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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急速奔来的车在离孔惜半米的位置上紧急停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震得人耳朵都疼。从鬼门关险生的孔惜大叫一声后,吓得摔倒了地上。脸色煞白的看着车里的严佑西,说不出一句话。
    连浩天浑身颤抖着把严佑西从车里拎出来,抓住她的衣襟,怒吼道,“你疯了?”拳头高高举起,差点落到她的身上。他刚才,真的觉得全身都僵硬了,也害怕了,甚至有种掐死严佑西的冲动。这个女人总是挑战他的神经,人命关天啊,这不是闹着玩的。
    严佑西冷冷的看着他的拳头,不发一言,xiōng口跟他一样起伏的无比厉害。哥哥,你怕什么?我只是跟她开个玩笑,我相信我的车技。
    连浩天的怒气实在下不去,眼里都快逼出血来了,“今天不给你点教训,恐怕你以后还会再犯。”打横抱起她,走至黑暗地方,单脚踩在墙上,将她放至自己的腿上,对准她的屁股,真的下手了。
    严佑西辩解,“我跟孔惜姐姐开玩笑的。”
    连浩天还在怒吼,“有这么开玩笑的吗?万一你失了脚怎么办?”
    他的手可真狠,严佑西忍不住反抗,“你怎么不相信我?我的车技从来都没出过偏差,怎么可能会出事。”
    “以后再玩这种游戏,不要来见我,自己*去那里就去那里。”
    这句话,终于伤到了严佑西,含着泪,咬着牙不再反抗。直到连浩天的手打酸了,他才松了手,放下她。自己则扶着树,满身的搜自己的烟。他真是被气的够呛,瞧了一眼孔惜,还蹲在地上发呆,被吓傻了。
    连浩天抽了一口烟后,双手终于不再颤抖,捏捏自己的眉心,看着抹眼泪的严佑西严厉的说,“不准哭。”
    严佑西瞬间赌气不抹眼泪了,转身要走。
    连浩天又呵斥一声,“站住!不准动!”
    严佑西便又停下来。
    连浩天抽完烟,捻灭烟头后,才彻底从刚才的盛怒中出走出来,牵着严佑西的手回去,并顺手把蹲在地上的孔惜拽起来。由于刚才的种种,他的那些怜香惜玉和柔情蜜意早就被严佑西逼的一丝不剩。
    孔惜是第一次见连浩天发怒,对于他动作的粗鲁除了震惊还是震惊。这几日受到的委屈和恐吓被刚才严佑西的一次“蓄意谋杀”吓飞不少,也不敢哭和闹了。
    连浩天对严佑西下命令:“赶紧道歉!”
    严佑西往前一步,满含笑意,“孔惜姐姐,对不起!我刚才跟你闹着玩的。”
    孔惜后退两步,不敢直视严佑西,双手搓着自己的衣襟,小声的说了句,“我知道了。”
    连浩天也不想再啰嗦,又一句严词,不过,这次是对她们俩一起说的,“都给我上车。”
    孔惜站的位置靠近副驾驶,她一开门就进去了,严佑西只好屈于后座。连浩天瞧见孔惜脚上还赤足,便又下去,帮她取鞋子。走之前,还叮嘱严佑西,“我去帮孔惜捡鞋,在这期间不准胡闹。”
    严佑西不想再惹他生气,大献殷勤,“我去捡!”匆匆下了车。
    连浩天松了一口气,严佑西什么都很好,就是有的时候太冲动。每次都是那么的惊心动魄,让你又*又恨。他多希望,她跟普通女孩一样,只是撒撒娇或生点气。
    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三点,给那些帮他找人的小兵打电话,让他们回去了。自己开着车一路飞回孔惜的家。
    六楼的灯亮着,孔母正在等她们。连浩天对严佑西讲,“你跟我一起上去。”
    他这么做,有两个目的,第一:控制严佑西的行动。第二:他不想让她再胡思乱想,他现在只*她,对于孔惜,完全是出于同情。
    孔母开了门,见了孔惜,赶紧抱在怀里,“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
    “妈妈!”孔惜话语轻柔,很是委婉。
    “阿姨!孔惜最近不是很开心,你多盯着她点,别让她再出去胡闹。我很快就要回部队了,到时候她自己再出问题,我想找她也无能为力。”连浩天觉得严佑西说的没错,他必须让她戒掉他这个依靠。这话,若是平时,他是断不会说的,今晚因被严佑西一逼又一吓,格外烦躁,话便脱口而出。
    “哦!浩天!真是太谢谢你了,又麻烦你一次。快到屋里坐会。”孔母再不懂事,心里也无比愧疚,热情的邀请他。
    孔母曾经打过严佑西,她不太喜欢这老太太,又怕连浩天真进去坐坐,手伸到连浩天的背后,非常用力得掐了他一下,表示抗议。
    其实不用掐连浩天他也不打算进去坐,“太晚了,不进去了。你们也赶紧休息吧。”
    孔母这才看见连浩天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子,她近年来神精不好,已经认不得严佑西了。但她能反应过来,这个女孩子很可能是连浩天的新女人。哎呀!这可不好办了,她本打算让孔惜跟连浩天复婚呢。以后孔惜这孩子该如何是好啊?
    “她是?”孔母用手指着严佑西问连浩天。
    “她是我的女朋友。”
    孔母的脸瞬间yīn了下来,尴尬的要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听你提起?”
    “已经有半年了。”
    孔惜听他亲口证实跟严佑西的关系,转身捂住嘴跑进了房间。眼泪忍不住的一路流,痛的自己像被撕裂一般。一路拍打着自己的xiōng口,为什么我这么命苦啊?他的怀抱,他的温柔,已经都不再属于自己了。
    此刻的她,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连浩天更多点还是*韩湛更多点。
    “阿姨!你转告孔惜,她给苗苗织的毛衣我会转交的。”连浩天准备撤了。
    孔母点了点头。
    连浩天害怕孔惜再出去,又对孔母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下楼梯的时候,忍不住抚了抚自己被掐疼的腰,“胆子不小,竟然敢对我动手。”
    严佑西不搭理他,快速的下楼,跟他保持半层楼的距离。
    外面已经微蓝,天快亮了。连浩天摇了摇手指,还有点酸麻,意识到自己刚才打她屁股打重了。想道歉,已经不能够了,严佑西独自跑了出去。自己只能厚着脸皮喊一声,“你干什么去?”
    还是不理自己。大步追了过去,追上后,也不言语,抓住她直接盖一个狠狠的吻。严佑西反抗几回,打不过他,只好憋着眼泪任他一路欺负。连浩天也不废话,蹲□子将她抱起,“听话,跟我回家。回了家,随便你怎么闹。”
    看到这里,楼上的孔惜慢慢的拉上了窗帘,内心的妒忌冲击的不再为自己的某些行为感到可耻和内疚了……
    连浩天没有回香山,而是去了严佑西那里。昨晚的经验告诉自己,要随身携带那栋房子的钥匙。进门后,严佑西迅速闪进卧房,把他晾在客厅里。
    连浩天挠了挠头,越想越心疼,她可能真是开个玩笑的,自己怎么就动手打了她呢?每天疼还来不及呢。换一身舒服的衣服,找到上次替她按摩剩下的药进了她的房间。
    严佑西把脸埋在枕头里。
    连浩天坐到床边,抚摸着她的头发,“……脱裤子,我给你擦点药。”
    严佑西伸手一拂,将他的手打掉。
    “我下手太重了,对此我表示道歉。但是,对于你那些举动我还是得批评,生命不是儿戏。”
    还是没有反应。
    “你不说话,我可直接脱你裤子了。”
    严佑西把自己的脸往枕头里挤得更深了几分。这真是蹬鼻子上脸了,明明就是她错在先,不光不认错,还上纲上线了。
    “把脸转过来。”他打算治疗一下她这个坏脾气。
    见没动静,便亲自动手,按住她的肩膀一翻,把她圈进自己的怀里。严佑西已经哭红了眼,看的连浩天心里一紧,用手轻轻的擦去她的泪痕,又抽一张纸巾替她抹了抹跑出来的小鼻涕。抱进怀里好一个暖。
    “你不说话,是觉得自己做错了还是因为被我打了一顿,生气了?”
    其实,俩都有。严佑西觉得今晚做的事情丢人极了,他还守着孔惜打自己,下手还那么重。从小到大,敢这样打自己的只有眼前的这个坏蛋。她的哥哥陆家威虽然也整日的扬言要揍她,却从来没有一次动过手。可是这个比自己大十来岁的大坏蛋,不光动手还下手很狠。
    生气啊生气,伤心啊伤心。总是想挣脱他的怀抱,来回的乱扭。
    “你瞧你现在这样,真跟个疯子差不多,街头的流浪狗也比你漂亮。”
    “你才是小狗。”
    总算说话了,不容易。严佑西也不管自己疯癫了,挣脱他的怀抱,浑身气恼的把自己的头发扯得个乱七八糟。
    连浩天可算长见识了,她出气的方式那么的奇葩,把自己的头发搅合成了成非洲雄狮。“你搞成这样是想吃了谁?”
    严佑西弄完自己的,就伸手去够连浩天的头发,“吃了你……”
    连浩天手更快,抓住并反擒住她,“别闹了,我给你上点药。”
    她的臀饱满而富有弹性,腰椎那里深深陷进去两个窝,漂亮的尾椎骨勾勒出她傲人的身材。雪白的臀瓣上红色掌痕密布,还有几处已经发紫了。轻轻一触,严佑西颤了颤。刚才因为一直发胀和强忍,也不觉得疼。隔了一段时间后,却全面发了出来,蒸蒸的疼痛往外鼓着。
    连浩天现在都不知道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总之心疼、自责这些词容都容纳不了。松口气,把药油倒在手心,揉搓至热,把手放至伤处,来回的按摩起来……
    按摩着按摩,他就慢慢的上了床,按摩的范围也越来越大,慢慢至大腿,小腿,后腰,后背,颈部,脸颊,xiōng膛,双rǔ,小腹……
    万股柔肠终化成那缠绵不禁的吻,看着她再次把笑容挂在腮边,愧疚的心总算舒服多了。最后自己还给她当了肉垫子,接吻的时候害怕她疼,就把她放到了自己的身上。待他紧急刹车时,她耍无赖不肯下来。
    也好!这样抱在怀里,他也安心。
    当然,少不了被严佑西非礼两回。她又是撒娇又是耍无赖的摸上了自己的硬挺,还无时无刻的挑逗着自己,“哥哥,它真粗、真大。”
    惹的连浩天浑身一热……
    俩人直睡到次日中午。几个小时过去,她屁股上除了辣辣的疼总算消肿。午饭是严佑西亲自下厨的,跑里跑外,把他伺候的像个少爷。
    从后面抱住她纤瘦的身体,贴上她的小脸蛋吻了吻,“这一段时间我在北京开会,但晚上不一定有时间陪你,不准因此生气和惹事。”
    严佑西捞出一块鱼塞进他的嘴巴,“不会的,你每天来我这里报到就可以了。”
    味道很不错,拍拍她的小脑袋,夸赞,“跟你一样好吃!”
    待严佑西解下围裙时,他的鼻子差点飙血,她穿的那叫衣服吗?那种西瓜红的棉线套头毛衫,薄的似层纱,赤着两条腿,清晰的看出她里面黑色缎面三角小内内。“你平时也这么穿?”
    严佑西仿佛一点也不惊讶,“是啊,我觉得挺好看的,同时买了三件。”
    连浩天不高兴了,“在家里穿就罢了,不准穿出去。”
    “好吧!好吧!你管的真是越来越多。”
    “谁让你是我的女人呢?”
    ……
    ☆、第54章
    上次的舞会,严佑西算是不辞而别.韩湛匆匆入院,好在有惊无险。小张还是那么的*开玩笑,老早就堵到严佑西的办公室,把她的包和手机送过来,“……你的心可真够宽的,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万一韩董被你家男人打死了,你也不管?”
    “他怎么样了?”
    小张对于严佑西的无情觉得很过分,“我真的就想不明白了,我们韩董到底哪里不好了让你这么嫌弃?长得不好还是没有事业?”
    “这……”
    “他这次为了你连命都快丢了,又上手术台,你得给我们个交代。”
    “这么严重?”
    “当然!今天才出院。”小张瞥了严佑西一眼,“我一会要去家里找他汇报事情,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用了,还是电话联系吧,再说,我这里也没有很要紧的事情。”
    “真的不去?”
    “真的不去。”
    “那好吧,暂且放你一马。对了,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八卦一下。”
    “什么事情?”
    “孔惜辞职了。”
    “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一早递了辞职就走的人。”
    严佑西听完,心里一阵发冷,但又说不出来什么原因,咬了咬牙。送走了小张,把自己的手机充上电,一连串的消息呼呼而来。前面确实有连浩天的短信和未接电话,可是翻了最近两天的,却没有韩湛的只字片语。
    他究竟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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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浩天虽然在北京呆着,却依然很忙,她见他的机会并不很多。某天晚上下班回家,刚出公司大门,就遇见了孔惜,她对着严佑西微微笑。
    公司不远处的咖啡馆里,俩人貌合神离的在一起聊着天。严佑西不知道孔惜找她来的意图,也不好首先开口,俩人寂静的可怕。但严佑西知道她是有事情的,否则她才不会跟自己喝咖啡。
    “我听说,你辞职了,韩董知道吗?”
    提到韩湛,孔惜依然很难受,“应该还不知道。不过,就算他知道了,对我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他*的是你。”
    “……我想,他*谁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有*的人了。”
    孔惜笑一下,又说:“算了,不说他了。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事相求。”
    “哦,这样!是关于韩董的事情吗?”
    孔惜摇了摇头,“不是,是关于苗苗。”
    严佑西松了一口气,心道还好是连惜苗,若是韩董,她可又要拒绝她、伤害她了。“那你说吧,只要我力所能及。”
    “我的情况浩天应该都给你说过,由于我执意离婚,苗苗的奶奶很不喜欢我。生下苗苗后,我又生了病,我妈妈也犯了精神病,苗苗的奶奶觉得我们照顾不好苗苗,就把她接走了。那两年,我几乎没见过苗苗。
    我和我妈妈的病好后,我就上了班,平常也只能通过浩天才能见苗苗一面,这些情况你应该都知道吧?”
    严佑西点了点头,对她还是很同情。
    孔惜接着说:“自从见了苗苗后,我是越来越*她,觉得对不起她。想把她接回到自己身边,可是苗苗的奶奶一直都不放手。”说着,她就忍不住掉了眼泪。
    严佑西递给她一片纸巾,“那你怎么打算的?”
    “……浩天这次开完会应该又要远航了,他不回来的这段时间,我估计连见她一面都难了。”
    “远航?他对你说的?”
    “嗯!昨天我给他打电话,他说的。”
    严佑西轻轻的哦了一声。
    “所以,我想让你帮我个忙。我知道苗苗的奶奶喜欢你,你能把苗苗带出来。”
    “你的意思是……”
    孔惜的眼睛散发着光彩,“你能不能帮我把苗苗接出来?我跟她玩上一天半载的,你再帮我送回去。”
    “这个?”严佑西有点为难。虽说俩家的人都算默认了自己的婚事,但在这趟关系里,她还是外人。拒绝了孔惜,她良心有点不安,答应了她吧,就等于背叛了王玉蓝。不被发现还好,若是被发现了,自己两面不是人。
    见严佑西犹豫,孔惜只好说的更真切些,“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想到找你。我也不想老是麻烦浩天,但除了他我并不认识其他人。”
    严佑西来回的思索着,并不着急答应。
    孔惜又说:”你没当过母亲,不知道那种痛,当你知道自己的孩子就在你的身边而又无法见一面的时候,那种伤心……”说到此时,再也忍不住,开始哭泣。
    “……你别哭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等我有机会就把苗苗接出来吧。”
    “那真是谢谢你了,自从她过完生日,我还没有见过她,能不能尽快把她接出来?我只想见她一面。”
    严佑西虽然为难,但还是答应了,有什么能比失去孩子的母亲更让人心痛?
    回去后,她便把这件事情同连浩天讲了一下。连浩天倒是没什么意见,并且说,别想那么多,他会跟王玉蓝说明情况,免得产生误会。严佑西这才松了一口气,对于这个忙帮的也很尽心。
    第一次实施这个方案,很是成功,孔惜和孔母带着连惜苗去了公园,连惜苗玩的很开心,临别的时候还亲了孔惜一口。那一瞬间,孔惜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第二次的时候,孔惜送回的有点晚,她吃完晚餐才把连惜苗交给了一直在外面等着她们的严佑西。那天天气不是很好,入夏时节,雨总是说来就来。严佑西在北京没有车,送连惜苗回去的时候她都是打车,因为她不太好意思麻烦连家的司机。北京的急雨很厉害,这个空档很多司机都不跑活了,她拦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车。从这里去香山有辆直达的公交车,她便跟连惜苗商量,“苗苗,你喜欢坐公车吗?”
    连惜苗从来没有坐过公交,于是很兴奋,拍手表示愿意。严佑西决定坐公交送她回去,让连惜苗当一回普通小朋友也是好事,俩人肩并肩的往公车站牌那走。
    待她们走过一片空荡荡的立交桥侧面时,一辆面包车突然停在她们身边,车的侧门打开,从严佑西身后闪出两个人来,分别捂住这二人的嘴,速度极其快的将二人掠上了车。捂嘴的东西有着浓烈的药味,严佑西和连惜苗没发出声音就晕了过去。
    很久很久以后,严佑西在渣渣的鸟鸣声中醒来,自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四肢被死死的绑住,嘴巴里也塞着厚厚的布。原来自己被绑架了。她赶紧去找连惜苗,见她正躺在自己的背后还没醒来。听着她均匀平稳的呼吸声,暗暗的感谢了下佛祖。
    严佑西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连惜苗没事就好。天已经亮了,清冷的厉害,她忍不住打了几声喷嚏。努力思考着事情的始末,未果。因为最近她很老实,没有惹事。
    这是一破旧厂房,另外一间房子里,正坐着几个人说笑,“我说,这回不会再抓错了吧?要是再抓错,胖哥可会杀了我们的。”
    “不会!就是她,严佑西!我认识,上次就是她跟姓韩的一起打的胖哥。我还被她揍了呢。”
    “但,这个孩子是谁的?咱别惹了麻烦。”
    “管她呢。哎,胖哥什么时候过来?”
    “那不就是他吗?”
    接下来,就听见远处的脚步声,应该是去接他们口中的胖哥了。严佑西明白了,她这是被胖子绑架了。她绑架自己是为了什么?金钱还是其他?
    胖子进了院子,大步迈进房间,捏着严佑西的下巴一看,冷哼一下,“好久不见啊,严小姐。”
    “你如果不想死的话,我劝你立刻放了我,否则麻烦惹上身,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严佑西不吃他那一套。
    “是吗?我连饭都吃不上了,还怕惹什么麻烦啊。姓韩的做的很绝啊,他不光把我弄进了班房,还断了我的财路。我这众弟兄马上都要喝西北风了,你说我该不该通过你敲诈他一笔呢?”说完,把严佑西抱起来,亲了亲嘴。
    严佑西是聪明人,既不骂他也不惹怒他,笑着摇头,“我看你真是搞错了,我跟韩湛非亲非故,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你拿我来要挟他?估计胜算不大。搞不好,你把我撕了票他还没来呢。”
    “是吗?我本以为你们也是普通的朋友,可谁知前两天他一个老相好却告诉我们,他现在的女人是你呢?”
    “韩湛的女人那么多?莫不要被骗了。”
    “那好吧,既然你不相信,那咱就赌一把,看看他今天来不来。”
    严佑西的心突然跳了两下,韩湛?他会来吗?强烈的预感下,她不敢再否定。韩湛……
    胖子守着她打通那个电话,无不是一些勒索敲诈,严佑西听不到韩湛说什么,只知道胖子说了个庞大的金额赎金,而又告诉了他一个地址。并叮嘱他,来不了的话,将会收到一个被自己□过的严佑西。
    胖子扫扫严佑西的嘴唇,“要是他不来也行,你就陪我几个晚上吧。”
    严佑西恶狠狠的甩掉他的手,不再说话。
    不一会,胖子的手机就响了,里面的声音很大,“胖哥,他到了。”
    “把他带上山来。”
    严佑西忍不住打了个颤栗,他真的来了,而且这么快。最近两天,韩湛并没有去公司,而是在家养病。严佑西为了避嫌,也没去汇报,等于俩人很久都没联系了。如今他风驰电擎般杀来,速度实在太快了点。
    韩湛瘦了很多,从前丰腴的脸颊现在凹了进去。脸色也很苍白,独独眼睛一如既往的有神,深的似海。左手里提着一个银白色的箱子,右手揣在兜里。进来之后就说,“人呢?我先要看到她。”
    胖子松开严佑西脚上的绳子,拽起她走到门口给韩湛看。
    韩湛见她安全,算是松了一口气。
    “钱呢?”
    韩湛便把钱箱子扔到地上,用脚踩住,“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别急!我得先验验货。”
    同时出发而来的还有连浩天,从昨晚开始他就开始找严佑西了,他的惊慌前所未有。张骁哲带着十来个民警匆匆赶来,告诉他并没有找到人。连浩天再次给孔惜打电话,她吱吱唔唔的仿佛十分害怕,听到严佑西和连惜苗一起失踪时,登时大哭,“我知道在什么地方,我带你们去。”
    连浩天又问,“你怎么知道?”
    她开始不肯说,后来实在受不了连浩天的责问,终于说了一个秘密。原来那天,她被当作韩湛的女人让一个胖子抓走,胖子想以她要挟韩湛。她当时又恨韩湛又恨严佑西,便对那些人说,自己不是韩湛最*的女人,严佑西才是。自己本想去报警,但又害怕被报复,进了警局后又出来了。就是连浩天和严佑西找到她的那晚,她蹲在路边哭就是因为内疚和自责。
    连浩天听完,怒不可遏,整个脸登时黑了,“韩湛的电话给我。”
    俩人通完电话,便打算将计就计。
    孔惜给连浩天跪到地上,哭的泪人般求他,“让我一起去,苗苗也在那里,我不放心。”
    “胡闹。”
    张骁哲觉得她可怜的不得了,便说:“不如带上她吧。这种场合小孩子会很害怕,妈妈跟着会好很多。”
    孔惜又求了一回连浩天,这才勉强同意。
    胖子的人不少,但他并不知道严佑西跟连浩天这一号人物还有联系,总归疏忽了很多。以他的了解,他勒索的这点钱,韩湛不至于通报警方,破财消灾是商家一贯的作风。
    胖子拿着枪顶着严佑西的脑袋跟韩湛去交涉。
    警察和军人直捣黄龙,速度快的几乎没给胖子的人一点喘息。胖子听到自己人的喊声,明白了,原来他还带来了人。怒道,“韩湛,不要把人给逼绝了啊?大不了,咱们来个鱼死网破。”他扣动扳机。
    连浩天已经冲了进来,呵斥道,“放下枪。”
    严佑西见到了连浩天,心里无比高兴,在这种危机的时刻下,仍然冲着他微微一笑。你来救我,就算我死了也甘心了。
    ☆、第55章
    胖子不敢轻敌,拽住严佑西往里屋走。
    严佑西跟着连浩天对了下眼,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让自己不要害怕,有他在。刹那间的心有灵犀划过心田,哥哥,我没事的,不用担心。
    连浩天必须现身,他要告诉那个丫头,他没有抛弃她,永远也不会抛弃她。只要她有困难,刀山火海他都会闯过来。
    孔惜见没有苗苗,有点失心疯,又见韩湛和连浩天均为了严佑西如此冒险又很嫉妒,一时折磨的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连浩天怕她冲过去坏事,随将她挡在身后,“别哭!”
    孔惜嘴里不停的说,“苗苗!我的孩子!”
    胖子用力朝严佑西的后颈一拍,转身进屋抱起了连惜苗。控制个小孩可比控制成年人容易的多,真是谢谢孔惜提醒了他。
    严佑西摔倒在地,韩湛想过去救她。胖子对准他的脚下,咣咣放了两枪,“钱拿过来,把武器交出来,然后给我备上一辆车。”
    连浩天却不惧怕,勇敢的往前迈一步,双手高高举起,“我没有枪。”他跟韩湛早就商量好了,策略是他前进冒险,韩湛乱他心智。
    果不然,韩湛又说了,“只要你放了严佑西,我不光把钱送你,还可以帮你偷渡到日本,那里我有一套房子,一并送给你。”
    胖子自知凶多吉少,不再相信韩湛的话,“笑话!放了她我还活的了吗?”
    严佑西被胖子敲的晕头转向,好在他打的位置不对,很快清醒了。见胖子威胁着连惜苗,心里一惊,想了想,便说,“苗苗是无辜的,不要伤害她,这个孩子的父母是这二位,跟韩湛没有关系。你放了她,用我来交换,韩湛*的是我,他不会为了这个孩子给你钱的。”
    韩湛和连浩天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以自己换连惜苗,俩人均心里一痛。连浩天更是对她充满了感激之情。
    严佑西冲着韩湛使眼色,求求你,按照我的意思说吧。
    韩湛低头笑一下,“没错!我能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地上的这个女人,其余人我一概不管,包括这个孩子。”
    孔惜哪能明白三人之间的玄机?听完韩湛这句“无情”的话,顿时疯癫了。那种切肤之痛真的比杀了她还难受。她只想用尽一切办法杀了韩湛,发自内心的失望将她整个人浸的透心凉。
    她这一瞬间爆发的母*之力真大,连浩天根本抓不住。
    孔惜扑到韩湛身上,用尽全身力气敲打着他,“你个混蛋!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怎么那么狠心?……”
    韩湛被她的一句话震得说不出来话来,紧紧的盯着孔惜,认她拍打。
    严佑西也被吓得张大了嘴巴,太不可思议了,连惜苗不是连浩天的女儿,而是韩湛的?这是真的吗?去看连浩天。连浩天蹙着眉头也看向了她,虽然没有说话,但从他的眼神判断,已经默认了。
    胖子一懵,**!自己竟然还替韩湛找了个女儿?真是笑话。
    连浩天过去拉住孔惜,他得把她弄走,否则这里会越来越乱。
    就在此刻,连惜苗却醒了,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瞧见孔惜和连浩天都在,糯糯的喊着,“爸爸!妈妈!”
    苗苗醒了,事不宜迟,连浩天就想行动。
    “咚!”一声响,胖子背部的那堵墙被爆破,数名警察飞奔进入。连浩天首先把孔惜挡在后面,护住她。
    胖子狗急跳墙,乱了章法,拉动扳机,对着四周一阵乱射。还好枪法不准,只打中一名小民警的腿。
    他下一刻对准的就是韩湛,就在拉栓的刹那,却又把枪瞄准了连浩天。实在太快,连浩天抱着孔惜滚到了地上。
    就在第二枪打出的时候,孔惜大无畏的挡在了连浩天的前面,死死的抱住了他。她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不应该干涉连浩天的任何行动,那样只能拖累他。
    连浩天从极度狭隘的角度把手里飞刀射了出去,正中胖子持枪的手。可是,胖子那颗子弹已经射中了孔惜的腹部。
    生死关头的刹那,孔惜觉得应该保护连浩天。自己本无心活下去了,为什么不救他一命呢?再说,自己的心里一直都装着连浩天。可是,自卑的自己,肮脏的自己哪里能配的上他?他对自己越好,自己只能离他越远。
    你的光芒万丈让我一个没有清白的女人只能躲的远远的。我宁可去追一个我永远都追不到的人,也不愿意继续生活你那份大无畏的关*里。
    可是在我濒死的一瞬间,为什么我那么的渴望你的*,为什么我记得的却是那天我穿着洁白的婚纱要嫁给你的情形?还有……那天的大雨,你那温暖的怀抱。
    见浑身染着鲜血的孔惜倒下,连惜苗大声的哭着喊,“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严佑西傻傻的呢喃,原来这就是血浓于水?
    谁说连惜苗不*她的妈妈?她*!她虽然年纪小小,但比一般的孩子成熟很多。她生孔惜的气,也恨孔惜,她愿意对着严佑西喊姐姐也不愿意对着孔惜喊妈妈!
    妈妈啊!你为什么不要苗苗?你知道吗?我们班里的小朋友都有妈妈,只有我没有……
    胖子被制服,所有的危机解除。小苗苗哭的泪人般跑过去,抱着孔惜喊,“我要妈妈!”又扑进连浩天的怀里,“爸爸!我要妈妈!我只要妈妈!”
    多么温暖的一家人,严佑西苦笑一下,窝在地上流起了眼泪,浩天哥哥啊……
    连浩天稍微检查了下她的伤口,没敢耽搁,迅速往外冲。大声喊着,“张骁哲,警车开道,去最近的医院。”
    他知道,若是救得及时,能捡回一条命。
    韩湛走到连惜苗身边,摸了摸她的脸,这倔强的眉头和眼睛简直跟自己如出一辙。叹一口气,粗心自负的自己,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孔惜当年产下的是自己的孩子呢?
    现场无比混乱,送孔惜的,抓胖子的各有一拨人,独独剩下严佑西没人管。韩湛抱着一直痛哭的连惜苗走至严佑西身边,替严佑西松了绑。对着这位被遗忘的姑娘,笑了笑,“真是让你看笑话了。”
    “谢谢!”
    他冲她伸出右手,“走吧,我的车在外面。”
    严佑西自己站起来,*干净的她拍了拍身上的灰。
    韩湛心里一阵苦涩,“对不起!连累了你!”
    “没关系!咱们是同一战壕的战友,我不怪你。”
    韩湛深深的望着严佑西,本想再说点什么,终归张了张口,什么都没有说。
    急救室外面,连浩天来回的踱着步,脸色yīn沉莫测,焦急地等待着消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点点分钟都在流逝。
    孔母闻讯赶来,听到女儿中枪后,怒急攻心,晕倒在了手术房外。好就好在这是医院,什么都是现成的,大夫掐了掐人中很快醒了过来。
    韩湛陪着严佑西在做全身检查,连惜苗也被送去检查。严佑西被胖子的枪捣到了骨头,肿的挺厉害,要经常推拿,换药。苗苗是皮外伤,面积不大,消了毒,包了纱布,也没什么大碍。
    检查完的严佑西去找连浩天,见他正站在手术台外来回得踱步。见严佑西来了,就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对不起,当时太紧急了,没顾得上你。”
    严佑西不怪他,冲他一笑。
    连浩天拍拍她的小脸,接着踱步,他心烦啊。
    严佑西并不知道自己被绑架是因为孔惜出卖的自己,也处在极度的自责中。埋怨着自己,若不是惹了胖子,孔惜姐姐怎么可能中枪?
    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惹事精。
    孔母清醒后,见到一侧站立的严佑西又想起了她是谁,亦如那年一般,冲过来就要打她,“你个坏女人,你个狐狸精!要不是因为你,我女儿怎么会躺在这个地方。我告诉你,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连浩天迅速把严佑西挡在身后,“阿姨!冷静点!这回的事情跟严佑西没有关系。”
    孔母见连浩天执意护着严佑西,气得一甩袖子站到了一边。
    严佑西哗哗的掉泪,万一孔惜姐姐……自己该如何是好?
    连浩天再次拉住她的手,安慰,“这次不关你的事情,不要自责了。”
    “浩天哥哥……怎么办啊?”
    “……她……会好的。”
    韩湛则坐在能看得见严佑西身影的地方出神。恍惚中,他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天。他心情不好,一个人跑去喝酒,孔惜一路跟着他。他不喜欢她,也不想伤害她,解释过不少回,她依然执意的跟着自己,甚至他在酒吧里故意抱着小姐亲,她也不离开。
    他掀了酒桌子,对她发怒,她还是对他笑。就那一刹那,她甜美、柔和的笑容让自己的心动了动。他喝了太多酒,在酒精的作用下,把她拉到酒吧的小包厢里上了她。“不要怪我,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他要的那么急,那么疯狂,丝毫不怜惜,把她的身体翻来覆去的折腾……她哭着取悦着他,□那里流的血把酒吧的沙发染的血迹斑斑……
    ……
    手术终于结束,整整五个小时。主治大夫走出,拍着连浩天的肩膀说:“放心吧,子弹取出来了,养几个月吧。”
    连浩天总算松了一口气,用力捏了一捏严佑西同样紧张的手。
    麻药过去后,孔惜疼醒了,睁眼后看见了一直守着她的韩湛。他在这里等很久了,有太多的话想问清楚。他对她没有什么很亲密的举动,掖一掖她的被子角,问,“好点了吗?”
    孔惜点了点头。对于韩湛,她已经没了任何感情,心被伤了一遍又一遍,早就麻木不仁。她也知道,他来看自己,完全出于对自己的可怜。
    “要不要吃点东西?”
    孔惜摇了摇头。若是在从前,自己听了这句话肯定感动的要死。可惜,她心如死灰了,没有酸,没有甜,没有苦,也没有辣。
    “我得说声对不起,是我不好。”
    孔惜再次摇摇头,“是我自己愿意的。”
    “为什么怀孕后,没有告诉我?”
    孔惜苦笑一下,“说起来真可笑,我结婚一个月之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结婚后?那你跟连浩天难道没有?”
    孔惜肯定道,“没有!结婚当天,我被严佑西打晕后一直卧病在床。我还没下病床,连浩天就回了部队出了海,他还没有碰过我。”
    “这么说,你们之间?”
    孔惜涌起一阵心酸,“我们之间一直相敬如宾!他甚至都没有吻过我。”
    “是不是他回来后,你就对她坦白了?”
    孔惜点点头,“我当时觉得很丢人,也很害怕,想了很久,觉得自己欺骗了他,就提出了离婚。他没有同意。他很忙,我们还没商量出来一个结果他又出海了。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我已经生下了苗苗。”
    韩湛点了点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放心吧!我会把苗苗要回来的。”
    孔惜另有打算,摇着头拒绝,“不用了。”
    韩湛内心也是惆怅的很,突然知道自己有一个女儿,而且这个女人为了自己默默承受了那么多,他除了内疚还是内疚。“对于苗苗,我会负责任,只要你张口,我都会为你办到。”
    “谢谢!这次真的不用了。”
    韩湛见她态度绝决,一时也不好说什么,现在她精神还很紧张,过段时间再说也不迟。又怕她劳神恢复不好,便不再说话,只是守在她旁边。目前来说,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弥补她,给她婚姻?还是*情?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有谁猜到孔惜离婚的原因?
    ☆、第56章
    次日,韩湛公司有急事,来不了,便给孔母打了电话。孔母并不知道连惜苗是韩湛女儿的这件事情,说话还是很热情,说没关系。他对她们的接济她看的很清楚,碍于女儿已经不是黄花闺女,怕他看不上,也没好意思撮合。不过偶尔的时候,还会忍不住念叨一句,夸赞韩湛几句。
    对于这次的事情,连浩天心里有点埋怨孔惜,但她千错万错下,又舍命相救,更让他内心无比复杂和烦躁。苗苗在家里一直哭,也不管王玉蓝如何劝都只喊着要妈妈。少不了带着她一起来看孔惜。
    孔母心里一直默认为连浩天为女婿的,见他来了,赶紧让座。孔惜也因为他的到来,粉了脸颊,一副小女儿般的羞赧,轻柔的叫一声,“浩天。”短短几天的功夫,她忘记了一个人,*上了一个人。
    连浩天带来了**汤,是他让家里的阿姨慢火炖的,“热的,要不要喝点?”
    孔母有意撮合,“她刚才一路嫌弃我做的饭不好吃,这可好了,你拿的她肯定*吃。”
    孔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摸了摸连惜苗的脸蛋,“想妈妈了吗?”
    “嗯!”
    “那爸爸呢?爸爸想妈妈了没有啊?”孔惜问的玄妙。
    连浩天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震,觉得哪里不对,同时闪出一个人来,严佑西。
    “爸爸也想妈妈!我们都想妈妈!”
    连浩天盛好一碗汤递给孔母。孔母却突然说,“我忘了,楼下超市买的东西还没给钱,我得先下去趟。浩天,你替我喂一下,这丫头老不听我话了。”
    孔惜望着连浩天的眼睛盈盈流光,那股殷切的劲头任谁也不能拒绝啊。
    连浩天端着碗,愣了两秒钟,还是坐到她的身边,慢慢的喂起来。
    孔母出去后,在走廊正巧碰见急急来探病的严佑西,冷冷问道,“你怎么来了?”她才不会让严佑西去打搅屋里的两个人。
    “我来看看孔惜……姐姐!”
    “不需要!他们一家人现在正在说话呢。”
    “什么一家人?”
    “当然是连浩天和我女儿,还有他们的孩子一家人啊。我告诉你啊,我女儿当年离婚不是因为浩天不*她,而是因为她那个婆婆太可恶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破坏他们的感情。浩天已经等我女儿三年了,你就放过他们吧。”
    严佑西气的说不出话,这老太太,信口雌黄。“谁说他*你女儿,我不相信!”
    “不信我拉着你一起去看。”
    严佑西赌气跟着孔母去看,轻轻推开一个门缝一瞅,果然是他们三个人在一起。连浩天正在喂孔惜吃药,他的眼神无疑是温柔的,充满感情的。孔惜吃不进嘴里的汤水,他都仔细的用纸巾帮她擦拭掉。
    他也曾照顾过自己,但哪里有如此的温柔?
    连惜苗趴在孔惜的病床前,说:“妈妈,你病好了,要带我去公园。”
    孔惜笑一下,然后又含情的看了眼连浩天,“好啊,妈妈很喜欢跟你去公园。”
    “爸爸也得去。”连惜苗又推了推连浩天。
    连浩天害怕连惜苗闹乱子,答应道,“好!你先起来,别压到妈妈了。”
    连惜苗鼓掌,“太好了!太好了!”
    “爸爸,妈妈,我要你们划船带我去水里玩。”
    连浩天又说,“好!”
    严佑西看到这里,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这么和谐的一家人,自己这个外人又算什么东西?忍着即将掉下的眼泪,跑了出去。
    连浩天听见门响,转身出来看,见是孔母便没有吭声,把碗放到小桌上,“阿姨,我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事情?”
    连浩天把孔母叫到一边,“阿姨!最近我很忙,不能经常过来,手机可能也会关机,有急事的话你就把电话打给我的司机吧。”
    孔母自然高兴,“那就麻烦你了。”
    “孔惜是救我才受的伤,我有责任。”
    “好!好!我知道了。”
    连浩天进去又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出来后就给严佑西打电话,却是关机。他记得刚才她说过要跟过来一起看孔惜的,这会怎么又不来了呢?送了连惜苗回去,就去了那栋房子,她也没有在家。
    由于自己还有事情,给她发了条短信,回单位接着开会去了。
    严佑西一个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她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她总想将刚才的那一幕抛出脑外,可是却总是不能。
    细细想来,这几年来,他不婚,不就是为了等孔惜?若是心里没有她,怎么可能屡次三番的对孔惜的所作所为纵容?
    孔惜追过他吗?没有!但他依然对她很好。
    自己呢?把心都掏给他了,他却不冷不淡。
    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就像韩湛对自己,他送车,送命,自己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同理,自己对他送心、送命,他无非也是感动。还能有什么?他说过*自己吗从来没有。
    强求下来的感情就是不可靠,就像那玻璃。晶莹剔透的外表下掩藏不了它迷脆弱的本质。只要有外力,怎么保护都会破碎。
    孔惜姐姐生了别人的孩子,他都对他不离不弃,若不是*情,那会是什么?她又救了他一命,他这么重感情,说不定想重新修好。
    自己岂不是成了他心里的一个负担和累赘?
    我该怎么办?
    真是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心烦,见眼前一个酒吧,抬脚便进了。
    灯红酒绿,真是热闹。
    心情不好,又不知道如何排解,便点了瓶酒自斟自饮起来。她的豪迈很快吸引了一些男人的眼光,她的落寞这些人都看在了眼里。猎奇的,想占便宜的,怜花惜玉的,都少不了对她围攻。
    “不高兴?抽一根吧?。”黑色衬衣的男人旋风般的走至她的面前,递给她一只烟。他跳舞的时刻,瞄见了一旁独自饮酒的严佑西。
    严佑西把烟叼在嘴里,男人抬手帮她点着。这种场景才是严佑西最熟悉的,各色男人对她的忠诚和推捧。除了连浩天这个男人外,她在其他男人眼里从来都是一个女王,高高在上。对着黑衣男人吹了一口烟,烟雾迅速成为形成一个眼圈,慢慢往上升起。
    黑衣男人的肾上腺激素迅速飙高,跟她碰杯,“今晚有没有兴趣一起度过?”
    严佑西不说话,只是笑。
    这个男人也是夜场王,不一会就有女孩子笑滋滋找过来,“阿沙,去跳舞啊。”
    被唤作阿沙的男人见严佑西似笑非笑的眼神,迅速做出决定,拉起她的手一起迈入了舞池。
    当舞王碰见舞后,就似干柴遇见了烈火。阿沙贴住她的身体,似摸似舞,一阵撩拨。严佑西太上道了,那种久违了的慵懒进入她的身体,迅速舞起。
    她的舞蹈是顶尖的,她的步伐是独特的,她宣泄感情的方式永远是极端而又充满刺激的。只一瞬间,她就成了整个舞场的焦点,把阿沙当成钢管,大跳艳舞。性感的,妖娆的,妩媚的,奔放的。她不再关注别人看她的眼光,她要做到极致,她要做——严佑西。
    阿沙是个很好的舞伴,俩人相得益彰,配合良好。任严佑西怎么舞,怎么疯狂,他都能跟得上脚步。
    整个酒吧爆棚,个个激动的似吃了药般投入呐喊助兴。
    人一伤心很容易醉,严佑西早就醉得昏昏然。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阿莎带走的,也不记得他骑着摩托车载着她在马路上狂飙……
    浩浩荡荡几辆车驶上了北京的环路,孰不知此刻的连浩天正开着车满大街的找她。
    连浩天知道自己忽视了她,这两天只顾关心孔惜了。那个坏脾气*惹事的姑娘不接电话,不回家,不知道又去了哪里。
    他在环路上奔驰的时候,一辆载人的摩托车别过他的车子,冲到了他的前头,并急急的追赶下一辆车。
    刚想发作,就被眼前的情景震怒了。那车后面坐的长发飘扬、红裙飞舞的女人不是严佑西又是谁?一股心火涌上心头。原来她又出去惹麻烦了,还是跟一群小混混,她就不能老实点?
    连浩天看不见她的脸,只能听到严佑西嘻嘻哈哈笑的好不开心,偶尔还胆大的松开驾车人的身体,双臂朝上挥着。
    连浩天气的手指发白,连心脏都有点发疼。一踩油门,又一堵截,把载着严佑西的摩托车逼到了路边。
    严佑西下了车后,没去理会连浩天和众人,而是跑到一侧狂吐,吐到心肝脾肺一切空空。
    再回头看时,那些摩托车早就没了影子,眼前只有一位肃穆而立的军人。
    那些人见是军牌的车,没敢逗留溜了,独独剩她一只小老鼠对着那只大老虎。严佑西醉醺醺的走过去,嘴里说的不着调的话,“哇!真奇了怪了。你不是出海了吗?怎么会出现在美国街头?”
    她现在神经无比错乱,以为还是在美国的街头。
    连浩天咬着牙,抓住她的衣襟就往回走,不容她任何反抗。那力量,真如泰山压顶。打开车门,把她摔进去,干净利索。
    严佑西觉得心都要给震出来了,翻腾了两下后又想吐。捂着嘴,爬至车门口再吐一回。
    连浩天现在杀人的心都有,这个女人永远的顽劣不堪,不服教化,惹事生非。上次若不是她在酒吧滋事,怎么会生出怎么多事情?警告她说,“严佑西,你若是再敢进一次酒吧,我立刻砸断你的腿。”
    严佑西打掉他的手,反驳,“你不*我,难道还不让我去找别人吗?”
    这叫什么话?我不*你,我会出现在这里?我不*你,我会抛下孔惜的哀求来这里找你?打开一瓶矿泉水,对着她的嘴巴,汩汩的灌进去。“我让你再酗酒,全部得给我吐出来。”
    被水一浇,严佑西清醒了不少,往后座上一萎,没了力气,“我要回家,我要睡觉。”
    回到家,连浩天把严佑西扔进浴缸里,好一个浸泡,直到她喊着,“哥哥,我错了!让我出来吧……”
    这才作罢!连浩天对着她说,“你说,你要是再出了事情我怎么跟你妈妈交代?怎么跟你哥哥交代?”
    交代?果真这样!把我看成了一个甩不掉的包袱和责任。
    严佑西又哭又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沉沉的睡去。
    连浩天看着狼藉一片的她,除了生气就是心疼,给她换上舒服的睡衣后,自己也累的躺下睡着了。
    次日,严佑西睡到了过午,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她去了酒吧,有个很漂亮的男孩跟她搭讪。揉揉脖子,起来找水喝。打开卧室门,却瞧见家里坐着两位兵哥,非常的帅气精干。“你们是?”
    “嫂子!首长说你没人照顾,让我们在这里陪着你。”
    他有这么好心?严佑西才不相信。自己在他心里排到第几位,她可清楚的很。“哦!是吗?难为他用心,对了,我一会要去上班,就不麻烦你们了,这里有点小费,拿去买点零食吃吧。”严佑西从钱夹里掏出些钱来塞进他们的手里,想打发这两位无辜的战士离开。
    两位小兵将钱还给严佑西,“不用了,这是我们的任务。”俩人对了一下眼,又道,“您不用去上班了,首长说他已经替你辞职了。”
    “什么?”严佑西顿时有点火大,“谁说我要辞职?”
    小兵解释道,“首长说外面的人杂,让你在家好好休息两天。”
    “那我饿了!出去买东西总可以吧”
    “我有二级厨师证,嫂子想吃什么?”
    “……
    严佑西终于明白了,连浩天这是把她软禁起来了。回到卧室就给连浩天拨电话,连浩天正在开军务会议,调了静音,看了看是她,也没接,直接挂掉。她摔了手机,趴到床上生闷气。
    两位小兵也不敢放她走,边给严佑西做饭边安慰她,“嫂子,你先别急,等晚上首长回来了,你好好跟他说说,兴许他让你继续去上班。”
    严佑西苦笑一下,“他是害怕我出去惹事,你们别忙活了,还是我来做饭吧。你们跟了他这种王八蛋级别的领导,真是倒霉。”
    听她这么骂连浩天,两位小兵挠了挠头,不敢接话。
    除了早晨那一通电话外,严佑西没有再打第二通。连浩天也没有给她打回来,当然,因为他很忙,另有,对于她的行为,他还在恼火着。
    他知道,彻底让她改过来骨子里的性格有点难度。但那又怎样?不对就要改,他才不管她愿不愿意。
    这一天三个人说说笑笑,过得到是很快。天色逐渐yīn暗,直至黑透,严佑西望着天边的明月一路呆想。两位小兵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严佑西,她的年纪跟他们的差不多,却有那么多的心事,替她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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