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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跑
    连浩天确实是在逃离,刚才的一幕真是说不出的惊险万分……
    次日,连浩天没去上班,下楼时,竟然看到严佑西已经做好了早餐。煎蛋、火腿、热牛奶和面包。他很惊讶,“你怎么起床那么早?现在才七点。”
    严佑西看着两个黑眼圈的连浩天笑了笑,“我一向起的很早,你忘了?”
    还真是。这是严佑西早起做坏事养成的好习惯。连浩天看她面色红润,手脚也挺利索,就放了心,这个小鬼真的不是一般的顽强。她穿了一条黑色紧身裤,上身一件宽大的露肩T恤衫,海藻般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部,标准的美人外表。这样的她……估计自己要适应一段时间了。
    连浩天直接坐下,也不客气,拿起片面包就吃了起来,点头称赞,“不错!”小时候的他对饮食很挑剔,但自从当了兵后就变了。只要没毒又能果腹的,他都敢吃。“看你欲言又止的样子,肯定有话说,说吧!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回答你。”连浩天的眼睛虽然只盯着食物,心却洞察秋毫。他知道严佑西现在心里充满了问号。
    “我想知道,你每晚听着隔壁的叫¥¥床声是怎么入睡的?”严佑西坦白的问出来。
    “咳咳……咳咳咳”连浩天被牛奶呛得不轻。
    严佑西晶晶亮的眼睛望着他,想听到他的回答,她昨晚真是笑了大半夜。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道貌岸然、闷骚禁欲的连浩天是怎么挨过这一个个奇葩之夜的。
    连浩天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回答:“不告诉你!”小孩子瞎打听什么大人的事。等你结了婚,问你老公不就知道了?
    “说嘛,说嘛!”严佑西太想知道答案了。
    连浩天将煎蛋吃完,瞄一眼她面前的那碗木瓜羹,转移话题:“那是什么?怎么没给我盛一碗?”
    严佑西确实被他将话题拉偏,“这是木瓜羹,女人丰xiōng用的。你确定要吃?”
    连浩天想了想昨晚看到的她的罩杯,摇头笑了一笑,“自己留着慢慢喝吧!……你确实需要多吃几碗。”
    靠!嘴巴这么腹黑!严佑西看了看自己的xiōng部,默默的喝起了木瓜羹。他果真嫌弃自己的xiōng小……***!
    连浩天下午回北京,上午还有半天班。上楼先将带的东西收拾好,都是些买给小苗苗的玩意。嘱咐严佑西,“我要回北京几天,你的伤口如果再疼的话,就去医院看,别自己撑着知道吗?”
    “浩天哥哥,你不多陪我一段时间?”她不想跟他分开,他们重逢还不满十二个小时。
    “怎么?想跟我一起回北京?”
    严佑西立刻点头。连浩天想了下,觉得有点麻烦,他回去不光去看小苗苗,他还有很多其他事情处理,再说这丫头的捣蛋的前科实在数不胜数,让她在身边,就跟放一颗地雷在身边一样,危险。“下次再去吧!你还是在这里老实呆着,调理一下筋骨。”想了想又嘱咐劝解道:“有时间的话你还是回家去看看,一直猫在这里不是办法。你住这里我没有意见,但那才是你的家,有你妈妈还有你爸爸。你一直不见他们,他们会伤心的。”
    严佑西收了笑容,有点难过,勉强笑了一下,“哦!”
    连浩天出门,刚将车开火,隔壁姓江的就恰逢从屋里出来了。神清气爽、丰神俊彩的钻入副驾驶的位置,并问,“昨晚你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住队里了呢!”
    连浩天咬着牙回了一句:“是啊,回来了,被你折磨了一晚上。”
    江世越立刻喊冤,“理解一下!这不是没办法吗?谁让这个楼那么破呢!你千万别小心眼,这样影响大脑发育!”
    Cāo!连浩天真想踢他一脚!“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弄那么大声,不怕引起公愤?”
    江世越把军帽扔到一旁,“你怎么那么多事?你看隔壁张旅长多好,没有一点意见!”
    连浩天一个急转弯,“张旅长两口子都快七十了,能有意见才怪。”再补一句:“有意见人家也不好意思说,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得。”
    趁拐弯的时候,江世越赶紧跟媳妇挥手再见,却看到连浩天家的窗口同样杵着一个美人头,长发飘飘,暗叫一声,“行啊!连大公子,一大早嘴巴这么毒,是不是昨晚害怕弄出声憋坏了?老实交待!那妞是谁?我可看到了。”
    连浩天早就从后视镜看到了严佑西的身影,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微弱的弧度,“保密!”
    “你真不说?”江世越威胁道。
    “我就不说。”连浩天从来不怕他的威胁。
    江世越也不逼他,而是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号,“你不说没关系,我可以让我媳妇去拜访一下,看看这位美女到底何方神圣。”连浩天再次微微一笑,没阻拦他。
    “宝贝,你去连浩天家串个门,他昨晚干了一个小妞,看看这个姑娘什么来头?”
    该走大道了,连浩天再次来了个漂亮的甩尾,江世越的头差点撞车门上,“连浩天,你想谋杀啊?你可知道国家培养我不容易!”
    连浩天带上黑超,扫都不扫不他一眼。伸出右臂锤了江世越一拳,“干……谁了?那是我妹妹!”
    江世越挂掉电话,“情妹妹也叫妹妹!你说你整这些底下工作干什么?搞到明处,没人笑话你!”
    连浩天摇了摇头,“要找情妹妹也不能找她!”
    “我觉得不错啊!虽然我只看到个轮廓,但她绝对是个美人,你还想怎么挑啊?再去相一回老赵家的姑娘?”连浩天相亲的事情整个B海舰队都知道。赵旅长故意宣传的。
    连浩天再次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将脚底的油门踩到了底。
    “哎呀!秀车技呢?你当这是海上啊?可以任你航行!”
    这样的车速还堵不上你的嘴?
    江世越的媳妇美月还真去了连浩天家,她跟他老公一样好奇。
    严佑西打开房门问道:“你找连浩天吗?他刚走!”
    美月打量一下严佑西,摇摇头笑了一下,“不,我找你。”
    “找我?”严佑西挠挠头,这是?
    “我是隔壁江队长的妻子,我叫美月。”美月说的很和善。
    严佑西的脸突然红了,原来她就是昨晚的“用力”姐姐。仔细看看她,有点娇小,但是却很妩媚,年纪应该比她大,这么弱小的身子,竟然那么的大的需求量,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将美月让进来,“你好!快请进!”
    美月立刻大方的迈入房间,打量了一下连浩天的家,“边单元就是比我们的房子大,真好!”赞叹完就开始跟严佑西唠嗑,笑滋滋的感叹,“你是连队长的女友吗?可真漂亮,怪不得他相亲总是不同意,原来是因为你。”
    这话说的,直接甜到了严佑西的心里,她回来真是太正确了。是不是应该顺势给连浩天制造点绯闻呢?绯闻对象就是自己。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他那是没有办法,你知道的,咱们中国人喜欢讲究礼数和面子,很多事情必须应酬。唉!我在国外在几年,真是委屈他了。”
    美月觉得有道理,“是啊!可以理解。那些惦记他的姑娘们可以断了念想了。”
    惦记他的姑娘用科学方法来分析,肯定不少。“哦,这些他很少跟我提,怎么?他背着我有女人?”打听一点是一点。
    “这还真没有,不过惦记他的不少,我们部门就有一个,差点就表白了。”美月打算给严佑西讲个八卦小消息。
    “那后来为什么没表白?”严佑西果真问了起来。
    美月呵呵笑了几下,“她听说,如果连浩天在你后面走,你丢东西的时候,他都会捡起来送还给你。以此开头挺浪漫,就打算照办。本想丢个手帕下去,谁知道错把卫生巾当手帕扔了出去……因为害臊,话还没说出口就夭折了。”
    严佑西听的是津津有味,于是便开始跟美月更加客气起来,她打算套点更多的消息出来。
    连浩天一路上狂打了好几个喷嚏,然后对江世越说:“让你媳妇少编排我的事情啊!”
    江世越安慰连浩天,“女人吗,都这样,习惯就好!”
    午餐时分,江世越抓住连浩天,“你丈母娘来了,怎么不回去看看,还在这里吃饭。”
    连浩天左眉毛轻轻一挑,轻声一哼,“什么乱七八槽的?听不懂!”端着餐盘继续去打饭,隔壁这姓江的事太多了。
    江世越紧跟他的步伐,对连浩天的鄙夷表示不解,皱着眉头问:“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啊?我媳妇可都告诉我了,你情妹妹来就是跟你结婚的,人家为了要嫁你,连美国国籍都没要。”
    连浩天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僵了一下,两秒钟之后恢复正常,“那小丫头的话不能相信,她从小就是一个谎话大王。”
    “哎呦!这话说的,你丈母娘都找上门了这还有假?别装清纯了,你本来就不纯洁,你是闷骚。”江世越赶紧跟连浩天拉开点距离,不屑与他为伍。
    连浩天夹菜的速度显然慢了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江世越又讲:“你小媳妇比你小那么多,你的压力不大吗?赶紧锻炼身体啊,别到时候硬不起来。”
    “那是你!”连浩天冷不丁的接着他的话,一路神思。
    “对了,你媳妇好像身手很好啊,竟然能从你家窗户爬到我家窗户,她是搞什么的?”江世越满脸的问号。
    连浩天突然停止神思,严肃的问道:“她干嘛要爬你家窗户?”
    江世越讲:“我说了啊,因为你丈母娘来啦,她不想被抓住,就爬窗户去我们家了,借此遁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提示:
    这么多年北京的变化真大,她熟悉的公交车已经不再经过她家的胡同口了。但是再变也不会变的永远是那几条老街。
    ☆、故乡
    连浩天立刻放下筷子,拿起车钥匙冲出了食堂。江世越在后面喊一声,“喂!喂!把你的餐盘倒掉再走啊?”连浩天已经跑的没了影。没办法,只能自己帮他倒了,这就是一烂人!
    等连浩天赶到家的时候,果真没了严佑西的身影。整个屋里弥漫着焦味,炉灶上的锅里放着她做了一半的豆芽,已经炒糊了。他上楼进入她的房间,行李什么的都在,人去哪里了?被她妈带走啦?他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存她的电话号码。这让他觉得很点棘手,忍不住摸了摸下巴颏。只能去拜访隔壁姓江的媳妇。
    美月正好出门,见连浩天着急忙慌的样子,便简要的说了说当时的情形。“你丈母娘上午十点半的时候来了,小西子不想见她,就找我帮忙,让她来我家躲一躲。她就从二楼的窗户爬进我家了。可是你丈母娘一直不走,就堵在你家门口,她害怕被抓到,就从我家跳窗户跑了。还从我这里借走五百块钱。”
    连浩天的头有点大,“那她去哪了可知道?你有她的电话号码吗?”
    美月比连浩天还吃惊,“你老婆的电话你记不住啊?”
    “……她刚换的号,我没记住。”稍微解释了一番。
    “呵呵,对不起,我也没有记啊。”美月虽然跟她谈了小半天,但并没有留电话。想着以后反正住在一起,没那个必要。
    连浩天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的飞机,他必须走了。严佑西不想回家,肯定还得回来,只能将事情拜托给美月。“美月,帮我留意下她,如果她回来了,让她给我打电话。”
    “当然可以!你又回北京是吗?”美月知道他是有时间就回北京的。
    连浩天点了点头。问她要了纸和笔,将他的两个手机和香山的电话全部写了下来,“这是我的电话,如果手机接不通,就打这个座机。”又从钱夹里掏出五百块钱还给美月。
    美月谦让了一回未果便将钱接了过来。
    连浩天回家收拾东西,本想锁上窗户的,想到爱爬窗户的严佑西就没管。不禁又想,幸亏上次他走的匆忙没锁,否则她那丫头不得露宿街头啊。他将车钥匙也留在家里醒目的位置,让那丫头出门时候有车方便。
    梅华在连浩天家门口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严佑西,可她知道她就在离这里不远处。
    梅华一直很内疚,她觉得小丫头宁肯在国外忍受孤独和寂寞,也不愿意回到自己的身边,是自己的错。她没有照顾好她。小丫头出去时才十五岁,花一样的年纪,梦一般的青春,单薄的身体拉着硕大的皮箱消失在机场劲头,任性的头也不回。她将养了十几年的小雏鸟放飞了,这是自己不愿意的,但确是严佑西要求的。
    严佑西当时非常真诚的跟她谈判,“妈妈!爸爸没了,爷爷也已经去世,中国我不想呆了,我要跟哥哥一起去美国。”
    梅华知道,她执意离开的原因是因为自己!
    她恨自己执意的离婚,她也恨自己没能在她父亲去世的时候照顾他。可是,他们之间早就破裂了,这种大人的感情佑西能懂吗?
    当时的她肯定不懂。她肯定人为是自己抛弃了他们父女俩。可是如今她长大了,不再是那只思想幼稚的小鸟,她应该理解成年人的感情世界。她也应该了解大人离婚的理由,应该明白名存实亡的婚姻有多么可怕。
    梅华从来都承认自己是自私的人,她要的远远不是严佑西的父亲所能给予的,于是她挣脱了婚姻的枷锁。
    这么多年来她们母女的关系一直都没缓和,,严佑西除了每一个月报一通的平安电话外,根本不会主动跟她谈话。没关系,你讨厌妈妈也好,憎恨妈妈也好,你依然都是妈妈的宝贝,我会等你回来。
    严佑西一直躲在马路对面一个大树的后面看着,可是梅华从小区里出来之后并没有离去,而是钻进了不远处的汽车里。严佑西害怕被发现,也不敢乱动,窝在树后面等。等了一会,她看到连浩天的车驶入了小区,他回来干什么呢?她想回去看看,可梅华一直不走,这让她顿时有点着急了。
    又等了一会,却见连浩天步行走了出来,手里提了一个包,还换上了一身便装。他的风格,休闲长裤和白衬衫,打了辆出租车离去。她知道他这是要回北京,回来取东西的。她在考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她好久都没有回北京了,她也想回去看看,不知道自己家的大杂院现在还有没有?应该已经拆掉了吧!
    严佑西本想着等梅华走后,进去拿钱包的,谁想到梅华并没有那么轻易放弃,一等就一下午。她有点耗不起了。行!你不走,我走!
    如何去北京呢?那趟飞机肯定赶不上了,而且她的现金都在连浩天的家里,自己身上的这几百块钱还是借来的,她只能另想其他的办法。坐不了飞机就坐火车吧。
    多年的独身生活,她学会了自强和自立,也可以说她一直都是这样。十一岁那年,为了能回北京,她总是故意的去淘气,故意的惹人生气,在学校里打架斗殴,力图将坏事做尽,希望被陆家踹地出门。如此捣蛋谋划了将近三年,她依然没有成功。陆家对她的包容超出了自己掌控的范围,她真的有点累了。
    把剪坏的陆家威的照片碎片拿出来,用透明胶贴全部封好,偷偷夹在哥哥的书本里。被她解剖的那只宠物蛙,她给它在公园里的池塘边挖了一个空心的小青冢,向它赎罪……
    可是她就是不能原谅自己的母亲……
    梅华一直等到五点未果,接了个紧急电话后方才离开。但她将车和司机留了下来,她无论如何都是要见一见严佑西的。
    去北京的火车票不好买,严佑西又没有麻烦别人的习惯,于是就买了张站票上了车。次日八点准时进入了北京,夏日的北京城阳光灿烂,很是燥热。她本以为来了北京首先会奔连浩天而去,没想到更牵她的心的是另外一个地方。
    这么多年北京的变化真大,她熟悉的公交车已经不再经过她家的胡同口了。但是再变也不会变的永远是那几条老街。她像小时候似得,投上一个硬币,坐到公交最里面的位置,然后一站一站的往家走。
    从前,每次坐车快到自家胡同口的时候,她就能看到在公车底下等她的爸爸。她开心的跳下车扑进他的怀里撒娇,给她爸爸讲今天班里发生的故事,自己又教训了哪些小朋友。
    爸爸总是会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发,半赞誉半批评的说:“以后遇见这种事情不要再去做了,你是女孩子家,怎么能打得过男生?”
    严佑西自然骄傲的回答:“可是我就不喜欢看见他们欺负女孩子。他们为什么不来欺负我?总是欺负那些弱小的。”
    严爸爸按按脑门,笑着摇头,“你这么逞强好胜,将来谁敢娶你啊?宝贝,你真让爸爸头疼。”
    “嘻嘻……爸爸,我结婚要找个跟你一样的人。”
    ……
    童年是快乐的,可回忆却那么的痛苦。她下了车,愣愣的看着从前爸爸站过的地方,淌下了一行清泪。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从前的那颗大树竟然还在。如果她没有记错,这树上还有她刻的几个字,快快长大。她走过去,认真的找起来,果真,在她腰的位置那有几个已经模糊的划痕,仔细辨认,那四个字尚能看清。
    一时间,时空仿佛倒流了回去。她仿佛还能看到,曾经的自己被爸爸教训后拿着小刻刀伸着胳膊将字刻在最高处,倔强而又执念……
    她并没有直接去她家的那个院子,而是选择在街边的小店里喝了碗豆汁。热腾腾的豆汁配上刚出油锅的糖油饼立刻勾起了她肚里的馋虫。自己有多少年没吃这个东西了?少说也有十年了吧。小时候她也不喜欢喝这个馊臭的豆汁,不过她爷爷喜欢。她第一次喝的时候,都吐了,还吆喝着肚子疼,爷爷就给她揉了一天的肚子。
    当时的她也太像小女孩了。严佑西摇了摇头,吃饱喝足离开,走进那条狭隘而又布满斑驳树影的胡同里,严家是第四户人家。她是家里的独苗,这出院子的主人是她的爷爷,后来转给她的爸爸,如今又转在了她的名下。可是她年纪小又不在北京,所以这个院子一直空着。她透过门缝往里看,里面跟她走之前那年一样,黄叶满地,一片荒凉。爷爷的旧拖鞋还在院子里的一角躺着。
    她摸了摸大门,按断久远的记忆,然后默默的离开。
    当严佑西走到香山三十八院的时候,头皮都要麻了,这地方审查的太严格了吧?卫兵竟然是持枪站岗,有没有搞错。她本想着跟在Q市时,跟着人群大溜混进去,可根本行不通,她被拒了。抓耳挠腮了很久,不得已只能蹲在门口的石墩子那发呆。
    她等了会,就瞧见里面开出来一辆军车,军车到门口的时候,跟卫兵开窗打招呼。她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开车的人是连浩天。等车开过去之后她才想起来要去拦他的车,可是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辆黑色奥迪消失在马路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下节提示:
    连浩天看着孔惜难以遮掩的忧伤,心里痛了一痛,“你是她的母亲,想念她我能理解。现在苗苗还小,你的工作又不稳定,还是过两年再说吧!我会慢慢的同老太太讲的,你不要着急。”
    ☆、前妻
    连浩天下了飞机就给美月打了通电话,得到的回答是严佑西自从离开后一直没有回家。那个小丫头跑哪里去了?难道又出去喝酒惹事了?若真是那样,他非得打她屁股不可。
    此时在连浩天车上有一位可爱的小公主,三岁的连惜苗。她坐在后座上念念有词的唠叨着,“爸爸,你是带我去游乐场吗?”
    连浩天的车速不是很快,减速的时候会转头跟连惜苗对话,“不是,我带你去见妈妈。”
    连惜苗立刻做出了悟的表情,“妈妈又想我了是吗?爸爸!”
    连浩天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是啊!那你想妈妈吗?”
    连惜苗对妈妈的印象真的不是很深,因为她一直都是被王玉蓝教养,喊出的第一个单词是奶奶,而后是爸爸,再后是爷爷。她从没有因为没有妈妈大哭过,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妈妈的好。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大,她渐渐的知道自己跟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她只有爸爸,没有妈妈。
    当时的孔惜就是那么的执着要离开,没生孩子前也一直在娘家住,仿佛自己不是连浩天的媳妇。对于此事,连浩东还问过他大哥原因,连浩天的解释则是,“……我经常不在家,她一个人在这里也不方便。”
    于是结婚后的连浩天依然跟他单身时候一样,冷锅冷灶的过着,连个媳妇的影子都见不到。他有时候放了假也不会着急的回北京,而是找一堆朋友喝喝酒,然后再回家忽忽睡大觉。吃饱喝足后,接着精神百倍的回单位。
    孔惜已经在肯德基里等他们父女等了很久了,她身边买了一堆给连惜苗的东西。有洋娃娃、有衣服、还有很多开发幼儿智力的书籍。
    下车前,连浩天同连惜苗讲道:“苗苗,一会见了妈妈可要听话,千万不要惹妈妈伤心,知道吗?”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苗苗再小的时候说过让孔惜很难受的话,那会她还不满两周岁,她说:“我没有妈妈,我不要妈妈,我只要爸爸……”小小娃娃的话伤的孔惜直接哭了出来。连浩天安慰完小的安慰大的,但两个仿佛哪个都挺委屈,谁都没有错。
    连惜苗有着普通孩子没有的敏感心,她越来越明白自己的爸爸妈妈发生了什么,所以她在连浩天的面前总是表现的非常乖巧。她亲亲连浩天的腮帮,“我知道了,爸爸。那个女人是我的妈妈,我应该喊她妈妈对吗?”
    连浩天摸摸她的头,“嗯!真是可爱的孩子!表现好的话,爸爸带你去公园打枪。”
    连惜苗绽放笑容,“谢谢爸爸!”
    孔惜看见他们的身影后,立刻起身跑出去迎接,然后带着歉疚的心冲着连惜苗伸出胳膊。“苗苗!”她在等她的回应。
    连惜苗抬头看看连浩天,仿佛再询问,“我可以跟她拥抱吗?她不会伤害我吧?”
    连浩天微微笑着,鼓励着她去拥抱孔惜。她这才咧嘴笑,伸出胳膊投入孔惜的怀里,喊了声:“妈妈!”
    听到这两个字孔惜的泪立刻淌了下来。那两行清泪挂在她白腻的肌肤上显得楚楚动人。连浩天心里也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这个女人只当了他十二个月的妻子。他仿佛还没有好好的爱她,她就离开了自己,而且走的那么绝决。
    孔惜抱着连惜苗又吻又亲,几乎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连惜苗感到难受了,忍不住开始厌烦的挣扎。后想起爸爸的话,只能忍了忍。孔惜抱了她好一会才松开,然后领她到桌子那,将一件件的礼物拿给她看。连浩天则去柜台那帮她们买吃的。
    连惜苗摸了摸那个顶大的洋娃娃,非常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妈妈!”
    孔惜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这是连惜苗第一次主动喊自己妈妈。她背过身去悄悄的擦了擦眼角的泪,又拿起一件漂亮的衣服对连惜苗晃了晃,“喜欢吗?”
    连惜苗咧着小嘴,露出奶牙,将衣服抱在怀里,跳下凳子去找连浩天。连浩天已经买完吃的往回走,见连惜苗跑过来,就蹲下身子单臂抱起她,“妈妈给苗苗买的什么好东西啊?”
    苗苗跟连浩天说着:“妈妈给苗苗买的衣服好漂亮,苗苗很喜欢,爸爸你喜欢吗?”
    连浩天将餐盘放下,摸了摸连惜苗的头发,“你喜欢爸爸就喜欢。”
    连惜苗毕竟是小孩性格,不稳定,坐了一会就烦了,吵吵着要去一旁的儿童天地去玩。连浩天应允了,提醒道:“小心点,别跟别的小朋友打架知道吗?”
    连惜苗点了点头,就跑去溜滑梯了。孔惜又嘱咐一句,“苗苗,有什么事情就喊妈妈好不好?”
    连惜苗早就钻进了游戏场,哪里能听到她的叮嘱。如今剩下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的尴尬。孔惜从吸管里压着可乐,默默的饮着,塞一塞散落下来的发丝,抬头看了眼连浩天。她正好跟他对上眼睛。连浩天触电般的将眼神收了回来,然后轻轻的咳了声,“你最近好吗?”
    现在的孔惜比以前显得更加消瘦了,优美的脖颈在阳光下折射着美丽的弧度。虽然刚才她又哭又笑的表现得很快,但苗苗离开后,她的眼神竟然如此的落寞。她的笑容很勉强,娇弱的容颜憔悴的让人心疼,“我还好。”
    “工作还算顺利吗?”
    “还可以!就是有点点累。”孔惜对连浩天不掩藏自己的疲惫,她现在的处境真的不是很乐观。
    连浩天只能安慰她,“那你自己要多注意调整。”
    孔惜很受用的笑了笑,她说:“浩天,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情,希望你帮忙。”
    连浩天看她内疚而又羞愧的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就知道这件时间肯定是关于连惜苗。他直接问了出来,“是关于苗苗的吧?”
    果真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永远是那么的锐利和灼热,让人在他的面前几乎无所遁形。她就害怕他的眼睛,也可以说她一定要离开他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在他面前,她永远的不能抬起头,永远的自卑和愧疚。她只好点头,“是的,我想把苗苗接到我身边,我现在工作已经稳定,我有能力养的起她。”
    连浩天的话很是咄咄,“孔惜,你知道的,我对于……你……和苗苗的感情,一直都是那样,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将这个家再组建起来。”
    孔惜眼睛里晕出泪光,她立刻打断连浩天,“浩天,对不起,我……不能。”
    连浩天果真不再说话,而是有点自嘲的笑了笑,“还是因为他?”
    孔惜的泪酝出的更多了,她知道连浩天说的那个他是谁,她不想再多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连浩天看着她难以遮掩的忧伤,心里痛了一痛,“你是她的母亲,想念她我能理解。现在苗苗还小,你的工作又不稳定,还是过两年再说吧!我会慢慢的同老太太讲的,你不要着急。”
    孔惜赧然的笑了一笑,连浩天总是那么的善解人意,而且会将事情处理的那么的好,她相信他说的。
    小苗苗玩累了,跑回座位上吃东西。孔惜摸着她的小脑袋,“苗苗,以后想不想天天跟妈妈见面啊?”
    “那你会给苗苗买漂亮衣服吗?我想要好多好多衣服。”
    孔惜立刻点头,“当然可以,你是妈妈最疼的宝贝啊。”
    连惜苗高兴的笑了,扑进连浩天的怀里撒娇,“哦!太好了,妈妈要给苗苗买好衣服了。”
    连浩天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又看了孔惜一眼,眼神复杂的很。
    应连惜苗的强烈要求,连浩天又载着他们母女二人去了趟游乐场。
    估计是周末,游乐场里孩子很多,非常热闹。熙攘的人群来回穿梭,少不了一些磨磨蹭蹭。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因为跟她妈妈闹脾气突然甩掉她妈妈抓她的手,疯跑似得冲了过来,将孔惜撞的一个趔趄。孔惜受到惊吓,尖叫了几声。连浩天的手快,赶紧过去抱她,索性没有摔到地上。
    女孩却摔到了地上,她摸着摔伤的膝盖,用鄙夷的语气冲孔惜说了句:“叫什么叫我还被撞疼了呢。”说完,她站起来拍拍屁股没喊一声就走了,留给连浩天一个落寞的背影。倔强而又孤单。跟小时候的严佑西简直太像了,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想到这里,他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对了,他差点忘了家里还有一个捣蛋鬼严佑西呢?那丫头到底回没回去啊?事情提到嗓子眼后想忘可就忘不掉了,因为这丫头实在是太爱惹事了,如今这么安静实在没有道理!他掏出手机又开始给隔壁姓江的打电话。姓江的很热情,没等他问就直接说:“你如果想问我你媳妇哪去了的话就别张口了,她没回来,从昨天中午跑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连浩天果真一句话没说就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苗苗
    那她能去哪里?
    连浩天有陆家威的电话,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问下严佑西的号码,可是美国的这个点应该还是晚上。他想了想,还是打了越洋电话过去。只响了一声,陆家威的电话就接起来了,里面的声音有点慵懒也有点嘶哑,“真是稀客,有什么事情吗?”
    陆家威在中国驻美国的科研所上班,俩人由于工作原因,现在联系的少了,可依然是很铁的哥们。连浩天先问候了一番,然后问起,“你家的那个小鬼回中国了你可知道?”
    陆家威已经加了一晚上的班,正在从所里往家里赶,回了一句:“知道!梅姨昨天晚上告诉我了。”虽然梅华已经嫁给了陆家威的父亲,但她并没有要求陆家威改口,所以陆家威一直喊她梅姨。“真是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陆家威其实也很头疼严佑西。
    连浩天柔和的一笑,“你有她的电话吗?梅姨昨天去我家找她,她又耍小孩子脾气跑了,现在已经一天一夜了。我没她的电话号码,你给我发个,我得找找她去,别出什么事情。”
    陆家威捏捏自己的眉心,跟他预料中的一样,她又飞了回去,这丫头永远那么一根筋。“丢不了,她的本领大着呢,电话我一会给你发过去,替我好好的管管她。”
    连浩天说:“真是客气,我跟她的关系说不定比你们兄妹的关系还铁呢!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疲惫的陆家威又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将号码发给了连浩天。连浩天赶紧去拨电话,提示的是,对不起,你拨叫的用户忙,请稍微再拨。莫不是没电了吧?他惆怅的叉起腰想事情,她在这里难道还有其他的朋友?
    此刻,孔惜突然尖叫的狂奔跑来找他,“苗苗不见了!苗苗不见了!”她手里提着刚买回来的冰淇淋,急的来回跺脚,眼睛霎时间蓄满了泪。
    连浩天立刻收了电话,“怎么回事?”
    孔惜娇弱的哭着阐述着刚才的事情,“苗苗想吃冰淇淋,我就去给她买了,谁知道等我回来后,她就不见了。”
    看她眼泪大滴大滴的坠落,他有种想帮她擦掉的冲动,手指在触碰到她脸颊的前一秒钟停下。“不要着急!先给公园的保卫人员联系,把苗苗的特征告诉他们,严格监控相似人员的进出。”
    连浩天去保卫室调查监控,发现苗苗竟然是自己跑走的,前方好像有什么很新鲜的东西在吸引她。镜头切换一下,立刻将苗苗好奇的地方展露给了大家,原来是一个长发女孩在气枪摊子那打枪。
    她的枪法很好,每发每中,引的周边的人阵阵鼓掌。打完这个满堂彩,她甩甩头发钻出人群,正好看到被人挤倒在地上的连惜苗。她打量了下连惜苗,来回转了一圈,就将她领走了。
    孔惜惊得差点晕过去,苗苗被人拐走了!她用手捂住嘴,惊恐的眼睛去看连浩天。而连浩天则表现出了无比的镇定感,领走苗苗的那个女孩子就是严佑西啊!他的心说不清道不明的狂跳了几下,她竟然追着他来了北京。莫非今天一直被她尾随?
    确实是严佑西抱走了连惜苗,当她发现连惜苗的时候,忍不住起了一个坏心,她如果拐走了连浩天和孔惜的亲生女儿?他会怎样抓狂呢?
    连惜苗不光不害怕,还用崇拜的语气跟严佑西打招呼,“姐姐,你打枪跟我爸爸一样厉害!”
    严佑西摸摸她的脑门,“姐姐不光会打枪,还会打坏人,还会武功,你喜欢吗?”
    连惜苗立刻点了点头,她确实很喜欢。这个小女孩跟其他较弱的女孩子不太一样,她遗传了孔惜的外貌,却并没有遗传了她的较弱。反倒是,她跟严佑西的性格有几分相像。虽然也纤细敏感,但另有一种女孩中少有的不羁。“姐姐,你能跟我做朋友吗?我想跟姐姐学武功。”
    严佑西自然同意,她正愁没机会接触连惜苗呢!她拿手指勾勾连惜苗的下巴颏,“小东西,真鬼!今天教不了你,我给你留个电话号码,你如果想找我学功夫呢,就跟我联系。”严佑西将号码抄下来,塞在她的手里。
    连惜苗立刻收了起来,藏到了自己的布兜里,她抬头看着严佑西,又问道:“姐姐,那你什么时候教我啊?我好给你打电话。”
    严佑西想了想回答:“你还小,不用着急!姐姐我是四岁才开始练习的,你现在练习还有点早。”
    连惜苗用非常郑重的语气说:“嗯,那我就努力长大,跟姐姐学功夫。”
    严佑西领着连惜苗在游乐场闲逛。这个是从前的公园改建的,她小时候来过,但现在的这个地方已经重整修过很多回,早就不是当初的模样了。她凭着印象将连惜苗往偏远的地方带,人少的时候,她会毫不保留给连惜苗表演几个后空翻,惹得苗苗对她更是崇拜。溜达了半个小时,她们碰到了一位保安,保安来回打量了她们一下,过去问:“你叫连惜苗吗?”
    连惜苗立刻点了点头。
    严佑西护住她,问道:“怎么了?凶什么小孩子啊!”
    得到答案后的保安便朝讲机讲,“小女孩已经找到,跟拐她走的那个女的在一起,现在位置是在西侧的三号假山……”他刚说完,讲机就被严佑西一脚给踢飞了。然后她抱起连惜苗往另一侧跑去,边跑边说:“咱们跟他们玩玩老鹰捉小**好吗?”
    连惜苗立刻鼓掌叫好,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的孩子。
    不一会,从近处赶来两名支援的保安,三人开始一起追逐严佑西。严佑西抱着连惜苗上窜下跳,玩的好不欢畅,连惜苗乐的咯咯大笑。因为这三个保安一个被严佑西踹进了池塘,另外两个互相撞了个狗吃**屎。
    连惜苗紧紧地抱着严佑西的脖子,带着前所未有的刺激感一路欢笑。严佑西跑了两圈后,看见了孔惜一人站在保安室的前面,焦急的跺脚张望。不忍心再同他们开玩笑,便将连惜苗放下来。叮嘱一下,“不要告诉你爸爸咱俩见过面好不好?姐姐要走了。那是你妈妈,赶紧过去吧!”
    连惜苗十分不舍,抓住了严佑西的衣角,“姐姐,我给你打电话你会来看我吗?”
    严佑西送她一个微笑,告诉她:“我会的,你赶紧去找妈妈吧!”转身离开,钻入保安室后面的竹林。她必须走了,否则被连浩天抓住肯定会被赶走,为了长远大计,她必须溜。
    等她再从保安室后面出来时,已经变成一位俏丽的短发女郎。
    连惜苗自己走到孔惜的身后,喊了声:“妈妈!”
    孔惜惊得立刻回头,她的宝贝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她赶紧将连惜苗抱进怀里,然后哆哆嗦嗦的给连浩天打电话,“苗苗回来了,正在保安室,你回来吧。”
    连浩天收了电话匆匆的往后赶。就在这时,头戴假发和黑超的严佑西大大方方的从连浩天的身边走了过去,她还用力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连浩天赶紧说了声对不起,她没理会他,而是扭着自己的腰肢消失在他的身后。
    浩天哥哥,你不让我跟来的原因是因为你的前妻孔惜吧
    连浩天跑回去,果真看见连惜苗毫发无损的站在孔惜的身边,她粉嫩的小脸上还留有兴奋过度的红晕,像个熟透的大苹果。他抱起连惜苗,佯装出生气的表情教育着她:“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离开大人的视线,不要陌生人走,你怎么不听呢?万一你被坏人拐走怎么办?那样你就永远见不到爸爸和妈妈了。”
    连惜苗被训的撅起小嘴,眉头紧锁着,仿佛冤枉了她一般,但是却一声不吭。连浩天训完,摸了摸她的脑袋又问:“把你带走的那个姐姐呢?她去哪里了?”
    连惜苗挑起一根眉毛,撒谎,“没有姐姐!”
    “她人呢?”连浩天对于连惜苗的回答很是生气,她竟然会说谎?她还不满三岁啊。
    被连浩天一呵斥,连惜苗顿时Hold不住了,对着两根手指头讲,“不关我的事情,是姐姐不让我告诉你的……”
    连浩天气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突然想起了刚才与他碰撞的短发女孩来,是她!都怪自己太着急了,疏忽大意,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送走了孔惜,连浩天开着车回香山,车里一时寂静万分,连惜苗因为被训斥有点不高兴,一个人低着头在后面玩着。连浩天也想着心事,他的心怪怪的感觉,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究竟是什么,他还一时半会说不上来。看了眼歪在车里发呆的连惜苗,问道:“告诉爸爸,那个姐姐跟你说过些什么?不准说谎!”
    连惜苗不想出卖姐姐,但见这么严厉的爸爸,又有点害怕,纠结了好久才说:“姐姐说要教我武功,让我称霸幼儿园。”
    连浩天眉毛忍不住跳了几跳……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也抖了一抖。
    好你个严佑西……竟敢荼毒我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警局
    夜晚,香山片区派出所值夜班的民警张骁哲正在处理一件奇特的案件,两老爷们被一女娃娃打伤了。
    据二位当事人口述,他们好心的帮这个女娃娃带路,没得到报酬不说,反被这女娃娃误会,卸掉了大腿。幸亏他们二人忍着疼抱住了这姑娘,否则这哑巴亏吃定了。这二人边诉说边用手指着那女娃娃嚎,“我们不过带你多走了几条街,你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
    二人口中的女娃娃是个短发姑娘,身材很高挑,但却很消瘦,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她低着头,特有的野猫眼睛发着遮挡不住的怒气。见二人如此诬赖自己,立刻辩白,“胡说,明明你们非礼我,我才打你们的。”
    张骁哲冷观察着这三人的动作,认真的做着记录。被揍的这二人他是认识的,是附近的无业游民,平常靠来香山的游客带路挣点小费。他们坑了不少人,被很多人举报过。他们警察也没办法,这些人滑的像泥鳅,是城市牛皮癣,清理不尽。张骁哲只看一眼就能明白了,这二人定是觉得这个女人孤身一人从外地来想诈她一笔钱。外加,这个女人很漂亮,受到非礼是意料中的事情。他时不时的用眼睛瞄一下坐在一侧的被告人严佑西,用眼睛从她线条完美的背部强##奸到纤细的腰部,赞叹一番,轻声咳了咳,然后移开眼。
    二位伤者显然不同意她的说法,用惧怕而又恨的语气说:“你的身手那么好,我们怎敢非礼你?”又转身对张骁哲诉苦,“警察叔叔,我们这些人挣点钱不容易,没啥本事,只能靠给人带路挣点养家糊口的小钱。我们不会做犯法的事情的。”
    严佑西微微蹙眉,对这人说的话表示出极度的反感之意。好啊,跟我演戏?既然这样,就别我不客气了。她收起微怒的表情,化出一副小女儿的可怜的样,微微嘟起嘴,撒起娇来,“警察叔叔,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你看我年纪青青,又是女儿家,怎么可能打的过他们啊?”
    被反咬一口。
    张骁哲回应,“叫哥哥。”言语再次占了她的便宜。他将手里的档案夹子合上,双腿一伸,歪嘴一笑,“你们的情况我大体明白了。”又对二人讲:“你们二人怎么办啊?是我把你们送回原来的地点,还是你们自己走啊?”
    二人不同意,差点去抱张骁哲的大腿,“我们真的没有怎么着她,我们真的是被她打的。警察叔叔,呃……不,警察哥哥,我们信任你,你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啊。起码要赔我们医药费啊。”骗她没错,但确实是她动的手,这伤也是明摆的,医药费一定要让她出。看病需要花很多钱,他们不想自己掏腰包。遇见她只能自认倒霉。
    张骁哲露出不解的表情,“她打你们俩?卸掉你们的大腿?你们当我傻啊。”
    其中一人忍住疼站起来,双手发誓,“警察哥哥,你可以试试她的身手,我绝对没骗你。”
    这话说的?正合他意!看着这么诱人的姑娘,张骁哲早就想下手摸一把了。切磋?是最好的身体接触方式,这样他既不会被冠上色狼的称号,还能光明正大的将便宜占去。如果她反抗,他就抱着她将她压到自己的怀里……“你会功夫吗?”
    严佑西还处在谎言中,摇头否决,“不会。”
    张骁哲走进她,伸出了咸猪手的一招,很基本的色狼动作,袭xiōng。这招最好使,女人为了保护自己都会拼命反抗的。如果会,她会拆招,如果不会,他顺道摸一下她的咪咪。
    严佑西的双手握了起来,这招居然如此下流?屋里的空间有限,她躲不开,不接招的话肯定会被非礼,接招的话又会败露。她的身体除了那个男人,其余谁都不能碰。一秒种过后,就听到张骁哲惨叫了一声。她抓住了他的大拇指,反手拧了一下,然后松开,轻松解决了问题。
    真不能小看这丫头,自己的一时大意竟然吃了亏。他甩了甩差点脱臼的手,尴尬的脸红了红,“臭丫头,你还真打人了。”立刻质问严佑西,“你是打算私了还是公了?”这丫头太嚣张了,不能纵容她。
    严佑西不懂,眨着自己的媚眼问:“如何解释?”
    张骁哲没好气,“私了就是你们双方同意和解,他向你道歉并退还多余的钱给你,你赔他们医药费。公了就是走正规的法律程序,你们双方可以请辩护律师……”
    “私了。”严佑西抢断张骁哲的话,肯定回答。
    张骁哲反问二位,“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那二位听见赔钱后态度就缓和多了,道歉很简单,有钱拿才是最主要的。只要双方当事者同意,这桩案子就算了结了。他对严佑西讲,“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交钱啊?现在去取还是等明天啊?”
    坏了!严佑西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现在的她哪里有钱啊借的那点钱只剩下两百,连晚上住宾馆的钱都不够,磕磕绊绊的说,“可是……我现在没有钱啊?我的钱都在Q市,我来的时候只带了两百块钱。能不能缓几天,等我回到Q市后再把钱打过来行吗?”
    那两位不同意了,万一她要是跑了怎么办?不行,这种事情他们不能同意,这女的这么厉害,他们可打不过。“你找人先给你垫上,否则我们不干。”
    张骁哲耸了耸肩,“看来你最好找个人来替你结账,否则他们不会让你走的,我也不会让你走出这个大门的,我们这里不负责赊贷。”
    没办法,她只能把某人的电话号码告诉了警察哥哥。严佑西挠挠头,这怎么办?她得怎样才能脱身啊?这要是被他抓住了,岂止是赶自己出门这么简单的事情啊,被踢回美国也说不定!于是,她又有了逃跑的打算。
    张骁哲将号码递给一旁的小警员,“给这人打电话,核实一下消息,如果是可靠的,就让他来接人。”小警员立刻乖乖的去了另外一个屋里打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严佑西的心有点忐忑,万一连浩天说不认识自己怎么办?那自己可怎么脱身啊?
    事情好像没她想的那么糟,小警员打完电话跟张骁哲报告,“他一会就过来,张哥,你猜这人是谁?”
    感情是熟人?“谁啊?”张骁哲也有点吃惊。
    “连家老大。”小警员跟着张骁哲与连浩天吃过饭,所以当连浩天报上大名的时候他就立刻想起来了。这个小警员非常佩服连家的哥俩,整日的妄想跟他们拜把子当小弟,可惜年龄太小,一直没混进去。
    张骁哲想了想,转问严佑西,“你怎么认识他的?”
    严佑西整理好衣衫,慢慢的往外走,“无可奉告。”
    张骁哲转转笔芯,蛮好奇的再次打量一番严佑西,神情千变万化,直接问了句:“不是他媳妇吧?”
    严佑西摇了摇头,“不是!”
    张骁哲突然兴奋了一下,说:“连浩天是我是我大哥。你跟他什么关系?”见她依然不停下,又问:“你干什么去?”
    严佑西再次挠了挠头,“我渴了,去买瓶水。”
    “站住!我们这里有水,要喝在这里喝。”张骁哲觉得她有问题,便起身去拦她,他知道了,她想逃跑。
    严佑西若如无其事的转了个圈,突然回身朝走来的他做了个假动作。张骁哲赶紧往一侧一躲,让开她的拳头。严佑西趁机迈开大步迅速外逃。张骁哲知道她身手后,已经对她上了心,早就等她的下一步动作了。他也是军人出身,还是有点功夫的,伸手抓她了的肩膀。同时考虑到严佑西是女孩子,就只使用了六分力道。
    可,严佑西大大的狡猾,将身体后倾,双臂伸成直线绕过头顶,将他抓她的中心轻松的转移到自己的衣服上。于是张骁哲最后留在手里的只有她的T恤,另有一个短发发套。再看已经逃离他手心的严佑西时顿时愣了。只见一捧海藻般的秀发随着夜风飘落在她赤##裸的肩头,乌黑有光泽。如今,她的上身只剩下一件黑丝吊带,紧紧的包裹着她性感的身姿。
    脱离成功的她显然很兴奋,用纤细的手指妩媚的扬了扬发梢,对着张骁哲抛了个媚眼又飞了个吻,然后消失在了夜幕里,一闪即逝。身姿矫健如黑色灵猫,又如遗落在人间的鬼魅。
    张骁哲的心突突突的开始狂跳,他抓着她的衣衫愣在原地,不只他看呆了,整个房间的人都看呆了。小民警眨了眨眼睛,推了推张骁哲,“队长,你发啥呆呢?人走了还不快追?”
    张骁哲并没有回身,而是眉头紧缩的望着严佑西消失的地方出神。小民警走到他的前面,用手在他发直的眼睛前晃了几晃,“追不?”
    张骁哲转身回来时,眼睛竟然红了,不知道是哭了还是激动的,咬牙切齿的回了几个字,“追!肯定要追!”
    作者有话要说:
    ☆、赤魅
    夜里十二点,连浩天洗完了澡打算出门,他得去找找严佑西。自从知道严佑西跟来之后,他时刻都在看自己的手机等消息,却连个骚扰电话都没有。这让他等的越来越不淡定,坐都不坐不住,心里跳的乱七八槽。
    从游乐场到香山的路他开车走了好几遭都没发现人影。偶见路边有长发女孩经过的时候,他都会默默的跟行,仔细辨认。可是这芸芸众生,却没有她的身影。
    一直找到十一点未果,开车回家,洗了个澡,打算再出去走一下。在连浩天的心里,没消息比有消息更可怕。巧了,在他出门前两分钟接到了派出所打来的这通电话,一听严佑西的名字,他的心总算落了下去,终于有她的踪迹了,这个女人真是……
    他边听电话边往外走,手上的青筋越来越清晰,眉头挑了又挑。
    电话讲完,他的车已经行驶在了开往派出所的大路上,有点急不可耐!可是走了几分钟后,又突然将车掉了个头。安全起见,他得去银行多取点现金去。
    十分钟后,一声紧急刹车声划破黑夜的寂静,听的人毛骨悚然!紧跟着连浩天开门进来,双手紧紧的攥着,眼睛里燃着一股黑色风暴,总之脸色挺难看。他上身穿了件军用T恤,下身穿的是黑色运动长裤,发梢上缀着点点晶莹水珠,应该是刚洗完澡。颀长的黄金比例身材,搭配上坚毅俊美的脸庞,显得他英气逼人。第一眼瞧,根本不像三十岁以上的人。
    连浩天进门后,看见张骁哲正翘着二郎腿半躺在躺椅上深思。走过去,用中指点点桌面,“醒醒!”
    张骁哲抬起脸来,瞧见连浩天表现出了极大的尊重,站了起来,敬军礼,“首长好!”敬完礼,立刻变得又不正经了,“首长,你这速度也忒快了吧?”
    连浩天点了点头,问道:“她人呢?”
    张骁哲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将严佑西褪下的壳扔给了连浩天。连浩天皱着眉头看了看,竟是她的T恤和一个假发套。张骁哲说道:“跑了,就从我手底下溜走的,这功夫真是好啊,是我见过的女孩最厉害的一个。”
    连浩天将东西扔到桌子上,从兜里掏出那一万块钱,“钱收好!”
    张骁哲将钱锁在一侧的柜子里,“挨揍的那两个人刚被我打发去了医院,这钱明天再给他们吧。”
    连浩天问道:“人跑了,你没去追?”
    张骁哲笑的有点不怀好意,“既然知道她是首长的亲戚,我还费那么多功夫干嘛?找到你,还愁找不到她?”
    连浩天听完他的话,转身就往外走,他不想听张骁哲嬉皮笑脸的说废话。他得找到严佑西,否则不知道她能再惹什么祸事出来。张骁哲撂下手里的东西就往外跟,似乎有话要说。连浩天走到门口时,突然返了回来,大步走到桌子边,将严佑西的T恤拿了出来扔进了车里。
    张骁哲拍着他的车门讲,“首长!你别着急走啊!等我会,我跟你一起去找……”
    连浩天将车门打开,“她去哪里了?可有线索?”
    张骁哲爬上车,目标精准的对着东面一指,“肯定往东边去了,小姑娘家,大半夜的应该不喜欢往荒山野岭扎。”
    连浩天认同他的说法,直接将车往东开,途径酒店的时候,必定打发张骁哲进去勘察,看看有没有严佑西登记入住的记录。俩人一路走,一路查看,主大街两侧的酒店没落下一家,均没人。其实,这二人在街上溜达着找人,有点自欺欺人了。偌大个北京城翻出一个人出来,可是有点难度。
    他们一路走,一路看,正好拐到了京城第一削金窝“赤魅”这条路上。今晚因为当红明星周冕的光临,周边的氛围一直处于喧嚣的状态。不停的有人进进出出,这不得不让连浩天驻足看了几眼。这群莺莺燕燕里,可有严佑西的身影?
    没有!继续往前走!当他扫描到赤魅的另外一个路口的时刻,顿时被眼前的情景给吸引了,随将车停往了路边。显然,张骁哲也发现了情况所在,特八卦的指着外面说:“哎!哎!那不是你家二公子吗?他也回来了?”
    确实是连浩东,他正在跟一位白裙子的长发姑娘说话。不对,应该是他正在审讯那位白裙子姑娘。连浩天一时来了兴趣,将双臂搭在方向盘上,点了一只烟慢慢瞧。心里琢磨起了赵旅长叮嘱自己的任务,打听一下连浩东和张少芸这次相亲的效果怎样。他看见那姑娘被连浩东训的连头都不敢抬,还看见连浩东捏着那姑娘的下巴颏调戏,心里骂道,这臭小子果真不要脸。
    张骁哲看出了些门道,调侃起来:“首长!东哥这是在调戏良家妇女啊!这事你不管?”
    连浩天弹弹手上的烟灰,“这不属于我管的范畴,你是警察,这事归你。”
    张骁哲笑了,“别介!东哥在部队连个女的都见不到,如今回来开开荤,我可不去扫他的兴。”
    再看连浩东的时候,他已经成功得将那位白衣女子拐进了自己的车里,驶出了停车场。等他出来时刻,连浩天看了看他开的车,是老爷子的A8,他真是一点都不觉得张扬啊。车速很快,姑娘车技很好,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连浩天也将车重新开启,打算往另外一条街去找。但是张骁哲却道:“首长,你有没有去过赤魅?”
    连浩天摇了摇头,“没有。”
    “你想不想去看看?”张骁哲已经掩饰不住想要进去跳一把的欲望了。
    连浩天冷冷丢下一句:“你想去的话就赶紧下车,我没时间。”他嘴上虽说让张骁哲下去,行动上却不是这么回事,一加油门,蹿了出去,狠狠闪了张骁哲一下。张骁哲捂住自己的xiōng脯抗议道:“你这速度可是超速了啊。”
    连浩天不理他,张骁哲又讲道:“你知道赤魅是谁开的吗?”
    连浩天并不关心这个问题,“不想知道!”
    “是何玉成,东哥的小跟班。”
    “那个万年老二?”
    “首长,不带这么看不起人的……小成子是我的好友!”
    “……”
    严佑西从派出所跑出来之后,一直沿着马路往东狂奔。她穿的是平底鞋,可以说跑的非常快,不一会就跑过了两个路口。发现没人追来便抱住一棵大树休息调整。一些骑摩托经过的夜游小混混冲着她不断的吹口哨,还有几位,来回转圈的跟着她企图搭讪。
    这实在怨不得这些小混混,因为现在这个时间只穿露脐吊带背心溜达在外的女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些从事色33情服务的小姐。还好,她的气质独特出众,没有那些女人的庸脂俗气,压住了不少男人的邪心。
    今晚她得想办法挣点钱……
    她早就知道北京东城夜场非常繁华,便打了辆车直奔了目的地。北京的哥对于这些夜场都非常熟悉,他们甚至知道每个夜场出入人的身价和档次。于是想要救命钱的严佑西便在削金窝赤魅那下了车,因为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啊!
    她赶到赤魅的时候,正好碰到周冕从密道离开,被一辆黑色商务车接走。而赤魅里面依然喧嚣,很多人还没从沸腾的气氛中缓过来。她撩了撩自己的长发,大步迈了进去。
    赤魅有两个大厅,周冕在的那个地方是个大厅,专门举办Party、小型演唱会什么用的。另外还有一个小厅,在大厅的内侧,这里是专门招待些特殊人物用的地方。百分百的安全保密,门口清一色的保镖,还有红外监控。
    今晚这里没有特别特殊的人物,所以严佑西踏入夜场很轻松。她找到店经理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她愿意今晚在这里表演一场自己拿手的钢管舞,她急需要钱。店经理打量了一下她,说道:“你是不是没有带衣服?”
    严佑西耸肩一笑,“是的,我想,你们这里应该可以提供吧?”
    店经理微微一笑,给她让了一步,将她往店里化妆间里引,“小姐,我看你气质不凡,并不是经常进行表演吧?”北京赤魅或者其他夜店每天都要接待很多艺人,这位店经理已经管理了很多年顶级夜店的生意,是位很有眼光的人。他对待来访、来求的艺人一向很客气,因为谁也不敢保证来者将来会不会成为娱乐圈的顶级大咖。
    严佑西也不隐瞒,“是的。我在美国读书,刚回来,还没有上班。正好遇见了点事情需要钱,所以打算来碰碰运气。”
    店经理说的很是客气,“哦,这样啊。那小姐可有长期跟我们合作的打算?”
    严佑西一笑,“你还没看我的舞,怎么就那么肯定啊?说不定我会跳砸,被你赶出去的。”
    店经理耸了耸肩,没有继续交谈。到了化妆间门口,非常绅士的帮她推门,用带有暗示性的言语说:“小姐,你应该知道该选什么样的衣服是最好的,这里顾客的身份虽然尊贵些,但他们必定还是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连浩东夫妇出来打打酱油!此处剧情接军色的那晚!
    ☆、韩湛
    严佑西听闻,了悟般的点了点头,钻入了里面的化妆间。化妆间很大,两排化妆座椅非常的高档和完美,这完全在严佑西的预料之中。现在正有几个女的在化妆,想是今晚有节目要表演。化妆台另外一侧的双扇门上标着试衣间,她赶紧推门进入。
    里面很大,衣服样子不是很多,但罗列的很整齐。有成盒的各种彩色袜子和蕾丝内衣,看来这里是经常表演这种舞蹈的。严佑西用手指勾出来一条看了看,金色豹纹的细带内衣散发着诱人的魅惑,质地很好,这里确实是个挺讲究的地方。她的手指从这些衣服山挨过略过,最后将手停在一套肉色缎面的舞衣上。衣服还没有开封,在灯光的渲染下,发着莹莹的光,仿佛莹润饱满的珍珠,就是它了。
    她换好装,又裹了一条大丝巾包在身上,然后走出了试衣间,将自己的头发打理了一番,上了个妖艳的浓妆,打算正式登场。
    店经理看到装扮后的严佑西心里立刻喝彩了一声,媚而不俗,艳儿不妖,这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今晚要在VIP贵宾厅里跳一支严佑西自己创造的独舞,她向编曲的老师说了她要跳的舞曲,让他打碟的时候尽量慢一些。
    周围的灯渐渐暗了下来,音乐也响了起来,严佑西赤脚弹跳的进入舞场,灵动且轻盈,身上披的那件薄纱将她美丽的曲线遮掩的恰到好处,引人遐想。她沿着贵宾的位置翻了几个漂亮的跟头,然后才摸上了那巍巍八米高的钢管。
    显然她独特的出场方式引起了底下人的注意,几个雅座的人的目光都被她的美姿态吸引了过去。其中一位正在抽雪茄的男人突然一愣,眼睛慢慢的睁大,看了几秒钟之后蹙起了眉。伸手对一旁的服务生说,“帮我包个红包,丰厚些,然后再送束白玫瑰。”
    服务生收了小费后,便去张罗这事去了。另外一个雅间的人显然也出现了骚动,对方砸的也挺厉害,“服务员,帮我送九十九朵蓝色妖姬外加一份大红包。还有,等这妞跳完后,直接让她过来,爷今天要宠她。”
    抽雪茄的男人听到了那个大嗓门的吆喝,表现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显然这句话打搅了他看舞的好心情。一侧的服务员倾身过来,“那是最近常来的一位客人。”
    被称为湛哥的男人点了点头,“多谢!”
    这位湛哥沉醉般的半躺在靠座里,用牙轻轻的咬着雪茄的烟蒂,手指放在腿上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的敲着,眼睛微眯,既想闭眼享受又不想放弃眼前那一抹妖娇艳的妖娆。
    严佑西的舞蹈很劲爆,手扶着钢管做着模拟性@@爱的动作,热辣辣的让人心跳。她将手支撑在地上,用双腿的肌肉夹住钢管一百八十度的高难度动作往上攀爬,让看的人忍不住为她捏一把冷汗。最后,她双臂展开似降落的天使般突然滑落,送给众人一个明媚的笑容。
    表演完毕,呐喊声,口哨声和掌声从不同的角落里发出来,这里的人不是很多,但还是能感受到受欢迎的程度的。严佑西知道,今晚的住宿费肯定解决了。她匆匆的谢幕,捡起扔地上的丝巾包在身上就跑去了后台。她看到一侧的店经理冲她微微一笑,这是对她表演赞许的意思。
    她闪入化妆间,坐在凳子上休息了一下,虽说只是短短的一小段舞,其实非常的耗费体力。爬上爬下,还得用胳膊支撑身体。况且,她很久没有跳了,虽然对这些舞步已经轻车熟路,但她还是有点担心,害怕断了财路。
    就在此时,化妆间的门突然开了,她看见个穿黑色休闲皮鞋的男人朝自己走来,再往上看则是一捧带着水珠的白玫瑰。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熟悉的烟草味,严佑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等她看清男人的面容时,转身就往里屋里走,根本不给持花人说话的机会。
    这人将花往化妆台上一扔,一把拉住她的身体将她按到了墙上,用身体抵住严佑西的身体,嘴边抽出一丝笑容,“小丫头,回来怎么也不来找我啊?”他知道她的本事的,所以,加点力道禁锢她才可以,否则这狡猾的女人肯定会逃脱。
    严佑西尝试着逃脱,试了试,竟然无法移动分毫。她咬了咬牙,看着一脸邪魅的韩湛说:“韩先生,请不要这样。”
    韩湛紧紧的压着她,任她如何抵抗都不放松一丝警惕,依然笑的从容:“我如果不这样,能留下你的人吗?”他腾出右手将那束白玫瑰递到她面前,“送你!”
    严佑西闻到白玫瑰散发着幽幽的清香,这是她最喜欢的花,纯洁而又天真,这个人竟然还记得。轻轻的说了声:“谢谢!韩先生,我今天不会逃跑,请你放开我,我得去穿衣服了。”
    这里面是封闭的,任她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韩湛在松开她之前,吻了吻她的脸颊,“赶紧去换,我等你。”
    就在这时,店经理敲门进来,对于二人的暧昧动作没有做出丝毫惊讶的表情。在夜场活动的人,对于这些已经见怪不怪了。他非常的谦和,言语淡定的很,“韩先生,我有话要带给严小姐。”
    韩湛双手一扬,退到了一边。严佑西趁机站出来,问道:“什么事?”
    店经理将刚才那场舞的报酬递给严佑西,“严小姐,这是你刚才那支舞蹈的报酬。”严佑西捏了下,有点惊讶,这个厚度,起码要五位数了,这钱未免太多了些,看来今天运气不错,遇见视钱财如粪土的财主了。店经理又递给她一个塞满钱的厚信封,“我们的一位客户非常欣赏你的舞姿,他希望严小姐能够再去舞一曲,这是他付得预付金。”
    严佑西看了眼一旁的韩湛,思考了几秒种,爽快的答应了这场表演。现在外面那位就是救命稻草,帮助她逃脱一截。店经理立刻微笑的帮她带路,并对韩湛抱歉的说了句:“对不起了,韩先生!”
    韩湛倒是有点佩服这位店经理的斡旋能力,一碗水端的很平,谁也不偏向,听女主的意见。看来,何玉成很会用人。
    严佑西再次迈入舞场时,立刻看到了放在舞台一脚的那一大篮子的艳丽嚣张的蓝色妖姬,炫目而又奢华。那位大嗓门的兄弟在向她高调示爱。她当然看到了那位送花的大爷,肥肥胖胖的一摊肉,大刺刺的坐在那里,微眯着眼睛对她微微笑。严佑西礼貌性的冲着他颔首一笑,表达了对他的谢意。
    胖子被美人一刺激,更加放浪形骸,对着严佑西喊道:“美人,把你刚才的舞蹈再跳一遍。”
    严佑西知道一时无法脱身了,只能硬着头皮去跳舞,同样的舞曲,同样的动作,这次她跳的有点厌烦,少了第一次的耐心和淡定。但底下的人却看不出来任何门道,依然为她的舞蹈欢呼雀跃。
    韩湛重新踱回他的雅座,再次欣赏起严佑西的舞蹈。抽出一根新的雪茄有一搭没一搭的无乱的抽着,他也没有了开始的从容,雪茄只燃了一半就匆匆的将其掐灭。台上的严佑西还是很敏感的,她将模仿性##爱的那段舞蹈果断去掉,换了几个不带感的动作,轻松的避过尴尬场面,毕竟底下坐着一位曾经的旧相识。
    严佑西一直在琢磨着如何的脱身,如何既能带走钱又能摆脱韩湛。他真的是个难缠的主,必须躲起来。随着最后一个动作完成,严佑西的舞蹈完美落幕,匆匆谢幕就往后台奔。她看见韩湛碰巧跟刚进来的一群人寒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胖子见严佑西落荒似得逃跑,便有点急眼,对跟随自己的小弟说,“想办法把那个妞给我叫来。”他把严佑西当成了普通舞女。
    赤魅的后台有个紧急出口,严佑西刚才就留意到了。如果她的速度够快,应该可以从这个口逃走。显然严佑西被那胖子盯住了,她还没有跑到化妆间就被两个男人伸手拦住了去路。这二人说话尚算客气,“小姐,我们老板想跟你交个朋友。”
    严佑西是见过大场子的,应付起来游刃有余,含笑拒绝,“对不起,今日有些急事,不方便,改日吧。”
    二人对视一下,还是位冷艳高贵的主!请不回去交不了差事情可就麻烦了,他们非常清楚自家老板的作风,不达目的不罢休。严佑西现在只裹着那层薄薄的纱巾,在暗淡的走道里灯光照射下,隐隐透着她曼妙凹凸的身体。她不自觉的将纱巾重新裹了裹,看着俩人一点都没有退让的意思,有点烦躁了。她再次微笑拒绝,“抱歉!我今天真的不方便,我要进去换衣服,请你们让开好吗?”她往里冲,如果二位有修养对话,应该会懂进退。
    作者有话要说:  唉!看来这个故事,十月注定要孤单的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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