰杯。
纪雨欣也劝起身边的小婷来,低声说:“放假的时候你可得回来看我们啊?”
“哦,知道了,聂小弟,给我拿瓶酒!”她向帅哥招招手,接过了他递来的啤酒。这已经是她喝的第三瓶儿了。
“你少喝点儿。”小吴提醒她,女孩家家的抽烟,喝酒一点不含糊,对身体一点好处也没有。
“管我呢,讨厌!”於婷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我行我素,完全不顾及他正在气头上。
吴强“嘿”了一声,哽着脖子说:“你诚心和我对着干是吧?”这丫头在外面完全不给自己面子,竟让他下不来台。两人单独的时候怎麽都行,他愿意扮演哈巴狗,可在别人面前好歹也得给他点颜面吧?
“怎麽着,老娘愿意喝!”她回嘴就是一句,噎的他一点折都没有。
欣欣赶紧来打圆场:“今天咱们是出来玩儿的,谁都别生气!”以前她和男友吵架都是於婷和吴强来劝,现在却反过来了。
“对啊,好久没见了,你们两就给点儿面子吧?”聂柘给小吴点了支烟接着媳妇儿的话茬说道。小婷和吴强闹别扭有段时间了,但最後都以和好收场,总是头天吵的天翻地覆,晚上就又在一起亲热了。所以他也懒的插手,因为完全没必要。
“成,我今天就给你们两面子,不和他一般见识。”於婷哼了两声,扭过脸继续喝酒,得意什麽,一会还不是死赖着自己回家滚床单吗?现在还表现的像个老爷们儿似的,真好笑。
完全对她没脾气的小吴,除了抽烟,喝酒之外想不出别的办法麻醉自己了。他一连干了半瓶儿,随後还吸了好几口烟。
四人的酒直喝到两点多才散,结果和聂柘预料的一样,於婷,吴强又和好如初,高兴的一同回家去了。
欣欣和他走到路边,但是等了半天也没打到出租车。
终於来了一辆空车,聂柘正要去拉车门的时候却被三个人抢了先。
他刚想开骂,却让女友拉住了,来这的人多是喝过酒的,弄不好真会打起来。
“欣欣~!”一个男人忽然叫起了她的名字,声音十分熟悉,不禁让她打了个哆嗦。
原来三人中的一个正是汪浩,他们好像也喝了不少酒。
汪浩真没想到和两个朋友喝酒也能碰到这个女孩,更没想到的是她仍然和这个小流氓混在一起!
“汪浩,好久不见了?”她拘束的说道,每当这两个男人见面的时候,火药味就很浓。去年在灵山那回要不是李姐大显神威,聂柘指不定被他们修理成什麽样呢?
“你越来越漂亮了!”将近一年没见,她竟然越发性感迷人了,汪浩不得不赞叹,被酒精蚕食的神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
不知道说什麽才好,欣欣只得苦笑了一下,带着歉意说:“我们该走了,以後有时间再聊吧?”
而拉着她手的聂柘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儿,因为这汪浩将他视若无物一个劲儿的盯着女友裸露的大腿看。虽然身为男人媳妇儿漂亮肯定感到光荣,可他却无法容忍面前的这个男人猥亵欣欣。
“等等,我有话想和你说。”汪浩终於控制不住了,一年的时间他仍然没有从失恋的yīn影中走出来。其实他是气不过,凭什麽这个臭小子就能得到欣欣的全部,而他却是最後被抛弃的人。
本想拒绝,可是汪浩的表情很痛苦,她又不忍心了,於是扭过头对男友说:“我和他说几句,你边上等我就成了。”去年分手之时她确实没有给对方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趁这个机会和他讲清楚吧。
听到女朋友这麽说,坏小子不答应也得答应,他白了一眼对面的男人走到了马路边,点了支烟。希望这个小白脸快点完事儿,否则他可不能保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和汪浩同来的两个男子也识趣的闪到一边聊天。
汪浩则和纪雨欣走到了一棵杨树下,开始了很尴尬的谈话。
汪浩凝望着她可爱的小脸低声问:“你们两个都好了一年了吧?”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和那小子应该是去年七月份好上的,到现在正好一年了。
“嗯,你呢,有没有交女朋友?”她温柔的问,这麽长时间了,他也应该找到合适的对象了。
他苦笑着回答:“没有,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女孩,可能是因为没有办法忘记你吧!”
汪浩竟然还没有找女朋友,看来她把他伤的够深的,她连忙笑着说:“你是个好男人,肯定会遇到不错的女孩的。”
“是吗,走走看吧,我到没信心了。现在的女孩都挺开放的,我接受不了,我就是喜欢保守本份的姑娘。欣欣,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吗?”他激动的问,虽然欣欣已经归了那个小子,可他仍然不想放弃,不死心。
“对不起,我和他已经打算结婚了。”除了这麽说,她还能怎样拒绝这个男人?
汪浩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原以为她只是和那小子谈恋爱而已,没想到竟然打算结婚了,他更加无法接受这一事实了。
“我不能让你嫁给他那样的男人!”汪浩吼了一声,将她拉进怀中,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你喝醉了!”欣欣想推开他,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汪浩就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来。
女孩拼命的挣扎着,她现在只想向男友寻求帮助,她的腰已经被对方牢牢的抓住动弹不得了。
突然,聂柘就像喷发的火山似的怒吼着冲了过来,一脚就把醉熏熏的汪浩踢开了。
汪浩的两个朋友见状一起扑了过来将他围在中间,三个人扭打在一起。
可是坏小子的目标却只有一个,今天他非得把这个小白脸打个半死不可,他推开两个男人,揪起地上的汪浩狠狠的给了对方好几拳,又让那两个小子拖开了。
纪雨欣吓的哭了起来,连忙跑到对面的公用电话厅里拨打了110,都是她一时的心软才造成了现在的结果。
由於喝了酒,聂柘几乎感觉不到两个男子对他拳脚相加的疼痛,他再一次扑到了小白脸身边,朝对方的胳膊又踢又踩
警察赶到时,三个男人完全占了下峰被聂柘打倒在地,根本爬不起来了,可是坏小子还不肯停手,直到警察把他按倒在地,他仍然没有停止挣扎。
他趴在冰凉的地面上,听到了欣欣的哭喊声:“聂柘~聂柘!”当他努力想爬起来安慰小草莓的时候,却被警察抓了起来,推上了警车,此时他才意识到後果有多麽严重!坏小子只感到头晕目眩,刚才他们打在头上的伤口发作起来,他的眼前一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修补章节:度日如年
聂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在医院了。
“醒了?还有事儿没事儿,要不要叫医生过来?”一个三十来岁的警察冷冰冰的问。
“没事儿我女朋友呢?她怎麽样了。”他心里惦记着欣欣,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着他的身心。
“早干吗来着,唉,姑娘哭得特伤心,你们这些小年轻啊,真是不懂得珍惜。”警察掏出笔和本,打算开始录口供,那个猥亵女孩的小白领已经提出起诉了。
他喉咙发干,可却没有一点想喝水的欲望,焦急的追问道:“我能见见她吗?”
“等你去拘留所里的时候,她就能来探试了。把案发那天晚上的经过说一下吧,对方已经起诉你故意伤害。”
他揉了揉酸痛的眼睛,苦笑着:“知道了,我会被判几年?”以汪浩那人的个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他当时多几分理智就不会酿成这种後果了。
“不好说,重的话三年,轻的话一年左右吧。你家里人已经试着做庭外和解了,但是对方坚持起诉。”警察例行公事一般的说道。
“哦。”聂柘完全陷入了灰色的世界之中,他明白,只要进去了他的人生就会发生重大的改变,而这中改变很难是正向的。
此时的纪雨欣完全变成了现实版的林黛玉,即便是当着***面,她也忍不住要哭的欲望。
“孩子别哭了,你们都还年轻,以後日子长呢。”奶奶也偷偷的抹着眼泪,她已经急得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了,但汪浩家的人偏偏坚持要起诉自己的宝贝孙子,她真不知道该怎麽办好了!
“奶奶!我好後悔呜!”她只怪自己当晚答应和对方谈话,如果她断然拒绝和聂柘打车回家,那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老人抚摸着她的背,劲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小聂是个坚强的孩子,他会挺过去的。”
欣欣平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她躺在男友的小房间里,望着床头那张二人在灵山的合影发呆。枕头下压着一张化验单,这也是让她失眠的因素之一。
怀孕,几乎每个女人都会经历的过程,现在却不合时宜的降临在她身上了。
明天她就要去医院去做药物流产,一个可怜的小生命还未来到这个世界就要被扼杀了,她的心情从未如此沈重过。
可是她又怎能让孩子无名无份的降生到这个世上?况且小宝贝的亲生父亲还被关进了监狱。
她别无选择!
周末,当纪雨欣在於婷的搀扶下走出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小婷,我冷!”虽然是炎热的八月,但欣欣却全身发冷,虚弱的不得了。
於婷赶忙把身上的披肩取下来,帮欣欣穿上。她叹息着说:“傻丫头,你刚才哭个什麽劲儿啊,以後多注意就好了。”
“可是,我杀了自己的孩子!”她内疚的低语,抓着好友的胳膊不放,现在除了於婷她真的不知道该对谁诉说这种复杂的心情。
“别胡思乱想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於婷难过的说,她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怎麽会不理解雨欣呢?
这件事过去没两天,欣欣就发现了自己的异常,她腹痛难忍,不得不去医院再次检查,结果发现是药物流产感染,不得不进行清宫手术。
“你可能以後不能怀孕了!我们现在还不敢肯定,但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怀孕的几率很小。”医生拿着病历卡站在她的病床前,冷冰冰的说道。
“这难道不是你们的失职吗?”於婷站起身激动的喊。
“行了,小婷,这不怪大夫!”她痛苦的抱着膝盖,蜷缩在窗角,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发生了变化,她绝望的甚至想到了自杀!
医生沈默的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两个姑娘,对坐无语。
不知过了多久,纪雨欣才缓缓的吐出一句话:“我是不是应该离开他?”
“你疯了吗,他人是进去了,但用不了多久就能出来的。”於婷完全搞不明白她在想啥。
“我不能生小孩儿了,聂柘他很喜欢孩子的。”她咬住嘴唇,抽噎着。
於婷欲言又止,她知道欣欣已经混乱了。
“如果一个男人因为这个就嫌弃你,那他也不配和你在一起。再说,不是可以人工受精吗?总会有办法的,现在科技这麽发达。”她希望能给好友一点期待,事事无绝对麽。
纪雨欣从来没有这麽冷静过,她知道一个不会繁育後代的女人不会有家庭幸福的,她转过头,望着小婷漂亮的脸,淡淡的说:“你要为我保密,不能向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即使是聂柘。”
“我怎麽会说出去呢,傻丫头!”她无奈的苦笑,欣欣有时真像个小孩似的。
寒冷的北风吹过铁窗内的Cāo场,只有那阳光带着自由的气息能给这里的犯人们增添一点生机。
聂柘蹲在角落里抽着烟,他的脸上还带着前几天和其他人打架的痕迹。
算起来他已经在里面呆了五个月了,马上就要过年了,不知道奶奶和她好不好,吴强的买卖做的怎麽样了?
如果不是他当时喝了那麽多酒,他也不会下手这麽重。汪浩的胳膊被他打折了,鼻梁骨也断了,那两个男的也都被打断了肋骨和腿。
虽然对方也因为醉後猥亵被拘留一个月,但是只有他被追究了了刑事责任,判处了一年半的徒刑。所以他便来到了这个地方,过着度日如年的生活!
前天,欣欣的父亲来探望他,其实是来劝二人分手的,纪海光希望欣欣能出国留学,还安慰他之後两人仍然可以继续来往。但很明显,他现在这个样子只会拖累小草莓,耽误她的前途。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冷冷笑了一声,自嘲的低声说:“自做孽不可活!”
现在就算想继续保持关系也不太可能了,虽然他知道欣欣会一直等着自己,可他变成了现的样子又如何给她承诺?
他弹了弹烟灰,站起身,做好了打算!
1999年新年的第一天,纪雨欣收到了聂柘写来的信。
她高兴的打开来,却被信中的内容吓呆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提出分手,还交代了同自己交往时和另一个女孩发生关系的事,他不止一次的重复:我们不合适,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而现在变的越来越大,即使勉强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原来那个去香港的女孩真的和他有过,她放下信,捂住脸痛哭起来!就算他想和自己分手,也不要用这麽残忍的理由吧?难道不说出这个秘密就不行吗?
听到女儿在哭,李梅立刻走进了她的房间。
“怎麽了,聂柘来信了?”她走到女儿身边,拿过放在桌上的信,看了起来,也被这封信的内容震惊了!
果然是父子,聂柘也和建国一样有着风流的基因,或许还是让他们分开好。
她想说点话来安慰女儿,却无从开口。
“妈,我该怎麽办呢?”她哭着扑到母亲怀里,想找到答案,但这件事只有自己才能做出决定。
李梅抚摸着女儿的头,伤心的说:“孩子,这事儿得你自己拿主意。要不就依了你爸吧,先出国留学,冷静冷静,要是你们真有缘分以後还有机会在一起的。”
欣欣一边擦眼泪一边想起奶奶和自己昨夜长谈时说的话:闺女,你就别等他了,听你爸的话出国吧。以後他出来了,要是你还能看得上他,你们再在一起也不晚!
连奶奶说的话也和爹妈一样,她的心都被搅乱了!
其实最让自己难受的还是聂柘道出了曾经偷偷与别人来往的事,她完全不能接受,总在回想97年底的事。怪不得那一个月他又是彻夜不归,又是半夜到家,原来都是为了那个女孩。她对他的信任,对他的爱完全化做了灰烬,他不仅是和她距离越来越远而是一下子陌生起来了!这样的男人值得她去留恋吗?
她还为了这种男人丧失了做母亲的权利!这一切除了小婷之外,她没敢告诉任何人,只有自己吞下苦果了!
“妈,我决定去留学了!”她擦干眼泪,对母亲说。
李梅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嗯,只要你下定决心就成。未来的路还是要你选择,我和你爸都代替不了你。”真没想到女儿和建国的儿子会是一段孽缘,就像他们当年一样。
纪雨欣点了点头,盯着苍白的信纸和那上面黑色的字体,狠下了心!她不想再犹豫了,因为留在北京的日子是那样难熬,或许去美国能让她忘却这段伤痛的记忆,她还能重新审视这个世界,除了爱情之外还有更值得她追寻的梦想和未来。
如果爱情只能带来痛苦和伤痕,那不如舍弃它而追求更值得珍惜的东西!因为爱情不是永恒的,它就像鲜花一样会凋零枯萎。(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