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那个声音喝道。
“放肆!”杨天回敬道。
话音刚落,一股狂风突然吹来,带着一股海潮般的气息,所到之处,地面竟是龟裂,势不可挡。
章北海身躯微微一转,面向狂风吹来的方向,身上透出一股强大的气息,不等狂风来近,便将这股狂风逼得停在五米外,再怎么来势汹汹也无法进入五米以内。
“退!”
章北海淡淡的喊了一声。
随着他的话声,那股狂风就像是海浪拍打在岩石上之后猛然倒卷回去,去势竟比来势还要夸张,所到之处,地面不仅仅是龟裂,而是被震成了粉尘,而这些粉尘又凝固在一起,并没有被狂风吹起,极为诡异。
嘭!
一股劲力打在了二十多米外的一个人身上,将这个人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章北海震退,惊讶之中还带着一丝不相信。
“嗖”的一声,这人的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身材要高一些,但两人身上都是穿着同样的装束,就连衣裳的颜色是同一类,乃黄色,分明就是一伙人。
“九师弟,你太大意了,怎么能让自己被他震退?”身材较高的黄衣男子说道。
“八师兄 ,这家伙一点都不简单。”身材较矮的黄衣男子为自己的失手争辩道。
“我知道他一点都不简单,但你亦非庸手,现在被他震退。岂不是有损我‘黄图阁’的威名?”
“八师兄。你这话说得太严重了。”
“严不严重。你心里有数。出门之前,我已经对你说过,天云国藏龙卧虎,高手如云,你听了人家的话,就忍不住出言挑衅,若是得罪了天云国的万千高手,怎么得了?”
闻言。身材较矮的黄衣男子只能面露后悔之色,说道:“八师兄教训的是,师弟我下次再也不敢小看天云国的高手了。”
杨天听说他们是“黄图阁”的人,而这个“黄图阁”想必就是黄图四海中的“黄图”所指,不觉暗暗惊讶,心想:“原来是黄图指的是黄图阁,不知这黄图阁位于何处,难道是位于海上?”
就在这时,忽见一条人影从远处施施然向这边走了过来,脚下步子看似缓慢而又从容。但动静之间蕴含神奇的变化,看上去明明速度不快。但弹指之间,他便已经走到了十来米外,却是一位七十多来岁的长衫老者。
“两位有礼了。”长衫老者向那两个黄衣男子双手一拱,甚为客气。
“你就是水太白?”身材较矮的黄衣男子稍微打量了一下长衫老者,问道。
“阁下误会了,在下是碧落庄的一名管事,奉庄主之命,特来迎接两位大驾光临。”
“水太白知道我们要来?”身材较矮的黄衣男子颇为意外的道。
“在下只是奉命行事,至于我家庄主是否知道二两位要来,在下不便置喙。”长衫老者说道。
“哼,好一个不便置喙,水太白既然知道我们……”
“九师弟,今日是水庄主七十寿辰,我们怎可如此无礼?既然这位管事是来迎接我们的,我们就随他前去,别的话就不要多说了。”
闻言,那身材较矮的黄衣男子也就不再吭声,可见他们两个人里面,以师兄为尊,他这个师弟一切都要听师兄的话,不得违背。
“来者都是客,三位也请到敝庄喝杯寿酒吧。”长衫老者误以为杨天三人也是来给他家庄主祝寿的,如此说道。
“好,那我们就叨扰了。”
杨天听到主人家都邀请了,自己要是不去的话,未免不给面子,而且他也看出“黄图阁”的这两个家伙来意不善,恐怕会在寿辰上闹出什么事出来,也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长衫老者就在前面带路,其他人就在后面跟着,夜紫姬一直坐在龙驹上,并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往前去了一千多米后,转入一条青石路,这条青石路甚长,也不知通向何处,一眼望不到尽头。
此时,前方的那个长衫老者突然加快速度,跟随的人也都加快了步子,夜紫姬也将的龙驹骑得飞快,与另外一匹没人乘坐的龙驹并排奔驰,紧紧跟随,也未落下。
在这条青石板上去了三十多里后,忽见一座大山出现,而就在这座山下,有一座庄园,正是碧落庄的所在。
长衫老者放慢速度,距离碧落庄还有千米开外的时候,回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各位请。”
此时,夜紫姬才从龙驹上下来,与杨天扮成一对夫妻,两匹龙驹则是由章北海牵着。
今日前来给水太白祝寿的人很多,少说也有上千人,大概是水太白交游甚广的缘故,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形形色色,甚至还有几个身穿官服的人也在里面,颇为扎眼。
从一道类似于山门的外门底下走过以后,便有庄内的下人来将两匹龙驹牵去喂食。
那长衫老者叫来一个下人,特别叮嘱了一番,这才向杨天等人告罪,说自己还要去迎接其他的客人。
那身材较矮的黄衣男子听了,面上登时露出不快之色,但那个身材较高的男子显得十分有礼,说了几句客套话,倒像是真的来给水太白祝寿似的。
长衫老者一走,黄图阁的那两个黄衣男子便走到了一边,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面,显然是不想和杨天三人一块。
杨天原本就不想让别人以为自己三人和他们两人是一伙的,看见他们走了,心里也觉得轻松多了。
前来祝寿的人无不带着礼物,即便是一些武士。也带着寿桃而来。唯独杨天三人什么礼物都没有。好在人多,而庄内的人早已得到了吩咐,凡是来祝寿的,不管有无礼物,一律以大礼招待,所以不但没有人见怪他们,反而将他们招待得十分周到。
只是一些客人见他们三个双手空空,又不是碧落庄的好朋友。可以暗中送礼,还当他们是来蹭饭蹭酒,看他们的时候多少都会露出几分鄙夷,倘若不是主人家都不介意,他们都要上去质问两声。
杨天可以感受得到这些人异样的目光,很快就带着夜紫姬和章北海远离这些讨厌的家伙,进入庄内的一座花园里面。
这座花园有几十个人正在闲逛游玩,有一人独行的,也有三四个人一伙的,但绝没有成群结党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人,而以杨天的眼力。早已看出这些人都是侯师。
夜紫姬嘀咕道:“这碧落庄的名声我也听说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竟然有这么多大的人来给水太白祝寿。”
杨天淡淡一笑,说道:“这说明水庄主会做人,大家都愿意来。刚才那些人见我们没带礼物,对我们不满,我也是看在水庄主的面子上不与他们计较,换在别的场合,我就没这么客气了。”
“你还想怎样?这件事明明是我们不对。”
“你懂什么?我不是不送礼,而是待会再找个机会送礼。我要送的礼,当然与别人不一样。”
“你送什么礼?”夜紫姬狐疑的望着他,一副不相信他能送出什么大礼的样子。
“天机不可泄露。”杨天微微一笑。
随后,他与章北海走到一棵古树下,低声议论起这棵古树的年代和风貌起来,把夜紫姬晾在了一边。
夜紫姬插不上嘴,但又不能远离他们,只得气在心头,又在意自己回到无道帮以后,要如何如何的大刑侍候杨天。
没过多久,忽见三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女两男。
杨天不经意看到这三个人,心里不由一怔,暗道:“这正是冤家路窄,天书紫府的人居然也来了。”
原来那三个人中的女子正是天书紫府的那个粉红劲装少女,只是现在的她早已换了另外一身装束,打扮得像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姐,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两个男子,正是那十个中年汉子的两位,他们的装束也变了,让人认不出他们的身份,穿得就像是两个下人。
那少女也看到杨天三人,面上先是一愣,接着便面露微笑,带着两个中年汉子向这边走了过来。
夜紫姬心里一阵紧张,偏偏那少女不知道她的底细,因为对她颇有好感,所以就打算过来与她打个招呼。
“这位姐姐,想不到会在这里与你碰上,我们真是有缘。”那少女露齿一笑,显得甚是美丽。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与你碰上。”夜紫姬干笑一声,说道。
“不知姐姐贵姓大名?”
“我叫杨紫。”
“原来是杨姐姐,我复姓尉迟,全名尉迟心音。”
“原来是尉迟小姐。”
“杨姐姐太见外了,叫我尉迟妹妹就可以了。”
尉迟心音说完,转头望向杨天和章北海,目带询问,显然是想让夜紫姬介绍一下她的朋友。
夜紫姬道:“他……”
“我叫零零七,这位是我的随从,名叫天奴。”
“零零七?”尉迟心音愕然道。
“尉迟小姐可以叫我一声七兄。”杨天毫不脸红的说道。
闻言,那两个年汉子想生气,但他们知道尉迟心音的脾气,谁也不敢怒叱杨天。
“七兄的名字真是奇特,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们与水庄主也是认识的吗?”尉迟心语问道。
“不认识,我们只是路过附近,听说水庄主正在过大寿,所以就过来凑凑热闹,蹭蹭酒饭。”
“七兄真是风趣。”尉迟心音嫣然一笑,心里暗道:“上次听爹爹的口气,这家伙与杨姐姐似乎不是一路的,杨姐姐曾经帮过我,我又岂能置身事外?这次既然碰上,我倒要弄个明白。”
因为这里是碧落庄,她也不方便做出出格的事来,以免给主人家带来麻烦,所以就打算按兵不动,假装什么都看不出来,把杨天和夜紫姬当成了一对夫妇,与他们攀谈起来。
夜紫姬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很少说话,反倒是杨天,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头头是道,只是杨天今日遇到的对手非同一般,他越说得天花乱坠,尉迟心音越是怀疑。
这个时候,三声礼炮响过,却是通知庄内庄外的嘉宾吉时已到,前去拜寿的地方贺寿。
尉迟心音急忙告辞,带着两个中年汉子率先离开花园。
随后,杨天三人也跟着人群出得花园,往拜寿的地方而去。
拜寿的地方是一座广场。
杨天三人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人山人海。
本来他们三个谁都不认识,又不是成名人物,不可能到前面去,只能站外围,但那个长衫老者之前早已看出他们不是寻常之辈,特别叮嘱过下人,所以他们刚一来到,就有下人上来把他们请到里面去,颇为礼遇。
不多时,前来祝寿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有人高喊了一声,只见一个身穿大红福袍,满面红光,看上去只有五十来岁,但实际上已经七十岁的老者步入场内,正是碧落庄的庄主水太白。
全场一片静寂,都在等水太白走到台前说几句话。
水太白到了台前,转过身来,目光平和而又不失礼物的扫了一下四周,嘴角含笑,张嘴欲言。
“血战会副会主公孙羽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听到血战会的人也来给水太白拜寿,而且还是一个副会主,许多人脸上都出露出震惊之色。
要知道前来给水太白拜寿的人许多都是闲散人士,即便是有宗派帮会中人,也只是小宗派和小帮会,再强也只是三流势力,血战会是天云十二大势力之一,竟然也回来祝寿,已经超出了许多人的意料之外。
前方人群自动走开,空出一条道来,一眼就能看到一座大门。
很快,便见一个手拿羽扇,头戴纶巾,活脱脱一副诸葛孔明般的中年人,在碧落庄一位管事的陪同下,大步跨过大门,走进广场,身后跟着十八个人,武力值全都是宗师,而且还是宇级宗师。
“血战十八将!”
有人禁不住低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