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凌就比较简单了,回家的路上纯粹只担心今晚会不会一个人睡,初初会不会连卧室都不让他进,明天会不会不给他做饭。不做饭的话自己是不是要吃猪饲料,天,这可以说是酷刑了。
两人回到家,祁迟正在客厅写作业。
“进去进去,你在客厅写个几把作业!”祁凌挥挥手,把他弟踹进卧室。
祁迟啧了一声,但看在今天温如水叫他迟迟的份儿上,就不跟这俩二世祖计较了。
小爷我开心!高兴!甜蜜!
狄初在厨房榨果汁,祁凌坐在沙发上纠结半天,始终觉得还是负荆请罪,投案自首比较好。
狄初刚端着两杯果汁出来,正打算给祁凌一杯。
突然祁凌拦住他的去路,满脸沉痛与哀号:“心肝儿,我错了!”
“哈?”狄初愣了一下。
“但今晚过得很开心是不是?”
“哦。”
狄初意味深长地说,操他妈的!狄初完全回过味儿了,脑子迅速从徐阿姨徐陆那边抽回来。
狄初盯着祁凌笑笑:“差点忘了要跟你算总账?”
咩咩咩?
祁凌懵圈,神他妈的这剧情不对啊!敢情初都忘了,自己赶着趟找死?
“不是,”祁凌伸手去接果汁,“咱们既然作为金鱼……”
“滚。”狄初把果汁一收,往祁迟房间走去。
祁凌跟在后边,狄初敲开祁迟的门,祁二哈站在门口五脸懵逼。
“你们这是……?”
狄初把一杯果汁递给他:“学习幸苦了,喝点果汁补充营养。”然后笑眯眯地转身走人。
祁凌盯着他弟,又看看他弟手中的果汁,说:“你敢喝就完了。”
“操?”
祁迟吓得差点把果汁给他哥泼过去。
这两人又发什么神经!有这精力好好学习不行么!
“初,初,初。”祁凌跟在狄初后边进了房间,“消消气嘛,乖。”
狄初没理他,沉默着把床铺好,然后往房间外走。
“初,你不高兴也不能不说话吧?”祁凌横在房门口,“冷暴力会死人的!”
“那你死了么?”狄初淡淡地说。
“我错了。”祁凌认错相当干脆,“我该跟你事先商量的。”
狄初看着祁凌没说话,薄唇抿成一条线,柔顺的头发垂在肩头,没有一点攻击性。看起来温柔舒服,把祁凌的心揉成一碗奶油。
“初。”祁凌上前抱住狄初,“我错了好不好,跟我说句话。”
“嗯。”狄初站在原地没动,也没有回抱他。“没事我就洗澡了,一身汗。”
祁凌埋头在狄初肩膀蹭蹭:“我初怎么闻着都是香的。”
狄初没说话,继续沉默。
祁凌抬头,盯着狄初的眼睛小心问:“今晚我能……进你房间吗?”
“能。”狄初干脆地点头,“所以能让我去洗澡了吗?”
“啊。”祁凌没想到狄初这么干脆,赶紧一松手,“快去快去,洗了舒服点。”
狄初往浴室走,祁凌看着他的背影差点叫出声儿!
噢耶!果然!他的初!就是不!忍!心!
吃软不吃硬,还是心疼自己。
然而祁棒槌的欢喜没有维持过一小时,当他看着狄初半裸上身,下边只围了条浴巾,半湿半干的头发搭在脸颊边,浑身散发着“此人相当诱惑”的信息走进卧室时。
祁凌觉得自己硬了。
而且是快速起了反应。
狄初身材偏瘦削,骨骼分明。一把窄腰如天上勾人的玄月,修长的锁骨如振翅而飞的蝶。再往上是祁凌钟爱的脖颈,柔软的唇,明眸皓齿。吸人的眼睛还带着水雾,淡红的唇配上漆黑的发。
祁凌坐在床边,下意识抓了把床单。
“初。”祁凌声音沙哑地叫了声。
狄初瞥了他一眼:“不准坐床上。”
祁凌赶紧站起来向狄初走去,他想抱抱这个人,怎么偏生狄初的一举一动都是魅惑。
狄初靠着书桌,伸手对祁凌点点:“后退。”
“后退?”
“你他妈该不会以为今晚这事儿就完了吧?”狄初冷笑,另一手从桌上拿出一根烟点上,“后退。”
祁凌咬牙后退几步。
“再退!”
祁凌再退几步。
“你他妈腿长三十厘米是不是?退一步还没蚂蚁走的宽!”
祁凌憋屈地猛然拔高声音:“初!再退我他妈就贴玻璃门上了!”
“那你贴啊!你不是能耐么!”狄初吼了声,白皙的胸膛起伏。
祁凌闭闭眼,血气翻涌。操,太犯规了。
这他妈吵架能不能穿上衣服,完全是美人计啊操。
“初,我错了。”
祁凌决定管他妈爱谁谁吧,你要怎么骂你就骂。
反正自己先认错,一个劲儿认错。
男朋友说的都对,男朋友做的都对。
“错哪儿了?”
狄初冷笑。
“操?”祁凌一愣,怎么还有这流程,“不是,初。你有没有丁点发觉,这是娘们儿才问的问题?”
狄初点点头:“谁是娘们儿?”
“哎,”祁凌才反应过来自己智商不够跳坑里去了,果然不能跟学霸斗,“我是我是。”
“哦。”
狄初拉开书桌的椅子,解开浴巾。浑身上下只穿了条黑内裤,坐在书桌前开始看书。
祁凌傻眼,他初平时从来不这样啊,无论怎样在家都要穿衣服的,今天怎么这么……
“初,我今晚能跟你睡不?”祁凌问出了关键问题。
“还有脸问?”
“你说的今晚能进你房间。”
“是啊,地上,桌子上,椅子上,随便你选。”
“不是,”祁凌有点想哭,“不让我睡床有什么意思啊?!”
“没意思回你自己房间睡啊!”
狄初直起腰提高声音,没回头。
从祁凌的角度看过去——蝴蝶骨好看,竖脊肌好看,整个光裸的背影好看得不能更好看!
祁凌滚动喉结,口干舌燥。他大抵是知道狄初今晚要怎么收拾他了。
——看得见,摸不着,吃不到嘴里,偏偏还把最勾人的展示出来。
祁凌想,还他妈不如睡走廊。
令狄初没想到的是,祁凌站了会儿,跑去洗漱完毕,然后溜回自己房间忙活去了。
两人就这么各怀鬼胎地在自己房间做事,直到快要睡觉时,祁凌抱着被子推开玻璃门,走进狄初房间。
狄初坐在床上,下面盖着薄被子,露出腹肌以上的身子。
祁凌把房间灯关掉,抱着被子走到狄初房间中央的宽大地毯上。接着把被子往上一扔,直接躺下去。
“初,今晚我睡地毯可以吧?”
祁凌的声音有点软,有点委屈。
狄初听得心里一揪,差点说算了你还是来床上睡。最后咬咬牙,说:“管你。”
这俩字一出来,祁凌心都凉得差不多了。
自己作死,自己扛。
狄初躺下睡觉,两人都不再说话,房间里变得落针可闻。
狄初和祁凌同床共枕不是一两次了,狄初承认自己睡眠浅,稍有大一点的动静就容易惊醒。但呼吸那样微弱的声音理应是可以忽略的,即便祁凌在他耳边呼吸,狄初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可今夜有些不同,狄初闭着眼准备入睡,房间里的呼吸声似雷鸣。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自己的呼吸声还是祁凌的。
狄初下意识往床的另一侧探过去,摸到一被子冰凉。这才恍然想起,今天祁凌睡地毯,没让他上床。
狄初把手缩回来,侧身蜷在床上,似乎有那么点不习惯。
不知过了多久,祁凌忽然试探地叫了声:“初初。”
狄初没睡着,今晚怎么辗转反侧都睡不着:“没完了是不是。”
“今天跳得开不开心。”